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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思无
电话那端,秦山把车开到了丁娇家附近。当初周广陵心情好,往黄金地段的跃层房子里藏了个“娇”。秦山随意看着圆形广场的喷泉,拨通了丁娇的电话。
“你有事吗?”
“你之前让我帮你抢一个联名限量款行李箱给你妹妹用,我抢着了。”
丁娇歪了歪头,过了两秒才想起来那是好久以前拜托他的事了。“辛苦辛苦,改天请你吃饭!”
“别改天啊。”秦山笑着说,“你在哪呢?”
“在学校!”丁娇下意识说。
“你都毕业了还去学校干什么?”
“卖点二手东西。”
“我过去接你?正好把行李箱包装拆了看一下。送货上门,是不是得再请我吃顿夜宵?”
丁娇磕磕巴巴说不用接,秦山说行吧,那改天再给你送过来。丁娇说完再见,秦山挂断电话前听见一个标准匀速的女声:“下一站,新街公园……”
秦山在地图上搜了一下新街公园,在靠近南郊的地方,面积很大,但因为附近居民不多,没什么人气。在新街公园两公里范围内,秦山看到了会展中心。
在今天这个时候来找丁娇,就是知道王照安要一个人逛漫展,丁娇也不用去果果那里上班,大概率会在家。而丁娇不在家,撒了谎,还出现在会展中心附近的地方。
秦山抿着嘴唇,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擦了擦,两分钟后,还是拨出了一通电话。
“齐哥,那边会议结束了吗?没有啊,那茶歇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吧。”首-发:po1.xyz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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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汇报了一项不重要的工作,随后开玩笑似的对周广陵说:“下午给丁娇送东西,白跑一趟。问了才知道刚坐上新街公园的地铁。是不是她和安姐关系好,您吃醋啊,吓得人家陪安姐逛漫展都不敢一起出发,跟地下党碰头似的。
对了,安姐回去了吗?安姐今天没用车,会展中心打车不方便,您问问她,要不我去接她们?”
与此同时,远征了几百公里后灰头土脸的小车经过村镇,慢了下来,停在一家饭店门口。司机说原来有游客租车跑过这条路,她对沿途小地方的饭店、加油站和宾馆孰优孰劣心里有底。
这家店的铺面不大,菜单上只有凉菜和面食。柜台旁边立着个大风扇,王照安背对着风扇,本来就有些僵硬发酸的肩膀被风嗖嗖地打疼。她要了一碗汤面,喝了几口热汤,又吃了个熟甜的西红柿,把味觉找了回来。
司机吃饱了饭,给车子加满油,拧块抹布擦了擦四个车窗就继续上路了。
天色擦黑,只有月光薄薄地洒下来。路旁的庄稼逐渐看不清楚。
王照安坐车爱犯困,吃完饭也爱犯困。车窗降了条缝,肺里呼出去的空气散入茫茫田野,然后另有足足的清新味道收回来。王照安阖了阖眼的工夫就睡着了。
“婊子养的!”
王照安睁睁眼,发现司机在骂后车的远光灯。远光灯不仅开着,而且时不时闪一下,谁看了谁心烦。
这时包里忽然传来一阵震动。
“喂?”
“王照安,你又想到哪去。”
周广陵的声音比月光更凉,像冰锥,凿进她的头盖骨。
“既然这么想离开我,那就走吧,再也别回来。”
她身体却被车辆的骤然加速带得向后一仰。后视镜里白色灯光急速靠近,左耳灌进喇叭声里的叫骂,右耳边是淡漠的重申:永远别再回来。
“不!周广陵!周广陵——”
“渣土车司机疲劳驾驶致两死一伤”没有变成真正的新闻。
两个小时后,王照安在约定的高速口把自己转移到周广陵派来的人手中,然后被押送去了盛夏。
周广陵的住处还是那么安静,王照安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四处看看,陈设一成不变。周广陵不在。周广陵无处不在。
王照安踏上露台,桌上放着个干净的烟灰缸。她仿佛看见两年前的周广陵坐在那里。然而当她俯视青石江,她更想起某个夜晚,她坐在江边,周广陵说要么跳江死掉,要么继续受辱,情形和今天相差无几。今天还要糟。
“喜欢看江景啊。”
周广陵的声音出现在背后,王照安肩膀一耸转过身来,背靠玻璃围栏。
他像一堵墙,缓缓逼近。墙和围栏之间夹着扁扁一个王照安。
她侧过脸,身后是夜色深渊,斑斓灯光诱惑着人沉没。
周广陵看见了,满是轻蔑:“你来这是为了换个地方死吗?”
