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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错【骨科兄妹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包熏咸鱼
做完整结尾,回房短暂休息,柯元迟整好行李和几个同事在太子大厦碰面。
说是一起逛街,除了目的明确的柯元迟和一位女同事,其他几位男性算是陪同。香港是购物的天堂,这个说法已经不再适用,交通和网络发展得迅速,想要的东西哪里不能买到,没人再会为一只手袋专门跑到某个地方,除非连配货都买不到。
而近来熬夜太狠,大家购物欲望直线下降,再加上刚结束一轮疯狂吐血流汗的加班,深知赚钱的不易,以至于面对琳琅满目的奢侈品,谁也提不起兴趣,只有想买个包犒劳自己的女同事和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的林司逛得最为开心。
太子大厦有几间珠宝品牌的旗舰店,灯光打得好,宛如一片星海,女同事被引去目光,兴奋地对着橱窗展示的项链看来看去。就这么一偏头,柯元迟看到一对耳钉,心形的银白色叁叶草,中间托起一颗小钻。进门,打包,签单,很快拎进手里。
林司转从隔壁出来,吓了一跳,“你动作太迅速了,一分钟没盯着你,你就刷掉了五位数。”又看向他手里的袋子,很有经验地说:“放心吧。她肯定会喜欢。女人和小鸟一样,都喜欢亮闪闪的东西。”
曾桥会喜欢吗?柯元迟有个模糊的答案,却不敢确认。
等真的递过去,答案没错,她不喜欢。
曾桥的耳洞是他在美国时打的,回来抱着她时才发现,订书针一样的银色耳钉,像戳在他指尖,细微的麻疼,连着胸口。她变得太快,交了男友,甚至还打了耳洞,不过短短的时间,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过着完全没有他的生活,已经迅速将他抛到脑后。
好像也并不意外。
“闫恺说我戴耳钉好看。这个也是他挑的。”当时曾桥指着那个一字型的耳钉对他说。
一直戴到了现在。
曾桥合起首饰盒,托在手里,像是握了颗手雷,圆润的四角,竟硌得掌心疼。胡乱地将盒子塞到看不见的抽屉角落,绿色完全消失在视线,复杂的心绪才沉下来一点。
光看盒子上的logo,也能猜到大概的价格。柯元迟在金钱上是非常有规划和自制力的人,一般情况下绝不会买这些,也清楚自己对这些兴趣全无。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要送别人,想起自己,恰好看到一起买了。
她抬手摸向耳垂。
柯元迟去美国的那段时间,是曾桥过得最混乱的一段。进入大学,将自己陷于新鲜的校园生活,她拼命做了很多事情。参加聚会,认识的不认识的凑成一桌,谈天聊地,吃饭k歌,到了深夜在学校操场大吼大叫。和闫恺交往,翘课约会,开黑熬夜。那个时候,偶然的停歇,她会猛然想起柯元迟,他的指尖抚过她的耳垂和后颈,停留时低低叫着她的声音,干净而又温暖。似是提醒着她的无用功,让她备感难堪。
几乎是一时兴起,曾桥去打了耳洞。耳钉是自己挑的,简单的银色一根,凌厉且干脆,仿若她缺少的某种决心。
闫恺看见时吓了一跳,“你为什么要打耳洞啊?我觉得你不打比较好看。”
“要你管。你是我哥吗?”她下意识回应。
“如果成为你哥才能管你,我挺愿意。”对方说得没心没肺。
可无论是谁,都成为不了她的哥哥,除了柯元迟。偏偏是柯元迟。





差错【骨科兄妹H】 【16】含羞草
大雨倾盆了一个黑夜,难得换来点凉意,可惜不过午时,气温重返,热的人急躁。
曾家客厅的风扇有点年头,样式老旧,底座笨重,约是寿命将尽,近来转头的时候开始发出咔哒的声响。
“不换掉吗?”曾桥拿起桌上一块西瓜,随口问着。
许是知道她和柯元迟要回来,孟昭萍提前杀好了西瓜,瓜在水里冰过几道,冰冰凉凉的甜。
