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思无
盛夏酒店34层是周广陵留给自己的住处。四年前,他从常住的盛夏酒吧套间搬进这里,从地下搬了出来。只是四年里除了办公和待客需要,他并不喜欢在这里停留太久。
他讨厌为这层房间做设计的人,大面积的落地窗让人在白天觉得刺眼。大量的直线条家具和低短调配色又太沉静,越沉静,越让他烦躁。
所以尽管这里是住处,他稍得闲暇,还是喜欢到地下去,在昏暗的酒吧里听震耳欲聋的音乐,看火热肆意的肢体,闻烟、酒和浓郁的香水味道,然后回到从前的小套间,昏昏沉沉地睡到第二天中午。
他坐在窗前抽起烟,望着对面大厦变幻的灯光出神,直到阿九轻轻敲门,他把烟按灭,回过神来。
阿九身边,王照安扶着他的小臂站着。刚刚洗过澡的她身上似乎有潮气从蓬松的头发里散发出来。小姐们服务时标配的肉色吊带裙挂在她身上,裙子太过修身,她腰上和小腹的赘肉隐隐可见。
来时穿的学校工服被何、李二人当作玩乐的内容之一,早就脏的没办法穿。在员工浴室,负责给王照安清理身体的小姐瞧她可怜,随手将自己的裙子暂时借给她。
小姐帮她吹干头发,又套上裙子,自己便赶忙离开回到酒场。浴室门口,阿九就在那里等着。双腿颤抖着迈开步子,每走一步都无力而疼痛。
“能走到电梯么?不能的话我可以把你抱过去。”
阿九跟在周广陵身边做夜场将近十年,见惯了从欢场地狱爬出来的女人。何况王照安作为新人,今天的经历太过极端,也太久。他打量着王照安,想着把她运到电梯口比搬水泥难不到哪里去。
“那麻烦你。”
身酬 阶下囚
光线昏暗,只有壁灯和写字台上的一盏台灯亮着。周广陵又点起一支烟。房间里安静得只有他抽烟时烟卷伴着空气燃烧的声音,还有王照安腔子里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一颗心跳动不安,跳得她有些恶心,想把心都从喉咙呕出来。
他倚着写字台抽烟,一口接着一口,抽到最后用食指和拇指夹着一截短烟,皱着眉头盯着她。
她的头平视着他的方向,但目光总是落得低一些,这次是端详他的领针。十一年前的他还是街头小混混的模样,没有眼镜,痞里痞气,黑色背心外露出来的胳膊和如今比起来也是细弱单薄。
而现在的他西装革履,住在盛夏酒店顶层,身边跟着助手和女人,还和那些有一官半职的人有所交往。十一年,这个人渣不仅没有锒铛入狱,反而跃升了阶层,一路顺风顺水,荣华富贵,还借助权力把她变成了阶下囚。
好没道理。
她出神的样子落在周广陵眼里就是狡猾。她不看他的眼睛,一定是在暗自想着什么对策。但是她想得再多,对于他来说都是白费力气。随她想去吧,她的希望越高,落空时就摔得越疼。
对峙良久,还是王照安先开了口:“你有话就说。叫我来这里不是专程让我休息的吧。”
周广陵一步步走近她,忽然伸手探入她的裙底。她惊呼一声向后退去,膝窝撞上角几,膝盖本能一弯,无力的双腿便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地。疼痛来得突然而锐利,眼泪和痛感同时涌了上来。
他冷眼瞧着,心里嘲笑她装柔弱的拙劣演技。他低下头,揪住她的头发向上提,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她被迫跪直身子来就着他手掌的高度来缓解疼痛。她疼得皱起眉毛,飞快地眨眼,想让涌上来的眼泪退回去。
她红了眼眶,泫然欲泣,看起来生动可怜。但是她看着越可怜,他就越不会怜悯。
他歪过头,将她被两个男人蹂躏的视频放在投屏上,视频里的王照安嘴里被一个男人的阴茎撑着,身下则被另一个男人将电动假阳具捅进去。
“怎么,这些都能接受,我才碰你一下,就受不了了?”周广陵似笑非笑,看着王照安苍白的脸。她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目光中满是惊恐和愤怒。
