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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仁宗皇帝本纪[历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觉三千里
裴元亲自引着他俩到了客房,两个手持灯笼的婢女为他们照亮前方的路径。
公孙策笑道:“裴大人当真豪阔,瞧这好蜡烛,照得府上亮如白昼。”
裴元道:“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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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道:“既然不值钱,那学生就不客气了。请裴大人给学生屋里多备几支蜡烛,学生今晚要秉烛读书。”
裴元笑道:“读夜书劳心力,且还伤眼,就是用功,也不必在这一时片刻。”
公孙策摇头:“裴大人功名在身,高官厚禄,自然看不上这一时半会儿。学生年将成立,却连个举人都考不上,心里实在着急。不趁着裴大人府上灯火通明,多读上几卷书,真是过意不去。”
言下之意是,我今天一晚都不睡觉,你要是想趁我们睡着了做点什么事情,可注定做不成。
裴元道:“公孙先生如斯刻苦,来日必当金榜题名,高居一甲。”
“一甲可不敢想,二甲末尾我就满足。”
公孙策笑道:“就算考了殿试最后一名,也不要紧,像裴大人一般,做一地知府,也是朝廷命官了。”
客房到了。早已有婢女将客房打扫干净,提灯婢女将手中的灯笼暂放在一处,伸手从窗下取出火柴和新蜡,擦燃火柴,点亮蜡烛,安放在屋内正中的桌上。
此地是一处套房,当间一方厅堂,两边是两间卧室。
裴元道:“两位请自便,可要留些人下来服侍?”
公孙策摇头:“多谢裴大人美意,还是不必了。蜡烛都在窗下,我已看见了。”
裴元于是离去,包拯坐在桌旁,公孙策坐在下首,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多亏了先生。”
包拯道。
若非公孙策算出了襄阳王历年贪墨黄金的确切数字,裴元不会这么轻易地倒向他们。
公孙策道:“大人言重了。若没有大人,学生就算是再会算账,又有什么用呢?”
包拯道:“不知明日,先生将要如何打算?”
公孙策沉吟道:“不知展义士何时能回来?”
包拯道:“以展义士的脚程,从应天到汴梁,求来圣旨,再回到应天,若是星夜兼程,最快也要明天中午能到。”
应天府距离汴梁有三百里远,来回就是六百里。展昭是昨天夜里走的,骑着一匹快马,此时应该早就到了汴梁,求来了圣旨,正在赶回应天的路上。
公孙策点头:“那正好。明天我们先在裴元府上用了早饭,磨蹭到中午,等展护卫带着圣旨回来,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先叫襄阳王听旨,不得妨碍公务,再将应天府历年亏空一事公之于众,叫他打开冲霄楼,那百万两黄金就是罪证。到时候证据确凿,就可将他押解回京,听候官家发落了。”
包拯点头:“如此最好。”
“但假如那襄阳王负隅顽抗,不肯打开冲霄楼,这可如何是好呢?”
公孙策笑了:“大人,你可知,冲霄楼为什么不叫冲霄塔?”
包拯道:“为何?”
公孙策道:“天色已晚,大人请歇息吧。学生为大人守夜。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大人可要养蓄锐,方能打赢这一仗啊。”
他拿起桌上摆放着的烛台:“大人请回房吧。”
烛火摇曳,照映他的眉眼。忽然间,包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本官放心了。”
他站起身:“有劳公孙先生为本官守夜了。”
公孙策道:“这是学生职责所在。”
包拯回了房,公孙策将烛台放回原处,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遥望夜空。
今夜天空朗彻,月明星稀。公孙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才寻找到天边的北极星。
“真是不能再读夜书了啊……眼睛花了,就看不清星宿了。”
晏殊不满意之前的晏公笔谈乐律篇,想趁着冬天四处采风,修成一篇乐律补。其实他也不是很满意之后的象数篇,晏殊催稿催得太急了,有很多星辰轨迹他还没来得及测算。
“希望这次回京之后能多得一些空闲,让我把星数算完。”
公孙策喃喃地道:“人事在变,星数也在变。如今的星象已经和一千年前不同了,若我不快些将它算出来,假如它再有变化,我又如何能够知道呢?”
