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巴山夜雨
“锦瑟!”
这是锦瑟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了。
坠入大运河中,河水浑浊冰冷,锦瑟如同入了水的鱼儿,双腿像是变成了鱼尾,自动摆动,身体下意识地运作游起来,水流激进,他不能被冲到下游的奉天城里,于是铆足了劲向上游游去。
两日后,秦府正院的厅堂里。
“媚骨香?”秦子赢浑身戾气,目色阴狠,一把掐住柳枝的脖子,直把她跪着的身体拽起来,“你好大的胆子!”
察觉到不寻常,秦子赢便派人日夜注意着自己的食宿,果不其然是有人动了手脚,就算几个月没碰过锦瑟,他也不至于色急至此,每日焦躁难耐,欲火攻心,做不下别的事情,只想与锦瑟行鱼水之欢。
“小姐!”岑儿颤抖着跪在柳枝身后,大声哭叫着,拼命地磕头求秦子赢开恩,饶了柳枝一命。
秦子赢置若罔闻无动于衷,满眼怒火,手下的力气分毫不退,像是要将柳枝活活掐死,眼看着柳枝脸憋地发紫,垂下了挣扎的双手,岑儿大哭着叫道:
“小姐只是想早日为公子诞下子嗣,为秦家开枝散叶啊!求您念在小姐一片痴心的份上,饶过小姐吧!”
直到柳枝已然喘不上气快要背过去,秦子赢才一挥手甩开她。“咳咳咳咳……”柳枝趴在地上一阵猛咳,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被无期限禁足,秦子赢再没有踏入过红苑,心急如焚地想要孩子,可是秦子赢不来,她如何生的出孩子?左右摇摆,最后决定使了自己最为不齿的下作手段,重金买通打扫正院的佣人,每日给正院书房里的香炉添几颗媚骨香。
媚骨香无色无味,且并不像常见的媚药药性凶猛,而是逐渐侵入肌理,扰人心神,若是两日得不到疏解便会抓心挠肝的难受,是清阁独一份的珍宝。
秦子赢过了几天便真的来了,行将一半却推开她走了,柳枝知道他往绿阁去了,心中愈加不甘又无可奈何。容貌比不过锦瑟,生子竟也被他一个男人捷足先登,现下就连争宠,也让他不战而胜了。
柳枝是不甘,但她从未动过害人心思,岑儿在她耳边煽风点火,柳枝以为岑儿要对襁褓中的婴儿下手,狠狠地斥责了岑儿,并威胁若是再干出伤天害理之事,就别怪她不念多年的姐妹情谊,将她逐走。岑儿跪在柳枝脚边,哭着保证不会再做恶毒之事,求柳枝无论如何都不要赶她走。
那日稀奇地看到锦瑟出了绿阁,她便想上去跟他聊聊,上次岑儿推他的那件事,她其实一直都心怀愧疚,见到锦瑟有轻生的念头,她上前阻止了。自从在李管家那里打听到锦瑟的过往后,柳枝只觉得与锦瑟同是天涯沦落人,为了生存,为了寻求栖身之地,不过不同的是她是自愿来到红苑的。后来得知锦瑟竟然可以怀孕,她虽愤懑不甘,但后又一想,他身为一个男子竟为另一个男人怀孕生子,已是有违天道,且若没有秦子赢的允许,或者说是强迫,他怎可能生的下来?
许是同情心作祟,同时也确实希望锦瑟可以消失,于是趁秦子赢这几日不在,她提议锦瑟逃走,若有需要她可以提供帮助。
“诞下子嗣?”秦子赢嗤笑一声,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满是轻蔑,微微勾起嘴角,笑的冷血又残忍:“从你决定踏入秦府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赎柳枝入府只是为了证明他依旧喜好女色,仅此而已,本就对她毫无情意,当然不会允许她生下自己的血脉,加之锦瑟的前车之鉴,早在柳枝入府前秦子赢就彻底扼杀了这个可能。
“可记得你喝过多少碗血燕汤?”