“换它干嘛,又没坏。”孟昭萍不知道在厨房里忙活什么,进进出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每一分都是钱,你以后结婚不用钱?你哥结婚也要用钱吧。能省一点是一点。”又转过头,指着曾桥面前的盘子,“你吃几块了?你爸也没吃多少,全都是你吃的。也不知道给你哥留一些。”
曾桥吃得很慢,也确实吃得多。家里这么热,孟昭萍贪图省电,也不开空调,冰凉西瓜解暑气,一块接一块地,就忘了节制。她一听孟昭萍说才意识到,停了嘴,数了数,确实应该给柯元迟留几块。但嘴上还强硬着:“他少吃几块又不会怎么样。我也不是故意的,家里这么热,你们也不开空调,就西瓜最凉。”
“空调房那是能经常待的地儿?”曾祥年把西瓜籽吐进抽纸里,将风扇往前抬了抬,“你现在还年轻不知道,年纪大了,准是会腰酸背痛。吹风扇吧。”
老生常谈的问题,每年夏天都要来一回,反正怎么都说不过他们。曾桥沉声,往风扇的吹风范围内又坐了坐。
“元迟怎么还没上来啊?”孟昭萍也拿了块西瓜啃。
曾桥抽纸擦手,“估计没找到车位吧。”
柯元迟在这个小区还没买车位,每次都是先让她上楼,再绕着小区找临时的停。有的时候半天都绕不到一个,只能开出去,停到附近的停车场,再走回来。
“这么大热天,过来又是一身汗。”孟昭萍皱起眉,起身去厨房开一只新瓜,“今年这天真是了不得,五月中旬就热成这样。”
曾桥有些无奈,“所以说啊,你们把空调开一会儿好不好啊。”
这回孟昭萍没再固执,支着曾桥去找不知道到哪里的空调遥控器。可翻箱倒柜一阵也没找到,汗倒重新出了一身。
“爸,你们去年用完到底放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啊,你妈的。老是瞎放,放完还不记得,金鱼都比她记性好。”
“什么我的。什么都怪给我,曾祥年你可真不要脸。”厨房传来孟昭萍的怒声。
曾祥年做了妥协,弯腰停在风扇面前,旋着控制按钮,“还是吹风吧。风扇哪里不好非要开空调。”
曾桥觉得好笑,合着自己爸爸一直不开空调,还有一个原因是找不到遥控器。倒是挺符合他甩手掌柜的人设。
“笑什么。”曾祥年不高兴了。
“没什么。”
“以前的国产货,真的没话说。绝不偷工减料。十几年了……”话说到一半停住,风扇摇了两下头,不动了。
柯元迟一推门就看到一地凌乱。曾祥年蹲在期间拆着电风扇,曾桥在一旁递过工具。
孟昭萍迎了出来,满面笑容,“外面热不热啊?快进来吃西瓜。”
曾桥抬头看他,柯元迟鬓角都是汗,鼻尖上也挂了一点,少有的狼狈。
“还好。”他回给孟昭萍一个笑,低头换鞋,“电扇坏了吗?”
“是啊,突然就坏了。空调遥控器也没找到。”
柯元迟点头,洗过手,也加入其中,“哪里坏了?”
“可能是电机。”曾祥年拿着螺丝刀,“时间长了,里面电线老化,或多或少接触不良。”
“好。我帮您。”
看见有人自愿替自己做小助手,曾桥求之不得,赶紧站起来给他挪出地方。
没了风扇,空调又只有客厅一台,还找不到遥控器,不过一会儿,温度明显升上来。曾桥想躲回自己房间吹风扇,进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柯元迟的后背被汗浸湿,卡其色的t恤上特别明显的一块。再看曾祥年,下巴都蓄着汗。
她小声叹气,从自己房间抬了风扇出来。
柯元迟嘴角噙了笑,转头看她,“谢谢。”
曾桥快速敛去不自然。
这人真奇怪,明明几个小时前好像因为耳钉的事情,面对她时多说一句都显得疲累,眼下这么热,倒神很足了。
“真奇怪……”曾祥年小心地拧开螺丝,敲着里面明显异色的绝缘胶带,倍感疑惑,“这风扇是不是出厂之后又被修过一次。”
曾桥紧张地咬住嘴唇。
她下意识地看过去,对上柯元迟若有所思的表情。
曾祥年在部队时曾在维修班待过,修理这种风扇没花什么力气。黄晴端出酱牛肉的时候,风扇叶片已经重新快速旋转。
“喏。给昌程他们家端过去吧。”一碗浸在卤汁里的酱牛肉递到曾桥的手里,“吃不完的部分让他们放凉了冻到冰箱里,想吃的时候化了吃。”
“哦……”曾桥磨蹭着,“他们家现在有人吗?”