他凝视着星空,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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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之后,包拯起床更衣,和公孙策一起去饭厅见了裴元。
公孙策一夜没睡,裴元看起来也像是一夜没睡,垂头丧气,十分萎靡。
见到包拯和公孙策后,他略略一点头:“两位,请用早饭吧。”
公孙策宽慰道:“裴大人,不必如此惊慌。你要这样想,现在整个应天府都是襄阳王党羽,只有你不是,将来官家清算襄阳王一党,发现整个应天只有裴大人你一个人弃暗投明,一定会对你网开一面。就算暂时贬到雷州,也还是有机会重得圣宠的嘛。”
裴元叹气道:“但愿如此罢。”
话音刚落,隐隐听得街上一片嘈杂之声。
裴元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因何在府衙外喧哗?”
对一个家仆道:“你去外面看看是怎么回事。”
家仆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匆匆地回来:“大人,转运使霍大人在府外求见包大人。”
“什么?”裴元一惊:“他来做什么……他怎么知道包大人在我府内?”
又想到,包拯昨日在府衙查账,再没出去过,想也知道,包拯在他家里。
可是霍芳为什么要见包大人?
霍芳可是襄阳王的心腹,和他这种边缘人物不一样。就在昨天,霍芳还跟襄阳王一起在王府饮宴。
难道说,襄阳王要对包拯下手了?
他面色惨白:“包大人,你看……”
他刚刚对包拯透露了襄阳王的秘密,若此时襄阳王抓住了包拯,包拯将他供了出来……
包拯道:“不急。”
“就说本府尚未起身。”
此时天色尚早,还能如此搪塞过去。
就算霍芳要硬闯,应天府的衙役也能抵挡一阵。只要拖到了中午,展昭带着圣旨回来……
那家仆猛地摇头:“霍、霍大人说,一定要见包大人。若包大人不见他,他就硬闯进来。”
包拯皱眉:“那就叫他硬闯!本官不见他,就是不见!”
霍芳是襄阳王的爪牙,见他一定不怀好意。
“可是,他带着兵呀!”
那家仆快要哭了:“好多的兵,把整个府衙都围住了。霍大人说,无论如何,今日他一定要见到包大人。”
包拯也是一惊,难道这些都是襄阳王豢养的私兵?随即想到霍芳身为转运使,原本就统帅着一些兵马。可霍芳是襄阳王的心腹,这些兵马与襄阳王的私兵又有什么区别?
公孙策对那家仆道:“你先别急,好好回忆回忆,外边究竟有多少人?”
家仆急得说不出话,伸手比划:“那么多!那么多!”
公孙策微笑:“别急。你出了府门,门外一定站着霍大人了。那些士兵是将霍大人围了起来吗?”
家仆摇头:“不是。他们站在霍大人身后。手里还拿着火把。”
火把?
公孙策道:“你看那些士兵,是站成了几排?”
家仆道:“只有一排,但每个人手里都有火把。还拉着好大的一辆车,车里堆着的全是柴草。”
裴元惊疑不定:“这个霍芳,他要做什么?大白天的,拿什么火把?难道他要将我们活活烧死在府里?”
公孙策问:“那火把是点燃的还是没点燃的?”
家仆道:“是没点燃的。”
公孙策笑了:“裴大人,莫慌。霍大人若是想烧死咱们,何不将火把点燃,显得更骇人些呢?”
裴元满头大汗:“可霍芳此人行事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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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道:“依学生看,府外的士兵并不是很多,充其量也只有三五百人。一定是这个仆人没见过世面,才将场景说得这么可怖。这样吧,裴大人,既然霍大人想要见包大人,就让他仿关云长单刀赴会故事,不带随从,自己走进府衙来,如何?府衙内有衙役,霍芳又是个读书人,也不必担心他对包大人与裴大人有何不利。”
裴元咬牙:“如此也好。你,”他指着刚回来的家仆:“你去外面,告诉霍芳,想见包大人,就自己一个人入府,不许带任何人进来,否则就将他轰出去!”
