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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思无
但王照安觉得他对自己不一样了。
从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间令人心焦的间隔,到每周都有见面的机会;李施宏的玩法很多,但她大致觉得他温柔了许多。更有,他把职位调动的事情都说给她听,当然是把她放在未来的规划里面了。
哪怕他把她当个揣兜里就能带走的小摆件,好歹他是打算带着她的。
只是他很少明说到底是怎么为她做打算。有一次她实在耐不住,仗着两情相悦,附在他耳边悄声试探着问过一次,他当即黑下脸来,批评她不听话,很扫兴,然后冷落了她很久。
王照安只好隐忍不发,又盼到他过来,然后更卖力地让他舒服,讨他的欢心。





身酬 离不了男人的小b子
李施宏结束酒局,已是微醺,准备和刚才陪坐在身边的女孩共度良宵。
大齐早已等在门口,见李施宏出来,悄声上前说道:“李处,林经理知道您今天过来,想问您得不得空小酌两杯。”
两人目光一对,心照不宣。
李施宏跟着大齐前往34层,在茶室坐下。
“李处已经喝了几圈,再喝恐怕影响发挥,还是喝茶吧。”
李施宏拣了一杯,一饮而尽。
“会展的事情多亏您帮忙。”
周广陵把一个封着口的档案袋推到李施宏面前。李施宏伸过手去,四指在上,拇指在下,把袋子移向自己。他不动声色地估量出袋子的厚度,眼里露出一丝暗喜。
“一半是刘总的心意,另一半,是我感谢您的照顾。”
李施宏谦虚笑道:“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说句话的事。”
“您一句话就牵成了线,”周广陵的手指点一点桌子,“这些只是前菜。”
李施宏坦然地把档案袋装进包里。
“对了,吱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听说您这一阵都没让她陪着。”周广陵端起一杯茶嗅了嗅。
“身体慢慢调教着,还算有意思。”李施宏暧昧地笑一笑,“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有点一根筋。”
“哦?”周广陵打圆场,“毕竟入行时间短,以前都是死读书,见识少,不会看人。您要是有意,麻烦费心多教教她。”
“当然了。这一阵没叫她,她自己也该想明白了。”
周广陵点点头,“女人么,b紧了好,但是不能b得太紧。”
李施宏愣了一秒,旋即了然,两人都大笑起来。
王照安在房间里等着,有些坐立不安。
见了面,李施宏像往常一样拥抱她、亲吻她。
王照安闻到他嘴里抽过烟后还没有散去的味道,混合着白酒味,或许还有他在酒局上吃过的食物的味道泛上来,熏得她一阵恶心。
她偷偷屏住呼吸,神色如常地为他解着衣服。
李施宏抬头肉一肉她的头发,“这样乖乖的,多好。”
酒劲散不去,李施宏自己服用药物助兴,还要王照安也吃下几颗。王照安陪他喝了一会儿酒,状态上来,意乱情迷。
李施宏拿了一块冰贴住王照安的脖子,她打了个冷战。冰块贴着皮肤化成的水顺着她的穴口向下流淌过去,像一把磨钝了的刀,把她的从中间一寸一寸地割开。
“快一点……”
王照安面色潮红,仰面躺着。她双臂向上搭住李施宏的肩膀,双腿早已大开着发出邀请,小腿盘住他的大腿。
“这段时间没来,是不是想我c你?”
“是……想你……”
李施宏得意地挺着阴精,钻进她身体里。
“小骚逼,这么多水,就是缺男人。”
“我一直在等你……”她的额头抵着他的穴口,他的皮肤松松垮垮,透着些凉。
“等我?这几天也没闲着吧?”他的频率快了起来,“业务熟练多了。”
王照安咬住嘴唇。
“又高潮了?”李施宏捏一把她的x,“离不了男人的小逼1a0子——”
快感涌过,她夹着他的腰,双臂在他背后收紧。
李施宏随着她的力气俯下身来,两具身体贴得严丝合缝。
可她睁着眼睛,却觉得他开始后退,越来越远,抓不住,很快连摸都摸不到了。




身酬 青提汁y
王照安的高潮已经退去,药物帮助下的李施宏还没有尽兴。她有些木然,目光越过李施宏的肩膀,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也是一面镜子,贴得很碎,像万花筒一样,映着床上的人。
李施宏见她的反应渐渐低落下来,抽出阴精,下床去把客房送的果盘端了过来。
“把腿张开,下面的嘴也要尝一尝嘛。”
椭圆的青提颗粒饱满,触碰到阴唇,冰得王照安一个激灵。
她按住李施宏的手腕,几分羞,几分怯,“别放这个好不好,容易得病的。”
李施宏不理会她,捏着青提送了进去。青提冰凉干涩,王照安扭动着身子,李施宏还是一连塞了好几枚进去。
“你快拿出来!”
