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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合鸽鸟子
陈栖叶微笑着,没有戳穿他们的打工不是谋生,更像是闲暇之余体验另一种生活。
楼道里的感应灯又暗了,秦戈正要再剁一脚把灯踩亮,他抬起的腿肌肉一紧,脚掌悬在了阶板上空。
陈栖叶在黑暗中主动亲碰秦戈的唇,笨拙得都不像是在吻。
秦戈慢慢放下抬起的腿,没弄出一丝动静。
等感应灯再亮起,陈栖叶已经被秦戈推倒。两行台阶的直角处磕着陈栖叶单薄的后背,秦戈还要往他身上压,两人的胸膛几乎贴到了一起。
秦戈此刻灼热的不止气息:“真的不请我进去?”
陈栖叶的反应很是骄矜,没同意,更不拒绝,当真像片从枝头掉落的叶子,飘忽忽落到谁的手心里,就是谁的。
所以秦戈完全没必要克制住自己本能的欲求。他想要什么,陈栖叶就会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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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陈栖叶此刻也是孤单的。
感应灯又灭了。
黑暗里,那一节节落着薄灰的木楼梯是那么老,那么旧,那么寂寞,有那么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发出咿呀交织的错位声。
可那些声音又太过于细微,越孤寂就越无人倾听,不足以驱散稠密的漫漫黑暗。
陈栖叶无疑是顺从的,不懂得抗争的人活该坠溺于这无边的空虚,有人教会他如何上岸。
有人对他承诺保证:“我不能再祸祸你了。”
秦戈的声音唤醒了感应灯。那张背光的脸线条利落,五官棱角分明,那双藏不住如狼兽欲的眸落在陈栖叶眼里竟有一瞬的慈悲。
陈栖叶喃喃:“什么……?”
“你还没答应和我复合呐,”秦戈调整姿势坐回陈栖叶边上,从“热血温中小栗旬”摇身一变拿出正人君子的端正品行,“我可不能干强取豪夺、先上车后补票的混账事。”
秦戈说后半句时肩膀跟着抖了两下,配着他正儿八经的语气着实可爱,陈栖叶心底那股莫名的无力悲凉虽不至于烟消云散,但当他再扬起嘴角,他眼里也是含笑的。
秦戈到最后都没多问一句陈栖叶打的到底是什么工,倒是在离开前多提了一句,说大年三十那天去府文庙还愿再许愿是最有诚意的。陈栖叶听进去了,下班后于晚上七点四十左右抵达府文庙的大门前,现在离春节联欢晚会播放还有不到一刻钟,他只要在这之前赶回自己的家,准备了简单饭菜的陈悦就不会多问他去了哪儿。
府文庙的木门厚重,陈栖叶特意带了个手电筒,四方大厅里除了一束挥动的白光空无一人。
陈栖叶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径直走进庙堂里,另一只手里攥着刚发的工钱。
他把今天赚到的一百五十块钱全都塞进孔子像前的红棕色木质功德箱,像求菩萨拜佛祖那样双膝跪在软垫上,双手合十置于胸前,闭眼后在心中默念的愿望却与自己无关。
他不贪心。他一个人来,就只求一个人的保佑,他希望秦戈高中的最后半年能顺顺利利得偿所愿,他的眼皮在感知到一片温热的火光后颤动着睁开,天神仙人把捧着一盏莲花烛灯的秦戈变到了他眼跟前。
陈栖叶的呼吸在短促一猝后滞住,看痴了。
秦戈把莲花灯放在贡品桌上,转过身后弯下腰,直视着陈栖叶感慨道:“我还以为你发觉大年三十什么的是我瞎编骗你的,所以不来了呢。”
秦戈刮了一下陈栖叶还有些冻和红的鼻尖:“真笨,我说什么你都信。”
陈栖叶汪汪含水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就是盯着被柔和烛光照映的秦戈的脸,像要用手指去触碰确认真实性,双手还未伸出就缩了回来。
秦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让他把眼睛闭上。这位心准备一切的小少爷怎么会想得到,当陈栖叶低垂下头隐去掉落的泪,陈栖叶会觉得秦戈随时可以抛弃自己。
好在秦戈又说:“可以睁开了。”
陈栖叶的眼睫颤动,点点火光在适应了黑暗的视野里像照片里的失焦夜景,“嘭——”的一声向上,燎烧一片天空。
然后又是一声。
又是一声。
声声不息。
黑夜被灿烂的星河点亮,只要你此刻在潭州,你就能在2015年的除夕夜看到秦戈为陈栖叶放的烟火。
“好看吧!快把愿望写在绸缎上!”秦戈咧开嘴笑,低头侧脸给身边的陈栖叶递上和祈福卡纸同一性质的红绳,他却看到陈栖叶泪流满面的一张脸,滚烫的烟火刻进了陈栖叶水汪汪的眸眼。
“我刚才已经许过了!”陈栖叶在礼花声中扯大嗓门,趁秦戈正不知所措,把那根红绳当手链系在秦戈的手腕上,死死地打了个死结。
陈栖叶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每一道泪痕里都有秦戈的模糊倒影。
他贪心了。
他紧攥秦戈系着红绳的手腕,从未有过的大声:“我以后也要和你一起过年!”
