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维和粽子
很显然,这两个倒霉蛋正是一开始就被苏沉澈甩掉的十二夜花堂雨堂堂主翟凤和青荇
青荇捂着被重锤的后背,哀叫道:我是蠢货蠢货,行了吧,别打我了
翟凤一把瘫坐在一家馄饨摊边:我不管,我走不动了都他妈的走了三天了,谁知道那个狗屁主上又跑到哪个地方逍遥快活了。以前还能去靠着叶浅浅到处惹 事找人,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嘤嘤,上头都下了最后通牒了,这次只要给主上留一口气,随便我们怎么带回去都行,带不回去只剩一口气的就是我们了
青荇无奈,拖起翟凤:要休息也要到找间客栈再休息啊。
翟凤忽然猛一扯青荇的衣襟:青荇青荇,你看,那个人影是不是很像主上
青荇定睛一看:不是像,是就是的我们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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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耻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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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在什么地方,沈知离虽然没去过,但还是知道绝对不近。▅傻▅逼▅小▅说,www.shabixiaoshuo.com”
她一丁点跟歌吹去南疆的打算也没有,利用身上的药粉加上银针,沈知离顺利的混出去一次,但很快被歌吹抓回来
歌吹说:你身上种了我的蛊,在哪我都能找到。
好吧,她逃跑压根就没顺利过一次
第二天一早就来了两个粗布衣的老妈妈,一照面就业务熟悉的把沈知离剥光丢进浴桶里,然后拽着沈知离的胳膊上上下下开始涮,边涮还边对沈知离废话。
把沈知离按倒,大力搓着她的背,妈妈甲:姑娘啊,那位公子虽说气色不是太好,但出手阔绰,人又仪表堂堂谈吐温文你就干脆从了他算了,硬抗什么呢哎呦,姑娘,你皮肤真好。
拆了沈知离的鬓发,揉搓着一头青丝,妈妈乙:就是就是,姑娘,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从与不从最后名节都没了,哪家的公子还能再要你我跟你说女子嫁人最重要的是要嫁个喜欢自己的,趁着年轻先抓住男人的心,生个一男半女才是真,到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呵
沈知离努力在水里扑腾,探出头道:我不
妈妈甲:不什么不,姑娘你怎么就听不进人话呢
微弱的反抗很快被镇压下去,像替煎鱼涮油一样,刷完反面又开始刷正面,妈妈甲捏了捏胸前关键部位:个头虽然小了点,但手感倒还不错来看看下面怎么样
沈知离蓦然一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我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
事毕。
沈知离穿着新换的薄纱衣,抱膝坐在床上,万念俱灰。
身上的药粉银针被搜走,房间里所有尖锐的物事全被带走,连根簪子也没留给她,这都没什么,但是作为一个严重洁癖的大夫,全身上下被两个陌生的不知道手干不干净的女人摸了个遍,这种打击
真是一言难以尽述
从天亮坐到天黑,从天黑坐到天亮。
有人送来饭,沈知离慢吞吞挪过去打开饭盒,一碟子的清粥小菜,全部吃完也不过堪堪半饱,而且连点油腥都没有。
沈知离更加万念俱灰。
直至晚上,门被推开,两个妈妈恭敬弯腰把歌吹迎了进去。
沈知离还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时已近夏,她身上的薄纱被风吹散,白皙肌肤若隐若现,风情万种,很是诱人。
来不及躲藏,沈知离愣愣打了一个喷嚏,视线直撞上来人。
如果此时进来的是苏沉澈,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忠犬蹭豆腐外带鼻血横流。
