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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弗烟
至于她眼底的古怪,越行锋一时猜不透,亦不戳破:“若你要他走,那我也只好告辞。纵使画岭山道危机重重,我也……”
“留下。”花冬青忿恨道,“我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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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什么?难道你还想趁此机会,让我爱上你不成?”越行锋缓缓走到她榻旁,“难道……你还想逼婚?”
花冬青屏息抬头,从他眼里看出察出戏谑:“那我就试试外头那个,看他会不会……”
*
整整一个时辰,越行锋总算从水榭里出来,看友好热情地回头往屋里招手,看得沈翎心底一阵发毛。一个时辰……他做了什么?
花冬青的贴身侍女命众武侍退下,随即领两人去往西南角的住处。
一些话难以启齿,有旁人在侧,更是难以言说。沈翎虽相信越行锋不会做出什么,但心里疑问越大,脑子就越胡思乱想,瞎酝酿一番,自然而然又往那方面想。
沈翎的步子越来越慢,足尖磕到一块石头,险些栽地,好在有手一扶。
“你心不在焉,又在想什么没用的?”越行锋俯身替他拍去膝上的泥土,“不会以为我和花冬青在屋里做什么吧?”
“哪有!”沈翎直接喷出一句,零星唾沫恰好迎上一张脸。
“看来是有了。”越行锋一揩侧脸,笑吟吟地看他。
被当面问,的确很难堪。沈翎掀起眼角,无意瞅见引路的侍女正神色复杂地看来,一块绢帕卡在袖口,塞也不是、拿也不是。
越行锋扬起笑眉:“这位姐姐,不用,我习惯了。”
待侍女转过身,沈翎忙低声问:“她带我们去哪儿?出谷么?”
越行锋道:“不,我们住下。”
好像什么东西碎了……沈翎揉揉耳朵,暗暗揣度他们在水榭里发生了什么,却不敢再问。
画岭乃是花家第三代家主赠予夫人的聘礼,百里之地,尽囊中。即便万花深潭仅是其中一隅,亦是处于青川合围之中,大小近乎许州之城。
花家待客,从不轻慢,即使对方是情敌,同样给了偌大的住处。
水潭竹楼,水车悠转,昼夜幽泉声动。的确是不错的地方。
然沈翎在窗前看了许久,也没看出半点悠闲,回头见越行锋正在喝茶吃点心,愈发难以理解他的选择,遂指向窗外:“这样真的好么?”
越行锋头也不抬:“风景宜人,照顾周到,白吃白喝,护卫上百,有何不好?”
沈翎干笑两声:“护卫上百……你还好意思说?外头两步一人,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这下连逃也逃不了。”
“我说过,住下。”越行锋起身走到窗前,递了杯茶给他,“当他们以为万无一失,那才是逃脱的好时机。”
“你还需要时机?那个时候,你似乎想了什么。”沈翎记起他那时的眼神。
“当然要想,否则此时此刻,你我得躺着。”看他不解,越行锋只得说给他听,“之前与你说过,花家的线人遍布天下。花冬青知道我是南越王族后裔,同样也知道你是沈恪之子,且是一个”死人”。”
沈翎一听,不禁打断:“她知道!”
越行锋在他头顶一抚:“放心,她这个人不屑威胁,更不会暴露你我的身份。那样对她非但没有好处,还会惹我生气。”
沈翎窝着脑袋,斜眼看他:“你好像挺得意。”
越行锋耸肩,飞快在他脑门一弹:“你别把她想得太深,她的方法,向来简单粗暴。”
“比如?”
“比如在各处山道布下机关陷阱,在各处林间放毒物、毒气,不让我走罢了。”
听此一言,沈翎不得不对花冬青重新估量,顺道问他:“难道因为这个,就不走?”
