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柔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菱月纱
但他确实想不通,两个人同居,就有这么难吗?可退一步又想,是不是自己操之过急,把这个自由的灵魂逼迫过紧?她是自由自在的风。他自以为是的关怀反而成了给她的压迫,让她倍感不适?
当然,向北性子别扭,有些事总要她自己才能想清。
思考着中午菜谱的齐锐猛然留意到床头柜上的照片,昨日向北一时兴起拍他的裸照,两个人都忘了。
和女人坦然讲男人生殖器的理直气壮不同,他看一眼自己的裸照都要脸红,多瞄几眼甚至要长针眼。照片昨日匆匆扫了一眼就略过,实话实说,他什么都没看清。但现在既脱离了那个氤氲的情色氛围,女主角也暂时离开,他一下来了兴趣,有点好奇自己在女人眼里究竟是什么模样。
一连端详了几张,他粗喘着将照片放回原地。
抛却自恋的心理,平心而论,是有几分引诱人的资本。只是他并非同志,男性的裸体就只是一般意义的鉴赏,更不用提这是自己的身体,多少有些揽镜自照的意味,看得他很害羞。本来料想这照片拍下来也就是寻常意义的健身照片,可带着好色念头出发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带着几分色气,又或许是拍立得成片的特殊原因,镜头里的自己显得格外淫靡而色情。即便只是做着最基础的健身运动,抓拍的角度也甚是勾人。
齐锐没想到他有一天居然会用“勾人”来形容自己的身体,但他确实感受到了,拍摄者的念想透过照片,传递到了唯一鉴赏者的内心。
小腹涌上一股热流,原来在她心里,他是这样一副勾人模样,无怪乎私下里她总爱腻在他身上发情。
他不自觉弓起背,看着自己的裸体照片,想着相机背后的女人,想她亵玩自己的眼神。等到回过神来,手掌已经抚慰起愈发坚挺的欲望。
还不够。
他卷起居家背心,下意识咬着布料,胡乱而粗鲁地抓着自己的胸肌。
拜色女几个月接连不断的玩弄调教所赐,现在他已经变成要上下开弓才能获得快慰的体质。轻度的撕扯与疼痛是快感的催化剂,只消片刻,欲望倾泻而出。
情欲的躁动渐渐平复,他看着手上粘稠的浊液,耳边响起女人昨日蛊惑的话语。鬼使神差中,他重复了相同的勾当。再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齐锐兀自苦笑,暗骂了一声贱。
和她交往的过程中,她触及了自己太多逆鳞,甚至尊严也有一度被她按在身下反复踩。可不得不承认,每当顺着她的恶劣完成要求,他的心中也无端涌起一股浓烈喜悦,一如现在,明明她不在身边,他却仿似暴露在她的视野之下,依然能感受到她品尝自己的眼神,错愕中带着几分赞许,几分轻蔑。
他点开微信她的聊天界面,只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他从没有这样想念她。嘴上说着是希望照顾她,其实心里明白不过,最渴望同居的那个人,是自己。
略加思忖,齐锐起身好好整理自己,他知道女人是在逃避,可他还是要不请自来送货上门。对她做点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做,他只需要她在他身边,只需要她看着他。
齐锐的不请自来,吓了向北一跳。
推门而进的齐锐同样被向北吓了个正着——向北穿着居家服,直挺挺地在地上躺尸,再环顾四周,丝毫没有拾的影子。
他一脸无奈地走到向北身边,蹲下身,看着依然准备躺尸的向北,点了点她的脑袋,“不知道怎么拾东西就早点叫我来,地上那么冷,你这是发什么疯呢?”
“就是要避发疯才特意躺在地上让自己冷静一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齐锐一脸紧张,向北的笑容却带着慧黠,“我需要冰冷的地面阻止自己迫切想飞到你身边去那颗火热的心。”
齐锐嘴角抽动,心里猛一咯噔,神情不自然地拍了她一掌。向北冲他做了做鬼脸,如同以往一般咋咋呼呼埋进他胸口。两人很自觉倒向沙发,耳鬓厮磨。痴缠了没一阵,向北发现男人今次是格外的主动,格外的火热。平时都是自己按着他揉搓,谁曾想这次居然是他掌控着主动权,在煞有其事地品尝自己,弄得她随着他的动作也微微泛起了情动。头晕目眩中,身体一凉,她的下身空无一物。向北猛地惊醒,下意识照着男人胸口踢了一脚,男人反而顺势捞住她的脚踝,从足尖一路向上吻,眼神危险而色情。
向北吓得咽了一口唾沫,“不是吧你,新年头一天就要来开门红?不行不行不行,我这儿没润滑剂,太疼了,不行!”齐锐不以为意笑了笑,径自跪下来,整个人埋在她两腿之间,舔弄早已潮湿的花蕊。向北没料到他居然早就算计好自己,没底气地骂了一声娘,骂声就随着他的动作小下去,成了闷哼。
齐锐技艺见长,后面向北索性舒展开身体任男人伺候自己,忍不住摸他耳朵夸他,“感觉你比第一次要进步了不少?”