“血燕汤……”
柳枝跪坐在地,昔日风姿绰约的美人现下满脸震惊呆滞。想起她在清阁的最后一段时日,日日都有秦府下人给自己送来炖盅,说那是番邦新贡的血燕窝,极其名贵,秦府也只得到几盏,秦子赢宠幸她,每日都命厨房炖制好了,派人亲送一盅血燕汤过来。
“喝了那么多的藏红花,再多的送子汤药也给不了你孩子。”秦子赢满眼厌恶,不痛不痒地说着。那些血燕汤里不仅有血燕窝,还有大量的红花,足以让女子绝育,他知道柳枝求子心切,一字一句全部扎在她的心上。
柳枝睁大双眼,浑身簌簌地发抖,摇摇欲坠。不敢相信她从一开始就被秦子赢算计了,这几个月来她还自顾自地争着,想在秦府落稳脚跟,原来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了。
“你这个混账!王八蛋!”岑儿哭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要打秦子赢,被两边站着的家丁拦住架起来。
秦子赢震怒,当即下令拔了岑儿这贱婢的舌头,柳枝爬过去跪在秦子赢脚边哭着恳求,秦子赢只命令家丁将她拉开,被两个家丁按着胳膊强压着跪在地上,柳枝歇斯底里地哭喊,求秦子赢饶过岑儿。
岑儿满脸泪痕,被左右两个家丁按着动弹不得,嘴巴被人强行捏开,看着铁钳一寸一寸逼近,拼命晃着脑袋呜咽不已。
“不!”柳枝泪流满面绝望地大叫,殷红的鲜血霎时间从岑儿嘴里喷涌而出,家丁放开岑儿,岑儿重重地倒在地上,满嘴鲜血,已然疼晕过去。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36章饶州
柳枝怒喊着挣脱钳制,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将满脸血迹的岑儿抱在怀里,颤抖着手抚上她惨白的脸,轻声唤了几句“岑儿,岑儿……”,看着怀里毫无生气的岑儿,柳枝紧抱住她放声大哭。
另有一群人低着头缩跪在一旁,不敢看眼前这造孽的一幕。为首的叁人各有心思,无影不动声色地垂眸跪着,李管家虽安分跪着,眼珠子却转个不停,想着等会儿如何开脱。另一个秦府下人抖如筛糠地跪伏在地,不知是汗还是泪,不停地滴落下来,脸下的地面印湿了一块。
秦子赢一一处罚了跪在一边的众下人,所有与锦瑟出逃有关的人,不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都受到了暴虐的惩罚,厅堂里一时间充斥着男人们悲戚的哭喊求饶声。
“是你逼走了锦瑟,是你自己逼的他,你怨不得别人。”柳枝含着泪恨恨地望过去,看到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目色一沉,心知这话戳到他的痛处了,她嘲讽一笑,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你心里有他,却一步步逼走他,逼得他宁愿投河自尽也不愿回到这里,和你同处。”
她不会再向他求饶了。她恨自己,是她所托非人,才将自己和岑儿被戕害到这种地步。她恨秦子赢,刀子就在他心头插着,她定要拼命地捅到最深处才甘心。低头看着怀里面无血色的岑儿,柳枝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拨开沾着血污的鬓发。岑儿若是死了,她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大公子!”
众人见柳枝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顿时噤若寒蝉,跪伏在地上,一个个屏住呼吸连气都不敢出,生怕秦子赢一个暴怒再降罪下来。气氛冰冷到极点,李贺却突然跳出来叫了一声,爬到秦子赢脚边哆哆嗦嗦地说道:
“锦瑟走的那天晚上就是她出来拦住了我,支走我……勾引我去红苑,她和无影是一伙的!他们串通好了的!”
柳枝刚刚的那番话明显就是不想活了,故意激怒秦子赢的,李贺见势便将所有脏水都往柳枝头上泼,助她一臂之力,末了也没忘记为自己开脱求饶。
秦子赢自然是盛怒,一脚踹开了李贺。柳枝紧紧地抱着岑儿,下巴抵在岑儿的额头上,泪水一颗一颗落下。听清秦子赢冷言冷语说的是什么,柳枝被拖下去的时候宛如一个破旧的布偶。
她这一辈子可真短啊,如白驹过隙……真是白白走了一遭。
叁个月后,饶州城郊的一户农院里。
“金大哥!”
