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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愛繾綣(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特麗莎
「為什麼呢?」芷若想知道更多關於這個家族過去的生活。
「因為要避免我們對彼此有太多的感情,一旦有了感情,很容易產生勢力團體,或站在同一陣線上,這對愛夫人而言是很頭痛的,如果要進行嚴懲或整頓,那麼家族會一下子損失太多人力和士氣,外加家族某些計畫,有了感情,便很難助長計畫的進行。」
「計畫?」
「例如聯姻,例如彼此屠殺…不過愛夫人白費心力了,會相愛的,她阻止不了,會相殘的,她也避免不了。」子爵詭異的笑了起來,讓芷若摸不著是玩笑還是確有其事。
「你沒想過離開這裡嗎?」她知道這個問題有點天真,但難道這不是很可行的方法嗎?
「我們所有的資料、金融卡,消費的每一筆金額來源都被一清二楚的掌控著,離開這裡,我們一無所有,也不可能轉換身份重來,我們知名度太高了;甚至也不知道何時會死,我們因為近親繁殖,誰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不明疾病,每月健康檢查的資料也被愛夫人所掌握,她根本不會告訴我們身體的狀況。采苓的父親就是肌肉萎縮死亡,我奶奶是患有精神疾病瘋狂而死,我母親生前也被精神官能症所擾。」子爵悲憤地繼續形容:「我們家族都存有歇斯底里的精神毛病,情緒都十分善變,像愛夫人她經常一會兒要你生,一會兒便要你死,我們要繼承的權利,就是繼承這種容許你任性妄為的恩寵。什麼神啊!都是屁!我們彷彿被註定要活在生死的矛盾之中,她既攏聚家族力量,又要殘忍拆散它,要我們繁衍子孫
,卻又規定殘忍到根本會絕子絕孫的繼承方式,那種信仰,根本是魔鬼!」
「所以你不相信「復仇的天使」我母親遺作的魔力囉?因為你是無神論者!」
「妳可以這麼說,我並不否認。但我希望它的存在對愛夫人是有威脅的,不然怎會讓她挖去自己雙眼?我只是不希望她把對她有影響力的信仰拿來殘害我們的家族!」他心中擁有有精確的判斷力,不論他被黑暗籠罩多少年,理性依舊存在他體內,也許這麼堅毅的理性也是一種病吧!他應該瘋了,應該瘋了才是。
「可是你家族確實存在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你叔叔南斯他…就非常…特別。」她怕被子爵察覺兩人之間「關係匪淺」,卻實在是太想明白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子爵眼神瞬間黯淡,哀傷地說:「他跟妳母親一樣,都是精神分裂。」
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他有嚴重妄想症,和妳母親一樣,常常堅稱某些巧合的力量在作祟,一開始愛夫人以為他是被妳母親所傳染,才把兩人隔開,後來妳母親死了之後,南斯他彷彿有預感一樣,就開始病得很嚴重,愛夫人也不肯讓他離開家族去別處療養,只好成為現在這個情況。」
莫非連她也被那番話所愚弄了?芷若像是和自己對話般喃喃自語:「是這樣嗎?」
「可是他說,他和我母親相愛。」
「這是事實,但那又如何?不會有結果的。妳母親除了擔任藝術指導的老師,也是愛夫人重用的負責繪畫奉承教廷的宗教繪畫師,她臨摹的技巧和對神話的想像性之高,是近代宗教藝術家望塵莫及的。」子爵口中也難掩對芷若母親的賞識,但隨即又蹙眉地說:「但在怎樣有才華的畫家也是沒有資格和貴族結合。」
芷若明白母親在國際享有的名氣,她看過母親以前的畫作,美麗而溫馨,但遺作「復仇的天使」,卻完全顛覆過去的畫風,這一直是一個難解的謎,她深信這和母親死因有關,她必須調查出來。
「我們的信仰瘋狂、我們的身體瘋狂、我們的靈魂瘋狂,凡是接近我們的都必然被黑暗所吞噬,我知道妳在打什麼主意,勸妳在還沒有真正受傷以前,離開這裡。」子爵從神學院畢業,這理解神的殿堂反到成為他背離神的科學途徑,他知道神話一向都只是慾望的騙局啊。
他活著就是要污辱愛夫人口口聲聲的神,那以基督教為幌子的神,希臘多拉信仰體系早就不是祕密,精通神學的他,早就看出端倪。
「我不能離開,我活到現在,也是因為有執著的事情沒有完成!這是我活著的動力與意志,我不能離開,就像你不能輕易逃脫黑暗一般,這裡有你太深厚的根源。」
芷若的心終於和子爵親近,他並不是那麼難懂,只是要維持心中的真理與黑暗搏鬥,太過艱辛,你如何在發現真理後,又繼續維持錯誤的生活?除了人難以擺脫的惰性外,人都是向理想而前進的啊!
