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蛋挞鲨
贺毓:“你不知道帮我一下吗”
柳词:“你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贺毓叹了口气,甩了甩手,把那一包豆子渣倒进垃圾桶,去一边洗手。
邵倩冲进来,“好了吗?过来吃串啊,等会凉了。”
贺毓转头:“你让柳词端过去,这人偷懒。”
邵倩看了一眼那小桶,说我来吧。
柳词摇头,倒是很自觉,“你肚子里还有个呢。”
她俩有说有笑地出去了,贺毓洗完手看着她俩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摇着头也跟了上去。
院子里有石桌,还有吊椅,申友乾的小孩在荡秋千,刘远生的小孩在给他推。
金迦喊了一声,俩都过来了。
贺毓拉了一直木凳子过来,坐下的时候拿走了柳词盘里的烤鸡尖,“欸刘远生小孩看着挺白净的哈。”
申友乾在给人倒豆浆,年纪大了追求养生,奶茶店的小老板也不可能天天喝奶茶,豆子都是亲自把关的,喝的时候吨吨吨的。
“可,可不么,还有,还有点像闻声哥。”
贺毓看了那小孩一眼,眼睛是有点像,刘闻声走了太多年,大家对他的印象都有些模糊。
但人总有点特征,刘闻声是书卷气,是一双温柔的眼睛。
刘远生跟刘闻声是异父兄弟,岁数也差的挺多,但兄弟之间关系好像并没有冲突的时候,刘闻声那种性格的人,也没人能跟他吵架,刘婶都不敢惊动他。
提到刘闻声,桌上几个人沉默了。
邵倩还在跟金迦那调料,桌上坐着的柳词、申友乾、刘远生和贺毓。
刘远生唉了一声,“都这么多年了。”
他的肤色有些黑,长期做销售,也算注重形象,可是很多疲惫并不是你捯饬得光鲜亮丽就可以遮掩的,这使他的眉眼看上去有种深沉的疲态。
申友乾点头,“大家都不容易,来,我们喝一口。”
没人喝酒,各自都开车来的,豆浆的味道刘远生最熟悉,他家开面馆,也做早餐,刘婶总是很早起来打豆浆。
他哥起得很早,不上课的时候下去帮忙,反而是刘远生,赖床,被使唤的时候还慢吞吞。
贺毓喝了一口:“没味儿,我得加点糖。”
柳词往她杯子里倒了一大勺,贺毓欸了一声,“你想齁死我。”
柳词自己也加了很多,“齁甜总比齁苦好吧?”
申友乾也点头。
烧烤烤了不少东西,所有人上桌坐得很满,柳词很久没参加过这种类型的聚会,觉得很放松。
长大的孩子们各自成家,带着自己带孩子过来,上一辈的故事在铁签烤串里就着豆浆咽下,甜味压住了各自奔波里的苦涩,变成了彼此对视的笑眼。
下午的时候一帮人在拍照,录这个录那个的,还上山去看另一边的水库。
回来的时候都傍晚了。
这个农家乐有点偏僻,但是专门搞这种聚会,口碑也很好,晚上申友乾点的是溪鱼锅,稠白的鱼汤被火煮开,鱼肉浮上来,香气四溢让人胃口大开。
贺毓看邵倩对自己孩子那凶样,给小孩递了一串旋风土豆,小朋友奶声奶气地道了声谢,贺毓唉了一声,“你小孩比你可爱多了。”
被邵倩白了一眼。
邵倩:“我以前怎么看出来你这么喜欢小孩啊?”
贺毓挑了挑眉,“我很喜欢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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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倩边上是柳词,她嘿了一声,“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啊?”
