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陷阱(1v1,短篇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p异想
“徐岩,慢点,嗯、好难受,嗯,嗯……太大了……”
底裤上的破洞被扯开到跟拳头一般大,洞口一圈都被爱液沾染成了深色,涨红的肉刃撞进去,每次都是尽根埋入,剩两个黑黢黢的卵蛋紧压穴肉。拔出时只留龟头撑开入口
原本闭拢的缝隙被生生操开了龟头大小的圆洞,一股一股往外吐淫水。有一瞬间徐岩飘得厉害,觉得陈绵霜下面这个小洞就是为他长的,是专属他的鸡巴容器。
他低着头,用拇指轻轻挖弄穴口,那处正艰难地含着粗肉棒子,薄薄的一圈嫩肉被撑得泛白。
“我的小绵绵……”
徐岩偷偷给小穴取了名字,对着陈绵霜的屁股十分深情地唤了一声。
很快,他得到了热情的回应。
穴肉内壁细细地吸附茎身,在不断的抽插中,骤然将鸡巴被绞得死紧。
“啊……”
“嘶、嘶啊……啊……”
两人同时叫了出来,陈绵霜是爽的,滚烫的脸压在枕巾上急促喘气,喉咙里止不住发出一声声颤音。高潮来得突然而汹涌,床单上慢慢湿开了一片。白浊从殷红湿润的小口子里溢了出来。
徐岩却是慌的。没来得及拔出来,内射了。
晚上12点多,他被陈绵霜赶出去买药。
桃色陷阱(1v1,短篇集) 第二十三章操到床裂h
早上醒来,陈绵霜睁开惺忪的眼,枕在脖子下的一只手臂,大剌剌横在胸前,正拢着一侧乳房玩弄。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上被脱得一丝不挂。
一床厚重的棉被全盖在了她的身上
徐岩赤条条躺在她背后,大手环在她胸前捏凸起的奶尖不停搓玩,另一只手则握着晨勃的小兄弟上下撸动。
他闭着眼,喉结滚动,全身心专注着手上的动作。
一条挺翘的粉色肉棒被他修长的手指圈拢住,薄粉的肉皮透出蜿蜒的深青色筋脉。
陈绵霜枕着他的手臂缓缓翻了个身,顺便将被子撩开了一角。她低眼望向男人快速撸动的手,听着他憋在胸口急促的闷喘声。
慢慢的,小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朝他胯下伸去,葱白指尖勾起一根黢黑卷曲的阴毛,缠绕起来。
徐岩只顾着打手枪,全然没注意到她早已醒来,虎口干裂的茧子剧烈摩擦茎身,几分隐约的痛感让即将爆发的欲望更加膨胀。
陈绵霜懒懒地勾玩着他的阴毛,感受到男人身体越发兴奋的震动时,指头捻紧了那根阴毛,稍用力往上一拔——
“嗯、嗯、嘶嗬啊、啊——”
徐岩憋在口中的痛呼,在半秒后挣扎着叫了出来,搂着她的手臂骤然圈紧,第一时间将拔毛凶手禁锢起来。
陈绵霜被按在他胸口上,哼哧笑起来,甚至试图捻起第二根。龟头突突剧烈跳动,对着空气射了两叁股白液。她摸到了一手湿黏的液体。
她慢条斯理的,将手按在他小腹上,把粘到的腥液一点点刮抹到上面。
徐岩盯着那只作恶的小手,脸色拧巴极了。
“绵绵,刚才很疼。”他有些委屈,捉住陈绵霜的手,要她负责。
“喔,那怎么办?”
“你太坏了……”
陈绵霜将他的手带进被窝里,按下去,哼道:“那给你拔回去吧,小气鬼。”
摸着她柔软稀疏的阴毛,徐岩将脑袋往她肩上一靠,嘟囔道:“不行,你的不一样……”
“不要算了,等我刮了你就没得报仇了。”
“刮了?”
他倏地抬头,不敢置信。
“对啊,”陈绵霜把他按回去,肯定道,“下周就去做个脱毛,不然等到夏天就太热了。你会喜欢的……”
结果那颗脑袋又奋力弹了起来。
徐岩有些激动,连声抗议道:“不能刮,你的毛又软又顺,为什么要刮掉!”
“天气热了我给你找最清凉的内裤……”
“你说什么呢……”陈绵霜一边笑一边拽他的手扔出被窝。他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让人难为情的话呢?
