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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太平
浑身冷汗淋漓。
他以为那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可是那却只是以为而已。
目所能及之处那密绣的团龙清清楚楚的提醒着他此刻到底身处何处……
他明白,也清楚,那并不是梦,并不是一场醒来便会消逝的噩梦。
身子的异样真真实实的提醒着他——他以男子之身承了帝王之幸!
身为男儿,却如同女子那般被压在身下,雌伏于男子身下……
他从未料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会经历这样的情形以色侍人!
世人皆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可以色侍人,即便这个人是帝王天子,是九五至尊,对他而言这也不是恩宠……
撑着虚乏不堪的身子,刚撑坐而起,额际就虚汗一片,身子的不适愈发的明显,气虚不已的粗喘了一口气,一抬眼,却看到靠在床榻旁打盹的皇帝,他瞬间惊怔当场,缓了半响发现没有惊动他,云恸忍着不适,压缓了粗喘,小心翼翼的下了龙榻。
时辰应已是深夜,殿内殿外一片静寂,下了榻,云恸连衣衫都没穿,直接扯了那轩杆上的披风就出了寝殿。
殿外值守的宫人靠着墙在打盹,烛光不甚明亮,云恸穿着殿内的软底小鞋,行走间悄无声息,竟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他本欲从正殿大门出去,行至殿门前,却发现值守的宫人并未离去。
看了一眼正殿门前值守的内侍卫和太监,他转身行向偏殿,转向体堂阁,出了体堂阁向东有一处名为宣化门的宫门,此处宫门位置略偏,离着正殿有些许的距离,如无大的声响断不至于惊动大殿处的宫人侍卫。
“什么人?!”
值守的内侍卫看着衣衫不整墨发披散的云恸,直接伸手拦了。
云恸拂开披风,抬手举起手中刚刚除了身上披风之外唯一取走的金牌,神色漠然,一言不发的冷睇着值守的内侍卫。
“参见陛下!”看着那面刻着如朕亲临的金牌,内侍卫跪了一地。
“。”
云恸轻飘飘的抛下一字,抬步就走。
“谢陛下!”侍卫站起身来,侧耳望去,那步履似乎不大稳健的少年已经顺着宫道前行而去。
“这是?”侍卫中有不解的,有些诧异的指着那远去的背影,“这不是太监吧?”
“你哪里看出他像太监了?那声音那般嘶哑暗沉,像是太监的嗓音?”另一人嗤笑道,“再说了,你见过哪个太监有这般风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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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监这三更半夜的怎会在这太极宫中出来?外臣不能宿于宫中这规矩你不知道?”“这倒是啊……”
“而且都这个时辰了还出宫,又手持陛下的金牌,不从太极门走却从这宣化门出宫,这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啊?”那人又道。
“可那金牌是千真万确的啊。”他们在宫中当差,皇帝陛下那面‘如朕亲临’的金牌只需一眼便能辨别其真伪。
总觉得有些不放心的其中一个侍卫道,“要不要去向大总管稟报一下此事?”
“都这个时辰了……”
“是啊……”
再次望去,那颀长消瘦的背影已经在漫长的宫道上走远了,背影看着莫名的有些冷清萧肃,透着一股孤寂无助。
“虽说有些奇怪,可是看着不像是奸恶之人啊,更何况,他还手持陛下的金牌……”
“那缓一个时辰再稟吗?”
“大总管再是一个时辰也起了身了,到时再稟吧,应该无碍。”
“那就容后再稟?”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最后默默无声的站回了自己的岗位。
五更更声一响,全安便即时醒了,他揉揉脸,神思顷刻便清醒,他整整衣冠朝着殿内瞅了一眼,殿内悄无声息的,以为殿内的两人都还没醒,全安也不敢进殿去惊扰两位主子,只是吩咐外间值守的宫人各司其责。
宫内的宫人都是知晓皇帝陛下喜静的性子,更别说现在寝殿内室还有一位主子身子不适正在病中,个个做起事儿来都是小心谨慎,悄静无声。
“大总管,宣化门的侍卫说有事稟告。”殿外的小太监推开殿门悄悄的进了来,看见殿内的静谧,知晓主子尚未起身不能惊扰,直接凑到了全安身边说话。
“宣化门?”全安不解,“人在何处?”