柳词被问住了,一边柳语的小孩咬着勺子,看了看贺毓,又看了看自己阿姨,最后拉住柳好的袖子,问:“小姨,为什么贺毓姐姐跟阿姨要结婚啊。”
柳好纠正:“是贺毓阿姨。”
申友乾应和:“就是就是。”
被贺毓丢了一包纸巾,嗷了一声,然后被自己老婆嗔了一眼,愤愤地咬了一口椒盐虾。
柳词半天不知道怎么回,反而是贺毓接道:“因为我喜欢你的柳词阿姨,所以要结婚。”
刘远生看了他俩一眼,申友乾杯子递过来,跟他碰了碰,在场就他俩加一个柳圆是男的,柳圆低头玩手机,充耳不闻。
邵倩噫了一声,“你高攀了。”
贺毓:“那柳词低嫁呗。”
晚上有点冷,她们在屋里吃的,灯亮堂得很,明明是很普通的场景,柳词看着贺毓,看着这双眼,在里面发现了自己。
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握着筷子的手却在发抖。
贺毓:“你是不是想给我份子钱。”
邵倩跟她呛,“你结我就给啊。”
贺毓:“那你等着。”
柳好在边上录视频,柳圆看见了,瞪大了眼,柳语没制止,她靠着椅背含笑看着柳词跟贺毓,她丈夫下午先走了,单位有事。
她其实也有事,成年人要凑在一起尽情玩一天太难了,但是她就是高兴,高兴柳词有了高兴的事儿。
贺毓敲了敲盘子,咳了一声,“大家都听到了啊,邵倩要给我份子钱。”
柳好蹦出一句:“哪有你这么草率的!”
贺毓欸了一声,说:“妹妹我们不是自家人吗?”
柳好:“现在还不是啊。”
贺毓叹了口气,“那只好我嫁过来了。”
她的头发很久没修,有种乱蓬蓬的柔软,偏偏整个人气质飒爽,人群里都很好辨认。
贺毓的气质很干净,像是初秋的风,她阴郁的一面柳词还没完全见到。这帮人里有人见过一次,但没资格说,也不知道怎么说,心想这么多年,贺毓也不是当年那么冲动的小孩了。
那笼子里的野兽,可能也已经消失了。
此刻气氛高涨,孩子们不明其意,但也能感觉到一种热闹,都拍着手,贺毓伸手揽住柳词的肩,“你怎么没点反应。”
柳词耳朵都红了,她喝了一口饮料清醒了一下,故作镇定地说:“我不是嗯了吗。”
贺毓:“我没听见啊。”
其实哪有地方可以结婚,现在唯一能算得上证明的就是紧急情况的联系人,除了亲属外的,也算是优待了。
这种感情跟板上钉钉的法律条款不一样,很是随意。
圈子里的人都这样。
但贺毓不是这个圈子里的,柳词也是,她们只是恰好变成了这类人。
柳词:“我求之不得。”
她一说完,大家都在起哄,贺毓哎了一声,别过脸,“你们满意了吧?”
热闹的一天,吃完饭申友乾还带小孩们玩仙女棒。
贺毓跟柳词拿了柳语女儿的泡泡机,站在房顶吹。
山里一片安静,远处是城镇,星火的微光。
这个地方其实离廉晓礼的那个疗养院挺近的。贺毓很少去想廉晓礼,一想到这个人,她就觉得紧绷。
是需要全面戒备的那种警惕,偏偏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所以不见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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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词拿着一个要吹的,鼓着腮帮子吹泡泡。
楼顶的护栏上绑着星星灯,贺毓看着柳词,柳词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马尾,低低的那种,她垂着眼,光站着就让人觉得安静。
贺毓看她,柳词看着泡泡,申友乾上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他嘿了一声,贺毓跟柳词转头来,还是记忆里的两个小姑娘。
“仙女棒啊,够仙女啊老申。”
贺毓笑着走过去,拿了几根过来。
她递给柳词,申友乾自己还拿着一根,有点可怜,“给我女儿的,买了好多呢。”
“今天跟过年似的。”
申友乾啊了一声,天气确实冷,贺毓穿着一件厚重的毛呢,内搭毛衣是高龄,她居然还围了一条雪白的围巾,让她看上去有种难得的弱气,可是转眼即散,像是幻觉。
“也快过年了,没多少天了。”
申友乾的衣服是很大的羽绒衣,好几个兜,走近了贺毓才发现对方兜里鼓鼓囊囊的。
她挑了挑眉,“什么啊?”
