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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愛繾綣(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特麗莎
「好,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放你走,可是也請你答應我,不要傷害采苓小姐。」
「妳果然是下人命!我不會傷害她的,她是我妹妹最珍貴的人,何況我知道是南斯搞的鬼,我不會針對她的。」子爵只能說些屁話來敷衍羅潔,他不管采苓是糊塗還是腦子清醒,如果是她傷害忒蜜兒的話,一樣要付出代價!
羅潔帶著防備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放長子爵的鍊子,她和他保持距離,又亦步亦趨緊跟在他身邊,然後兩人一起走到采苓房內。子爵左右觀望後,像是試圖回憶采苓的習慣,最後他走到采苓房間左側的栗色書櫃,墊起腳尖,拿下放置頂端一個佈滿灰塵的黑色箱子。
他用手揮去灰塵,將盒子打開,裡頭放了一些小玩意兒,各式各樣的石頭、懷錶、娃娃的衣服、珍珠項鍊、萎縮的栗子、發黃的壓花,然後是一張小小的油畫布,上面是一張孩子的畫像。她認出來,那是自己,五官、神情都和自己很神似,但並不是這麼真實。
看來子爵並沒有說謊。小姐撿她和哥哥回來,只是為了完成南斯的指令罷了,雖然她沒有虧待他們,卻也從不曾發自內心愛他們。所以小姐那些冷漠,都是真實的感覺。
羅潔並沒有如子爵預期有強烈的反應,她只是靜靜地將東西全部放回去,然後爬上椅子,把黑色盒子還原到之前的位置。然後她拿出鑰匙解開子爵的鐵鍊,請他離開。子爵對她也並無任何同情,看也不看一眼,便瀟灑離去。
子爵踏出房外後,她倏然跪坐在地,並非是情緒崩潰,只是所有的悲涼在傾刻間突然襲來。她徹底對采苓死心,天使原來是不存在的。既然沒有天堂,那就沒有地獄,她要丟掉過往的信仰,她要離開這裡。
就在這時,采苓回來了。她看見羅潔跪坐在地,又見密室房門被打開,一下子就瞭解狀況,她就知道子爵卑劣,八成又說些什麼虎哢羅潔放了他。但無所謂了,南斯已經掌控家族大權,所有計畫都在進行內,一切都快結束了。
「子爵又對妳說些什麼?」采苓開口問。
「他只是讓我看見真相,小姐,妳愛過我嗎?」她想親口作最後的確認。
察覺到羅潔口氣不如以往,她意識到所有的答案必須在今天坦白:「那妳呢?妳又真的愛過我嗎?」
「我還不夠明顯嗎?小姐妳當真這麼殘忍?我所作的一切,妳都感受不到嗎?」羅潔憤慨地回應,她無法忍耐了,所有所有就這樣毀了吧!她不渴望小姐愛她了,她不要了!
「妳說妳愛我,事實上妳是恨我的。妳不相信我,妳一直覺得我討厭妳,對吧?當妳說妳愛著我的時候,妳知道妳的神情,多像被遺棄嗎?妳對我並不是愛,只是一種不安的佔有,妳害怕被遺棄。我能給予妳的,只有存在妳身邊。我們家族的人很難有愛的,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會陷入很複雜的性關係與仇恨中,所以我一直和家人保持距離。我很抱歉,讓妳和羅蘭遭遇這一切,我很抱歉。」采苓冷靜地點出她們之間的關係,她對羅潔的責任也已盡了,她該讓她離開,而且南斯利用羅潔威嚇愛夫人的效果也很成功,讓愛夫人完全相信「復仇的天使」是預言的畫作。
她配合愛夫人演戲演了八年,她一直偽裝自己受到愛夫人的控制與調教,為的只是要爭取愛夫人的信任。雖然她並不全盤瞭解南斯的計畫,只知道現在那個來路不明女人芷若,是南斯最後一枚棋子,為了她,他們才想盡辦法舉遷來台灣。
采苓看著羅潔這個她養大的孩子,感覺非常複雜,對羅潔並非沒有感情,只是她沒有心思去經營她們的關係,因為遲早都是要毀滅的。愛又有何用?就像
縱使她對子爵有多愛慕,一切也是沒有結果的。
「小姐,我…」像是被說中心事般,羅潔什麼話也說不出口,而且小姐她居然選擇道歉!那個理應高傲繼續維持聖潔形象的小姐,為何卑微的向她道歉?
