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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思无
她的两腿像蛤蟆似的屈着大开,周广陵这回全身都贴在她身上。她崩溃地大骂,骂得越狠,周广陵的阴茎也就插得越狠。
周广陵感觉到一股轻微的快感随着他和她肉体的摩擦逐渐累积。王照安还在声嘶力竭地叫骂和哭喊,每一句都挑中他的痛处。同时他又想起王照安离开他的夜晚,她的神情,还有声音和味道,然后他就成了贱狗和烂门板。
王照安侧着脸,他张开手盖住她的眼睛,把她的头按在地上。
激活的痛苦和身体的快感一起累加,他想或许应该停下,可是又强迫似的动得更快,进得更深。
“王照安……”
他有些害怕,有些忍受不了,看见王照安的后颈窝,张口就咬了上去。
她隐约预感到他要干什么,可是已经动弹不得。她在皮肉撕扯里听到用粗盐揉搓伤口一般的呻吟声,身体被他收紧的四肢箍着,承受他的高潮。首-发:.org ( )





身酬 304
周广陵到1332去了。
叁十四层太安静,只有王照安的声音哇啦哇啦的在心里默默重复播放着,让人心烦。
他一个人坐下,要了杯酒,咕咚就是一口,舌尖发苦,喉咙发热。
放眼望去人影纷乱,音乐像噪音一样从耳道涌进大脑。一受干扰,他就觉得没那么生王照安的气了。可以说是几乎不生气了,而且越想越痛快,是自从王照安从宁州回来以后就没有过的痛快。
她之前逃跑、惹事、谩骂,他并不是不介意,甚至时不时想发作,他为了两人平和地相处才忍着。今天她说了实话,像放了他似的。他终于找到了借口,不用朝着优秀良好的方向努力了。
所以他把王照安关在了衣帽间,知道她怕黑还没好,顺手就从外面把衣帽间的灯关了。王照安砸着门让他赶快给她事后药,说周广陵你少造点孽吧,就算报复也别用这种手段,别欺负孩子不能挑父母。他隔着门说:“你不用怕生出来‘孽种’。不光澳洲堕胎合法,这里堕胎也合法。”恶气出完,扬长而去。
反正怎么都修不成人形,还是安心回归禽兽自在得多。
这样一想,王照安居然还是很好的,跑得好,骂得也好。
周广陵准备离开,四处望了望,瞧见高勖。正好高勖也看见了他,慢悠悠走过来坐到面前。
“你明天还有会,这么晚怎么还在这?”高勖问。
“喝两杯好睡觉。你呢?回去晚了不怕果果说你?”
高勖无奈道:“把我赶出来了。生完孩子以后怪脾气一阵一阵的。今天又把育儿嫂辞了,都第六个了。我劝她两句,她说我跟人家不清不楚。”
周广陵也无奈地笑着,和高勖碰了碰杯。这时候秦山过来了。周广陵刚才让他去楼上给王照安送药和衣服。他说开门前听见衣帽间有动静,把门开了缝以后,跟王照安说话,她却没回。他把纸袋放在了门口,无意摸到门另一侧的门把手上挂着条领带。
周广陵没太当回事,让秦山走了。
高勖又沉默着和周广陵碰了碰杯。
“我看丁娇和她之前那个都不错,跟谁认真过都比现在舒服得多。”高勖说,“你怎么就转不过弯来,非逮住这一个。”
周广陵说:“也不是。”只不过她把别人的路走断了。
“那就多哄哄她吧,哄好了,起码伸手不打笑脸人。”高勖说,“既然你要留下她,就别太计较她心里是好是歹了。”
周广陵说她连骗都懒得骗了,他再哄可就太没目的性、太不要脸了,她一定会踩到他头上。
“你还能怎么办?你说她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那她以后只要找到机会肯定还要走。再抓回来关住,还得你‘不要脸’地找台阶下。”高勖忽然欠欠地笑起来,“要我说,不该让秦山给她送药。到时候她注意力全在小东西身上,就不跟你置气了。”
周广陵之前那点犹豫而肮脏的心思被说中了。
他射在王照安身体里,一是因为已经故意不戴套地做了,无非体外伪君子,体内真小人。二就是因为快感到的时候,又赫然想起王照安跟贺端然那档子事。她被贺端然要挟一下就肯点头怀孕,凭什么在他这里就不行。
周广陵知道自己记仇记到骨子里了。要不是王照安说他造孽,他说不准真要在她肚子里造个孽出来。
他想,王照安是比他强一些。她还知道保护孩子,在孩子还没出现的时候,从根源上保护他。
高勖看周广陵几次变了神色却没有说话,就笑着回到老论调上:“实在不行就换一个。”
“果果天天吵你,你怎么不把果果换掉。”
周广陵擂了高勖一拳,喝完酒走了。
他本来打算到锦山去睡。不知不觉却让电梯开始上行,又回到叁十四层去。
推开衣帽间的门,周广陵扫视过一片狼藉,却没看到王照安的人影。