王照安的神情变得严肃,音调也高了起来。李施宏坐在她腿间,两腿伸开分别压住她的腿和手臂,让她挣扎不得。
“你这么紧,要是再用用力,说不定能把提子挤破,榨出汁来。”
李施宏伸进一根手指抠挖一通,末了把沾着水的指尖送到她唇边。
王照安冷冷地看着他。
“跟我使小性子?”李施宏一手掰开她的嘴,然后四指扒了进去,在她嘴里搅动着。
“你要不要带我走?”
王照安沉下声音问李施宏,冷不丁的。
气氛冷了下来,李施宏将压着她身子的腿挪开,笑着摇摇头,像是在叙述她的妄想。
她也明白了自己这是妄想。不知道是在夜场做久了,习惯了别人对自己身体的摆弄,还是她加给李施宏的救世主光环太耀眼,以至于她都忘记了,感情和行动,可以不一致,但不会截然相反。
“你根本不想要我,只是偶尔玩一下,对吧。”
王照安对他说,也在对自己说。
她翻身下床,蹲下来把阴道里塞着的提子弄了出去。
“就是玩你,你能怎么样?想上岸就得有点本事,不是跟每个男人都装可怜求一遍,然后每次都倒胃口地b着人带走就行的。”
李施宏一脚踩住地上的提子,汁水溅出一片。
“就算包养,也得包个稍微干净的,艺术学院的不b你们这样的要好?天天被不同男人c,c烂了的贱货,还想让我养着,哈哈哈——”
王照安瞪着他,满目血红。
“那你应该早告诉我。”
“我应该吗?我是来玩的,不是拯救失足妇女。”李施宏轻蔑地笑笑,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扇在王照安脸上,“我想怎么玩都可以。”
“包括骗我?”
“那你个小逼1a0子嘴里又有几句真话?我也是配合你,逢场作戏。不过话说开了也好,我不包养你,但是钱,我给够。”
他又拿出一叠,扇在王照安另一边脸上,“够不够?”
来回扇了几次,纸币散落下来,在王照安身边铺了一地。
“你去问问还有几个人一晚上能花这个价格!”李施宏掐着王照安的下颌,“现在能换了你这张服丧的脸了么?”
王照安看着李施宏斑白的鬓角,释然一笑,眼睛里的怒火刹那间熄灭了。




身酬 po1捌xyz 杀意
书房里,周广陵嘴里叼了一支烟,皱着眉,手里捏着翻开的文件夹发呆。
“李施宏摊牌了。”阿九敲门进来,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周广陵面前。
周广陵回过神,长长一截烟灰掉到纸上,他连忙用手去扫,越抹越多。
“王照安呢?”
“拿了李施宏的钱,又高兴了。”
“贱货。”.
王照安垫着脚踩过一地的钞票,从衣柜里找到一件细孔渔网连体情趣内衣穿上。
李施宏仰面躺着,王照安夸张地打开双腿,扶着他的阴精缓缓坐下去,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阴毛修剪得整齐漂亮,不再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杂草丛生。
“这样……好深……”
王照安的腰臀打着圈扭动着,她咬着嘴唇,时不时发出压抑不住的呻吟。
有钱就是好,上一刻还想要谈感情的人,下一秒就蹲下把钱收起来,赔着笑脸奉送身体。
李施宏满意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王照安,手摸上她的小腹。她有些瘦了,原来腰腹还有一些赘肉,后来都消失了。大概是因为每天都在接客,有这么多的运动可做,所以瘦了下来。
他伸出手指在她的小腹和耻骨上g画着,“在这纹个什么,多性感。”
“好,你帮我找图案,纹好了你记得过来看。”王照安俯下身来,乳房将将垂到李施宏面前。他刚一张嘴,王照安又坐直了身子,咯咯笑出来,“老实待着,让我好好c你。”
李施宏觉得好笑,又很奇异。
“笑什么!我在上,就是我c你!”王照安娇嗔一句,抽过一个枕头轻轻盖在他脸上,“现在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吧?”
