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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合鸽鸟子
“不就是让她洗个碗吗?她不愿意就好好说嘛,撒个娇说几句好话我就去洗了呗,我还能逼她不成。”林记停下脚步,侧了个身,模仿陈小娴的语气道,“林记,你还是暴露了,果然,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想把女人改造成任劳任怨的家庭主妇,而不是尊重她们的独立性。”
林记双手做爪状抓住自己的头发,崩溃难耐道:“我真的就是想让她帮忙洗个碗,洗个碗、而、已!为什么要上纲上线,今天这顿饭还是我做的呢。你从来不在家做饭,我们总不能顿顿都吃外卖,你说你不会做,好,我自己下厨搞两个菜,和你一起吃,你享受我的劳动成果了,你为什么就不能也分担些家务?”
“我又没求你做菜,你做的菜很一般比不上外卖,我还不乐意吃呢……”林记改用一种无辜的语气,一人分饰两角,还原自己和陈小娴的争吵。以洗碗这么一件小事为导火索,这对即将举办婚礼的准夫妻谁也不服谁,各执己见,从据理力争到互相指责,把陈芝麻烂谷子的的旧账全都搜罗了出来。陈小娴被伤到了,说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她这句话也把林记伤到了,林记离家出走前放的最后一句狠话是让陈小娴和那些她采访过的才子诗人结婚去吧,那些男人同样不是好东西,也肯定会叫老婆洗碗的!
林记一顿发泄后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表演的秦戈和陈栖叶全都微张着嘴安安静静,不敢动也不敢眨眼。
林记稍微没那么气了,问好兄弟有没有和陈栖叶这么吵过,秦戈和陈栖叶面面厮觑,心照不宣后再看向林记,化用《一代宗师》里的台词:“两个人在一起啊,最重要的是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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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般配。小叶子也好,安安静静的,不像陈小娴叽叽喳喳个不停。”林记泄气了,问秦戈,“我现在搞基还来得及吗?女人太麻烦了,我说什么她都能听出潜台词。”
秦戈给林记推荐个更治本的法子:“你现在买个洗碗机肯定来得及。”
林记:“……”
“别气别气,我还羡慕你们俩呢,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没分开,一起成长,相互陪伴从学校到社会,从高中校服到婚纱,多浪漫啊。”陈栖叶更会安慰人,林记摇摇头,一脸苦涩,但没再抱怨,整理好心绪后问秦戈,“你该去机场了吧。”
秦戈点头,接过陈栖叶从卧室里推出的行李箱。陈栖叶还没有国内驾照,林记来得正是时候,接过秦戈的车钥匙给他们当一回司机。
林记原本以为两个人会一起去,谁知到机场后下车的只有秦戈,两人的告别只限于隔着车窗的挥手。
林记等车驶离机场后才问陈栖叶:“你又不上班,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
“秦戈说他白天都要和导师一起参加学术会议,晚上也有工作顾不上我,我去了会很无聊,没必要。”陈栖叶看向窗外的眼神还是有些遗憾的,但秦戈说的又并无道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存在让秦戈为难。
“那你来当我伴郎呗,刚好把秦戈的位置顶替上。”林记邀请的语气还挺欢快。陈栖叶的目光落在驾驶位上,都不好意思调侃林记,没重提他半个小时前说过的气话。
“好啊。”陈栖叶爽快地答应,两人暂时不再有对话,林记便把音量放大,车载音响传出来的民谣音乐颇为怀旧,听得林记不由揶揄:“都什么年代了,他还听这些歌。”
林记聊起了过去的秦戈。十八九岁的时候,秦戈无疑是小团体里最张扬个性的那一个,买最新款的篮球鞋进最黑的网吧,这星期作为优秀学生在国旗下讲话,下星期因为逃课在国旗下检讨,考着前一百名的成绩干后一百名的闹腾事,男老师全都头疼他,女老师全都中意他,男孩子都想成为他,女孩子都在暗恋他。
他是那样一个走到哪儿都不缺目光的人,他现在却常年开着辆极为普通的德系车,住极为普通的老小区,即将有一份极为普通的医生工作。
这辆德系车的后视镜上还挂了个款普通的小布袋,表面有“出入平安”的字样。陈栖叶之前叫出租车跟踪秦戈的时候看不到秦戈的脸,但总能看到这个布袋在行驶的过程中晃悠。几天前他凑近嗅了嗅没闻到香味,想换掉,秦戈却说不用了,这个布袋陪了他七八年,买车前还在他床头挂过,他有感情了。
林记听陈栖叶这么一描述,完全能想象秦戈波澜不惊的语气和样子。他比秦戈有人味儿多了,把陈栖叶送回家后两人聊完投资和资产转移,顺便签了份代理合同,林记冲他目前为止最大的金主使眼色:“我今晚能住这儿吗?”
