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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办报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遥的海王琴
“皇上!”福全觉得自己脖子上的物件怕是得搬家了,燕帝连这种话都说,而他还不能避出去,他都不敢看樊大将军的脸色,很怕这位大将军恼羞成怒灭口。
燕帝这次咳得很厉害,仿佛要将心肺一同给咳出来,整个寝殿都跟着一同震颤,听得人揪心不已。
忽然他身子往前一扑,到了床边,蓦地咳出一大口血。
“皇上!”福全顿时惊慌起来,“奴才这去请云师父!”
然而他正要离开,却被燕帝一把拉住,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帝王额头青筋直蹦,面目狰狞,唇上鲜红的血迹犹在,分外刺眼,睁着猩红的眼睛说:“不许去,朕还没说完……”
“可是您吐血了!”福全几乎要哭出来。





我在古代办报纸 第152节
“死不了……”燕帝低哑地说,他看着樊之远,后者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去唤人,却听到燕帝低低笑起来,说:“情爱这东西,如今谁信?就那傻子,还追逐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无私地哪怕生那孩子也是为了你……死心眼……”
这话樊之远听不懂:“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燕帝抬起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儿子过继给朕,承诺一辈子不碰皇位,不再留嗣,文武百官见证,八卦小报刊印,否则不得善终,只求……朕答应重审定北侯案。”
樊之远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他忽然想到李璃曾地说燕帝会答应重审的,那语气分外的坚定,不是因为人心,而是他拿足够的利益去做了交换,用自己所有去成全他。
樊之远是知道那孩子的来历,所以这才更加令人动容。
“没有他,你得对那仇人愧疚到死,没有他,这辈子定北侯就是个叛国罪人,没有他,你永远都是一个丧家之犬……咳咳……樊之远,你究竟何德何能……”
燕帝这话带着嫉妒,还有不值,而这次樊之远回答不出来。
是啊,他何德何能,让李璃如此对待?
忽然之间,他很想见一见李璃,急切地想要拥抱他。
而这样想着,樊之远动了,他连礼仪都顾不上,转身就奔向了明正殿门口。
在他离开明正殿的那瞬间,身后福全尖叫了起来,只见燕帝闭上眼睛,缓缓地栽倒下去。
“皇上!皇上!快去请云师父!”
怡亲王府,李璃听着樊之远入宫的消息,正准备也进宫去,他想有些事情该出结果了。却不想这才刚穿戴整齐,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房门口。
突然推开的房门带进一股冷风,李璃拢了拢披风,纳闷地看着只是盯着他,却一言不发突然出来的樊之远问:“这么快就回来了呀,皇上跟你说了什么?”
樊之远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准备一同入宫的东来和南往道:“你们先出去。”
两个內侍互相看了看,总觉得这位大将军今天有点不对劲,不过定是有话对李璃说,便一同离开,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李璃不疑有他,依旧奇怪地问:“我哥到底找你什么事?”
“将孩子过继给李航,一辈子绝步于皇位,请百官见证,小报刊登,天下所知,否则不得善终。”樊之远望着李璃将燕帝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李璃一愣,接着便不自在地转过头,嘟囔道:“你都知道了呀,我哥怎么告诉你这个。其实也没什么,本来我就对皇位不感兴……”
他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便淹没在宽厚温暖的胸膛里。
樊之远紧紧地抱住他,心与心靠得极近极近,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他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摩挲着,低沉地说:“阿璃,我该怎么回报你,一条命似乎已经不够了。”
李璃埋在他胸前的头微微抬起,疑惑道:“可我不要你的命啊!”
樊之远道:“那你想要什么,我有的,都给你。没有的,尽我所能,也都给你。”
李璃弯了弯唇,对着樊之远的耳侧吐了吐气,说:“我要你啊,一辈子牵着我的手,不放开。凡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我,这心里的大房子装的住的,还是我,床榻身侧陪伴你的,依旧是我,到最后,墓穴两边躺着你和我,好吗?”