她按住沙发扶手站起来,逼视着他,“周广陵,你没有做人的底线吗?”如果愤怒有形状,那一定是锋利的钉子。她的愤怒足够把他全身洞穿,钉在墙上,最后烂成一坨肉泥。
他摇摇头,“你个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贱货,好意思说什么底线。”
比玩弄身体更让王照安难受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尤其对她道德水平的质疑。她从来清高,以道德洁癖自矜,刻薄律己,刻薄看人。她宁愿让人们说她谨慎、拘束、挑剔,也不愿意和一丁点不正直的人或事扯上关系。
恨意翻腾,她瞪着周广陵,周广陵却抬手落在她肩膀,将她生生按在沙发上。他走近两步,几乎贴在她的脸上。
身酬 屈从
王照安察觉到他的意图,神色屈辱,如坐针毡,向一边挪了挪,周广陵也横跨一步,重又站到她面前。他伸手抚过她略微潮湿的头发,略过她的下颌,最后将拇指落在她的嘴唇上来回摩挲。
“我是万人骑的贱货婊子,早被人玩烂了,你可得离我远点,别跟那些嫖客一样,但凡见个女人就像苍蝇似的凑过来!”她知道,自己越反抗,周广陵越要驯服她。
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行让她朝着自己的下腹靠近。王照安不断扭动,挣扎之间右手够到了角几上的玻璃花瓶。她扒住花瓶一角,朝地上重重砸下去,菱纹花瓶顿时化为碎片散落一地。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拣起一片玻璃,将玻璃尖对准周广陵,嘶吼道:“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你!”
王照安怒气冲天,而周广陵神色悠闲地在她对面坐下,“首先不说你有没有杀人的本事,就算你能杀了我,也没法活着出这栋楼。”
“我能杀了你,就能杀了你那两个小喽啰!”
周广陵大笑出来,“那二十个呢?五十个呢?一百个呢?”他伸出手从她手里接过玻璃片丢尽垃圾桶,满意地瞧着她一脸颓然。他拉过她的手腕,她随着他的力道跪在他双腿之间,终于还是仰着头望着他。
她的手被牵着,最终放在西裤的扣子上。她太清楚他当前的要求,但她心里依然不想就这样认输,就这样真正像个妓女、像个奴隶一样跪在他面前,主动地为他做这样的事。
前半夜被强迫,她可以说是因为自己被绑缚,所以无论陪那两个男人怎么做,都是她强烈的求生欲在保护自己。而现在,他就懒懒地坐在面前,等着她主动服务。
她想杀了他,可是刚才探过他的口风,大约整栋楼的安保都是他手下的人,不要说走出这栋楼,她恐怕在出这个房间的一刻就能被打成筛子。
而如果服从,又让她实在恶心。周广陵不是萍水相逢的嫖客,皮肉交合之后一拍两散。他是因为肖媛才折磨她的身体,她害怕自己的服从会成为自己认罪的符号,在王宽正之外,又增添了肖媛的阴影,她迟早要疯掉。
如果服从,她会疯;如果不从,她会死。
迟疑之间,周广陵的脚向里侧摆了一摆,踢着她的小腿,让她从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又开始装烈女。嫖客玩得,我玩不得?”
王照安深吸一口气,指尖捏住西裤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双手冰凉,虚握拳头,环着他的阴茎,轻轻套弄。她的手握得很轻,只有手指几个关节和他接触,点到为止。
周广陵显然不满意她这样自欺欺人,拿过遥控器问她:“用不用复习一下?”
“不用!”
“跟甜甜呆一起这么久,看也看会了吧?”