“你要刮就刮我的,不要动它。”
徐岩脸色郁闷,一头钻到了被子下面。陈绵霜掀开被子,他已经把脸压贴到了两腿间的耻骨上,无比亲昵地蹭着那片稀疏的阴毛。
温暖卷曲的毛发一下被蹭得乱七八糟。
“起来,徐岩你这个变态……”
“我不起了!你这么狠心就拔光我的毛吧,不准动自己的!”
耻骨被他的脸磨得又凉又痒,连小腹也不由得一阵紧缩。这段时间两人频繁做爱,陈绵霜的身体越发敏感,小穴被滋润出了淫性,即便是大白天坐在店里,仍然时不时有种下面被阴茎撑开的感觉。
现在,感觉又上来了。
他被剃得深一块浅一块的后脑勺,埋在腿心里胡乱拱着,陈绵霜心脏怦怦跳得厉害,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半,绰绰有余。她揪紧徐岩的头发,狠狠把人提了起来。
半湿的床单晾在阳台上,一大片布料严实遮住了本该射进窗户的光。
性器抽插处响起咕滋咕滋的水声。湿润的小肉洞紧紧嗦住龟头,硕大的龟冠拖拽着穴口娇嫩的红肉一前一后地抽动。
徐岩扣住她的肩膀埋头舔奶,精瘦的腰胯轻轻摆起来,只用小半截鸡巴浅浅地干她。
“好痒啊徐岩……嗯、嗯啊……啊……快操进来啊……”
陈绵霜眼角湿润泛红,嘬着指头声音含糊不清。
门板老旧,底下的门缝塞着隔音胶条,被徐岩用黄色的宽胶带里外仔细贴了好几道。
他太喜欢陈绵霜叫床的声音了,又骚又软,从来不克制。而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想尽办法加固这间小破租屋的隔音。
床板吱嘎摇晃,随着男女身体的深入交流,响起轻快的爱乐。
徐岩闷头抱起陈绵霜的屁股,挺腰撞入,粗硕的鸡巴猛得撑开肉褶一插到底。他塞着不动,把陈绵霜撑得满脸娇红,不住地喘气。
“嗯嗯啊……啊、啊……混蛋……”
“绵绵喜欢吗?”徐岩低声问她,胸口同样起伏得很快。他用力压腰,龟头碾着滚烫柔嫩的穴肉入得更深,顶到了宫颈口。
“喜欢啊,喜欢死了……啊、啊……”陈绵霜两只细白的胳膊抱紧了他的肩膀。被徐岩怼着屁股猛插了几下,她颤着声喘气,眼神变得迷离潮湿。
徐岩抓着床头拦,沉下腰慢慢去磨她的耻骨,胯下黢黑粗硬的毛丛碾压着耻骨上那小片刚被他表白过的阴毛,绕着小圈开始摩擦。
“绵绵你看……”他扶着陈绵霜的后脑勺,往身下看,眼神里充满深沉的渴望,“这样不是很好吗?”
男人粗黑的耻毛摩着她的湿软打转,黏着爱液拉出些许透明的丝。粗热的肉棍子撑满了阴道,随他的动作,缓慢捣弄着软烂泥泞的内壁。
淫靡的画面和接连湿润的摩擦声,让陈绵霜的脸轰然涨红,小逼剧烈收缩夹紧了鸡巴,哆哆嗦嗦吐了一股淫水。
一场清晨的欢爱,从温和逐渐走向了失控。
两人做到正激烈时,徐岩咬紧牙,压抑着射精的冲动,缓缓将分身抽了出来。涨红的嫩肉被狰狞的大鸡巴拖着翻出穴口。
“嗯、去哪啊……”陈绵霜用小腿勾着他的腰蹭,明显还没被插够。
他越过身去拿了一片避孕套,撕开套上,湿亮的薄膜包住了正血脉暴涨的肉棒。
“嗯、嗯快……快进来……啊!”
戴好套,徐岩立刻把那两条摇晃勾人的小腿扛到肩上,压着她的屁股冲刺起来。
随着他入得越深,甬道的嫩肉被插得深陷,穴口一圈都被磨得红肿充血。
“啊、绵绵,太紧了、别夹!”
