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蛋挞鲨
申友乾拉着自行车跟着贺毓在臭豆腐摊等东西吃,这条路一放学全是路边摊,烤面筋烤冷面煎饼果子烤猪蹄五花肉刷上酱怎么也比家里的白饭好吃,他也馋,点了个太空茄子。
贺毓坐在低矮的小桌前,把从一边店里买的饮料打开推给了柳词,“你爱的芬达。”
柳词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说:“谢谢。”
贺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客气啥啊,不准这样啊。”
申友乾嘿嘿两声,“那、那我呢。”
贺毓:“记得给钱。”
申友乾:“你太、太区别对待了。”
贺毓:“你是女孩你就不要钱。”
申友乾:“你、这这是性别歧视!”
贺毓略略略了好几声,这边不少城高的学生,还有同班的路过,朝贺毓打招呼,贺毓一边嗨一边吃插着臭豆腐,被烫得嗷嗷叫,捏住了柳词的手,被柳词骂了几句还嘻嘻地笑。
贺毓知道柳词特喜欢吃五花肉,还点了好多串。
柳词问她:“你哪来的钱。”
贺毓:“我妈给我的。”
“给你买颜料的你别拿去吃吃喝喝完了。”
申友乾被太空茄子辣得倒吸气,喝了一罐王老吉还不满足,又拿了一罐,“贺毓不、不就是这样。”
贺毓是那种兜里有五块钱都会花光的,曾经拿她妈给她买考卷的钱买了一桶星球杯,被揍得差点说不出话。
“没事,我留了。”
贺毓说得轻飘飘,柳词怕她撒谎,其实有点着急。
贺毓个性就这样,其实很多次出来开小灶柳词也明白贺毓是想让她多吃点。
问题是吃的心不安理不得的。
“嗨,担心啥啊,吃啊,点都点了。”
看柳词苦着一张脸,贺毓手上的可乐撞了撞柳词的芬达,砰的一声,伴随着一块臭豆腐塞进了柳词的嘴里。
她开始转移话题:“也不知道孟涛跟晓礼啥情况。”
申友乾:“孟、孟涛不好。”
贺毓乐了,申胖子挤眼睛,“那你觉得你好?”
申友乾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廉晓礼这么漂亮的姑娘当然与他无关,认识全靠街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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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长得帅啊,打篮球也不错,那大高个。”
贺毓自顾自地说,申友乾强烈抵制:“你、你不能光看脸。”
“这我知道啦,但是欣赏一下又没关系。”
人来人往,什么鸣笛声讲话声汽车发动的声音,贺毓托着脸,吊着的手还在晃悠,“你瞧这些人一对对的。”
申友乾:“你也想啊。”
贺毓:“怼我你就不结巴了?”
柳词笑了。
贺毓的肩膀撞了撞她的,“对吧柳词?”
柳词:“和我没关系。”
贺毓叹了一口悠长的调调,“你不准早恋啊。”
申友乾闷头乐:“你又、又不是柳词的、的谁,关你、你屁事!”
贺毓一掌拍在申友乾肉乎的背,“我是柳词的娘家人!”
这句话太过震撼,柳词一口汽水呛着,咳嗽了好半天。
正好这个时候廉晓礼出来了,高大的少年人还跟在她边上,廉晓礼却视而不见,远远地喊了声——
“贺毓!”
贺毓一声哎得响亮,“听到啦,吃臭豆腐吗?”
廉晓礼拉了一只塑料凳,“你们开小灶。”
贺毓:“哪能比得上你地下恋情啊?”
她挤了挤眼睛,好好的一张脸硬是挤出了猥琐感。
“我没有!”
廉晓礼反驳,她很自然地坐到了贺毓的边上,正好申友乾空出的位置挺大。
贺毓把最后一块臭豆腐推过去,“吃么?”
廉晓礼啊了一声,贺毓笑了一声:“你好懒啊。”
但还是叉了一块递了过去。
廉晓礼的嘴巴小,一块豆腐要分好几口吃,又被贺毓笑了,她哼了一声,捏了一下贺毓的手。
贺毓问她:“孟涛还没追到你呢。”
一边的申友乾也很好奇,廉晓礼没再点别的,一口臭豆腐吃得渴,问贺毓:“给我喝一口?”
