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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占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Erus
仓库里没有毯子,否则给楚暖盖上会好很多,贺冬不自觉地去思考有没有什麽办法可以让楚暖暖和起来,说到吃的,贺冬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小妹给他了一块巧克力──那可是补充热量的好东西
贺冬暗骂自己一声笨,连忙掏出巧克力,却发现巧克力已经碎了,而且因为贺冬的体温巧克力变得软软的。
看著卖相糟糕的巧克力,贺冬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送到楚暖面前,说:吃点巧克力,身子会暖和一点
贺冬感觉怀里的身体微微一僵,心里不由得疑惑莫非楚暖很讨厌巧克力却不想楚暖轻声说:我累了,不想动你喂我好不好
贺冬一愣,很是纳闷,但楚暖动也不动,贺冬只得隔著那包装的锡纸涅起一小块送到楚暖嘴边,看著楚暖吃下去了,贺冬迟疑著问:少爷,你该不会是饿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让我喂你吧
楚暖没好气地瞪了贺冬一眼。
贺冬呵呵笑了两声,不再问,乖乖地将小块小块的巧克力送到楚暖嘴边。
巧克力量不少,看楚暖吃了大约三分一,贺冬觉得够了,便将巧克力收了起来,解释道:不知道明天还有什麽事情,剩下的明天再吃。
楚暖不知道是在想什麽,听了这话沈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贺冬
楚暖怔怔地看著贺冬。
贺冬也有些发愣。
刚才有什麽软软的温热的东西从唇上擦过
反应出发生了什麽,楚暖猛地低下头去,贺冬也不自然地偏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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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占有 第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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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冬不自觉地想起了陆文说的那些话。
贺冬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对同性恋也没什麽特别的想法,不讨厌,但也没那种倾向。他抱著楚暖纯粹是出於责任,根本没想其他什麽,但刚才那出其不意的乌龙却让贺冬的心脏多跳了两下。
贺冬下意识地啧啧嘴,尝到了一点似乎是巧克力的香甜味,又猛地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不好,一时局促,支支吾吾地岔开话题:那个少爷,你刚才想说什麽
楚暖低著头冷淡地说:没什麽。
贺冬有些纳闷,想想觉得说不定楚暖根本不是同性恋,刚才那个意外大概让楚暖也很不舒服。
就在贺冬以为楚暖没话说的时候,楚暖却拉过了贺冬的手,手指在贺冬的掌心划过,贺冬觉得痒,刚想抽手就发现楚暖是在写字。
楚暖写了一个字,抬头看向贺冬,像是在问看得懂吗。
贺冬点点头,轻轻说出楚暖写的那个字:我。
楚暖点点头,接著写了下去:等待。
贺冬愣了愣,一下没明白。
楚暖像是明白了贺冬的疑惑,一笔一划地写道:刚才,墨镜的,陆文。写完了,楚暖抬头以目光询问贺冬是否理解。
贺冬知道楚暖是在说刚才戴墨镜的男人就是陆文,既然只见过一次面的贺冬都能从含糊的声音中听出对方的身份,显然和陆文相处了十几年的楚暖也能听出来。
贺冬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楚暖抿抿唇,又慢慢写:觉得,他,怎样
是在问陆文是个什麽样的人吗贺冬皱著眉头想了想,在楚暖手中写下两个字:胆小。
楚暖点头肯定了贺冬的回答,写:陆文不敢。背後有人。
贺冬一点就通,写道:找出背後的人
楚暖写:是,我已和郑伯联络,那人出现後再让郑伯行动。
难怪贺冬想到楚暖之前平静的神色,原来楚暖是早有准备。不过既然这件事有陆文参与,那楚暖的性命一般不会有问题,陆文是不会让楚暖死的,因为楚暖死了陆文一分钱都得不到──陆文没有继承权,而楚暖也绝不可能立下遗嘱将财产留给陆文。
