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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办报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遥的海王琴
福宁宣完便将旨意交给张作贤,自己就离开了。
有些事明明大伙儿都清楚真相是什么,然而无凭无据,无法反驳,只能由着当事人掩盖事实,更何况太后乃唯一的见证者,手中握着人证物证,她说是宫女和校尉偷情,那就是!她说沈嵩是来抓奸,顺便抓刺客,那就是!
谁反驳,证据呢?
既然沈嵩跟庄太妃之间没有私情,那最严重的淫乱后宫的罪名就不成立,相对来说皇后的尊位也保住了。
虽然渎职,虽然买卖名额,虽然管教下属不严,可历任禁军统领或多或少都有这个问题,既然已经由武宁侯自行谢罪卸任,那么也就过去了。
这份懿旨之后,沈家派系的官员纷纷下场求情,跟周党吵作一团。
左相看着对面武宁侯仿若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还逃过一劫般朝他笑了笑,脸色黑得仿佛能够滴下墨汁。
他不是傻子,瞬间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太后无缘无故大半夜跑去西侧宫,听说是因为皇考叶才人,可这理由谁信呢?不就是先一步将人带走,将事情压下?
左相想要对付沈嵩,派出刺客只有他自己及心腹知道,太后又怎么会提前预知,牵扯在里面?
看着尤如菜市口的朝堂,明明还在争执不下,可他却觉得大势已去。
方家再如何,又怎么能跟战功赫赫的樊之远抗衡?
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燕帝更倾向于樊之远,而这背后显然有怡亲王的影子。
想想当初李璃让张作贤带过来的话,心中不产生了一股被戏耍的怒火。
更可恶的事,太后除了在朝堂上送来一道旨意以外,还有一道去了怡亲王府,明令禁止八卦小报不得刊登有损皇室颜面的内容。
李璃拿着这道懿旨,以及没有证据不敢胡乱报道的缘由将沈嵩和庄太妃的奸情爆料送还了相府,不过为了表明不是诚心的,他又留下了沈嵩其他的罪证,作这一期的刊登。
其实这件私情究竟如何,跟百姓的利益并不相关,除了凑热闹以外,他们真无所谓。
是以新一期的八卦小报头条出来,便是大理寺对沈嵩定下的罪名,除了私情模糊了以外,其余在民间散布的谣言都做了肯定。
当然最后还是提了一句:因庄太妃约束上下不力,心中有亏,给皇室蒙羞,自请前往皇陵替先皇守陵,而太后准了。





我在古代办报纸 第36节
此事便到此为止。
而如今朝堂上的争论点已经变了,相应的,八卦小报也另外开了一篇报道《禁军统领花落谁家——樊之远,还是方正?》
这篇文章就有点类似于《带你瞧瞧名不转经传的顾如是大人》的味道。
对于大燕百姓来说,方正是谁多数人不知道,可樊之远,那就太熟悉了!
这位的名字可是八卦小报的常客,多少人心目中的大英雄!
无需李璃用华美的辞藻堆砌,也无需替百姓们捋一下他的生平,他的功绩事迹早就被人如数家珍。
有他统领皇城军,试问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皇上也能高枕无忧不是?
必须樊将军!
至于那位方将军,不好意思,不认识啊!有我们樊大将军会打仗吗,打得赢大夏吗?有怡亲王这样的追求者吗?
没有,就别跟个咱们大将军来争了嘛!
大半个京城百姓都是樊之远的粉丝,这民意汹涌澎拜起来想要让朝廷知道并不难。
而民意有时候对于上位者来说又是极好用,一句顺应民意就能堵住大多数人的嘴。
“即是百姓所愿,民心之所向,朕乃天下之父,不该枉顾民意,这禁军统领樊之远当之无愧。”
这个时候,还有谁能挑出来反对,岂不是扣上了枉顾民意的帽子?
樊之远顺利接手了禁军。
散朝之时,左相看着略微得意的武宁侯,忽然在对方靠近之时,低声道:“侯爷,小心了。”
这小心的是谁,左相没有明说,然而却不知怎的让武宁侯的脚步顿时一顿,接着才缓缓地离开。
*
再一次体会到了八卦小报的力量,燕帝忍不住对李璃道:“上次是俞自成,这次是沈嵩,阿璃,你再找找其他的把柄,让那些人一个个都给朕滚出朝廷!六部尚书朕都得换掉!”
