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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BL,双性生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巴山夜雨
“只要宁儿高兴愿意,我这个做大哥的只希望你莫要负了宁儿。”锦瑟笑道。
“瑞文定不敢辜负宁儿,请大哥放心!”陈留一脸挚诚地保证道。
锦瑟见江宁儿笑的脸红娇羞,知道女大不中留了,怪不得非要拉着他今晚来这夜市,原来是要介绍意中人给自己认识。
见这一对小年轻郎才女貌,羞涩得很,锦瑟当然不能跟着他们一道,便说他先回街口汇合处等萧百濯,叫江宁儿莫要玩太久,记得来与他们汇合一同回家。
与他们二人分别后,锦瑟按照原路返回,脚下走着,眼睛看向地面的青砖,在繁华街市的人流中逆行着,耳边人声嘈杂,周身灯火阑珊,身处闹市而现在眼前的却只有一人,不自知地伸出双手环抱住自己。
那人的胸膛有这么温暖吗?
怎可能会是他呢?若真的是他,早就二话不说的要掳走自己了,哪会连面都不敢露。
锦瑟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再想这些,可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那个人。就算他不肯承认,想要封存这段记忆,可事实就是他忘不掉那个一再伤害自己的人,不仅忘不掉,有时还会在午夜梦回后抑制不住的想念,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放下,只有牢牢地锁死心门,不让他再乱跑出来。
走到街口发现萧百濯已经等在这里,锦瑟向他说了江宁儿与陈秀才的事,萧百濯听完以后欲言又止的,锦瑟追问,他又转移话题问锦瑟要不要再回街市游玩,锦瑟被那个戴着鬼面具的男人扰了心神,已然再没了玩乐的兴趣,萧百濯见他兴致缺缺,便不再提议了。
两人站在街口的拱桥上相顾无言,各怀心事,片刻后江宁儿小跑着来了,叁个人有说有笑的回了家。
这天夜里锦瑟竟然做了一场春梦,醒来亵裤里都黏糊糊的,扭头看到身旁熟睡的小人儿,左心房一阵悸颤,暗骂自己不知廉耻,竟在梦里泄了身,于是赶紧起床换洗了衣服裤子。
虽已立了秋,但天气还是热着,锦瑟将萧百濯从药农那里新来的药材清洗干净,然后铺在竹筛上晒着,看着骄阳热烈,又把存放在袋子里的干草药倒出来晾晒,去去霉气。
秦子赢越走近越发看清了茅草屋前忙碌的身影,布衣男子抖了抖竹匾筛出灰尘,又把竹匾放到地上伸手划散里面盛着的草药,旁边一个两叁岁的孩童手拿一只木制小风车来回跑着,风车的扇叶迎着风转动起来,男子笑着看了一眼孩子,叫他慢点跑,孩子边跑边乐得咯咯直笑,好一幅父子共享天伦的乐景。
“叫你慢点跑,摔着了没有?”简儿突然摔了一跤,锦瑟连忙上前去扶起他,拍打他膝盖处的尘土。
“爹爹,简儿没摔着。”简儿甜甜地叫了一声。
小人儿摔得不重,也就没有哭,还嘿嘿笑着举了举手里的风车,开心得很。锦瑟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叫他去厨房舀点水洗洗手,简儿拿着风车朝着厨房小跑,刚跑几步,锦瑟就喊住他,叫他不许跑,好好走路,小人儿又古灵怪地一步一步,像个小木偶似的慢慢向前挪移,锦瑟笑着摇了摇头,又端起另一个竹匾筛着干草药。
看到地上越来越近的黑影,锦瑟蓦地抬起头,手上顿时失了力气,竹匾掉落下去,哐地一声闷响,草药撒了一地。
“放开我!你放开我!”秦子赢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锦瑟的手臂就往他那头拽,锦瑟又惊又怕,被拽地站不稳,连连跟他走了几步,大叫着挣脱道。
“那野种是谁的?姓萧的男人的?还是那个叫宁儿的女人给你生的?”秦子赢抓起锦瑟的手腕,眼冒邪火,不知所以地怒问锦瑟。
“你!”锦瑟怒瞪秦子赢,气愤得无言以对。
他甚至还来不及在意心头隐隐发出的悸动,这人就恶语相向,一瓢水浇灭了小火苗。简儿明明是他的孩子,他竟说简儿是野种?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43章找上门2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锦瑟力地挣脱着他的桎梏,越说越激动,可那人纹丝不动,就是不松开他,锦瑟气急攻心地一口咬上他的胳膊,秦子赢却不怒反笑,锦瑟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行动和刚刚的话语相悖了,说不认识他,可又像之前那样咬他。
“跟我回去,我许你带着那个野种一起回府,现在就走。”秦子赢又一把拽过锦瑟,直拖着他跟自己走。
“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你放开我,放开我啊!“他又骂简儿是野种,锦瑟气不打一处来,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又气愤又心酸,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又不许自己在他面前流泪,只能使劲憋着,泪水直在眼里打转,挣扎着怒骂道:“这里不是奉天,我也不是秦府的下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岂敢在这里强抢平民!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你滚!”
