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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合鸽鸟子
秦戈下面再度发胀。真想打个飞的回去,好好操这个小骚货。
他也觉得失策,自己离家前没想这么远,要是料到两个人会玩phonesex,他一定给陈栖叶提前买好道具,不然玩得不尽兴。陈栖叶已经很努力地幻想指奸自己的人是秦戈,但想象毕竟是想象,比起自渎的快感,意识到自己发骚的样子能取悦到秦戈更令让他情动。
“你旁边黑色的是什么?”秦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陈栖叶看过去,那是他偷藏的秦戈的外套,有那么几个晚上,他会把衣服套在枕头上然后抱着睡。
“就这么离不开我啊。”秦戈感慨,让陈栖叶把外套铺在床上,再跪在衣服上。他想看些更具有视觉冲击力的视角,比如后入。这是他最喜欢的体位,每当陈栖叶趴在自己身下,塌腰獗臀吞吐他的性器,他看着自己的欲望在同性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与生俱来的、性别所赋予的侵略欲就会获得极大的满足。
陈栖叶照做,放置稳妥的镜头正对他的屁股。陈栖叶对自己清瘦的身材很有自知之明,不觉得自己好看,但当他扭头往镜头的方向望过去,看到几乎占据整个屏幕的自己的臀瓣,他终于相信秦戈每次后入时说他屁股大不是骗人的话。
“嗯,这是我的视角呢。”秦戈对陈栖叶的配合给予肯定,看着陈栖叶玩弄肥臀。
两人都是自给自足,都差一口气,缺一点劲,情欲不上不下,陈栖叶在气氛逐渐降温之际突然起身离开卧室,再回来,手里多了根绳子。
陈栖叶依旧跪着,背对着秦戈。等他把绳子的一端绕在自己脖子上,让另一段顺着脊椎骨往下垂至臀缝,秦戈才看清那是多多的牵引绳,陈栖叶脖子上的是多多出门才会用到的项圈。
秦戈看眼热了,想叫停,跟陈栖叶说没必要这样,陈栖叶稍微侧身,让秦戈既能看清楚自己的后穴,也不会错过脸。
他眼里的欲求比秦戈的更浓烈,根本不需要秦戈照顾他的自尊心。秦戈求之不得,放开来说骚话,问他刚才出门有没有吵醒多多,多多在哪里,他为什么戴多多的项圈,还是说他就是多多,是变成人的小母狗.....陈栖叶低着头一声不吭,脸越涨越红,是羞的,也是被项圈扯到的。他的双手全都背在尾椎骨的位置,随着秦戈言语上的咄咄逼进,牵引绳在他手上越缠越紧,拉扯着项圈带来窒息感。他没再碰自己后面,也乖乖听秦戈的话,不碰前面,所以他最大限度地掰开大腿,慢慢地整个身子都软下,半张脸埋进衣服,腹部和下体在衣服上摩擦,当真变成了思念主人的发情的小狗。】
秦戈头一回见陈栖叶这么情动。陈栖叶的性子总归是内敛的,再舒服也克制着不发出声音,陈栖叶呼吸受阻后的呻吟一声接一声,每一声都挠得秦戈心痒痒。结束后秦戈烟都懒得抽了,没意思,注视着屏幕里的陈栖叶挪不开眼。陈栖叶还趴在衣服上,侧过脸,餍足的同时还有倦怠,缓了一会儿才解开身子。
