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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错【骨科兄妹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包熏咸鱼
“……慢一点……慢一点……”
但一切并不如她意,搐动越来越频繁,大腿肌肉渐渐绷紧,柯元迟的撞击也越来越猛烈。
“等……等……慢……啊!”
恍如所有感官突然聚集在一处,曾桥尖叫着剧烈颤动,一股晶莹的水柱瞬间喷了出去,落在地板发出一串令人羞耻的声音。
有过于愉悦的快感,还有过于害怕的羞赧,曾桥的眼泪随着身体还未平息的抖动一路滚落。
“都说慢一点……”
坚挺的粗热依旧停留在她的体内,就着这个姿势,柯元迟环住她,他吻走她的眼泪,安慰道:“没事没事,没关系。别怕,别怕。”
甬道的细咬还在继续,塞着的一根在轻微跳动。
他怎么还没射……
曾桥脱力后靠他,仰起头,有气无力地说:“……可以不来了吗。身上好疼,尤其是手腕。”这话她说得半真半假,还夹着一点可怜兮兮求饶的语气。
她的眼睛亮亮的,眼圈红着,还嵌点泪珠,看向他的眼神却柔软得不可思议。柯元迟的欲望在翻滚,但他真的害怕伤到她。他努力压抑想要翻身再来一次的冲动,亲吻着她的肩头,“好……那你帮我。”
曾桥缓慢转过身,坐在他的大腿,热根还塞在她的体内,但已经半退出一点。她用没受伤的手套弄他露在体外的部分,单单只是握上去的瞬间,它就又胀大了一圈,抵在穴内的肉壁,带出酸痒。
“……”曾桥又想哭了。
柯元迟低头含住她的乳端,“……真的不怪我。动一动。”
曾桥只好就着棒身粘腻的体液开始捋动,露在外面的部分不算多,动作也有限。但她很快发现,若是用指腹迅速划过其上凸起的青筋,他漂亮的小腹肌肉就会猛地抽动一下,连带着在体内的余根,也在不断轻触自己的嫩肉,又酥又麻。
“你的腹肌会动啊……”曾桥发出感叹。套弄的同时,指腹快速摩擦过,果然又是一阵跳动,连柯元迟低喘的声音都变重了。他的腹肌挂了点汗,每次颤动都格外诱人。
她很少有能在床上压制他的时候,坏心地不停反复,听着柯元迟的喘息逐渐变得难以自制。
但同时又真的好奇,小声问:“为什么?为什么啊?这两个地方哪里连着啊?”
一旦把她喂饱,她就这样。柯元迟无奈地抬头,“可以不说话吗?”
“我只是好……”后面的话语隐在柯元迟落下的吻里,他纠着她的舌,让她没了说话的欲望,但同时又点起了莫名的火。
柯元迟很快抱着她起身,将她放倒在床。在曾桥愤恨地想要咬住他的下巴前,快速起身拉过她的一条腿架到肩上,笑得暧昧:“桥桥,真的不怪我。”
睡得迷迷糊糊,曾桥听见雨声。刚开始以为是错觉,直到后面听见炸开的雷,连响着一串。雨不断撞击在窗户,合着雷,像是被人揉碎了,再悉数丢到窗沿。
她被吓得一惊,挣扎起身。床上只有她一人。听到隔壁的书房传来细微的说话声,紧绷的肩颈又很快放松。昨晚后来太累,柯元迟抱着她去洗澡的时候,意识已经沉入梦里。连他什么时候给自己伤处上的药都不知道。
拎开窗帘一角,小区的路灯早就黑了,但滑落着雨线的窗户依然能借着不远处的霓虹灯光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是曾桥自己。但却很陌生。
记忆的片段就这样跃进脑海。
时逢这个城市的汛期,暴雨见缝插针连着下了一周。也是差不多的雨天,有雷还混着点稀疏的小冰雹,是她高考完的七月。借着雨幕,柯元迟探进伞下吻在她嘴角,雨声太大了,雨线又密集,谁都没注意不远处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周后,她回学校拿高考成绩单,找到了最近一直联系不上的昌程。
“去你家找你,你妈都说你不在家。发微信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怎么回事,你最近躲着我?是不是因为我上次跟你打怪猎的时候虐你太狠,你闭关修炼去啦。”曾桥半开着玩笑,从伞下递出之前向他借的书。
书被迅速挥开的手打进一旁的水坑。
曾桥怔住。
“曾桥,你太他妈的恶心了。”昌程高声说,目光里声音里全是对她的嫌恶和愤怒,“你怎么能跟你的亲哥哥搞在一起?你知道你们两个人有血缘吗?你们是在乱伦!”