王照安加快频率,让他的阴精在自己身体里研磨。
她听见李施宏的喘息声。
“要到了么?”王照安左手按住他脸上的枕头,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他的手搂上她的t,随意地揉捏抚摸。“嗯……我也要到了,快给我!”
她的声音像是失了神,完全陷入情欲的泥沼,虽然她在上,想要c纵男人,但她最终的愉悦还是要靠他身下那根东西来赐予。
李施宏兴奋地挺着腰,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听觉就更加敏锐,她的每一声娇吟落在他耳朵里都是效用加倍的春药。
王照安的全身都在吸收着快感,感受着体内炽热的开始颤抖的阴精,嘴里不住地要着。
她依旧在笑,嘴角却垂了下来。
果盘里,餐叉被斜摆在盘子边缘。
手起手落,快得连她自己都来不及再考虑片刻。
叉子直直扎在李施宏的手腕上,鲜血汩汩地涌出来,一瞬间染红了床单,还有一抹溅在她小腹上。
李施宏大骂一声,一拳打在王照安的脸颊,让她没有反击的机会。然后仓皇地穿起裤子,跌跌撞撞向门口逃去。
“再敢来找我,来一次,我杀你一次!”
她被打得摔到地上,眼前黑了片刻。
李施宏手忙脚乱地扳着门把手,焦急之间胳膊肘碰到s灯开关,房间的光源一下子消失了。他顾不得黑,抹一抹额头上的汗,终于控制着抖如筛糠的手把门打开,跑了出去。
王照安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却怎么也起不了身。药还在催着她的情,又热,又疼。她喘着粗气,止不住地颤抖。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她的牙齿磕到一起的声音。
房里没有光源,外面也没有月亮,可是王照安在地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沿着影子来的方向望过去,镜子后面,是正襟危坐的周广陵。




身酬 嫩藤
周广陵沉默地回到房间里,很快,大齐上来汇报了李施宏的伤情,说是紧急包扎过后就送到了叶小姐的医院,过程保密,不用担心。李施宏的血止得很快,只是惊魂未定,不知道下一步如何处理。
“安排住院,我半个小时后过去。”
周广陵摆一摆手,大齐知趣退出。
他点上烟,深深抽了一口,又拿起刚才没看完的文件夹,翻到落了烟灰的那一页。他皱眉用力看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内容现在却读不成句。
密密麻麻的字都避让开来,中间是单向镜里的屋子,他又看到了王照安妩媚放荡地和李施宏性交ei的样子,两情缱绻之间撕开温柔的人皮,一击致命。喷溅出来的血液点滴斑驳,从白纸上洇了出来,满满晕到他眼睛里。
周广陵下意识地捂住肩膀。多年前已经愈合的伤口,不知为什么忽然疼痛砭骨。
31层的客房里,阿九正在王照安身体里机械地进出着。她看着他,神情板滞。
王照安被带到客房里关起来的时候,就猜到周广陵不会放过她。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把对策都想得好好的,可是她盯着秒针走了十几圈,始终没有人来。周广陵这样瘆着她,倒让她开始后怕,恐惧感一分一秒地成倍增加,多得几乎要把脑子撑得崩裂。
房间里有几罐啤酒。王照安不喜欢喝酒,总觉得红酒的味道酸,白酒又辣又呛,啤酒太苦,还有一股酱油的味道。
不过现在她没有选择,只好用力把啤酒灌下去。她控制不住大脑,希望酒精可以。
她打开电视,无神地换着频道,最后停在一个年代剧上,她冷眼瞧着被抢婚的女主转眼因为吊桥效应而爱上了破坏她婚礼的贼寇,一边等待着酒精来欺骗大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等到舌头发僵,头都开始疼了,思绪却还是很清醒。
“戴套。”
这是她知道阿九的来意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阿九无意为难她,也不喜欢任人摆布的木偶人,只是周广陵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王照安轻信男人,被辜负了,然后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就要继续被人操弄。一根嫩藤攀不上任何枝条,被人轻而易举地踩进泥里,一脚又一脚。
