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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蛋挞鲨
如昨
作者:蛋挞鲨

贺毓和柳词形影不离。十五岁的贺毓说,如果我是男的,就娶了柳词。她嬉皮笑脸,在场除了柳词,也没人当真。——*话痨泼皮小混蛋x低冷面瘫小闷骚*倒叙|校园→都市一句话简介我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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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作者:蛋挞鲨
文案:
贺毓和柳词形影不离。
十五岁的贺毓说,如果我是男的,就娶了柳词。
她嬉皮笑脸,在场除了柳词,也没人当真。
——
*话痨泼皮小混蛋x低冷面瘫小闷骚
*倒叙|校园→都市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近水楼台青梅竹马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毓,柳词┃配角:廉晓礼┃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只有你
立意:只为最后看你一眼,我才飘落在这里
第1章
贺毓周末上课基本就没提前下课过,但今天有点着急,把电脑合上迅速拔了投影的插头,背起包匆匆地往外走。
有学生好奇地问了一句:“您今天有事啊?”
其实挺明显的,贺毓教了他们建模课好几期,基本上都戴着帽子来,最开始还有人怀疑过她是不是剃了个光头。
以前都是慢悠悠的,今天上课老看手机,一看就有情况。
学生多半八卦,在等电梯的时候还凑上来问,“贺老师你今天好美啊。”
这话有点勉强,这帮猴贺毓教了快一年,哪能不知道什么德行,她笑了一声,“你也美。”
这种塑料式的互夸显然提不起贺毓的性质,她按了电梯,又听到另外一个问:“昨天老陈说你有情况。”
她周末上班的培训班的老师就这么几个,多半还是以前在动院的同学,都熟得要命。
“情况?我能有什么情况,倒是他,年底要结婚了吧?”
贺毓很不厚道地爆出了一个消息,学生们震惊一脸。
她满意地看电梯到了一层,一群人哗哗地走了。
她今天是有事,十一点半得去吃个饭,酒店离培训班开车四十分钟,现在十点半,足够了。
但她没料到路况有变,还堵了半小时,等到酒店门口已经开席了。
申友乾的电话打过来好几个,贺毓说反正你给我留位了,这有什么的。
今天倒不是参加婚礼,说参加这小子孩子的满月。
申友乾结婚两年,今年生了个大胖小子,在微信群里骚扰一群人,嚷嚷着满月酒一定要来。
别人可以不来,你贺毓还有柳词,一定得来。
为什么呢。
因为这俩人都没参加过申友乾的婚礼。
贺毓当年有个项目,外包出了点问题,最后自己上去,没日没夜做,申友乾的婚礼她当然也没赶上,因为项目急着上电影,就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还有一点是她并不想看到柳词,觉得尴尬。
但没想到柳词也没去。
今天柳词会不会来她不清楚,那人也忙,只不过算是闲得忙,大作家,现在当红的电视剧和网剧ip就数她的最出名,还有新书火爆连载。贺毓班上还有不少人是柳词的粉丝,偶尔小孩聚会叫她,提起来还是很崇拜,虽然拖稿,虽然现在不日更,但剧情太厉害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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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毓这种时候都一声不吭,心里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当年那个灰头土脸的呆子都是大作家了。
贺毓把车停在地下室,到了酒店的会场,申友乾就迎了上来。
申友乾这人十年如一日,从少年开始身材管理就在失败上反反复复,不过现在也算是个乐呵呵的大叔,好在气质还算清朗,跟油腻没沾上边。
“哥啊你搞什么鬼,不是说上午就一节课吗还迟到?”
贺毓把红包塞到申友乾手上,“得了啊,别唠叨了,恭喜你当爹。”
申友乾下红包,哎了一声,“客气什么。”
贺毓:“那别啊。”
他俩熟得没边,这点玩笑倒也开得起,说说笑笑也就进去了。
他给贺毓安排的那桌相当多的熟面孔,基本上都是当年那帮人。
贺毓发现还有俩空位,她挑了一个坐下,旁边坐着的是一个穿着藕色连衣裙的女人,看了贺毓好几眼,才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毓姐。”
贺毓偏头,觉得这双眼有点熟悉,除了朋友圈见过自拍的那种,还有一种别的眼熟。
内双,有点挑的那种。
“柳语啊?”