茅草屋里走出一个豆蔻年华,娇俏伶俐的小姑娘,叫住了正在劈柴的青年男子,男子抬起头看过去。他虽身着粗布衣,却丝毫掩饰不了由内而外的清雅气质,俊美灵秀的脸庞微微出了些细汗,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直直地看过来,让小姑娘羞涩不已,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迅速地低下了头,走到男子面前,从怀里拿出一方绣着并蒂花的手帕,抬起手轻轻擦拭着男子脸上的汗珠,却不敢抬头看他。
“宁儿……”锦瑟尴尬地笑了笑,那帕子在他脸上找不到重点的乱擦着,蒙到他眼睛上了,“我自己来吧。”
接过江宁儿手中的帕子,锦瑟自己在脸上擦了擦,擦完递还给江宁儿,江宁儿面色桃红地推脱着,不肯接。锦瑟心想这手帕是女儿家的贴身之物,给他一个男人用了,江宁儿许是不好再贴身着,于是就说等自己洗过了再还给她,江宁儿娇嗔地跺了跺脚,“哎呀”地叫了一声,扭头就跑回屋里。
两个多月前奶奶无端端地生了病,家里积蓄不够,她不得不去集市上卖药材,第一次去赶大集卖东西,差点被黑心药贩压价欺负,幸好此时金大哥路见不平挺身而出,与那奸商议论起来。金大哥识货又能说会道,讲的那男人一句话都驳不下去,最后终于按市场价格买下她背篓里的所有叁七。
她感激金大哥,拉着他回家吃茶,辞让间金大哥头上戴着的帷帽掉落了下来,她痴痴地愣在原地,原以为萧神医是她见过的长得最清俊的男人,可眼前这个男子竟比萧神医生的还俊。不,与其说是俊,不如说是漂亮,萧神医是颇有男子气概的英俊,他是长得雌雄莫辨的好看。
金大哥慌张地捡起地上的帷帽重新戴上,像是很怕被人瞧见,她执意要带他回家以礼相谢,金大哥执拗不过便跟她回了家。奶奶问她这人是谁,她如实的说出事情经过,奶奶也欢喜地谢过了金大哥,并请金大哥留下吃了晚饭。
晚饭间她打听到金大哥是来饶州寻亲的,可是亲人好像已经不在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她询问奶奶可不可以留金大哥。奶奶试探着问了几个问题,觉得金大哥为人正直,不是坏人,便答应了,她又反过来去劝说金大哥,金大哥想了想也答应了,就这样在她家里住了下来,一晃就是两个多月。
劈完柴后又去药田里采,锦瑟背着一篓子白芷回到农院,洗刷干净后挑出品相好的和一般的,分别用两个竹筛排开晾晒。
江刘氏坐在茅草屋前的小凳子上,一直看到锦瑟的身影在来回忙碌着。虽然眼睛花的厉害,看不清楚锦瑟的样貌,但从锦瑟的身形举止和宁儿的言语中可以得出他生的不凡,不像是个村野农户的孩子,宁儿很是爱慕他。
经过两个月的观察,江刘氏发现这个阿金勤劳踏实,着实是个可以依托的,她病痛缠身,已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人了,若是能得此人照顾宁儿,宁儿下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阿金啊,别忙了,过来坐着歇一歇。”江刘氏朝锦瑟喊道。
锦瑟答应了一声,擦擦手过去坐在江刘氏身旁的凳子上,江刘氏又叫出了屋里的江宁儿,两个年轻人并排着坐在她面前。江刘氏握起江宁儿的手,又抓着锦瑟的手覆在江宁儿手上,紧紧迭着两人的手,语重心长道:
“阿金啊,老江家是祖传的药农,世代以种药为生,日子过得结结巴巴,除了这间院子和一亩药田,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老身我时日无多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可怜的孙女,自小父母双亡,我那老头子又是个短命鬼……你若不嫌弃我家宁儿,等她日后再大些,我便把她交给你,这院子和前门的那亩地就做为宁儿的嫁妆一并给你。你可愿意啊?”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37章萧百濯
“奶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江宁儿气道,眼眶红了起来,“爷爷没了,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了。”
“是啊奶奶,您先养好身体才是最要紧的,”锦瑟神色紧了紧,跟着江宁儿的话说道,不忍见到老人家失望,又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宁儿的,绝不会让她受人欺负。”
锦瑟两个月前一路北上逃到饶州,已快接近大周边境,离奉天很远很远了,他决定定居在此处。
第一天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恰逢当地逢集,锦瑟便顺着人流在集市上走了走,卖掉了一路陪同的骏马换了二两银子,之后遇到黑心商贩在坑蒙一个小姑娘,周边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安耐不下便上前去与那男人理论。所幸之前研读过的《百草集》没有忘却,锦瑟识得叁七的品相好坏,言之有理又半步不让,那人被他说的没辙,终于按正常价格了小姑娘的所有叁七。