申友乾掏出来,是玻璃瓶装的北冰洋,他们仨小时候最爱喝的那一罐。
“你眼睛贼尖。”
贺毓把仙女棒递给柳词,自己在开瓶盖,申友乾嗬了一声,“你钢牙呢。”
贺毓:“吓唬你呢,把开瓶器交出来。”
申友乾递过来,一共四瓶。
贺毓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这瓶开了也得我们分了吧。”
申友乾:“我很久没见晓礼了。”
他今天戴着眼镜,申友乾看着就是一个绵软的胖子,长大了也没能棱角分明,平时也不太戴,但是这样看着斯文。
贺毓指了指,“戴眼镜专门看呢?”
“那儿。”
疗养院的方向。
申友乾啊了一声,“还挺近。”
“别贫,你会不知道,”贺毓把开了的北冰洋递给柳词,叮嘱了一句,“胃不好,少喝。”
柳词一只手接过,“你也是。”
贺毓:“我替廉晓礼喝。”
他们仨靠着栏杆,看着远方的灯光,贺毓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过廉晓礼?”
柳词也看向申友乾。
申友乾那根仙女棒被他插在水泥的缝隙里,噼里啪啦的,他推了推眼镜,“那还真没有。”
贺毓喔了一声。
“我那时候老被班里的人笑,哪有这种心思。”
有些欺负不分性别,贺毓啊了一声,“都过去了。”
汽水怪冰的,柳词喝了一口贺毓就不让她喝了。
她抢过,让申友乾带下去。
下面他的女儿在喊爸爸,院子里热闹得很,还有小型的烟花。
“老申是真的当过年了。”
贺毓笑着说。
柳词也笑,“我们真的过年也不会聚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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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各的家,早不是那条巷子里随便一叫就能出来的邻居。
“我们可以。”
贺毓把廉晓礼那瓶北冰洋喝了一半,冰得龇牙咧嘴,“我俩可以。”
泡泡机被她快速地打下,很多很多的泡泡,微风里浮起,在还没燃烧尽的仙女棒里飞舞。
背后的星星灯闪闪烁烁,柳词看着贺毓,觉得这个人又离她近了一些。
贺毓在认真地爱她。
像是本能,又一如既往地笨拙。
她这个人本身就是一颗星星,哪怕有人把她打碎了,她自己也能把自己拼起来。
只不过有些碎片没了就是没了,她只能尽力把剩下的碎片拼成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让柳词点亮。
柳词伸手拉着贺毓的围巾,贺毓不得不低下头,“干嘛?”
她懒洋洋地问。
柳词伸手抱住她,嘴唇落在贺毓的唇上,“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喘息间,她小声地问,一个吻若即若离,却让人身体发热。
贺毓的手被柳词拉着按在对方的心口,那里砰砰砰跳得太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毓觉得柳词眼角都是发红的。
贺毓啊了一声,“你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吧。”
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心口发烫,像是从前溜走的那部分回来了,四肢百骸都是暖的。
她想,结婚真好啊。
没证可领也无所谓,她这辈子,都不想和柳词分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榜这周就日更啦w
最后一个月了球个留言))0
第74章
结婚这个话题如同开弓的那一箭,反正提了自己不惦记也有人惦记。
也别想回头。
柳好都录了视频了,她相当得意,美滋滋地做了剪辑,特地加了最土的滤镜,活像要变成九十年代那种土了吧唧的乡村爱情风。
贺毓依旧没上微博,她突然没那么热忱了。
但她照例上班工作,其实和往常没什么变化,柳词的房子其实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等味道一散,年后不久就能搬过去。
不过现在她也不想搬了,就这么晾着。
她跟贺毓的工作都稳稳当当,柳词照样写她的故事,编辑偶尔给她推点别的活动,也有要出门的时候。
贺毓偶尔跟着去,真的跟不过去,也会打个视频电话。
以至于连本来觉得柳词这种恋爱迟早会到头的池莲都开始迟疑,她俩反正公司的场合都能碰见,女性作家里的top级人物,后来都有人专门以她俩不合为噱头,卖见面会的票。
柳词对池莲还是老样子,对方冷嘲热讽她也当没听到。
不过池莲的态度也渐渐变了,她的婚期定在五月,发请帖的时候还给柳词特地发了一张不一样的。
那天她们刚开完见面会,柳词在休息室跟贺毓视频完,结束后转头就是一张有点夸张的喜帖。
“给我的?”