陈栖叶抱紧怀里的多多,看向林记的眼神很微妙,怀疑他的直男属性。林记不愧是真直男,毫不见外地往陈栖叶那边坐过去,特意将他的手握住彰显诚意:“我不想回去了,至少今天不行。每次吵架都是我先道歉,我太卑微了,我不想再这么主动了。”
陈栖叶够义气,给工资卡上交的林记订了他公司旁边的酒店。回头陈栖叶把林记离家出走太着急忘记带私房钱的遭遇告诉秦戈,秦戈倒是大度,说林记住下也没事,反正家里还有个侧卧。
陈栖叶笑。两人正在视频聊天,陈栖叶在吃午饭,秦戈刚起床,连线后衣服都没穿,在陈栖叶面前很随意,对同性朋友在家留宿也不在意。陈栖叶却有些不是滋味,他说秦戈以前占有欲很强,他跟林记多说几句话都不行,怎么现在不在乎了。秦戈扶了扶额头,为了避话题扩散而急急忙忙穿衣服:“我要去听讲座了。”
陈栖叶不由沮丧,他们之间相隔的不是六个小时的时差,而是错过的八年。人类总是羡慕自己没有的,一个星期过后来敲门的陈小娴得知秦戈出国后不会每天都跟陈栖叶打视频电话,也不会因为陈栖叶没跟他说晚安就闹脾气,她对这样的相处模式憧憬的不得了。
“我当时在中东做战地记者,枪林弹雨下的信号能维持到我发完稿件就算谢天谢地了,他却要我每天给他发早安晚安,”陈小娴站在林记踱步过的地方。两人夫妻相到骨子里了,陈小娴焦躁起来不管是语调还是神情都和林记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是坐在沙发上倾听的人只有陈栖叶。她也控诉,为了不再分隔两地,她放弃战地记者的梦想调回国做编辑工作,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稿子,连社会新闻都跑不了,林记却还觉得她不够顾家,拜托!一个三天两头应酬到凌晨一两点的男人怎么好意思说她不顾家,比起上交工资卡以证清白,她更希望林记别总和客户去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场所。
“其实……可能是客户想去,林记只是陪着。”陈栖叶帮林记说话,金融行业里甲方就是爸爸,林记也有很多迫不得已。
陈小娴倾诉完后心里也好受了些,像只斗败的鸭子坐在陈栖叶旁边。多多看出这位女同胞怅然若失需要慰藉,很懂事地钻进陈小娴怀里。陈小娴爱不释手地揉金毛的脑袋,她也很想养狗,但林记不同意,他觉得两人迟早会有孩子,到那时候肯定要把狗送走。
“我们根本不是别人口中如胶似漆的绝美爱情,而是一地鸡毛再飘着鸭毛。”陈小娴终于说出了最深处的恐惧。她怕自己会成为男人的附属品,被婚姻和家庭困住逐渐失去自我,而他们在一起太久了,从高中到工作,马上还有婚礼,他们这时候分开的沉没成本太大,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还是你和秦戈好,秦戈就很成熟,不像林记,永远长不大,永远是个问我讨糖吃的孩子!”陈小娴只能看到别的情侣相处模式的优点,就像她过分关注自己和林记的缺点。陈栖叶只得苦笑,说秦戈现在就像目睹原子弹爆炸后惊慌失措的奥本海默。两颗原子弹的爆炸使得世界范围内的战争结束,这是好事,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却在联合国会议上声称自己的手上沾满鲜血,余生在罪恶感和内疚中度过。
“不是谁都能心安理得扮演上帝的角色。”相同的比喻陈栖叶也同林记提到过。林记听后傻眼了,惊为天人!他一直以为秦戈的蜕变来源于失去到手的二十亿,他没想到秦戈境界这么高,和那次爆仓中同样失去财富的家庭共情,心系所有人的命运。
