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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剑客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人见梦云




第九章 逃出升天
    角城的守卫三三两两,不时还有一句:“大力,你老婆叫你回家吃饭了”,“二牛,你娘叫你回家相亲啦!”

    话音未落,便有士兵丢盔弃甲高呼“来了,来了”,在哄闹的人群中绝尘离去。也有一部分城墙上的官兵牌打的正热闹,一部分还在酣然大睡,还有一部分偷偷干着私活,城门千户大人正留着哈啦瘤子,不知道梦到那个美人或者美食,上梁不正下梁歪,反正除了没有认真执勤的,忙忙碌碌干啥的都有,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午后的城门口一片安详。

    城门口放哨的两个新兵蛋子,拄着长枪背靠城墙睡着了,睡得那也叫一个香甜。

    薛蓝强忍笑意,两人稍微加快步伐。

    此时风气,一股血腥味飘飘,四散开来。

    氛围瞬间沉重起来,人群瞬间躁动起来,刚才还懒散的官兵也反应过来,警戒了起来。

    此时骑着快马,手握调令的校官疾驰而来,嘴上高呼“关城门,关城门。”

    人群慌乱起来,着急出城的人想挤出去,着急进城的人想挤进去,更多的是茫然站立的百姓。还有不知所措的官兵。

    城上千户被扰好梦,正欲破口大骂,看到阳光下金灿灿反射着七彩光芒的调令,急呼“阿虎,丫蛋,关城门,快关城门呀!”

    两个新兵蛋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到处都是人,这咋关啊!两人一左一右使出一身蛮力,连吃奶的劲也用尽了,逆着人群缓慢挪动城门。

    薛蓝一直绷紧的弦断了,刚下意识的准备惊呼,嘴唇便被令一双嘴唇堵住。唐宇抱紧薛蓝,强行运转体内真气,游鱼幻步,在人群众来回穿梭,逆着人群,每每与人冲撞一下,薛蓝就会感到嘴唇传来的血腥味更重,感觉酸酸的,跄鼻。

    终于,城门关上了。

    终于,两人已经在洛阳外城。

    唇分,“别慌”,唐宇轻柔的握住薛蓝的手,也抚平了薛蓝慌乱的心情。自己却吐出一口淤血。吓坏了身旁的百姓,刚才还在悍骂“”关城门的,狗娘养的”此起彼伏声讨的百姓瞬间让出一片开阔地来。

    嘴里酸酸的,心里甜甜的,这是被强吻的感觉。

    人群肃静下来将薛蓝在丢失初吻的“梦”中拉醒出来,扶着唐宇“仓皇逃窜”。百姓自然不敢阻拦招惹。

    直到来到这座两年前被人废弃的木屋,唐宇上眼皮果断拥吻上了下眼皮,晕了过去。

    唐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一家人幸福美满,生活和睦,他娶妻生子,然后突然有天他卧病不起,被一个凶狠的大夫在身上练插十八根金针,不过好在妻子天天陪伴在身旁,诉说着情话,轻柔的喂药。熬好的药一口一口吹凉,唐宇一口一口艰难的吞咽,中药很苦,但他心里很甜,他柔情的望着妻子,妻子回望给他柔情似水的眼神,望着望着,她和薛蓝的容颜就重叠了,望着望着,惬意的唐宇不禁吓了一跳,艰难的眯开眼看到的,便是薛蓝端着热腾腾的药汤,不慌不忙的吹凉,嘴里说着“乖,乖,张嘴吃药了,”唐宇潜意识的张口吞咽。

    下一秒,刚想起身的唐宇变感觉撕心裂肺的疼,刻苦铭心的痛。唐宇不在挣扎反抗身体的异样,低吟一声再次昏了过去。一直照顾唐宇的薛蓝习以为常,不复之前的慌张,拿起手帕轻柔的擦拭起唐宇嘴角残留的药液。

    在木屋暂时停歇下来,对于薛蓝这个洛阳地头蛇,这一带熟悉的很,自然知道外城查人的难度,再加上此处平常就人迹罕至,便安置下来。第一天唐宇昏迷不醒,薛蓝将唐宇放在铺好的稻草上,立马起身回到洛阳客栈取回最重要的剑谱和唐宇当初为她留下的金银细软,大包大箱的行李果断放弃,再趁官府未反应之时去药店买了上好的疗伤药,扮成叫花子混出城门,这本就是她的本色出演,加上城门处守卫大虎平日对她颇为照顾,一切顺利无惊无险。