“没人我会让你端过去吗?快点拿去。你跟昌程闹变扭,你跟他妈又没绝交,她能吃了你?”
不知道又哪里戳到孟昭萍,曾桥干脆闭嘴。
姜阿姨开的门,看到她又惊又喜,“呀,曾桥。”
“阿姨。我妈……做的酱牛肉。”
“你妈妈就是厉害,老是能做出好吃的。跟你们家做了邻居真是有口福。”
“没事。有人分享她做的吃的,她才有满足感。”想起孟昭萍的嘱咐,曾桥连忙说:“我妈说吃不完的冻起来,随吃随化。啊,放凉了再冻。”
“你这孩子真是让人省心。你和元迟真是你爸妈的宝儿啊。”
曾桥内心微微一动,只是笑着。
“哪里像我们家程程……上大学了,住校了,父母也不管了。偶尔回次家,满身的酒气。也不知道他在学校是在干什么。像是有心事,想跟他谈谈,他就一脸不耐烦……你知道程程他最近怎么样吗?交女朋友了吗?”
曾桥和昌程绝交的事情,当时没跟两家家长明说,不过曾经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一起的两个人,忽然之间连对方的脸都不想看见,时间久了,任谁都觉得奇怪。姜阿姨没有孟昭萍敏感,不过几次叫了她来家里,曾桥全都婉拒,她也大概明白,不再提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姜阿姨首次在她面前提起昌程,她问的小心翼翼,但曾桥只能摇头说不知道。
“这样啊……”忧心忡忡只是一瞬,姜阿姨又热情邀请着,“进来坐坐吧。你上大学之后阿姨就没怎么见到你了。后来你和你哥一起搬出去住了,就更难看到你了。上次见你还是过年呢。”
一听到对方提到和柯元迟搬出去一起住的事情,曾桥的神经倏地绷紧,却没看到她脸上有什么奇怪的表情,暗舒口气说:“啊……是……我就不进去了,我妈马上就做好晚饭了,省的她又下来喊我。”
“……那好。记得下次来玩啊。”
“欸,好。”这么说着,但曾桥知道,大概很难再有这么一天了。
天气热,曾桥胃口也不好,晚饭几乎没吃什么。后来又跟孟昭萍生了顿气,水果也没吃,和柯元迟走出单元楼的时候,还咬着牙。
看她气鼓鼓,眉头缠在一起,像是花栗鼠,柯元迟笑着低头吻在她脸边。
曾桥一惊,嘴张很大,下意识地看看四周。还好小区的太阳能路灯暗淡无光,几乎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干嘛。”她压低了声音。
“和妈妈又生什么气了?”晚饭后孟昭萍叫曾桥说话,当时他陪着曾祥年看电视聊天,没注意厨房的动静,等她出来,脸色已经变了。
“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
曾桥烦躁地挥手,“没事,你最好了。特别好,行吧。”
饭后孟昭萍在厨房削菠萝,叫了曾桥过去。先问了上周去柯纪永家的事情,反正她总会问,曾桥就一五一十答了。
“那个叫任柠芝的女孩子,就是柯纪远介绍的?”
“嗯。小叔介绍的。”
“怎么样啊?配迟迟行不行啊。”
曾桥捏着手,“行吧。我又不会看女孩子。”
“改天请她到家里来吃饭。”
“啊?”