齐锐抬起头,眼底的无奈一览无余,“我也不能就一直是那个水平吧。”得意的神情一闪而过,恰被向北捕捉,向北眯着眼,粗鲁地薅着齐锐的头发,由着自己的心情在他脸上摩挲,齐锐被弄得间或窒息,还在努力跟上她的节奏。
在狂野的摩挲中,向北很快达到高潮,汗水濡湿了她的发,猫似得蜷着身体,竟有种难言的脆弱。齐锐喉结微动,又去品味她的甘酿。
齐锐为她做着事后清洁,向北想起昨晚他的那一番诚恳请求,心中激荡,抬起他的手,在他手背落下轻轻一吻,齐锐探身,傻乎乎地想要吻她额头,却又在最后关头退而却步,他神色不自然地蹭蹭鼻梁,“我,我先去漱个口,洗个脸。”
“干嘛呀,我又不嫌弃我自己。”
“不行,反正,反正不可以。”
感觉男人要落荒而逃,她一把攫住他胯下的坚挺,“要洗就一起洗。”
【GB】柔软 孤儿仔
向北家是典型的单身公寓,卫生间干湿分离,两个人挤在浴室只觉拥挤至极。齐锐紧紧拥抱着她,向北亦在蒸腾热气中闭上眼睛。只听得男人悄悄问她,“小北,是不是我催你催的有些急?你如果不乐意同居,那我们保持现在的现状就好。只要你能让我每天见到你。”
向北气息紊乱地笑了,印象里,他第一次叫她“小北”。
“我没有不乐意,就怕你嫌弃我。觉得……”她仔细斟酌一二,到底说出了心底的恐惧,“觉得我不配被你爱。”
齐锐好气又好笑地替她抹洗发露,“怎么说。”
“就比如,我的内务一团稀烂,日常很多方面都是得过且过,但对写文有强迫症。对我来说,我的生活很简单,就是写文吃饭睡觉叁点一线。生活的很多细枝末节,我注意不到。对单身而言,这不算什么,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但两个人不一样。换言之,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给予我诸多照顾,但我……可能做不到。别说有没有办法看齐,我可能都达不到你对我的十分之一。我是个很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凡事第一考虑的都是自己有没有爽到,也很难体会别人的心情。”
“我知道。”齐锐呲着牙,笑得阳光灿烂,向北不知为何,看他脸上活泼的笑就来气,从他手中夺来花洒冲净洗发露,先对着男人狠狠喷了一阵,直到他摆着手狼狈求饶,她才肯放过他。
齐锐帮她把花洒重新放回原地,小心翼翼地吻她肩窝。水珠顺着发丝流下,眼神闪烁间,活像只淋了雨的大狗,“所以这就是你比较抗拒我们同居的理由,认为自己是个小自私鬼,不会关心我,时间久了,我的爱也会消失,你极有可能被我抛弃,诸如此类,对不对。”
向北不敢直视他,只好转过身不看他。
“我给得起。”齐锐关掉热水。
“你说……什么?”