申友乾给贺毓倒了杯饮料,“开车就不喝、喝酒酒了哈。”
贺毓睨了他一眼,“不然呢?”
申友乾哎了一声,“你态度怎么这么差?”
贺毓懒得搭理他,觉得这结巴长大了不结巴了还是嘴贱,申友乾也不和她啰嗦,上台主持去了。
当了爹的男人昭告天下的理由就是在大屏幕放他儿子的照片,满月照,艺术照拍的还可以。
不过贺毓没兴趣,小孩都一样,一开始是猴子,后来是团子,这满屏的藕节,怎么瞧出美丑来。
这种场合也就是和人唠嗑,贺毓本来就话多,从小到大因为上课说话不知道被罚站过多少次了,不太熟的也能聊上几句。
柳语比她小了三岁,去年结婚,现在在文化馆上班。
“你姐呢?”
贺毓跟柳词的关系非同寻常,不过仅限于烟行笼巷的这群老熟人,自从那场事故,当年的街坊邻居也天各一方,很难有聚首的时候了。
很多关系到底是怎么疏远的,仔细回想起来也没能想起具体的节点。
就是那么慢慢的,把从前形影不离的人拆开,到最后变成朋友圈的点赞之交,囫囵算算,也有七八年没见了。
“她好像去理工了,说是要来的,估计也赶不上了。”
柳语很爱笑,跟柳词那张死人脸相比简直是两个样,从小贺毓就觉得柳语更讨喜一点,而且嘴也甜,看到就喊姐,然后笑出一对酒窝。
柳词这人天生跟笑这个字不对盘,也可能是面部神经和别人不太一样,正常笑都有点困难,某些场合需要卖笑,都能扯出皮笑肉不笑来。
偶尔贺毓刷微博看到别人盘点十大商业作家,十个里八个是男的,唯二的两个。
一个是柳词,一个是池莲。
因为出道的时间差不多,虽然专攻的方向不一样,但这并不影响别人把这两位放在一起比较。
柳词并不擅长写感情线,她的专长是灵异悬疑,而且很少有女主角,第一视角都是男性。
池莲则是彻彻底底的言情向作家,把她的书改成偶像剧热播准没错,明明都是不同的领域,不知道为什么老会放在一起比。
池莲家里条件不错,长得也好看,而有时候年底的平台聚会,唯二的女台柱并没有交流,倒是让人品出来不同寻常。
坊间传闻是柳词和池莲有情感纠纷,好像是池莲的现男友是柳词的前男友。
当然这也是贺毓听学生讲的,她对这种八卦中心的人是自己老熟人一点也没有追问的兴趣。
甚至有点意兴阑珊,毕竟柳词这个人冷漠无情,看她和人有情感纠纷简直是平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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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都把自己活成了石观音,整个少女时期也没过多展露些女孩的羞怯,当然也不是没男孩喜欢过她,但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么多年以后的贺毓还是不清不楚。
“喔~”
贺毓喝了口椰汁,“忙得她。”
柳语也很多年没见贺毓了,都在一个城市,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碰不着,微信是怎么加上的也忘了,也有些年头了。
贺毓不太发朋友圈,但点赞倒是挺勤快,谁要集赞她也会马上给满足。
“那你家那俩小的,怎么样?”问的是柳家最小的那对双胞胎。
“才读大学呢,隔壁学校还挺好。”
柳语笑了笑,柳家的小孩都是内双,很像的眼睛,贺毓看了又看,似乎是要回想起自己那发小的模样。
柳词也不喜欢朋友圈,如果贺毓是年更,她就是半年更,发的是工作相关。
能不发就不发那种。
太多年不见,贺毓对柳词的了解还都来自于网上,偶尔哪部剧播了,会有访谈,作为大热的原作者,柳词会出席一下,酒瓶底一样的眼镜摘了,戴着隐形,那双有些上挑的内双暴露出来,近视的人老容易眯眼,时不时眯一下,猫似的。
“那挺好。”
贺毓打了个哈欠,她的头发不长,前面细碎,但垂到脖子的那部分参差不齐,只不过看着凌乱,她人倒是很神,矛盾得惹人侧目。
她和柳语聊了两句,菜上了两道,柳词接了个电话,喊了声姐。
贺毓的筷子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夹菜。