如果此时进来的是花久夜,那么接下来就该是直接扑到上正戏。
不过可惜的是,进来的是歌吹。这种遗憾的口吻到底是肿么回事→→
歌吹目不斜视走到沈知离面前,无形的压力让沈知离拉了两下衣服,往后退了退,却没发现纱衣太短,随着她的动作整条白嫩的小腿都露了出来沈知离的脸蛋称不上绝色,但长年药膳下来身材其实不差,纤腰长腿比例完美肤色白皙,如此举动,简直就是在诱惑人快来做点什么吧
在沈知离一脸紧张防备之下,歌吹终于站住了。
妈妈甲搓手:公子可还满意
妈妈乙舔脸笑:保证里里外外都洗干净,连根针都不留给她我们刚才可劝了姑娘好一会呢。
歌吹:她们在说什么
妈妈甲拉着妈妈乙,露出一脸心知肚明的笑容:哦呵呵呵,那就不打扰公子和姑娘了,老身们先走了说完两人夹起屁股一扭一扭朝门口走。
快走出去之际,妈妈乙又小奔过来,塞给歌吹一个白玉小瓶,暧昧笑道:公子,这姑娘还是初次,难免生涩,把这东西抹上,保准今晚哦呵呵呵,您懂的。
歌吹握着瓶,高深莫测着一脸呆滞:我懂什么
没等他研究,沈知离已经一把夺过,打开小瓶嗅了嗅,随即痛心疾首道:好劣质
歌吹皱了一下眉,伸手去夺。
沈知离急忙往身后藏。
虽然歌吹看起来不像个大色鬼,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东西绝对不能落入歌吹的手里
歌吹的眉皱得更深。
他不喜欢有人从他手里抢东西,很不喜欢。
沈知离的位置靠后,歌吹的手臂则更长,几番争抢下势均力敌,两个人都折腾的够呛。
不过沈知离也发现一件事歌吹并不会武功,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谁知就在那一口气之间,歌吹猛地用手一推,沈知离猝不及防倒了下去,手里未合紧的小瓶倒下,歌吹的食指一按,药汁顺着沈知离惊叫的口中淌了进去。
沈知离蓦然一惊,猛然起身,歌吹用手一拍,她又倒下去了,那口药汁也一口咽了下去。
沈知离:
歌吹趁着沈知离愣神,迅速抢过瓶子,放好,重又回去看沈知离。
清风拂过室内,几缕月光流淌过着男上女下的经典场景,一片死寂。
沈知离想:我活着就是为了证明人能有多杯具么
春药啊春药啊那是再劣质那也是春药啊越劣质药效越刚猛啊
发丝披散,沈知离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被褥间,她艰难的仰脸看着眼前容貌昳丽的男子,寄希望于最后的一点可能:歌吹大人,你是喜欢男人的吧
歌吹顿了一下,清冷的声音道:我不喜欢男人。
沈知离:
那你对花久夜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
又是一片死寂。
歌吹率先开口。
骑在沈知离的身上,他居高临下的俯瞰她:明早出发,我需要你的一件信物。
沈知离:信物
她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拿来威胁花久夜的,接着迅速坚定摇头道:没有
歌吹:那就砍掉你一只手好了。
沈知离迅速道:有
歌吹:给我。
他的两只手撑在沈知离身侧,眼睛里没有半丝淫邪,一如既往的深沉死寂,只是垂下来的发丝晃动间无意识的擦过沈知离的脸庞,柔软而细腻的长发含着清冷的檀香味,扑面而来,那是属于陌生男子的气息。
沈知离无意识的张合了一下嘴,莫名饥渴,不由自主舔了舔唇。
糟糕,身体开始发热了
热气开始腾上沈知离的脸,她咬唇嗫嚅道:你能不能下去再说
歌吹哦了一声,正要翻身下去,窗口处突然一声巨响,整块窗户的木棱全部断裂。
有人大叫一声:知离
两人同时侧目看去。
首先从窗户里翻进来的人再眼熟不过,他衣衫凌乱,身上犹带伤口,直奔沈知离的床边。
紧接着一男一女一人持判官笔一人持虎狼鞭直冲进来,咔咔两声后,窗户彻底四分五裂,惨的不能再惨。
只听那女子口中高声叫嚷道:主上哪里跑
而后一个擒拿,死死拽住前头男子的领口,同时转头对男子道:快打快打,我抓住他了
沈知离惊愕之下,连春药的影响都被一瞬压了下去。
这不是苏沉澈跟青荇翟凤么
他们到底唱的是哪出啊
青荇手里的判官笔刚敲了一下,苏沉澈一个金蝉脱壳,利落褪下外头穿着的白袍。
翟凤眼见苏沉澈要逃脱,也顾不上多想,向前一扑,拽住苏沉澈的大腿,急急道:快点,用力啊这么软绵绵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用点力啊你不打晕他我们俩都完蛋了
