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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B】柔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菱月纱
阴茎在前戏过程中软软硬硬,单手撸动了几下,小兄弟就自然而然地挺立起来,带好了事先放在一旁的冈本,齐锐紧张地扶着阴茎,上足了润滑,慢吞吞地往向北身体里推进。
向北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痛苦,他不太敢动,看她脸上的痛楚消失了,他才敢继续挺进,哪想身下的女人突然凄厉尖叫一声,颤声喊着疼。
齐锐立刻吓软了,疼出眼泪的向北将齐锐一脚踢下床。
“你是驴吗?”
齐锐满脸通红,“你,你让我再试试。”
“不试!”
向北气鼓鼓地捡起地上散落的家居服,穿好衣物,齐锐光着身子,可怜兮兮地坐在床另一头,不自在地拨弄着双手,也不敢和向北说话。
向北穿衣时,还能依稀感觉到身下那股难言的疼痛。齐锐的阴茎实在太粗太大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他钉在原地,无处可逃,而齐锐正在有预谋地用他那凶器一点一点从身体内部将她撕裂。虽然往常搞黄文都喜欢把男人往大了和长了写,甚至听过一些荤话知道这种阴茎的好,可真到了自己身上,幻想也不过是玩笑话。向北十分怕疼,故而一分一秒的痛苦都不想忍,也许忍了之后这性事会有转机,但她甚至连这点忍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心情稍微平复,适才的疼痛变得时断时续,偷偷瞄了瞄一旁垂头丧气的男人,又觉得他有点可怜。
她从背后靠近他,冰冷的手指灵动地在他光裸的背上游动,她能很明显感受到他被她的举动激起小小的鸡皮疙瘩。她很温柔,也很善解人意地在他耳边轻声说,“没关系,日子还长,我们还有下次,不急于一时。”
话说完,她也笑了,像是私自将这么一个男人划定到了自己固定的炮友范畴。
齐锐显然不信她,“可拉倒吧。我大学时的女朋友,第一次也这么说,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不是吧?就因为这种事和你分手?这也太……”
“额,也不全是。那啥。我俩第二次,还尝试了一次,我还没完全进去,她就叫的跟杀猪似的,而且疼得脸色惨白,路都走不了,当时给我吓得,转眼给她送医院去了,然后……然后……”
“然后啥?”
“黄体破裂。”
向北一脸惊异,齐锐惴惴不安,“我……反正就那次之后,她就不和我好了,转瞬就把我蹬了,跟我好兄弟好上了。”
“这能不蹬你吗,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被你操到黄体破裂,不等分等什么。”
“关键我这不是没操吗!”
“东北口音都出来了,你注意控制一下情绪。”
“你,反正你刚才那一叫,我的心里阴影……就来了。”
向北噗嗤一笑,“你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
“不敢不敢。”
“我看你以前和大姑娘睡觉,保不准都是身经百战的,不怕你这种银样镴枪头。但我这种没经验的……就类似张爱玲说的那种吧,‘绑在刑具上要硬扯成两半’,男人是一把锯,要把女人从血中血淋淋的锯开。我就是那种感觉。”
齐锐实在没有心思同她在这种情境下扯张爱玲,向北反而来劲了,一个人低低念着,“还是张爱玲说得对,这事做起来就像‘一条狗在自顾自地撞向树桩。’树桩能有多大快乐呢?还是狗比较开心。”
过往的惨痛经历浮现眼前,又被眼前的女人拐着弯骂人不如狗,齐锐沮丧极了,再仔细回想了一下适才向北提及张爱玲的那句话,天杀的,男女上床光着身子扯个劳什子张爱玲,这女人脑子有坑吗……她觉得我要把她硬扯成两段,她认为我是把电锯,她骂我是狗……
齐锐愈想愈委屈,眼里不由噙了一泡热泪。
向北看他反应不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他。但这种情况显然是叁十六计先哄再说。手指顺着他的胸肌下滑,摸着他腹肌分明的线条,最后一点一点,抚上他的阴茎。“别生闷气啦,我用手犒劳犒劳你,好不好?我可没做过这种事,你要好好教我。”
骤然被人喂了一颗糖,眼泪猝不及防落下,他捂着眼睛别过头,闷声说,“好。”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低落的齐锐语不成句地指挥向北给他手淫,自己越说越害臊,索性后面闭了嘴。向北倒是无师自通,逐渐找到了法门。她左右开弓,把手里这个棒槌当成了玩具,看着它彻底硬挺起来,索性放开手脚自顾自的玩耍,这儿掐一下,哪儿弹一下,疼得齐锐嗷嗷直叫。
齐锐委屈地捂住自己的命根子,眼泪汪汪,生怕她加害他。
齐锐一委屈,向北更来劲儿了,不往下摸,她开始往上咬。一口咬上了心想念念的胸肌,熟悉的柔软感觉让她如沐春风。她学着他适才爱抚自己身体的手法来折磨他的胸膛,向北不怀好意地发现,齐锐试图捂着的棒槌,又悄悄挺了起来。
“小色,别玩了。”齐锐无可奈何,哑着嗓子求她。
“你刚叫我什么?”