她唇色浅,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苍白。他捏着她的下颌,手指捻过她的唇瓣。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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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酬 打破骄矜
王照安张开口,将阴茎的前端包容起来,闭上眼睛。
在温润湿热的口腔里,他进得并不深,她有意将舌头抵在后牙膛,却还是会偶尔触碰到他,若有似无。
周广陵最喜欢王照安不情不愿的屈辱样子。他伸手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将自己容纳得更深,而后前后抽送起来。
她用力张着嘴,每次他送入时,都因为他进入过多而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直到她濒临窒息,开始狂乱地拍打他的胳膊和腿,他才退出一些。
几分钟后,周广陵松开手,静静盯着王照安。
她回忆着唐甜甜为男人们口交的样子,用嘴唇将龟头含住,轻轻舔舐;一只手握作环状套弄着余下的部分,另一只手随意轻抚他的阴囊和大腿根部。
阴茎分泌出的液体混合着她的唾液,他的身体和她的唇瓣碰撞之间发出暧昧的肉体与液体贴合摩擦的声音。
一个温室里娇养长大的乖乖女,清高矜持,向来体面,现在却在他胯下像妓女一样为他爱抚。周广陵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羞愤,心里畅快无比。而目光落在她圆润简单的一张脸上,好像忽然有什么缥缈的禁忌感觉撞进了心里,但还没来得及等他品味、分辨,它又悠悠地飘走了。
王照安并不关心周广陵的表情,也没有心情想象自己跪在男人面前的样子。她只顾低着头重复动作,想要为周广陵弄出来,结束这场羞辱。
他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一手覆上她的后脑,一下一下将自己送入她的口中,频率也越来越快。王照安知道他就要到达高潮,梗着脖子想要对抗他手掌的力气。她的反抗只让周广陵双手都捧住她的脸颊,迅速地挺动一阵,最后停留在她口腔深处,射出一股精液。
终于,他松开手。王照安别过头去呛咳几声,扯过纸巾将他的精液吐了出来。
“卫生间在哪里……”
周广陵只顾擦拭自己,并不回答她。王照安强撑着跪麻了的双腿在陌生的房间里四处探寻。
洗手台前,王照安俯身干呕着。她已经近十个小时没有进食,呕了几次,只吐出几口酸水来。但她不愿意停下,尽管每次精液射到嘴里都被她及时吐了出来,她还是把手伸进嘴里,抠着嗓子,希望把脑海里的龌龊画面一并从喉咙里吐出来。
在洗手台前站累了,她就趴在马桶边吐,腿麻了就再返回洗手台。如此循环往复近半个小时,直到吐出的水里带了血丝,她感到害怕,方才停下。
她鞠一捧水漱口,又鞠了一捧拍在脸上。然后筋疲力尽地双臂撑在洗手池上,头垂下去,站着打盹。只是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在将要睡着的一刹那,身体一晃,醒了过来。
她悄悄地将卫生间的灯关掉一盏,靠着墙蜷腿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臂间准备休息一下。
裙子太短,她蜷腿坐着时臀部就会露出来,皮肤直接触碰冰凉的地板。但她还来不及用体温把所在的一小块地方捂热,就已经睡着了。
身酬 王鬼才
“小王啊,初中部有个语文老师怀孕了,副校长准备让你开学后把那个班级接过来带。”
新的一天,从单位的催命电话开始。王照安条件反射似的接起电话,毫无灵魂地应着领导说的工作安排。
“主任,我现在在外地有事,等我查了工作邮箱仔细看看您发的附件。”
挂掉电话,她看着手机,以及自己熟悉的小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开始怀疑,或许那场让人濒临崩溃的折磨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肌肉的拉伤感又证明着那场噩梦的真实。
可她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呢?要么是熟人接到通知,将她接了回来,要么是周广陵掌握了她的住址。如果是前者,那个人知道她的遭遇,现在的生活早就不是风平浪静。那么,是周广陵。
电话又响起来。这通电话来自李自明。
“大宝醒了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王照安压抑已久的委屈顿时全部涌了上来,哑着嗓子回答他。
“你朋友的姐姐回宜州了没?还没走的话,我去送送她。刚好宜州有个学术夏令营,我导师叫我去帮忙,开他的车去。”
李自明一句一句地说下去,王照安的头都要炸了。她哪来的住宜州的朋友,更别提什么朋友的姐姐。
“你怎么知道她姐姐?我没跟你说啊。”
“昨天她给我打电话,说你照顾她妹太辛苦晕倒了,等你缓过来就送你回家,所以问我你住哪里。”
王照安抽了张纸巾擤了擤鼻子。“这样啊,我记不清楚了。”
“她说自己刚赶到宜州,你就晕倒了,然后赶紧送你回千广来。那你朋友一个人在医院没问题吧?刚做完手术,身边没个人,也怪可怜的。”
她含糊几句,扯开话题:“你这个夏令营,要去几天啊?”