但有件事贺冬很疑惑:通讯器
被动触发,来到这里後才启用。
楚暖写完顿了顿,忽然拉著贺冬的手按上他的大腿。
贺冬怔了怔,刚才唇上不小心碰到的柔软触感再次浮上脑海,心绪一乱,脸上就开始发烧。但很快贺冬就发现了不对:掌心下似乎有什麽小小的硬物。
贺冬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专心地在楚暖的大腿上摸了摸,果然,他在楚暖的大腿上摸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硬物,而且从手感来看明显是埋藏在肌肉下的,如果不是用力仔细地触摸,根本无法察觉。
贺冬惊疑不定地看向楚暖,楚暖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楚暖开口,像是在解释什麽:以前也被绑架过。
贺冬沈默。
贺冬突然觉得楚暖很可怜。
贺冬想起刚才楚暖在大腿上敲击的行为,仔细想想那似乎是摩斯密码。
楚暖再次拉过贺冬的手掌,写道:我怀疑是美国那边的人。
贺冬想到刚才那几个人说话有美国口音。
明天就会有结果了。楚暖写下最後一句话。
楚暖靠在贺冬怀里,贺冬开始有些僵硬,後来是走神了,等回神的时候低头一看,就发现楚暖已经睡著了,睡著的楚暖就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不知什麽时候将脸转进了贺冬的颈窝里,温热潮湿的呼吸就喷在贺冬的脖子上,弄得贺冬脖子痒痒的。
贺冬很不自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想了很多,最後看了一眼楚暖。然而这一眼却让贺冬的心突然定了下来,面对楚暖安静苍白的面容,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一下子散开,最後化为一声叹气悠悠飘出。
贺冬轻轻地抚摸过楚暖的头发,头仰在椅背上,也渐渐睡了。
第二天早晨楚暖先醒了,但贺冬睡得警觉,楚暖一动他也醒了。
整个上午都过得很平静,贺冬虽然还在争取组装电话,但与其说他这时候是在为脱困而努力,倒不如说他不想面对和楚暖相对无言的尴尬状态。
早上和中午对方都送来的饭菜,楚暖还是吃得很少,贺冬将所有的巧克力都给了楚暖,不过楚暖没吃多少。
到了下午,郑伯来了,还带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军人。
贺冬和楚暖没能看到战斗的具体过程,只听到仓库外乒乒乓乓地声响,没过多久战斗就结束了。陆文和那个给贺冬拿过汤的男人逃走了,剩下三个死了一个,另外两个被抓住後自杀了。
一切结束後仓库门被打开,贺冬被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和硝烟的味道刺激得有些热血沸腾,但很快他就陷入了万分沮丧之中:这次绑架事件他居然扮演了一个毫无建树的角色,真是暗恨
回到楚家後郑伯安排了其他人照顾楚暖,让贺冬回房沐浴後再来。
贺冬匆匆梳洗了一番回到楚暖身边,但这时楚暖才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包裹了一条大浴巾。楚暖看到贺冬来了便将临时顶替的那个人挥退了,让贺冬来帮他擦身穿衣。
擦身子的时候贺冬就看到楚暖手脚关节处擦破皮了,想来就是在仓库摔伤的。
贺冬用干净的布在伤口上按了按吸去水分,拿来药水为伤口消毒,听到楚暖微微吸气,贺冬抬头看了一眼,问:疼吗
楚暖明明是疼得咬住了嘴唇,却还是倔强地说:还好。
贺冬笑了笑,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处理好伤口,换上干净的睡衣,贺冬将楚暖放到床上,楚暖自己挪动身子靠坐在了床头。
郑伯适时地端上一杯热茶,茶的清香弥漫在房间里,淡淡的,却让人放松。
楚暖捧过差别抿了一口,道:贺冬,你去书房把桌面上那叠黑色的文件夹给我。郑伯,钥匙给他。
书房是机要重地,以往都是楚暖自己开门。
贺冬看了一眼手中的钥匙,他知道这把钥匙的意义非比寻常。
贺冬抱著文件回到卧房时郑伯已经离去,楚暖闭目靠在床头,贺冬进来也没有让他睁眼。
贺冬将文件放在床头柜上,楚暖这才睁眼看来,他那半睁的眼睛里还透出了刚睡醒的迷糊。
贺冬猜测楚暖应该已经很累了。
少爷,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再处理这些文件贺冬好心地问。
楚暖摇摇头,坐直了身体,拿过文件翻看起来,看了两眼,突然抬头对贺冬:你找张椅子坐下吧。