縱使小姐動機不單純,眷顧她與哥哥仍然是個事實,她有什麼立場責怪呢?是她自己要求太多了。是啊,這些年來她寄望天使的存在,又是為何呢?生活太多的悲楚,令她有不切實際的投射,她太需要被關愛,就像母親一樣,完全的包容。所以小姐像天使般的存在,就像是彌補她現實生活中的不完美,她覺得她遇見了人生最美好的際遇,別人無法擁有的天使。
「妳回英國吧!利用這些年來妳工作的薪資,可以過好一點的生活。過不久,妳哥哥也會回去跟妳在一起,只是目前我還需要他。」
「小姐…」羅潔明白自己無法像以前一樣待在采苓身邊,但要離開她,內心仍是湧出酸楚,淚水不禁也滑落一地。
「別哭,永遠別哭。」采苓瞧見羅潔淚水,便轉過身去,她不想面對任何軟弱與感動,那會將她內心刻意壓抑的感情喚醒。
羅潔靜靜地擦拭淚水,然後站起身,看著她曾經引以為傲的天使,那近乎幻滅的背影,她凝睇最後一眼,便悄悄離去。所有對子爵曾經燃起的恨意,就像曾經對采苓燃起的愛一般,都是空虛而不真實,子爵傷害她的肉體,而采苓傷害她的愛情,那些都是她苦楚生活中,原本就該經歷的磨難,只是在誤解中,令她以幸福耽溺的方式選擇了自以為的犧牲。
都是場空啊!羅潔想了想,覺得自己終於變成大人了。





密愛繾綣(限) 6-3家族之謎
63
「憎恨」在伊麗莎白家族是相當虛妄的存在,因為空洞的生活,連支持一個恨意都無法長久。他們過著放縱淫慾與被操控的人生,在日子悄悄流逝下,他們身心扭曲,唯有不斷強大的慾望會引發他們的痛苦。
那慾望是什麼呢?看似優渥生活、擁有至上權利的伊麗莎白貴族,還渴望些什麼呢?在這家族是充滿矛盾的,因為一派為渴望被愛而走,一派為渴望造神而走,愛與神之間,成為一場必要抉擇的屠殺。
羅潔的初潮在她意識成人後,降臨在包覆她稀疏體毛的白色底褲下,鮮紅一點暈染開來,一股無法制止的生理成熟,化為一片片惡意招惹的春水,終究染濕羅潔最後的純真。
這個初潮訊息輾轉流傳最後來到采穎的耳中,他才稍稍放下放下內心的重擔。如此一來羅潔就沒有危險了,他心中喜悅的想。他得知妹妹要送羅潔回英國,並從此讓她恢復平民的身份,他才對妹妹自私冰冷的印象改觀,這是一種何等仁慈的施予啊!雖然他很捨不得羅潔離開,可是這種依賴感會害了羅潔,所以他願意默默忍受這份孤獨。他在夜晚祈禱神,希望讓羅潔往後人生,一路平安!
只是采穎萬萬想不到的是,神從來沒有應允他的祈禱,三年前辜負他,三年後依然。就在羅潔原本預定離開家族的那一天,在六樓密室裡,就在清晨,天空微微露出魚肚白時,前來密室巡察的哥哥羅蘭意外發現她已冰冷且殘缺的屍體。她全身赤裸,屍體仍殘留溫度,最駭人的是她主要性器都被挖除,一雙清澈的碧眼沒有闔上,注視著深紅紋路的天花板。
羅潔是繼洛斯南後,第二位被謀殺的死者。
洛斯南死得太突然,甚至無法引起人深刻的悲傷,而羅潔這平凡之軀,那血淋淋的死相,反倒令家族陷入更哀慟的情緒裡,她讓人意識到死亡真實性與逼近的危險。
羅蘭如同往常般冷靜的處理妹妹羅潔的喪事,他幾乎沒有流露情緒,看不見哀傷,也窺探不出憤怒,雖然外人佩服他的堅強,但看在伊麗莎白家族來說,卻相當詭異,一個總是流露大男孩般氣息的人,為何能如此冷靜?他拋開親人之情繼續扮演善盡職責的管家,那壓抑的力量太過可怕!那已經不是常人的心理狀態,尤其他還是第一時間發現妹妹屍體的目擊者,誰能忍受親妹妹遭人蹂躪且死狀悽慘呢?