林记从新的角度羡慕秦戈,无可奈何道:“诶……陈小娴虽然从来没说过,但我知道的,我不懂她,她能和搞艺术创作的不眠不休聊上三天三夜,和我在一起就只有柴米油盐……”
林记自惭形秽。他就没这么深邃,他只是个毫无文学细胞的直男,表达爱意的方式就是上交工资卡,没办法和陈小娴有思想上的碰撞,陈小娴有一天要是跟能和她聊自由意志的才子诗人跑了,他绝对不会惊讶,而是祝福她找到灵魂伴侣。
陈小娴知道林记有这等自觉后气炸了,比林记让她洗碗都抓狂,控制不住情绪地冲陈栖叶吼:“他是不是在恶心我逼着我说分手,他是不是真的不想结婚了!”
陈小娴眼泪都要出来了,陈栖叶连忙安慰。他没跟着秦戈去欧洲实在是太明智了,不然谁来充当着队准夫妻的传话筒和事佬呢,两人在结婚休假开启的前一天终于和好了,林记用私房钱买了个大功率装豪华洗碗机,陈小娴给他报销还发了个大红包,而这个洗碗机其实是陈栖叶买的,所以林记兜兜转转后狠赚了一笔……
这对新人都来自潭州,婚礼当然要回老家办,需要提前回去准备。陈栖叶还挺舍不得这两尊大佛的,白天陪着他们吵吵闹闹还挺有意思,晚上跟秦戈连线视频也有话题聊。秦戈很喜欢听陈栖叶说话。他应该是喜欢的,尽管很少自己说话,他总是一心一意看着屏幕里的陈栖叶。有时候陈栖叶困了,浅睡过去前忘了掐断连线,突然醒过来后会看到秦戈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把手机架在酒店房间里的书桌上,桌面上散着各种论文和会议笔记,陈栖叶迷迷糊糊分不清熬夜的到底是自己还是秦戈,就把手机充上电放在床头,安安静静注视着另一头认真工作的秦戈。
秦戈想让陈栖叶睡觉不用等自己,这种无声的陪伴又的的确确让他感到踏实。秦戈已经很久没切身体会过如此真实的生活感了,时光在他身上重新流动,他又迎来一年生日。
秦戈自己并没有太在意。马教授每次出国都把他带上就是看中他的口语能力和接人待物的得体,这回他更是连轴转,充分体现研究生劳动力的廉价性,一些下药企工厂的参观行程马老师不愿意去又不太方便缺席,就全派他去。秦戈六七点的时候刚从某个离市区四个小时车程的工厂出来,一上大巴车就到不少踩着国内零点零分的祝福讯息,秦戈出于礼貌地逐个回复,回复完后晕车难耐地小憩,辗转回酒店后,欧洲时间的新一天也差不多要到来了。
秦戈倒在床上,闭眼,终于能休息了。这个点国内的熬夜冠军都睡了,秦戈的手机却发出震动声,瞄着眼睛看清来电显示是谁,顿时就神了。
秦戈揉揉脸,特意去卫生间照镜子,确定自己的神色不显疲惫后才接通。他忍不住笑,倒不是因为画面里出现的蛋糕,而是捧着蛋糕的陈栖叶。展示完蛋糕后陈栖叶把象征寿星的纸皇冠戴在自己头上,边唱不太着调的生日快乐歌,边拿出一个包装美的小纸盒。
第93章虚构与现实
秦戈不用猜就知道纸盒里有给自己的礼物,但猜不到具体是什么东西。当那个八音盒被陈栖叶拿出来展示给他看,他觉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陈栖叶正坐在卧室的书桌前。他的手机架在略高处形成视觉差,显得蛋糕很大,自己的脸和身子略小巧。展示之后他把八音盒放在蛋糕前方也没影响整个视觉构图,然后故作神秘地告诉秦戈,这其实是杜欣怡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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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戈这才知道杜欣怡几天前特意来了趟杭城,把修好的八音盒物归原主。陈栖叶现在一手握住八音盒外壳,另一只手拨动发条,这个年代久远的盒子就响起清脆而又简单的旋律。新时代的年轻人只会觉得挺好听,只有他们知道这其实是首歌。