“小色。不可以吗?”他朝她挑了挑眉头,“小色情狂的简称,不可以?”
“啧,那这样我应该叫你黑驴蹄子。”
“你可闭上你的嘴吧!”
向北很自来熟的,管齐锐叫老齐,正好齐锐比她大四岁,往老了叫也不生分,反而更增添亲密感,齐锐明显感受到了这种称呼所带来的亲近,也就忘了适才床上的不快,欣然应允。
不知不觉间,两人从白天消磨至黄昏。齐锐彻底被她那一声鬼哭狼嚎吓坏了,到底没按着她硬尝试猛男拉锯,倒是她,把猛男的身体基本咬了个遍,好好过了一把肉食动物的瘾。傍晚时分,早晨的一点食粮被消磨的干干净净,他们不约而同饿了肚子,向北自告奋勇,要给齐锐煮螺蛳粉。
资深宅女的做饭艺术便是囤满各类速食食品,偏偏旅行前自己的存货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但凡能有其他方便食品拿得出手,向北也不会丢出“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螺蛳粉来进行自杀式袭击。
话完这个提议,向北心虚地望着他,生怕齐锐不喜欢吃这种口味奇特的小吃。
齐锐听她的建议,倒是眉开眼笑起来,其实他也是螺蛳粉重度中毒患者。
向北家里只剩几袋好欢螺的小龙虾口味螺蛳粉,新口味,她还没有试过。齐锐以前吃过,毫不客气地从向北手中拿走主导权,反客为主,给她煮起粉来。
两包粉,一人份的调料,外加一个饱满的荷包蛋,一切都恰到好处。
他们面对面,热火朝天地吃着,向北忍不住偷瞄齐锐。
白日那可怕的锯人行动已经完全被她抛到脑后,眼下两个人这样对着嗦粉,倒真有种以假乱真的家庭氛围。她一个人孤独久了,即便心知眼下的一切都是自以为是的虚假,不过虚妄,但有那么几瞬,她有在悄悄贪图这份堪称平静的微小幸福。





【GB】柔软 若你喜欢怪人
吃完螺蛳粉,两人一起洗碗。向北打开了所有窗户通风散味,转而坐回沙发,和齐锐一起喝大麦茶。以前没觉得沙发有多小,强行塞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向北觉得即便自己稳稳坐在沙发上,也会不自觉往齐锐身边滑去。
他们身上都隐隐散发着混杂龙虾气息的酸笋味道,并不适合凑近彼此,嘁嘁喳喳讲一些胡话。短暂无话的当口,又没有什么东西恰到好处来衬托此时的气氛,向北最不擅长没话找话,和这样一个块头大的猛男强行塞一起,就算上午他们亲密到自己差点被他按在床上给锯了,那种对陌生男人的恐慌又一次攫住她的心神,向北打开了她的书本小夜灯,心神不定地瞟着沉默的男人。
男人正在有意识的放空自己,一下被她的小夜灯吸引了注意力,“昨天就注意到这个大家伙了,以为是书,原来是灯。昨天觉得你的家都被书填满了,我就光留意书了,待了一天再看,原来家居都很有意思。”
“听你这话,感觉你又在编排我。”
“我是真的没想到。没来之前,总觉得你家可能是乱糟糟的不能见人……我没想到里面出现的东西会这么有情趣。”他指了指在沙发另一侧旁放着的黑胶唱机。“这个年代,除了dj,没多少人还会用黑胶听歌。你的家,气质很独特。”
“过分小资,过分文艺,过分老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脸上的忧伤一闪而过,最后僵笑着感慨,“我总是这么不合时宜。”
男人摇摇头,“我正经没听过黑胶碟片的音乐,这个放起来会有那种很老派的,像好莱坞歌舞片或者《猫和老鼠》配乐的那种感觉吗?”