环在腰侧的手顿时缩紧,樊之远压抑的声音中吐出掷地有声,仿佛誓言一般的一个字:“好。”
李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正要回抱上去,却被樊之远稍稍推开,接着下巴被抬起,后脑被锁住,唇上可以预见的温热传来,唇舌顿时交织在一起。
呼吸马上失去了平稳,变得急促,带着间隙中泄露出来的暧昧喘息。
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地便会要求的更多。
披风落下,外裳解开,一路跌跌撞撞地往里屋里的那张足够大的床榻而去……
门口,晓飞看着东来和南往侧耳贴着门框偷听,面露不解。
有武功在身的人耳力都很好,他就算抱臂站得远一些也听得到里头时不时传来的凳子摩擦声,桌子碰撞声,乒乓的瓷器落地声,甚至还有微弱的喘气和低呼,那点疑惑就更深了。
终于他忍不住问道:“他们在里面干嘛,拆家还是打架?”
两內侍虽然年纪也不大,可从宫里出来的,有些东西懂得就比一般人多,闻言两个白眼就翻过去。
东来喃喃道:“你说这□□的也太突然了,都没个准备,万一大将军没有轻重,伤了咱们王爷可怎么办?”
晓飞的眼神顿时一变,问道:“咱们将军怎么可能伤王爷?”
然而俩內侍没搭理他,南往也发愁:“是说呢,王爷可是第一次,我瞅着大将军也没个经验,这两个人凑在一块儿,能成都不容易。”
晓飞听着有些稀里糊涂,又问道:“成什么?”
“去去去,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大将军什么准备都没有,怕是连图册都没瞧过……怎么做知道吗?啊哟,越来越让人担心了。”东来嫌弃道。
“而且王爷还特别包容他,怕是得吃点苦头。”
两內侍越说越觉得有些憋屈,很想去敲房门,可怕自己的忠心护主,却反而被冲昏头的李璃丢出去,最终只得叹息道:“罢了,找云公子去吧,要点好伤药备着。”
晓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地站着看他们离开,然而南往瞥了他一眼,啧了一声:“你怎么还杵在这里啊,听壁角吗?没发现你有这嗜好啊。”
什么嗜好?晓飞莫名:“那我干什么?”
“扛水去,里头肯定要热水。”
“哦……为什么要热水?”晓飞至今还纳闷着。
终于受不了的南往道:“你跟你媳妇儿在炕头上生孩子,事后难道不要水?”
晓飞“……”这个通俗易懂,明白了。
然而他抬头看了看这郎朗白日,抽了抽嘴角。
第157章 体贴
樊之远亲了亲他可怜汪汪的眼睛, 这才下了床,从地上捡出自己的衣物随意地披上,然后走向门外。
廊下寒风呼啸, 临近新春的天气最为寒冷,已经杵成雕像的晓飞一听到开门声, 顿时直着眼睛望过来。
头发凌乱, 衣裳连衣带子都没系上,松松垮垮, 而且还赤脚,樊大将军从出生到两个时辰前都没这么放荡不羁过。当然再加上荡漾的嘴角,一脸餍足的模样……白日宣淫啊,大将军!
“备水。”樊之远吩咐道,声音依旧低沉, 但是语调轻快,可见心情有多愉悦。
晓飞咽了咽口水,在之前听了东来南往一番言论之后, 他忽然很想问一句:王爷还好吗?
幸好外头够冷,他脑子没发热, 立刻应道:“……是, 热水已经备好了,是否现在送进去?”
樊之远的目光堪称柔情似水, 里面一波一波的情意绵绵:“嗯,手脚轻些。”
“……是。”
这时, 东来和南往才匆匆赶来,一人手里端着茶盘, 一人捧着药盒。
“大将军,王爷可还好, 茶水怕是凉了,奴才送些进去。”东来笑道。
两內侍的目光时不时地往里头瞅,果然里头没声没响,他家王爷都没起来,有些揪心,瞧着时辰,还有大将军这满足的样子,唉……
樊之远的目光落在南往手上的药盒子,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顿时一红,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道:“他正睡着,这些东西都给我吧。”
“这……”粗手粗脚的能弄好吗?俩內侍表示怀疑。
樊之远看了他们一眼,声音微凉:“这种事情以后还会很多,樊某不想假他人之手。”
里头的那位还光溜溜的窝在被子里,常年不见光的肌肤自是比脸更加白皙细腻,没体会过不知道,一旦上了手,有了肌肤相亲,樊之远的占有欲就汹涌澎湃起来,不想让旁人再看见了,哪怕是这两个打小在跟前伺候的太监也一样。
更何况,他舍不得让旁人碰触。
显然,这位上了床的大将军独占王宠,神气霸道非常。
东来和南往犹豫了一下,没敢拒绝,只能将茶盘和药箱上交。
南往有些不放心,打开药箱,拿出几个小瓶子特意将用法和用量告诉樊之远,嘱咐道:“王爷身娇肉贵,还请大将军仔细些。”
樊之远想到李璃那稍一用力就多印子的肌肤,心说的确娇贵,他哪里舍得粗鲁,忍不住眼底露出柔情,嘴角一勾道:“这是自然。”
李璃好不容易得了休息,睡得天昏地暗,中途有人对他上下其手都没发现,只是啧啧嘴巴,一个甜梦直接到了下午,然后饿醒了。
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瞪着干涩还有点肿的眼睛,看着旁边人模狗样的大将军,咬了咬牙道:“你是要一口吃到撑吗?”