指了指贺毓手边的可乐。
贺毓:“喝呗。”
她没什么介意的,人家都不介意。
一边的柳词咬着竹签,有点不快。
“我拒绝他了。”
“为什么啊,他长得还可以啊,好像成绩?……欸申胖怎么样啊?”
突然被点名的申友乾啊了一声,“还、还成吧。”
贺毓鹦鹉学舌,完了之后伸手拿走了柳词咬了两口烤面筋,一边吃一边说,“看吧,你靓女他靓仔,绝配。”
廉晓礼踩了她一脚。
贺毓觉得冤枉,“干嘛啦!”
廉晓礼唉了一声,“我不喜欢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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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友乾一口王老吉差点喷出来,贺毓咬到了自己的肉,嗷了一声。
反而是柳词还在漫不经心地吃她的烤串。
贺毓震惊无比。
申友乾的手都在颤抖。
廉晓礼歪了歪头,“有什么好惊讶的,男孩都太会欺负人了。”
她在心里补了一句,“其实女孩也一样。”
贺毓挠了挠头,不太明白,“男孩确实挺烦人的,不过也有好的啦,比如闻声哥啦。”
申友乾:“你、你还不是看哥长得、长得好看。”
贺毓:“人之常情嘛。”
这个话题又被带过去了。
开完小灶回去时间就很晚了,路上很黑,好在贺毓这个活跃分子在,一路上跟炮仗似地讲着将那,从学校老师的八卦到明星,又提起自己今天的悲惨遭遇,说等会要去思君姐那里忏悔,把漫画书整没了。
申友乾:“我得先、先回去,不然我爸要说我了。”
贺毓说了声拜拜,在巷口分别。
她转头看廉晓礼,“你不回去?”
廉晓礼:“我也想去看看,顺便去看我妈关门没。”
贺毓点头,“那柳词你先回去吧,你不还要看书么?”
柳词本来是打算陪贺毓去的,那句我陪你卡在喉咙,最后咽了下去。
“嗯。”
巷子的灯不是很亮,贺毓看着柳词拉长的影子,摸了摸鼻子,“柳词太用功了。”
廉晓礼:“成绩好肯定要努力的啦。”
贺毓:“像我这样的人……”
她叹了口气,不提了,跟廉晓礼一块往沈思君那边去。
而柳词走在巷子里,这个点的巷子已经没什么人在外边了,她经过刘家的面馆,又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了老远角落里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站在灯照不到的昏暗里,柳词一开始没当回事,等经过,过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一声轻喘,是沈思君的声音。
还有男人的声音。
那句思君姐太耳熟了。
是闻声哥。
她不敢多想,回到家的时候轻手轻脚,因为柳语已经睡觉了。
如果真的是思君姐,那贺毓应该没找到人吧。
如果真的是思君姐。
怎么会和闻声哥?