她深刻明白子爵的痛苦,孤獨在黑暗裡守護著不被寒風吹熄的光明。
「我的心早就病了,在這黑暗裡,早就病了,在這家族裡的人,都是必須被迫參與遊戲者的人,如果真有命運這回事,真有繼承這回事,那麼大家就一起淪陷吧!誰在乎真理呢?誰又必須在乎呢?」子爵爬起身來,束起自己的黑髮,優雅俐落,像是結束這場下午茶的談話般,打算離開室內。
芷若覺得她知道得還不夠多,這次的談話對她太有幫助,讓她始料未及,她急急出聲道:「忒蜜兒怎麼辦?只有真理才能讓她遠離這裡!」
「她早就失去她的心了,真理來得太遲了!我們一生都活得封閉又頑固,我們並不堅強,當我們墮落的時候,除了神之外,誰願意救贖我們,疼愛我們?所以我們只能懲罰自己,讓自己墮落,以逃避自己是有靈魂的事實,連我都開始相信,忒蜜兒其實已經作了最正確的事情…」語畢,子爵灰心的背影就消失在芷若視線外,一去不回。
芷若沒想到在這之後,他整整消失了半年,愛夫人動用黑白兩道勢力翻遍整個台灣也找不到他,繼承人的資格也從繼忒蜜兒之後一延再延,愛夫人深信他還活著,找也要找出來。而她和采穎也在這半年間挖掘出更為人不知的祕密。





密愛繾綣(限) 5-4試探的陷阱
54
采穎和芷若相約在蝴蝶谷交換彼此的情報,兩人各有斬獲,也各有隱瞞;采穎只說了另外兩名繼承人分別是洛斯南和手抱嬰兒的羅潔,另一名是陌生女子,上帝則是南斯。芷若一聽完便滿臉蒼白地陷入沉默。
「洛斯南真的死了…」采穎也思索子爵向芷若說的「事實」,倘若洛斯南真是如傳言一樣,他是伊莉莎白家族的後裔,那麼愛夫人就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讓他被暗殺,采穎也暗自檢驗過芷若的血統,她是純正的亞洲人,難道「復仇的天使」所隱喻七個繼承人資格難道跟血統無關?他亂了方寸,究竟那位神秘的主事者是誰?