“一周吧,前两天蹭别的大佬的讲座,等我导过去以后帮他做做记录什么的。怎么了,还没走就开始想我了?”只是听声音,她都能感觉到电话另一端他的笑容。
“鬼才想你。”
“哦,王鬼才。”他大笑起来,“对了,下个月2号我奶奶过寿,你跟我一起回去呗?”
“你已经把我们的事跟家里说了?”
王照安喜欢隐瞒,无论是正当的还是不正当的,不拖到最后,她一定不会告诉别人。填报志愿时是这样,找工作时是这样,选择伴侣还是这样。她不喜欢让别人对自己的选择指手画脚,至于祝福,如果他们能结婚,那个时候才需要。
“咱俩确定关系的时候,我就跟家里说了。你不会还在瞒着家里吧,搞得像地下工作者一样。”
“嗯,说了。我这不是怕你家里不同意么……”她略有心虚,“那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给奶奶挑个礼物。”
她以工作调整需要准备为由挂断了电话,然后静下心来,想着李自明所说的“朋友的姐姐”。听起来像是周广陵杜撰出这个人,又找人扮演,然后从李自明嘴里问出了自己的住址。
她倏然想起自己两次被拍摄的视频,发疯似的翻遍家里的每个角落,果然在窗帘杆的一端发现了隐藏起来的摄像头。
“垃圾。”
她用力朝摄像头比了个中指,拿起改锥将整根窗帘杆卸了下来。
身酬 老夫老妻
一场罕见的严重痛经席卷了王照安的下腹,发作起来像小腹里揣满了石子,时而刺痛,时而坠胀。
她安安静静地躺了两天,然后从第叁天开始,她走遍辅江新区大大小小的房屋中介,并快速签订了租房合同,准备在李自明回来之前尽快搬家。
辅江新区位置偏远,从她租下的新公寓到林德中学通勤时间近两个小时,但也是因为偏远,她想周广陵一时并不能找到自己。再者,她确信聚会当天看着她敬酒的人群里有给周广陵帮忙的人,但不知道之谁。
无论是谁,林德中学她都不能再待下去了。她浏览过千广市第四中学的官网,四中的辅江分校正在招聘语文老师,目前仍然可以接受简历,八月中旬入职考试和面试。
当初毕业时,这所中学曾经去千广大学举办招聘,但王照安当时正遇到林德中学主动发来的面试邀请。一个是位于偏远新区的普通公立中学,工资微薄,生源一般;一个是位于繁荣老城区的教育集团、沿革百年,工资待遇十分优厚,加上林德中学的机会来得容易,王照安自然不假思索地签给了后者。
等搬了家,换了单位,再把手机号换掉,她就是一滴水渗入土地。然后,新生活就能开始了。
王照安一边憧憬,一边把旧家里的东西打包好,方便搬家公司的人搬走。不知为什么最近搬家服务紧俏得很,预约都排到了几天之后。
李自明回来笑她:“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单位,你说换就要换。”他一边说话,一边把冰箱里放坏了的蔬菜丢进垃圾桶,再把新买的放进去。“给你订了菜送到你门口了,你都懒得煮一下啊?”
“连着吃了叁顿就吃不下去了。”
他捏住她的脸颊轻轻扭两下,看着这个文能中投稿、武能装家具,但偏偏点不亮厨艺技能树的非主流独立女性,越看越可爱。
当然,他自己的厨艺技能树也是一片灰暗。他和她两个人加起来,最拿手的就是煮火锅。
酒足饭饱,王照安刷完锅碗,偏要拉着李自明去小区对面的公园散步。
“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走走走!”她拽着他的手腕,想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
李自明向后使着劲,就像黏在了沙发上,手腕一转反握住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怀里,下巴蹭着她的额头。
“大胆,想用胡子把天才少女的智慧头颅扎漏吗?”她笑着嫌弃他,“走吧,吃完饭就坐着,肚子上容易长肉。你看看你肚子上的一坨腹肌!”
他掐掐她的腰,“彼此彼此。”
“所以啊,不能都这么堕落,咱们俩得共同进步,一起活到九十九。”
李自明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出去。
她换了一条宽松的棉麻长裙,肥肥大大地遮住身子,脚上穿着绑带平底凉鞋,整个一身飘飘悠悠,就差一把大蒲扇。
傍晚,天色暗红,她拉着李自明的手,在公园小游乐场前的长椅上坐着,看小孩子们嬉戏。
慢慢地,王照安靠在李自明的肩膀。
“大宝,我突然想到一个词。”
“什么词?”