李璃支着脑袋看着他哥,不禁轻轻一叹:“您不会认真的吧?”
燕帝说完也觉得自己在异想天开,不禁笑道:“朕做梦都在这么想。”
“人手呢,谁顶替啊?”李璃懒洋洋地反问道。
“唉……朕愁的就是人啊!明明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却连手上可用之人都没有。阿璃,你也别懒散了,不如去六部当值,为朕分忧吧。”
“不去。”李璃想也不想地回答,“弟弟懒散惯了,每日按部就班地到衙门点卯,我能无聊到长草。若是品级高一些还得上朝,天哪,那岂不是得早早起来?”
“哪个大臣不是如此?朕亦然。”
“不不不,你是皇帝没办法,我是绝对不跟我亲爱的被窝过早分开,特别是冬天!让我早起,毋宁死。”李璃用头可断血可流的坚决态度拒绝了此事。
燕帝笑骂了一声:“出息!”
“出息能当饭吃?”李璃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愧疚,而且还挺幽怨的看了燕帝一眼,“可惜,咱哥俩生存环境不允许,那就只能再殚竭虑会儿吧。”
“是朕没用。”燕帝自嘲道。
“皇兄,你耐心点儿,春闱的成绩不是出来了吗?这次顾如是主考,想必脱颖而出的多是有才学之人,接下来的金殿传胪好好看看,挑几个能干的放出去历练历练,过个几年,攒了资历,回京不就是你的人手?到时候更换起来也方便,也不妨碍朝廷运作。”李璃安慰着说。
话虽如此,可历时未也太久了。
然而此事本就不能操之过急。
拼的也就是那份忍耐力。
“皇兄,忍住了你便立于不败之地。”李璃提醒道。
“朕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李璃:我本咸鱼,奈何条件不允许,只能闲操心。
第36章 留下
坤宁宫, 沈美人正替皇后按着两额穴位,缓解那股焦躁。
虽然沈嵩与庄太妃之事已由太后下旨澄清,在八卦小报报道之后便尘埃落定。
如今庄太妃发配皇陵, 沈嵩革职被贬出京,短时间内都回不来, 皇后因此保住了凤位。
再加上禁军统领由沈党樊之远替上, 沈家的危机似乎已经过去。
可是皇后却并不轻松。
外头再如何粉饰太平,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后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没有当场发作她,可也借此机会夺了她后宫之权,下了她的面子。
而她根本无从为自己辩解。
后宫的女人,哪怕是皇后之尊, 背后亦有强势家族支撑,也逃不过一份名为无可奈何的悲哀。
自己的父亲跟先帝皇妃有染,她知道吗?
自是知道的, 可是就算知道又如何,为了家族颜面, 她哪怕再不乐意, 再觉得荒唐也只能为他们遮掩隐瞒,事出之后, 还得牵连自己。
太嚣张了!
皇后清楚的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到如今这个模样。
她不是没有提醒过,劝诫过, 可父亲是怎么说的?
“怕什么,我们沈家就是明着要一个妃子, 皇上也不敢说什么!”
这一刻,皇后清晰地认知到沈家丢了原本的谨慎心, 手握兵权,掐着帝王咽喉更让他们失去了对皇权的敬畏。
而一切家族的没落开端,便是狂妄自大。
然后,看看说这话的沈嵩在哪儿了呢?
她闭着眼睛忽然冷冷一笑。
按着太阳穴的沈美人手上便是一顿,心下惶恐,小心地问:“娘娘,可是臣妾手法不妥?”
皇后回过神,轻叹:“没有,很舒服。停一下吧,你也累了,坐。”
沈美人这才放下心来,笑道:“不累,娘娘看得上臣妾这点手法,是臣妾的荣幸。若不是有娘娘关照,臣妾在宫中的日子哪儿有那么舒心。”
皇后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心里微微带了些涩然,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姑娘,只是因为燕帝的喜好就被家族送进宫来争宠,今后的一生就得困在这片宫殿里。
一朝一代,太后之尊只有这么一个,更多的都在那偏于一角的万安宫,众人拥挤而居,有的年纪不过才二十出头,便已经生了华发。
“作为沈家的姑娘,难为你了。”皇后道。
沈美人捏着帕子的手小小地绞了绞,眼底都没让流露出难过来,她歉意地说:“不为难,家族养育我,有需要自是义不容辞。可是臣妾没用,无论怎么努力都没让皇上喜欢我更多一点,不像周婕妤甚至能够随意出入明正殿。否则这次的事,臣妾也能说得上话,为皇后娘娘分忧了。”
皇后听着目光温和而欣慰,她说:“你有这份心足够了,只是圣宠这东西,岂是努力就能有的?周婕妤如今风头正盛,本宫行事有错,你避着一些也好。”
“娘娘,这后宫岂不是周氏的天下了?大夫人昨日还进宫来,还想让娘娘尽快想法子,我们该怎么办呢?”