徐岩被绞得头皮发麻,浑身都绷得死紧,在小穴高潮时更蛮横地操开进去,把陈绵霜操崩溃了。
“嗯啊啊……不要了……”她瘫软在他身下,两腿大开,她小腹都被插麻了,耻骨也疼得厉害,娇嫩的皮肤被男人的阴毛磨得一片红印。
徐岩压在她身上喘着粗气,射精时,粗长的性器深埋在阴道里,又忍不住重重挺了几下,
突然间,身下的床板传来“咔”一声,同时身体下陷。
两人怔然对视,陈绵霜下意识地抬起腿,四肢倏然缠紧徐岩的身体。
“咔——”又一声巨响后,床板裂了。
桃色陷阱(1v1,短篇集) 第二十四章“你吃点亏”
下午,徐岩翘班去了趟建材市场,回来时摩托车上多了两块长木板。
临走时,小王递了一个厚重的文件袋给他,说是徐书曼拿过来给他的,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希望他看完后和自己联系。徐岩一心想去买床板,拿到手就不耐地丢进了买菜的篮子底下。
附近的学校和商铺都开始放假了。街上冷清了许多。店门口支了一个小桌子,分别放着些年货礼包和临期的零食。
陈绵霜正站在货架旁挑拣零食,脚边放着一个大的纸皮箱,挑完她拖着箱子去到小仓库。
之前堆满杂物的房间,已经被清理干净,十几件货靠墙码列,新置的一台大冰柜靠在对面墙角,中间有条不足一米宽的过道。她将装着汽水瓶的杯箱搬到门口,拿了几支放进冰柜里。接着继续回仓库摆弄。
下午六点多,斜晖照进小窗户,一束金黄的光打在纸箱上,灰尘颗粒在光线中漂浮。她把田丹订的货全部整理了几箱出来,封好箱后两只手都变得灰黑,身上的毛衣也粘了许多尘。
“绵绵,可以吃饭了。”徐岩做好饭,连围裙都没脱下就匆忙奔向小仓库。
陈绵霜把纸皮踩扁了站在上面,厚厚的瓦楞纸片让她增高了至少二十几厘米。她望向门口,见徐岩没穿制服,眼睛亮了一瞬,含着几分期待。
“今天不用上晚班吗?”
“要,衣服脏了,晚上过去再换。”
白天外出弄脏了工作服,他做饭时就换了件干净的衬衣。
“没有新鲜的鱼了,我买了些排骨,今晚吃糖醋排骨好不好?明天再给你做红烧鱼。”
徐岩一般早上就会去市场把菜买好,放在店里等晚上过来做饭。但今天起晚了,菜是下午翘班去建材市场的路上匆匆买的。
他面带愧色,大手抓在围裙腰上搓擦。为了干活方便,衬衫袖子挽了两叁圈上去,露出一截白净清瘦的手腕。
夕阳从身后的窗户斜下,暖黄的光将地上两个影子融到了一起,陈绵霜站在废纸板上,朝他勾了勾手指,等人走近时,便伸出两只脏兮兮的小手,像只树袋熊一样,轻而易举地挂到了他的身上。
她嗅着徐岩的头发,上次被她剃完后又新长出来,短寸头深一块浅一块。徐岩身上总是有一股很淡的烟味,什么洗发水沐浴露都盖不住。
“小徐哥,床板买好了吗?”陈绵霜趴在他肩上,唇瓣轻贴耳朵,低低问道。
那双环在腰上的大手顺着往下,稳稳地托住她的屁股。紧身牛仔裤将她的屁股包得像个桃子,
徐岩的呼吸重了些,接着点头如捣蒜。
“买好了,这次很结实。”他特意把“结实”两个字咬得很重,说完就往陈绵霜脖子上亲了一下,有些赧意地弯着唇。
“晚上试试。要是再坏了……”陈绵霜向下伸手,在他围裙上摩挲,摸到了鼓囊囊的裆部,她张开手掌连抓了几下,“我就把小徐弟弟,夹断。”
轻快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俏皮。
徐岩的心颤抖了,下一秒就跟裤裆一样绷得死紧。
“还有,你得戒烟了。”
她没有多余的话,手隔着手感粗糙的围裙布料,轻一下重一下地抓捏着男人的命根。他乌黑的脑袋埋得几乎要掉到地上。
“嗯,不抽了。”
外面炒腊肉的香味从窗户飘进来,附近玩闹的小孩被叫回家吃饭了,女人催促的声音在街巷里回荡。
冰柜里放着些冷冻肉类,最上面一条羊腿赫然瞩目。底下大部分是老家的姑妈寄来的土猪肉,陆明伟只喜欢吃现成的,所以就一直放在冰柜里冻着。
两人头挨着头凑近柜门,仔细地看着那鲜红美丽的肉纹理,低声商量着哪块肉怎么做。仓库里很安静,黄昏在一点点熄灭。借着微弱的光线,陈绵霜转头望向徐岩的眼睛,说道:
“过完年你的房子就快到期了吧。”
“嗯,叁月到期。我重新找了一间,一室一厅,房租还没谈好。”徐岩之前都是租的都是低层便宜的单间,这次特意找了面积大一些的房子。
她皱起眉,似乎没料到这个情况,又接着问道:“你东西很多吗?”