陈栖叶刚才自缚的时候就很娴熟,解开也不需要别人帮忙,只是手腕留有捆绑后的印子,脖子上被项圈勒过的痕迹尤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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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戈睡不着了,就盯着陈栖叶的脖子,说:“你好会。”
“我还怕你不喜欢,觉得我这样很奇怪。”陈栖叶的头发没长到遮住脸的程度,显得他把头发往耳后撩的动作随意得很刻意。秦戈当然喜欢,就差实时点开网购软件帮陈栖叶实现项圈自由,陈栖叶主动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秦戈心想完了。两人都是理科生没错,但头脑简单的直男只有他一个,陈栖叶又要悲春伤秋了。
“我觉得……很正常啊。而且我们之前说好的,分开后没必要给彼此承诺。”秦戈耸耸肩,并不希望陈栖叶对生理欲求感到内疚。
他甚至愿意跟陈栖叶开诚布公聊自己的性癖,也想知道陈栖叶的,陈栖叶不太好意思地揉摸自己脖子上的痕迹,不用特意明说,秦戈就能会意。
“嗯,我有一次差点窒息……”陈栖叶双手十指微微弯曲,做了个用袋子套头的动作。这种边缘行为危险系数不低,陈栖叶差点没命,好在托尔斯泰及时赶到才捡回一条命。
那时候的万物算法在业内已经有些名气了,谁都不希望软件的发言人因为小众性癖上头条,托尔斯泰也很无奈,觉得陈栖叶有自毁的苗头,那还不如自虐呢,于是跟陈栖叶约好,如果陈栖叶之后还要玩这种游戏,自己要守在门外,陈栖叶一旦失控,就喊安全词,他听到后才会进来。
陈栖叶有想过隐瞒,不告诉秦戈自己和托尔斯泰之间微妙的、超乎友谊又绝对不是爱情的关系。长久的亲密关系需要适当的隐瞒,但陈栖叶还是说出来了,也没用含糊的字眼给自己开脱,尽管难以启齿,但还是承认自己确实有受虐倾向。
秦戈全程一声不吭,尤其是当陈栖叶表露出对禁锢后不通畅的呼吸的迷恋,秦戈的面色就没好看过。
陈栖叶小心翼翼地问秦戈是不是对自己很失望,秦戈摇头,反问陈栖叶有没有想过原因。
陈栖叶茫然。他当然思忖过,但没找到什么特别明显的诱因,所以一度怀疑自己是天生的。
秦戈皱着眉,喉结动了动:“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脾气不是很好,嗯……不止一次跟你动粗。”
也不止一次掐住你的脖子。
紧紧地,死死地,听到你求饶、直到你眼眶发红、眼里有泪花才松开。
陈栖叶微张着嘴,发着愣和秦戈对视。
他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可当秦戈这么说出来,他又哑口无言,无法否认他真正迷恋是秦戈。
——他对秦戈卑微而又隐忍的爱意在这种近乎惩罚的桎梏中延续。
陈栖叶低头,秦戈看到他耳朵红了,也看到晨光从他背后的窗帘缝隙中泄进来。他们都该休息了,这是个非常美好的生日,陈栖叶画蛇添足地强调:“我没喊过安全词。”
“嗯,知道了。”秦戈也知道托尔斯泰是个很好的人,很称职的朋友兼合伙人。他挑了挑眉毛,故意戏谑,“毛子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陈栖叶受宠若惊到有些不太相信,小心翼翼地跟秦戈说“晚安”。秦戈回应后并没有直接挂断,陈栖叶也不敢挂,过了半分钟后战战兢兢地问秦戈:“你在干嘛呀?”
