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身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思无
“和她有关的,只有我一个。”
这句话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干扰着他的思绪。她的命,原本简单地捏在他手里。现在依然是,只不过在他之上,多了一个肖媛。不是“她恨的”,也不是“和她亲近的”,仅仅是一个“有关”立在中间,左右全靠他自己的理解。
可是他理解不了。就像她现在的缄默一样。
如果她求饶,他会立刻杀了她。如果她求死,他能把她丢回酷刑室,再用她的父母为要挟,要她苟延残喘。可是她哪一项都不选,而他隐隐估量着,自己选哪一项都不够痛快。
选择权完全握在手里的时候,他反而觉得握不住了。
楼外秋风呼啸,屋里暖风细细绵绵地从出风口冒出来,燥得周广陵额头开始沁出汗珠。
没能在一瞬间做出的决定,拖得越久,越不会有好的结果。他猛然扒开王照安的肩膀,力道带得她一个趔趄,撞到电视柜上。她木然地扭头,在她能看清之前,周广陵早已夺门而去。
王照安怔怔地趴着柜沿,双目无神。内搭的打底衫被她背上的汗浸透了,现在她冷静下来,汗也不再冒,g热的暖风吹过来,扫在上面,她冷得打了个颤。
不知道周广陵为什么没有开枪。她有些后悔自己逞口舌之快,戳破他的虐待欲望,好在后来忍住了,没有再激怒他。但同时又心有余悸,周广陵会不会改变主意,返回来杀掉她,还是未知。
环顾四周,她才看清这个房间,是卧室,关上门也可以是的套间。房间门被上了锁,室内一片寂静,让人害怕。
王照安转过身,想往卫生间走去,可是刚一松开柜沿,脚踝一软,身子扑在了地上。她皱起眉头瘪了瘪嘴,眼泪才慢慢蕴了上来,一颗两颗,然后一串两串。
什么叫吓到腿软,她现在体会到了。
她甚至转过念头,一旦刚才周广陵收枪再晚几秒钟,她很可能会崩溃,求他一枪给个痛快,要么泪流满面地跪在他面前,愿意用身体来换一条命。天平两端晃晃悠悠,如果她在恐惧里多熬几秒,那么哪一端更重,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也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虚伪卑微。在枪口之下,早已不知自矜的尊严和道德为何物。她再恨周广陵,也只能搜肠刮肚地从他手里求命。
王照安咬紧衣服压着哭声,两手去抹眼泪,越抹越多。





身酬 晨路
王照安害怕一个人在陌生的空屋子里,看哪里都觉得像隐藏了监控的样子。她把自己关进卫生间,靠着门等着。茫然的眼神里,她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是在等周广陵回来杀她,等周广陵回来上她,还是等着被带到另一个房间继续伺候客人。
手机在接客前就被收走了,她不晓得时间,只是觉得熬了很久,期间熬不住,睡着了几回。大齐过来敲门,说要送她回去。她忽然松弛下来,如同逃过一场大劫,木然地扶住大齐慢慢走出去。
宽敞的屋子整洁冷清,每一扇房门都关着,窗帘也全部合紧。光线昏暗,只有壁灯莹莹地亮着,看着压抑,没有人气。周广陵似乎早就走了。王照安走得慢,警惕地看着她能看到的每一个角落。
王照安问道:“你们林经理呢?”
“下去了。”
大齐语焉不详,王照安也就不再追问,默默跟着他到车库。她快走两步,在大齐帮她拉开车门之前走到副驾驶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大齐看了她一眼,冷言要求她坐到后排。她耸耸肩,乖顺地挪了位置。
车子行驶平稳,王照安看着窗外匆匆掠过的路灯和行道树,天蒙蒙亮,早市的商贩已经开始出摊了。她看着看着,觉得有些催眠。
“你动不了任何人,太莽撞只会让处境更差。”大齐忽然开口,声音沉着冷清。
“我知道,所以根本也没想杀他。”王照安看向内视镜,盯着镜子里大齐的眼睛,“但是我生气,我知道周——林池是始作俑者,可是又不敢杀他。情绪总要有个出口吧。”
大齐沉默不语,王照安继续说:“如果我杀了他,你和阿九会立刻杀了我,是不是?”
“对。”
“要是你们两个不在他身边呢?”