「羅蘭曾說,洛斯南和忒蜜兒的聯姻,是為了避免近親結婚易引起的遺傳病,所以我想,洛斯南應該不是你們家族的人。」芷若恢復鎮定後,說出她的猜想。
「妳相信他嗎?」采穎質疑地問。
「我不明白我該相信誰,零零散散的線索是拼湊不出真相的,甚至每個人相信的事實多多少少也會背離客觀的真相。」芷若連自己親眼聽聞的都無法判斷了,她想著南斯那詭異的思維和形象,他的真實性又有多少呢?或許他就是整個事情的關鍵人物。
「過去在我們家族近親結婚是很正常的,可是由於優生學和遺傳疾病,外加教廷強烈反對,這件事情也變成禁令。羅蘭說的考量是正確的,可是我認為愛夫人並不吃這套,這點羅蘭內心也很清楚。」采穎知道愛夫人一向鍾意將妹妹和子爵配對,想讓兩人結婚一同繼承伊麗莎白家族;忒蜜兒和洛斯南家族根本就是政治聯姻;只有自己像是家族垃圾一樣,一點用處也沒有。
「對了!我想到一個可能性,愛夫人不是會掌握你們的健康檢查資料嗎?你想是不是洛斯南身體出現什麼問題…」芷若明白這個可能性很殘忍,但愛夫人對付沒有用處的人,確實是毫不留情的。
采穎恍然大悟:「身體…身體…,我怎麼沒想到!洛斯南確實身體一直很虛弱,但是我不知道他健康狀況怎樣。」
「倘若真的是這樣,我想愛夫人真正要的繼承人並不是你們。」芷若覺得快逼近真相了,只差臨門一腳!
「不是我們?」
「是下一代,嬰兒啊,你不是說采苓繼承的條件需要是處子之身?而忒蜜兒幾乎從小就和洛斯南在一起,她和女人的關係根本無法動搖生殖,而洛斯南一旦不在成為第一選擇時,就只好捨棄他。」芷若的猜測近乎狂妄,但她卻相當自信。
「所以洛斯南還是有可能為伊麗莎白家族的後裔,只是因為身體不適合…」采穎在腦海中思考著種種結果。
「采穎,你要小心羅潔還有芷若,她們兩人跟畫中所隱喻嬰兒必定脫離不了關係,只是為何是羅潔呢?」芷若陷入苦思,羅潔是下人地位,為何在畫中佔據這麼重要的角色…
采穎知道現在是最好吐露的時機,對於這點他並不想隱瞞下去,他羞愧地坦承:「我和羅潔都受到子爵的威脅…都是他的禁臠,我們三人有…有…複雜的性關係,我看到畫的時候,直覺以為她的孩子是我或是子爵的,這件事情,我妹妹她是知道的。」
「什麼?」芷若不敢置信,這就是子爵對他強烈佔有欲的原因嗎?采穎單純外表下竟有如此悲慘的命運,而那個陽剛女孩仍被欺凌了是嗎…為何整個事件都太過順其自然呢?采苓都知道的事情,愛夫人應當也知情,怪了,整件事情太離奇,她認為沒有這麼單純。
「我想我們必須多研究一下多拉信仰的背景,也許暗藏瘋狂的儀式跟計畫正在進行…」芷若要找到罪惡的源頭,再去細敲隱藏在家族背後的秘密是什麼。
這一晚結束後,過了一個禮拜,子爵不曾出沒,當愛夫人察覺不對勁時,他早已如人間蒸發,消失在台灣。也在之後,愛夫人身體每況愈下,超過百歲的她認知到自己已快到生命的盡頭,因此家族代代轉接的任務權責已經不能再拖。目前家族單靠采苓一個人太過沈重,而她對采穎也並無信心,采穎是個太軟弱的孩子,所以最後她請出病情已經穩定的南斯,要求他暫時代理她的身份來管理家族。
退居幕後的愛夫人只想全心全意的找尋子爵,以及為最後的繼承作準備。
「命運是無可逃脫的…我百年來的生活一向被如此操弄,子爵你是逃離不了的,我知道你還活在世上,不管在哪裡,你的血正在呼喚神。就快結束了,就快結束了,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看到這家族千年來最輝煌的時候。」愛夫人的決心一向強硬,她孤獨在世百年之久,為的就是「那一天」的到來。




密愛繾綣(限) 6-1家族之謎
在子爵失蹤後,家族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不出一個月,愛夫人就果斷將權利移交給南斯便轉移幕後,她這個決定幾乎嚇壞了所有族人,因為南斯病重且精神不穩定的事情,人人都有耳聞;族人一致覺得采苓年紀雖小卻相當穩健機伶,將家族責任委託給她會更合適,但很快南斯表現便消除了大家的疑慮,他以一種溫和卻井然有序的方式將家族恢復以往的平靜。
芷若對南斯的心情相當複雜,平日都是她想見他才去見他,現在不同了,時時刻刻都會在家族偶然遇到他,真是令她整日心思不寧。他總臉帶微笑,一身純白色的衣裳,對待人斯文有禮。原本他俊秀蒼白的臉經過幾天日曬,變得健康有神,整個氣質也活生生轉換。她不禁疑惑,過去的他難道只是出現在她夢境裡?唯一不變的,是他凝視自己的眼神,總充滿幾分激情與熱切,令人渾身發熱。最令芷若失落的猜測是,在他眼裡中的是自己,還是母親呢?