整個家族騷動不安,因為未知的危險隱藏在這裡頭,一起殘虐的謀殺事件,讓其他僕人害怕不已,深怕繼承羅潔的命運。采穎第一時間得知這消息後,止不住的震驚與哀傷令他當場暈眩過去;采苓則是一臉悵然,躲在房裡足不出戶;愛夫人僅出席羅潔的葬禮,其他全權交由南斯處理;而南斯舉止則十分合宜,神情肅穆,處處流露應有的哀傷情緒,對家族其他奴僕也更寬厚對待,極力安撫他們受驚嚇的心靈,並允諾在這三個月內,每人都有輪休長假的機會,僅調度少數人來照料家族。
而整件事情在「低調」交由警方處理後,便為這齣悲劇悄悄落幕,平靜的令人難以意識到──這是被南斯技巧性地抹除了哀傷,葬禮只是死亡短暫的歌頌而已。
芷若依舊是個旁觀者,這齣悲劇讓她警覺到,她也許就是下一個受害者!
她想起子爵的警告,他曾要她儘早離開,但現在會不會太遲了呢?她和采穎原以為,羅潔會就此踏上另一個人生,可是她的幸運卻被死神殘忍攔截。子爵失蹤至今已經六個月,有人曾一度懷疑羅潔為他所殺,因為在家族裡早就盛傳兩人關係不潔,只是嫌犯老早就失蹤,根本難以證明為他所行兇。
芷若深信一切的謎都在「復仇的天使」裡頭,只是南斯太難以靠近,沒有她想像中容易,他總是忙於處理家族事務。她想過最壞的結果,如果一切真的是南斯所策劃,那他真正目的是什麼?是推翻愛夫人,還是重回繼承人的地位?羅潔和洛斯南會不會是他所殺?她感到憂慮,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結果,因為那一夜的肌膚之親,已帶來太多情感的羈絆,她暗暗祈禱南斯可別涉入這個陰謀太深吶!
就在她陷入深思時,埋伏在一旁的黑影悄悄靠近,她才剛嗅聞到一股藥水味,警覺地要轉身卻已太遲,黑影迅速用麻醉布摀住她,片刻,她便暈眩了過去。在神智朦朧中,她似乎看見羅蘭悲憤的神色……
當她再度恢復意識時,先是聽見一陣吵雜聲,靜心判斷,好像是是愛夫人與羅蘭的交談,她微微將雙眼打開縫隙,想知道他們在打些什麼主意!既然沒有第一時間殺害她,那代表還有其他顧慮。
「她有什麼罪?有什麼罪?妳太殘忍了!」羅蘭漲紅臉怒吼,控訴愛夫人殘忍的手段。
「她…她必須死,因為她是復仇的天使裡,最關鍵的角色。」愛夫人因為行動不便,坐在輪椅上,但仍然不減她的霸氣。
「什麼意思?」羅蘭不解。
愛夫人推動輪椅到畫前的布幕,伸手一拉,被采穎一一刮出面目的復仇天使,就這樣攤在羅蘭眼前,他簡直不敢置信,這十年前畫作裡的人,竟全部聚集在伊麗莎白家族中。為何有妹妹呢?他難以理解!
「你看出端倪了嗎?嗯?」愛夫人威嚇地問。
「除了我妹妹跟芷若外,其他全是伊麗莎白繼承人…」這是羅蘭唯一知道的答案,他壓抑著內心的仇恨與愛夫人對話,在忍耐下去,他不敢想像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芷若看到繼承者的面貌赫然有她時,相當震撼!她不解為何采穎要隱瞞她?莫非他不信任她嗎?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今日被抓來的目的很清楚了,只是她和伊麗莎白家族還存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呢?