“啊什么啊。你也不会看,迟迟也不会看,总得有个会看的人吧。”
曾桥嗤了下,“柯元迟还不会看……”
“什么‘柯元迟’,没大没小。”孟昭萍拍她背,沉闷一声,疼得曾桥眉毛都跳了下,“是你哥哥。这周去香港出差,说是没时间给我们带东西,我觉得根本无所谓,那总要给人家姑娘买买吧。一问倒好,什么都没买。这么聪明的孩子,感情上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曾桥去摸自己后背的手停在半路。
“柯纪远这人不靠谱,我就总觉得他介绍的人也够呛。关键时刻,还得我自己来。你爸也是,什么都不管,成天上班下班的。孩子的这些大事也不问问。我看他妈是把他生到外面了,饭吃个没够,酒也喝个没够,没事就刷手机,魂都被勾没了。”孟昭萍手下没闲着,嘴也是,一个不注意又开始抱怨。
“你也是。年龄不小了,马上要毕业了,再谈个两叁年恋爱就该结婚了。别成天学着那些网上的那些,什么不婚不婚的,还以为自己赶什么时髦。老姑娘嫁不出去,就是要被笑话。”
曾桥没应。
“不要搞那些花花肠子,你就踏踏实实的就行了。你脑子也没你哥好使,哪天被忽悠了都不知道。你舅舅前几天还问我,怎么还不谈个恋爱。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说说你跟之前那个男孩子分什么手,条件那么好的……”
曾桥抿过嘴,洗净手,就要出去,孟昭萍又把一个菠萝递给她,“吊什么脸子?我哪句话说不对了。别像你姑姑家的那个真真姐姐一样,叁十叁了,不结婚,念个博士就不得了。我看她都要变态了。”
“妈……”曾桥忍不住出声。
“别让父母寒心,你成天在那里玩来玩去的,有什么可玩的,早点给我确定是真的。大学里那么多男生还不够你挑?找个普通的工作,嫁个差不多的人,就可以了。你也打不出来什么个屁。别跟昌程似的,上次看到他,好家伙,喝的醉醺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我还以为他在偷偷吸毒……”
后来曾桥实在受不了,鲁莽地结束了话题,却又受到了孟昭萍神经质般的斥责。明明是她的妈妈,她却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和孟昭萍交流。她是怕孟昭萍的,孟昭萍固执偏执,控制欲望强烈,好像周边没有人按照她内心的轨迹运行,她就会崩溃。
她都不敢去想,万一有一天孟昭萍知道自己和柯元迟的事情,孟昭萍会怎么样,会像当年上门打姜阿姨家的小叁那样打她吗?还是……
柯元迟碰碰她的脸,拽回她的神思,“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什么?你刚才都没好好吃饭。”
曾桥摇头,跟着他走进地下停车场。停车场更热,好像空气一挨到自己的皮肤,就烫出一个水印。前面有对男女在吵架,地下车库空旷,一大声说话,整个空间都是人声。
“你还说没劈腿!”女人扯着自己的项链,尖叫着,“你他妈这条项链都买相同的两条,狗都不信你没出轨!”
男人絮絮叨叨解释着什么。
曾桥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上了柯元迟的车,系上安全带时,才突然想起来什么,“啊”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脸还冲着那对男女的方向,说的很僵硬:“谢谢……其实,耳钉……很好看。我没有不喜欢……”
柯元迟打开空调,笑起来,手抚在她的耳边,将黏着汗的碎发撩过耳后。
她就像一株含羞草,无论怎么触碰,都一定会紧紧闭合起叶子。然后在你退离的时候,又忽然绽开。
“这两天给含羞草浇水了吗?”
曾桥稀里糊涂,都不知道他怎么会说起这个。自己的示好被转过话题,她拧起眉,在他的手上掐了一把。
柯元迟就着这个姿势吻过去,像是吻着一株含羞草,温柔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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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章写的很顺滑。有点开心。就是写的途中,不停地想吃西瓜。今年第一批西瓜不知道下来了没有?




差错【骨科兄妹H】 【17】红印
曾桥被安全带固着,无路可退。柯元迟的吻从温柔厮磨缓慢加深,他的下唇含着她的,不断吮吸。温度依旧,车里太闷,她觉得肺部的空气仿佛要被抽干,脑袋昏昏沉沉。
那对男女还在激烈地争吵,车内车外,两个世界。
柯元迟的手指轻抚那根银色耳钉,不断地勾划,带出些痒。渴望是一瞬迸发的,理智消融,她激烈地回吻他。唇齿碰撞,舌尖交缠,呼出的气息变得噬人,像是要吞掉对方。
一切在他探进自己衣服下摆时骤然停止。
柯元迟闭眼伏在她的颈窝处深深呼吸,手轻缓抚摸她的头,一下又一下,等待身体里的欲望潮涌回落平息。
“……桥桥……不要在车里挑战我的自制力……”
“我从来都不是好孩子。”
“嗯。我知道。”
他第一次见她时就知道了。
那个时候……应该是个春天吧。
太久远了,大概有八年了……还是九年?
“走吧。我们回家。”柯元迟抬头,亲她的额角。
他离得很近,近到曾桥能看到他眼里染着的笑意。
好像那一次,他也是这样笑的。
那个夏天也很热。
是曾桥吐成豌豆射手的隔天,她从医院打完点滴回家。连着一路被烈日烘烤,身体里的水分无余,连嘴角都起了屑,渴得要命,脱了鞋,就往冰箱扎。她还没摸到门,柯元迟端着碗出现。
曾桥有点犹豫,他昨天背她去了医院,忙上忙下,陪她挂水,帮她取药,她还没来得及道谢。句子在舌尖翻滚,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柯元迟没给她持续纠结的机会,“你还在生病,不要贪凉。我煮了绿豆汤,要不要喝?”