秦戈没刚开始那么怔神,他表达喜悦的方式和陈栖叶截然不同,也更寻常,就是笑,还有玩笑:“孔子老头只管金榜题名,不牵姻缘!”
他的声音也很大,凑到陈栖叶耳边喊:“你学我,不正经!”
陈栖叶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看过秦戈的祈福卡呢,匆忙跑到系着新旧红卡片的栏杆前翻找有秦戈字迹的那一张,他看到秦戈写的和之前说的并不一样。
——秦戈真正落笔的是:愿陈栖叶得偿所愿。
右下角的落款处为:想和陈栖叶一起过年的秦戈2016.01.17
陈栖叶滴落在白色内页的眼泪居然能让洇开油墨,仿佛那些字是新写的,永远崭新的。
他单手拿着祈福卡,秦戈就走到他身边,把另一条细红绸绳用同样的方式系在陈栖叶的左手手腕上。度假区那夜过后陈栖叶的手腕上就空空如也,显得那道褐色的不褪色的伤口还未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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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戈再一次将那道刺眼的痕迹遮掩。
陈栖叶也侧过脸看着秦戈。
他们身前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放完的烟花,他们身后的孔子像前有一盏莲花灯。
堂内户外全都敞亮如白昼,那些灿烂的花火在秦戈的余光里却全都模糊成暗点,只有眼前的陈栖叶和他手腕处的绸缎颜色鲜艳生动。
情不自禁地,他们握住对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情难自抑地,他们靠近,相拥亦相吻,从头来过。
灯火绚烂,未来无限。
第45章你让我摸摸
二月底,温中的高三学子们迎来了十年寒窗苦读的最后一个学期。
在回校之前,陈栖叶靠那十来天的打工攒够小两千块钱,花掉其中四分之一给陈悦买了个腰部按摩仪后,他就把那部分钱用橡皮筋捆起存放好,夹在其中的便签纸上写着去北京、上海和杭城所需的最低用,那便是这些钱的用途。
陈栖叶“一心只读圣贤书”,但也不是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他知道除了高考,进高校的途径还有自主招生,以及只针对浙江省的三位一体政策。
但不管获得多少优惠和降分,高考分数都是最重要的。陈栖叶所在的创新班进度比普通班快,上学期就大致复习了一轮,开学后直接进入第二轮复习,把重难点个个击破。
陈栖叶有大量的各类学科的错题集,字迹工整详略得当,学校里要是办个好笔记展览比赛,他厚厚的活页本肯定能拿第一名。
但到了最后一个学期,错题不能越读越多,而要越读越“薄”。陈栖叶每天都会留出固定的时间把积累的错题重新做一遍,掌握后就把那页纸撕掉,如此整合了几个星期,他物理错题本里所剩下的大多都是力学题。
受力分析是陈栖叶最薄弱的知识点,也是他每天晚上回寝路上和秦戈聊的最频繁的话题。他这个学期住进了高三宿舍楼,所以夜自修结束后不管在教室磨蹭多久,回去的路上总能碰到几个校服上校徽颜色相同的同学,再加上秦戈人脉好人缘广,总会遇上和他打招呼的,一些关系亲近的还会多问一句旁边的人是谁。
秦戈每次都会很坦荡地说陈栖叶是自己隔壁班的同学,但陈栖叶羞赧,每次都不言语也不跟那些人有眼神上的接触,看起来还挺高冷不容易接近。同时他也很忐忑,怕别人背地里说闲话,给秦戈造成困扰,所以刻意只跟秦戈聊物理题,秦戈一想跟他说些别的,他就强行又扯回摩擦系数和受力面积。
久而久之秦戈也放弃投降了,但他没举起双手摇白棋,而是趁着夜色把手伸进陈栖叶的衣领。
陈栖叶惊慌失措地抬头看秦戈,秦戈却面不改色,左手拿着陈栖叶记录错题的一张活页聚会神,另一只手得寸进尺地……在他胸前的那地方逗了逗。
陈栖叶吓坏了,慌忙摆脱秦戈的臂膀,脸上有被戏弄的娇怯。
这些天是回暖的日子,陈栖叶日常穿冬季暖和的棉校服外套,里面是夏季的白衬衫,要是觉得冷,就在夏季衬衫外件件圆领的毛衣,秦戈要想把手伸进来,还需要特意把衬衫最上方的那颗扣子解开。