苏沉澈被这一扑直接摔倒在地,手臂伸长,哀怨的朝沈知离的方向够去:知离
沈知离下意识的把他的手推远了一点。
苏沉澈双眼噙泪,目光悲凉深沉,开口准备哀嚎
然后,她就看见苏沉澈的脑袋被一敲一敲按到地上。
沈知离轻喘了一声:你们这么敲不会把人敲死么
翟凤也粗喘着道:沈谷主不用担心,上头说活着就行,对待这种人绝对不能手软的,手软的结果不是我们死我们死就是我们死啊放心啦,毕竟是我们主上,怎么也会留半口气的。
青荇点点头,腾空一个暴击,正中红心,苏沉澈的脑袋软绵绵倒下去了。
沈知离的眼皮跳了跳,又喘了两下:你们这个真不是挟私报复么
下手这么狠
翟凤冲沈知离咧嘴一笑,就着趴到的姿势从怀里掏出几根无比粗壮的绳子,把苏沉澈捆了个结结实实,又打了数个死结,才像提粽子一样丢到青荇肩头,拍了拍对青荇道:赶快运回去
转头又暧昧了扫了扫沈知离和歌吹,掩唇低笑:哎呦,真不好意思,打扰到沈谷主了
沈知离:什么叫打扰了
翟凤眼中露出了一种大家都知道的眼神,摆摆手不甚娇羞道:沈谷主这情郎长得真不错,一看就比我家那不成器的主上靠得住多了,真是好眼光好眼光
情郎
沈知离转头,看了看一直近在咫尺面无表情的歌吹。
夜间光线昏暗,他那灰败的脸色也看不清晰,只能隐约瞧见精致五官与轮廓。
虽然略显女气,但被那表情影响,确实要较苏沉澈显得沉稳许多。
青荇已经跳出了窗,翟凤用脚勾起风雨飘摇的木门,跃到窗口,轻轻合上,冲沈知离挥挥手:沈谷主,感谢你这些日子对我家主上的照顾,后会有期啦
沈知离伸手,嗓子因为燥热而沙哑:等等
她的话还没说完,翟凤身影一闪,几跃已经再不见。
就就这么走了么
沈知离的手无力垂下,睁着意乱情迷眼眸转头问歌吹:就让他们这么走了,你都不拦住他们么
歌吹老实面瘫道:不会武功,拦不住。而且他们又不是冲我来的。
沈知离欲哭无泪,用最后的神智想,如果上天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刚才一定抓住苏沉澈的手,死也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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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耻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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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沈知离坐在马车里一边颠簸,一边打着喷嚏把歌吹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傻→逼→小→说,www.shabixiaoshuo.com”
昨晚,昨晚一想到昨晚沈知离就觉得悲从中来。
面对中了春药的她
歌吹一脸平静骑在她身上问:对了,信物呢
沈知离神智混乱,声音迷乱的回答:信物,什么信物
歌吹沉思片刻,似乎想起什么,自言自语:哦,你的衣物都被换下了,现在东西应该在我那。
然后他淡定的从沈知离身上翻身下来,整了整兜帽,走了
居然就这么走了
口渴焦灼的感觉几乎要烧焦沈知离的理智,她禁不住一个侧身勾住歌吹的袍角,却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嘴里在说什么,只是忠实于身体的需求,语调绵软低声道:我热、好热
歌吹沉默了一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将她一掌拍回去,道:我知道了。
接着,他又出去了
还非常顺手的把门也带上了
一炷香后,趴在床上摩擦着丝被翻滚来翻滚去的沈知离看见两个黑袍男子抬了整整一桶凉水进来
阿嚏
沈知离摸着红通通的鼻子,使劲擤了一下鼻涕。
一晚上的凉水澡啊,怎一个悲凉了得
阿嚏阿嚏
她软绵绵的倒在马车上,那股子悲凉直冲上心头。
她真傻,真的。她单知道不能留下来跟花久夜成亲,到时一定会被花久夜折腾死的,但她不知道就连出来都能遇到这么多是非,早知道她就不该跟着苏沉澈出来 的,不出来就不会想逃跑,不逃跑就不会遇到歌吹,不遇到歌吹就不会被灌春药冲凉水澡着凉,而且还坐在这么陈腐破旧的马车上阿嚏