皇后之母早逝,如今的大夫人是沈嵩后头娶的继室,进宫来也是为了传达武宁侯的意思。
无非争宠而已。
小周氏周敏儿独宠后宫,又有贵妃扶持,生下皇长子的可能性很大。
虽说这么多年来,后宫无人生育,可早些时候周贵妃的确有孕过,也不排斥周氏女孩的体质便是易孕。
如今谁生下皇子,就能拥有步入慈寿宫的机会。
“这岂能说争就争,拿什么去争呢?”美貌在宫中真的不算什么,若无特殊,怎么从周婕妤那里将皇帝抢过来?
正在此时,皇后身边的宫女绿云进来禀告道:“皇后娘娘,一位浣衣局的宫女请求见您。”
“浣衣局的宫女?”沈美人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皇后也觉得纳闷,疑惑地望着自己的贴身宫女,仿佛在问:区区一个浣衣局的宫女怎会来坤宁宫,居然还会呈报上来。
绿云于是凑到她的身边轻声说了几句。
皇后的脸上顿时露出惊诧来:“原来是她。”
“娘娘见吗?”绿云问。
皇后思忖了片刻道:“让她进来吧。”
沈美人惊疑的目光望着一路跟着绿云进来,虽低眉顺眼,然周身透露着一股沉静安定气质的宫女。
“奴婢施愉拜见皇后娘娘。”那双被皂角井水浸泡许多,粗糙起皮的手交叠地搁在头顶地面上,施愉对着皇宫恭敬地跪地行礼。
皇后见到施愉的那一刻神情顿时有些恍惚,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位温柔典雅,却又才气灵动的施家小姐。
那时候的施愉,可以说是京城男子,甚至是皇族子弟心仪的妻子人选。
娶妻当娶施家女,不是一句空话。
只是后来,太子谋反,牵连施太傅,施家的娇花跟着凋零,如今又有谁还能想起她来。
再看面前的女子,意气风发早已如往日云烟,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底层女子才有的辛劳痕迹,显示她的生活困苦艰难。
“原来你还在啊。”皇后颇为怀念地说。
“是,多谢皇后娘娘宽容恩典,奴婢才有机会活着离开皇宫。”虽然卑微,可施愉却没有诚惶诚恐的瑟缩模样,她温柔地笑着。命运虽不公,然而她眼中却没有怨怼,一双眸子依旧清澈似水,温和宽容,宛如依旧的大家闺秀。
然而皇后听此却一怔:“离开?”
“奴婢本是罪籍,幸得当年皇后娘娘千秋,大赦了后宫,奴婢也在此列。如今年纪到了,便可出宫去。”施愉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希望,那是对未来的希望。
而这希望犹如夺目的阳光忽然刺痛了皇后的眼睛。
她早就忘了那大赦的是哪一年,可不过是随口一语,却再一次改变了施愉一生的命运。
宫里的女人哪怕尊贵如皇后,穷极一生也没有办法离开皇宫这座囚笼,可是施愉可以,一个罪臣之后居然可以。
皇后心里难以抑制地产生的妒忌,犹如嗜血的藤蔓不断攀升,然后抓住了她的心脏。
她抑制着酸楚,故作轻松道:“这么说来,本宫还是你的恩人。”
施愉点了点头,再次跪下来:“奴婢在离宫之前,便想拜谢娘娘,多谢娘娘恩典!皇后娘娘大恩大德,施愉铭记于心,若有机会,必竭力相报。”
“竭力相报?”