身酬 305-307 ( )
王照安听见门又响了,脚步声很轻,慢慢趋近。她不由得拽紧面前挂着的衣服——她坐在衣柜里。
王照安越来越相信有鬼魂存在,但她想象中的鬼魂也是有体积的,只要她躲在尽量小的空间里,身边挤得满满当当,情况就相对安全。她从另一个衣橱取下挂着的衣服,摸黑走到衣柜前面,把它们添进去,挂得很密实。然后她坐到衣柜里,两扇柜门一关,又摘下几件衣服团着迭着放在隔板空余的地方,觉得好受多了。
柜门拉开,王照安拿手挡了挡眼睛。
几件衣服溢出来,周广陵拨开挂着的衣服,被一双肿眼睛瞪着。他把她怀里抱着的一团衣服拿走放一边,然后把秦山送来的纸袋递过去。
当时秦山顾着王照安的面子,只说送衣服过来,袋子放在门口就走了。而王照安在他敲门时刚躲进衣柜,不想再穿过黑暗走到门口,所以就近穿了迭在抽屉里的一套。
周广陵的睡衣穿她身上宽松得像低胸似的。她解开睡衣脱掉,放下卷到大腿的裤筒,把裤子也脱了,光溜溜地站在周广陵面前。
王照安身上颜色不均匀,胳膊一晒就黑,腿是晒了还能白回来。腿白,膝盖上的两团印子更红。周广陵盯着看,王照安以为他视线往下在看她脚边的睡裤,脚尖踩着睡裤拨远了。
自己的脏东西弄到自己的衣服上,嫌弃什么。这话说在她心里。
她拿过纸袋子走了,走到衣帽间门口,她伸手去扭门把手,顺便看似无意地把挂着的领带扒拉了下来。领带原先不在这。周广陵以为她妄想使什么招数让他打不开门,暗自嘲笑了嘲笑她。他不知道王照安在进衣柜躲鬼之前先动真格寻了回死。
王照安对胎字过敏,周广陵说堕胎,她就感觉他留在她里面的不是黏黏糊糊的液体,是小蛇,铆着劲往深处钻,钻够了就团起来找个地方窝着,苍耳似的扒在她肉里。
不想还好,她一想,小腹立马一抽一抽的,那团小蛇唰唰地冒出手脚,恨不得马上从它刚才钻进去的地方出来,落地,颠颠晃晃地跑。
堕胎是合法,可是万一不合周广陵的想法呢,丁娇说过,他是预备要孩子的。男人在造孩子的事上代价太低廉,爽着爽着顺便就把种播了,不需要他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十个月之后长熟了,请人拿镰刀来地里割就行。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王照安不想养周广陵的孩子,也不想让周广陵养她的孩子。想到这两个孩子可能成为一个人,又想到于英和周彩练下场,她瘫坐到地上。在周广陵手里,这两种下场对她来说应该叫造化。
手边有一条领带,于是她把领带两端打结,做成索套挂在门把手上,脖子伸进去,然后跪下。
于英即将继承遗产,周广陵也很尊重她;许家宁有家里保护,而且该雇保镖雇保镖,她提醒过了。以后自求多福吧。如果真的连坐,也不该怪她,应该怪周广陵。王照安把身子前倾,重量通过脖子压在领带上。她感觉到脖子一跳一跳的,脸上慢慢腾上热气。
王照安哭了。
她有时候对自己很严厉,但在生死上却没底线地宽松。憋气憋得难受,身体就不再往前压了,实在没办法把自己活活憋死。
王照安出了衣帽间,本来是要到副卧去的。她急需洗个澡。
副卧空空荡荡,不说床和桌子之类的没有,墙柜拆了,连窗帘和窗帘杆都拆了。
两年多,只有负责清洁的人会开门打扫,周广陵从来不进来。他站在王照安身后,看着墙上的空洞,想起房间里曾经的样子,将愣在门口的王照安一把推了进去。
王照安进浴室好好洗了洗,然后放了一浴缸的水,把自己没进去,又试着憋气,依旧失败。然后她开始劝自己,兴许哪天她也像于英一样犯一场抑郁症,绝望尽头就是勇气。
王照安拿出秦山送过来的衣服,还是夜场女孩们工作时的标配睡裙。衣服大了两号,腰松裙长,穿着不一定好看,但是舒服。她把衣服一抖,掉了个小东西出来,是个剪过的药板,里面有一粒药。
难怪袋子沉沉的,王照安还纳闷为什么里面放了一小瓶水。她把药咽下去,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四个角都剪成弧形的小药板:是秦山细心,还是周广陵不让她自杀。想了半天,应该是秦山细心。否则周广陵为什么联系工地的渣土车去追车,为什么要一直逼她呢。
副卧没有坐的地方,周广陵让王照安到沙发坐着,看着架势是正正经经地要和她谈谈。他还想着,说不定王照安冷静了,怕了,就能退一步。可王照安直接说:“我真的不会找个跟我爸一样的人。”
“你可太客气了!”周广陵气得狞笑,伸手就拧住她的脸颊肉咬牙说道,“叫声‘爸爸’给我听听?”