柳词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一旦有了猜测,很多东西就会一起浮上来。
刘闻声送面到思凡,思君姐红肿的嘴唇。
不应该啊。
思君姐的年纪比闻声哥大了好多……大了七岁?不对,十岁?……十二岁。
柳词在心里数着,手上的书一页没翻动,隔了没多久,她听到楼下的动静,是贺毓回来了,她和廉晓礼在楼下说话,最后她和廉晓礼一起往前走,把廉晓礼送回去自己回来。
明明几步路而已,还要别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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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词觉得自己又有点生气。
自从廉晓礼出现,她的怒气总是时不时冒上来。
她从来没有那么讨厌一个人,刘远生是一个,廉晓礼是一个。
刘远生的讨厌是男孩的那种欺负人的讨厌,总是动手动脚,而廉晓礼的讨厌有点像针,细碎地戳着她那根时常关注贺毓的神经,而且准无比,每一针都让她痛。
柳词很少做梦,梦到贺毓的几率很大。
大多数都是贺毓和她分别的场景。
空荡荡的,她们从小一块,形影不离,说穿了也不是什么永远要在一起的关系。
就像贺毓今天脱口而出的娘家人,比朋友的范畴好像更高点,那又有什么用呢。
这种关系是枷锁,永远也无法踏出。
况且只有她想也没用。
柳词压根不敢点破,贺毓之于她太重要了。
没办法破罐子破摔,这么珍贵的贺毓,打不得骂不得,只想抱着。
好梦难做,朋友难拥,她想过无数个方法,都不能摆脱这种黏着的习惯性关系。
所以想到了疏远,赌气似地分开。
再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前提是,贺毓身边没有别人。
这个前提太难得了。
现在就出现了一个阻碍。
第17章
贺毓跟廉晓礼去了思凡,门是开着的,但进去喊了几声都没见人。
“思君姐可能出去了。”
贺毓打了个嗝,吃了太多撑得慌,又从兜里拿了片口香糖塞进嘴里。
还递给廉晓礼一个。
“那下次再来吧。”
廉晓礼说。
贺毓单肩背着书包走在路上。
这个点路上没什么人,店铺虽然开在外街,但最热闹的也就是晚饭吃完那段时间。
她陪着廉晓礼去了她家的衣服店,发现廉晓礼妈还在点货,她爸也在,俩人看上去挺忙,看见廉晓礼的时候哎了一声,“怎么过来了?没带钥匙?”
贺毓有点酸,觉得廉晓礼的妈阿姨看着就温柔体贴,不像她妈洪兰纹,那大嗓门,可惜又没有半点河东狮吼的气势,反而要愁白女儿的头发。
“带啦,陪贺毓去找思凡的那个姐姐。”
廉伟苏噢了一声,她看了眼四处张望的贺毓,小姑娘个头高,长头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浓眉大眼的看着特神,发现廉伟苏的眼神,还冲她笑了一笑,说:“阿姨你很忙啊?”
“是啊,这不点货呢么,你们今天回来得这么晚,上哪去了?”
贺毓挠了挠头,“吃烧烤去了。”
廉伟苏摇头,“要少吃。”
贺毓是是是了好几声,廉晓礼说了几句也就回了,路上贺毓琢磨着廉伟苏看她的眼神,总觉得这阿姨不太待见她。
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就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她向来心直口快,“你妈是不是看我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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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把廉晓礼问住了,她有点尴尬,眼神乱飘,结果脸被贺毓拉住,面对面的就是一张佯装生气的脸:“不准逃避。”
贺毓的手其实不烫,但不知道为什么廉晓礼整张脸都烧了上来,可能想过更多的东西,导致一点的肢体接触都跟野草荒原蔓延似地涌上来,轻而易举地让她脸上的温度一升再升。
她知道那样想是不对的,也知道那种记忆是她的耻辱,可是有些东西一旦被打开,就再也摁不回去了。
她垂下眼,轻轻地说:“没有啦,妈妈说你比较皮而已。”
贺毓也感觉到廉晓礼的升温,手由掐转抚,就碰了一下,喔了一声,“你脸怎么这么烫。”
正好走在路灯下,她才看到廉晓礼涨红的脸,“欸,你脸红什么?”
廉晓礼瞪了她一眼,一点也不凶,反而有点娇嗔的味道,贺毓咦了一声,“我没怎么你啊,哎呀你这样可不行啦,脸皮太薄会被人欺负的,像柳词那样。”
她讲话总能牵扯到柳词。
廉晓礼觉得脸上还有贺毓停留的温度,她的眼睫毛颤动着,在微弱的路灯光芒下如同震翅难逃的蝴蝶,映照出了这个年纪格格不入的妩媚,“下次摸我可不可以打声招呼。”
贺毓觉得这话有点怪,“我怎么摸你了,摸摸脸你很介意吗?”