施愉没有抬头,却掷地有声地回答:“是。”




我在古代办报纸 第37节
皇后良久没有说话,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施愉,那目光中充满了矛盾。
而施愉也没有起身。
沈美人坐在一旁,她不是京城人士,并不认识施愉。
可是如今的气氛,让她心中弥漫着不安,她不由地望向皇后,却突然听到后者淡淡道:“起来吧。”
“谢娘娘。”施愉站起来,垂眸袖手。
皇后捧着茶托,两指轻轻地来回滑盖,终于她笑道:“阿愉,别出宫了,留下来陪着本宫,可好?”
施愉蓦地抬起头,望向了皇后,那副恬静温柔的模样刹那间褪去。
见此,皇后的心才稍微舒坦,她笑得越发真诚:“本宫能见的旧人越来越少了,好不容易见到了阿愉,心中欢喜非常,很想跟你多说说话。阿愉,可愿留在坤宁宫,服侍我?”
“奴婢……”
“物是人非了,这里也不是上京城,你就算离宫,又能去哪儿呢?”
施愉垂下了脸,眼中带着一丝犹豫,她说:“隐姓埋名,离开京城,重新生活。”
那是一个新的开始,皇后觉得凭施愉这份心性定然也能过得很好,可是她不愿意。
“原来竭力相报这话是假的。”
皇后冷淡的话让施愉再一次跪下来请罪:“奴婢不敢。”
皇后听着就这么幽幽地看着她,忽然问了一句:“阿愉,你不想再见皇上吗?”
当年先太子年纪与施愉不符,早已有了太子妃,只有燕帝随着太子进出太傅府,有机会近水楼台。
这些追求者之中,属彬彬有礼的燕帝最得她的眼睛。
若不是施家倾覆,这皇后之位真轮不上沈家女来坐。
施愉咬了唇,皇后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挣扎。
果然,心里还是念着皇上的,不然离都要离宫了,为何来见她?
皇后意识到这一点,不仅不觉得难过,反而带起了浓浓的兴趣,她很想知道当燕帝再一次看到施愉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是惊讶欢喜,还是冷漠忽视呢?
毕竟不年轻了,美貌无法跟新进的宫妃们相比,可是那份沉静,却又有独特的魅力。
总是皇上用心喜欢过的人呀!
施愉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坤宁宫至此多了一位宫女,服侍在皇后身侧。
消息传到怡亲王府,李璃闻言只有一声叹息:“以后的路得要她自己走了。”
他的手伸不到后宫,也不能伸过去。
李璃心里不痛快,这不痛快必须得发出来,不然他晚上睡不着,睡不着就意味着失眠熬夜,是很影响他的美貌!
还没将某根木头勾到手呢!
东来和南往就见李璃在屋里转圈圈,东来忍不住建议道:“王爷,要不找个事儿开心一下?”
李璃闻言停住脚步,回头:“说来听听?”
“这个……”东来挠挠头皮,“不然去乐悦坊听听小曲儿如何,听说霓裳姑娘新练了一首曲子,京城的公子哥儿们听了都流连忘返呢。”
李璃幽幽地盯着他说:“本王正在追樊大将军,结果你撺掇我去乐坊找姑娘听曲儿?也好,下一期头条倒是有了,《男人啊,哪儿有真情可言——瞧,连怡亲王都琵琶别抱,另结新欢》。”
东来:“……奴才错了,奴才该死。”
南往看李璃心情越来越阴郁,那扇子摇得呼呼作响,忍不住道:“要不,王爷,咱们做个美容,敷个面膜?”
李璃悲哀地摇头:“这世上效果再好再名贵的面貌也挽救不了一个熬夜的摧毁。”
“那,那该怎么办?”两内侍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做件让我高兴的事。”
这话题不是又转回来了吗?高兴的事究竟是什么事?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下京城是不实行宵禁的,繁华的夜市街上热闹非凡,店铺林立,商品满目,酒楼,茶馆,乐坊……还有那灯红酒绿的花楼,到哪儿都能传出纸醉金迷的欢快声。
像这种地方,哪怕还是曾经的侯府公子,樊之远也是敬而远之。
但是如今架不住有个债主硬让他作陪,于是大晚上的,他便坐在一张破损的四角方桌边,跟着李璃在一个夜市拐角处的小馄饨摊吃着馄饨。
味儿……其实很一般。
李璃将汤勺放下,忍不住道:“果然想在民间想找到比王府里厨子做的还要美味的东西,很少。”
樊之远心说那不是废话,美味的东西总得放足料。
这家馄饨摊就一对老头老太太摆着,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哪儿舍得。
估摸着看李璃穿着富贵,已经多放了。
然而当樊之远看过去时,却还是愣了愣,因为李璃将碗里的都吃完了。
“怎么了?”李璃看他惊讶的目光,不禁乐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话我还是懂的,怎么,还以为我就直接浪了?”