家仆苦着脸,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不多时,带回来一个儒生打扮的青年人,手里拿着一个匣子。
此人看上去三十余岁,一身的书卷气,好似个饱读诗书的大儒。
见了包拯,他长拜不起:“罪臣霍芳,见过钦差包御史。”
包拯面色沉静:“霍大人请起。”
裴元几乎从凳子上窜了起来:“你,你怎么……”
霍芳转头看他,长叹一声,泪水涟涟:“裴大人,你我二人盼包大人来,盼得好苦啊!”
走上前去,将匣子放在桌上,就要与裴元抱头痛哭。
裴元不敢挣扎,被抱了个正着。霍芳抱着他,哭天抢地:“那襄阳王觊觎大宝,将整个应天府掌握在手心里。咱们两个不得不屈于他的淫威,为他做事,但心里,可一直盼着官家能派钦差过来,将此人拿获,还应天府一个朗朗乾坤啊!”
公孙策道:“霍大人,好感天动地的一片忠君爱国之心。”
霍芳揩了一把眼泪:“这位就是公孙先生吧?本官已经听说了,先生从应天府历年的账册中查到了襄阳王贪赃枉法的罪证。先生真是有大功与社稷啊!”
公孙策道:“谢大人夸奖。”
他昨天晚上才查完了应天府的账,接着就在裴元府中歇下了,哪也没去,霍芳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向裴元,裴元正在霍芳身后疯狂摇头。
不是裴元透露的,只能是霍芳的眼线已经遍布了应天府衙。
“哦,对了。”
霍芳将放在桌上的那个匣子拿起:“这是本官送给包大人的见面礼。”
包拯沉声道:“本官不礼。”
霍芳摇头:“这个礼,包大人一定要下。”
他打开了匣子,一股血腥味瞬间从匣子里冲出来,弥漫在整个房间。
那匣子里,放着一个双目怒睁的人头。
霍芳道:“这是前天在城门外,盗窃包大人圣旨的江洋大盗邓车的人头。”
他将匣子向前一递:“本官以此,作为送给包大人的见面礼。”
包拯道:“既然盗贼已经伏诛,那本官的圣旨呢?”
霍芳摇头:“不巧,那圣旨已被此贼献给襄阳王了。”
包拯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霍芳将匣子合上,放在一边:“想必包大人,能看到下官的诚心。”
公孙策道:“大人的诚心,有目共睹,不过……”
他沉吟道:“如今我们光有账目,也难以定襄阳王的罪。”
公孙策叹息一声:“襄阳王是天皇贵胄,想要叫他认下这桩罪行,可是难上加难啊!”
霍芳忙道:“这却不难。”
公孙策问:“如何不难呢?”
霍芳道:“本官知道,襄阳王把历年贪墨所得的黄金藏在了何处。”
包拯道:“是冲霄楼么?”
霍芳笑了:“果然,裴知府已经告诉你们了。”
他拍了拍裴元的肩膀:“知我者,裴知府也!裴兄,咱们两个,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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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笑了笑,满头冷汗。
包拯道:“想必霍大人也知道,冲霄楼里机关密布,除了襄阳王本人,无人得进。难道霍大人有办法进入冲霄楼,取出黄金,定襄阳王的罪吗?”
霍芳摇头:“本官不知道该怎么进入冲霄楼,但本官知道,该怎么取得襄阳王的罪证。”
包拯问:“霍大人待如何?”