是。贺冬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楚暖低头继续翻看文件,他看得很快很粗略,只有对其中一份看得比较认真,看过之後他又让贺冬将笔记本电脑搬来。楚暖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随後插入耳机,不知听什麽听了很久,随後他合上了电脑,打了一个电话下去让郑伯上来。
少爷。郑伯对楚暖微微躬身,静待吩咐。
这家公司,查一下。楚暖递上一份文件夹。
郑伯翻看看了看,面上露出一丝狠厉,道:就是他们吗
大概吧。楚暖揉揉眉心,像是有些疲倦了,道,他们的代表似乎吃定我没办法做决定似的,如果不是知道我被绑架的事情,不可能这麽笃定。而且之前我们也得罪过对方
是。郑伯应了,顿了顿,面露关切,道,暖少爷,昨天您太辛苦了,下午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嗯,我知道了。楚暖不置可否地说。
郑伯无奈,但也不好过多干涉少爷的私生活,郑伯退了出去,临走前却对贺冬使了个眼色:劝劝少爷。
贺冬明白郑伯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走到床边劝道:少爷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楚暖看了一眼贺冬。
贺冬硬著头皮说:我帮你把窗帘放下来
楚暖看了贺冬好一会儿,突然又低下头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嗯了一声,但总之是乖乖地躺进了被窝里。
贺冬照例坐在屋中陪伴著,楚暖本是背对著贺冬,但没躺多久他就转了过来,睁著一双大眼睛,偏偏不说话。
贺冬被看得发毛,正要问有什麽事情的时候,楚暖却又翻身转过去了。
贺冬一肚子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说不出的难受。
睡到傍晚楚暖醒了,贺冬带著他去吃饭,将楚暖的轮椅固定在主位後贺冬准备离去,楚暖却突然开口叫住他:贺冬,你留下。
留下贺冬疑惑地看著楚暖。
嗯,你和我一起吃。楚暖说,同时对郑伯示意:郑伯,把贺冬的餐具拿到这边来。楚暖的目光在餐桌上扫了一眼,指著离自己最近的位子说,他坐这。
是。郑伯应了,看了一眼贺冬,神色复杂。
贺冬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楚暖直直地看著他,那闪动著光芒却又好像故作冷淡的神色仿佛在问:你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吃饭吗
别扭的孩子
贺冬没由来的心疼。
败在这样的目光下,贺冬在位子上坐下,然而坐定後心中怪异的感觉却更甚,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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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占有 第十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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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楚暖并没有为难贺冬,只是让贺冬陪伴得更加紧密。楚暖其实很忙,因为一天的失踪,他的书桌上积压了很多哦文件,楚暖在处理公司事物的时候也没忘调查这次的绑架事件。没过几天郑伯就查出了结果。楚暖判断不错,在背後捣鬼的正是那家美国公司。
联系摩尔家族,让他们去处理。楚暖对郑伯吩咐。
郑伯犹豫了一下,道:不过是一家不入流的小公司而已,暖少爷,我们自己就可以将他们处理干净,何必麻烦摩尔家族
郑伯,这次你调查得不仔细。楚暖这麽说了一句,但并非严厉的苛责,这家公司背後是巴布利家族,这次是巴布利和摩尔的斗法,巴布利知道我们和摩尔家族关系密切,所以想打击我们来分散摩尔的注意,摩尔家族顺水推舟、祸水东引哼
郑伯面露羞愧,道:对不起,暖少爷,我会整顿调查这件事的人。
没关系,这件事我也是偶然知道的。楚暖挥挥手示意郑伯不必在意,顿了顿,吩咐道,你转告摩尔家族,祸水东引的把戏不是只有他们才会玩,让他们不要伤了两家的和气。

郑伯面露疑虑,楚暖微微蹙眉,道:郑伯,你不需要怕什麽。