柳语站起来,“我姐来了。”
一桌十二个人,还空一个座位,贺毓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坐了柳词的位子。
没过多久柳语就带着柳词来了。
贺毓假装漫不经心地抬眼,却正好对上柳词的眼神,明明对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戴着酒瓶底的小眼镜,贺毓却觉得那人还是老样子。穿着米白的衬衫,口袋那里还有淡粉色的刺绣花样,黑色褶裙,尖头鞋。
“来了啊,老朋友。”
贺毓把旁边的凳子往外一拉,拍了拍,对柳词说。
柳语没发现自己亲姐和贺毓之间的暗流涌动,她倒是挺感慨的。
毕竟当年烟行笼巷的贺毓和柳词两个人形影不离,谁都知道贺毓不见了要找柳词,柳词去哪都跟着贺毓。柳语因为年纪小她们几岁自然也凑不到一起去,只能趴在窗户看贺毓骑着车载着柳词去学校,申友乾跟在后面喊着贺毓你慢点。
她这个姐姐话少,一直都是一个沉默的人,就算是亲姐妹,也很难有那种密不可分的亲近感。
唯独和贺毓站在一起,柳词像是活了一般。
就像现在,刚刚还有些冷冷的柳词,在看到贺毓的时候明显扯了扯嘴角。
太多年没见了,她努力地想摆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明明这些年她练得很好,这个时候却好像回到了当年。
贺毓看着坐在身边的人,自然地给对方倒椰汁,倒了半杯才想起来,“你应该不是自己开车来的吧?”
柳词嗯了一声,“助理送我来的。”
她的声音不像贺毓那么轻快,反而有点低。
贺毓喔了一声,“那这杯归我,你喝酒吧。”
柳词看了她一眼,看着贺毓有些个性的短发,看着她翘起的鬓角,看着她耳上的圆环,看着她耳骨上亮晶晶的耳钻,嗯了一声。
那杯椰汁倒回了贺毓的杯里。
柳词看着酒液冲进玻璃杯,喧闹的场景里她似乎只闻其声。
跟贺毓不同,这是她时隔多年第一次看到对方,没有中间缓冲的照片,像是当年那个还有点少年气的女孩的一下被摁了快进,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酒满满一杯,一遍的柳边欲言又止,而贺毓冲柳词笑了笑。
笑出了一口大白牙,说:“你可以吗?”
这句话带着挑衅,有点幼稚,柳词点头,又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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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像是那年,那月,那天,那个午后。
第2章
夏天的中午很热,烟行笼巷即便没有大树,但也能听到蝉鸣。
柳词上午做了一套高一的英语卷子,完形填空十个只对了六个,难过到中午饭都吃不下,草草扒了几口饭之后等弟弟妹妹吃完洗了个碗就趴在了桌上。
家里有一台很破的空调,但是很电,一般都不开,老式的直立电风扇开最小的一档都像龙卷风,叮叮当当的。
她和妹妹柳语住一间,柳语的床更小一点,小姑娘已经趴在草席上睡着了。
水蓝色的窗帘被柳词草草地拉了一下,中间还有一道阳光扫了进来,落在她自认为大错特错的考卷上。
她其实也有点困,但不太甘心,想着等会再做一套。
大中午的巷弄里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人骑自行车经过,车铃发出清脆的声音,还有卖麻花的吆喝着穿巷而过。
最大的还是风声。
风声吹走了她绝大部分的意志,整个人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她即将彻底睡着的时候,窗框被咚咚敲了两下。
柳词睁开眼,把窗帘掀了一小半,一根竹竿敲在窗框上,对面楼有人弹出个脑袋,嗨了一声。
“柳词,出去吗?”
柳词看了一眼身后床上睡觉的柳语,压低声音说:“大热天的去哪啊?”