霍芳笑道:“包大人应该知道,冲霄楼是当年先帝为供奉天书所建的一座高楼。佛家藏经之处谓塔,道家藏经之处谓楼。塔是砖石搭起来的,而楼,是木材搭起来的。”
“本官记得,当年负责修建冲霄楼的官员,是原先的丁谓,丁大人。丁大人那时从水上运来了关中的巨木作为栋梁,才将冲霄楼的骨架修建了起来。”
然后丁谓就被贬官了,宋真宗病了,冲霄楼的工期无限延后。宋真宗驾崩之后,干脆烂尾了。
“只要是木,就怕火攻。而真金,不怕火炼。”
霍芳道:“只要一把火将冲霄楼烧毁,其中的种种机关都化为灰飞烟灭。大火熄灭之后,其中留下的黄金,就是襄阳王意图谋反的罪证。”
包拯缓缓道:“霍大人好计策。”
霍芳点头:“过奖。”
包拯看着他,道:“其实昨夜,公孙先生就已经向本府提议过,冲霄楼若实在进不得,不如一把火烧了。反正黄金不会被火烧没,襄阳王的罪证一定会暴露在天下人的眼前。”
霍芳欣然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包拯道:“昨夜的本府,听了公孙先生所言之后,其实很是赞同这个计策。”
霍芳道:“因为这是一条妙计,所以包大人才会赞同。”
包拯厉声道:“错了!因为这是公孙先生所献的计策,所以本官才会赞同。公孙先生清清白白,与你应天府、襄阳王并无任何瓜葛,所以他献的计策,本府并不会有任何怀疑。可是你不同!霍芳,你本是襄阳王的党羽,听裴知府所言,你还颇受襄阳王的信重,甚至可以偶尔出入冲霄楼。冲霄楼里有襄阳王的罪证,焉知没有你的罪证?襄阳王的罪证是黄金,你的罪证是什么?”
他步步紧逼:“公孙先生所言烧毁冲霄楼的计策,是用在襄阳王负隅顽抗、不遵圣旨时的最后一步棋。如今圣旨就在路上,正午之前即可到达应天府。你作为襄阳王的心腹,若是当真想要弃暗投明,何不留在王府内,规劝襄阳王,等圣旨一到,就出府请罪?即使襄阳王到底不听你的规劝,你也可将他捆缚起来,交由本官处置。到时候本官有圣旨在手,还擒住了襄阳王,还怕不能叫他说出进出冲霄楼的方法吗?”
“就算以上种种都无济于事,你也应该先尝试一番。可你竟然直接杀了盗窃圣旨的贼人,怂恿本官火烧冲霄楼。霍芳!冲霄楼里,到底有你多少见不得人的罪证?”
第58章奴愿做王爷的绿珠
霍芳定定地看着包拯,忽然笑了。
“包大人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刚正不阿、眼里容不下一粒沙。”
他捧起装着邓车人头的匣子:“既如此,在下也不妨对包大人直说了罢。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在应天府当官,受襄阳王辖制,要说自己是清清白白,出淤泥而不染,这话,下官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包拯摇头:“你为虎作伥,帮着襄阳王做了不少恶事。”
霍芳叹了口气:“不错。这一二年来,每每午夜梦回,都悔恨不已。”
“包大人知道,襄阳王在应天府搜刮了这么多钱财,都用来干什么了吗?”
包拯道:“本官不知。”
霍芳道:“一部分,是用来自家享乐——包大人没去过襄阳王府吧,王府里,可真是金砖铺地,白玉为堂。童仆逾万,歌舞不歇。大人说王爷行止僭越人君,也不算冤枉了他。当今天子癖好简朴,恐怕十个天子的用度,也供养不起一个襄阳王爷。”
“还有一部分,则是用来笼络江湖好汉了。”
包拯以目示意:“便是如这等的好汉吗?”
霍芳转了转那匣子:“不错。无论黑道白道,只要肯为襄阳王效力,王爷来者不拒。鸡鸣狗盗之徒,亦有归处。”
公孙策笑了:“如此看来,襄阳王倒颇有古时明君之风。”
霍芳笑了一笑:“最后一部分,则是用来建那座冲霄楼了。”
“冲霄楼囊括古往今来机关数术之大成,变化无穷,神鬼莫测。这样一座高楼,要兴建起来,纵使有之前丁大人造好的骨架在,也是要花不菲的人力物力的。”
公孙策道:“难道霍大人要说,襄阳王把这百万两的黄金花了个干净,根本就不剩下什么了?”