徐岩愣了一下,看着两人交覆在一起的手,回道:“不多。但是……”
“那,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
陆明伟回来时,两人刚准备坐下吃饭。于是桌上又多了一副碗筷。
通常有晚班的时候徐岩会做简单一点的菜。但今天没买到陈绵霜想吃的鱼,他心里怀着愧疚,特意做多了些,叁菜一汤摆在小餐桌显得很丰盛。
陈绵霜起身,去房间拿头绳扎头发,等她走了几步距离,陆明伟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张纸条,一边张望着,一边将纸条放到桌子对面。
结果对面的人端着碗一动不动,目光一直黏着陈绵霜的身影,陆明伟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直接推了下他的手背提醒。
两个男人眼神对上,徐岩心里了然,默默将纸条收起。
等陈绵霜扎好头发重新坐下,陆明伟盛了第二碗饭回来,随口问了一句:“对了姐夫,我看到你车上那两块板子,是干什么用的?”
“家里床板坏了,换块新的。”徐岩不慌不忙解释道。
他本来想买张新的双人床,但陈绵霜不肯,坚持要睡原来的小床。于是就买了新的床板替换。
饭桌上有几秒钟的安静。
徐岩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抬手揩掉陈绵霜嘴角的米粒。曲起的指节碰到了她的脸,温柔地刮了两下。
很软很滑,但稍微热了点。
他以为又是自己的手太冰凉了,有些不舍地放下。
陆明伟猛咳了几声,埋头大口扒饭,噎到脖子红了才灌了几口汤下去。
吃完饭,距离晚班时间还有一段,陈绵霜去店里把门关了,挂上了休息的牌子,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支护手霜。
她光脚踩上沙发,跨坐到徐岩的大腿上,拿着护手霜往他的手背上挤。一只涂完,又抓起他垂在沙发的另一只手。
徐岩不太习惯手上覆着湿润微黏的乳液,指间细裂的口子隐约有刺痛感。他默默地僵着手臂任由摆弄。
白色的乳膏在干裂的手掌上轻轻推开,她低着头,仔细地给他每根手指揉抹匀,尤其耐心的贴握住他的中指和无名指上下揉搓。
第一次抹上护手霜的手心开始发热了,温度在相贴的肌肤间逐渐升高。
“粗得跟砂纸一样,天天刮我。”她一时撩眼看他,一时又低下,眼眸里带着埋怨。
徐岩心口烫得厉害,被压着的大腿也软得好似没了骨头。湿润的膏体在指间摩擦,发出很细小的滋声,两人的目光连在了一起。一股清怡的樱花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厨房里响起哗哗的冲水声,管道老旧,抽水的声音突突震响。在嘈杂声中,他低头凑过去,很轻地碰了下陈绵霜的嘴唇,试探着开口道:“绵绵,你刚才在仓库说的,是认真的吗?”
“一楼的仓库可以放你的工具。你的衣服也不多,两格柜子就够装了。
“这里离岗亭也很近啊,走路都不超过十分钟。明伟平时都在一楼,不用理他。”
陈绵霜握着他的手指,仔细地逐条列项,语气低平,认真。讲完了同居的好处以后,她弯起唇,带着几分狡黠的意味。
“你吃点亏,跟我挤一个小房间。要是我们吵架了,你就去睡沙发。
“然后每个月,你要交点家用给我。”
“你还要负责做饭,家里的电器坏了也归你修,还要给我洗内裤……”
说着说着,她慢慢止了声,凑近看眼前这个低着脑袋不吭声的男人。
徐岩正望着自己的手指发呆,短短的睫毛上下扑棱,嘴唇抿起一道浅弧。也不知沉浸在什么画面里了,一脸荡漾。
“……”
陈绵霜咬紧嘴唇,几乎忍不住笑出来了。她克制着表情,一边抬手整了整他的衬衫领口,一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想要每天早上醒来,一睁开眼就能见到你。”
听到这,徐岩倏地抬头,没有犹豫,伸手把陈绵霜从大腿上“端”到了旁边,起身就要走,“我先回去打包衣服……”
“你现在打包什么衣服啊?还有几个月呢……”
“啊对。”他蹙着眉,站在原地思索了两秒,就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皮夹,火急火燎地塞到陈绵霜的手里,“那……那我先交家用吧。啊,还要退房子……”
“你先去上班!”陈绵霜忍不住倒在沙发上笑起来。
“嗯、嗯,我……”
徐岩嗫嚅着,没再说清楚什么,拔腿就溜,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下楼时踉跄了几步也没停下来。