“人在殿外候着。”
全安看了看内殿,他直接往外行去。
“小的见过大总管。”门外候着的内侍卫看见全安,规矩的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被外间的凌冽雪风一吹,全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小李子说你有事稟告,何事?”
“回大总管,四更初刻,有一位手执陛下金牌的少年公子从宣化门出了宫。”
“什么?!”全安豁然睁大了眼睛,仅剩的那点困倦之意也在听闻这话的顷刻间消散无踪,“你说谁出宫了?”
看着全安的反应,内侍卫吓了一跳,“是……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他、他手执陛下的金牌,小的没敢拦……”
“是‘如朕亲临’的那块金牌!?”全安牙齿一声错响,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是。”
全安脸色丕变,猛一拍大腿,“坏了!”低吼一声坏了,他转身就冲进了殿中。
“啊?!”看着他这般急怒交加的模样,侍卫也吓坏了,“这——”坏事儿了?!
全安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路急急冲进寝殿内室,龙榻的帐幔并未放下,全安一眼就看到了那空荡荡的龙榻,他心下一紧,疾步上前去将伏在床畔的皇帝唤醒。
“陛下!陛下!”
全安唤到第二声,玄湛就猛然睁开了眼,“何事?”
“陛下!世子殿下出宫去了!”
“什么?!”玄湛大惊,猛一侧头去看,看见那只余枕被却空无一人的床榻,他豁然起身,却因为起得太急而差点摔倒,“恸儿人呢!?他什么时候走的?!”
“回陛下,宣化门的侍卫来报,说是四更初刻。”
“四更初刻?现在什么时辰了?”玄湛急问。
“刚刚五更一刻……”
玄湛一听,甩开全安喝到,“即刻给朕备马。”一个时辰,他理应是回到府中了!
“是。”全安忙不迭的转身出去,吩咐备马。
玄湛急匆匆的转身去着衣,却看到轩杆上还挂在原处的衣衫,他霎时大惊,“全安!”“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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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世子出宫了吗?!”
全安忙不迭的点头,“侍卫说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还手持您赐给世子的那边金牌,定是错不了的。”
玄湛闻言,差点栽倒,指着那轩杆上的衣衫和一旁摆放的云色锦靴,急怒交加的大吼,“恸儿的衣衫和鞋袜都还在此处——”“天啊——”全安一看,神色大变。
转头在殿内搜寻了一圈,大惊失色,“世子他、他只穿了殿内的软底小鞋……”
玄湛闻言,想着那昨夜才刚刚退下高热的人儿,顿时心惊肉跳!
“快!快备马!”他怒斥一声,随手扯了轩杆上的披风,往身上一裹,转身就冲了出去。踏出殿门去,一路狂奔。
第52章追
“驾……”
“驾_”一行人行色匆匆的从长安街大道飞驰而过,惊醒了尚在梦中的长安街百姓,惊碎了寒凉的飘飞雪花。
街道上早起的小贩远远的看着那十数匹高头大马,躲闪得快的连连喘息,躲闪不及的一片鸡飞狗跳,纷纷攘攘一片,谩骂声不绝于耳,可看见一队人直奔长安街头那偌大的云王府府门而去,小贩却又纷纷歇了,只道一声,原来是奔王府去的,算了算了,便作罢。
骏马疾驰速度太快,到了府门前,马背上的人猛力势,马儿吃痛,撕鸣声骤起。
不待马儿安静顺服下来,他便甩开缰绳,跳下马背,三五两步疾步跃上府门前的门阶,大力敲门。
“来了来了——”敲门声太急,远远的就听到门房的应和声。
朱红色大门很快打开了一条缝,开门的门房看见门外站着的人,顿时有些惊怔,“尊驾您是……”
“你家世子呢?可回府中了?!”来人一张嘴,便急喝问道。
“啊?!”