池莲还是抬下巴看人,虽然她的个头也没高到哪里去,她对柳词的那点不喜欢多半是来自柳词是姜潇的前女友,再加上嫉妒对方的才华。
但才华这种东西嫉妒也没用,天生满点加上运气好,再拼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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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这么想,但是林莲莲的个性就是这样,光鲜亮丽的池莲当然同样,给请帖的时候还不忘说:“你女朋友我已经让我把送了。”
柳词哦了一声。
看完见面会晚上还有饭局,池莲在准备当新娘,一大堆事儿,也不想参加,本来想马上就走,都快拉开门了突然想起来,转身问柳词:“听说你也要结婚?去国外结吗?”
她的口气还是很冲,柳词其实不讨厌她,一是因为对方优点像思君姐,二是这人其实没什么心眼,不然按照她俩这种程度的不合,粉丝也跟疯了似的。
但其乐融融,因为池莲讨厌她归讨厌,柳词每次更新又准时看,挑三拣四,错别字也要大肆嘲笑。
她嘲笑的时候柳词的粉丝冲上去狂喷,池莲骂完又要给月票,每次那个板块柳词登顶其实也有池莲的大手笔,在坊间都成了笑谈。
她俩在作品类型上没什么可比,也不过是影视化的益被人拿出来比较。
再加上都是女的。
贺毓也知道这事,说池莲是个稻草人,也就吓唬吓唬小鸟了。
是以为自己心眼很多的没心眼,三天两头给人当枪使,嘴巴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但在爱情上来势汹涌,让人动容。
飞蛾扑火似地喜欢姜潇。
她就是一团火。
火光里的沈思君也是这样。
柳词跟贺毓都像是在看别人。
“不去。”
柳词坐在转椅上,看着池莲的豪华请帖,其实公司的人都到过,不太熟悉的电子版,熟悉的纸质版加电子版。
柳词纸的和电子都没,不过她也无所谓。
没想到本人亲自来送。
“不去?国内能结吗?台湾啊?”
池莲浑身上下都是名牌,长得也漂亮,这时候竖着眉毛,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生气。
柳词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池莲向来这样,她也没当回事,“我和贺毓打算办个婚礼。”
池莲啊了一声,还挺响,“为什么不去国外登记啊?”
柳词摇头,“我们无所谓,只是想结个婚。”
结个婚,说得特别轻松,准新娘觉得结婚的意义被高估了。
当然是有了法律效应才……
她这时候才回过神,颇为尴尬地摸了摸头发,佯装没事地哈了一声,“什么时候结?”
柳词疑惑地看着她:“你要来吗?”
池莲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跟贺毓的份子钱我想白拿吗,我不差这点钱。”
柳词:“谢谢,到时候叫你。”
柳词也没觉得自己跟池莲多熟,她们同行同公司多年,又是别人眼里的比较的对象,其实总有点难分彼此,再不和睦也有点情谊了。
好歹一个公司,也是会叫的。
池莲这才满意,可能是快结婚了,她春风得意,看柳词都顺眼了不少,连带着在网上也一反常态,前两天还挂了一个一直孜孜不倦黑贺毓的微博,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有人在评论里问她为什么这么激动,柳词都不管了,还被池莲怼了一句那我挂人关你屁事。
她一向以真性情营业,喜欢她的人很喜欢她,不喜欢她的也大有人在,这些年依然孜孜不倦跟黑粉杠斗争,也算是疯子作家里的一员。
连姜潇都觉得纳闷。
池莲被自己老公问起,少女心思又噗通噗通地冒泡,嗲嗲地说:“柳词的女朋友被骂等于柳词被骂柳词被骂就等于跟柳词老挂钩的我被骂。”
姜潇有点无语,觉得女人的感情真是神秘莫测,全网骂柳词最欢的还不是池莲。
但一方面又觉得对方可爱,很多人也不看好他跟池莲的感情,毕竟以前分手过,再结婚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凑合,但只有当事人知道,这段感情还算不错,而且时间一长,还比以前谈的时候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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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
池莲走得也摇曳生姿,柳词回去的时候跟贺毓说起来,贺毓躺在沙发上敷面膜,哦了一声,“这人一直病病。”
她还吊着嗓子叠字,学池莲拍vlog的腔调,可惜她的声音没那么娇软,反而有点好笑。
柳词笑了很久,贺毓就看着她笑,然后趁柳词不注意把人拖过来,抱在一起。
“池莲给不给你请帖其实都一样啊,反正林叔会给我的,而且跟我妈一块去随份子也不用我俩的吧?”