后又被江宁儿看到了容貌,小姑娘一片感激之心,他实在推辞不下便跟她回了家。被问到姓名时顿了顿,张口说姓金单字一个帛,江刘氏问他可是外乡人,锦瑟说是,吞吞吐吐地胡编了一个来寻亲的故事。
得知江宁儿家里只有她和她年迈的祖母,当江宁儿询问他可愿意在她家落脚时,锦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又怕自己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没来得及说完,江宁儿已经欢天喜地的去给他准备床褥了,锦瑟便稀里糊涂地留在了江家。
若是个平常男子也就算了,可他偏偏生的怪异。如今胸前还涨着,他只能每日趁着夜深人静才能解下肚兜去换洗,早上天不亮又要起来起肚兜,幸好是仲夏时节天气炎热,一晚上可以晾干,可日日如此偷偷摸摸的,若是被人发现可怎么得了?深知这样不妥,计划着过些时日便寻个借口离开。可江宁儿和江刘氏待他越来越好,仿若当他是家里人,他也不好开口,便一忍忍到今日。
锦瑟很喜欢这里,在这里他上山砍柴,下田劳作,赶集叫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简单朴素的农家生活。最重要的是,在这里他找到了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江宁儿和江奶奶都不会因为他的长相而区别对待他和别的男人,没有人认为他是娇滴滴的。在秦府的那几年,他几乎快要忘了自己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周男儿。
可也就是这样,才让江宁儿渐渐对他心生好感,锦瑟心里是知道的,但从未回应过,现下连江奶奶都说要将宁儿托付给他……可他这畸形身子,怎么敢去祸害好人家的姑娘呢?娶妻成亲,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必须要开始离开的计划了,不仅是因为江宁儿对自己种下情根,江奶奶欲将孙女托付于他,更坏事的是,他近来总是食欲不振,这两日严重的连闻到油烟味都反胃,总是想吃酸的,青黄的橘子他都馋得很。
锦瑟知道自己的身子为何不舒服,怨恨那人怨恨的不得了,又恨自己麻痹大意,当初就该找陆青河要几副避子药,不过想想好像不可能,陆青河不会给他的。眼下已成定局,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必须抓紧走,不然等时间久了月份大了,渐渐显怀就麻烦了。
有了离开的念头,锦瑟便日日出去寻摸着远离人烟的废旧宅子,越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越好。他想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生下这孩子,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孩子了,他一定要留下。
这天傍晚锦瑟回了农院,发现那萧神医又来给江奶奶复诊了。
江宁儿就在江刘氏身后站着等着,见萧百濯说并无恶化便放下了心,又带着萧百濯来到锦瑟的屋里,见锦瑟最近反胃地厉害,求他给锦瑟也把一脉。
锦瑟脸色难看地推脱着不用了,他没事,江宁儿硬拽出锦瑟的胳膊放在桌子上,请萧百濯为他诊脉,问到底是什么疾病,严不严重。萧百濯眉头拧了拧,又细细地在锦瑟的腕脉上捻了捻,还是一样的脉象。
“萧神医,金大哥到底怎么了呀?为什么总是反胃干呕,要不要紧?”江宁儿见萧百濯回了手也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锦瑟脸色苍白地看着萧百濯,眼里满是乞求,求他不要说出来。
“无碍,夏末秋初,食欲不振罢了。”萧百濯顿了顿,还是编了谎,又对江宁儿道:“你去煎药吧,新配的药从今晚开始喝。”
“哎。”江宁儿见锦瑟没有大问题,便开心地应了一声去厨房煎药了。
“多谢。”萧百濯支走江宁儿后,锦瑟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感激地望向萧百濯,对他道谢。
“你知道自己所患何疾?”萧百濯淡淡问道。
锦瑟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道:“是。”
“那就好。”萧百濯起身,背起药箱便走了。
锦瑟起身送了送他。
听说这萧百濯曾是云游天下的神医,师从鬼医江舟子,是江舟子门下的首徒,嫡传弟子。这两年不知怎么了,也不四处云游了,就在饶州定居了下来。虽是名扬在外的神医,却不端架子,不认钱财,不偏贵胄,只要找他求医问诊的,无论什么人他都会尽力救治,医德很是高尚,锦瑟打从心里敬佩他。
萧百濯虽然二十好几了,但至今尚未成家,不管是长相还是品行都是首屈一指的,本是饶州城赫赫有名的单身汉,不论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还是风韵犹存的寡妇都对他颇为有意,可他却像是块石头一般,风吹不动雨打不进,不知伤了多少姑娘的心。渐渐的有人开始散传这萧神医身有隐疾,所以才一直不娶妻生子,后来越发传的离谱,说他那活儿不行。不过萧百濯好像并不在意,从未解释过什么。