“你家世子可回府中了!?”来人再一次急问,一边问一边伸脚一踹,将府门踹开两人宽的缝隙来,说着就要往里闯去。
“等等等一你是何人!?怎擅闯王府啊!?”门房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之人,忙不迭的伸手来拦,“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擅闯王府可是死罪!”
“大胆!”紧随而来的全安听到门房那不知死活的话,立刻怒喝。
“我看你们才大胆!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上来就打听我家主子不说,还二话不说就敢擅闯!活腻了也别大清早上这儿来找晦气啊!”
天色并不亮堂,门房并未看清外间那厉声大喝的人的面容,被这一再嚣张跋扈的态度也给惹怒了,即刻更大声的呛了回去。
“你好大的狗蛋!陛下在此——”“啊——”全安话还没有说完,玄湛就狠狠一鞭子甩了下去,直接将那门房打翻在地,惨叫声骤起。
“朕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家世子可回府了?”玄湛冷着一张脸,话语又急又怒。
“啊?!”
“全公公一一”远远的,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他并不识得皇帝陛下龙颜,却明显是认识全安金字招牌的那张脸的,“这一大清早的,您怎么亲自来了?!”
全安顺着那愕然的询问声看去,看到是王府中的另一位管家云旬,他顾不上其他,急急问道,“云总管!你家世子殿下可回府了!?”
“世子?”云旬有些讶异,“不知公公您……”
“到底是回了还是没回!?”全安这会儿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急吼道。
世子殿下身子还病着,可是这大半夜却只穿了单薄的衣衫,连鞋袜都没更换,这风雪漫天的,如果是出了事儿,只怕大胤朝是要翻天了!
“世子差不多一个时辰前回府了。”看着全安这般急切失态,云旬不敢在废话,连忙点头听到这消息,玄湛猛然松了一口气。
可没等他把这口气松下去,云旬紧接着的一句话让他几欲栽倒。
“可是世子刚刚回府,又即刻走了。”
“——走了?!!”
“走哪儿去了!?”
看着立于全安身侧一身玄色披风的颀长男子,云旬仔细一看那披风上的明黄刺绣,霎时大惊失色,这是——“恸儿他去哪里了!?”玄湛怒喝。
云旬撩袍一跪,恭恭敬敬的垂目回稟,“启稟陛下,世子说是有要事,已经即刻动身去往西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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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多长时间了?!”
“回陛下,半个时辰。”
一得到答案,玄湛旋身疾步,踏出府门,快步冲上前去翻身上马,狠狠一甩马鞭,转身就朝城门疾奔而去。
全安二话不说,也跟着飞奔追了上去。
待一行人风驰雷电的转瞬消失了踪影,被马鞭打翻在地的门房才浑浑噩噩的反应过来,声音抖得完全说不出来,“那是……那是……”
云旬皱皱眉,将他扶了起来,“那是当今皇帝陛下。”
可怜那门房,听闻此言,瞬间吓晕死了过去。
*
天色乌暗,远处天际还灰蒙蒙的一片,漫山遍野的积雪白茫茫一片,些许的天色微光已经足以看清前路了。
出了京城往西北方向而去的管道上,积雪没及小半个车轮,赶车的车夫却将马儿赶得飞快,一路疾驰。
“主子,喝药了。”看了看天色,云德小心翼翼的将静卧在锦被中的主子扶了起来。
云恸昏昏沉沉的靠着云德,一张嘴,嗓音低哑,“……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拽了被子将他身子掩好,云德扶着让他靠在怀中,“咱们已经出城了。”
云恸脸色苍白,勉强打起了一些神,看着端着药碗想要喂他的云九,云恸摇摇头,“九叔,给我吧。”
“哎。”云九僵硬的笑笑,小心的将手中的药碗递到他手中。
云恸接过药碗,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主子您好好歇着,如若高热还是不退,待到了雍州就去找个大夫瞧瞧再走。”云九看着那明明高热不退却面色苍白的主子忧心忡忡。
“无碍。”云恸摇头。
云九道,“主子,咱们也不赶这一时半刻,身子重要。”
云恸却只是摇摇头,并不言语。
云德一言不发,小心的将他放下,掩好了被角,又拨了拨炭火,眸色暗沉,眼眸深处流转的暗色翻涌不息。
云九看了看闭目躺下的主子,又看了看这一反常态的云德,眉心的褶子越发的深。几次欲将出口的询问在看到那虚弱不堪的主子和这如同变了一个人的云德时,都无可奈何的咽了下去,他知道出了事儿,可是他却无从问起。
他心里隐隐有个预感,一旦将此事问出口,只怕就是惊天动地的开端……
车厢中的矮几上置放着的红泥小炉里煨着药罐,药味弥漫飘散在车厢中,苦涩不已。
云恸一直在发烧,浑浑噩噩的,神也萎靡不振。
“前面就是驿站了,主子的情况不能这般赶路了,先进驿站。”
云九撩起车帘,看了看前方,转头对云德道。
云德蹙眉,“直接走。”
“你发什么疯?!主子这样子还走?你是想直接要了他的命?”云九厉喝。
云德幽幽的看了云九一眼,“不走才是要了他的命。”
“什么意思?”