王照安脸色灰白,中间一秒钟不见得是用来思考,总之在第二秒钟,一巴掌已经朝周广陵脸上猛抽了过去。周广陵攥住她的手腕,咬了咬嘴角内侧的肉,咂出了点腥味。他冷森森地瞄着她,上下拨弄她没有血色的嘴唇,玩了片刻,收回手,少有的开门见山:“不管你还有什么主意,都死心吧。”
“顾志伟和高焘跟叶家虽然不对付,但利益关联越来越紧。就算你找他们,贺端然死了,王宽正也死了,没人再搭理你了。”
“事不过叁,明白吗。”周广陵看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说,“你要是真想出去吃吃苦,告诉我,我给你找个一次五十块、每天接不到十个客人就要挨打的地方。那就什么人都有了,脏的臭的,吸毒的带病的,都有。”
周广陵让王照安想想现状,说完让她到主卧睡去,然后叫人送自己回了锦山麓。
王照安梦到周广陵,他说,敢走出去就敲断你的腿,敢爬出去就砍断你的手。一晚睡得不踏实,但这已经是将来一段时间里相当酣沉的安稳觉。
周广陵第二天晚上回来,问王照安想通没有,她只摇头不说话。他找出两床被子和一张薄毯往副卧地上一扔,把王照安关了进去。没有家具的房间看着更高更宽,王照安坐在地上,觉得这里比原来更像笼子了。
她的待遇也大不如前。保姆过来重操旧业,但这次不再仔细照顾饮食。牛奶,面包,煮蛋,还有一些青菜和水果,这些食物一天只送来一次。起初王照安不知道,把东西吃完以后一直饿到了晚上。房间里没有表,好在她看到江对岸有座历史不短的楼,楼顶四面有钟。她很快知道看着钟的时间,把东西分开来吃。分量给的正常,可是太清淡,加上有限制,王照安就总觉得不够。
周广陵晚上才会过来,有应酬没应酬都是十点半。只要周广陵回来,她就可以出房间走动走动。等第二天周广陵出门的时候,副卧再重新反锁。
王照安自从觉得有点被周广陵“知己知彼”以后就不太想和他说话了,防止他把真话假话分别过滤出来,百战不殆。
头几个晚上,周广陵只打开门在门口站上片刻,她不理他,兀自在两层被子上或躺或坐。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再把门关上。过几天他又来,她还是老样子。
不过慢慢的,王照安在九点左右就开始对着大钟愣神,一直愣到十点半。
这天她听到他在外面和保姆说话,但人却没到房间来。她盯着门看了很久,才看到门缝开启,又背过身去。
周广陵声音低低的:“王照安,你再也不和我说话了是吗?”脚步声踱到背后的时候躲也来不及了,他掐着她的脖子,阻得她眼里含泪才放开。他拇指轻轻摸了摸她的眉毛,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托盘,里面是几样小点心和一杯芒果汁。
托盘轻轻放到地上的小矮桌上,周广陵就走了。芒果汁香香甜甜,或许还有些酸,王照安搅着吸管,望着江岸的钟,出神很久,最后惊出一身冷汗。
隔天周广陵再来,端了一碗汤圆。他就地坐下,跟王照安说,吃点东西。王照安淡淡看了他一眼,没动,他拽住被子角把坐在上面的王照安拖过来。勺子在小碗里舀了舀,盛起一个汤圆送到王照安嘴边。
“豆沙馅,你喜欢的。”
汤里飘着点红,周广陵说:“本来是五个,没控制好时间,煮破了一个。”
王照安吃了勺子里那个,然后接过碗,说自己来。周广陵点了点头,起身站到窗边去。