楚暖将身子完全放进沙发里,神色淡漠却带著一分难以言语的压迫感,慢慢道:摩尔家族这些年来接连几次投资失败,这次金融危机旗下银行又被围攻挤兑, 资金已难以周转,虽说家底厚,要是把他们珍藏的那些传世古董都卖了也足够他们再挥霍几辈子。但如果他们真这麽做了,他们摩尔家族也无法再在欧洲贵族里立 足。今时不比往日,我们楚家也非当日那个小买办,无需事事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
郑伯知道自己是狭隘了,老脸微红,躬身道:是,暖少爷。
顿了顿,楚暖又问:陆文的下落追查的怎麽样了
郑伯道:陆文被带回美国了。我正在安排人将他带回来。
沈吟片刻,楚暖说:这件事也让摩尔家族的人去做,不管他们怎麽做,总之我不要再听到那个人的消息。
是。郑伯露出一抹笑意──他讨厌陆文已经很久了
郑伯离开後楚暖静坐了一会儿,开口叫来贺冬:贺冬,带我去复健室。
楚暖已经很多天没有做复健,绑架回来後一直忙於处理家族事务,每天都很疲惫,这样的情况下复健就被排出了日程。
不过贺冬感觉楚暖也不喜欢复健,可能是觉得没效果,也可能是楚暖根本就不想走──郑伯不是说楚暖不能站立是因为心理原因麽。贺冬对这件事渐渐有些好 奇,开始以为楚暖是个精神纤细不堪一击的男人,但後来却发现楚暖很坚强,这麽多年独自走来,面对绑匪面不改色,被绑架後更是冷静地利用身体里的通讯器联络 郑伯求援──这样的男人不该是个轻易被挫折打败的人。
是什麽原因让楚暖宁愿放弃自由行动的力量也要躲避
贺冬不明白,想知道,究竟是什麽让楚暖怯弱不敢面对。
支撑著楚暖的身体,贺冬带著楚暖在复健室里慢慢走著,其实在这样的行进中楚暖几乎将所有的体重都放在了贺冬身上,楚暖的腿部并没能承受多少负重。
感觉最近两人关系较以前缓和许多,贺冬考虑了一下,说:少爷,你这样复健没什麽效果,最好是争取自己行走,不要把所有的重量都放在我身上。
哦是吗
楚暖靠在贺冬身上轻轻地问,口气有些漫不经心,贺冬觉得楚暖对自己的话其实不是很上心。
话说都说了,贺冬索性说完:你这样把重量都放在我身上,你的脚等於没有得到锻炼,有走和没走一样,根本没有效果。

楚暖轻轻应了一声,顿了顿,忽然说:如果我能走了就不需要你了,对吧
嗯嗯,如果你自己能走了,就不需要我照顾了。贺冬照实回答,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楚暖的话是没错,可是他这句话配上那个像在幽怨叹息的口吻
楚暖搭在贺冬肩膀上的手骤然抓紧,掐得贺冬有些疼。
第二天一早郑伯就拿了一份新合同来找贺冬,贺冬看了有些傻眼,薪酬提高到了每月十三万,合同期限变成了十年,十年内贺冬主动辞职的话需向楚家支付巨额 违约,而如果是楚家辞退了贺冬,则一次性将剩余年限的薪酬全部支付,也就是说如果在第四年楚家辞退了贺冬,那麽辞退时楚家将向贺冬支付剩余六年的工资份 额,每个月十三万,一年就是一百五十六万,六年就是
贺冬这辈子没见过这麽多钱。
贺冬受宠若惊。
受惊过度贺冬反而不敢签这份合同,他不懂楚暖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收下这份大馅饼,但略懂法律的他在合同上也找不出任何问题。
贺冬犹豫著,郑伯适时地补充了一句:你妹妹在疗养院的费用我们会照常支付,你可以不用担心。
贺冬无奈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收起了合同,临走前郑伯拍拍贺冬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多陪陪暖少爷。
贺冬没说话,不知道为什麽又想起陆文说的那些话。
再见楚暖时,楚暖没头脑地问了一句:是不是生气了
贺冬愣了好半天才反应楚暖问的是签新合同这件事,楚暖不提也罢,提了他还真觉得有点憋气,但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没有。
楚暖低下头去不说话。
贺冬看著那又细又白的後颈,看到颈骨的轮廓透过皮肤一节节显现出来,心里突然萌生了些许罪恶感。
迟疑著,贺冬低声道:我没有生气挺好的,能多陪陪你他想说能在楚家做事挺好的,但一时不知怎麽表达,说出来就变成这样了。楚暖听得一顿,似乎是惊喜地抬起头来,看著贺冬抿出一抹微笑──
谢谢
过了大半个月,摩尔家族的人打来电话,後来贺冬从楚暖和郑伯的对话中得知,陆文死了,然後再过几天家族继承人会过来。
摩尔家族的继承人是一个女人,摩尔家族现任族长的二女儿。
摩尔家族现任族长已经六十多岁了,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艾达,二女儿萝芙林,按照他们的族规,大女儿和二女儿都有继承家族的可能,关键就看两个人以及各自丈夫的能力如何,家族会选择能力强的那一家作为最後继承人。