但说完她又重复了一遍,怕贺毓听不见。
贺毓的头发胡乱在身后扎了个马尾,大概是被柳词的低声传染,也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说:“去看看我们在哪个班啊?有谁和我们同班。”
她们今年十六岁,刚初三毕业,一起考到了离家二十分钟城高。柳词的成绩平常比贺毓高出一截儿,但这次中考不知道怎么了,考得和贺毓不相上下,城高的重点班是进不去了,就普通班,再随机,也不知道能不能和贺毓一个班。
贺毓不知道哪来的小道消息说今天就贴公告了,想去看看。
早晨柳词在教弟弟妹妹写作业,没去,没想到她不去,贺毓也不去,就这么等到了下午。
“可现在好热。”
柳词起身,趴在窗户上冲贺毓说。
贺毓的那根竹竿又往前,轻轻敲了敲柳词的肩,“你过来,我买了好喝的。”
烟行笼巷听名字是一条巷子,其实是好几条并在一起的,贺毓家在八号,柳词家是十四号。正好对着,巷子很窄,房子又跟握手似得的,二层开始就缠缠绵绵,贺毓身轻如燕,经常一跃而起,从柳词房间的窗户跳进来,抄柳词的作业。
柳词看了眼下面的路,摇摇头。
贺毓撇撇嘴,“你不敢啊,这多省事儿。”
是挺省事的,她们的家都是二楼,一楼是别人的家,每次上上下下都觉得不方便,没有公共楼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况且楼下这家有两张麻将桌,平时老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过来。
这个时候都能听见麻将机的声音,柳词想到二手烟的味道,突然就有点烦,也可能是那几道完形填空惹的,给她壮了胆,头一次踩上桌子,往贺毓那边跳。
其实就一小臂多点的距离,贺毓看着柳词这视死如归的样子直乐,她的前面几缕头发没扎好,蟑螂须须一样垂着,笑起来像猴,被柳词瞪了一眼,急忙说:“肯定没事的。”
贺毓那边的窗户挺大,此刻窗门大开,柳词闭上眼,一跃,还真跳过去了,被贺毓抱住了腰放到了房间里,这人关窗拉窗帘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贺毓睁开眼还没从刺眼的阳光里回过神来,又来到了凉快的房间。
贺毓家开空调了。
房间有些昏暗,贺毓的窗帘是米白色的,上面绣着几朵花,光透不进来,变成朦胧的影子。
“喏,”贺毓的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也就没了。
不像柳词家人口众多要租三个房间,她家就俩房间,她一个,爸妈一个,这边的厨房和厕所反正都是公共的,人口流动很大,有贼光顾都不知道。
易拉罐被打开,噗嗤的一声,柳词闻到了一股啤酒味,她看了一眼贺毓递过来的奶啤,“你疯啦!还喝酒…”
贺毓嘁了一声,“你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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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词发现地上放了好几瓶,“你哪来的?”
“我中午给我妈送饭的时候顺便去抽了个奖,接过抽中了,反正我爸这个月应该不回家,我妈又不喝,当然我自己喝了。”
贺毓倒在床上,还滚了两圈,抬腿踢了一下柳词,“别装了,你明明也很想喝。”
柳词没理她,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
啤酒是大人的东西,她也不是没帮爸妈买过啤酒,去东巷口的小卖部,一瓶雪花啤酒二块五,之前喝了的啤酒瓶也得拿回去。
啤酒的味道有点哭,奶啤她第一次喝,新鲜感涌了上来,一口一口,等贺毓坐起来,她已经喝了半罐了。
“不是吧,”贺毓挠了挠头,“小酒瓶你可以啊。”
柳词的外号都是贺毓取的,这人嘴贱,从小到大都因为嘴贱被人讨厌。
小酒瓶这个外号比什么小眼镜总好,柳词小学就近视了,老在昏暗灯光下写作业搞的。她这人跟她爸妈不太像,跟她成天泼猴似的弟弟妹妹也不像,活像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小姑娘。
可她家祖上三代农民,到了她爸这里改成了农工,怎么也跟书香沾不上边。
“你才小酒瓶!”