她是一个天生就自来熟的人,很多女孩的亲近也无可厚非,比如在学校和邵倩她们的互相推搡,偶尔还给对方编小辫子,要么就把对方的头发从衣服领子里拽出来,都是性别原因保护下的,同性可以轻而易举施展的措施。
但对某些人不一样,廉晓礼就是一个。
在她知道同性还可以有更多东西的时候,她被摧毁,又被重新打开,在这样一个夜风徐徐的时候,某种欲望以星火燎原的姿态吞噬她,嘴里的口香糖嚼到失去了味道,她吐在包装纸上,扔在了一边的垃圾箱里。
贺毓砸吧着嘴,没味道也含着,她看着廉晓礼一连串的动作,又听到她说:“贺毓,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贺毓啊了一声,“不是什么大事就说呗,要我帮忙还是怎么样啊?不过你要和孟涛谈恋爱我可不给你参考意见哦。”
她说话喜欢摇头晃脑,总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偏偏看人的时候目光如炬,反而被看的人觉得自己被凝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廉晓礼很想要得到这种注视,贺毓看柳词的那种。
仿佛柳词是她的唯一,差别对待的那个差别。
“不是这个。”
廉晓礼把书包的肩带往上提了提,改过的校服勾勒出她少女的线条,跟旁边的贺毓比更像个姑娘。
“你不是很好奇我之前的学校吗?”
贺毓哦了一声,“我知道啊,你不是说过吗,是女校。”
“我今天没开玩笑。”
廉晓礼这么说。
贺毓:“什么啊我怎么听……”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应该是想起来了,卧槽了一声,“真的假的。”
震惊之下又有好奇,又屁颠颠地凑过来,“原来你之前学校有女朋友?”
同性恋是个禁忌的话题,但并不代表很多人不知道。
贺毓早在漫画里察觉到某些隐晦的情感,也不是没和柳词讨论过,但通常没有下文,因为柳词抿着嘴,好像在生气。
她也就不好说了。
同龄人也又不是没见过有这种苗头的,但谁都知道是好玩。
以后的人生那么漫长,又怎么说得清楚呢?
“没有。”
贺毓哦了一声,“那你天生就喜欢女孩吗?”
她们继续往前走,路灯下,头顶交错的电线投在地上变成细长的影子,偶尔有犬吠,空空旷旷的。谁家的小孩还不睡觉,被家长骂了好几句,谁家电视开得太响,热播剧的声音传了出来,是男女主在深情告别的背景音乐。
廉晓礼觉得自己踩在钢索上,她在赌。
之前的日子她过得浑浑噩噩,又很寂寞,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朋友,一辈子都在孤立和隐形的歧视里长大。
长得太高会被歧视,长得太矮会被歧视,胖也是,瘦也是,美也是,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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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貌平平也有相貌平平的好,不会因为太突出而被盯上,就像毒蛇看上的苹果肯定不是最普通的那个。
她在隐形的歧视里作为一个光鲜的苹果存在,被毒蛇盯上,由内而外地侵蚀,自己也染上了毒素。
说起来太过书面的那种寂寞。
被嫉妒和渴望发酵,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化,变成了有些恶毒的占有欲。
“我不知道。”
她低着头,拉着书包肩带的手看上去就用了很大的力气,贺毓看着她,看着她的发顶,不是柳词有些特别的两个发旋,光下边缘毛茸茸的小脑袋,还有点抖。
“唉难过就不要讲了啦,”贺毓能感觉到低气压,她以为廉晓礼以前受过什么伤。
“我要讲。”
廉晓礼抬眼,这一眼泛着水光,几乎震慑住了还在嬉皮笑脸的贺毓。
贺毓悻悻地低头,“我觉得你很难过。”
廉晓礼早就知道贺毓在和人相处上面有一种惊人的敏锐,但这是一种直觉。
反应了另一方面的迟钝,比如柳词对她的态度。
“所以你要听吗?”
廉晓礼停下来,她抬眼看着贺毓,贺毓的书包挂在臂弯,看上去就轻飘飘的。
这人就是装装样子,回去基本就是看漫画和画小人。
贺毓笑了笑,“你愿意告诉我我当然要听啊。”
廉晓礼摇头,“这是秘密,我只和你讲。”
有些女孩就是这样,一点潜藏的心思像是一张用蚕丝织成的网,细细密密地投降锁定的目标。
“只”这么一个字就轻而易举地拉近了距离。
贺毓哇了一声,“那我有资格吗?”