话一出口,他惊呆了,这是怎样的破铜锣嗓子,让他所有的汹汹气势瞬间漏了风,质问瞬间变成了娇嗔。
“饿了吧,厨房备了粥,要不要喝点?”樊大将军脸上带着歉意,眼中忍着笑,温柔地问。
一时贪欢,就沦落到喝粥的地步……
“我想吃鸡腿,排骨,还有红烧肉!”李璃带着那唯一的倔强苦苦支撑。
樊之远无奈道:“吃完你就得闹肚子了,云溪说最好喝粥,越清淡越好,乖,忍一忍吧。”
然而李璃没有退让,下巴抬起直勾勾地瞪着他。
后者最终抬起手,投降,安抚道:“我陪你一起喝。”
“你卤蛋都不许加!”李璃愤愤道,“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要清汤寡水就一起,凭什么他可怜兮兮的小白粥,这人能随便大吃大喝?在上面就了不起啊?
“……你说了算。”说着樊之远便起身,准备掀李璃被子。
后者警觉地看着他:“干什么?”禽兽啊,他都这么惨了,还想占便宜!
樊之远真是无奈极了,没怎么样的时候天天撩拨他,亲亲抱抱比谁都积极,动不动说些令人脸红耳赤的话,可一旦上了床就变成了大姑娘,稍微靠近一点都跟用看登徒子的眼光,戒备他。
“你身体不舒服,我抱你起来。”樊之远哭笑不得道,他瞧着李璃恍然的脸,又忍不住满含歉意,“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那处上过药了,阿璃,真是对不住,是我太过孟浪,没个轻重伤了你,现在还疼吗?”
李璃感受了一下,除了嗓子不舒服,身后还有点不可言说的酸胀,其实也还好。
就是初夜没了,有点惆怅,还有点别扭,别看嘴上如何花花,实质是个童子鸡,樊之远身体力行发现了。
他红着脸胡乱地点头:“还,还好吧。”说完伸出手要抱抱,樊之远低头亲了亲,又是甜甜腻腻的一对儿。
早上樊之远回来的匆忙,没说上两句话就感动得稀里哗啦往床上去了,李璃说实话还一头雾水,现在倒是能好好地理一理。
樊之远没有瞒着,不管是太后还是燕帝,最担心的就是魏家香火传承。
定北侯府灭了满门,只剩樊之远一根独苗,若是不留下子嗣,实在是魏家的罪人,百年之后,怕是得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忏悔。
而李璃为了李家天下,已经完成了使命。
“那你怎么想的?”李璃问,作为后世的灵魂,丁克家族比比皆是,有没有孩子并不重要,可是这个时代,应该还没这么先进吧?
李璃喜欢樊之远是真喜欢,可若是此人一心留后,他也会果断放手奔向失恋,绝对不能忍受外界对怡亲王去母留子的那样猜测。
所以他听到樊之远的宣言会这么感动,是因为这人重情重诺,这么说了,必然会遵守诺言,彼此相守,可是他还是不希望对方心里有疙瘩。
樊之远摸了摸他的脑袋道:“说来我早就该死在那场灭门中了,如今这条命,是你给的。皇上有一句说得对,没有你,哪儿来的樊之远,丧家之犬都做不了,魏澜就更无从说起了。如今能替家族平冤,让他们安心九泉,就已经了却我最大的心愿,那么余下的便属于你,阿璃,樊之远也好,魏澜也罢,都完完全全属于你的了。”
所以不管是太后还是燕帝,这些试探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能得到李璃的倾心相待,樊之远别无所求。
李璃嘴角立刻翘的高高,重重的“嗯”了一声,捧着心上人的脸说:“我真是好喜欢你啊!”