越行锋摇头道:“必须走。这女人狠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等天黑,我就去探路,你好好在这里待着。”
无奈之下,只得如此。沈翎不愿在此处多待,倒不是因为花冬青对越行锋的倾慕,只是他在这里待得越久,心里就越发不安。一种莫名的恐惧,熟悉而悠远,捉摸不清。
“你爹和花家有过节?”越行锋突然问起。
“过节?跟花家?”沈翎认真想了又想,似乎从未在父兄口中听过花家的事,家中也未曾与姓花的有过往来。但闻越行锋的语气,又不像是随便一问。
“花冬青提起沈家的时候,似乎有点不大对劲。她平日虽是跋扈了些,但真正的喜怒,终究不形于色。你得想想,哪怕是你父兄曾来过云间城、或是般水……若真有什么,她想留下的就不是我,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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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信以为真
被花家那群人看守一刻,沈翎便警惕一刻,整整一日,皆是如此。
比起边上某人事不关己的态度,沈翎可谓万分操心。到最后弦绷不住,自然得散。
入夜的一瞬,沈翎再也撑不住,倒头便睡,连饭也顾不上吃。无论越行锋如何引诱劝说,也提不起他半点食欲。
感觉喉咙滚入几波粘稠物,沈翎被呛得醒来,见越行锋一手端着一碗热粥,另一手正扶着他,一脸无害地笑着。
沈翎拧着喉咙,又咳几声:“你这是喂粥,还是杀人啊!”
越行锋神色淡淡地,好似一派正直:“刚才亲也亲过,摸也摸过,你就是不醒。若不用点狠招,你能醒?”看他那双眼像在乱草丛中瞪过来,便在他唇上一抹。
唇瓣一暖,沈翎便觉心头有什么化开,一时忘了灌粥的不悦:“有事?”
越行锋把碗放到一边,又拿了只鸡腿给他,看他迷迷煳煳啃着:“听好了,我等会儿就出去探路,想必花冬青也知道我会这么做。如果她来找你,或是让人明里暗里传了话,你可一个字都别信,信了就糟了。”
沈翎继续啃着果木枝烤鸡腿,带着未散的睡意,敷衍地对他点了点头。
越行锋看他这副模样,当真想点了他睡穴就走人,可待在这种地方,要是睡死了,定没什么好处:“别只点头,要好好记得。不管有什么动静,你都当没听见。”
沈翎接着点头,认认真真地把鸡腿啃完,让越行锋伺候着擦了手,又转身睡去。
睡梦中,感觉他两手搂上来,松松抱了一会儿,片刻便掀被走了。
当是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沈翎朦朦胧胧记了记越行锋的嘱咐,顺便嘟嚷着他啰嗦,深深吸了口气,又埋进被窝。
山谷里,水潭边,睡得有点冷。沈翎缩了缩身子,想把被子拉上来些,却摸了个空。以为被子落在地上,又眯着眼去捡,岂料摸到一双脚。
指尖的触感很凉,沈翎嵴背蹭着寒意,一个激灵坐起身,见一个白衣女子正秉烛在榻前站着。
额前拂过一道凉风,顿时四肢发凉,沈翎两眼直勾勾盯着她,口中喃喃:“鬼?”
“居然没被吓到,胆子还可以。”声音清幽好听,分明是花冬青!
“你扮鬼做什么!”沈翎看着这女人满满的恶趣味,抄起枕头就要砸过去,但此时人在屋檐下,也只好低一回头。
“我没扮鬼,我就是来看看你,看看越行锋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子。”花冬青将烛台递近了些,映着沈翎的脸,“眉清目秀的,倒也不是什么绝色,他怎么就看上你了?”
沈翎暗道,他看上我管你什么事!总比看上你这个扮鬼的强!
花冬青嫣然一笑,如春风化雨……但在沈翎看来,实在没什么感觉。
出于正常反应,沈翎问她:“这么晚了,有事?”
花冬青道:“没事。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已经把你的消息散了出去,不出两日,定会有人前来拿你。所以,你快逃吧。”
“我不信。”沈翎不假思索,照越行锋的吩咐,直接把她的话给堵回去。
“是他让你别信的?呵呵,他把你教得很好。”花冬青假笑着。
“他是说过,不过,我也觉得你不会干这种傻事。画岭向来清净,要是进来一群官兵,定会闹得你不自在。而且花家一直隐于世外,定然有其避世的道理,不是吗?”沈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反正能让她快滚就对了。
花冬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也不再客气,语调转而狠厉:“我告诉你,你给我快点离开越行锋!我知道他在找路出去,但出去又怎样,带着你这么一个人,他只能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沈翎笑道:“他认识我之前,不是也过得躲躲藏藏么?”