所以秦戈肯定是故意的,他却先发制人一脸无辜地看着陈栖叶,反而让陈栖叶不知该如何开口指责,告诉他摸胸是不对的。
但秦戈就是喜欢摸,这一行为在他身上只有0次和无数次。陈栖叶又一次被秦戈袭击后都要羞死了,弯腰蹲膝想要逃离,秦戈没像上回那样任由陈栖叶从自己手掌心里溜走,而是施加了更重的力道,另一只手也环上他的肩膀。
两人从并排走变成胸膛贴着后背,陈栖叶被压迫的尾椎骨处不住地发麻,荒唐地以为秦戈会在这里办了自己。
但秦戈在他耳边的细语又是撒娇的:“你别逃,你让我摸摸……”
陈栖叶被从未有过的、狠狠地揉了一下,浑身都是一激颤,毫无顾忌地推开秦戈。
陈栖叶心跳快到脸又红又热,说话都吞字:“这样做是不对的。”
“有什么不对的……”秦戈耍流氓地正经道,“所爱之人做所爱之事,太对了!”
“你——!”陈栖叶羞啊,仓皇环顾铺满绿化的四周,就怕被人发现,秦戈上前安慰打包票道:“你放心,没人,不然我也不会……”
“我可是飞行员视力。”他又把手肘搭在了陈栖叶的肩膀上,陈栖叶甩掉,拒绝得了一次,却受不住秦戈一次又一次的连哄带骗。
秦戈没消停多久,手就又不安生了,陈栖叶正要强硬起态度,秦戈率先软了。
“你别躲,我今天又被江知书点名批评错别字多。我太难了,我心里好难受,头也疼,你安慰安慰我。”秦戈丧着一张脸,五官拧到了一块儿愁苦难耐,唯有手心的柔软的触感是唯一的慰藉。
秦戈一撒娇,发出混杂着鼻音的哀哼声,陈栖叶就也心软了。
秦戈把陈栖叶对自己的娇纵吃得死死的,陈栖叶一想反抗,他绝不强取豪夺,而是更软,唉声叹气卖惨:“我心里好难受,我头好疼,必须摸一摸才会好……”
陈栖叶只得再度妥协,但理智道德时时刻刻警醒他,这样做确实不对的,被发现就完了!但秦戈的警惕性很强,有一回他正无地自容,秦戈突然非常自觉地把手抽了出来,头头是道地给他讲“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自然而然无缝衔接。
陈栖叶正纳闷,以为秦戈转性清心寡欲了,他目视前方,才看到江知书从十多米远的地方迎面走来——秦戈先将人发现及时停止了小动作,所以江知书什么都没看见。
江知出来,看望慰问了(1)班的住校生,当然知道住校生名单里没有秦戈这号人,肯定要盘问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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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戈装出一副沉溺题海的认真模样,江知书都走到眼跟前了还在给陈栖叶讲题,差点直接撞了上去,然后把写满错题的活页正对着江知书,礼貌又乖巧道:“老师好!”
江知哈,问:“这么晚了不出校回家,来这儿干什么?”
“我送(2)班的陈栖叶回寝室,顺便教他物理题。”秦戈说的还真是实话,江知书一脸将信将疑,陈栖叶的同桌左泽文物理也不差,什么时候轮到秦戈了。
“那还不是因为左泽文不干事儿,只许自己对陈栖叶的数学答案,不愿教陈栖叶做物理。您也知道小叶子啊不,陈同学腼腆得很,不爱麻烦别人,而我和他小时候就认识,怎么忍心看他孤立无援呢。”
秦戈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还不忘强调他现在就只教陈栖叶物理题,再不干做假通行证的祸祸事了,摇身一变成了热心肠的校园雷锋。
“……是吗?”江知书问的是陈栖叶,陈栖叶毫不犹豫,用力地点头,给足了秦戈面子和底气,秦戈说什么他都对对对好好好。江知书想深究吧,他面前的两人上学期考了并列的全市第一,说什么都显得苛责不讲道理,只能来一句,“好好准备模拟考。”
江知书这边就这么糊弄过去了,高三第二学期第一场模拟考也即将来临。陈栖叶的心态一直没秦戈这么放松,临考前几天特别紧张,秦戈见了心疼,也不动手动脚了,像只麻雀围着陈栖叶转,安抚道:“你别这么焦虑,万一又过敏起疹子怎么办?”