她其实还挺高兴,被人承认本来就是一件快乐的事。
廉晓礼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像是两个依偎在一起一般,她踮起脚,在贺毓耳边说了一句话。
贺毓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
她也说不出话,因为那句话太令人震惊了,她几乎没办法和廉晓礼联系在一起:“那个老师也是……也是女的吗?”
一瞬间她几乎变成了申友乾。
廉晓礼点头。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挽着贺毓的胳膊有那么一点靠过来的意思,她知道这个时候贺毓不会拒绝,她还蹭了蹭。
“这也太……”
“你妈妈也知道?”
廉晓礼点头:“知道。”
贺毓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对强.奸这个词的理解还停留在浅显的性别不同上,同性之间她压根没想过,更别提女的了。
廉晓礼看上去就很文静,她的漂亮毋庸置疑,但也很容易招来同龄人的嫉妒。
同龄人的嫉妒对贺毓来说太难体会,因为她还挺招人喜欢的,她身上有男孩的气质,也有女孩似有若无的娇气,混合在一起变得飒爽,加上人也直爽,大家都跟她好。
因为长得漂亮被嫉妒没人搭理的事情离她太遥远,她也觉得自己跟漂亮沾不上边。
“啊……别、别难过,反正现在也不读女校啦,老师也不是都这样的,你看咱们班仙姑,一挺泼辣阿姨,刀子嘴豆腐心,罚站我一节课结果十分钟就叫我回来了。”
她说的安慰压根没到点子上,自己还有点结巴,脑子一片空白。
好在廉晓礼也不需要她安慰,时间过去好几个月,她忘不了,但也不是最开始的崩溃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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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死了。
因为她找到了她想要的那种救赎。
别人悉心栽培的花,她想要嫁接。
“贺毓。”
她拉住贺毓的一只手。
贺毓干巴巴地嗯了一声,廉晓礼突然觉得贺毓好可爱,伸手抱住了贺毓的腰,猛地嗅了一口贺毓的味道。
贺毓的校服是她自己洗的,洗衣粉每次多加两勺,导致味道熏人,还被邵倩说她喷香水。
“谁家香水皂角味啊,那还买什么香水。”
贺毓这么回。
不刺鼻的雏菊味道。
贺毓有点无措,还好她那只手吊着,不然真的不知道往哪放。
“唉别难过,虽然我这么讲也不顶用,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喜欢女的大不了我以后给你看看有啥合适的,女版孟涛?这有点难啊,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她好像格外喜欢牵线搭桥。
“你这样的有吗?”
廉晓礼的声音有点闷,贺毓啊了一声,“别开我玩笑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被你发现了。”
廉晓礼的声音带着笑,“那你觉得我恶心吗?”
贺毓欸了一声,“不要乱讲,这种事情有高低贵贱吗?”
她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廉晓礼松开手,说:“这是秘密哦。”
贺毓点头,“我守口如瓶。”
“不要和柳词说。”
贺毓:“我知道。”
她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廉晓礼突然踮起脚亲了她一口。
亲在脸颊,贺毓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干嘛!”
廉晓礼已经跑了好几部,回头说:“测试一下我对你有没有感觉啊。”
贺毓捂着脸,“反正我没感觉。”
廉晓礼冲她吐舌头,口是心非地说:“我也一样。”
第18章
月考来得并不算突然,贺毓一向讨厌考试,考场被拾得干干净净,她昨天下课的时候把堆在桌上的书塞回去都了好大的劲,一场考试下来就头昏眼花,橡皮都被抠得坑坑洼洼,盯着手表只打哈欠。
老师没说不能交卷,她就提前交卷,早了半小时在学校外头溜达。
下午最后一门的是英语,交完卷之后她在走廊上跑,柳词和她不在一个考场,她还特地绕过去,可惜柳词专心做题,压根没注意到外面的贺毓。
廉晓礼的考场在最后,她之前是另一个区的,题目不一样,干脆当零分,排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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