一首同样上了年纪的民谣。
秦戈静静地听,陈栖叶静静地放。一首简简单单的《董小姐》打破了时间和空间,杭城的清晨和欧洲的夜在这一首歌的时间里融合。
“杜欣怡那天还跟我说,你上高中的时候心比天高,民谣在选秀节目里火了之后有很多人出《董小姐》的翻唱,你一概不听,还要吐槽‘这帮人懂什么啊,老子给人唱《董小姐》的时候,他们连民谣是什么都不知道。’”
陈栖叶把秦戈年少气盛的模样学得活灵活现,秦戈现在当然不会这么浅薄的吐槽了,民谣在这个年代也不火了,没落了。
“所以……当我在侧卧里发现了这个,我觉得有必要给你准备个复古点的节目。”陈栖叶有备而来。他把手伸出镜头外,再抽回来,手里多了把吉他,正是秦戈好多年没弹都已经落灰了的那一把。
秦戈彻底神没有睡意了。都不用弹,陈栖叶这些小把戏就够他惊喜的了,陈栖叶故作熟稔地扫弦,一本正经道:“先说好,我就只硬着头皮练了一首,不提供点歌服务,唱得不好也不接受批评。”
秦戈怎么舍得挑剔呢,提前给陈栖叶鼓掌。陈栖叶把蛋糕上的蜡烛点上,关了灯,蜡烛的光芒无法照亮整个房间使得背景昏暗,却像演唱会上的那束聚光灯,将观看者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弹唱者身上。
陈栖叶说:“记得许愿。”
“这《是首情歌》。”陈栖叶有些俏皮,又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跃跃欲试,兜兜转转,终于轮到他给秦戈唱首情歌。
陈栖叶低眸,目光从手机屏幕里的秦戈挪到吉他上,弹和弦的同时送上第一句,也是这首歌里重复最多的一句:“还是很喜欢你。”
秦戈在听到的那一瞬间着实心动了一下。
他的唇角根本落不下来,一只手托着脑袋,听歌的姿势和陈栖叶的唱腔一样慵懒随意,心跳声却从未有过的真实。
“还是很喜欢你。”这是歌词,也是陈栖叶的心里话。这首歌跟普希金的《我曾经爱过你》异曲同工,狂热又克制,迅猛又内敛,“像昨夜的大雨落入森林,小心翼翼又沾沾自喜,像藏在诗篇里的最后一句秘密,从此你不像我,我不像你。”
这是陈栖叶最喜欢的四句,也是秦戈听完后印象最深刻的。陈栖叶弹吉他的技术跟秦戈完全没办法比,尽管连着偷偷练了好几天,但旋律还是断断续续的,和他那并不太着调的舒缓歌声一样,笨拙,羞涩,但又无与伦比的真诚。
秦戈微眯着眼,在时间无常的轮回里,享受这首情歌。
秦戈换了个姿势。他把手机放在床头,身子往床下滑坐到地板上,双手抱住膝盖像拥抱着陈栖叶。他没叫停,陈栖叶就一直唱,重复那句“还是很喜欢你”,唱到蛋糕上的蜡烛熄灭。陈栖叶的吉他声终于停下,秦戈轻轻开口,动嘴唇而不震动声带道:【我也喜欢你】。
陈栖叶看得懂,笑着,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溢出,在温馨的气氛中略显古怪。他不希望秦戈扫兴,就没急着开灯,还是在黑暗里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秦戈仰头沉默了一小会儿,再看向一片漆黑的手机屏幕,说:“我没什么愿望。”
秦戈是认真的。他不再是八年前哭着说自己没有爱情了的男孩,他长大了,和家人不再有隔阂,有一份实实在在的事业,他的爱情也回来了,他现在幸福的不能再幸福,圆满的不能再圆满。