陈栖叶也不想这样,但上次考出的分数太高了,这次肯定会掉下来,他不由忐忑:“我怕自己不够好。”
“而且我们在谈恋爱,我怕……”陈栖叶支支吾吾的。都说早恋是最影响成绩的,陈栖叶虽然找回了节奏,不像上学期那样分心神游总想着秦戈,但他怕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有得必有失。
但小孩子才做选择,秦戈已经满十八岁成年了,他全都要!
“你别自己吓自己呀,”秦戈特自信,勾住陈栖叶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身边搂,“你就算对自己没信心,也要相信我的眼光!”
“你可是我喜欢的人,”他凑到陈栖叶耳边打气道,“你被我盖章认证了,你就是最棒的!”
陈栖叶听了,心里暖暖的,对自己的怀疑也消减了不少。两个少年勾肩搭背地在空无一人的夜晚往前走,小道上间隔很远的路灯将相互依靠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长到就要看不清了,陈栖叶着急又不敢大声地扭捏道:“你怎么又摸……”
“我都好几天没碰了,你别躲,你一躲我就又头疼,又心里好难受了……呜呜呜……”
三月底,温中学生们在准备二模的过程中迎来了一模排名。有人欢喜有人忧,陈栖叶胜在基础扎实和理科好,名次没掉出前十,秦戈的语文虽然赶上平均分了,但拿手的物理又因为粗心大意失了不少分,最后排在四十名左右,也还不错。
这种稳定给陈栖叶吃了颗定心丸,让他能心安理得地把准备高考的时间匀出来了解其他入学渠道和途径。教室里的电脑虽然联网,但他并不好意思使用,所以很多招生政策上的变动和最新消息都是秦戈跟他共享的,第二次模拟考后,秦戈还带陈栖叶去听一场由某教育机构组织的宣讲。
陈栖叶之前一直在等学校组织这方面的安排,但他忘了自己已经离开了杭城,在学霸如云的杭城中学,每年真正拼高考裸分的只有不足总人数的五分之一,而在温临中学,最后能拿到高校降分的只有五分之一,且把绝大多数资源倾斜给两个创新班,怕普通班诟病所以没开集体会议。
温临中学好歹是所省重点,每年都能分配到不少相当于初试直通车的校荐名额,其中不乏c9高校,陈栖叶和秦戈都获得了thu的三位一体校荐资格。
三位一体是一种结合学业水平测试、综合素质评价和高考三方面要素为一体的多元化招生考试评价体系,使得高考分数不再是唯一的决定性因素,也不像自主招生那样把没有竞赛奖项的优等生拒之门外。
这一年是thu第一次在浙江进行三位一体综合评价招生。陈栖叶坐在宣讲室的前排,聚会神听台上的主讲人讲这个政策的历史,那人说起话来那不分平翘的口音明显得有些刻意,又不至于让观众听不懂,他说这个政策2011年就有了,只针对浙江省内的考生,所以试点的高校也全都是省内的。
“在座很多都是家长,肯定都希望孩子上个985211,但我们省内浙大往下就是什么……啊宁波大学,浙工大,”那位主讲人一个学校掰一根手指头,越数越惋惜,说浙江人惨啊,没什么好学校,又不愿意往外面跑,导致这些学校分数线虚高。
“搞不懂嘞,省内有什么好的……”主讲人虽然一脸感慨,但其实是在明贬实褒,夸这个地方人杰地灵,“真要说起来就一点好,什么好,生源好!今年北京的top2都来加入这个政策,干什么呢,抢人啊!有竞赛奖项的去自主招生,没竞赛奖项的来三位一体,一个漏网好生都不留!”
主讲人从语气到面部表情都非常生动,陈栖叶差点跟着那些被逗乐的家长一起笑,他看向身边的秦戈,秦戈却一脸兴致缺缺,打了个打哈欠后歪着脑袋靠在陈栖叶左边肩膀上,睡意困倦地嘟囔:“等他废话都说完了再叫醒我。”
陈栖叶点点头,但秦戈嘴上说着要睡,手又不安分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往上摸,而是往下……
陈栖叶摁住他差一点就要把自己裤绳解开的手,这回真的有些生气了,不震动声带地呵斥:“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陈栖叶这么抗拒,秦戈也有那么一点点挫败,不解下问:“可你明明有感觉啊,我上次问你舒不舒服,你亲口说摸上面,下面会有反应……”
“……”陈栖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不会有人看见的。”秦戈的声音也很轻,还有慵懒和疲惫,是真的困了。
陈栖叶急了,口不择言:“那些喜欢你的人要是知道你在我面前这样,还会喜欢你吗?”