“你放开我爹爹!你这个坏人!呜呜呜……放开我爹爹!”简儿忽然冲了过来,小小的人儿吓得直哭,却依然跑过来保护自己的爹爹。
秦子赢看着腿边还不到膝盖的小人儿不停地踢打着自己,手上力气松了些,锦瑟怕秦子赢会伤害到简儿,一把从他手里挣脱开,抱起小人儿连着退了几步,侧过身安抚地晃着拍着,细声细语地哄他:
“简儿乖,不哭不哭了啊,简儿乖乖的,爹爹给你吃糖糖好不好。”
突然“咔嚓”一声,锦瑟怀里的小人儿扭过身子循声望过去,发现自己的小风车躺在地上被秦子赢一脚踩成两半,才平息的哭声又瞬间爆发,大声哭嚷着他的风车坏了,他要他的风车。
“好了好了,等萧叔叔回来再给你做一个,简儿乖,不哭了好不好?”锦瑟轻拍着简儿的后背安抚道。
“一个不够,我要两个。”简儿这才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小肉手伸上脸揉了揉泪眼。
锦瑟只连连道好答应他。
“你只顾着你这个孩子,可曾念过你跟我的孩子?”见锦瑟轻车熟路地哄着简儿,秦子赢眼神暗了暗,咬牙怒问道。
“大哥!”江宁儿放下挎着的篮子,跑过来叫道,“这是怎么了?简儿乖,来,姑姑抱。”说着从锦瑟怀里接过简儿抱着。
她刚从溪边涮洗完衣服回来,远远的就听见男人的争吵声和简儿的哭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跑回来,只见家门口来了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虽然生的英武贵气,但看着凶神恶煞的,感觉不像什么好人,好像就是他在跟大哥吵架。
江宁儿担心地望着锦瑟,锦瑟只叫她带着简儿进屋去,江宁儿应了一声便抱着简儿走进了屋里。
“你就不想见见瑟儿?”秦子赢等无关的大人孩子都走了才开口问道,情绪平定下来,脸上失了些许神采。
“瑟儿?”锦瑟望着他,睫毛颤了又颤,最后垂下眸子看着地面。
当年那孩子只在他身边待了二十几天就被抢走,他还未来得及给他起名字,后来只顾着逃离那个地方,根本没有考虑过那个孩子。锦瑟对那孩子心有愧疚,他和简儿一样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锦瑟怎么可能不想他呢?
“回去看看他,你可以,可以带着简儿一起回去。”秦子赢顿了顿,叫了简儿的名字。
“不必,由你照顾他便是了。”锦瑟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你就不想知道瑟儿过得好不好?”
秦子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锦瑟步伐顿了顿,回了一句“不想”,又抬起腿向屋里走着。
“好,你,好得很!”秦子赢气得沉下了脸,连连后退,咬牙切齿地甩袖而去。
二十几日之前,一个来自饶州的商人到秦府做客,偶然间见到秦子赢挂在书房里的画像,惊呼他曾在家乡的七宿山见过这画像上的男子,秦子赢惊喜若狂,当下抓着他问可是真的,那人只说绝对错不了,那样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的美人,只要看过一眼便无法忘怀,那一脸陶醉遐想的模样,全然不知站在身旁的秦子赢已经黑下了脸。
顾不得这缠身的诸多事务,秦子赢只想尽快确认饶州那人到底是不是锦瑟,便快马加鞭只用了二十天就赶到饶州。听说他住在七宿山上名叫灵山草堂的茅屋里,秦子赢便命人日夜在那里盯着,得知真的是他,他还活着,喜不自胜,侍卫又报说他与一男一女一个孩童同住,秦子赢很想亲自去看个清楚,问个明白,可一向倨傲恣意的他竟心虚起来,变得裹足不前,不知该以何种姿态与锦瑟见面,如何劝解他跟自己回去。
本以为他在这深山老林里过得凄苦,见到他秦子赢才知道,原来他过得很好,比从前在自己身边过得好多了,虽然麻布裹身,一副清贫寡淡的村夫模样,脸上却洋溢着他从未见过,打从心底的笑意,是那样的无忧无虑又轻松坦然。
看到那孩子的脸,简直与锦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又听那孩子叫他“爹爹”,秦子赢顿时乱了分寸。他几乎翻遍大周,找了他叁年未果,一度以为他不在人世了,绝境中找到他,发现他还活着,却不想他已然在这穷乡僻壤与旁人成家生子了?