这绝对是个美好的结局。陈栖叶却觉得心疼,用手指抚摸秦戈的脸,所能触碰到的却只有冰冷的屏幕。
“不行,你必须许一个愿望,”陈栖叶强硬,也有强硬的底气,“你别看不起我,你现在就是想要星星,我都能买到命名权送给你。”
秦戈被陈栖叶的财大气粗逗乐了,连连摆手说自己不需要他摘星星月亮。陈栖叶不依不饶,催促他快点完成生日仪式,秦戈被逼无奈,只得实话实说道:“我的愿望实现不了。”
陈栖叶不相信,一定要秦戈说出来。
像是和秦戈有心灵感应,陈栖叶知道自己靠近了,从未有过的近,近到能触及秦戈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最不能说出口的遗憾。
“我偶尔会希望……这一切是个故事。”秦戈侧着脸,顿了一下后才和镜头对视。
他连忙解释,说他当然能分得清虚拟和现实,所以只是有时候、有时候,并不经常的偶尔,无人陪伴的深夜,孤枕难眠的凌晨,做了个奇怪的梦醒来之后,当他一个人面对这个真实的由物质组成的世界,他才会小小的怀疑一下,或者说是希望——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个故事。
而如果这一切真的仅仅是个故事,那他们……
“……那我们分离的八年就只是寥寥一翻页,而不是没有彼此的每一天。”
秦戈又侧开了脸。
等他回过神,陈栖叶还是没有开灯,也没有说任何话。
秦戈有些慌了,扶额,又无语又好笑。一直以来他都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十八九岁的时候天天把“我心里空落落的”挂在嘴边并不是真的缺乏安全感,而是为了哄骗陈栖叶给自己摸,满足与生俱来的动物本能。他也没想到自己内心深处会有这种想法,他都要重新认识自己了,而当这些念头被挖掘出来展示给另一个人看,他又如释重负,连年少时期才有的孩子心性都失而复得。
“喂,陈栖叶,开灯。”秦戈拍拍手机的摄像头,正儿八经地教育道,“咱们别整文艺青年那一套了,都是理科生,要相信科学知道不?诶哟,一说到这个我就想到当年的高考作文,什么真实又虚拟的,好不容易凑够字数还判我离题,这创伤太大了,想想都心痛,诶哟,头疼,头疼死了……”
秦戈“嘶——”声,指腹摁揉太阳穴,装得很像那么一回事。沉默良久的陈栖叶终于开灯了,蛋糕还是那个蛋糕,陈栖叶的脸上却挂着未擦干净的泪痕,微屏着呼吸防止发出抽噎的声音,看得秦戈真心疼。
陈栖叶笑得有些勉强:“我是不是又把你的生日搞砸了。”
“不会,我很开心。”秦戈摇头,注视着陈栖叶泛红的眼尾。
“这个愿望确实没办法帮你实现呢。”陈栖叶抱歉地呼出一口气,更内疚了,殊不知自己现在的模样最能撩拨秦戈的欲望,他越是可怜,秦戈越想欺负。
秦戈躺回床上:“那我们换个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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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栖叶擦了把脸,眼眸里还有泪光。但他看向秦戈的眼神很坚定,认定秦戈不管提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犹豫。
秦戈说:“你把衣服脱了。”
陈栖叶顿时止住了还想往上涌的眼泪:“???”