碗都递举到手边,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几口下肚,曾桥惊讶地睁大眼睛,“……好喝。”
孟昭萍夫妇不在家的这些天,到了饭点昌程妈妈就会上来叫他们,不过大多时候,叫到的只有曾桥一人。柯元迟已经进入备考状态,周末也要上补习班还要参加学校的竞赛集训,时间塞得很紧,回来得也晚。他没说怎么解决得吃饭问题,曾桥也没问。孟昭萍走前给两人塞了红色纸币,柯元迟还比她多出一张,自然是饿不着他。
但她从来不知道柯元迟会做饭,起码不知道他会煮绿豆汤,煮的还比孟昭萍有水平多了。
“这么多年你是不是都在柯纪永家做灰姑娘?”或许绿豆汤太过解渴,曾桥一个松懈,玩笑似的问题跑出去。
柯元迟有些惊讶,转瞬露出笑容,眉间都挑着笑意,“……嗯,差不多。”
话是自己问的,得到了他的回应,曾桥却尴尬起来。不过两句话,莫名其妙像是跨越了一条河流,她有些举棋不定的慌张。
曾桥躲避他的目光,端着喝尽的碗去厨房刷洗。
客厅的风扇就是这个时候突然坏的,叶片不再旋转,只剩一个静默摇头的姿势。
曾桥放碗蹲下,拔了电线又插上,来回来去地扭开关,依然不动。
“风扇坏了吗?”柯元迟听到动静,也在她身边蹲下。
曾桥短短看他一眼,“嗯。”
“拆开看看吧。”
“什么?”
“拆开看看。”柯元迟像是来了兴趣,“估计里面有点故障。可能短路,或者卷进去了什么……看看就知道了。”
曾桥不同意,这又不是初中手工劳技课的简单模型,“拆开了要是装不回去怎么办?”
“你在旁边拍照,一张张拍下来。之后要是修不好,按照原图拼回去就好了。”
上一个这么说的还是昌程,他把电脑主机拆了,结果原路装回去时多出来一个零件,曾桥和他对着手机看了半天,都不知道那一件是从哪里掉出来的。
柯元迟又说:“但是不试试的话,之后会很热。”
家里只有风扇,客厅还在阳面,盛夏的暑热常能把房间烤得火热。曾桥本就怕热,孟昭萍不在,这几天总是要把所有房间的风扇都打开才舒服,少了一台,意味着今晚很难熬。她只能同意。
柯元迟用螺丝刀拧开风扇,曾桥在旁边一张张拍着照,两个人配合得很好。直到他又一次指挥着她拍照时,曾桥才反应过来,她头一次和他说这么多话,像这样肩并着肩一起坐在地上,简直和谐到诡异。
一旦开始留意,就开始在意。
之后除非必要,曾桥不再多说什么,柯元迟大约察觉到她的故意少言,渐渐也隐了声音。
热。不知道是客厅搅动的风声停止的缘故,还是什么,闷热反复勾着异样情绪,变成额头慢慢渗出的湿热。柯元迟好像也不好过,他挨得很近,近到她转头就能看到他耳廓上几近透明的细小绒毛和汗珠,偶尔不经意间与他触碰,隔着衣服,传来炙热。
蝉声。隔壁房间的风扇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还有,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
“拍这里。”
他忽然偏头,她还来不及低头去看,灼热的气息略过,柯元迟的唇堪堪擦过她的额头。
曾桥一惊,慌乱抬头,他的眼中映着自己。
他们长久地沉默对视,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曾桥!我的psv是不是在你这儿?!”拉了防蚊门帘未关的大门被猛地推开,抓着游戏卡带的昌程冲了进来。
如梦初醒,她猛地后退。柯元迟淡淡地笑起来,眼里都染着点,亮得人心颤。
曾桥慌张起身,手心展着一条手机硌出的红印。
夏日的蝉鸣推着日子飞快地前进,好像只是一个眨眼,就到了期末复习周。各科结课,自然不用再去学校,学校图书馆要早起抢占,曾桥抢不过住校生,只偶尔在吉深深占到时去一下,剩下的时间留在家里没日没夜地啃书。有了考试追赶,这次她不再叁心二意,一个不注意,错过学校很多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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