血液全部涌上脸,失了神失了声,曾桥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你们应该还上过床吧。怎么,和自己的亲哥哥上床就特别刺激吗?背德的快感是不是特别爽,爽到你愿意不知廉耻地乱伦?”
雷声划越天际,曾桥的脸被映得惨白,“我……我……我们没有……”
“别你妈糊弄我了。我见过你后颈的吻痕,也见过你们过分亲密的样子。只是没有看到你们旁若无人拥抱接吻来的刺激就是了。”
曾桥手里的伞快要拿不住,好像再来一阵强烈地风雨,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撕裂。
“什么操性,你真是不要脸。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被大家发现你们会怎么样。你的妈妈你的爸爸,我的妈妈会怎么看你。曾桥,你真的让我觉得恶心。一想到你每天勾引自己亲哥哥在床上翻滚,转头就和我若无其事的说话,我真他妈像吃了屎一样。你他妈缺德还乱伦,跟你做朋友就你妈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昌程狠戾又决绝的话不断戳在曾桥身上,很疼很痛,她很想哭。随之还有忽然而起的愤怒。
“……那么你呢?”曾桥颤抖出声,“你又比我好到哪里。你爱着男人,你喜欢上了柯元迟。”如若不是过年出去疯玩,回程的公交车上,喝醉的昌程靠着自己轻轻低喃地告白,她永远不会撞破这个秘密。她终于明白,他逐渐展出的奇怪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们理应是最有默契的人,也是彼此最了解自己的人。他们那么要好,分享着身边所有的快乐身上所有的伤痛。有了一口好吃的,第一个想到对方。无论好坏事,总要先说给对方听。连笑点都一致,总会在别人莫名的眼神中一起大笑。昌程爸爸出轨想要抛妻弃子,她拉着不安的他在空荡荡的家里坐了一夜。曾桥被孟昭萍口无遮拦辱骂到痛哭,是他把游戏机塞到她手里安慰着她。
他们不是亲人,却比亲人更亲。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然后,越来越远。
曾桥幻想过,也许昌程发现了以后会懂,她绝不是随意拖自己哥哥上床甘愿沉沦的人。那草扎似的折磨在心里滚了多久,她多想说,可她不能。但昌程真的不懂。可也没人能懂。谁会懂啊?没人会懂的吧。
“对啊。我们都很恶心。”昌程的声音变得很低,几乎要消逝在雨中。
最后他说:“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真的觉得恶心。”
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同性恋和兄妹恋有什么不同呢?
他们都不被世人接受,被鄙视被厌恶被唾弃。
但总有一天,相爱的两个男人可以手牵着手正大光明地走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而她,注定要躲避一切度过胆战心惊的一生。
罪不可赦。





差错【骨科兄妹H】 【20】利用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昌程消失在大雨中,曾桥失魂落魄回到家。茶几的烟灰缸冒着奄奄悠烟,孟昭萍说柯纪永来过,谈了下柯元迟要留学的事情。留学?什么留学?曾桥惊在原地,她觉得今天的雷只打在自己的头顶简直浪。孟昭萍喜形于表,哼着歌曲,头一次把柯纪永夸了个遍。
是啊,几十万的学毫不眨眼,孟昭萍大半辈子未必攒得出来的数目,柯纪永夫妇为了柯元迟没有半分犹疑。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尤其还是孟昭萍,要不然为什么当年送走的是柯元迟而不是自己?