风从马车的缝隙处灌了进来,混合着腐朽的酸臭味猎猎作响,把沈知离冻了个得瑟。
自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啊
阿嚏
不好,有点想吐
趴着马车壁吐得稀里哗啦,沈知离爽了,除了被迫不得不替她赶车和看管她的黑袍人,其余人都离着她十万八千里,并且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沈知离吐着吐着就想起了苏沉澈,接着又想起那始终挥之不去的疑惑。
苏沉澈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属下打晕带走了么,以他以往的性格,看到她衣不蔽体姿势暧昧的和歌吹靠在一起,应该已经气爆了罢
时间倒退至前一晚。
青荇双手紧缚,义正言辞:主上,主上你呜呜臭袜子塞进去。
翟凤背靠着青荇,努力的往后缩了缩。
苏沉澈手里剩下那只臭袜子在她面前一晃而过,翟凤顿时崩溃,声音哀怨凄婉,语气恳切真挚:主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就不要这样了,我们也不是故意主上、主上而且暗
根本连听都没听,第二只臭袜子迅速塞了进去。
昏暗的光线下,翟凤看见一脸血的苏沉澈扯了扯唇,颇显出几分阴森之色。
呜呜呜
刚才那半柱香逆转性攻击真的好可怕啊
苏沉澈拍了拍手,又擦了擦脸上的血,提起轻功,转身就走。
一把剑挡在了他的身前。
接着一个黑影闪了出来,两人在空中迅速对招数次,身形快如闪电,肉眼几乎分辨不清。
一瞬间隙,苏沉澈定住,口气略急躁:别拦我。
黑影口气公事公办道:乖乖就范吧,主上。
苏沉澈叹气:那还是继续打好了。
十二夜专司监督刑罚的暗部统领雷影,虽然平日他略胜一筹,但此时受伤又气力不济,胜负不过五五。
黑影却骤然退开。
苏沉澈一喜,刚想溜,突然耳朵被人揪住,用力拧了两下。
这种感觉好生熟悉。
毫不温婉的女子声音在耳边吼道:你个死小子,连裸体画像都威胁不了你了,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觉得自己很厉害了冷哼一声,你信不信我把你十四岁还尿床偷偷藏床单的事情昭告天下
苏沉澈僵硬,回头讪笑:姑姑
他要怎么解释那个真的不是尿床呢
那明明是每个少年都很正常
一巴掌拍下了,正中苏沉澈脑袋上被判官笔砸中的位置。
剧痛,苏沉澈咬牙闷哼一声。
女子继续喋喋不休道:姑姑你个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姑姑么真是白养活你了,小白眼狼,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苏沉澈咳咳了两声。
女子顿了顿,又拍了一下苏沉澈脑袋,气急败坏:咳什么咳你什么意思啊虽然我的确是没有怎么照顾过你,但是是谁在你挨打的时候帮着你,是谁第一次带你出门玩说了一句似乎想起什么又顿住。
苏沉澈默默忍痛。
对,第一次带他出门,结果姑姑苏婉之自己玩的太开心,把年仅五岁的他丢在青楼门口
等找到的时候,五岁的他衣衫凌乱倒在床上,正被一群波涛汹涌浓妆艳抹的女人上下其手捏脸捏胳膊捏腿吃豆腐。
从此以后苏沉澈视青楼女子为洪水猛兽,打死不肯踏进青楼一步。
外传十二夜公子品质高洁,从不沾染半点秦楼楚馆的脂粉气息,令全江湖的人为之钦佩
苏婉之打哈哈:算了,让你回明都就乖乖回明都不好么,害得十二夜的人天天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丢不丢人啊
苏沉澈霍然抬头,琥珀色的眼眸闪亮如星子烁烁。
苏婉之被那眼神一震,语声戛然而止。
苏沉澈握住苏婉之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姑姑,我内急,先出去了
苏婉之:
不等苏婉之反应,苏沉澈立时便走。
刚走到门口,温柔的男声响起:你这是要去哪语气里却隐隐有几分不怒自威。
苏沉澈弯眸无害的笑:姑父怎么也来了。
门口处站了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气质却极其出众的男子。
他的姑父,北周皇帝陛下,曾经的北周第一美男子姬恪。