南斯掌權後,家族氣氛明顯變得熱鬧與和善,陸陸續續有許多信仰多拉、遠從各地的貴族前來拜訪與聽道,南斯和愛夫人行徑完全不同,徹底公開這個信仰,連采苓和采穎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受這樣的轉變。過去南斯重病的傳聞彷彿只是一場誤解,除了家族內部人外,外來的人都是以崇拜、與喜悅心情來祝福。
南斯是神學院的學生,重病後一直在家潛心自學,他擅長古希臘文,對於希拉神話,有一番驚人的見解與闡述能力,聆聽完的人無不帶著崇拜與欣喜心情離開,彷彿對神有新的領悟。
這麼和平的生活,芷若卻總感到一絲古怪,定是哪裡不對勁!後來她輾轉得知,其實伊麗莎白繼承人原本就該是南斯,他曾經經歷最一流的訓練,也是家族歷年來資質最好的人,但經歷那一場重病後,愛夫人便打消這個念頭,在抱著遺憾下,將目標轉往到下一代,現在南斯也只是暫代這個職務。事實上,沒有人知道他的病何時會復發。
芷若感到不解的是,南斯的病是真是假?若是假的,為何現在又願意出來處理,且還反其道而行的作個相當稱職的繼承人角色。若是他的病是真的,他又病得多嚴重呢?她實在好難猜測他的心啊!完全摸不著頭緒,想去聆聽他的講道,卻又不得其門而入,因為她並不是受洗的信徒。而現在羅蘭被派遣到各地探查子爵的消息,所以她受監控與被管制的時間也變少了,除了門禁森嚴的六樓外,她出入都不需通報。
這日午後,采穎拿著一些資料來到她的房間,這些日子來他變得成熟很多,不再容易慌亂緊張,芷若想過或許是欺凌他的人─子爵不在這裡的原因,少了那分壓力,人心多少變得自由些。但她又感受得出,采穎並沒有因為子爵失蹤而快樂,相反的更鬱悶。采穎透露過他曾經想殺他,想報復他,可是卻作不到,因為在過去那三年,子爵反倒是最親近自己的人;縱使子爵性情惡劣,但他懂卻人心,懂謊言,從來沒有戳破他所偽造的承諾,不放棄的愛自己與佔有自己。
采穎只是希望自己在家族的力量能更強大,不再被忽視而已。說來說去,那才是他最真實的願望。他明白不論是誰,都是被幕後的主事者所玩弄,他們只是掉入陷阱不可自拔。他希望子爵是活著的,因為他那叛逆、率性而為的意志,曾令他深深著迷過,即使他傷害著他的肉體,卻從沒有強硬要他出賣自己的靈魂。
采穎從袋中拿出一堆資料與厚重影本,神情陰霾地說:「這是我從六樓想辦法拿來的,六樓的資料都是從英國老家搬來的,都很機密。我從裡頭發現一個可怕的事情,洛斯南他的染色體發生突變,他的精子沒有任何作用,壽命也活不過五年,而且這是被最新的醫療科技所檢驗的,檢驗結果就在他婚期的前兩天出爐。」