    第二天,官府便查封城门,来往进出行人依次盘查,各个药店都有重兵把手,各处城门暗处不知掩藏了多少高手,总之,洛阳内城全城禁严。

    帮唐宇内服外敷之后,薛蓝再在外城奔波,其实,外城并不比内城少什么,如果非要比的话,只少了身份地位和金钱,却比内城更多些人情味。

    操劳了一天,混迹于外城的薛蓝置办好东西,表面上破破败败的木屋内部已经焕然一新。

    这便是薛蓝和唐宇的新家。

    第二天昏迷不醒的唐宇便因种种因素高烧不退满口胡话,张嘴闭嘴却在喊着另一个叫“青怡”的名字,双手也不老实,令一直照顾唐宇的薛蓝吃起了醋。

    之后,薛蓝很焦急,但是不敢请大夫,灵机一动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取下自己一直佩戴的发簪,按下机括,发簪便分解成一根金丝缠绕着的十八根金针,“插插插”,便在薛蓝飞快的手法下没入唐宇胸膛以及周身几个重要穴道。封住了唐宇体内不受控制的真气,平缓唐宇的伤势。一日之后,便再收回金针恢复发簪别在秀发上。

    再后来第三天连外城都盘查起来,薛蓝也不敢去外城药店买药。

    周边多山,山上多草,更有珍贵的草药,瓜果蔬菜虽不是应有尽有,但平日里内城的药店,集市一部分货物的真正来源便是洛阳城周围几座宝山的赋予。

    第三天开始唐宇便能安心吃药,时而能眯开眼睛但是转瞬便又昏睡过去,时而口齿不清的呼喊着时而青怡、时而丫头的名字,这不仅让薛蓝心情快活了许多,也不禁偶尔暗暗吐槽这个花心大萝卜的病号。

    在之后的日子里,生活很安稳,唐宇清醒过来只能做一件事:药来张口,饭来张口。薛蓝生活很忙碌:采药,煎药,喂药;劈柴,煮饭,喂饭。茶米油盐酱醋都该是薛蓝关心的问题。虽然忙碌但是却很充实。



第十章 往事如风
    期间,官府的人也来过巡查,令唐宇不得不佩服的是,女人天生就是个演员兼美容师,把唐宇打扮成卧病在床的农家丈夫,自己演成不离不弃的妻子,那一口一个老公,一口一个当家的叫的,唐宇还不得不默契配合,秀了一把恩爱的同时还着实骗了几个新兵蛋子不少眼泪,人家临走时还不忘放下几贯铜钱,以及对着不离不弃忠贞不渝的妻子那溢于言表的敬佩之情,就差说:“为啥同样是媳妇差距那么大,看看俺家那个母老虎,唉!”这水平不当演员进戏班子给皇亲贵族演戏唱曲真是可惜了。

    卧病在床的唐宇想了很多东西,也放下很多仇恨,有时也想等他病好陪薛蓝男耕女织隐居于此白头偕老。平日里便在床上指导指导薛蓝武功。

    说到武功,当年师父便说唐宇习武只是中上之资,而雪仙剑派收徒向来都是上上之资或者妖孽之资。其中的妖孽便说的的是薛蓝这种人吧。

    习起武来,十八岁的人比十三、四岁习武黄金年纪的孩童还强盛几分,进步神速,举一反三已经是家常便饭,常常在武学争执时反驳的唐宇哑口无言。

    心法的谬误唐宇帮薛蓝一一指正,唯有那句“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驻于心”经过多次实践被证实是对的。唐宇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一牵扯到死去的师傅,他便不愿再深思下去。不过,说实话自从改了这运气口诀,他一直存在的武学瓶颈不禁松动起来。他一直有信心的便是他伤势痊愈之时武学便能再上一个台阶。

    对于薛蓝,真的只能感慨一句,妖孽啊!