“你动不了任何人。”大齐借着观察内视镜的空当瞥了她一眼,“不相信可以去试,后果自负。”
王照安闭了嘴。
离教工小区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王照安要求大齐把车停在路边。
教工小区里住了一些退休的老教师,每天醒得早,就喜欢去小区附近的公园散步,然后逛一逛早市,买些新鲜的菜。之前李自明偶尔来留宿,她也会特意早起和他一起去晨练,然后在早市挤着买东西。有的邻居碰面几次,也就成了熟人。
对于大齐开着的这辆车,王照安觉得不太妥当。她对车的了解不多,但是看看车标和内饰,觉得不很家常,起码不是她家能负担得起的。二十多岁的女性清晨被这样的车送回来,难保邻居看到不会多想。
等完红灯,车子并没有靠路边停下,依然往小区驶去。
“能不能在小区门口停下?就这几步路,我也跑不了。而且你们都监控了我的手机,我的位置你们还不知道么。”王照安恳求,“这个车在教工小区太招摇了,被人看见要传闲话的。我很感激你刚才提点我的几句,知道你和林是不一样的。几十米而已,他又不会知道。”
大齐充耳不闻,直接将车子停在王照安所住的单元门口。




身酬 提前瓦解了她对所有男人的信任
王照安回到家,把包和大衣都甩在沙发上,潦草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又是周末了,上午就要回父母家里。还好之前已经说过,周五课多,回家要睡到自然醒。
辞职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父母,每天依然在群里准时回答着一成不变的问题,关于要上几节课,工作累不累这样没有意义的话。至于房子,她五月份才和房东续过一年的约,姑且慢慢住着。
自从昼夜颠倒变成日常以后,王照安就把家里的窗帘换成了全遮光布料,两片帘子一合,睡得昏天黑地。她醒过来,拿过手机一瞧,已经将近十一点钟,于是匆匆解除飞行模式,在家庭群里回复消息。
原本说要回去吃午饭,王宽正和于英直接开车来接她,一家人去了位于南江区的老房子。二十年前,王宽正因为工作调动,和妻子一起来到千广市。租了两年房子后,终于东拼西凑用几万元从同事手里定下了这套二手房。
红成小区老旧,房龄b王照安还大几岁。但因为小区旁边就有区内的小学、中学名校,房价在几年内攀升起来,居高不下。包括王家所在的四号楼在内,小区原本是机关分配的福利房,邻里相处十多年。随着时间推移,很多人都把房子卖掉,搬进有电梯、有物业,也更新更整洁的社区。
一个单元里,学生家长们买买卖卖,楼道里总能见到不认识的人。只有王家一家老住户还在住着。直到王照安高三那年,王宽正的单位在几年前团购的新房终于交付,装修妥当,一家人才从不到一百平米的二室搬走。
于英很喜欢宽敞亮堂的新家。对于老房子,要出租,她舍不得当初亲自挑的好沙发;要空着,又觉得没什么意义。她几次说要卖房子,再到远些的新楼盘买一套。王宽正不想卖,说这是孩子长大的地方。
“看看,这是我和你妈妈送给你的,工作一年的礼物。”王宽正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拥挤破旧,而是归置一新的房间。
王照安走进自己曾经的房间。原先已经开裂、起皮的木质窗台被换成了大理石面。那张小木板床似乎被扔了,真好。她坐在椅子上。写字台还是原来那个,架子上的书和摆件也没有太大变化。整个房子的风格都没有什么变动,或许是装修时终于扔掉了平时囤起来不舍得扔的东西,所以看着空间大了许多。
“你小时候不是总说想要个高低床嘛,给你买了一个,喜不喜欢?”于英笑着问她。
她点点头,“怎么想起来装修了,又要搬回来?”