王照安拿过遥控器,关了灯。
被插入这件事于她而言已经像穿衣吃饭一样平常,只是对于阿九,她既把他看成透明人,又在心里存着很深的芥蒂。不只是因为当初学校招生日,他假意和善地骗她带路,更因为他跟在周广陵身边,默默无闻,却无处不在,就像从周广陵身上分离出来的一个影子。任何事情沾了周广陵的边,都格外让她恶心。
同一个姿势维持了太久,除了临近高潮时的快感之外,其他时候难免无聊。阿九不需要她来迎合,她也不想跟阿九说话,索性岔着两腿,随着他的节奏,想了一篇课本上的文言文默背着。有了这个方法,熬过去就容易多了。
黑暗里,王照安为自己的无奈和机智笑了出来。




身酬 一日夫妻百日恩
阿九接起周广陵打来的电话时,王照安正要到又一次高潮。
他停下来,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
“还在。”
“要结束了。”
“没有。”
“不用,让她走就——”
阿九挂断电话,将灯打开。王照安靠在床头看着他。
“你先去洗澡,等下送你上去。”
周广陵从医院回来,想起李施宏的嘴脸,不耐烦地将外套随手扔到一旁。
李施宏躺在单人病房里,面如土色,任周广陵如何卑微示好都不肯松口,坚称此事是背后有人预谋,绝非一个女人临时起意。
周广陵听得懂,李施宏是在暗里敲打他。李施宏在国资单位占着有实权的位置,许多事情周广陵还要依靠他的门路。
他一早调查过,李施宏离婚多年,净身出户,妻儿长居海外,所得财务要么想办法汇给孩子,要么用于自己在sheng色插ng酥0的玩乐。
于是周广陵承诺一个月内为李施宏的儿子过户一栋房产,这才让李施宏言语略有缓和。
他从病房出来,收起笑容,又想起叶秋实要求他帮助平账的事情,心里烦了起来。本应该好好思考对策,脑海里,王照安紧握餐叉猛然扎进男人手腕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胳膊又疼了起来。
周广陵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妖精有两张脸,一张温柔贤惠,一张妖冶动人,变幻无常,偷偷在睡梦中吸人魂魄。
而王照安b妖精还要狡黠、放肆。
他不知道调查她的时候,是谁给下了个温柔内敛的结论。分明是张牙舞爪的灵魂藏在平淡温和的面目之下,把人欺骗过去,不g魂,直接索命。
这样的人,要一点一点地消磨掉。
给阿九打过电话,周广陵从书墙格子里取出一柄藏刀,放在卧室的枕头下面。
等了片刻,王照安被阿九带了过来。
她抱着双臂,张口想确定李施宏还活着。周广陵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拽得一个趔趄。她的头发刚洗过,草草吹g,还有些水汽,随着她身体的热一阵一阵地蒸起来,烘在他手上。
“你不要给我找麻烦!”
周广陵扭过她的手腕,别到身后,b近两步让她退到门边。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带得她的肩膀随力道也向后撇着。她盯着他的上臂。李施宏那样看起来瘦弱的中年人,狠命一拳打在她脸上,都能让她几分钟缓不过劲来。如果周广陵打她,哪怕不用尽力气,她也不敢想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他不会报警,他不敢!名誉扫地,家里人也不会原谅他。还要被纪委盯上,得不偿失——”
王照安关节被拧得生疼,脖子上的筋绷着,一棱一棱。
周广陵忽然更警醒起来:李施宏没有死,不是因为她失手。伤在手腕,也不是她情急之下的选择。扎破动脉,如果处理及时,不会殃及性命,但是血液喷溅出来一定会让李施宏受到极端惊吓。
之前为了羞辱,他特意透露给她,让她知道她的每一次接客都在他的监控之下。所以李施宏受伤,她肯定周广陵的人会知道。在李施宏失血丧命之前,一定会有人过去救他。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忍心杀他了?”