花冬青气得说不出话,终是耐着性子,缓缓顺气:“我好言相劝,你别不识抬举。你以为我真不敢动你?哼,放任官兵入画岭又如何!我花冬青才不怕!若不是越行锋,我现在就把你撵出画岭!”
沈翎挠着耳背:“这也叫好言相劝?大姐,我得罪过你吗?”
花冬青道:“因为,你姓沈。”
*
花冬青临走前,只留下那句:因为,你姓沈。
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被沈翎听出一种无可奈何。他在想,花冬青痛恨姓沈的人,莫非她过去被姓沈的男人甩过?不对呀,甩她的人不是越行锋么?
罢了,江湖事皆是瞬息风云变色,情情爱爱更是如此,他一个京城纨绔,实在无需挂心。
说到纨绔,就他现在这副样子,还称得上是纨绔?真是心塞。
一夜心塞到天明,沈翎往边上一摸,凉的。翻身往屋里瞧,根本见不得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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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依旧扣在那里,桌上的茶具也无动过的痕迹。只能说,越行锋彻夜未归。
不是探路么?沈翎裹了衣服起身,推开窗去看,见武侍仍在周围守着,站位人数一个也不少,四周山色水声也平静得很,不像出事。
想到花冬青,沈翎不禁想起越行锋说过,现时的画岭危机遍布,难不成他昨夜中招了?
忧心一起,沈翎便再也坐不住,赶紧披衣往外赶。反正不出画岭,想必他们也没什么理由拦截。
刚走下木梯,立即有两人迎上来:“沈公子,意欲去往何处?”
某人探路的事属于暗搓搓一流,此时自然不可说。沈翎应道:“醒了,四处走走。”
紧接着,四五名武侍凑上前:“万花深潭地形复杂,还是由我等为公子引路。”
沈翎干笑着,不知如何拒绝,恰巧不远处传来两人的闲聊:
“听说北边林子出事了?”
“对。听看守的人说,有陌生人闯入林中,结果中了大小姐放在林里的雨时香。唉,真是不知死活。”
“诶,那个人死了吗?据说现在的雨时香能毒死人,真的假的?”
“是真的。不过那个人命硬,被抬出来的时候,还喘气呢,看来功夫不错。”
“不错也只剩本条命,不知大小姐会怎么处置。”
两人一言一词,皆被沈翎听了清楚。
那个人,沈翎想不出第二个。日前身在画岭之境的陌生人,除了他,便是越行锋。
沈翎走上前去问:“请问,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
两名武侍一见沈翎过来,立马噤声,更示意他身后的同伴动手。
肩膀被死死摁住,双手亦让人拧在后背,沈翎痛得不敢出声,只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了我!你家大小姐可不是这样善待客人!”
“这就是大小姐的吩咐。”武侍说完,即刻将沈翎“送”回竹楼。
“人面shou心!”沈翎一步一句抗议着,最终只是浪口水。
*
软禁,又是软禁。沈翎这一路,还真是走到哪儿,被软禁到哪儿。
他担忧越行锋的安危,却被人束着,本来守在远处的武侍,这回把门窗都守了严实,眼下连开窗透透气也被制着。
难道就这样被关?沈翎绝不是省油的灯,他随即忆起当日在秋水山庄的脱困之法,暗道现下亦可依葫芦画瓢。
待到天黑,越行锋果真还不见踪影,看来那两人说得很有可能是他。
沈翎无法再等,迅速做好准备,等侍者送饭进来,即刻一举得手。
这一回,他可没急着出去,只当着武侍的面,让送饭侍者出丑,然后借故把他骂出去,如此便可独自吃饭,得被一双死鱼眼盯着,不仅吃不下饭,而且办不了事。
沈翎装模作样吃了半饱,外头的武侍已不再往里边瞧,他突然吹灭烛火,将一桌碗碟拂落在地,顺道惊叫一声。
如他所料,门窗被他们勐力撞开,一堆繁杂的脚步声出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
沈翎默不作声,瞧着门外的粼粼水光,蹑手蹑脚地熘出去。任凭那群无知之徒在房里撞得东倒西歪。
趁乱熘出住处,沈翎打算去花冬青的水榭一探。
以她的性子,越行锋出了事,她定不会放过那些个上下其手……不对,悉心呵护的机会。
然而,沈翎也担心,如果那个人不是越行锋,那他究竟去了何处?难道真是被困住,无法脱身?或是……迷路?