桃色陷阱(1v1,短篇集) 第二十五章男朋友
晚上11点多,惠民门诊的灯牌挂立在玻璃门旁,“心”中间一点忽明忽暗,像一束被吹动的烛火。
门诊里面墙壁斑驳,左边是叁个隔间,门上都有大小不一的漆印脱落,木板底半露半隐。右边的取药处也是缴费台,一面墙高的中药柜子散发着陈年药香。坐班的是一个四十上下的女人,长得圆润敦实。
诊室门虚掩着,隔壁是病房,摆了五张简易的小床,尽头靠墙处是一排低矮的座椅。床位不够时病人就只能坐在椅子上打吊水。
临近年关,门诊十分冷清,所有人加上医生总不过五个。陈绵霜从诊室出来,拿单子到取药台交钱拿药,趿着双棉拖鞋,“嗒嗒”急切的声音打破了走廊的安静。
“你好,拿药。”
护士早听到了声音,起身接过她的单子,一边笑道:“不用着急哟,小姑娘。”他们是在门诊临关门前来的。起先她看到男人走路不正常,以为是来看腿伤。重新开了灯后,才看清了他满是血迹的脖颈。
陈绵霜扶着冰凉的台面上,两只指头时不时点下,听到护士的话脸上勉强扯出一点笑意。手上的冷汗打湿了圆珠笔,签字时握紧了笔杆。
……
两个小时前,田丹来店里拿之前定的货。
她所在的部门要办年会,但是今年换了领导,财务的审核更加严格了,经费一直申请不下来。预定酒店和采买物料的支出都要由她垫付。田丹一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到了店里还在不停地跟陈绵霜抱怨。
田丹在店里踱了一圈,逛完便抱着手臂靠在柜台上,眼神饶有兴趣望向正蹲在地上忙活的陈绵霜。很快,里屋的门帘子下走出来一个男人,他头略低,微微的驼背,走起路来右腿向外曲动,田丹瞧着男人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店小,没几步他就走到了陈绵霜身旁,抬起撸高了袖子的精瘦手臂,轻轻拐了下她的肩膀。
“怎么不穿袜子?”徐岩看了眼她露在裤子下的脚踝,白白的,凉凉的,蹙着眉不太高兴。陈绵霜笑笑,没接话,拉起他的手往前一步,为好友做了介绍。
“田丹,之前跟你说过的。”
沾了灰的小手在徐岩的腰上绕圈打转。“这是我男朋友,徐岩。”她弯着唇,说着,脸上浮出赧意。
田丹盯着眼前的男人,“噌”的一下身板离开柜台,站直,脸上慢慢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今天没有晚班,徐岩穿着件宽松的黑色毛衣,打扮休闲,高大瘦长的身影在店里店外不停走动,5分钟不到,店门前的货就搬空了。
搬完最后一箱回来,和站在一旁脸色始终僵硬的田丹打过招呼后,他就被陈绵霜硬生生推进屋里去了。“去把汤圆包完,等下拿一袋给田丹带走。”
刚往回走,突然一只手用力拖过陈绵霜的肩膀,田丹把她搂在身边使劲摇,瞪大了眼睛,心里更是一万个震惊和不解。“这不是那个臭脾气的保安吗?你怎么跟他搞到一起去了?前几天我才听说他被开了,怎么就、人就到你这了?!”
店外天色暗漆漆,置于收银台面上的保温柜玻璃上起了圈白色雾气。陈绵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若无其事道:“……他脾气挺好。”
“我问的是脾气吗陈老板,谈恋爱了也不跟我说!还找了个……哎呀,你跟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陈绵霜不愿多讲两人的事,插空便反问道。
“哪有那么快!”
“你不是都订好机票了吗?”
说到这个,田丹当即翻了个白眼,松开她的肩膀,掰着手指细数自己的倒霉事。“我们部门,除夕、初一值班全排了我,你说离不离谱?我现在都找不到人换,本来定的出去玩的机票也给退了,扣了我一半钱!年会买的这些东西,还有订酒店订车,也要我垫钱!我们领导除了装死,屁都不放一个!”
她骂骂咧咧,情绪一下上来了,讲得正激动时,陈绵霜笑容微敛。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摇晃的男人。
庆安路对面新的楼盘开工了一段时间,经常有建筑地的工人过来买东西。有些工人喝醉了酒爱到便利店,彩票里闹事。
两个醉汉走了过来,酒气扑面而来,朝着陈绵霜的小店走了进来,张口就是几句粗俗下流的话。田丹停了声音,不满地朝来人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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