“看机票!”秦戈阴阳怪气道,“诶哟,还学什么医啊,劝人学医天打雷劈!我现在就把手头所有btc都卖了,明天第一班航班去加州去硅谷会会这个毛子,不就是搞人工智能嘛,了不起哦,牛逼哦,老子二十亿一把梭哈的时候他还在俄罗斯养熊呐……”
陈栖叶成功被逗笑了,秦戈见他不紧张了,也跟着笑,接下来说的话才是正经的:“乖,别胡思乱想,等我回来*你。”
陈栖叶红着脸挂断,两人终于好好过了一次生日。欧洲比国内慢六个小时,每当秦戈需要吃午饭,陈栖叶也到了晚饭时间,两人除了晚上,这个时段通常也会视频,因为秦戈的胃口还是不太行,在饮食文化差异极大的异国他乡更是食欲缺缺,陈栖叶就做他一个人的吃播,陪他一起吃顿饱的。
“今天是非常优雅的吃西餐的一天!”屏幕里的陈栖叶不仅语气夸张,双手举给镜头展示的餐盘也大得夸张,里面的牛肉是正常份量,应该作为配菜的土豆泥却堆得如小山一般高。
正在cafeteria就餐的秦戈盘中也有土豆泥。欧洲高校不会特意空出时间午休,秦戈只有半小时的就餐时间,然后重回这所学校的报告厅,他若不外带食物,这家提供简餐的cafeteria就是唯一的选择。
秦戈不挑剔,实在是这家餐厅能提供的主食太少,除了国人吃不惯的长米就是土豆泥,或者土豆块。陈栖叶已经不止一次看着秦戈只喝杯咖啡就算吃过饭了,秦戈就算不饿,陈栖叶也替他饿,于是准备了好大一份土豆泥刺激秦戈的食欲。
“嗯,味道不错,很细腻……也很有机,虽然碳水化物爆表,但会浑身有动力……”陈栖叶是那种话多的吃播,把平平无奇没什么味道的土豆泥吹得天花乱坠,每送进一口,都会露出享受而又满足的表情,咽下去后继续夸两句,再笑脸盈盈地吃下一口。多多也入镜了,那块牛排没有放盐,就是给它准备的,它摇着尾巴等待陈栖叶时不时的投喂,陈栖叶自己只吃土豆泥,陪秦戈受苦受累。
秦戈能看出陈栖叶有表演的成分在。别人当然很难发现痕迹,但秦戈见过陈栖叶对食物尊重又虔诚的模样,那种对食物纯粹的憧憬和喜爱在陈栖叶身上早已消失殆尽。
秦戈没戳破,很给面子地慢慢吃自己盘子的土豆泥,听陈栖叶叽里咕噜谈天说地,不失为一种乐趣,陈栖叶说着说着突然啧舌,特别不好意思地把镜头挪离自己的脸撇向别处。
秦戈一回头,注视着马老师从自己身后走到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放在餐桌上的餐盘里也有土豆泥。
马老师把眼镜从鼻梁高处压下来,正眼看着秦戈:“跟朋友视频呐。”
“嗯。”秦戈知道陈栖叶还在听,说,“男朋友。”
不管是屏幕外还是屏幕内都陷入一片寂静,陈栖叶都结巴了:“我、我挂断了,你们聊。”
秦戈取下了蓝牙耳机。马老师把眼镜扶回去,并不觉得意外。
“算你小子诚实。查房的时候听护士传你有女朋友,还以为你小子当初骗我,看不上我闺女,所以用性取向糊弄我。”
秦戈笑:“令媛很优秀,是我配不上。”
“别拍我马屁,我当初给你offer就是看中你话少又能干。”马老师吃起了土豆泥,吃了几口,总觉得秦戈那个吃同款土豆泥的男朋友眼熟,秦戈提了句人工智能和算法,与时俱进的马老师就全想起来了。
冲浪达人马老师和他的老古董学生在年龄上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们这两天听的报告在概念上都很超前,今天上午一位北美学者更是展示了大量药理学的实验结果,推断在不久的将来,他的实验室就能发明出能捕捉生物体思维的药物,提取后上传云端,实现人脑记忆数据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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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类报告,年事已高的马老师向来听得津津有味,跟看科幻小说照进现实似的。他问秦戈有什么看法,秦戈很现实,不认为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得到这么高的科技。