「果然!」芷若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除了他之外,每個人都受檢驗,我…我的呼吸系統有問題,很容易染病,忒蜜兒則是精神狀態特別脆弱,只有子爵和采苓幾乎是完美無瑕的。」他很遺憾地明白,他並不是能力問題而受忽視,而是生理;他自己知道就算不受檢驗,他身體的問題早就一堆,他從小就容易過敏,且一病不各把個月是好不起的,若非家族財勢雄厚,他活不到現在。
「那南斯呢?」
「也幾乎完美,而且並沒有記載他罹患精神分裂啊!其實這件事情也沒有根據,我也是從妳口中才知道子爵描述這件事,在我記憶裡,叔叔他只是精神不穩定,然後…好像曾經放火、自殺好幾次,被阻止之後,知道自殺沒有辦法成功,就開始幾乎足不出戶了。」采穎盡量回憶出確切的事實,這也是他在向許多離職的下人口中不斷探聽才釐出的頭緒。
「所以子爵應該只是依照他對我母親的觀察,而覺得南斯也是罹患相同病症
?我怎忘了!他是無神論者,任何妄想對他而言都是嚴重的精神疾病!」芷若笑了出來,那麼南斯頭腦應該是清楚的,外加他對多拉體系的掌握,那麼「復仇的天使」畫下所隱喻的上帝,絕對是他!可是他在這些家族繼承鬥爭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看來只有去問他才明白,她相信南斯絕不會傷害她。
接著采穎拿出一堆古老文字的影本,沈思一會兒後,向芷若指著某一篇文的前半段說:「世人所相信的命運,是一種神秘且夾帶可預測的力量,既想逃避又不得不順從,唯有讓繼承者相信命運之神,喚醒繼承者的神性,那麼神降臨人世間的一天就不遠了。」
「讓繼承者相信命運之神?神性啊…」芷若似有所悟…
采穎沈痛地說:「可是我們這一代就算信神,卻想反抗神降臨在我們身上的命運。」
「是啊,連愛夫人挑選的子爵,還是無神論者呢?太諷刺了!也許愛夫人一開始就判斷錯誤,她以為操控你們的所有生活,意志也會被她所安排,但事實上,你們只是屈從於生活的本能,就像孩子餓了,拼命找奶吃一樣。世人掌控家族的方式一向殘忍,控制他生活的條件,那人就會聽命於你,然而這對你們家族而言,屈從是不夠的,他必須聽信於神,必須相信命運之神,才可能成為你們家族的優秀繼承者。」芷若總算明白多拉信仰繼承的條件,看來比想像中還要抽象而且困難,血統是具體且一目了然的事實,但神性呢?如何具備,又如何判斷?又如何保證子爵和采苓兩人的下一代如想像中一樣呢?這實在是太困難的嘗試了!
「在我心中,愛夫人就是神,殘酷而且活在人世間的神,沒有體諒、沒有愛、沒有仁慈的神。」對采穎而言,他只要一日活在愛夫人底下,那麼他永遠都會柔弱的像個孩子一樣。他的本質原來就不堅強,這樣被苛刻的對待,心靈狀態就更軟弱。
「難怪愛夫人會失敗,因為她不允許有人比她更接近神,這是什麼樣的矛盾心態呢?要培養神,卻又不允許繼承者靠近神的殿堂。」芷若覺得愛夫人應該還有別的計畫,照這樣來看,愛夫人應該察覺計畫是不可行的。她下一步究竟是什麼?