顿时火冒叁丈,恶劣脾气一上来只想抓住锦瑟问个清楚,哪还记得自己来这里是要请他回去的,来之前酝酿了许久的心思和态度瞬间崩塌,蛮横劲儿又翻涌上来,恨不得当下就把人抢回去,又恶声恶气地与他起了争执,结果只会是败兴而归。
不过秦子赢倒也不是愤怒至极,冷静下来细想了想,锦瑟还会与他生气,还会因他红了眼眶,只要锦瑟不再是投河那日的清冷决绝,那他便是有希望的。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44章药引
晚上,锦瑟侧躺在床上摸了摸简儿熟睡的小脸,想的却都是那个孩子。
那人给孩子起名叫瑟儿,是因为他吗?
他当然想看看那孩子,想知道那孩子过得好不好,可他不能跟那人回去,说什么也不可能。他在这里是个独立自由的人,怎可能再跟他回去……当个男宠?还是泄欲工具?
锦瑟忆起曾经,心下一阵刺痛,又看向简儿的小脸,满目慈爱。他哪里也不会去的,就在这里守着他的小简儿过日子,便安心知足了。
只是瑟儿那孩子……哎……
翌日,灵山草堂来了一对中年夫妇,锦瑟以为他们是来找萧百濯看病的,便请了他们进来。哪知这对夫妇竟是陈留的父母,此番找上门来不是为别的,正是因为陈留与江宁儿之事。
陈母率先开口,话里话外无非就是她家儿子十四岁便中了童试第一,前途无量,理应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辅佐家门,又夸了一番萧百濯的医术高明,七弯八拐的说着,意思就是江宁儿配不上她家儿子,劝诫江宁儿莫要再缠着陈留,误了陈留的大好前程。
江宁儿本来一脸娇羞地站在锦瑟身后,听到陈母这一番话讶异不已,耻辱羞愧一并涌上来,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的,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陈父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陈母说完就起身要走,锦瑟与萧百濯一同送了二位出去。
再回到屋里,萧百濯告诉锦瑟,前儿个晚上他到李员外家里看诊,是去给李府叁小姐治病的,李叁小姐自小体弱,又患了忧郁相思之疾,便一病不起了,李员外正准备找媒人去陈家学馆商量婚事,为叁小姐冲喜。
“李家叁小姐喜欢的是陈留?”锦瑟惊问道。
陈家学馆乃是陈父所开设,是饶州城里有声名的私塾,陈留父亲乃是一名落第秀才。陈家虽然家世并不富裕,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且有声誉在外,所以陈母才会偕同陈父一起登门,说出这一番话来回绝江宁儿。
萧百濯点了点,锦瑟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宁儿这事棘手得很。
下午时,昨个那土匪一般的人又来了,锦瑟见他径直走过来连连后退,那人走近过来却一挥手挡开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地大踏步向屋里走去了。
锦瑟被他推到一旁,不由得蹙眉,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又悄悄地站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秦子赢正在与萧百濯谈话,锦瑟听着听着便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
“你再说一遍,瑟儿怎么了?”锦瑟走到秦子赢面前,不可置信地问,声音都有些颤抖。
“陆青河说他先天不足,是胎里带出来的弱病,若是再不按那方子一试,怕是活不过五岁了。”秦子赢神色灰暗,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
萧百濯走过去,将手里的药方拿给锦瑟,觉得自己在这屋里多余得很,便走出去带上了门。
“母体……胎盘?”锦瑟飞快地略过药方上的字,定睛最后一行,拿着纸张的手直抖个不停。
需用母体胎盘作为药引,方能大展药效……
竟要用母体胎盘作药引?世上怎会有如此离奇的药方?