他低着头跟她说话,她一仰脸差点碰住他。他不退后,她的上半身不得不往后仰了仰。背后是半人多高的玻璃,身子越出去好像悬空了。
同样是围栏,玻璃是透明的,就比不透明的看起来危险,让人炸出一层虚汗。
王照安说“我不想死”,边说边死死揪着他的衣服,怕他再往前靠近她真要从叁十四楼栽下去。
“周广陵,理智一点。”
“自己乱了阵脚,就说别人不理智。”周广陵眉毛一挑,“你身上连一万块都没有就敢东跑西跑,去投奔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没想过被人卖了当妓女、当性奴、挖器官?真的像你想得那么好,丁娇自己怎么不去?”
王照安眼睛瞪大,这才怀疑自己被丁娇给卖了。
可丁娇没理由出卖她。她临走对丁娇透露的周广陵非常笼统,只懂考纲不懂知识点是不能得高分的,想知道更多,要听她讲出个新版《一千零一夜》,这就保证了丁娇不希望她回来,却也不会让她死在外面。
周广陵轻蔑地看着王照安,“她比你好的一点就是听劝。只要我出比你多一倍的钱,不是衣服首饰或者信用卡额度,是钱,她就知道落袋为安和你许的空头支票应该选哪个。”
“这段时间,我对你很差么?”手掌从王照安震惊的脸庞绕道脖子停留在她的肩膀,他说,“你说没朋友,我让你天天跟丁娇那个碍眼的东西待一起。你说不知道许家宁过得好不好,我知道她有备而来,也让你去见她了。不愿意让保姆跟着,你就自己出门。然后呢,你是怎么做的?”
他的手掌从她震惊的脸庞绕道脖子停留在肩膀,王照安说:“你饶了我,行不行。”
除了在床上,王照安从来没求过绕。她说得很凄苦,却把周广陵给说笑了。
“我饶你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没事找事,败露了才想起来告饶?还是,我连努力对你好都不配了,你不如直接说,‘别玷污我了’。”周广陵侧头看她,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点点头认同自己,“是这么回事吧,不然你现在应该在佛罗伦萨,而不是在这里。”
周广陵被保鲜期异常长久的耻辱灼烧,手指抓着王照安的上臂,力气大得能捏到肉里的骨头。
然而在王照安眼里,他提起来佛罗伦萨还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王照安用力扣着他的手指说他虚伪。
“你让我自己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用一门外语学另一门外语,根本不考虑我能不能适应。找学霸陪读和华人保姆也是为了把我养废了,防着我真学到本事,一旦自立就再也不回来。那个破镯子,你要我戴着,想着是谁供我生活。就算和别人谈恋爱,我还要记得这是被谁批准的,我应该感恩,甚至羞——”
“愧”字没有说出口,王照安感觉脸颊疼得发麻,耳边嗡嗡响,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倒在地上。
周广陵迅速在她面前蹲下来,伸手去摸她的脸。她本能地把两条胳膊交叉挡在身前,低头缩着肩膀,瑟瑟缩缩的样子火上浇油,又一巴掌落到脸上。
“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玻璃围栏外,纷呈灯光透过来,代替星星溶在无边深夜里。没有什么比夜色更宽容,更柔软,更适合长眠。
王照安浑身有些泛凉,她抱了抱胳膊,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在等什么,仿佛身体已经被人扔出了围栏,轻盈迅捷,割破湿腥的晚风,在柏油路面上留下汩汩红浆。
于是她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初要我出去以后不要联系国内的人,到底是怕什么。”
他眼神闪躲了一下,她冷冷说孬种,然后站起来,又说了一遍,孬种。
敢打她耳光,却不敢做个了结。
王照安转身要走,周广陵说站住,她充耳不闻,略佝着背走进室内。