柳词回了一句,但贺毓啊了一声,嬉皮笑脸地靠过来,“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啦——”
她就穿了一件背心,大概是嫌热,连内衣都没穿,蹭过来的时候柳词觉得软绵绵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往边上挪了挪,伸手揪了揪贺毓的耳朵,“别装了。”
贺毓嗷嗷地叫了好几声,惨叫的水分很大,“我哪里装了,我本来就听不见。”
“我是小酒瓶你就是小聋子。”
柳词这么说。
贺毓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本来就是小聋子啊,你也本来就是小酒瓶。”
贺毓的右耳听不见声音,这是个秘密,除了贺毓的爸妈只有柳词知道。
“小聋子提着酒瓶去讨饭啰~”
贺毓哼着调调也开了一瓶,噗嗤的气冒出了瓶口,她慌忙去喝,最后黏糊着一手举着易拉罐跟柳词干杯,“等会咱俩再去学校看看。”
柳词嗯了一声。
太阳的光透过窗帘,只余下微弱的光,室内昏暗,还有啤酒的味道。
柳词躺在贺毓的床上,看着坐在书桌前的贺毓,问了句:“你不睡会吗?”
贺毓一只手拿着铅笔,左手绕着头发,一圈圈的,也没回头,“我不困,画会画。”
柳词哦了一声,“那你走的时候叫我。”
“你傻啊,我会不叫你吗?”
然后柳词一觉睡到了三点,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贺毓还是坐在桌前,窗帘被她掖了一角,正好够她画画了。
贺毓个子比柳词高一个头,她俩在烟行笼巷出生,在这里长大,从小形影不离,但在个子上却泾渭分明。
依旧是蝉鸣,还有自行车的声音,还有麻将声。
柳词的眼镜放在了床头,她视线模糊一片,只觉得贺毓的背影都像是在梦里,就这么又躺了一会,贺毓放下笔,伸了个腰,走过来喊她。
“起床了柳词。”
柳词的脸都印上了凉席的印子,她戴上眼镜,从床上下来,鞋子被贺毓踢到了一遍,她有点生气,“你给我踢回来。”
贺毓啊了一声,拖了个懒洋洋的长音。
“别假装听不到。”
贺毓回头,把鞋踢过去,“干嘛这么凶啦。”
柳词不理她了。
她们一起下楼,贺毓把家里的钥匙放进了柳词的裤兜,理由是她的裤兜破了一个洞,上次还掉了五块钱。
“都可以买两支火炬了,你一支我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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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词坐在贺毓的自行车后座,头上戴了一顶帽子,“你才不会给我留。”
贺毓没听见,她哼着歌,唱着小情歌,但是嗓子吊不上,活像断了气。
城高的二十分钟路程是骑自行车规规矩矩走大路的二十分钟,但贺毓这人从小四处溜达,路早就被摸清了,从烟行笼巷往东流水巷经过一座石拱桥,拐个弯穿过三时斛巷的东口,就到了。
用时十四分钟,柳词一只看着手表给她算的。
贺毓穿了件蓝色的t恤,她的内衣因为骑车太过卖力肩带掉了一边,一边擦汗一边叫柳词给她拉上去。
柳词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贺毓伸手摘掉给自己扇风,手却拉着柳词往城高里面走。
准高三已经开始上学了,八月的尾巴,学校里的蝉鸣更重。
门卫给她俩放了行,柳词跟着贺毓走,看着对方准无比地找到了公告的地方,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贺毓抬起下巴,特别得意,“我做梦梦到的。”
柳词心想:把你给牛的。
公告栏上的分班信息好几栏,柳词和贺毓一起找。
最后是贺毓先找到的,“七班!!小眼镜咱俩又是同班的!”
柳词看了一眼,“要不是因为我故意……”
贺毓捂住她的嘴,“好了,打住,就这样,谢谢你。”
毫无诚意,柳词也懒得跟她计较。
她的成绩其实挺好,为了不进重点班特地空白了很多交卷,爸妈压根不知道,她是家里的长女,放养的那种,爸妈甚至不知道她在几班,老师叫什么。
这一切都无所谓。
她讨厌崭新的东西,而贺毓是她从小到大永远不会变旧的发小。
“感觉班里还挺多人的,”回去的时候贺毓骑着车说,“座位应该不按这个排吧,按个子的话……哎我们肯定不能坐一块,按两两分,我是单数,和我并排的叫什么……哎廉什么玩意礼……忘了,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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