江岸的夜景太过熟悉,他还知道在目前视线被阻挡了的地方,云光广场西边,青石江拐了个弯。最初造成堤岸缺口的那段江水早已不知所踪,江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周广陵承认,王照安对他,他对王照安,永远谈不上原谅。只要有机会,她还是会跑,跑一百次一千次。
当然,凡事都有“除非”。
瓷碗底轻碰小桌,被子窸窸窣窣,周广陵心想应该是王照安站了起来,他依然背对室内,抱着双臂望向江面。他终于听见背后的呼吸声,一双手先攥了攥他的衣服。
王照安双臂紧紧搂着周广陵的腰,额头抵住脊背。
她的手向上游走,直到他胸口停下。她侧过脸。耳朵听着他的心跳,手指摸着他的心跳,唯独没能把活心挖出来托在手里看着心跳。
他的聪明和卑鄙都到了极点。她抱住他,眼睛眺望江对岸的钟。没有王照安抱着周广陵,只有人质抱住劫匪,狗抱住巴甫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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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酬 308-309 ( )
王照安恨周广陵。她只剩下她自己了,他还要和她抢。
刚才有一瞬间,她差点就被抢走了。她的胳膊搂回周广陵腰上的时候,他的手掌轻轻盖了盖她的手。她贴着周广陵的背做白日梦,梦到维苏威火山爆发后的庞贝。如果这一刻火山灰覆盖了千广,两千年后,她心里抗拒周广陵没人知道,大家只能在博物馆看见考古学家浇筑的抱在一起分界不明的尸体模型。
周广陵说事不过叁,但他大概不会有第叁次亡羊补牢加高狱墙的机会,因为她自己已经再而衰叁而竭了。她开始认真地考虑,既然跑不了,是不是一咬牙一闭眼,投降算了,顶多回到她从小到大最熟悉的生活,在小打小闹的范围内,他讨好她,她就甩脸色,他疾言厉色,她就沉默服软,然后又轮到他破冰讨好。
王照安觉得悲哀。这种鬼打墙的生活没随着王宽正的火化灰飞烟灭。更悲哀的是,死人不受任何控制,轻轻松松就能被召唤出来。
王照安听到了王宽正讽刺人时那种不阴不阳的腔调,他说你够欠收拾的,能听别人的话,怎么不早点听我的话。做了十年无用功,一手好牌都给打烂,经济独立人身自由,你就会动动嘴皮子。
他死了,不耽误她挨训。
然后她就哭了,踮脚狠狠咬了周广陵一口。
疼是真疼,王照安死咬着,好一会儿都没松开。周广陵忍不住又要攥着她胳膊把人拽开的时候,她才松口,吭吭地哭,握拳往他背上捶,捶得他前胸都震得砰砰响。
后来周广陵经常见到王照安无助地哭。训话随时随地开始,王照安就随时随地哭,靠着他哭,抵着他哭,坐他腿上扭腰摆臀面红耳赤的时候,眼泪突然啪嚓啪嚓往他胸口砸。她一哭,周广陵就抱住她摸摸背,她有时候让,不让的话他就走了。
周广陵觉得这是他胜之不武的后遗症,慢慢的,能养好。
一慢就入了秋。
王照安对周广陵提起来,想要厚衣服。盛夏是不分季节的,只有周而复始的二十四小时。但周广陵同意了。
第二天王照安走出盛夏的门,夜里连绵的雨下到白天,小风一刮,比想象中的冷。旁边过来一个双肩包背在前头的人,问她:“妹妹,风大,雨伞潲雨,买不买件雨衣穿?”