看來,她必須和南斯再溝通一次才行。




密愛繾綣(限) 6-2家族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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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潔沒想到和小姐一迷暈子爵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她多少帶著報復心態,可一想到犯罪其實這麼容易,她內心就倍感不安,彷彿即將踏上沒有底線的地獄。子爵被關在家族二樓密室,鄰近采苓房間,像是為她專門設計的牢房,連愛夫人和羅蘭都不知情。據她所知,設計這間房子的人是南斯,所有的建築的細節只有他一清二楚;她想過,南斯應該是采苓所謂「計畫」的共犯,而現在南斯又成了家族管理者,這一切都太過巧合。
羅潔早就知道采苓小姐心思深沈,但沒想到還隱藏這麼多的事。她唯一感到開心的,是她比哥哥更接近采苓了,她終於稍稍踏入她內心的世界,而不再一無所知。
「羅潔,采苓到底要關我多久?」子爵聲音從黑暗處幽幽傳出,他雙手雙腳都被鐵鍊鎖住,動彈不得,但精神到是好的很。
「我不知道,不管她想什麼、做什麼,我都不過問的。」羅潔每天會空出一段時間來陪子爵,她曾經想過要殺了他,她並不是辦不到,只是對他的恨意,隨著困住他的時間,居然也逐漸稀釋。或許,她也並不是這麼恨他。
「哼,反正我知道是誰搞的鬼,我就想憑采苓怎可能有那種能耐!」子爵其實是故意被迷昏,他太瞭解羅潔這小鬼天突然這麼友善,一定有鬼!現在他終於知道是幕後主事者是南斯,那過去一切采苓的行為,與愛夫人所深信的事情,一切都有眉目了。這樣一來,南斯既是他的敵人又是伙伴,因為他們目的是一樣的,只是南斯他佈局將近十年,太過細膩,不虧曾經為家族歷年來最優秀的繼承人。這些年來,他真的是裝瘋賣傻徹底了。騙愛夫人來台,然後順理成章住進他所設計的牢籠內,家族的人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中,就連他都住進他「特地設計」的監獄裡,真是太可笑了。
羅潔聽到子爵發出悶悶的笑聲,相當詫異,怎麼這時候他還笑得出來!她好奇地問:「你笑什麼勁?」
「笑妳傻,妳為何這麼幫采苓,妳以為她真的是妳的天使?」子爵惡作劇的念頭又來,既然真相已明白,何必還瞞著她,反正他困在這裡久了,也必須離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想暗示什麼,她該好奇嗎?
「當年撿妳和羅蘭回來並不是采苓的意思。」
「怎麼可能?我們是在路上被采苓小姐發現的!她執意要帶我們回來,管家們還紛紛阻止呢!」羅潔覺得子爵就算要煽動,理由也太可笑了,企圖抹滅小姐的好心嗎?
「那妳去感謝南斯吧!妳是南斯要采苓找的人,采苓小時候跟我說過一個祕密,她是這樣說的…」子爵清一清嗓子,刻意戲謔模仿童聲,尖細地說:「南斯叔叔說只要我按照他給我的圖裡,找到一模一樣的孩子,他就會把大家救出去唷,他說他有神的力量,他可以跟神一樣把力量給我,我只要好好的養這個孩子,那麼她會成為打倒愛夫人的祕密武器…」
「妳是說我是被計畫養大的孩子?為什麼?我只是個卑微的下人,我能有什麼力量!你少耍我了!」羅潔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如果她只是一枚旗子,她對采苓所有的尊敬與愛情,難道都只是一場可悲的投入嗎?
子爵突然大喝:「妳別傻了!醒醒吧!我們家族的人並沒有這麼多愛!我是不知道妳有什麼用處,但采苓確確實實是按照南斯的意思。」沈默半晌,他又迂迴地說:「如果妳不相信我,我可以帶妳去把那張畫拿給妳看,我知道她放在哪裡!」
「你是想逃跑吧!」羅潔絕不可能相信這個騙徒!
「寶貝,妳只要把我的鐵鍊放長一點,讓我可以到隔壁采苓房間活動就行了。不過,妳必須答應我,要放我走,我保證以後都不會碰妳,只是妳要自求多福妳未來的命運。我不知道采苓會怎樣對付妳。」
「我…」她猶豫,面對真理與愛永無底限的愛采苓,這兩者間,她早已義無反顧的選擇後方啊!可是,如果這一切都非出自小姐的愛,那麼她的執著不就相對可笑?
「還是妳無法接受真相呢?原來妳這麼懦弱!」子爵狂妄地發出令羅潔感到難堪的笑聲。他知道羅潔的弱點,受不了別人激她,她還是小孩子一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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