他大步流星追过去拦住她。她胳膊一甩,问他,你累不累?他不知所以,她说:“一直假装,累不累?其实你并不、并不爱我。你只是享受在别人命运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顺便证明你有爱的能力,但是越努力证实只会越快证伪。”
周广陵点点头说,你说的都对,然后把王照安拽到面前。
衣服被他卷起往上推高,王照安知道他要做什么,脸色都变了。她以为只要她提出来,他对过去欺骗她的事情会稍微表示歉疚,可他的讥诮告诉她,他不仅要在她命里翻云覆雨,还要在她身上尤云殢雨。
“我本来就没说我会爱你。不过,你期待过吗?不说我也知道。没事,不重要。”他的手臂缠住她的腰,亲吻她的发鬓时,用很轻的声音说:“可是你不该乱跑,更不该乱说话。”
他说王宽正的死因是血压长期得不到控制,说叶家最希望王宽正活着,说多亏你给贺家提供了盛夏的线索,你父亲才能顺利地上了黄泉路。
“如果你听话去了意大利,你的生活会比在宁州好得多,王宽正也可以好好活着,甚至获得减刑。”
周广陵像记者一样冷静地叙述,王照安只觉得听见念咒似的,整个人像被束紧了扣在一口大钟里,周身围绕着黄底红字的符纸,不仅有字,还聒噪地响着:他死了是你的错,你听话就好了,是你提前结束他的命,你应该听话的,为什么不听话……
符纸和回声绕得她头晕眼花,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木然地让人把上身脱得精光。
他正要把刚从她胳膊上褪下来的上衣扔到一边去,她却顿时清醒无比,猛地推了他一把。
“不是我的错!”她夺过上衣,不顾正反套在身上,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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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再宽敞也只是个设置了诸多障碍的小围场。
王照安像受惊的雌鹿一样奔逃乱窜,在驱赶追逐下慌不择路,打开最近的一扇门想把猎人挡在外面。
她进了衣帽间。
周广陵很快冲到门前,王照安全身努着劲挡在门板后,只要门合进门框,她就能把门锁住,把他隔在外面,等她冷静了,等他不那么想拿她发泄的时候,再对话。但他推着门边,她持续发力的胳膊和腿觉得有些酸,她向后看了一眼,房间里她唯一可能搬动的就是一把扶手椅,可是太远了,在几步开外。
没有僵持太久,周广陵还是闯进去了。
他板着脸,抓住她的衣服往面前一拽,两手从领口用力,直接将衣服扯烂了,扯完衣服,手从她的裤腰伸下去就开始揉。
王照安一边扭动着,一边使劲掐他拧他:“我不愿意用在你身边坐牢换他的减刑。”
周广陵动作忽然慢了,目光往下扫,眼皮垂着说谁问你了,然后把她从衣帽间门口推到里面去。
他解开领带,拿在手里看了看。都快忘了今天戴的是她送的这条了。
“你真会挑礼物。”
周广陵说完抄着领带把王照安的两手绑了起来。
挂衣区中间的一组衣橱上半部分用来挂衬衣和西装外套,木质平台下面是叁层矮抽屉。第一层抽屉左半侧是密密的小方格,用来收纳领带。
周广陵有很多领带,所以它们也可以不完全用作领带。
他抽调了两条,一条绑了王照安的手,一条穿过绑着双手的扣,横绕两圈,然后他胳膊一撇,衣橱里挂着的衣服全都挤到了一端。
横绕过后的领带两端在衣橱上方挂衣杆上打结,使得王照安只能坐在木质平台,两手向上吊着。
王照安对周广陵用性发泄只是不乐意,而对绑缚则是克服不了的恐惧。
实力悬殊不会让人变得仁慈。面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弱者,人只会放任自己降低底线。
她害怕就要挣扎,两腿用力地胡蹬,让他无法近身。这却导致他把她的小腿和大腿压紧绑在一起。
一系列的活计忙完以后,周广陵才靠近她,靠得很近,他能清晰看到王照安脸上的泪痕,还有浅红色手指印。
她泪眼朦胧的,撇着嘴流眼泪,不哭出声。
周广陵的手放在王照安脸颊上,把泪擦了擦。
她皱起眉头,他不知道那是因为脸上皮肤薄,被打的地方沾到了咸咸的泪水,蛰得疼。他不再看她,目光往别处转了转,脸色更加阴沉——她又在摸她的右手小指!
“你再这样,手就别要了!”