向北抿嘴一笑,“你大可以试试。”
齐锐对着唱机稍微捣鼓了一会儿,碟片开始缓缓转动,他闭着眼睛静静欣赏,听了没半分钟,齐锐气冲冲地抱怨,“你这到底用唱机到底在听什么玩意?”
一个男人正在重复用破音嘶吼着这一句歌词,“everybody is here now!”
被齐锐发现自己包藏祸心,向北笑嘻嘻地换了一张碟,“刚才还和我试图谈艺术呢,怎么,一个复古新浪潮上来就受不了了?”
齐锐被她噎得没了话,昨日的恐慌又重新浮现。他们来自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好像一扯到艺术,不管他怎么讲,都是班门弄斧,都是自取其辱。
她总有理由嘲笑他。
“不听了,再听下去,你又要骂我叶公好龙。”
向北拨开唱针,一头雾水,不大明白自己究竟怎么惹到他。
是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
这一日,向北明里暗里给齐锐的打击不小,她似乎总能在奇怪的地方悄悄戳爆他所剩无几的自尊心,以至于他甚至提不起心力像前几日一般讲几个笑话逗她开心。
他溜去卫生间给自己小小放了次水,再次回来,又陷入适才漫无目的的放空。
向北苦思冥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认为是男人小气,看他在自己面前放空,向北气不打一处来,可这么看着看着,气又消了。
晕黄灯光映得男人的脸庞忽明忽暗,突出的五官模糊了界限,轮廓也变得柔和,无形削弱了他眉宇间的凶性。认识这么些天,他的脸上第一次流露了些许疲惫,感觉这才是一场漫长旅行后真正的放松,他不用再强撑着自己,勉力维持自己的通天塔形象,而是可以在这个时候,这种私人密闭空间,稍微松懈一下,让疲惫尽情释放。
赏阅在光与影界限游走的男人,素来是向北的喜好。她也有悄悄集男性躶体写真,但这一切仅限于照片,限于摄影集。货真价实的男人离她太远,即便她靠贩卖对男人的性欲幻想为生,也没有哪个人在这几年切实走进她的生活里。
齐锐的肌理随着有序的呼吸微微起伏,昭示着这是个有生命的活物。
她的世界突然暗下来。
太奇怪了,明明什么都摸过了,什么都见过了,他的身体早被她看透了,但此刻她却像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只有错愕,只有欣喜,只有不可置信。
怎么会凭空出现这样一个符合她审美的男人呢?
屋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寒气飘进屋内,带来阵阵凉意。抬手遮住他眼前的光,他闭上眼睛。她笨拙地起身,四肢都错位般,揽住他的脖颈,让自己陷在他怀里。他的呼吸一下乱了,两手胡乱撑住她的身体,神情还是从容不迫,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稍微透露出一点他的慌乱。
向北吻了吻他的眼睛。
吃了螺蛳粉之后,身上是真不好闻,真不适合亲密。
但在下雨的夜里,她似乎格外需要这样的温暖,这样的柔软。
抬手将唱机的唱针拨回原位,氤氲的音乐缓缓响起,很符合当下的气氛。眼下似乎很适合将白日的勾当继续下去,但两人心有灵犀,没有动。
窗外雨声潺潺,他们只是听着唱片机里男人的轻吟浅唱,一遍又一遍。
雨停已是深夜,向北在窗前感受了一下室外温度,回头看看正在研究小夜灯的齐锐,一下犯了难。齐锐身上只穿了简单的衬衫和外裤,没有多余的衣物,她一个普通宅女,也实在没什么衣服能给他。给他换了一张新裤子的《龙虎人丹》黑胶碟让他暂时听着,她在卧房翻箱倒柜,千辛万苦终于翻出一件肥大毛衣外套,向北二话不说盖到齐锐身上。齐锐一脸莫名,不知她意欲何为,结果看她换上了在青海穿的冲锋衣,一下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由莞尔一笑。
向北站在门口催促他,“可别原地傻笑了,赶紧披好衣服,我送你回家。”
齐锐活了叁十来年,第一次被大姑娘上赶着送回家,和向北一起坐电梯下楼,还在为这难得的待遇哭笑不得。向北的宽大毛衣勉强盖住了他的后背,风一吹还是觉出了冷,到了门外才知道雨其实还在断断续续下着,向北撑开伞,招呼他往伞里躲,两人走了一阵,齐锐很自觉从她手里接过伞。
两人身高差过于悬殊,向北举伞,完全遮蔽了他的视线,让他一路走得磕磕绊绊,而这把伞对两人来说,也略小了些,向北自己在伞内不清楚,齐锐完全知道雨水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一侧肩膀,但碍于姑娘好心,他又不能明说,只能坦然享受着她的“照拂”。
向北本可以只把齐锐送到楼下,把伞交给他,自己转身就走,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驱使着自己,她一路把他送到小区门口,又获悉齐锐其实就住在自己对面的小区,想着自己理应做好人做到底,她自然而然跟着他过了马路,一路晃荡到对面小区的入口。
准备跟他一并刷门禁卡进小区,齐锐拦住她。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方便。这不这样,我还是原路把你送回去,你把伞借给我,咱们有借有还,隔日再约,你看如何?”