    唐宇十年的修行,在薛蓝面前缩减数倍。唐宇当时是心无旁骛的练剑修行,薛蓝是忙完之后才有时间修行,但是这修炼速度也是当年唐宇拍马所不及的。

    薛蓝每次在习武时便嘲笑唐宇的“愚钝”。唐宇也不争辩,没办法,事实胜于雄辩,好强的唐宇在这事实面前便败下阵来。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淌,一个月后唐宇便如常人般正常,只不过内伤还需慢慢调养。他俩也不再关注江湖风云,刻意过着与世隔绝般男耕女织的生活。

    几个月下去,往日薛蓝把持的鼓鼓的钱包渐渐瘦下身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再打打杀杀劫富济贫的唐宇瞬间只能靠上山砍柴,在家劈柴,运到集市贩卖维持生计。薛蓝也乐得于此,成为了小鸟依人的“贤妻”。闲暇时被唐宇指导练剑,忙碌时洗米做饭,缝衣织布。

    直到薛蓝感觉她与唐宇之间的距离,咫尺。女追男,隔层纱,薛蓝早就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天风和日丽,又是个如往日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便忍不住问到了一直深藏心底的疑问,“唐宇哥哥,青怡是谁呀!”

    唐宇身体微微一颤。

    平静的生活总会过去,之后很快,便是血雨腥风

    “唐宇哥哥,爱一个人总想知道他的过去,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喊她的名字,我很好奇,我想了解你的过去,全全面面的。”

    “青怡,她死了,因我而死,”唐宇从怀里取出一枚发簪,银闪闪的,很耀眼,“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据说还有一枚金的。”

    薛蓝见到簪子慌了神,唐宇却未留意,继续沉湎于回忆:

    二十岁那年,我奉师命下山除贼历练。虽然师傅不禁足,但是那七年我被仇恨蒙住了双眼,终日习武练剑,外出的次数极少,除了师命也就偶尔下山几次。

    玉龙山旁的城市很热闹,我却无心留恋,在置办好回山的生活用品之后,我便在客栈打听消息。纸上学来终觉浅,当时我太大张旗鼓,在我尚未打探清楚山贼山寨的消息之前,便有混迹城中的山贼眼线盯住了我。

    当时我尚未察觉,仍在酒楼听着四面八方的消息,看着说书先生在酒楼中央的笑谈风声,一个陌生人做了过来。

    “小二,来盘花生,来壶好酒,”对我一笑,“朋友,坐在这里不介意吧!”我望了望酒楼尚且座客未满,便不欲与他纠缠,起身拿剑欲走。

    “我知道霸王山黑风贼的下落,”他说的很小声,只有我才能听到。我只好坐下,他却不再往下说去,反而殷勤的劝酒,我看到他吃菜喝酒,便不疑有他,陪他浅酌几杯,便欲再问。

    “少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看了一下,客栈人多耳杂,进进出出的不乏几个用剑好手,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感觉有道理,自然未多想,便跟着他走进小巷,越走越偏僻荒无人烟。当时我艺高人胆大,不畏对方刷花招,还是跟着对方。直到走到小巷尽头,路尽了,十几个佩着刀剑的彪形大汉从暗处围了过来。

    那个陌生人回头对我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就你这种毛还没有长齐的傻小子还敢招惹我们霸王山黑风寨,出门在外家里长辈没有告诫你别惹是生非,行侠仗义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手段,也不撒泡尿照照,也不四处打听打听我们黑风贼的厉害,在这一带是龙你也得跟我盘着,是虎也给我窝着,别说你这小子是第一个公然想打我们主意的。”说着还鼓起来了手掌,“啪啪啪”“后生可畏啊!可畏啊!”伴着他那得意忘形的笑,我当时就想让他下一秒欲哭无泪,十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人也想阻我,可笑的是他。

    刚运转体内真气,便发现真气受阻,提不起内力来。“你,卑鄙无耻之徒。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啊!”我有些慌了。

    身旁一个大汉问到:“当家的,现在该咋办。”

    “笨蛋,我引到这里还想咋办”挥了挥手,“做了。”说着,便从胸口衣衫处取出药瓶,冲着唐宇晃了晃红色的药丸,吃了下去。侧身靠墙,双手缠于胸前,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第十一章 一念筑基
    没有朱笔丹砂,方少卿咬破指尖用鲜血在黄宣纸上绘起符咒。指尖挥洒,一连十二道伏魔咒,乾、震、坎、兑四方,各开生,死,轮三门。一个最简单的三门四象封魔符箓阵就摆在了岩洞洞口。