云德却不言,自顾自的取了锦帕给虚汗不止的云恸擦拭。
“云德,你此话是何意?!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云德抬起头来,冷冷的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云九压低了嗓子,“主子到底在宫中发生了何事?!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九倾身上前来,一把扯住云德的襟口将他拽到跟前,“别说我没提醒你,先代云王的嫡系一脉,就仅剩小主子这一个了,如若出了任何差错,你觉得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到云九的话,云德眼眸一暗,目光微抬,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云九,却依旧一言不发看着他的反应,云九怒极反笑,“很好,云德,我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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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掷下话,云九甩手将云德推开,侧过头去撩开车帘,“前边驿站停下。”
“是。”
“云九!”
听到他吩咐车夫进驿站,云德微微变了脸色。
“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可能拿小主子的安危来赌!”云九冷笑一声以对。
云德脸色难看得更甚,“你又知道多停留一刻不是对主子的安危的威胁?”
“既然左右都是死,有什么区别?”
云德,“云九!”
“进驿站!”
“云九——”“小主子这个模样,恐怕连雍州都撑不到!你想他让死在路上你就尽管带着他走。”云德死死攥了攥掌心,他刚欲言,就被突然打断。
“九叔,后面来人了,好像是冲咱们来的!”
云九一惊,撩起车帘,果然看见管道上十数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为首的那人看不清面目,可是跟随其后的人的身上分明统一着暗青色的内侍卫服饰!
云九眼眸一暗,掌心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狠狠的瞪视着云德,“这就是你同意小主子这般匆忙离京的理由?”
云德也看到其后紧追而来的人,脸色晦暗一片。
“愚不可及!”云九恶狠狠的叱呵一声。
如若他不是在城门处才拦住人,如果他早一步回到府中,如果他了解些许这其中的情由,事态怎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就在这须臾间,后面的人已经追赶了上来,逼停了马车。
马的撕鸣声响彻雪原,片刻之后便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车帘被掀开,满眼赤红面色焦虑冷厉的帝王纳入眼帘时,云九坦然,云德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的看向昏睡的主子。
“恸儿?!”
看着车厢中躺着的人,玄湛眼前黑雾一闪,他抓着车辕翻身掠上车来,躬身进了车厢,不顾一旁的云九云德,看着大汗淋漓面色苍白的人儿,他心中一惊,探手一抹,果然滚烫不堪。“恸儿?!恸儿——”他俯身将人抱起来,入怀的身子烫得浸过他被风雪浸染的衣袍,直逼肌肤。
“全安!”
“陛下!”
“取冰块来!”甩开身上的披风,他顺势窝进锦被之中,将那已然因高热而昏睡不醒的人儿紧紧抱在怀中,然后拽过被子紧紧梧住,“来人!”
“陛下。”是暗一。
“即刻去将孙敬带来,回城路上碰头!告诉他,世子高热不退!”