秦戈还真顿住了,觉得这句话熟悉,好像自己这么调戏过陈栖叶。不同的是,未必有那么多人喜欢陈栖叶,但肯定有不少人暗恋秦戈。
那些人眼里的秦戈是截然不同的。一个被现代文明洗礼过的人不应该将原始和野蛮表露无遗,尽管与刻在雄性基因里的占有欲相比,作为人的理性和克制反而像是伪装。
所以秦戈只在陈栖叶面前释放天性。
只有陈栖叶能在任何时间地点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扯下面具袒露出这最真实的一面。
秦戈才不会就此打住,也不去纠结“这样”到底是“哪样”,而是说:“可我只会忍不住的……对你这样。”
第46章你有我在
陈栖叶被秦戈言语中的那份独一无二安抚了。秦戈还是有分寸的,不再耍流氓,而是枕着陈栖叶闭眼小憩,陈栖叶一动不动,再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也不笑了,怕不小心把秦戈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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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忘记记下与政策相关的笔记。与往常不同,今年不止三位一体,连自主招都推到了高考后,且都集中在六月份上中旬。这意味绝大多数高校的笔试面试时间都是冲撞的,考生没办法像学长学姐那样在四五月份跑多个考场,而只能选心怡的一两个。
陈栖叶犯难了,正考虑要不要把行程中保底的浙大去掉,台上的主讲人把话题转向到场其他家长和学生的顾虑,即如何提高笔试的正确率。要知道这类考试没有竞赛难,肯定不比高考题简单多少。
这才是教育机构办这场宣讲的真正目的,主讲人将机构从天南海北网罗来到的名师们一一请上台,吸引在座家长现场报名他们的笔面试培训班。
陈栖叶笔试有多稳妥,面试就有多磕巴。一个人的性格完全不是几天的培训就能扭转的,所以他对之后的宣讲不感兴趣,也不需要,咬着水笔笔帽低头思忖如何安排才能去更多的地方笔试面试,他听到主讲人热情洋溢地喊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陈栖叶身子一哆嗦,笔帽抖掉在地上,他顾不上去捡,猛然抬头适应台上刺白的光线后脸也变得煞白。
陈栖叶紧贴座椅靠背,身子往下滑避台上有任何人能看到自己,秦戈突然没了支柱,头一歪差点落枕,颇有起床气的不耐烦的嘟哝:“怎么了?”
陈栖叶缩着身子四肢一动不动,使得胸膛喘息的幅度更明显,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前面的椅子,很是惶恐。
秦戈也是不解,揉揉自己的脖子往台上看,主讲人情绪依旧高涨,雀跃地介绍他们机构的“秘密武器”,这位特聘老师有多年的杭城中学执教经验,竞赛金牌教练,擅长带领学生深入浅出感受数学的魅力。
这样的头衔在潭州这种非一线城市非常唬人,一位看穿着打扮就不差钱的家长甚至直接跑到台上,问:“久闻大名啊赵老师,您能给我的孩子开1对1的小班课吗,价格好商量……”
赵云和微笑着,从外套兜里掏出一块方帕擦了擦被灯光照出的额前的薄汗,轻声细语地跟家长说他们可以等会儿再私聊,在人前是那么的温文尔雅,任谁见了都会把他视为称职的好老师。
秦戈看傻眼了,也低下身子,匪夷所思到脱口而出:“赵云和怎么来潭州了?”
他并没有想从陈栖叶那儿获得答案,陈栖叶却以为他是在怪罪自己,瘪着嘴唇摇头,要哭了,那颗小痣若隐若现,很是可怜。
“我没——”秦戈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解释,干脆拥抱住陈栖叶,两人姿势全都别扭不自然,秦戈却还把人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你别怕,别怕。”他像山脉环拥潭州城那样将怀里的人守护,“你不是一个人。”
秦戈把自己外套罩在陈栖叶身上半遮住他的脸,带人提前离开宣讲会场。陈栖叶还是习惯期末住校不回家,秦戈这次把人送进宿舍门,没有急着离开,陪伴坐在下铺双手紧攥床沿的陈栖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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