在阳台抽完烟的王宽正走过来,说:“最近手头钱不算紧张,正好装修了,你住着。家里有房子,非要到外面去租干什么。”
王照安的脸色冷下来,“我住得挺好,那离学校近,骑车子十分钟就到了。在这住,坐地铁还要半个小时。”
王宽正拿出一张纸,上面打印着房屋过户手续所需要的材料,“你把这些准备好,然后我们去过户。”
她皱起眉头。
于英给她递一个眼神,“你现在一个人租房子住,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等你有了男朋友,开始谈婚论嫁,没个房子,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气。”
“怎么着,这个房子给我,以后闹矛盾,只能回这里,连娘家都没的回了?”王照安勉强笑着打岔。
“这孩子!”于英食指戳了戳王照安的额头,“虽说我们的到最后还是你的,但是你自己名下的,和你父母名下的不一样。我和你爸爸再有多少,别人还要说你恋家、啃老,被爸妈拿捏。要是你自己有,就自由多了,他也不敢轻视你。”
“他?谁啊?”王照安一脸天真。
于英没有继续逗她,走到厨房去洗带来的水果。
王宽正说,“你工作都稳定下来了,可以考虑交男朋友,准备结婚了。”
王照安哦一声,不再接话。她讨厌王宽正的安排,他对她永远在传达指令,你应该、你可以、你不能。
上大学之前,王宽正送她的路上,千叮万嘱不许恋爱,因为这个年龄的男孩不懂得责任,更重要的是,他说等王照安毕业后,由他安排了工作,他会把认识的资源介绍给她,那些人要b学校里的毛头小子们好得多。王照安没有反驳,默默在大一军训时就交了男朋友。
王照安掐了两片花盆里的薄荷叶子,放在鼻子前面闻。
“我跟你说话呢。”王宽正板起脸。
王照安捏住指间,捻了几下,青翠的叶子被挤得渗出汁液,在指腹上成了暗绿色的泥。
“中学的时候和男同学关系好点就要被你说不检点,到了大学不让谈恋爱,一毕业工作就想让我结婚生孩子,赶上同事家孩子的步伐?想什么美事儿呢。”她一脸嘲讽,“学校没教过我谈恋爱,不会。别想了!”
王宽正压着火气,“那是缘分没有到。如果遇到合适的,相处一阵就知道了,不需要什么技巧。”
“就像你和我妈一样?”王照安笑了。
“对,就像我跟你妈妈一样。”
王照安小时候喜欢打听父母的故事,于英也愿意给她讲。两人工作不久,经同事介绍认识,交往了近一年就结了婚。是相亲中的自由恋爱。然后就是老套的奋斗故事,王宽正如何凭着能力进了机关,还把母女俩接了过来。
起初还觉得父母的经历有趣,但后来,王宽正越对于英夸赞、表忠心,王照安越觉得腻味。她不判断王宽正是真情还是假意,就是觉得腻味。
“我不信这个。我早就不相信了。”王照安冷冷地看着王宽正的眼睛。她不喜欢看着父亲,但是必须要用眼神告诉他,她的主张。哪怕是恨意,也是父女之间的默契。当着妈妈的面,王照安点到为止,王宽正心领神会,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王宽正亲手砸碎了女儿心里那个叫做父亲的偶像,也提前瓦解了她对所有男人的信任。




身酬 po1捌xyz 校庆
于英做好饭,把父女俩从剑拔弩张的对峙里拉了出来。王照安意识到自己没事找事,但是吵架似乎也成了肌肉记忆似的,不需要太多思考,一张口就能戳中痛处。
饭后,王宽正拿出一叠小信封来给于英,让她和王照安去逛商场。
每一个小信封里都装着一张千广百货的购物卡,信封里侧用铅笔写着购物卡的额度,有的一千,有的两千。于英数了数,几张卡加起来总共八千元。她看了王宽正一眼,王宽正点点头,“换季了,你们俩买点冬衣。”
王照安说自己衣服够穿,又嫌平时上课站太久了,走路都容易脚痛,坚持不去。王宽正坚持,“过几天回学校参加校庆,不能穿得太随便。”王照安点点头,说已经在网店看好了衣服,只等着大促降价。
千广大学一百二十周年校庆,校方联系了不少知名校友。校级之外,诸学院又各自进行院庆,积极联络各级毕业生。经济学院83级的学生不多,有些人的联系方式早已失效。在能联系到的人里面,只有王宽正还算t面,又愿意出席。
为着王宽正的面子,经济学院负责院庆的人向教育学院通了气,顺便邀请王照安回母院为学弟学妹们讲话。
教育学院的流程简单,很快就轮到王照安讲话。她没有准备太多,三五分钟就说完了,下台坐着。除了真正上了年纪的老校友,其他人讲的内容都大差不差。她安静听着,开始神游。
学校新建了校史馆,教育学院组织志愿者带领老校友一同参观。王照安毕业那年,校史馆所在的一片地每天叮叮咣咣,吵得附近寝室园区的同学没法休息。终于,赶在大校庆之前落成了。
“千广大学前身为省立女子师范学堂,由汪朴先生创立。1934年,铁路学堂并入……”王照安的眼睛落在教育学院校友队伍的讲解员身上,耳朵被不远处社会学院的志愿者牢牢牵住。他一路走,她一路跟。
听了二十分钟,她也没记住到底说了些什么内容,只是贪婪地听着声音。她想在他的嘴和她的耳朵中间放一个管子,他说什么都径直传过来,连换气声都不要漏掉。
参观进入尾声,校友们都各自散开。王照安站在原地,直gg地注视着李自明。她害怕他发现自己,又期待他能转过头看一眼。
“嗨,回来啦。”李自明嘲她挥挥手,笑着走过来。
王照安鼻尖发酸,舔了舔g裂起皮的嘴唇,“我刚才听见你讲的了,讲得挺好。”
他点点头,“当讲解,一下午讲四场,有一百元补贴呢。”
王照安也笑着点点头。
“还好吗?”他问。
“好。你呢,最近忙不忙?”