他的话没有语境,同时王照安的精神太过紧张,根本听不懂“这样”是哪样,是她又要跑,还是他嫌她哭。
王照安连连摇头,可是什么都控制不住,眼泪没停,右手下意识攥得更紧。
周广陵想吻她,她紧闭着嘴唇,脑袋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就是不肯让他得逞。
于是他蹲下,把她并着的双腿往两边分,让藏着的都露出来。
因为双腿被分别绑着,只有脚腕还灵活,她再挣扎也幅度有限。
棉船袜在他脱她的牛仔裤的时候带掉了一只,剩下那只脱离了脚跟,穿在前半脚掌上,周广陵没管它,两手按着她的腿,亲了亲大腿里侧。他一凑近,她立刻就要把腿并住,可是很快碰到他的耳朵和头发,她又放弃了。
正对着衣橱有一面大壁镜,王照安看到有个黑色后脑勺挡在她腿间。
镜子看不到的地方,手掌在阴部浏览一遍,左右手的拇指拨开了阴唇。她随即感觉像处在温水里。阴核被包裹住,轻轻吮吸再放开,然后柔软却有方向的东西沿着阴核绕圈,时而顶一顶。
周广陵唇舌的动作很有节律,等余光发现她小腹的起伏渐渐没了节律,就停下来,问她,章毓姿也这样对你?
王照安想不通他为什么死活揪住了章毓姿,不过她并不想正面回答。不论真假,要说是,如果他生气了变本加厉怎么办,她还捆着呢;要说不是,好像他对她来说占了个什么独一份似的。
“你对养英短那个女生也这样?”
难题原封不动抛了回来,周广陵想的和王照安差不多,只不过没的可再问回去。
他当她在顶嘴,没有回答,继续刚才的事情,刺激阴核的同时往穴里伸进一根手指,向上弯曲着顶刮腔壁,舌头偶尔向下探进小穴挑一挑再由手指接替。
王照安两腿不知不觉又要并拢,周广陵知道她要到了,穴里的手指向上的程度大了一些,嘴唇离开阴核,换另一只手的手指反复快速地揉着阴蒂。她开始张开嘴呼吸,两腿用着力气,但他双臂的肘部撑着她的腿,反而比刚才要分得更开。
她的腿屈着不能伸直,两脚扑棱扑棱地抖。
“嗯——”
王照安好长时间都在咬着牙,最后没忍住出了一声,眼神飘忽间看到一小股水流喷了出去。周广陵低头摸了摸眉头,王照安看见这个小动作,觉得刚才的东西溅上去了,因为眼镜片上也有一点点小水迹。她脸色很红,羞耻和掌印都覆盖在了高潮的红色里。
周广陵看了看她,挺满意。
那点不多外露的满意被王照安看在眼里,她心想兴许周广陵能把她放开了。可是周广陵转眼往她身体里推进去两根手指,动作幅度也比刚才大,一副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架势。
两叁轮下来,王照安有些受不了,首先是受不了以这种姿势被绑着,其次是受不了太频繁的高潮。
她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广陵抬头瞥了一眼,发现她的右手还是那个姿势,心情更差,渐趋缓慢的两指突然紧扣她的敏感点,她没防备叫了一声。
他的手沾了沾王照安屁股底下沥沥拉拉的一滩水,说:“不是很满足么。”
想到他刚才提章毓姿,王照安有点明白了,他这是较劲。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讽刺她:你那么喜欢章毓姿,有本事别在我碰你的时候又喷又叫。
“我接客的时候也被肏高潮过。你拍了那么多‘集’,不会一次都没见过吧?别说嫖客和假肉棒了,把跳蛋放进去,只要频率够,我都能高潮。”
周广陵拧着眉头默不作声,一句话说不出来。
“最开始被迫卖的时候,我怎么向李施宏示好,怎么在他不答应我的要求以后报复他,你都知道。我觉得你也早就知道,我接近你顺从你,不是因为喜欢。对我来说你们是一样的,让我少接客、不接客,从盛夏出去。”
人在洪水里挣扎,哪怕是飘过来个烂门板,也要抓住,当成简易的筏子。可是一旦有救生艇可坐,谁也不会抓着门板不放,更不会把泡过水的门板装到家里的门框上。王照安说,你和李施宏就是那块门板。
王照安说完,心里嘀咕了一下,这话怎么说得这么顺口,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从她打周广陵主意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她和周广陵说过不止一次,再也不讨他欢心了,但是她从来没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
不喜欢他,她以前总不敢直接说。现在借机说出来,王照安觉得担忧,但是同样感到轻松。如果周广陵执意坚持,或许她还是要过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日子。可是他知道她的想法就相当于阅读过免责声明,她以后不再装下去,不能怪她,她不喜欢他,也不能怪她。
如王照安所想,周广陵沉默地把她的胳膊放下来,腿上绑的也松开。
她从衣橱的平台上挪下来,还没活动活动就被周广陵搡到了镜子前面。她的手下意识往镜子上一撑,这才没有磕到额头。
周广陵解开裤子掏出阴茎在她穴口蹭了两下。他看见她的目光往下面看了一下,有些惊恐,他没给她机会说话,故意看她一眼,然后直接插了进去。
烂门板。
烂门板?