二姑夫说过,“有钱啊。柯纪永那么有钱,就是生不出来孩子。超生的小孩是曾桥,按理来说,怎么都是把后出生的女儿送走啊。但儿子么,可不应该得到最好的。待在自己身边有什么用?兜里能有几个子儿给儿子?柯纪永研究生毕业,当过官,下海经过商,现在又回了大学教书。把儿子送过去绝对能得到最好的,别说吃穿用度了,学校都铁定是一等一,挑最贵的私立上。儿子可以养老,等到年龄还不太大还能掌控的时候,争取再把孩子要回来,一举两得。柯纪永啊,到底还是读书文化人,老把人想太好,要不怎么经商到一半就放弃了。根本算不过我那个明的弟妹。”一桌人一听,都笑,混着点难以言说的神色姿态。
无意听到一院大人们谈话的小曾桥立在墙根进退两难,她很想冲进灶房问孟昭萍,到底是她听错,还是亲戚们胡说,这么多年,亲戚聚会总有人提起,她是不是真的有个哥哥。但同时又在想,不管是把她当成男孩子在教育,还是要把唯一的亲儿子送人,归根结底都是在算一笔父母认为值得的帐。没有什么爱恨的情感,全是数字代表的金额,是未来的保障。养小孩的目的倒真的简单,难怪孟昭萍宁愿冒着被罚款曾祥年被处分的风险也要再生一个,万一又是一个儿子呢?可惜曾桥是个女孩。
十四岁的曾桥把父母设想到最坏,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绝不去想也许是自己不乖太过普通达不到父母的要求,以至于曾祥年总要说“要是个男孩就好喽”。她对未曾见面、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哥哥生出些可怜和羡慕,还有对自己的一点心酸。
而这么多年过去,到了现在,曾桥什么感受都没了。她只知道,今天绝不是什么好日子,昌程抛弃了自己,而她的哥哥,柯元迟又将再次丢下自己,拥抱美好未来。
曾桥等孟昭萍他们睡了,摸进柯元迟的房间。灯亮着,他在发呆,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太害怕自己哭,也害怕自己会流出软弱的一面,她不要去求柯元迟。她拿什么去求呢?没了这血缘,他们什么都不是。可又因为这血缘,曾桥根本不能去求他。所以,她要先抛弃他。
“你去留学吧,别回来了,就算回来,也别再来找我,我们就做回以前不知道彼此的兄妹。”
柯元迟想说什么,她用手背贴住他的唇。
“听我说完……我们的开始太荒唐,对于你我来说,也许只是性激素分泌旺盛,突然对异性的身体产生不能控制的冲动。这是喜欢吗?你怎么会爱我?亲人之间又怎么会产生爱情?我太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妈妈说的没错,她以前骂我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有问题,虽然可能极端。我很普通,长得普通做什么都普通,性格糟糕,常被说成像男生。如果我们不是兄妹,你都不会在大街上多看我一眼。”曾桥勾着嘴角,尽量避开不看他的眼睛,“前两天有个叫辛茶久女生来家里找你,你们以前应该交往过。”
柯元迟去抓她手的动作停滞。
“哥,你千万别搞错对我的感情。当然了,你也不用对我愧疚,我也不爱你。”曾桥终于看向他的眼,里面滚着各式的感情,要她投降。
她咬了咬嘴唇,发了狠,“因为你,我被昌程骂宁愿享受背德快感也要和自己亲哥哥上床。如果还和你在一起,我就要一直被这样的目光戳着脊梁骨,若是有一天被发现,会被身边所有人看不起,谩骂抛弃,贴上变态的便签。我不想,我不要……如果非要定义我们之间,我们就是炮友,你不值得我为你担惊受怕。”一大滴眼泪落下来,滴在曾桥的手臂,她错觉是下午的雨。
“这样肮脏荒谬又难以启齿的关系,我不要再继续。”
柯元迟结束和同事的电话,退回手机桌面,打开微信,点开资深的朋友圈,找出下午林司说的那篇文章。从文章看到微博,再看回微信。
他知道,曾桥并不是正义感爆棚喜欢好事的人,即使她脾气不算好,但真的能让她瞬间失去理智不计后果和陌生人计较的状况,几乎没有。
为了昌程,也许并不仅仅是为了昌程。他知道她在怕什么。
柯元迟无力地将脸埋在手里,这么一刹那,他想起很多,留学前曾桥的眼泪,柯纪永说起自己的身世,病弱的棅吾恳求他不要拿茶久做救命浮木……
他定了定神,关了书房的灯,回到卧室。
昏暗的房间里,曾桥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桥桥。”叫了几次,她才恍惚回头。
“做噩梦了?”
曾桥摇头,眼底闪着光,“刚才被雷声吵醒,之后就睡不着了。”
“再去睡一下吧。现在才六点不到。”
曾桥没看表,窗外下成一片漆黑,一直以为时间还早。
“不睡了。今天还要回学校复习,我要早点去图书馆抢个座。”她走回床边,打开灯。
灯光太刺眼,两个人都眯了一会儿眼去适应。
“好。我去做饭,一会儿送你去学校。”
“不用……我自己坐地铁过去就好。”曾桥并不想让柯元迟出现在学校。不停地解释,不停地提防,会让她很累。多一个人知道柯元迟,就会多一份暴露的危险。他们的关系摇摇欲坠,一点推力,摔个粉碎。
看着她略显怪异的神色,柯元迟了然,挽了睡衣袖子,不再坚持,“早饭想吃什么?”