我在古代办报纸 第153节
樊之远笑了笑,给他浅下去的粥碗里又添了一勺,然后道:“除此之外,再思索皇上的话,阿璃,与其说是挑拨,感觉像是在警告我要好好对待你。”
樊之远对燕帝实在没什么好感,不过他不会做隐瞒。
李璃心中一顿,拿起勺子将这碗粥吃了。
这时,东来匆匆进来禀告道:“王爷,宫中来信,皇上怕是不好。”
李璃一惊,立刻站了起来,脸色顿时白了起来,下意识地回头望着樊之远,后者握了握他的手道:“我陪你进宫。”
燕帝吐了血,昏迷不醒,病床前太医们齐聚,看着云师父妙手施针。
太后呆呆地站在门口,富宁搀扶着她,怕是一松手,她就得倒下去。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太后眼里含泪地对李璃伸出手,后者小跑了几步,握上,只听到太后带着哭腔道:“阿璃,你哥他……”
“娘,我在。”李璃将太后搂进怀里,望着龙床喃喃道,“没那么快的,没那么快的……他都没答复我呢……”
福全候在一边,听着外头的响动,出去了一趟接着进来禀告道:“太后娘娘,王爷,后宫几位娘娘都来了,说是,说是来见皇上最后一面……”
福全还没说完,太后怒得从李璃怀里出来,骂道:“闭嘴!什么最后一面,这一个个赶着当寡妇吗?谁在说,给哀家掌嘴!”
“是……”
“还有长秋宫的周美人,一定要来看皇上,太后,这该怎么办?”
说到周美人,太后扯了扯嘴角,目光发冷道:“不过是挺了个肚子,还不知道是什么种呢,就敢作妖,李家不是没有后人,告诉她,要么乖乖回去安分养胎,若是她不想要,孩子没了就没了!”
这话一出,明正殿内再无任何异响,变得安安静静。
太后说完身子一软,又靠回了李璃身上,着急地望着里头,手一直牢牢地攥着李璃。
百年老参送了进去,都是些吊命的药,看得让人心惊。
樊之远安安静静地站在殿门口,没有进去,他回想到燕帝吐血的那一幕,触目惊心。
而此刻太后也在对李璃说:“不该召见的,气急吐了血……”
若是理智尚存,太后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这般话,然而长子临危,心急如焚的母亲却顾不了那么多。
云师父明明有言还有两月,太后怎么接受得了儿子早早离世,于是受帝王召见,不知道说了什么让燕帝攻心吐血的樊之远便直接成了怪罪对象。
而李璃是知道说了什么的,实在不是樊之远的锅,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跟太后争执,他抱着太后安抚,然而心里却有些担忧,因为这样想的不会是太后一个。
如李璃预料,在明正殿各个医者还在想尽办法抢救皇帝的时候,一个充满恶意的消息在别有用心之下流传在京城里。
定北侯的案子刑部早已经捋清楚,就等着帝王圣裁重审,然而都知道宋国公在明正殿门口从清晨一直站到宫门下钥也未曾见到圣颜,哪怕是一句准话都没有。
很显然燕帝并不想让魏家平反,更想保全周家,为了什么,自是周美人肚子里的孩子。
没有明旨,哪怕天下人人都知道是一场冤案,可案卷之中,定北侯照旧是个通敌卖国的罪人,无可更改。
除非……换一个皇帝。
第158章 大限
没人知道燕帝召见樊之远说了什么, 福全为了小命更不敢胡言乱语,可是他不说,外头就猜测纷纭。
吐血昏迷, 可见是樊之远说了什么让燕帝气急如此,怕是故意的不臣之语吧。
这些似是而非, 半真半假的话将樊之远驾到了火堆上, 别管燕帝这个皇帝当的如何,这毕竟是皇权大于天的朝代, 朝臣心里可以暗搓搓这么想,可做到明面上就是大不敬,气死皇帝,跟谋逆似乎也能挂上钩,得个差不多的罪名。
而就因此, 定北侯府的冤屈顿时蒙上一层阴影,变得不纯粹了。
百姓们就是看热闹,快意恩仇起来, 樊之远会这么做似乎也人之常情,谁让皇帝颠倒黑白, 故意拖着不平冤呢?换怡亲王上位不就成了?