王照安先想,跟我说话呢?然后想,不买。最后冷漠地摇了摇头。那人以为她嫌贵,跟上她走了两步,说:“少五块行不行嘛!”王照安瞪了人家一眼,雨伞一收,淋着雨走了,走出去老远才问自己,长嘴干嘛用的,怎么就不能说句“不买,谢谢”。
雨势渐大,她还是把伞撑了起来。抬手抹脸上雨水的时候,她又看见手腕上一条碍眼的黑色。
两年前,她手腕上戴着像手铐的手镯,现在上面戴着像手镯的手铐。
周广陵亲手把电子腕带扣到她手腕上。腕带是定制改装过的,样子乍一看和满大街的电子手表差不多。
其实有很多跟踪定位的方式,但他选择了最象征约束的一种。王照安没辩驳,甚至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腕带一戴上,她彻底死心了,周广陵就放心了。她一个人出门他也不太管。
王照安去了叶离离的医院。
叶离离刚到办公室,跟王照安说随便坐。她第二次跑了又回来,叶离离都不知道,看她又瘦又憔悴的以为是减肥过头,就问她:“吃早饭了吗?再饿都成芦柴棒了。”
王照安被关心得委屈起来,哽了哽。叶离离往手上挤了点护手霜,王照安说,“叶姐,我想做绝育手术。”
叶离离指尖扫上盖子嘟囔了一句“又开始不干人事了”,然后手背贴一起搓了搓,说把她推荐到朋友的医院去,王照安说自己手头没有证件,叶离离琢磨了一会儿,说:“这样的事情,不好让我做的。”
“又不是让他做手术。我自己做还不行吗?”
叶离离也无奈,说理是这个理,但他就不是个听劝的人。说不定手术一做,一激他,他生气了让你过来复通,到时候是你受二茬罪,他可不疼。
王照安说:“我能怎么办,不能再打一回吧。”
叶离离侧过身从文件柜里拿了个夹子,淡淡说:“他叁十多岁,可能也是想要孩子了。”
“叶姐……我不和他闹了,孩子也是真的不能生。”
“我随口说的。”叶离离耸耸肩,“这是你们两个的事。”
可是王照安知道,她之所以能避孕到现在,不是因为她不想生,而是因为周广陵暂时不想要孩子,她和他的意见恰好吻合,仅此而已。如果周广陵主意变了,和她不一致了,那就还是他一个人决定的事。
王照安说,叶姐,我有点信命了,但是我命不好。
“我爸妈还是自由恋爱的呢,可是后来,我妈说我爸是个私生子,我爸说我妈被人强奸过。我要跟他生了孩子,我的孩子就是过去的我。到时候该怎么办……”王照安喉咙发涩,“看到妈妈被打,看到爸爸和别的女人上床,孩子怎么接受,来问我,我怎么解释……”
叶离离叹了口气,问王照安,“不然给你做个皮埋吧。”
王照安想皮埋植入了也能取出,于是说自己做过,出了十几天血,又取了。最后叶离离安排王照安打了个避孕针。打完了针,王照安表情才轻松了。
叶离离跟她开玩笑,说这下能放心了,有本事周广陵把药剂抽出来。首-发:danmei.info ( )




身酬 310-311 ( )
王照安从医院出来,钻进了甜品店,火锅店开门以后又去吃了火锅。
她一般爱点微辣锅底,今天要了特辣,一漏勺下去捞不到什么菜,满勺子花椒辣椒。舌头上的辣味掀了天灵盖,王照安倒抽凉气,赶紧用旁边备注了多糖的冷饮来压,完了放下筷子,抽出几张餐巾纸擦了擦眼泪鼻涕。
结完账服务员问:“打包吗?”王照安看了看桌上和菜架小推车上没动的菜,说那就打包吧。
在大学北岸校区散步消着食,王照安听说今天社团招新,就到社团们在运动场的摆点去了。大社团展示和表演多,小社团一般没什么人气,但不吝啬,都准备几项代表社团特色的活动让路人玩。王照安一个摆点一个摆点的串,玩到天黑才走。
周广陵一回住处就看到王照安在落地窗前,盘着腿塌着背,背影乍一看跟猫似的。
王照安被他挠了挠脑袋,以为他又要无理搅叁分,就避孕针的事跟她兴师问罪,不过他问:“你也不去看你妈,就吃了一天火锅?”加上他身上有股蓝绿蓝绿的医院味,她估计叶离离把她的为难告诉他了,而且话说得比较软。
“对。”王照安说。然后她又想,自己没错,要是遮掩倒像自认理亏了,于是说,“不是,先去叶姐医院打的避孕针。”
周广陵也没法黑不提白不提了,流里流气地说,那正好。王照安点点头,问他,体检还在定期做吧?他的面容一下就冷了。
“今天吃东西刷你的卡,剩下的菜带回来了,你看是留着还是扔了?”
“随便。”
“那我就扔了。”
“扔。你‘打赏’丁娇的时候怎么不汇报这么勤?”
王照安说:“你说得对。”然后抬袖子闻了闻,“我能不能洗个澡再陪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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