「我的一生不斷經歷孤獨,丈夫早逝,經歷子孫兒女的死亡,我們家族性關係一向複雜且痛苦,為了迎合其他貴族,結交勢力,也提供不倫的性遊戲。我們家族持續太久的變態了,我沒有喊過累,喊過要結束,因為這是使命,也成為我們生活安渥並從未經歷貧困的基礎。伊麗莎白家族的人能過這樣的生活,是該慶幸的。
我愛著南斯,他和我以往見過的人都不同,從小氣質獨具,是我最喜愛的孩子,所以我嫉妒他和芷若母親的關係。她母親不只是扮演南斯老師的角色,她也替我們家族畫些巴結教廷關於讚頌宗教的畫作,她的畫作有股安祥魔力,在宗教界頗負盛名。
後來我發現她和南斯的關係不單純,我非常震驚而且害怕,我怕南斯會離開我,所以我謀殺了她。芷若母親最後的遺作是一幅叫做復仇天使的畫作,強烈的反基督,其中功力又十分了得,和她過往畫作截然不同,我心想這能成為我推廣多拉體系的一枚棋子,於是我偷偷散播這畫作,大家對於這名畫家改變如此之大,也產生各種神秘揣測,最後我佈局設計殺害關於這畫作的收藏者,謠言也越傳越盛,貴族和教廷都隱約相信世界末日的到來。
我偽裝自毀雙眼,也是為求詛咒的逼真性,你知道我雙眼仍舊利得很,除了你之外,每個人都被我矇騙在谷底。當然,因為我只有雙眼失明,讓各界更深信,我們伊麗莎白家族有鎮服那畫作的能力。
但我從南斯口中知道,那不是這幅畫真正的樣子,所以我曾經刮開那幅畫作,看見裡面暗藏長大後的伊麗莎白家族畫像…」愛夫人深吸一口氣,輕蔑地說:「起初我壓根子不相信預言畫作這回事,可是…有一天當采苓意外的帶回羅潔和你後,我嚇了一跳,因為那真的是詛咒,後來我找畫師將它修補,可是在我內心裡卻深信那是神的意旨。
我一方面想延續著血統,一方面又痛苦的必須從繼承者中抉擇,究竟我要讓他們在這一代光耀我們的信仰,但家族會淘汰只剩一人,且終生孤獨、傷亡無數,還是持續亂倫與永恆鬥爭的痛苦,這兩者,我都不想選擇……」
愛夫人將輪椅推向躺在床上的芷若,用恐怖的神情說:「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不純淨的血統!羅潔的初潮已經來了,代表她擁有生育能力,現在這女人也早跟南斯有過關係,我不能忍受這種事情,不能!我要將不符合資格的繼承人通通毀滅掉!南斯過去已經被卑賤的血統給毀了,我不能讓其他亂七八糟的人毀了我偉大的終極計畫!」
羅蘭神情發白,過去他為自己侍候尊貴而驕傲,為自身的卑賤能突顯伊麗莎白家族而感到光榮,但沒想到對愛夫人而言,他們只是隨時會阻礙她的垃圾。他過去一昧的忍耐壓抑終究是錯…他怒不可遏地說:「愛夫人,妳難道忘記一千年前,你們的祖先只是一群巧妙繼承伊麗莎白家族的盜賊嗎?」
「住嘴!」愛夫人渾身顫抖,羅蘭怎麼可能知道這個祕密?