秦戈没开玩笑。见他一动不动,就又重复:“脱。”
陈栖叶茫然四顾。对现实产生怀疑的人从秦戈变成了他,想不明白原本伤感的气氛咋说变就变,连个过渡都没有,就进入了成人时间。
“快。”秦戈不打算放过他,故意沉下嗓子冷漠道,“别让我说第三遍。”
陈栖叶还真被唬住了,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让镜头能完全拍到自己,听从秦戈的指示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掉,那块小蛋糕刚好挡住了他最隐秘的地方。
第94章phone
“我……是不是应该去床上。”陈栖叶站着,有些不知所措。八年前当他们还在异地恋,秦戈照顾他那颗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从未要求他和自己phonesex,这样的经历对于陈栖叶和秦戈来说都是第一次。
“把蛋糕也带上。”秦戈笑得别有深意。陈栖叶照做,把蛋糕放在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光着身子和秦戈枕靠在床头的姿势相同,但双腿自觉地微微张开,小腿屈起,拿手机的小臂搁在大腿上。
陈栖叶以为秦戈会继续给自己指示,秦戈却问他:“怎么不继续?”
陈栖叶眨眨眼,秦戈一脸理所应当:“我是寿星啊。”
是啊,今天是秦戈生日,他生日,他最大,要陈栖叶实现他另一个更现实的愿望:“取悦我。”
——删减在wb——
【陈栖叶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勾起手指挑逗乳头,回想秦戈以前是自己取悦自己的。回到杭城后他们也有做过,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就有还没用完的润滑和安全套。
陈栖叶的性器抖了一下,被想象勾起了性欲。他其实更喜欢激烈些的性爱,有没有前戏不重要,但秦戈每次都很温柔,把他照顾的很好,不让他有受伤的可能,玩弄乳头的动作也比他自己现在的拉扯轻柔多了。
秦戈能看出陈栖叶在很认真的热身,除了逗弄和撩拨,还会用手指夹住乳尖,将红透的小果实拉得离屏幕更近些,像是要送到自己嘴里。陈栖叶也很上道,不用秦戈明说,就勾了一指尖奶油涂到乳头上,打着转抹开。
陈栖叶特意把手机举到胸前,让秦戈看清白皙胸口上的一点红,和涂抹在上面的奶油,香艳又含蓄。
秦戈对这一幕满意,觉得赏心悦目,但又怕陈栖叶脸皮薄受不了,想口是心非地叫停,一开口,动物本能还是战胜了后天培养的理性。
“小骚货。”
陈栖叶听到秦戈这么评价自己,从始至终没被碰过的性器梆硬。他把手举高,最大限度的给秦戈看自己的身体,秦戈注意到他被羞辱后反而更旺盛的欲望,眼神变得玩味又微妙。
“再涂点别的地方。”秦戈再次下命令。陈栖叶用一个枕头把手机扶住,对着摄像头展露自己的下体,用奶油当润滑涂到后穴入口,时不时用一根手指试探。
秦戈看到这一幕下面也涨得慌,和陈栖叶同步扶住自己的性器撸动。他双标的很,不允许陈栖叶碰前面,只允许玩后面。他有心想要试探,跟陈栖叶说以后也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是想射,必须跟我打报告,把过程都拍下来
陈栖叶没有反驳,默认秦戈在情事上恶劣地将自己物化。他微红着脸,隐忍又含羞的,再加了根手指进潮湿粘腻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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