李自明穿着王照安最喜欢的那一件高领毛衣,不过她现在看着,他变得黑黑瘦瘦,肤色跟浅色的毛衣有些不相称。
“月初刚做调查回来,最近主要整理资料,为论文做准备。”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李自明还是老样子,开朗温暖,现在多了一些客气和疏离。
王照安越说越难受。三个月了,她很想他。她知道回大学来就有机会遇见,哪怕没有,她也可以去社会学院门口等。
见是轻易见到,只不过她突然明白过来,没有必要了。




身酬 po1捌xyz 故友
在经济学院门口,王照安遇到了郑疏桐。
大学时,她住在王照安隔壁寝室,周末或过节,两个寝室的同学偶尔一起聚餐,或者在考试之后约几局桌游,关系不错。郑疏桐和王照安程度类似,都是靠苦功来维持成绩,二等、三等奖学金评了不少,但是很少拿项目,优秀毕业生更是轮不上。
毕业时,大家读研的读研,签约的签约,只有郑疏桐每天呆在寝室里无所事事。原本听说她母亲要安排她到公司里去锻炼,到了最后,又杳无音信。辅导员很为她惋惜,她自己倒觉得无所谓。
王照安见过那位单身母亲,略微发福,衣饰华贵,站在寝室楼道里,叉着腰歇斯底里地责骂女儿。所以尽管找工作会遇到麻烦,好在郑疏桐不用在母亲手底下看脸色。她暗自替郑疏桐高兴。
不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再见面时,郑疏桐不再是整日素面朝天,穿着t恤、短k和帆布鞋就出门的“堕落大四女生”了。她从教育学跨考了金融专业的研究生。
和去年夏天相b,她略微胖了些,脸颊肉把原本的鹅蛋脸撑成了小圆脸。不过她五官耐看,瘦的时候清秀漂亮,圆润了也很有气质。
王照安看看郑疏桐的大衣,觉得相形见绌。虽然不知道牌子,但是款式、布料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得好,简洁又大方。她再看看自己身上,快消品牌的打折衣服,六百多块。哪怕是吊牌价,恐怕也不到郑疏桐身上那件的一成。
“看着还挺像女企业家!”王照安打趣她,“毕业后失联这么久,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
郑疏桐低头一笑,“不都是为了考研嘛,换了个按键手机,只能打电话和发短信。”
“难怪呢。也是,好多同学认识四五年,全靠qq和微信,一断了网,都不知道上哪找人去了。”
“可不是嘛。”郑疏桐拿出手机,让王照安把手机号存进去。
“你之前不是说,阿姨不支持你考研的么,终于想通啦?”
郑疏桐沉默了一下,“我从她家搬出来了。”
“不至于吧……”王照安不敢想,自己有工作的还会偶尔因为添置衣物而手头紧张,郑疏桐从小在蜜罐里长大,还是个学生,被家里断了经济来源她该怎么过。
“反正也回不去了。”郑疏桐歪头向王照安笑了笑。王照安有些敬佩地看着眼前的落难公主,觉得她的身体撑在大衣下面,更加挺拔了。郑疏桐能决绝地离开疯狂偏执的母亲,一身傲骨,翩然潇洒。反观自己,就没有这么大胆,也没有这么冲动。
“那你现在过得怎么样?生活费上紧张吗?”