羅蘭瘋狂地陳述:「六樓密室的資料幾乎都存在我腦中了,夫人,妳恐怕不知道,我不僅耳濡目染,私底下也很認真學習古文,因為我以伊麗莎白家族為榮…不管你們的過去是什麼,我始終絕對支持。你們祖先殺害原來的伊麗莎白家族,在惡勢力保護下,偷天換日的延續歷史。妳說誰真正卑賤呢?我們擁有一樣的鮮血,一樣的的自尊啊!復仇的天使裡的繼承人其實一樣平等,愛夫人,即使今天妳是真正貴族,那也是像我這樣的人在踐踏自己捧高妳啊!」
愛夫人緩緩退後,她見羅蘭已經情緒失控,便開始後悔不已,讓他知道太多果然是錯事,原以為他是個絕對忠誠的服從者,看來她如意算盤打錯了,不行!她得想些辦法,於是,她偷偷想拿出暗藏在胸口的銀製槍枝…
「夫人,妳不用白費心思殺我了。」羅蘭笑道,他不費力的奪走愛夫人胸口的槍,然後俐落地走向室內前側一旁的窗外,緊接往外一跳,消滅了蹤跡。
「我的天啊!他想要做什麼?一定是找采苓,她有危險了!」愛夫人直覺他定是找采苓,因為羅蘭對殺害自己一點興趣也沒有,她活了百年,早就不久於人世,
結束她的生命並無法帶來真正的痛苦,只有毀了她的願望,才是最殘酷的!
愛夫人緊急撥了電話給南斯,告訴他羅蘭失控的事實,她下了一道緊急命令,見到羅蘭格殺勿論,並保護伊麗莎白的繼承者!
一掛上電話,愛夫人仍舊無法擺脫慌亂害怕……一切都失去掌控了!
她渾身顫抖,無法阻止的抽搐,長久以來,她一直逃避自己是盜賊後代的事實,更深怕被哪個歷史學家揭開真相,所以她期待伊麗莎白家族能成為真正神的角色,那麼所有一切都不會被鄙視了。
她多害怕所有榮華富貴,所有尊榮都是一場夢,為何祖先們要將這樣沈重的罪惡延續至此呢?她百年來最深層的願望,便是永遠親近神,那麼,所有審判都無關罪惡了。她觀察這幾代以來,南斯跟子爵都是最佳的血統,天生就像貴族,且氣質、樣貌、才智都接近她心中的神,尤其是子爵叛逆邪魅,帶著古神的任性妄為,沒有心存任何對自身「卑賤」的念頭,且神智清楚,比起南斯有更佳的抗壓性。
據她觀察,再多的不幸,都能夠成為支持子爵的能量,唯有看透世事殘酷的本質,才能成為真正的神,神妄為自大,且毫無憐憫,放任底層的人自生自滅。
愛夫人苦心經營每一代的教育,操空他們的命運,為的就是求取他們的反叛,只有真正能殺死她的人,才能跨過她接近真正的神,因為她就是他們的神。多拉體系真正的面目,是祖先一派傳承的信仰,為了鞏固權勢,必須透過神安排的途徑,經歷絕望領悟來喚醒潛藏神性,不成神,變成魔。成魔者,下場自然悽慘,這就是伊麗莎白家族長久以來傷亡無數的真正原因。
根據多拉信仰的預言,目前各國都開始發生內戰且衝突不斷,第三次世界大戰就要來臨,伊麗莎白家族所累積的龐大財富與信徒,即將在未來五十年稱霸,變成唯一被供奉在人世間的神。
執著的信仰就是魔力…執著的相信命運並藉此操控他人,就是神性。
當愛夫人逐漸恢復冷靜,想轉身察看芷若情況時,卻看見床上已空無一人,四個床角的鎖鍊被解開,居然有人協助她逃走了!唉!屋漏偏逢連夜雨,知道密道的人,只有南斯跟采穎,南斯鐵定還不知情,看來她得再找人對付采穎,讓他服從家族的紀律才行。
想到采穎,她又是無奈,目前情況下,他可能是伊麗莎白家族未來的王,如果再找不到子爵,就只能屈就最後一個選擇。子爵到底藏到哪去呢?是生是死?她非要知道答案!