向北朝他挑挑眉,神情很不悦。
齐锐一下犯了难,还是坚持,“我这是担心你的安全,你别和我较劲儿。”
“谁跟你生气这个了。我寻思好不容易到你家门口了,你就算要送我回去,好歹也换一件厚实一点的外套,夜里灯光是暗,但我不至于看不到你哆嗦了一路。”
齐锐瞬间眼前一亮,他的笑容是无奈的,眉宇却隐隐透着欣喜,向北冷着脸说出这一番话,其实脸也在烧。
齐锐快步领着她走到自己的公寓楼下,向北只在楼道里,没跟他进电梯。
“你不上去坐坐?”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虽说你是个活儿不行的,但这刚从龙潭里出来,没必要马上就去虎穴做客吧?何况我要是进去了,晚上还能好好活着出来?指不定就被你当场按地上给锯了。”
齐锐看她故意调侃自己的样子就要笑,“那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下来。”
原路折返的时候,两人各举了一把伞。重新走回本应分别的起点,齐锐煞有其事地感慨,“你说咱俩整这一出何必呢,你说你要送我,最后绕了一圈我把你送了回来,你把伞给我让我一个人麻溜滚蛋不就完了。”
“嘿,我这是心善,看你一个人回家怪可怜,可怜你才陪陪你唠唠嗑。不然就这狗屎天气,我至于吗我,为了你这么一个器大无用的男人,大晚上顶着雨散步?”
齐锐并不理会她的讥讽,略一思索,他按住她肩膀,在她额上留下一吻,“小色,你有心啦。”
向北许是惯性要踢人,但考虑到地上满是雨水,因此她只是提膝撞他的小腹——没够着。齐锐顺势抓住她的手,假装自己中了她一记猛拳。
向北被她幼稚的举动弄得没辙,笑也没憋住,进了公寓等电梯,还在对外面的男人做鬼脸。
在即将踏入电梯的瞬间,齐锐一下叫住她。
“认识这么些天,其实我们都没有加过彼此的微信。”
“我们不是有旅行群吗?”
“我早就关了群聊加好友的功能。”
向北笑得很玩味,“我没有关,你就不能单独来加我?”
齐锐反倒郑重了,他摇摇头,“不能。你的联系方式我要当面加。”
这样的郑重让她也不好意思按着他调笑,红着脸让他扫了码,她快步走进电梯。
男人在公寓外站着,直到看见她的小屋灯光亮起,才腾出心思来看手机。
向北的微信id是一路向北,一语双关,既让人想起周杰伦的歌曲,又隐含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个人简介倒让他微微愣神。
上面写着,“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GB】柔软 小冤家
没了齐锐在身边,向北也不用时刻强打神。回到家中,她在自己珍藏的黑胶碟中千挑万选,选了一张陈奕迅的《listen to eason chan》做背景音乐,跟着跃动的音符在窄小的空间随意舞动了一阵,她心满意足地瘫倒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放空自己。
可叹她平素活得像足了一个野人,偶然在男人面前装了一回文明人,还得靠着乱蹦乱跳才能把真实的自己的找回来。沙发似乎还残有一点齐锐留下的气味,她像模像样地嗅了一阵,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好笑。可想到灯下男人英俊的侧脸,她又不受控地傻笑起来。
抱着抱枕蜷起身体,回味白日的梦境,还是傻乐。
手机的提示灯突然亮起来,往日除了相熟的基友,基本不会有人在夜里打扰她,向北好奇地点开屏幕。
是齐锐。
问的话简单又老套,“睡了吗?”