“都好。”她没睡饱,没什么食欲。
拿起充满电的手机,曾桥打开微信,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踌躇了下,尽量说得自然:“妈妈叫你这两天带任柠芝回家吃饭。说时间定好了,跟她说。”
柯元迟去拉窗帘的手停在半空,语气很淡:“嗯。”
“她问我你们最近怎么样,怎么回?”她的语气也很淡。
“‘还不错’。就这么回吧。”柯元迟拉开整个窗帘,讨厌的暴雨停了,天露出淡淡的白。
昨天中午时,任柠芝来找他。早上她发过几条微信,柯元迟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工作的十几条挤到下面,想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公司大厦门口冲他挥手。
“我来和作者老师谈合作,忽然想到你们公司也在这座大厦。特别巧,刚要给你打电话,你就出现了。”任柠芝冲他微笑。
“抱歉,我早上没来得及回你微信。”
任柠芝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你现在有时间吗?刚好跟你谈谈。”
“有,我也刚从外面回来。”柯元迟抬手看一眼表,“吃饭了吗?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当然好。”
于是两人一起到附近环境幽静的商务餐厅去吃午饭。
落了座,点完单,任柠芝只犹豫纠结了一瞬,开口自然:“嗯……其实我想说这些话很久了……”
柯元迟看着她,等待她的继续。
任柠芝找回点勇气,“我在想我们之间,是不是其实不算在交往……虽然算是相亲的对象,但实际上我们除了之前说过几次话,见过几次面,偶尔聊聊微信之外,我们也没什么进展。”
柯元迟没说话。
“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我。虽然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同意,但你不喜欢我是真的。而我,”她撩了一下头发,满脸歉意,“老实说,我好像也没喜欢上你……我有个……一直忘不掉的人。”
柯元迟并不意外,轻点头,“我知道。那么任小姐,你是怎么打算的,要分手吗?”
他知道?他知道什么?任柠芝有些混乱。
她沉吟了一下,“……对不起,也许这么说很厚脸皮……可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再保持现状多些日子。我家里催得很紧,如果有你做挡箭牌,我想……”
“好。”
他答得流利,任柠芝睁大了眼睛。
“……你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啊,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弊大于利。”没想到柯元迟如此好说话,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任柠芝有点慌。她听柯纪远说过,柯元迟的身边其实不缺女生。而看他一直以来只打起五分的状态对她,也知道他心有所属。可他却同意了和自己见面相亲,交往,甚至还有眼下这非常无理取闹的条件。
任柠芝完全不理解他,不如说从认识到现在,她完全没搞明白过。柯元迟总在笑着,但他的真心好像完全没向谁打开过,或者是有的,他对他的妹妹笑得就很真心。
“你当初是不是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任柠芝又问了一句。
柯元迟笑了一下,“你指什么?”
像是回答,但完全没有回答的想法。
任柠芝选择投降,接了侍者端来的柠檬水,大口喝下。
“任小姐,你知不知道有这么一种矛盾又过分的心理。”柯元迟笑着,双手交迭在一起,指节互相用力,“你想要和别人谈恋爱,并不是你爱对方,而是想让你在意的人早点面对她内心真实的感情。同时你又会觉得,如果误会自己爱上别人,能减轻一点她的罪恶感的话,也无妨。”
“所以,我才应该说对不起。任小姐,像你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一样,我也利用了你。”




差错【骨科兄妹H】 【21】兄妹
隔壁学校的“公众号事件”到了期末考试周还在不断发酵,或许是面对考试大家压力过大,吃瓜性质高昂,连曾桥去食堂回来的路上,都能听到有人激情高昂地八卦。有点愈演愈烈的节奏。
一向毫不关心校园新闻的曾桥也向舍友小慧问些进展,吉深深有些讶异:“你怎么也开始吃瓜了?”