    阵成,方少卿摒却邪念双足跏趺,肩张脊直,掌心用拇指各叩一枚低阶灵石,平指交叠印于丹田,吐归入定。

    退无可退!此时多一成修为就多一分可能。

    不到盏茶时分,魑鬼那颗燃着幽绿火焰的头颅飘到了岩洞之外,看见洞口闪烁着流光的十数张咒符,犹疑了一会在半空里一个回旋,试探着往洞口飘去。

    就在魑鬼离洞口不到一尺时,咒符同时一闪,大片的冰寒之气喷出。魑鬼一颤,熄灭着的碧火居然轻轻的暗了几分,紧接着十几道筷子粗细的闪雷从咒符中轰鸣而出。

    魑鬼发觉到风险,带起一流碧绿的尾光疾速退开,闪电在地上蛛网攀延几番闪烁后才暗去。魑鬼颇有些焦烦地在岩洞外面来回的彷徨着,几次做势欲冲却又怕了那咒雷。悬停了片刻后,又忽然遁走。

    仅仅半刻之后,魑鬼居然驱逐来一批野兽往洞口的符阵上撞去。咒符又是一阵闪烁,冰霜雷光之下几只野兽直接化为灰烬。可那十二道流光闪烁的符箓,明显暗淡下去。魑鬼见此法奏效裂开血口“桀桀”怪笑,立起的竖瞳凶恶地盯了岩洞一眼,甩过头颅又去寻野兽去了。

    方少卿眼观鼻,鼻观心,深纳缓吐,对岩洞之外所发作的视而不见。

    “引气乃是引天地之气入体贮于丹田,练气便是将丹田之气调动起交往返周身经络。练气之后虽可用这些真气使出一些术法,但对本身的益处仍只限于养体。而人之本在于魂,可魂之本又为虚无,却又如何能成为这道之基”

    岩洞外一阵禽飞兽奔的喧闹声,由远而近。

    “魂非有形有象,闭六根忽视无听无思虑。六根具妄又如何听天道闻地音”

    霜吹雷动,数十只飞禽扑倒在封魔符录阵中,无法而恐惧的哀鸣戾满山野。蒙昧不开的走兽红着双眼前赴后继,十二道伏魔咒窣窣颤动间灵光曾经微如萤火。魑鬼的桀桀怪笑越发的锋利刺耳!

    方少卿脑海中自但是然地闪过了魑鬼熄灭的幽幽碧火的容貌。蓦然间云像是认识到了什么,全身猛然一震

    “这魑鬼也本是虚无之体,以吞魂火而生,由虚至实。凡世人说火种,火种。火灭万物而种万物,这魂莫不是也可以以火为种,从而炼魂成基”方少卿将心神霎时沉入认识海中。

    认识海空空茫茫,眼前无色耳边无声六识皆妄。一枚豆大的小点悬在空中,隐约可见好像方少卿普通无二的五官。

    “这便是我的人魂了么”方少卿看着“本人”显露怪异的神色,而这小球里印出的五官竟也显露一模一样的神色。。。

    洞口的符阵,咒符闪烁的灵光曾经是淡到不可发觉。魑鬼也不再驱逐野兽,呲着牙硬顶着几道纤细的闪雷一点点的往岩洞里挤了进来。

    “筑道之精,窈窈冥冥,筑道之极,昏昏默默。”方少卿望着空茫如混沌的认识海,双目无焦距,却偏偏似乎看透空冥!

    指若莲苞开瓣,双掌虚叠结印。

    一拂手,有阳魂东起!

    再拂手,有阴魂夕挂!

    手印连叠错指而开,金木水火土霜雷,七魄显七星,旋绕人魂!

    方少卿面泛笑容,掐指取下火属魄元全身真气倾注而出。火魄由实衍虚居然真的在认识海中燃起一片滔天火海!

    而神魂在这片火海之中越凝越实!“咔。。。”方少卿似乎听到了一声坚冰破碎的声音——筑基瓶颈开了!!

    一道细若游丝的脉络从丹田而起上至百汇,全身真气尽容于此!以魂为基,以魄为引,终于构成了筑基的第一条脉络。

    大道千万,筑基之所以难,便是每个人对道的领悟不同,而筑基的办法也会各有不同。并不是说能够跟随着前人的脚步就能够到达的,千万修士,千万道。

    魄火为种,七星连印为基。这是道,是方少卿之道基!

    一念筑基!!!

    外面的魑鬼曾经破开了符阵,滴着血涎的巨口近不及一尺!在这危在旦夕之际,却是生生地逼出了方少卿的潜力,终于筑基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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