“妈的,这话怎么看着一股爹味。”向北喃喃自语着,手一滑,给他发了一个猫猫比心表情包,“没有哦。”
这话发出去又觉得语气怪恶心,不知道对方怎么想,她先泛起了不适。为了挽回点自己的形象,她从茶几上摆着的几本书里随便抽出一本,一看是谷崎润一郎的《春琴抄》,她很不客气地给齐锐拍了其中香艳的开车情节。
齐锐点开图片,看着眼前的无边春色,回了一串省略号。
回到自己家中,躺在单人床上,他一直在想向北的个性签名是个什么用意。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读过这句话,通过这些天和向北的简短相处,他已经很明白,这个女人说话做事就是有一股子不合时宜的文艺酸腐气,偏爱在一些无人留意的小角落里引经据典,埋一些蛋。微信名既然是周董的歌曲,那签名也必定言之有物。
齐锐一搜,果不其然,签名来自一首粤语歌,陈奕迅的《打回原形》。
他对流行音乐的印象还停在初高中时期周杰伦林俊杰王力宏等人的诸神混战,陈奕迅不在他的涉猎范围内,他只知道有名的《十年》和《爱情转移》,都是国语歌,而粤语歌,除了很多人的ktv保留曲目《浮夸》,他是真一概不知。
依稀记得两人在沙漠里,向北给他放的也是陈奕迅,叫什么来着,秦时明月?还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他像个贼似的把手机捧在怀里,试图从《打回原形》里找到一点向北留给他的“谜题”。浏览了一番,心情反倒沉郁下来。就像看着一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其实非常想和大众接触,比谁都想要爱,但一旦有人凑上去,它先竖起自己的刺,非得对那些尖刺不管不顾,那些疼痛不理不睬,才能真正见识到尖刺之下的柔软。
“情人如若很好奇 要有被我吓坏的准备。”
“吓坏?旅个行都病得东倒西歪的小丫头片子,还能有什么惊天秘密,不就是兴趣爱好不那么大众,就还能吓到我?也未太小看我的承受力了。”他心里腹诽着,忍不住把这首歌听了好几遍。
歌词里朦朦胧胧的感觉渐渐与向北的行事作风重合。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虽然身体相交,却都没有把最深的疼痛掀起来给对方看,只是他率先捕捉到那一点隐约的苗头,就在心里自己拉响警钟,以后言行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刺痛了向北的心。
歌词疑云暂时翻篇,他翻着手机上趁向北不注意时记下的笔记,把那会儿黑胶唱机放着的slow版《bye bye disco》当背景音乐,按图索骥,搜起了劳什子“新浪潮”“新裤子”,搞明白原来他俩并不都是一种音乐种类,顺势看了一些边边角角的科普,先前在向北家困顿他的疑窦也渐渐烟消云散。
她又没那么神秘了。
他自觉自己做的这一番功课,让他在灵魂上和向北靠的更近了些,仿佛通过这简短的补课他就能一下追上她的步伐似的。这项进步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想要和向北卖个俏。
谁曾想色情狂就是色情狂,大晚上的读色情小说,男主角还叫佐助。
难不成还是《火影忍者》的官方小说?
向北不回话的时候,他赶紧提取了些许关键词,去百度搜索,弄清楚书名叫《春琴抄》,他悄悄将其加入微信读书的书架,准备这几日睡前看。
齐锐苦等许久,发了图的向北没再跟着回复,他实在按捺不住,回了一句,“睡了?”
对方转瞬回,“没。”
好家伙,就在屏幕前等着自己先说话。
眼下已是深夜一点二十五,齐锐心里巴不得和她多聊聊,又知道这时间实在是太晚,毕竟他明天也要重新回公司上班,只好装模作样地劝诫对方,“这么晚了,又是刚旅行回来,早点休息,书大可以明天读。”
“好。”
向北的回应简单有力,看出来也没心思继续理他。
想了想她的个性签名,他又黯然起来,思前想后,他给她发了一大段话。
“小色,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是一个怪人,你很有趣。别人如果说你奇怪,那只是他们不了解你,你犯不着和他们一般见识。而且,你长得很漂亮,哪怕脸色不太好,只扎个马尾辫就很神,看起来就很干脆爽快。哪有人因为一个人的性格独特了些就去品评她的外貌呢?如果有人说过你,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再有人说你,你就告诉我,谁说我就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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