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汤圆

“别想了，小江总就算真去了医院，也是你们攒一年工资都挂不了号的。”
女孩们被声音吓得魂飞魄散，转头一看，原来是公司里除了江嘉树外，受异性第二喜欢的顾副总。
顾西没那么多规矩，只道：“好好干吧，快过年了到时送你们去银川会所的spa享受享受，小米，把我早上和你说的资料拿过来给我。”
众人欢呼，看到小米递过去的打印资料，有人开玩笑道：“小江总才到没十分钟，你就急着找人开会，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嘘，”顾西笑笑，“别在外面乱嚼舌根。”
他拿过资料，做了电梯到顶层，敲开了江梨办公室的门。
午后的阳光全数从落地窗外洒进来，江梨难得穿着柔和的白色毛衣和连衣裙，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报表。
顾西仔细打量着她，发现她的头发颜色变得更浅了些，像暖和的深棕色，等他走近了点，才又发现，其实还是黑色。
都是太阳给的错觉。
“坐。”
江梨示意道。
顾西假装没看到她示意的是对面的沙发，坐在了她的身边，在自己的心思被暴露前，将文件递过去，“江总他上午刚开完会，没让人通知你，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
“他们决定对沉家出手，沉齐这几年一直在做芯片研发，花了重金从德国，美国，加拿大请了堆专家研发，想要做成国际芯片的龙头，第一批很快就要和鑫颂电子联合出台了。”
“江总的人对着研究了几天，找到了芯片的漏洞，那美国专家以前是在美国科研室工作的，设计时留了一手，有自动读取用户信息的功能，他们打算等一上市就利用这个做新闻。”
“我知道江总突然想出手是因为沉屿，但…”顾西低叹：“瞒着你，就是怕你忍不下心。你想怎么做，我都愿意听你的。”
江梨抬眼，“你是要站到我这边？”
顾西笑笑，果然，关乎公司资本的事，就算是亲兄妹都不了内斗，他选谁都无所谓，关键是有什么好处了。
他凑近了点，气息几乎扑在她的发上，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有点危险，“我都听你的。”
江梨的手放到他的西装裤上，贴着他的皮肤，点火似的游走。
顾西吞了吞口水。
她将手伸进了他的口袋里，往深了点探。
他顿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温香软玉在怀，谁受得了？
她终于摸到那枚金属小方块，拿出来，手带着抚过他的下颌线，紧接着咔擦一声点了火。
顾西的口干舌燥变成了冷汗。
江梨拿着打火机，让火苗若有若无地凑近他的脸，她眸仁黯淡，被火光烧出了轻蔑。
再往近一寸，就要烧到他了。
顾西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她。
明明喜欢，却看到一点危险就逃跑，所谓的喜欢真廉价。
如果是沉屿，就算冒着被火烧的风险都会靠过来亲她一口。
“不要想觊觎我。”
她扔掉打火机，把玻璃门的百叶窗给按了上去，江嘉树的身影从电梯间走出来，皱着眉经过，和她对视了一眼，身后是无脑跟着的程安娜。
“哥哥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我没有任何意见，”她风轻云淡道：“沉屿和沉齐一定不会和平下去，内斗争权是早晚的事，这个时机刚好给他们机会发难，越乱对我们就越好。”
别人的危机是避难，养身，可她最清楚，沉屿最喜欢在危机中处理掉一切阻拦他的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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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汤圆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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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树看了顾西一眼，就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想要离间他们，这个手段并不高明。
他当然清楚江梨从始至终都和他在一条船上，不需要过多的证明，血缘关系的维系在很多时候就能吊打一切的雕虫小技。
他自认能掌控一切。
除了那个女人。
距离日料店冲突已经过了一周，江嘉树没有再去找徐玖，一堆的事情等他做主，他也不可能抽时间去抓她。
两人关系的定位从一开始就是单纯的肉体关系，既然不存在心动的证据，那就势必要划清界限。
他也在等，等徐玖自己跑回来。
她尽周折地进入了他们的世界，怎么可能舍得就这样束？商人做买卖还要计较成本，她的青春放在他身上这么多年，没有捞空都算亏。