樊之远摇了摇头,将勺子规矩得放在一边,夜深灯火阑珊,他看着李璃,然后问:“发生了什么事?”
李璃垂了垂眼睛,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他说:“愉姐姐留下了,进了坤宁宫。”
李璃一句话,樊之远便知道了他的难过。
大晚上被李璃拉出来作陪的那点不满顿时消散了,反而安慰道:“她求仁得仁,你无需自责。”
“是啊,都是成年人,只是我看得难受而已。走了这步,愉姐姐就再没有后退路了。”李璃一脑袋支在桌子上,瘪了瘪嘴,然后看着樊之远,可怜兮兮道,“将军大人,快讲个笑话,让我开心一下呗。”
那点感动瞬间化为乌有,樊之远起身将馄饨钱给付了,然后对李璃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李璃赖着:“走不动。”
不过一碗馄饨,又不是烈酒,还能醉了不成?
“别闹,快起来。”
“不起,要么你背我。”李璃充满期待的目光往樊之远宽阔结实的后背瞄去。
樊之远很想甩袖马上离开,随这人瘫在这里。
不过可惜的是,两个内侍和王府侍卫全被李璃借着幽会之名给打发了,这会儿身边只有樊之远,后者还真不能不管他。
有人经过这里,往前走了两步,又偷偷地跑回来瞧了瞧,接着露出惊喜的表情,放后世就是粉丝瞧见偶像的激动。
不过这会儿不兴签名拍照,碍于身份,他最多瞄一眼,再瞄一眼,哈记下细节好回去跟友人详细说说。
李璃瞧见了他,不禁大声喊道:“喂,那个,我跟边上的这位配不配啊?”他指了指樊大将军。
樊之远眉头一皱,忍不住再次往桌上看了一眼……确信没有喝酒,怎么跟醉了一样胡言论语?
“配,配极了!天上地下独一对儿!”那人也是胆子大,就这么喊了回来。
李璃闻言,哈哈大笑,豪言一放:“赏!”
樊之远额头青筋一蹦,简直听不下去,而那人居然还真跑过来领赏。
李璃催促道:“赏啊,人都等着呢。”
樊之远深吸一口气,从钱袋子里找出五两碎银子,那人欢天喜地地拿着,还不忘再恭喜一句:“祝王爷将军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李璃听着心花怒放,还不等他再开口打赏,樊之远便将人一把拎起来……
“要背,要抱抱,要举高高……”李璃还没说完,樊之远内劲一提,施展轻功就从原地消失了。
“把我背回你家吧,好不好?”呼啸的风中,传来李璃兴奋的声音。
而樊之远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无奈:“王爷,别闹了。”
李璃笑眯眯地搂着自家将军的脖子,笑啊,笑啊,总觉得这回府的路,越长越好。
“飞高一点嘛!”
第37章 点心
李璃当晚果然睡了一个好觉, 容光焕发,目光炯炯有神,眼睛滴溜溜一转, 就知道又想闹腾点什么出来。
想想昨晚上被他整的没脾气的樊大将军,心里破天荒的有了一丝淡淡的愧疚感和隐秘的喜悦, 特别想得寸进尺再来一次。
不过樊之远新官上任, 作为禁军统领,他要做的事情很多, 倒也不好随便打搅。
李璃觉得有点可惜,然而能发现这个排压解愁的好法子倒也高兴,调戏调戏大将军,看着这人窘迫无奈,又不得不依着宠他的模样, 再多的烦恼也没有了。
呆是呆了一点,不过这样逗起来才有趣。
这一期的八卦小报头条交给了金殿传胪,这届春闱在今日之后就正是结束了。
百姓们簇拥在热闹的大街上, 等着今科状元带着大红绸走马游街。
此次的春闱主考乃是顾如是,寒门出身, 大概明白燕帝的处境, 是以出的题目并不偏,中规中矩, 让很大一部分寒门考生有机会出人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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