“我说我给得起。”
“什……什么给不给得起……”
“谈恋爱又不是做生意,讲求你来我往,非要有一方施恩一方报恩。你不用总是用他人觉得爱情是什么样的标准来判定我。如果和一个人在一起是为了让对方以同样的水平回馈自己,那我反而要问这种人恋爱是不是动机不纯。”
“行啊老齐,谈起恋爱你倒是突然伶牙俐齿了。”
齐锐摇摇头,“你总把自己身上的特质和值不值得被爱扯上就很离谱。这种话我已经听了不止一次两次了。我又不是傻,来你家几次,你日常生活是个什么德行早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很正常的单身女性,在我的接受范围。你不用觉得因为你自私注意不到我如何如何,心里对我过意不去。我都知道的,这种事即便你意识到你也改不了,你就内样,我接受,我认命。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老齐……”向北心间有千头万绪,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看来我是真的需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了,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没恋爱前嚣张跋扈,尾巴都要翘到天上,跟我谈恋爱反倒谈的束手束脚,一天天瞎几把乱想。”
“你瞎检讨什么,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我的锅。就是因为我做的不够,你才会不适。”
“你!”心里狠骂了一句娘,向北蹭蹭眼睛,拥住他赤裸宽广的脊背。齐锐趁机咬她手指吻她手背,两人在拥挤的浴室打闹了一阵,偃旗息鼓。向北挤好沐浴露,突然计上心头,往胸前摸了两把,就急不可耐地抱着齐锐上下乱蹭。齐锐被她蹭的一头雾水,脸却渐渐红了起来,他大致看出向北在耍什么把戏,摆明了又在跟他玩莫名的色情游戏。
柔软的乳房拂过肌理,先前快要将他烧伤的欲望去而复返,他将她抵在墙上,一副侵略的姿态,女人反倒挑衅地笑了,探起身来给了他额头一吻。
“假期可还没过完,别指望我会放过你。”
“切,说的好像你行似的。”
“操。”齐锐骂完人,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元旦假期过完,向北带着伶仃的行李,住进了齐锐家。和一个人恋爱,与一个人同居,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但齐锐因为对向北早有预期,做足了心理准备,实际并没有被向北的“不堪”吓到,向北不适了几天,便全身心投入到二人世界的构建中。
若说与同居之前唯一的一点改变,那便是她的写作时间。此前她的日子过得稀里糊涂,作息也颠叁倒四,熬夜到叁四点是家常便饭。齐锐只对这一件事略微插手,一旦看她有熬夜的征兆,便在她面前公然卖弄自己,袒胸露乳,甚至煞有其事搞起了艳舞初级入门,吸引她的注意力,把她勾回床上睡觉。此招屡试不爽,向北心里痛斥自己是个色批,但只要齐锐向她卖个俏,她就恨不得趴到他身上将他好好生吞活剥一番。
一来二去,向北的起居逐渐恢复了正常。齐锐害怕她长久处于亚健康状态,索性起床后拉着她一起晨练,吃完早餐两人一并出门,她可以在他公司附近供暖充足的咖啡馆尽情写稿。
此前拉着她锻炼,齐锐心里还不住打鼓,毕竟他太清楚这女人对对生活中一些固有习性的固执,可出乎他意外的是,向北并没有对他干涉日常生活安排的举措有何不满。因为基本知道这个女人的本性,向北的这一番举动就让他很是疑惑。这本是一个私人领域寸步不让的人,竟然会跟着他去改变,当然他知道他的改变在大众意义上是“好”,但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活了叁十年,他懂得尊重别人的不一样,向北一点反抗都没有,才让他觉得奇怪。
但奇怪归奇怪,他的女朋友确实在这段时间有了不少的改变,当然骨子里的乱驱力是没法更改的,但她会在他提醒的时候,同他一起做打扫,不是玩着手游,对他的一切行为冷眼旁观。
将生活中的琐碎渐渐磨合出适应的节奏,农历新年也即将到来。向北是自由职业,来去如风,算好了日子就准备回家投奔父母,过她给自己安排的“寒假”,但因为考虑到有了男友,向北的假期缩水了不少,可齐锐看来,她还是走的有些久。