但她好像不准备这么干，无事发生似地继续拍杂志，跑通告，前段时间在巴黎拍的香水代言也出炉了，市中心的国金大厦外的led巨幕都在不断循环她的脸。
媚眼如丝，骨相优越，在镜头前每呼出的一口烟都像毒药，笑起来又有年轻女孩的纯真，进退有度，不需玩用心操控，她游刃有余地操控着每个人的眼球。
谁会不喜欢美女？
谁会不喜欢她这样的美女？
只有程安娜，她本来很喜欢这个牌子的香水，但看到官宣了代言人后就连夜全扔了。
她亲眼目睹了江嘉树在看到广告时，流露出来的神情，让她嫉妒，又不太敢幻想这样的眼神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因为总觉得带了点憎恶。
他的情绪一直不好，根本懒得理她。
也没有见过江嘉树找别的女人，有点庆幸他好像没那么滥情的同时，又有点难过，凭什么徐玖这个狐狸可以得到过他？
她把这些矛盾的原因仔细推翻，重组，最终归回给徐玖。
程安娜给她发微信，约她出来喝咖啡。
第一次没答应，等到第二次，她才松了口。
没有约在外边，徐玖让她直接来自己家里，懒得给大小姐煮咖啡，她直接从冰箱里拿出啤酒。
程安娜：“连茶都没有吗？好冷！”
徐玖:“我和你是能坐下来长谈的关系吗？赶紧说完滚。”
程安娜气鼓鼓：“你知不知道江哥哥最近变成什么样了？”
“他！根本！不！理我！以前还会陪我吃下饭，但现在一看到我就让司机送我回！家！”
“哦。”
徐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你难道还想我安慰你？”
“本小姐才不要你安慰！”程安娜觉得有点丢脸，但还是得把计划好的话都讲出来，“还不都是因为你。”
徐玖皱眉：“我听你的话，把他还给你了，你还要怪我？”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是什么算盘，”程安娜道：“你会这么听我话才有鬼呢，你说断就断，还用这么生硬的办法让江哥哥生气，根本就行不通！”
“这是欲擒故纵，让他更加满脑子都是你！就算你们再也不见，他也会对你念念不忘。”
“我不要你成为他的白月光，”程安娜道：“这样还不是来恶心我？”
徐玖已经没兴趣听了，拿起平板看接下来的工作日程：“那你想怎样？”
“我要江哥哥自己玩腻你，把你甩开，”程安娜快被自己的头脑风暴给刺激到不行，“不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叮咚一声。
门铃被敲响，徐玖意识到了什么，真实情感地被气笑了，“所以你还把他往我这引？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程安娜比她还大声：“我知道，不用你管我！”
徐玖没空感叹不知人间疾苦大小姐的天真，只觉得窒息，被气得胃部抽痛，搞不清半夜叁更，他们几个谁更疯。
她按下怒意，对程安娜道忍耐：“你都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你想得到他不就刚应该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乘虚而入你懂不懂？而不是找别的女人给你解决问题！”
酒吧的外围妓女都比这个笨猪会征服男人。
“不是，你怎么觉得我会哄人？”程安娜往门口走，“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哄我好不好！”
徐玖放下平板起身，想要阻止她，眼前则一黑，脑袋晕乎乎的，体力不太支地让她跌坐了回去。
程安娜把门打开，可怜兮兮地对外边眉眼冷峻的男人道：“江哥哥，她欺负我，你帮我教训教训她呜呜呜呜！”
“……”
妈的。
这小蠢货想必还觉得自己手段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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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汤圆 24
徐玖有些慌了。
她有想过会和江嘉树再见面，毕竟她做的事实在太糟糕，足够让他半夜睡不着想起来时，拿刀过来找她不痛快。
但没想到会是现在。
她素着一张脸，对迎面走来的人道：“没酒了，你走吧。”
江嘉树没吭声，抬腿撩开她的睡裙，抵在她的底裤上，“那这里呢？”
她偏过头，“我让你走，你听不懂吗？”
“你做爱时也让我停下来，”他温声道：“但哪次是真心想要我不插你？”
徐玖是可以比他更不要脸的，干脆撩开裙摆，分开腿，“这样满意吗？”
“不够，”他摆开了商人谈判时的嘴脸，摘下眼镜，放在桌上，“你做得哪件事能让我满意？”
敢情她这几年来力的卖身，都是一场空？
徐玖把空酒瓶扔到地上，不悦地站起身，她打心底里害怕他摆出这样的态度来和她说话，就好像是生意场上有来有往的交锋。
但其实她哪里有什么本事能赢他呢？
不过就是被他当成筹码。
卧室里的手机响起，半夜叁更的，徐玖很快就想到了是谁，白晨刚丧父，羽翼还未丰满就被人一脚踢下悬崖，感情事业皆皆不顺，就算人不疯，酒也能让他疯掉。
换到前几天，她可没空理会他的深夜胡话环节，但现在，徐玖急需握紧点什么，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张声势。