“瑟儿的命,救与不救全在你,若是决定了就来西郊院子找我,”秦子赢站起来,走至门前停下:“尽快给我答复。”
秦子赢走后,锦瑟拿着纸张六神无主地坐在竹椅上,萧百濯走进来站在锦瑟面前,锦瑟慌张地拿起手里的纸问他:“这药方可是真的?”
“确是我师弟的字。”萧百濯说的平静,眼里却失了光泽。
锦瑟呆呆地望了望他,又撤下了视线,神色变得涣散。
他知道陆青河与萧百濯师出同门,是萧百濯的二师弟,但他从未告诉过萧百濯他认得陆青河。
陆青河这方子是真的,那就意味着……
萧百濯只轻轻地在锦瑟身旁落座,胸口闷钝地厉害。他知道了这个叫秦子赢的男人就是简儿的父亲,他与锦瑟还另有一个孩子,今日来的目的也十分明确,就是要锦瑟与他回去。
与锦瑟相处叁年,萧百濯渐渐察觉自己已对锦瑟动了心,但他不敢轻易表露心迹,一旦说破,他不知道还能否与锦瑟这般平淡的相处。
他与锦瑟都是互相知晓对方秘密的人,他知道锦瑟不可能娶妻生子,而他也不愿意成家,能够如此与锦瑟默默相伴,萧百濯觉得甚是满足,但他从未料想过会有今天。
“这方子不是十成十的有效,委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最后放手一搏了,”萧百濯停顿了片刻,不想再憋在心里:“你要想清楚。”
萧百濯与陆青河同为鬼医江舟子的爱徒,他行医用药谨慎稳妥,于是被江舟子入内室,成为唯一的嫡传弟子,陆青河则截然相反,面对棘手的病症用药险毒且孤注一掷,认为不论是什么方法,只要最后能救活人命就行。萧百濯在行医用药方面与他观念不合,两人谁也不服谁,一直针锋相对,最后以陆青河与萧百濯大吵一架赌气下山为结局。两个师兄弟许多年未曾见过面,但陆青河的字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长进,萧百濯一眼就认出这纸上的鬼画符是他写的。
锦瑟觉得心神俱疲,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默默地点头。
晚上,锦瑟把简儿哄睡着,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脸,心却疼地一颤一颤的。
陆青河那张药方,还有萧百濯最后说的那番话,简直是将他架在火堆上炙烤,思绪杂乱无章,心里纠结不已。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夭折啊,本就愧对那孩子,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第二日早上,锦瑟“啪”地一声推开江宁儿的房门,气势汹汹地走进去拉开江宁儿,把她护在身后,看向受到惊吓慌乱无措的书生,怒道:
“陈留,你若是真的爱宁儿,此刻应该去劝解你的父母,叫你爹娘成全你和宁儿,而不是到这里来诱骗宁儿和你私奔。”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45章契约
他经过宁儿房前时,隐隐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可是萧百濯不在家,家里只有他一个男人,那么宁儿屋里的男人是谁?于是他走到宁儿的门前,没想到这人竟在教唆宁儿与他私奔,说什么他此生非宁儿不娶,天大地大,总有容得下他们两人的地方。简直是幼稚至极。
“大哥,你不知道,我娘她在家里以死相逼,逼我和宁儿断掉来往,我不能失去亲娘,也离不开宁儿……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陈留痛心疾首地说着,竟红了眼哽咽起来。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总归会有法子的。反正你休想拐走宁儿!”锦瑟又转过头来对着泪水涟涟的江宁儿说道:“宁儿,你莫要一时糊涂做了傻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得不到家人祝福的姻缘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今日跟他走了,若是日后他变了心,说弃了你就能弃了你,你到那时该当如何啊?”
“不!我不会变心,这辈子都不会!”不等江宁儿反应,陈留赶忙澄清,又竖起叁指向天起誓:“苍天在上,我陈瑞文若是今生有负于江宁儿,必遭横祸短折而死。”
“你个呆子!胡说什么啊!呸呸呸!快点呸掉!”江宁儿急忙过去抓着陈留,叫他呸掉晦气的毒誓。
“宁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人,只与你相伴终身。”陈留紧紧握住江宁儿的双手,红着眼底深情地告白。
“我信你,陈郎,我相信你。”江宁儿抽抽噎噎地点头。
锦瑟叹息着微微摇首,山盟海誓若真有用,世上又怎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呢?