前去车站的路上,向北还在安慰他:“你就这样想,春运票不好买,我早点走,就早点规避春运,你这也是外面打拼的,肯定比我懂。说起来,都拖到现在了,你还不买票吗?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本来就有些沉郁的齐锐闻言似乎更低迷了,他摇摇头,“我不回老家。”
“为什么呀?一年到头都在外,就这么一个假期,还不回家看看父母?”话一说出口,向北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与她隔叁差五提父母不同,齐锐虽然会经常提自己的外婆,但对父母素来避而不谈。她不会在他面前自讨没趣,因而从没有就着这个问题往下问过。只是有一次聊到兴起,齐锐云淡风轻的表示,他的母亲早已过世,随即将话题一转,没有就着这个问题多聊。但对自己的父亲,他始终叁缄其口,不肯透露分毫。
果不其然,齐锐车虽然开的稳,脸色却更差了。
“那也总得回去看看外婆吧?不说别的,外婆总给咱们邮寄米酒和泡菜,白白吃了人家这么多心意,你小子怎么也应该趁着过年孝敬孝敬老人家。”
看齐锐的眉头舒展,向北兀自舒了一口气,齐锐却还是笑着摇摇头,“我外婆家别人不欢迎我,尤其我外公和舅舅。以前也不是没回过,结果去了就被打出来了,东北,大雪天,农村,拎着一大堆年货,一走十几公里找那种简易小宾馆,差点没给我冻死街头,这种事经历了叁四次,再傻也明白人家根本不欢迎你……我就不讨这个没趣了。”
“啊?怎么这样啊?这……多大仇啊,还能这样?这还是不是亲外公和亲舅舅了?操,不稀罕我们回去我们就不回去,说的好像谁想去似的,难得的假期自己玩耍不是更好,大老远的赶回去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亲戚也没啥意思,还不如自己在家好好放个假。他妈的,就这还亲外公呢,过分!那……你就真在苏州过年啊?”齐锐嗯了一声,偏头望向她,眼里似有光芒闪动,带着无尽渴求。向北知道他想让自己给出一个更为圆满的解决方式,他们对那个答案都心知肚明,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去我家……还是有些早。明年,明年我带你回家。”
齐锐点点头,没再和她继续交谈。他或许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但向北注意到听到那句话时,他双手一瞬间的震颤。
他们到了车站,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向北取完车票准备进站,齐锐从背后叫了她一声,默然拥住她。他酝酿了千言万语,最终只说出一句,“早点回来。”
上了高铁后,向北似乎还能听见齐锐长长的叹息。她烦躁地偏过头,看着玻璃窗里自己的身影,却能从中隐隐看到齐锐苦涩的笑脸。
心里密密麻麻地刺痛着,她懊恼地捂住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
【GB】柔软 路过蜻蜓
向北千想万想,最终没有发出让齐锐买票同自己一并回家的微信。到了自家又何尝不是另一个龙潭虎穴?她的父母都是再规矩不过的中学教师,行事古板。就算把齐锐领到家里,他依然只能在附近的宾馆就住,而自己也不了被父母盘问。和其他巴不得女儿大学毕业就能结婚生子的中国式父母不同,父母不担心女儿成为“老姑娘”,他们在意更多的还是女婿的背景与人品,这点齐锐想必是能过关,但吃亏就吃亏在他们相识时间太短,几个月的相交并不能足以看透彼此。父母是教师,看惯了因为垃圾父亲毁了一生的小孩,向北已经可以料想到父母每天如念经一般在她耳边念叨知人知面不知心。而母亲为人强势,在外做惯了教导主任,在家也对自己和老父耳提面命,只怕齐锐上门也不到什么好脸色,如果本意是想让他获到家庭的温暖,现在去显然不是时候。更何况,领男人回家俨然有结婚的预示。
和齐锐恋爱,她很开心,但和齐锐结婚,她暂时还没想过。
分别不过片刻,已经开始想念,向北心疼齐锐一个人漂泊在外,又心知自己这一番作为实在不地道。等到回过神来,她已经如大轰炸般持续骚扰着齐锐的微信。
齐锐以为向北回家后,他会重归单身汉的日常,可谁曾想向北仿佛吃了兴奋剂,没日没夜地骚扰着他,甚至比他俩日常还要腻歪,每天都有千言万语向他诉说,弄得他本来清闲的时间居然全然被女人的微信占领。白天热热闹闹的,还真没让他怎么孤独,只是夜里向北睡后,他放下手机,看着身旁空无一人的床铺,才觉出彻骨的孤独。先前向北总在抱怨他的床太小太挤,可他看来却是正好,仿佛在这样一片窄小天地里,她才会离自己更近。
除夕夜里,向北躲在卧室,和他视频了整整一个春晚。晚会里祝福新年的声音此起彼伏,向北轻轻问他,“脸色这么差,你还在怪我没有把你领回家过年吗?”