现在艾达已经出嫁,丈夫是现在摩尔家族旗下某公司的高层,算是能力出众的人。萝芙林还待嫁闺中,虽然谁都没有明说,但双方都知道这次萝芙林来楚家很有可能是要和楚暖联姻。
楚家和摩尔家族联姻不是第一次了,楚暖的小姑就是嫁给了摩尔家族的一位旁系男性,而往上细数,双方联姻也不在少数,而楚家最初发迹就是因为摩尔家族的 大小姐看上了楚家的先辈,不顾家中反对毅然下嫁,而这位楚家先辈也没有辜负妻子的厚望,借著妻子的嫁妆发家,一步步成为当时社会上举足轻重的名流,进而得 到了摩尔家族的承认。之後为了保持两个家族的联系,平均每隔两代就会有一人联姻。
本来楚暖的小姑已经嫁过去了,楚暖没有联姻的义务,但这次据说是萝芙林的父亲很欣赏楚暖,虽然知道他双腿残疾,但对方看重楚暖的能力,所以希望萝芙林能和楚暖结婚。不过──
他们是想吃了楚家。
楚暖被贺冬撑著慢慢挪著步子走路,他们在复健,或许是觉得沈闷无聊,楚暖说起了关於萝芙林的事情。
贺冬默默听著,不发表任何意见,其实他心里对楚暖为什麽养了陆文那麽久现在却又如此决绝地除掉比较好奇,不过楚暖似乎并不打算谈论这个话题。
楚暖说:如果我和萝芙林结婚,不论有没有生育後代,在我死了之後萝芙林或者是萝芙林的孩子都拥有楚家的继承权,到时候楚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并入摩尔家族。他冷笑,算盘打得很响,不过没有用,我就算把楚家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也不给他们
贺冬想了想,说:萝芙林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不可能。楚暖毫无迟疑地断然道。
为什麽贺冬未经思索就问了出来,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这个问题太隐私了,况且楚暖的性向还真是未知。
果然,楚暖抬头看了一眼贺冬,那眼神有点像蛇,眼睛很大,目光很直,但这次却不像以前那麽阴冷。
贺冬刚要开口道歉,楚暖却比他快了一步开口:我不喜欢女人。
他的目光直直看进贺冬的眼睛里,说出的话让贺冬感到莫名窘迫。
贺冬下意识地想说没关系,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嘴张开了,结果什麽都没说出来。
贺冬很怕楚暖会接著说什麽让人尴尬的话,但事实上楚暖後来什麽都没说。楚暖看了贺冬一会儿就再次低头走路了,神色淡得令人看不出情绪。
事後贺冬觉得自己是太自恋了。
当晚贺冬意外的失眠了,脑子里转过的都是楚暖的样子,楚暖的阴沈,楚暖的愤怒,楚暖的鄙夷,楚暖的迷糊,楚暖的淡然,楚暖那直直盯著人像蛇一样的目光,还有楚暖细的似乎一只手就能折断的白皙脖子
贺冬自问不是神经纤细的敏感型人物,但楚暖总是能激发出他各种复杂的情绪。
第二天早上贺冬起床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百年不遇地挂上了黑眼圈,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他郁闷地用冷水泼脸,觉得自己大概是和精神病人呆久了自己也有点不正常了。
八点半去叫早的时候,贺冬自觉已经没有异常,但事实上楚暖在睁眼看到他後的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昨晚没睡好
贺冬觉得自己的表情变成了一个字:囧。
这个表情出现在贺冬脸上太有意思了,楚暖看著,勾起嘴角,轻轻地笑出了声。
贺冬第一次看到楚暖冷笑和嘲笑之外的笑。
贺冬觉得楚暖这个名字倒也不是白取的,笑起来的楚暖意外地让人想要亲近,眉眼儿弯弯的像两个小月牙,一闪一闪的,他的笑容看起来暖洋洋的,有点像孩子。
贺冬想起了自己还在普通部队里做班长时手下的一个士兵,刚来参军的时候刚成年,训练苦了晚上会躲起来偷偷哭鼻子。
其实楚暖就是个孩子,不冷著脸的时候看上去总比贺冬小了一轮似的,贺小妹也比贺冬小了近一轮,楚暖也是个小弟弟啊。
贺冬在心中感叹了一句,像是在家叫小妹起床似的,随手揉了揉楚暖的头发,温柔道:起床吧,我给你换衣服。他突然想起自己以前也给妹妹换过衣服──当然,那是很小的时候。
楚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对贺冬的抚摸没有任何抗拒,还张开双臂说:你抱我起来。
贺冬愣了愣,有些无奈地俯下身将他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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