锦瑟很是无奈,只更加确定不能叫别人看到他,认识他。所幸在饶州这两个月都是戴着帷帽出门的,从不轻易露面,否则日后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可没有萧百濯那么能沉得住气。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38章小茅屋
过了两日,锦瑟便在饶州城南边的七宿山上找到了一间荒芜的茅草屋。屋顶的干草都稀疏破洞了,屋里满是灰尘蜘蛛网,还有不知名的昆虫尸体,有几件简单的家具,门窗都还在,就是破旧了点,拾拾打扫干净也能住人,就是这房顶有些麻烦。
这种登高修葺之事他原先就会怕,何况如今呢,如今他不是独身一个人,惜命得很。正好从无人处捡了这不要钱的房子,也算是省下了一笔用,幸好当时莺歌给了他些散碎银子,不然凭他自己的那点积蓄,根本不够他逃到饶州来。如今荷包里所剩不多,但是雇佣个农家人帮他修盖一下屋顶还是够的。
于是说干就干,找了两个山下的老乡来重新铺盖了屋顶,两人都是热情善良的农户,又帮着锦瑟将门窗修整结实,还提醒他这山上有大虫,所以才一直没人住在附近,若是一个人住在这山林里,不管白天夜里都要多加小心。
锦瑟要的就是没人在这附近,至于大虫,他也只好日夜注意提防着了。交了工钱谢过了二位老乡,锦瑟就开始拾起来,去附近的山涧打水时,发现这七宿山上遍地藏宝,多的是野生药材,可能因为山下的农户都不以药材为生,所以才没人注意,不过这倒是便宜他了。
一个下午便将自己的山中小草屋打扫干净,锦瑟开心地看着眼前耳目一新的景象,想着赶集的时候再去买些床单被褥,日用杂物就可以了。
回去江家后左思右想的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一咬牙说了出来,说自己寻到亲戚了,如今亲戚要离开饶州去邻城,他也只好跟着一道走。
江宁儿哭着问锦瑟还会不会回来,江刘氏也不禁老泪纵横,问他当日的承诺可还作数。锦瑟心里五味杂陈,保证自己一年后会回来,请她们二位相信自己。
江宁儿是信任锦瑟的,拿出自己为锦瑟缝制的秋衣和布靴,说她是头一次为别人做衣服,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锦瑟的身,叫他试一试,她今晚还可以再改。锦瑟套上试了个遍,都合适,江宁儿便都包起来给了他。
晚上的时候,江刘氏来到锦瑟的房间,硬塞给他几吊铜钱,说自己没有多的,还希望锦瑟不要嫌弃,她和宁儿并非是要绑住他,只是孤儿寡母的,她又有病在身,能苟活多久她也不清楚,实在放不下宁儿一个女娃娃独自在这世上,求锦瑟一定要信守诺言,哪怕看在宁儿对他一片痴心的份上,不要辜负了宁儿。
说着就向锦瑟下跪,锦瑟哪里敢承受,和江刘氏面对面跪着,锦瑟手指青天发了毒誓:“雷公电母在上,我若背弃了照顾宁儿的誓言,必遭天打雷劈。”
江刘氏擦了擦泪,拉着锦瑟起身,叫他早点休息,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了,说完便离开了锦瑟的房间。
锦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答应了人家,那他一年后就肯定会回来。只是不能误了宁儿,照顾宁儿可以,哪怕照顾她一辈子都可以,但是与她成亲是不可能的,他注定是孤家寡人,下半辈子若能和肚子里的孩子相依为命已是天大的福气,别无他求了。
第二日清晨,江宁儿送他到江家村村口,又依依不舍地送他过了村口的独木桥,末了红着眼又红着脸地问锦瑟,临走前可不可以抱抱她。锦瑟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小姑娘头顶的茸毛,道她还小,自己不能坏了她的清誉。
江宁儿只好伤心地低眸看着地面,锦瑟笑着对她说他会时常寄信回来的,叫她不必担心挂念。江宁儿瞬间喜上眉梢,看着锦瑟连连地点头。虽然她不识字,但她可以找识字的帮她读金大哥的信啊。
与江宁儿挥挥手道别,锦瑟便踏上了独居之路。
一个人住在山中小屋里,四下无人,过得逍遥自在,可又有些清静过头了。
想到再有一个月就会显怀了,锦瑟不方便再去南集市贩卖药材,必须要提前赚些银两买些必需品,还要攒些积蓄以备不时之需,便每日都提着竹篮手拿小锄头满山坡的走动,采挖各种野生药材,有时也会采些野生菌菇之类的山珍,赶上集市也能卖个好价钱。
这日下午,锦瑟正开心地提着满满一篮子的药材菌菇往回走,却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松树下躺着一个人。锦瑟跑上前去,将白衣男子翻过来一看,这不是萧百濯萧神医吗?
萧百濯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额头鼻尖不停地冒着细汗,眉头紧拧,好像很痛苦的样子。锦瑟顾不上其他,只想赶紧救人,放下竹篮,力地拽起萧百濯的上半身,锦瑟这才发现萧百濯全身都在冒冷汗,上身已然汗湿了。
1...910111213...2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