王照安的重点在人和洪水,在救生艇和门板,而话说出去,周广陵听进去解读完就只剩震耳欲聋的一个“烂”字。
他的大手扳着她的大腿根,往两侧分了分。她本来站得不稳,他做起来,她就要一直踮着脚向前扑在镜子上。
“我是烂门板,我是没人要的贱狗,啊?”他的整个上身全部贴住她,几乎要把她挤到镜子里去。一条胳膊像门闩似的横着把她的双臂拦在背后,另一只手从她脖子前面绕过捂着她的嘴,让她只能在下身撞击的伴奏里唱出呜呜的声音。
王照安的身体被重重地拍击着,很快她开始腿软,脚尖还踮着,膝盖向前弯,倾向内侧企图并到一起。
他把她的脸往侧后扳,嘴唇胡乱地在她脸上亲,在嘴唇,在鼻子,有时候在眼角。
王照安闭上眼睛,只觉得他贴得非常紧。他说:“我没人要,你呢?你爸为了肖媛背叛你一次,为了郑疏桐又背叛你一次。而你妈在你和你爸之间选的谁?至于你谈恋爱不告诉她,去盛夏接客了不告诉她,怀孕了流产了都不告诉她,为什么?因为你害怕,你不知道她发现你不乖、不贞洁以后还会不会继续爱你!你和李自明分手,理由难道不一样?你和我的区别只不过是你怕没人要,所以你先不要他们。”
“其实呢,王照安,你比我强到哪去?”
王照安希望自己在露台时就被他打聋了,可他的声音那么近,一边喘着气,每个字却都说得非常清晰,让她想漏听都困难。
她慌乱迷茫地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女人反倒向她求救。
她们贴得很近,她被人从后面插着,上半身前倾,乳房被撞得一浪一浪,王照安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胸前的重量一涌一涌的。她看着看着晕了一下,好像房间里是四个人在淫乱,她看着镜子里的对方,对方看着她,她们都看看对方身后狂亲狂干的公狗似的男人,然后同步地高潮,水随着肉棒抽送而漫出来,再沿着阴唇阴毛滴下来。
王照安全身发软,周广陵动作慢了些,松开她被拉到背后的手臂。她像水滴一样掉到地上,就地趴了起来。
周广陵重新进去,说:“没人比我更知道你是什么样子。”
恐怕是没人比他更知道她的刻薄,歹毒,软弱,刁滑。可是她为什么要让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她想扔进垃圾桶的东西捡回来,还邀功似的。
王照安疲惫地眨了眨眼,合住。那些鬼样子有些还是拜他所赐。如果不是他,她手上也不会沾上人命。
瞬息之间,王照安像被雷劈中了。
“你早就知道盛夏被举报是我透露的消息是不是!”王照安问。
“对。”
王照安感觉体内的血液两秒内凝成了血块,让她呼吸不过来。他套她的话,他知道她假意关心他,实则只为了试探他晓不晓得是她让他进了看守所。他不动声色地看她撒谎,然后诱导她去杀人。
“你又骗我!”
她听见一声轻轻的笑,“你也没少骗我。”
然后周广陵就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肏她。她趴在地上,他在她身上,那天他带她去河滩,贺端然和穆衡就是这样摞着!
原来醒着也是可以做噩梦的。她骤然觉得周广陵的身体变得很重,像地震后塌下来的楼板。
王照安浑身颤抖,挣扎着往前爬,可是没动多少地方,周广陵两手在她腰上握住,把人拖了回来。
“你要死就自己死远些!为什么拉别人给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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