沈翎正在树后藏着,偷瞄着水榭之地,正盘算着如何混进去,忽觉脖子一疼,似被针扎一般。未及多作判断,霎时失了知觉。
第96章万花风月
记忆停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待他领悟之时,一切已然太晚,大致是自负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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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行锋想过会中招,也做好中招的准备,闯入林中的时候,也无想太多,反正余下的力,足够带沈翎离开便可,中的毒、shou的伤,自可日后再说。
然而,他没想到花冬青竟然这么狠,林间释放的雨时香远远超过他能克制的程度。
说实在的,有点狼狈。
许久没有这种感觉,即便上回在京城重伤为沈翎所救,也不曾失去意识。这一次,可算败得彻头彻尾,若是传出去,他一剑绝景的名声可不保。
不过,这一觉睡得极好,一路多是警觉,为沈翎忧心,均是一笑而过,难得安稳。
经络的微酸感,是点穴。越行锋不作挣扎,缓缓睁眼。
眼前的女子摇曳生姿,粉色襦裙与之极为相称。花家的血脉,一贯很好,无论男女,皆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曾有花鸢尾,今有花冬青。
“你也不是很厉害,真是高估你了。”花冬青端来一碗汤药,冒着热气。凝望榻上苏醒的越行锋,她拿绢帕在他额前拭了拭。
“你也够狠,下毒这么重,不怕把画岭的林子全给毁了?要是剩一座光秃秃的山头,你说花家的先祖会不会从坟里跳出来?”越行锋幽幽说着,闲眼看着她的眼神一点一点改变,面色越来越难看。很显然,刚才被点了哑穴。
花冬青笑意凝固:“我回方才的话。”
越行锋叹了叹:“该不该谢你?”
花冬青端碗的手抖了抖,笑得神秘:“林子毁了,我自有办法让它恢复如初,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花家的祖业,岂能毁在我手里?反倒是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还有他。只怕那个他,根本回不来。”
“猜到了。”越行锋话音从容,斜视花冬青的眼神亦是不起波澜,慢悠悠道,“你用雨时香把我弄晕,不仅仅是为把我留下,更大的原因,应该是沈翎。我说的,对吗?”
“对又如何?我已经得手了。”花冬青有一种砸碗的冲动。
“你和沈家到底有何瓜葛,究竟是针对昭国公府,还是所有姓沈的?”越行锋扫过她的神色,恍然道,“哦,是后者。”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花冬青把碗放回桌上,否则就真砸了。
越行锋依旧淡定,打着哈欠:“不怕。你花冬青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
花冬青干笑道:“说说,我是什么人。”
越行锋瞟他一眼,轻笑道:“大概是怕我生气的人。单凭这一点,你就不敢对他怎样。”
一股血气直冲脑门,花冬青气急败坏,几乎要吐血,但很好地保持了花家的修养:“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呵,我是怕你生气,怕你走,但除掉一个对手,对我的好处可不少。”
“你就撑吧。”越行锋愈发轻慢。
“越行锋!”
“在。”
花冬青气得直拿手扇,把头撇到一边,得越行锋瞧见她的神情,又得了机会揶揄。
越行锋看她侧过头,随口问道:“你把人藏哪儿去了?肯定不在万花深潭,更不在画岭的边边角角,我说对了?”
花冬青手捂胸口:“当然不在谷中,岂能让你找到?”
越行锋掂量道:“哦,让我猜猜。那是在……云间城?”见她微微咧过眼角,“说中了?云间万花楼?呵呵,我早说过,你不会对他下手。”
今日此般对话,简直是耻辱!花冬青勐一转身,打算趁他自解穴道之前,狠狠揍他一顿解气。哪里晓得一扭头回去,就见某人慢悠悠地坐起身。
方才交谈之际,越行锋早已自行解穴,只等她回头,吓她一吓:“那个是药?”
看他悠哉走下睡榻,去拿桌上的药碗,花冬青切齿道:“毒死你!”
越行锋笑得险些喷出药汁:“哈哈,你连沈翎都不敢动,难不成还动我?”