贺毓玩着柳词的头发说。
柳词啊了一声,“你好奸诈。”
贺毓打了个哈欠,“池莲才奸诈,她就是要你掏钱。”
柳词:“她说看不上,还要来我们俩的婚礼。”
贺毓:“这尊大佛啊……”
其实说要结婚,两个人都是慢悠悠的,张罗的是活像被打了鸡血的柳好,从喜糖到卷烟,从伴手礼到易拉宝,从请帖到会场布置,她都恨不得自己包办。
但其实伴手礼是贺毓做的设计,婚纱是贺毓找学妹设计的,会场布置是谢永妍自告奋勇,毕竟她也做过这种。
“结婚太麻烦了。”
贺毓嘟囔了一声,柳词摸了摸她的脸,“我也觉得。”
“不过还好没什么人。”
她俩也没什么三姑六婆,能请的反而都是真朋友,同事也没打算叫几个,除非特别好的,也不给人添麻烦了。
结个婚要安排的事儿太多,地方都订到明年了,明年元旦,毕竟婚纱也要时间,伴手礼的设计也要时间。
“但是也很花时间。”
柳词又说。
贺毓闭了闭眼,她的嘴唇很薄,唇线很是分明,柳词小时候想,都说薄唇薄情,贺毓怎么反着来呢。
后来才发现电视剧里说的都是男人,但贺毓是女的。
“我小时候其实很希望你是个男的。”
柳词这么说,她很清楚贺毓很讨厌这句话,这句话是个魔咒,她从小都被折磨。
这个时候,这个场景,她说出口,贺毓也愣了。
“那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嫁给你。”
沙发不是很大,两个人挤在一起,电视放着贺毓看的动画,柳词听不懂日语,听说贺毓还做过汉化,都没什么障碍。
贺毓抱着柳词,她们贴着,这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她笑了一声,“你的这个理由,让我觉得这句话没那么讨厌了。”
她从小被这句话笼罩,从贺峰峻的抽打里连自己都讨厌自己的性别,拒绝粉色,拒绝裙子,拒绝任何女气和女孩被贴的标签。
但是她始终是个女孩,再不像个女孩,也不会被人叫做男人,只会变成男人婆。
她心里的怨恨其实一直在,所以才听不得这句话,但是没什么人知道。
她也没跟柳词说,但柳词就是明白。
“但是我再长大一点,觉得这样也不好,”柳词抓着贺毓的手,贺毓的手很热,“你要是女的都那么多人喜欢你,要是个男的,那就更没我的事情了。”
“青梅竹马是小说里的佳话,是轮不到我这样的人的。”
柳词说得很认真,她从小到大都很认真,连感情都要打细算,偏偏贺毓是个变数,长在她的身边,把她变成了定时炸弹。
“所以你和我一样是女孩真好,”柳词的手插进贺毓的手指间,“我们可以穿一样的衣服,可以一起上厕所,我可以更懂你的难过,十几岁的时候挽着手一起走,都没人会打趣。”
虽然十几岁的尾巴我们没有再牵过手。
“这样也不好啊,你看我都不知道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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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毓其实腮帮子酸,感动的,冒出来的声音都有点低了。“其实早知道也不好,我们能怎么办呢?”柳词细细回想过那些年,太多的变故,她们都颠沛流离,被现实折磨,可能还会爆发更多的冲突。
“我很讨厌廉晓礼,讨厌她把你变成了这样,”柳词压在了贺毓身上,手从环住对方的脖子,叠在一起,“可是不得不说,她也打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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