他错愕的笑了,“怎么会,你也有你的考量,我只是痛恨这假期太长。”
“死相。”向北翻了个白眼,突然捶捶胸口,“明年,明年我保证带你回家。”
“好。”
过年假期漫长的放肆童年百无聊赖的暑假,齐锐把自己活生生等成一尊望妻石。向北因为父母逼迫她考公,同他诉了好些天的苦水,他一度以为女朋友可能会被父母克扣在老家,好在元宵节之后,向北便向他透露了自己即将归来的好消息,但在回苏州之前,她要先去一趟北京,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你们高中同学聚会,又不是大学,往北京跑做什么。”
“这就不懂了吧,我们班同学,留在本地的没几个,基本上都劳燕分飞……不是,反正就四处飞,大家大多数都在北方发展,北京相对方便,大家都能聚过来。”
齐锐看向北透露的机票日期,连忙查了一下自己的日程,喜形于色,“巧了,正好那会儿我也去北京出差给新项目做准备,忙完还能空出几天,不如直接把你接上,咱俩一块回家。”
“行啊!这样晚上我也不用专门回宾馆了,可以去找你,唉,几周没见我们老齐,一天天愁云惨淡的,人家过年养膘,你呢,是不是都饿瘦了?实话告诉我,驴蹄子是不是都小了一圈。”
“滚犊子,说话野腔野调的,等丈母娘听见回头还得说是我给惯坏的。”
向北笑了一阵,正色解释说:“其实选在北京聚会时不得已,我们班有个同学……得了绝症,现在在北京治疗。本来大家预定是在过年这几天的,结果同学进了重症监护,抢救了很久才抢救过来,大家也是根据他的时间去定的,毕竟……”
“你同学住在哪个医院,到时候我让秘书把宾馆定的离那里近一点。”
“协和。”
“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同学。”
“诶?你要去吗?”
“我不管,我当然要去。”
哼了一声好,向北的兴致也不负高昂,“你去也好,我和他高中和大学都是同学,关系非常好,毕了业也常联系,叁天两头要给我介绍对象。把你领过去,起码我这边……他还能放点心。”
齐锐见向北如此,不再与她多谈,体贴地挂断了视频。他转而吩咐秘书重新制定北京出差的计划,秘书与他商定着出差的细节,他的心已经率先顺着春风,吹去了北京。
和向北重逢的日子很快到来,因为是自由职业,向北的时间相比同学要自如的多,班级定的大规模探望同学是两天后,她提前到,下了飞机就准备去医院。
齐锐协调好时间,特意同向北在同一个机场落地,他的航班略有延误,飞机落地后他在借机处四处张望,很快就发现了神采奕奕的向北。齐锐不假思索奔向前去,同她当街热吻,向北被他热情四溢的吻弄得发懵,回过神来发现有不少路人投以鄙视的白眼,气得捶他胸口,“这这这!光天化日的!让别人看见!不,不好。”
“我不管,我想你,我乐意。”
向北踹了齐锐一脚,齐锐不躲不避,反而欢天喜地去吻她的头发。
“小色这次起色非常好,肯定没晕机。”
“嚯,这都能被你看出来,就没看出些什么别的?”
“别的?”齐锐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二,摇摇头。
眼见向北要飞速变身成人形机关枪,他适时堵住她的樱唇,阻止了她的扫射,“换了新发型,好看。”
向北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看不出换了口红和腮红这种事可以原谅你。哼。”
齐锐美滋滋地牵着女朋友的手,与她一同前往机场快轨登车处,往市内行进。
向北已经提前和同学告知过自己的拜访,两人一路上商量着探望的礼物,在王府井新天地采购一通,又在地下一层吃了顿简单的回转寿司,才不慌不忙去了医院。
向北的这个同学叫伍和,个子小,猴子似的体格,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也能看出他以前的活泼,齐锐的身量吓了他一跳,看向向北的眼神也充满揶揄,他责怪她竟然现在才忍心带着男朋友来给家人见见,向北立刻反唇相讥,留着齐锐在一旁傻乐。他饶有兴致地听这对老同学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年的境遇,一个工作上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聆听,齐锐恋恋不舍的往病房外走去,打开房门,恰与门前的一个人撞了个正着——那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英俊斯文,戴着的金丝镶边眼镜无形助长了身上他刻薄的气质,倒有些破坏整体的卓尔不凡。男人有点意外病房里出现他这么一个壮汉,齐锐朝他点点头,便侧身走出病房,只听背后伍和惊呼:“项南!好久不见!”
这通工作电话与事关公司未来几年的发展规划,齐锐打了四十多分钟才结束商议。火急火燎回到病房,适才进屋的西装男人已经不见踪影,伍和业已睡着,向北守在他身边,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落寞。
“老齐,回来啦。”
“嗯,你们同学聊完了?”
“嗯……”她低落地点点头。
齐锐不再多说,任由向北将身上的一切重量倚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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