“想让他死。”




身酬 黑洞洞的枪口与她的心口平齐
“我想让他死,死无全尸。”王照安说,“但是我还有我的生活,不能因为他背上案子。”
周广陵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嘲笑她:“你没有自己的生活。”
“妓女老得很快,等我开始老了,你的仇也报了,直接把我往外头一扔,我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我要是不疯,也不求死,难道你还能让我在这卖到老死?”
“我可以直接处理掉你。”
“一个受伤的李施宏都是麻烦,要是杀了人,你该怎么摆平?我知道你有资源帮你掩盖,但人情债不好还。况且多掩盖一次,目标就越大,东窗事发也就越早。机会难得,当然要用在能换来最大利益的人身上。”
王照安轻喘片刻,仰着下巴望向周广陵身后的窗帘。每次来这个房间都是夜晚,周广陵又只开台灯或壁灯,屋里的陈设总是看不清楚。
“而且,苟且偷生才是我对于你的意义。我在你手底下活着,你的仇才报得更痛快。”王照安看着周广陵瞳孔中的自己,“把我从人间拖进地狱,过程b结果精彩。”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周广陵冷笑一下,撒开了手。王照安将身子正过来,扭一扭手腕,关节间发出咔嗒的响声。她还未松一口气,就看到周广陵回身走到衣柜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他抿嘴笑着,志得意满地将子弹上膛,托起手腕,黑洞洞的枪口与她的心口平齐。
王照安呼吸凝滞,所剩无几的力气索性全部消失。她半瘫得靠住卧室门。
被朝不保夕的惶恐浸泡了几十天,她总以为自己已经逐渐习惯了。可是现在,她的生死就维系在周广陵的手上。只要他稍稍牵动手指的肌肉,她就再也回不到家。
“怎么不跑?”周广陵缓缓走向她,走一步停一下,给她留着机会,“有一阵没练枪了,还想看看我的枪法还准不准。”
王照安感觉有些缺氧,头也开始晕眩。她张开嘴,开始大口地呼吸着。好像吸进去的空气越多,她就能活得越久。
高大的人影走了一百年,越靠越近,终于站到她面前。
枪口和她的心脏只隔了薄薄一层皮肉和稀疏的几根肋骨。她用力屏着呼吸,生怕连心跳都会引动扳机。同时,裙边被她死死攥着,她用力撑住,让自己的手和腿都不要移动一丝一毫。
楼外面,深秋的大风呼号着,在三十四层听得格外清楚。
王照安看着眼前的屋子,都感觉摇晃起来。
“肖媛……”她听见自己嘴里挤出的这个名字,沙哑模糊。绞尽脑汁,思绪却像海啸前的沙滩,海水迅速退去,越退越远。搜罗半天,她才手忙脚乱地抓住两个字。
王照安定一定神,略略仰头看着周广陵的眉毛,眼睛和嘴唇,仔细判断他的表情。他似乎是允许她继续说下去。
“拘禁别的女孩子也能给你虐待的快感,但是和她有关的,只有我一个。”
话音未落,枪口死死抵上了额头。
王照安僵着脖子向后仰头,皱着眉,闭上眼睛。
她输了。




身酬 不求死,不求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子弹洞穿头骨的一刻迟迟没有到来。周广陵的手有些颤抖,眯起眼睛,用力咬着下颌。王照安缓缓睁开眼,目光先是落在他的肩头,然后缓缓攀到他的脸上,望进他眼睛里。
周广陵忽而暴怒,手里加重力气,枪口紧紧压在她额头上。她一瞬间又闭上眼,等死。
壁灯的光斜映着,王照安的脸一半洒了光,一半没在y影当中。她皱着眉,闭合的眼皮还在一眨一眨,睫毛也跟着抖。
她应该是怕死的,可是她现在缄口不言,不求死,不求饶,也不认错。没有大义凛然,也没有卑躬屈节,她把生存与否都托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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