大将军府前, 管家田伯面对着几位忽然到访的大人,拱了拱手道:“诸位大人是来错地方了, 大将军自从头天回京来这里落了落脚,就再也没来过。”
田伯觉得这些大臣有点没头脑, 小两口的哪有分开住的道理,很显然他们家的将军已经嫁进了王府, 平白无故的回啥娘家!
田伯的话让几位方端的大人顿时被寒风噎了一下,宋国公一言不发, 转身进了轿子道:“去怡亲王府。”
接着顾如是,还有几位尚书也一同跟着回轿,匆匆地往王府而去。
燕帝吐血昏迷倒是没马上撒手人寰,一直吊着命到现在,他没走,可太后和李璃却坚持不住了。
一天一夜之后,太后终于熬不住被劝着回宫歇息,而李璃也终于在累病之前被樊之远强行地带回王府。
刚哄着睡下,就听到管家的来禀,樊之远点点头召来了云溪:“点个安神香,让他今晚睡沉一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了握自己的手腕,口吻虽淡,但是面色看着却有点寒。
云溪瞧着他的气势,有点担忧,问道:“二师兄,你这是要去……干嘛?”
“不是来人了吗,我去见一见。”樊之远说着望了一眼睡得平静的李璃,低头轻轻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道:“你看好他,有事派人来找我。”
“哦……那你悠着点,我觉得等大师兄醒来,商量着会比较好。”云溪觉得这位不像是去见见,而是打算去算账呢。
樊之远没有搭理他。
而这边,几位大臣见到樊之远,率先便是一句:“樊大将军,你也太心急了!”
樊之远挑了眉,很明白这话指的是什么,大马金刀地坐下:“引起皇上吐血的不是我。”
“那是什么?”
樊之远的目光微微侧了侧,不咸不淡地说:“内心的愧疚吧。”
几位大臣一愣,脸上带着不解,樊之远端起茶喝了一口:“不是对定北侯府,亦不是我,而是对他唯一的兄弟。”
“王爷?”
樊之远点点头,他不只一次地回想那日场景,虽然觉得不像是燕帝的作为,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的确是在敲打他——他欠李璃的,一辈子都偿还不清,绝不能背叛。
“这……”怎么可能呢?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怀疑着樊之远话中的真实性。
燕帝对同胞兄弟有多打压,这谁都看得出来,就是因为那份恐惧和憎恶,让他被宵小趁虚而入,坏了身体。
而落病在床,到了如今这步田地,燕帝也在处处忌惮李璃夺其大位,为此不惜强压着忠烈冤案不让平息,以此保全周美人的孩子和周氏,左相到现在还能散布谣言,暗中动作,就是他的放纵。
这样一想,樊之远的话就更加可疑了。
樊之远见他们不信,只是微微一哂:“信不信在你们,不过宋国公,这无凭无据,这般造流言诬陷朝廷大将,置君臣不义,是不是也该管一管?”
宋国公道:“大将军打算如何?”
樊之远说:“追溯源头,抓捕归案吧。”
左相现在手头上能用的人都是心腹门人,虽然暂时不能动他,可先剪去爪牙,将那老头彻底封住了手脚,不能生事也是一件好事。
顾如是闻言便道:“倒是可行,对了,不知王爷如何了?”
“快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刚躺下。”樊之远说完,目光如炬地看向他,“顾大人放心,我跟他的感情很好,并未受这些流言蜚语影响。”
顾如是笑了笑,没有因为被拆穿了试探而尴尬。
李璃对燕帝的兄弟之情,这些大臣从头至尾看着,最为动容,若是樊之远真是故意气死燕帝,光李璃那关就过不去,失去他的信任,对樊之远来说也得不偿失。
这个时候顾如是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燕帝若是对胞弟有愧疚,那为何要召见樊之远?
想到这点,他恍然道:“世间如大将军这般豁达之人稍有。”
不管对樊之远放弃子嗣的做法是否认同,能秉持诺言,坚持不变的毕竟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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