太阳才西斜,陈父神色慌张地闯进灵山草堂,急得话都讲不清楚,只拉着萧百濯往外拽,说他儿子在家里寻死觅活撞了柱子,求萧百濯赶紧去救人,江宁儿一听便心急如焚地跟着去了。
锦瑟心下一紧,觉得这与他白天的言辞训斥有关,放心不下宁儿,便叫简儿乖乖在家睡觉,他去去就回,哪知这小人儿左扭右扭地不依,气得锦瑟佯装发火,小人儿才委屈巴巴地钻进被窝里,气鼓鼓地背过小身子不理睬锦瑟。
陈留的房门外围了一堆左右乡邻,七嘴八舌地问陈留可要紧,又问这孩子缘何要做傻事,问题多得是,嘈杂得很。
锦瑟从众人当中挤进去,看到江宁儿泪流满面地握着陈留的手,陈父陈母站在床头,陈父神情凝重,陈母不停地抹着眼泪,而陈留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刷白,额头处包扎着一圈白纱布,正中间映出一块鲜红的血迹,看着像是还未苏醒过来。
锦瑟看向站在一旁的萧百濯,萧百濯摇摇头,神色却并不紧张,锦瑟微微颔首,知道陈留并无大碍了。
“瑞文这孩子可真是的,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还能做出此等糊涂事来。”
“我家婶娘跟那个江宁儿是远方表亲,都住江家村,这姑娘在村子里……不大好。”
“怎么就不好了?你倒是细说来听听啊。”
“听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竟然跟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就是萧神医和刚刚来的那个漂亮男人,还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个孩子呢!”
“呦!那是不得了!怪不得玉娘说什么都不同意。”
不知是哪两个长舌妇人躲在人群里你唱我和地编排着江宁儿,其余人顿时闭口不言,像是在竖着耳朵静静听着,左右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动作都很是浮夸。
锦瑟气愤得不能自已,他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担心和歉疚将宁儿接来灵山草堂,竟然会让宁儿背上如此丑恶的风言风语。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人群前,气得两手发抖,放声呵斥:
“是哪家的长舌妇躲在人群后面乱嚼舌根?同是女子理应将心比心,可你们竟不明黑白地诽谤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躲在别人身后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的当面站出来说!”
陈父陈母见这架势不对,赶忙上前哄散了围在门口的人群。萧百濯头一回见锦瑟如此激动,一向娴静恬淡的男人此刻气得满脸通红,胸脯急急地起伏,跟着上前劝慰他,叫他莫要与长舌妇人置气。
陈留似是听到这动静醒转过来,江宁儿捧着他的手,哭道:“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活啊?”
“我没事,宁儿,”陈留扯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紧紧握着宁儿的手,情绪略微激动起来,“我娘她答应了,她说她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你个呆子!”江宁儿破涕为笑,嗔怪道。
陈母推开江宁儿,坐在床头怒骂陈留:“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那一箩筐的之乎者也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你再给我吓出个好歹来!”
“娘……孩儿愧对您……忠孝难两全……求您责罚孩儿,莫要气伤了身子。”
“傻儿子,那李家叁小姐从小就是个药罐子,娘怎么可能同意她嫁到咱家来?明个儿我就叫你爹把那些嫁妆都退回去,你安心养着,早日养好身体,伤好了就跟她成亲。”陈母抹了一把眼泪,握起陈留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
见他们母子达成一致,陈父拉着锦瑟到一旁来,与锦瑟商量起两个孩子的婚事。谈到婚期时锦瑟道九日后便是黄道吉日,宜婚嫁,陈父惊讶道婚期太近,礼数准备不周全,锦瑟只道无需按步骤办,他做为宁儿的兄长,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又叫陈父放心,该给的嫁妆他一分都不会少的,陈父捋了捋胡子,怕自己那老婆子时间一长会反悔,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把家里闹的鸡犬不宁,便答应了锦瑟,定下了大婚之日。
翌日上午,饶州西郊的富宅正厅里。
“你说的话当真作数?”锦瑟又重复问了一遍,他丝毫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都依你所说的,保证一日都不会多留你,放心吧。”秦子赢坐在堂中的檀香木太师椅上,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风轻云淡道。
“好,”锦瑟从客座上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一张草纸,走过去将纸送到他面前:“既是如此,那便签了这纸契约吧。”




笼中雀(BL,双性生子) 第46章契约2
秦子赢放下茶盏接过纸张,只见纸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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