曾桥笑笑没回答,下意识敛了发尾挡了挡脖侧的淤青。事情发酵牵出昌程是她担心的,明知道不可能,但她也害怕狗屎运降临,有人把目光转向她。其实一动手她就后悔了,不是对方下手重,而是她隐约好像看到旁边有人举起手机。
无论是昌程还是自己,他们都不是能被直接剖开放在大众目光下审视的人。但曾桥忍不住自己,谩骂昌程的字句,又像从心底对自己而来。长久的恐惧畏缩,瞬时和愤怒席卷她。
曾桥庆幸吉深深没追问她反常八卦的原因,女王伸了个懒腰,边翻着书边说:“互联网有记忆,但互联网上的人没有。”
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多么耸人听闻的事件,引人落泪的纠结情感,捶胸愤怒的反复诘问,很快会淹没在不断刷新底线的庞冗信息当中。
考试周过得快,仿佛起笔落笔两个动作,逼着所有人在一周内秒变记忆大师的考试全部结束。如吉深深所说,随着暑假到来,关于隔壁学校的讨论热度逐渐被放假的喜悦所淡化,只剩一丝涟漪微微颤动。曾桥暗自舒气。
“曾桥,暑假有什么计划吗?”吉深深问她。
“……我?在家宅着吧。”几天前孟昭萍打来电话,以曾桥的暑假为契机叫兄妹两人回家住一段时间。过年时柯元迟在柯家待到了初四才回来住,当时孟昭萍气得不轻,暗骂了柯纪永好些天。
“嗯……这么热的天,确实宅在家里比较好。对了,假期里我们无线电社团会有次团建,他们上次见过你以后对你特别感兴趣,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一玩?”
想起昌程也是社团成员之一,曾桥犹豫着,“我不确定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如果确定好了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再决定可以吗?”
“好啊。时间过得真快,好像开学没多久就放假了。”
是啊,时间确实前进得太快。
暑假过后,就要大四,曾桥没有考研或者其他升学计划,专注于找实习工作。也许因为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经历,投了的大多都没回应,有了回应的,综合考量了下又犹豫不决。她被卡在一段不上不下的人生阶段中,回首过去没有获,展望未来不知道该做什么适合做什么,依着别人的经验想要模模糊糊过河又很迷茫。
和昌程绝交以后,曾桥再也没有交心朋友,攒了一肚子的想法疑问,不知道能和谁说。柯元迟呢,她又不想去问他。说来好笑,曾桥面对他时,总有些抑制不住地自我否定,她的哥哥太过优秀,和过得吊儿郎当的她一点都不一样。这种情绪平常掩盖得滴水不漏,但总在某一点被戳到泄气后,全部跑出来。
比如现在。
“所以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孟昭萍把菜上的水甩一甩,放在案板切着。
“嗯……就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
曾桥隐了声,努力削着土豆。
“你啊,悠悠达达的,每天也不着急。我看你能晃到什么时候去。”孟昭萍恨铁不成钢,“我有时候真的想狠狠戳戳你的脑袋,都是我生的,怎么和你哥脑袋构造就这么不一样。”
曾桥狠力划了两下土豆,烦躁出声:“我也有在找啊。”
“成天就在那里玩手机,找什么找……说你两句,脾气就上来,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除了我,谁爱管你的那堆破事,找什么男朋友,找什么工作,也只有我关心你。”孟昭萍十分不满,“倒是你,平常电话都不知道打一个,在外面上学野了疯了,你哥还知道每周……”
曾桥深吸一口气,“我暑假不是回来了吗?每天都住在家里了啊。”
“我不叫你回来你能回来?你说说你这么大个儿人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柠芝那孩子上回见了,真不错,柯纪远在看人这上面倒是比柯纪永好太多了。你住在你哥那里,太不方便了,哪有妹妹一直耗在哥哥家的,女朋友心里多不舒服啊。再等开学就搬回来算了,不过别指望住在家里,成天在家,真的有够我受的,你爸一个加上你一个,烦都烦死……”
“还要再切哪个?”曾桥生硬地问。
孟昭萍看她一眼,语气讽刺:“大小姐,别切了休着去吧。瞧瞧,看这脸色不知道还以为我生了个债主。”
两年前,柯元迟说服了所有的大人,让曾桥和他住在一起。曾桥知道,所有人里孟昭萍大约是最开心的一个。自己的儿子难以捉摸,乖巧听话孝顺地难以置信,好是真的好,坏也是真的坏,因为他的父母有两对。孟昭萍对柯纪永的敌意太过明显,她十分害怕自己已经成年独立的儿子真被别人抢了去,完完全全变成柯家人,抛弃自己的亲生父母。所以曾桥去同住,她是第一个答应的,搬家前特意偷偷嘱咐曾桥:“有什么都告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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