“老夫老妻。”
身酬 gay里gay气
盛暑天气,傍晚的空气都湿漉漉的。教工小区的多层宿舍楼修建年久,没有电梯,步行到五楼也让人出一身汗。
王照安洗好澡出来,李自明正光着膀子研究她的化妆台。她走到他身后,双手压在他的头发上,撇撇嘴,“别说,我的护发素你用着还真是有点gay里gay气。”
“许家宁没事送你留香这么浓的洗护套装做什么?”李自明佯装吃醋,“姬里姬气。”
“这就是来自老姐妹的温暖。”
“叁伏天送温暖?”
李自明转身搂住她,抬起头,鼻尖碰到她的下巴,然后缓缓起身,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住她的嘴唇。王照安下意识抵住他靠过来的身躯,同时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也看到了李自明眼中的讶异。
“前几天落枕了,刚才一抬头,又、又有点疼。”她难为情地笑笑,然后伸手一推,李自明便配合地仰在床上。她俯身过去,李自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轻啄她的脸颊、唇角,正要继续吻下去,王照安懒懒地伸手抚过他的头发,引着他将吻落在自己的下颌、脖颈和前胸。
终于,他进入她的身体。她的手和他的十指相扣,越握越紧。
他低头看着微微皱眉的她,她的眼睛里似乎还有眼泪。他停下动作,“疼么?”她摇摇头,手臂扶住他的肩膀。
“有任何不舒服的话,一定要随时告诉我。”他盯着她的眼睛。她点点头,胳膊攀上他的肩膀。
她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李自明。
只是无论她和他的身体贴得多么紧密,她的眼前总是浮现其他男人淫邪的嘴脸,李自明在她耳边的衷情呢喃落在她耳朵里,也变成他们粗鄙低俗的话语.
盛夏酒店34层,周广陵签完了要处理的最后一份文件,拨通内线电话让大齐通知高勖过来。
“怎么果果也一起过来了?”
分为明暗两个部分的盛夏酒店在叁个人的管理之下,白色的由夏家自己的继承人挂名,而周广陵和高勖借着经营1332夜店的名号把钱庄和毒品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周广陵负责钱庄,高勖负责毒品。
半月前,t国联系已久的供货商忽然放出口风,说有意停止合作,高勖亲自带人前去进行谈判。如今回来,他必须要和周广陵甚至更上一层的人仔细汇报,而这样的机密场合,他却带着他的新宠女友。这是他以前从来不会有的举动。
周广陵瞧着高勖身边这个娇小清瘦的女人,心里不大高兴。高勖不自知,唐果果在这里做了一年,也没个自觉。
唐果果的圆眼睛滴溜一转,“你给他派了那么危险的活儿,一走就是半个月,刚回来就被你叫过来谈事儿,我连他面都没见上呢。你要是明天再找他,让他今晚到我那去,你看我明天还跟来不跟来。”
周广陵抿一抿唇。看来高勖对她的宠爱越来越深了。
一年前她还是个大学生,为了论文课题而接近小姐们,名曰田野调查。一年之间,她在纸醉金迷的生活里无法自拔,甘愿从大学里退学,投身唐姐麾下,成了她的干女儿。唐姐离开后,她和唐甜甜平分秋色,成为1332的红人,一笑千金,后来更引得高勖青睐,直接做了他的正牌女友。
就只是这么个娇小清瘦的女人。
唐果果后退两步,识趣说道:“今晚先把他借给你,省着点用,别把他累着啊。”说完,转过身去。
“什么省着点用!”高勖又气又笑,扬手轻轻拍在她屁股上,目送她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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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酬 山雨欲来
密谈一直持续到凌晨,烟灰缸里已经满满全是烟蒂。
“反正以现在的情况看,半年还能坚持,再久就不确定了。这次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阿猜的势力有意扩张,但是又缺点后劲。”高勖按一按酸痛的眼窝。
周广陵抿了一口酒,“或者,跟坤迈的人可以走得近一些。”
“坤迈是从阿猜手下出来的,现在虽然在m国,但是难保阿猜不盯着。”
“先这么准备着吧,以后有变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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