“是!”
领了旨意,暗一转身就跑。
“陛下,冰块来了!”全安将衣襟扯下来一块包了冰块送进马车里来。
“即刻返回!换朕的御马套车!要快!”摸了摸怀中的身子,玄湛大喝。
“是!”
第53章何故至此
一路快马疾驰,终于在即将抵达城门时碰上了被暗一带来的孙敬。
因时间紧迫,暗一来不及安排御辇,只带了孙敬一路急赶而来。
一路上,尽管玄湛已经依葫芦画瓢按照之前孙敬使的法子用冰块替他降热,可是效果却不甚明显,高热却始终不退,怀里的人虚汗不止,将他胸腹间的衣衫都尽数汗湿了。
待到孙敬来时,皇帝陛下已然心慌意乱到手脚无措了。
“世子殿下发热多长时间了?”快速的查看了一番云恸的情况,孙敬托起云恸的手腕边诊脉边问。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83
“昨夜并未发热,他四更离的宫,应是出宫之后才发的热。”昨夜他不放心,一直守到三更过后才打盹。
“这可是世子服过的药?”看着红泥小灶上的药罐,孙敬取过来闻了闻,问已经下车候着的云德云九。
“是!服过两次,最后一次服药距此刻有大约四刻钟了!”云九道。
心里有了数,孙敬直接从药箱中取出一枚略粗的银针,“陛下,您将世子扶好。”
玄湛将怀中的人禁锢得更加紧。
孙敬取了针在云恸的左右两侧耳尖各扎一针,挤出四五滴暗红的血来才作了罢。
“这是作何?!”
“这是为世子降下高热的法子,一刻钟之后如若还不能降下,请陛下用这烈酒擦拭世子的身子。”孙敬从药箱中取了一只葫芦递给玄湛,其中所盛之物是为烈酒。
应是暗一按照吩咐,特地提醒过孙敬,云恸高热不退,孙敬备得十分齐全。
“即刻回宫!”
“是。”
暗一亲自赶了车,一行人匆匆进了城赶回皇宫。
放血之后,高热果然并未如预期般降下,玄湛用烈酒给云恸擦遍全身,擦完之后怕这简陋的车厢遮挡不住寒风,让他旧病未愈又添新病,皇帝直接将衣衫拉开,将他贴在怀里紧抱着。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门,直达太极殿正宫门,得了吩咐的全安早已经着人备了御辇在宫门前候着。
玄湛卷了马车上的锦被将人紧紧裹在怀中,确定不漏一丝寒意,才下了马车换乘御辇。
抬着御辇的宫人健步如飞,往日里两刻钟的路程,被缩短了一半。
御辇太过宽大,进不得殿门,御辇只能止于大殿殿门前,所幸就余那几步之遥,玄湛抱着人跳下御辇,冲进了大殿,殿中烧了地龙,又燃了炉火,暖和不已。
他一步不停的将人抱进了寝殿内室,把人放在榻上,甩开已经汗湿的被子,拽了榻上的被子将人掩住,顾不得整理散乱的衣衫便喝令道,“孙敬!快来看看世子的高热是否消退些许了饶是有暗一帮扶,孙敬也跑得气喘如牛。
跟随进殿来的除了全安暗一,还有一道进了宫的云九和云德,他们的脚程不慢,可是再快也不能行于皇帝陛下身前,那是大忌,更何况还是此等地方。
落得后进来殿内,首先见到的便是立于龙榻前衣衫不整略显狼狈的皇帝,再一看,榻上的主子早已安置妥当……
云九眼底的疑惑渐渐清晰,心底愕然惊诧乍起!
他并不是愚钝之人,到了如此地步,若还看不透,他也当不得云王妃临终托孤了。
可是猜透这其中关联,他却震惊得无以复加,六神移位!
目光穿梭在榻上和榻前的两人身上,全是难以置信!
怎、怎会是这样?!
怎会、怎会——云德看着这一幕,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眼中一片绝望的暗沉,如坠深渊!
果然……是走到了这一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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