“但根据加速回报定律,人类的进化速度只会越来越快,社会的变化也会越来越大。”或许是因为所处的环境,马老师说起了英文,秦戈也切换了语言,他高中的时候能说非常纯正的伦敦腔,他现在说英语反而不会端着,毫不造作,就用最自然的发音。
他说到自己的男朋友。当马老师有心想撮合他和自己的女儿,他拒绝的理由是他心里有人,他在等那个人。马老师不信,问他要照片,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有的、和陈栖叶唯一一张合影是在18岁生日那一天,那绝不是段美好的回忆,他和陈栖叶在照片中也疏离并不亲密。
于是他去找马思睿。他记得当大家都还是高中同学,马思睿卡片相机不离身,拍了很多课上课下的剪影。秦戈来找马思睿的时候,马思睿的拍摄设备早就更新换代,当年的内存卡也找不到了,两人遗憾之余几乎是同时打开网络贴吧,搜索高中的名字,他们都记得那个选出校园最佳cp的帖子,帖子最火的时候秦戈和陈栖叶却在闹分手,秦戈发愁怎么把人追回来,就给自己和陈栖叶的选项拉票,让马思睿拍到的所有自己和陈栖叶的照片都放上去,吸引其他人投票。
“但我们什么都没找到。”秦戈告诉自己的导师,他们那时候才知道网站发布过公告,所有、全部、一切早于2017年的帖子都被隐藏无法访问。
而他们毕业于2016。那个对秦戈来说很重要的帖子跟其他数以亿计的帖子一样,消失了,轻飘飘地不见了,好像从未存在过,连带着他觉得珍贵的照片,那些和陈栖叶有关的青春影相也没了痕迹,变成失去客观真实性的证据只存在于他的脑海,时而模糊,永远清晰。
“nothingexistsinavirtualworld。”秦戈如是说。
马老师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是个很好的学生,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医生,但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总是很悲观。不过,你今天这番话反而揭示了你乐观的一面,我很高兴。”马老师也吃不下土豆泥,起身离开前拍拍秦戈的肩膀,实在地叮嘱道,“以后要记得备份。”
秦戈随后也离开了cafeteria。报告结束后马老师没再给他安排任务,他直接回酒店,跟还没睡的陈栖叶说:“导师允许我提前回国。”
“真的啊!”陈栖叶没什么倦意的双眼瞬间发亮,问秦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秦戈摇头耸肩,心安理得接受这块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那我们得好好庆祝啊,祝你终于得以喘息,暂时摆脱导师的奴役!”陈栖叶已经跟秦戈视频上了,高兴激动到跳下床在房间里跑了好几圈,更睡不着了。秦戈把手机架在床头,忙着拾行李没怎么跟陈栖叶说话,陈栖叶就自顾自地释放快乐,去厨房打开冰箱后见没什么好吃的,就点开外卖软件挑选。
陈栖叶趴回床上,边浏览边把食物的名字念给秦戈听。总有店铺24小时配送,陈栖叶饿了想吃点夜宵很正常,但他汉堡一点就是五个,鸡翅一上来就是十对,秦戈听他又加了两瓶大可乐,衣服都没心思叠了,很认真地跟陈栖叶说:“你别吃这么多。”
“为什么啊,我又不是吃不下。”陈栖叶不能理解。秦戈是看过他早期的直播和视频的,他的胃确实能塞下那么多东西。
秦戈皱眉,理由很牵强:“这么晚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吃不胖的。”陈栖叶给秦戈展示自己平坦的小腹。他曾经连着一个月都直播,每天晚上都吃远超于常人饭量的食物,他在镜头前从来没胖过,吃得越多反而越瘦。
秦戈很无奈,欲言又止,叠衣服的动作没停。陈栖叶看出秦戈不是很乐意,秦戈没出国前也一直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饮食,只让他吃一人份的量,再多一点都不给。陈栖叶早就想询问原因了,他怀念那段被秦戈投喂的时光,那是他饱腹感最真实的时光。