他回了苏沉澈一个更加无害的笑:要带你回去你姑姑一个人怎么够院子外面已经围满了禁卫军,你大可以冲出去试试看。
苏沉澈:多少人
姬恪道:不多,一万二。
苏沉澈:为什么比上次多了一倍
姬恪笑道:难得带你姑姑出来玩,安全最重要。只多了一倍而已,去吧,姑父看好你
苏沉澈反手握剑,闭眼,往外冲。
苏婉之走出门担心道:会不会有事啊
姬恪揽住自家妻子的腰,在她的发梢轻吻:不用担心,最多躺半个月而已。正好我们可以到处逛逛。
苏婉之靠着他的肩膀,幸福的嗯了一声。
就算没有苏沉澈,日子还是要继续过,马车也还是要继续行驶。
苏沉澈对她而言,不过只是个过客,沈知离默默的想。
可是再没有人在她面前撒娇耍赖无耻卖萌吃豆腐,她默默透过破落的窗户望向马车外,为神马觉得有点寂寞呢,才不过几天而已啊
一定是习惯作祟。
嗯嗯
改掉就好
但是不想苏沉澈她好像也没什么可想的,看管她的人压根不会汉话,鸡同鸭讲无法交流,却又守得死紧,半句话不让她和别人说,什么都不让她触碰,弄得她连本医书都弄不到,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不想苏沉澈,难道去想花久夜,要不,还是去想师父好了
沈知离反复纠结,坐在马车上默默的回忆,那点破事半天不到就回忆完毕,第一次她开始为自己狭隘的交际圈感到羞惭。
终于,在沈知离已经无聊到数手指的时候,南疆到了。
虽然是被迫,但这也确实是沈知离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只可惜,坐在马车里她还没欣赏够南疆的风光,就被歌吹一声令下塞进了蛊王殿里。
蛊王殿很大,随便一间房间里住下沈知离都绰绰有余,但是,蛊王殿就是没人。
歌吹暂时没有虐待她的打算,可也没有带她出去的打算,简而言之,她被彻底软禁。
沈知离挠墙,虽然衣食无忧但是真的好无聊
而且,她很清楚,歌吹留着她的原因是为了引花久夜过来,无论如何,她不想连累花久夜。
亏欠太多,总归需要还。
默默记下监视她的人换班时间顺序,沈知离装病骗了几种药汁,收集药渣整理配药。
守了几日,万事俱备,用药弄翻替她送药的小丫头,换上她的衣服打扮,沈知离偷偷摸了出去。
过去多日,毕竟她不算重犯,守备也渐渐松懈,她的逃跑计划意料之外的顺利。
低垂头轻手轻脚走出殿外,大口呼吸,似乎也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擦过人群沈知离悠然的朝外走,却没留意到身边一个黑袍行事匆匆的男子。
裹着黑袍的男子手抱木盒,大半容貌被黑袍遮掩,只露出不自觉紧抿的薄唇。
遥望着不远处的蛊王殿,男子的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单唇角一个弧度,便显得妖异非常。
往事兮,不可追。
上一次从南疆回来的狼狈他还记得,用惨烈都不足以形容的代价。
在紧接着而来的五个月追杀里,他几乎不敢入眠,生怕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开,每天都有新伤,每天都要提心吊胆,害怕被抓到,也害怕身体里的蛊毒反噬,然而一闭上眼睛,那些残忍而血腥的景象又再度浮现。
眼眶里仿佛也是一片阴郁的残红。
花久夜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客栈。
蛊王殿太大,他不怕进去和歌吹硬碰硬,怕的是万一找不到沈知离。
客栈里人来人往,花久夜压低帽檐,进房间才将木盒放下。
从木盒里抱出巨蟒,花久夜的指尖触到剩下的东西,颤了颤才将它们也都一一拿出来。
沈知离的簪子,沈知离的外衫,沈知离的里衣,沈知离的
最后是一张质地特殊的信笺。
上面只有三个古怪的汉文:来南疆。
花久夜的手指紧握几乎到变形,颓然松开,信笺已经被捏碎,纷纷扬扬落下。
歌吹。
他轻声念这个名字。
果然也还是要杀掉他。
同一时间。
沈知离看着街面上琳琅满目各具特色的南疆小玩意,眼睛不由瞪大,这看看那看看,什么都爱不释手。
也怪不得她,身子不好,师父自小就很少让她出谷,后来接手回春谷更是忙的没有半分精力,能得空在回春谷附近的镇子逛逛就算不错了,哪里有机会这样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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