花冬青完全气到发昏,恰时又听他道:“你出手实在重了些,我得休息一阵。这几日,还真得需要你照顾了。你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虽然,有些老套,哈哈哈哈……”
*
云间城。万花楼。
香衾和风煦,日照美人榻。帷帐静落,百蝶穿花,一团玫红蜷在宽大的睡榻上。
许久未曾睡得如此舒坦,房内熏着茉香,丝被裹着身子,如是陷在花海之中。
沈翎翻了个身,将丝被往身上拢了拢,习惯问边上的人:“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起?”
“公子,你醒了?”娇滴滴的声音绕在耳畔,任何男人听去皆是酥了半身骨头。然这任何男人,却不包括沈翎。




江山多败絮 江山多败絮_分节阅读_124
“我醒……”沈翎本是没多在意,兴许画岭也有温柔可人的侍女,可是……他不是在花冬青的水榭外盯着么?
沈翎蓦地起身,脖子朝声音的方位扭去,只是稍稍一动,颈项某处就如针扎一般疼痛。没错了,之前在水榭外头,也是这种感觉,然而之后便无知觉。
一只柔软的手掌抚上前额,依是那娇滴滴的声音:“公子如此,大抵是好了。”
千娇百媚,听得沈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话说这人是谁?她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揉着脖子转过去,映在眼里的并非画岭的侍女,而是一个衣着暴露的清丽人儿。抹胸拉得极低,险些就要露出什么,两只如同莲藕般的胳膊,在两片轻纱里晃悠。
这衣服……不对,这还算是衣服么!准确来说就是几块简布料好么!
沈翎骤然警觉,往四周张望,发现自己身在一间极其华丽的屋子,周遭轻纱垂坠,香气四溢,所有摆设及其色调,都透着一种暧昧。
难不成……又被人绑架了?我去!这算是哪门子绑架,吃好睡好有美人?
“公子,怎么看也不看奴家一眼?奴家好伤心的。”美人开口了,语调更加腻歪。
“不、不是,姑娘,只是什么地方?你能不能告诉我?”沈翎心急问她,却见她竟然哭了。对!说哭就哭,梨花带雨!
“奴家伺候了公子一夜,公子不问奴家的名字,却问这是什么地方,真是……”美人哭得更起劲了。起劲不要紧,关键是一下子贴到沈翎身上。
沈翎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衣衫,好在完整,便试图推开她:“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死死黏在他肩上:“奴家叫琳儿。”
沈翎隐约听到外头飘来的叫卖声,看来这里的确不是画岭,而是一处城镇。莫名其妙被人掳劫至此,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亦是不知越行锋是否安好。
究竟是谁下的手?沈翎自问着,那美人终于起身,象征性地往胸口拢了薄纱。
无论如何,必须尽快离开,且要回到画岭。沈翎这般想着,更是焦急,若是越行锋安然无恙地回来,又见他不在,极有可能出谷寻人,到时候相错而过,更糟。
这时,琳儿说:“公子,饿了吗?奴家给你端点吃的。”
端吃的?那就是要出去?沈翎忙点头:“我很饿,我陪你去拿吃的!”
他一说,琳儿立即把他推回去:“不用,奴家一人去即可。”
沈翎刚站稳,再去看她,那个叫琳儿的美人,居然不见了!只闻门“哐”地扣上。
听步子走远,门外渐渐安静,沈翎立马冲过去开门。此时不熘,更待何时!
只可惜,他的手触及门的前一刻,门开了,又一个美人端着米粥小菜站在门前,正笑吟吟地看他:“公子,你要上哪儿去?”
沈翎勐地摇头:“没有没有,我去看看茅厕在哪儿。”
美人施施然进屋,把木盘放下,往一角指去:“公子去那里便可。”
沈翎干笑道:“是、是吗?谢谢姑娘。”
美人翘着兰花指,把米粥端到他面前:“公子,用膳吧。”说着,便要亲手喂他。
沈翎忙抬手接过:“我自己来就行,自己……啊!”被烫着,米粥撒了一身。
“公子,你没烫着吧!公子,你没事吧!”美人顿时花容失色,顾不上沈翎摆手示意,一声尖叫就往外喊,“公子被烫着啦!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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