陈栖叶于是钓鱼执法,板着脸,声音也干巴巴的:“你是不是怕我把你吃穷了,你是不是没以前那么喜欢我了。”
秦戈还真被后半句刺激到了,觉得陈栖叶很搞笑。
“行吧,你吃吧,你随便点,点完我给你发红包,但别点那么多可乐,如果只是偶尔吃这么一顿,没必要喝那么多饮料。”秦戈语气很冲,说着答应的话,陈栖叶要是真下单那么多,他肯定还是会发火。陈栖叶看不透秦戈,不能理解他的态度,他咂巴秦戈话里可能有的话,电光石火间倏地有了个答案。
“你怕我催吐。”陈栖叶不愧是当过吃播的,嘴巴反应快,把脑子里想的同步说了出来。
第95章一直是你
秦戈叠衣服的动作终于停下了,隔着屏幕的两人全都沉默,良久,秦戈又动了起来,把东西整理进行李箱,告诉陈栖叶自己的航班信息,比原定的日期提前,可以赶上林记和陈小娴的婚礼。
“……你为什么会知道?”陈栖叶还纠结于之前的话题。秦戈叹了口气,说:“我毕竟是学医的。”
秦戈跟着导师专攻呼吸科,最熟悉的人体器官是肺,而不是胃,所以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选择相信,陈栖叶就是能吃、爱吃,消化又快,所以能顿顿吃那么多又不胖,直播间偶尔有人质疑陈栖叶催吐,他每每看到这种扫兴的言论,就会送礼物把那些评论刷下去,刷着刷着还成了陈栖叶的榜一大哥,让陈栖叶不签任何公司也能保持良好的益和热度。
主播跟榜单上的土豪私联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陈栖叶也跟他这个只刷礼物的三无账号联系过,问他需不需要安排私底下的见面,他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回复说只要陈栖叶不跟任何网友见面,他的礼物就会一直刷下去。
陈栖叶当时有猜对方是秦戈,但这位大哥太神秘了,唯一一次出现在评论区是怒怼一位黑粉。那人咬定所有大胃王都会催吐,浪粮食却不承认,给他打赏的人全都真心错付,被骗了。平日里只花钱不说话的大哥突然就出现了,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怒意道:【那你别看,不喜欢看就别看,滚!】
陈栖叶那段时间状态确实没以前那么好了,直播的时候话也少了,就默默地吃,去别的国家旅游探店也没了刚开始的兴奋和快乐。评论区里有黑他的,肯定有更多维护相信他的,但他直到看见那位榜一出现后,双眸里才有回光返照般的亮光,不假思索地,当着镜头掏出另一个手机给什么人打电话。
刚从急诊室出来、背靠医院墙壁的秦戈在几秒后接到一个十位数字的外国电话。他的手机用太久了,老了反应慢,看直播和接电话只能选一样。
秦戈那段时间刚好在医院实习。他没接,难熬又颓然地等待它自动挂断,同时扭头望向急诊室的大门。他刚接待了一位声称误食吸管的急症患者,但拍完片子后,那根所谓的吸管足足有两厘米宽,长如胃镜仪器的金属管,能从食道通到胃里。
没有人会用这种东西当吸管,女孩的谎言一戳就破。女孩也很慌张,哭着求秦戈想把法把管子夹出来,别给她安排手术。
秦戈于是找来一位消化科的大夫,两人协助着小心翼翼把管子从口腔里取出来,结束后那位大夫还掰开患者的嘴观察她的牙齿情况,她不住地道谢,大夫却摆摆手,说她以后别催吐就行。
之前只给患者取过鱼刺的秦戈惊了。那个女孩离开后,他问消化科的大夫怎么看出来的,大夫说那女孩好几颗后牙都坏了,所以用管子催吐,避胃酸继续腐蚀口腔。
秦戈想想那个画面后背就直冒冷汗。消化科的大夫却有些见怪不怪,说现在都市里的年轻人压力太大,暴饮暴食后又有身材焦虑,只能铤而走险用这种方式。
“那有没有人真的吃不胖?”秦戈打开陈栖叶的直播间给那位大夫看,大夫注意到陈栖叶手背上的红印和疲惫苍白的脸,还有食物旁边的大罐饮料,说:“多喝水能吐得更顺滑。”