“还好。”
王宽正开车过来,载上了王照安和郑疏桐。王照安这才知道,郑疏桐也像李自明一样,为拿到校庆补贴和餐券做了志愿者。恰好她就负责联系和接待王宽正。闲聊之间王宽正得知她晚上还要去兼职家教,地方和王家顺路,就提出载她一程。
“王照安经常提起你,说你们两个寝室同学关系最好。”在女儿的同学面前,王宽正永远笑眯眯的,是个慈父。
郑疏桐笑得灿烂,望着王照安,“托你的福,今天不用挤地铁啦!”
王照安勉强微笑着点点头。
“好像你们几个同学里,毕业以后留在千广的不多?”
“对呀,她们考研都往外地的好学校考了嘛。就我还留在原地,哈哈。”郑疏桐自嘲,“14栋,就是这里。谢谢您今天送我过来!”
“不用客气,都是顺路。以后不忙的时候,欢迎到家里吃饭。”
郑疏桐甜笑着应下来,再三感谢过,关上车门,理了理大衣领子进入楼道。




身酬 白莲花、绿茶b
“看看你同学,又热情又大方。”
王照安无聊地翻着手机,没好气地说:“说得多了又要被嫌人来疯。”反正别人家孩子就是好,自己总也不能让他满意。
单元楼门前,车位都已经满了。王宽正啧一声,看着一排车皱起眉头。
“那我先上去了。”
王宽正想送王照安上楼,还没开口,王照安就推开车门跳了出去,疾步走开。
一楼和二楼的声控灯坏掉了很久,一直没人来修。
王照安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亮,一束白光打在老旧的楼梯扶手上,让她想象着一出又一出荒村鬼故事。
转过楼梯拐角,一个黑色人影撞了下来,王照安没忍住嚎了一嗓子,手机掉在地上。
这一嗓子让三楼的灯亮起来,暗暗的光落在那个人的脸上,她终于看清,是阿九。
“你怎么回——”
王照安一个小时要看三十遍手机,就是怕又有什么一旦反抗后果自负的要求。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更让她惊惶的是,王宽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问她出了什么事。
“刚才没看清路,少迈了一个台阶,差点绊倒。”王照安尴尬地笑着,“没事儿,你回去吧。”
王宽正将信将疑,“这位是?”
阿九一头雾水地看着王宽正,一言不发。
“邻居……吧……”王照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阿九,“您是住几楼呢?”
阿九自称是住户的亲戚,有一些礼品要送过来,但是亲戚没有在家,只好回车里等。
临走,他的眼睛盯着王照安,然后转身离开了。
王宽正把王照安送到家门口,“单元门和楼道的灯坏了几个月也没人管,这怎么行。你还是早点回家住。”
“嗯,再说吧。”王照安关上门,连客厅的灯都顾不上打开,跑到厨房那一面的窗台,望着楼下的车。王宽正站在车旁抽了一支烟,偶尔抬头看看楼上,或者四下环顾,等了几分钟,开车走了。
王照安松一口气。手机震动一下,是阿九的信息,叫她下楼去。
“今天能见到周广陵么?”
阿九不答话。
王照安气得牙痒痒,到了酒店门口,她把怒意全都汇聚在手上,砰地砸上车门。
刚转身要进酒店,一个人影冲过来一拳冲上她的下巴,她一眨眼,脑中登时一片空白,脚步踉跄。
“昤昤,别——”
还没等她站稳,对方又抱拳推着胳膊顶过来,她本能地侧身,手肘重重落在她穴口左上方,一下子捶得她喘不过气。
她伸手想让李自昤走,一张嘴却g呕出来,说不了话。
“白莲花、绿茶b1a0!”
李自昤扯过王照安的胳膊,脚垫在她的小腿旁,猛地一个过肩摔,把王照安撂在地上。
王照安被砸向地面,因为下身只穿了条薄羊毛裙子,臀部磕得生疼。皮包的包带扣扎进她的肉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她挣扎着想翻身爬起来,李自昤一脚脚跟着地,脚尖压着她的脖子,另一脚一下一下重重跺在她的小腹上,边跺边骂。
1...89101112...5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