霍芳摇头:“虽不中,亦不远矣。去年夏天之前,大概还能剩下个一二十万两的样子。本官不是账房,知之甚少。只知道襄阳王那时日夜叹息,说缺金少银,如何能招兵买马,成就大业。”
包拯问:“去年夏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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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芳道:“没错,去年夏天之前。”
去年夏天,全国各地都发了洪水,应天府受灾犹甚。
近十年兴修水利的钱款都被襄阳王想方设法地侵吞了,应天府的河道堤坝压根不能抵御如斯强大的洪水。河水泛滥,冲毁了沿岸的农田。甚至蔓延到城市边缘,毁坏了一部分城墙与民居。
“事情闹得大了,再也不好场。安抚灾民、重建城墙、修复河堤,样样都要不少的钱。应天府一年的赋税都没了着落,朝廷派拨来的钱粮也只够勉强平复局面。于是襄阳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赈灾钱粮据为己有,应天的灾情,直接就不管了。朝廷派拨的粮食被他高价倒卖,又换成了不少的黄金,藏在冲霄楼里。”
包拯闭目叹息:“荒唐!”
数十万生民,只为了襄阳王的一己私欲,便要承受这样的命运。
霍芳道:“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本官亦不能坐视不理。只是襄阳王势大,又是皇叔,身份尊贵。有心无力,唯有叹息。”
包拯道:“霍大人说了这么多,究竟与你之前怂恿本官火烧冲霄楼有何关系?”
霍芳直起身板,正了正衣冠,朗声道:“霍芳既为天子门生,一郡父母,自然要为民请命。襄阳王侵吞赈灾钱粮,鱼肉百姓,既然钦差已到,本官自当助钦差一臂之力,清算襄阳王的罪状。”
“先前要包大人火烧冲霄楼,只是下官一时心急,慌了手脚。包大人不知,襄阳王老奸巨猾,绝不会坐以待毙。包大人,”他目光热切地看着包拯:“虽然包大人不信,但下官确实已经弃暗投明。这几年来协助襄阳王所作的错事,在下一件也不敢推脱。既然包大人不信下官,那下官就在这应天府衙里,与包大人一同等待圣旨。”
他将邓车的人头放在桌上,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圣旨到来之前,下官一步也不出此厅,下官手下的这些兵马也守在府衙外。等正午时分圣旨一到,下官便陪包大人一起,入襄阳王府,捉拿襄阳王!之后包大人若要清算下官罪责,下官也心服口服。”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丝疑惑。
霍芳此人,是襄阳王的心腹。今早来到府衙内,说是要弃暗投明,帮他们火烧冲霄楼。现在烧楼不成,又要和他们一起等待圣旨,等圣旨一到,再入府捉拿襄阳王。
倒是颇光明磊落,似乎并没做什么亏心事的样子。
但包拯心里总有些不安。
他缓缓道:“也好,霍大人就在这里与本官一同等待圣旨吧。”
无论如何,展昭今天中午就能带着圣旨回到应天。有圣旨在手,料那襄阳王也不敢再造次。
拿下襄阳王之后,若他肯打开冲霄楼,自然就有理由定他的罪。若他不肯打开,到时候再将那楼烧了,虽是下下之策,但也能叫世人信服。
霍芳一笑:“包大人,请坐。”
包拯坐在他对面。
离正午还有些时间,他们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
襄阳王府,内室。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轻纱幔帐,落在赵爵的眼皮上。
眼皮被阳光照得微痒,赵爵打了个哈欠,没有睁眼,轻笑一声:“美人儿?”
一个轻柔的女子声线响起:“王爷,要起吗?”
赵爵闭着眼睛将身边软玉温香的身躯揽在怀里:“春宵一刻值千金,何必急着起呢?”
女子微弱地挣扎了两下,也就随他去了。
事毕,赵爵懒洋洋地躺在一边,终于睁开了眼,看着身边面色微红的女子:“本王看你有些面生。”
女子垂头:“奴是王爷昨晚入房内的人。”
赵爵略一点头:“是了,本王想起来了。你叫绿……”
昨晚霍芳多看了他家的舞姬几眼,他有些不悦,就了那舞姬入房。
女子道:“奴名翠翘。”
赵爵笑了:“对,翠翘,瞧本王这记性。”
他轻轻捏起翠翘的下巴,左右端详:“瞧你,也是个美人坯子。怎么本王之前竟冷落了你这许久?”
竟没早早把你入房中,而是叫你给霍芳献舞,叫那登徒子白白看了去?
想到昨夜霍芳直勾勾的眼神,赵爵心中一阵恶心。
什么东西,巴巴地望着本王的人!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一个臣工,竟然还肖想起主君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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