大夫露出个“你懂得”的表情,又问:“这人以前声音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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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戈愣住了。他一直以为陈栖叶出国后过得很开心,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是在助纣为虐,把陈栖叶推上一条不归路。
俄罗斯打来的电话被手机归入未接来电那一栏。秦戈看到陈栖叶握着手机,双眸重归黯淡,就又骂了那个黑粉一句:【你谁啊,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的生活?我就爱给他花钱,不服憋着!】
陈栖叶努力露出笑容,很感动,下直播后却很酸涩,因为那位帮他出头的土豪私信他说,以后再也不看他的直播了。
陈栖叶这时候已经不想深究这位大哥是不是秦戈了,当务之急是把大哥留下来,问大哥对自己哪里不满意,披着马甲的秦戈最后回了句:【你以前的声音不像现在这么沙哑,你以前的声音更好听。】
大哥说到做到,直接注销了自己的账号,干干脆脆消失在陈栖叶的世界里。那天毫无疑问是陈栖叶事业的转折点,也改变了他对未来的规划,他被点醒了,意识到自己必须转型,越快越好,且不能像其他转幕后的kol那样开孵化公司,而是跳出这个行业做些更宏大的,更不可替代有技术含量的。
他做到了,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后往回看,无从得知那位榜一大哥的身份是他为数不多的遗憾,那位贵人真的是秦戈。
陈栖叶惊愕到久久回不了神。第二天去机场,他看到秦戈朝自己走过来还是很恍惚,没激动地去拥抱,而是不敢相信道:“原来你一直都在……”
“是啊,一直是我。”秦戈拥抱久别重逢的爱人,在他耳边说,“我一直都在,alwaysandalways。”
陈栖叶和秦戈打车回家。陈栖叶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太好,这些天为了和秦戈保持联系一直过着欧洲时差,回家后就和秦戈一起倒时差先睡一觉。
秦戈记得自己睡前抱着陈栖叶,晚上八点左右醒来后,他怀里却空空如也。
他没惊慌,也没叫陈栖叶的名字,而是直接出门。陈栖叶缩着腿脚坐在沙发上,多多趴坐在他边上,秦戈能看到他有一只手放在多多头上小幅度的抚摸。
秦戈想逗逗陈栖叶,从背后悄悄地走近,奈何多多反应很机敏,突然摇晃尾巴朝自己跳过来,陈栖叶还真被吓到了,另一只手里的东西抖落,落到木地板上碎裂。
“别动,别下来。”秦戈让光脚的陈栖叶继续坐在沙发上,以他不小心踩到镜子碎片。秦戈打扫的时候多多夹着尾巴发出呜咽声,很是内疚,但秦戈没怪它,确定地面干净后抱着他坐到陈栖叶身边,问:“怎么,又睡不着了?”
陈栖叶没抬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略微发红的眼尾。
“没事。”陈栖叶冲秦戈微笑,秦戈看出他有心事,但没逼他一定要说出口,两人很快又过回散步遛狗的休闲日子,然后在一个双休日从杭城开车回潭州参加林记和陈小娴的婚礼。
潭州人结婚的习俗是中午在娘家办酒席,晚上在男方家举行婚礼。林陈两家人门当户对,双方父母有交情,又都只有一个孩子,所以婚礼操办得格外隆重。林记家是开酒店的,中午这顿饭就放在中式的酒楼里,豪横包场请陈小娴娘家的老老少少吃饭,且不份子钱。晚宴和婚礼仪式则依他们年轻人的审美在潭州海边的度假区举办。这片别墅区当初由他们几家人共同投资,也能包场,那些从天南海北专门来参加婚礼的朋友同学晚上也有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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