密愛繾綣(限) 6-4家族之謎
「沒想到,救我的會是你。」芷若沈靜地開口,她看向那睽違半年的身影──子爵,他臉上依舊邪魅的笑,一貫狂妄自大的模樣。
子爵欺近芷若臉龐,吹氣般輕聲地說:「我也沒想到,我會救妳。」
芷若頓時感受到一股哀戚的風拂過她臉上,當她企圖再度捕捉子爵的神情,他卻微微轉身,瘦高的身影便隱藏在黑暗。
她感到有點不對勁…
那晚被羅潔釋放後,這些日子以來,子爵活在南斯所設計的重重密道中,他並沒有逃,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沒想到,羅潔成了下一個犧牲者,如果她沒脫離他的「魔爪」,她也許反倒安全。他一直以為他的罪惡不至於導致死亡啊!活著雖時時被迫感受面對死亡的痛苦,可是一旦死亡,卻連絕望感也得不到,所以他一直半帶沈溺的活在痛苦的邊緣中,更毫不留情地將周遭人牽扯進來…
「總之,現在你應該也得到你要的答案了吧?兇手就是愛夫人,甚至連你們家族千年前的罪惡都一併被揭開了!」芷若不禁心寒,這家族的層層面貌盡是如此不堪,高貴與卑賤只是一線之隔!但使他們墮入深淵的,難道只是他們自己造就得來的嗎?啊!太難歸咎的因素了,政治、歷史、旁人推波助瀾,以及偏執的信仰,這所有一切造就了現在的伊莉莎白家族,她的母親只是成為穿針引線點出問題的核心人物罷了!
「不,還沒,甚至有些問題是沒有解答的。」他瞬間淒然的神情,似乎在同情什麼?是羅潔嗎?他也為這女孩的死亡感到些許自責嗎?芷若猜測不出他臉上的情緒。
「哼,當然沒有解答。因為每個人都藏有秘密,彼此欺瞞、彼此懷疑、彼此憎恨,我不知道你們家族之中還有誰可以信任!」芷若覺得被采穎所背叛,他難道不明白,那一點隱瞞就會要了她的命嗎?
「我需要妳幫我作一件事情。」他聲音聽來是危險的蠱惑。
她對子爵願意出手相救,確實是感激不已,也明白他不作白費心力的事情,她直爽地道:「你說來聽聽!」
「去找南斯確認這十年來他佈局的目的是什麼,我認為這一切都是為了妳,因為他將所有的變化跟高潮,都特地留到現在……」
「你…你說的太詭異了!」怎麼可能?
「我只是作一個假設,也許十年前開始,「復仇的天使」的出現根本就是幌子,更何況愛夫人她也沒瞎。一切都是羅潔的出現,愛夫人才相信預言畫真實存在,倘若這都是南斯精心設計的騙局呢?那幅潛在「復仇天使下」的畫作也許根本沒有意義,只是一幅單純的畫作,只是穿鑿附會的傳說,更或者是南斯有技巧性地暗示神話意義在裡頭,而整個世界、包括我們都被南斯給耍了!他操控傳說來控制人心,只是為了讓我們殘殺!」這也是子爵不輕易現身的緣故,他勢必會被監視,或者意外成為他人鬥爭裡另一名犧牲者,他啞著嗓音繼續說:「多拉體系的神話裡,一直以來深信「神譜」的傳承,如果按照它的說法,到我們這一代,神會再降臨,以相同的模式再度顯耀人間。」
「相同模式?神話裡大多暗藏血腥、背叛、亂倫、嫉妒、不可理喻,難道愛夫人信了這一套?」這…太不可思議了?
子爵狹長的黑眸,挑高輕蔑地說:「再聰明的人都逃離不了迷信,哼,妳又要說我是無神論者了?人都是無知的,因為無知,所以被不可預測的神秘給操弄著。就算是一個八十歲老人也都還會深信三歲小孩所編出來的故事!」
「南斯他為何要這麼作?」如果這都是設計的,那也包括她認識忒蜜兒那一夜?如果這都屬實,那麼他…他要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們都瘋了,都為愛而瘋,啊!逃離不了了,就算沒了愛夫人、沒了南斯、沒有任何阻撓,我們的人性依舊會墮落的,也依舊無法獲得真正的被寬恕。」語畢,子爵突然淚水洶湧哭了起來,這毫無預警的難過已承擔太多的哀傷。
芷若第一次看見這男人的淚,無助又脆弱,彷彿已失去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不值得再活下去…到底發生什麼了呢?她內心更受到他感染而悲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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