她按下接听键，白晨被白酒浇得烂醉的声音迷迷糊糊地传来，来回喊着她的名字。
江嘉树直接把她按到了床上，手伸了薄薄的睡裙里，将底裤脱下来塞进她的嘴，堵住她妄图回应白晨的声音。
徐玖脸贴着床单，全身都空了，剧情好像又回到了一开始，肤浅的体液交换，身体的本能能让两个人互相吸附得融为一体。
她却无法从中获得快感了。
痛。
她头皮发麻，慢慢才感知到这股痛觉是来自哪里，胃酸腐蚀着空无一物的胃部，当做爱都无法填饱她时，食欲和性欲都调转回来打击她了。
白晨说到一半，开始哭了，说觉得他不信法医告诉他的死因，一定，一定会调查到底，让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没有人关心他哭得惨不惨，江嘉树只在乎身下的人有没有被顶到底。
如一出荒诞的默剧被按下开关，世界都变得灰白，她眼中的亮光一点点被磨碎，快要彻底消失时，他才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板过她的身子，眼角发红：“别装死。”
她是真的疼：“我好痛。”
他还在她的体内，两人交合的地方都没流血，“不要装可怜。”
徐玖只是重复：“我疼啊，江先生…”
他兴致全无，拔出来后，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弓着背，颤抖着闭上眼，彻底昏厥过去。
厌食症能让一个张牙舞爪的女人顿时退化成被拔掉刺的柔软玫瑰。
他没有刻意地去记挂过她的身体，是她自己很喜欢在刻意勾引他的时候，用低叁声的尾音磨他，“江先生，你让我吃你的大鸡巴好不好？不然我会饿到胃痛的。”
一次两次，叁次四次，这些记忆碎片如飓风过境。
…
…
徐玖的胃痛经常伴随着噩梦到来。
她又想起自己在冰天雪地时，被罚跪在哥哥的墓碑前，被父母用荆条抽打，一遍遍问她为什么不一起去死，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亲哥哥。
那一刻，大家好像都忘记了是她一个人赚了很多很多的钱去支付哥哥高昂的医疗，忘记了如果她真的讨厌哥哥，就不会把自己饿到能塞下s码的裙装里。
大家好像又都知道。
哥哥的命是她撑起来的，死了也是因为她，生死都被她操纵着，所以更显得面目可憎。
“……”
她浑身冒着冷汗从床上摔下来后，才让自己重新回到开着暖气的室内。
徐玖睁开眼，手机已经低电量自动关机了，江嘉树也不见了踪影，她走出房间，看到了饭桌上放的粥和药。
她一口口地往嘴里送了热粥，最后把药片嚼碎时，骤然有些崩溃。明明已经没有人敢罚她跪在雪地里打她了，也吃了药，可为何她还会痛得要死？
就好像从头到尾，那痛苦根本就不是源自皮肉和胃，而是从别的地方发出的微弱呼喊。
徐玖趴在桌上，光是想到江嘉树离开前替她煮好了粥的画面，这点痛就被撕扯得更大力了，心脏好像被一分为二了。
她忽然不想挣扎了，但凡他要是留了下来，她现在就会哭着把所有的委屈告诉他，就算他不想听，她也一定会把这份廉价的煽情给完整说完。
她发誓。




空心汤圆 25
嘻嘻
临近春节，江嘉树最后一项日程是去香港接手沉家即将割弃的研发团队，芯片涉嫌隐私泄露一事，引发了小段的恐慌，虽然危机公关出面及时，但依旧阻止不了沉家的股票一跌再跌。
当务之急，沉齐只能扔掉这快心头瘤。
低价接手，再重金聘请了航空部微电研究所的冯教授，把沉家前期的研究成果换为己用，用他们想走的路子打赢他们，这才是江嘉树想要的。
只是，去港签约和冯教授来深的日程相撞，冯教授只认人，江嘉树无暇抽身，便让二把手江梨去了香港。
她已经有好几年没踏入香港了。
虽然相隔不远，但在江嘉树的保护下，有意无意地让她很少接触香港区的业务，就是想让她避白兆和沉家的纠葛。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现在白兆死了，沉家也估计因为股价的事在同股东周旋，这样一来，她就算出现了，似乎也没人有心情去动她。
车子驶入科技园，江梨在车上，拨通了江樱的电话，响了足足两分钟，也没被接起，她皱眉，改为发微信：【不要生姐姐气了，好不好？】
车窗被敲了敲，接待的人恭敬道：“江小姐，手续已经备齐了，您来签字就好。”
江梨合上手机，从车里出来，周围早已站满了科技园的员工，把一条长路给围住，所有人都听说，科技园要改姓了，特意出来看看未来的老板长什么样。
新东家戴着墨镜，长发披肩，肤白唇红，每走一步，耳垂的长珍珠耳链都会跟着晃动。与生俱来不好惹的气场，让周遭人连议论声都变小了。
“怎么来得是个女的？”
“老板的妹妹啊，都一样。”
“那可不一样，我可听说过江大小姐和我们沉小少爷是拍过拖的？”
“感情会变冷，有钱人只和钱谈地久天长的啦。”
江梨摘下墨镜，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眸扫了过去，一切叽叽喳喳立马消音。
她回头，对负责人开口：“麻烦尽快安排，我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高跟鞋如武器，一路杀向会议室，奏响改朝换代的趋势。
古板的红色木门被推开，屋内两侧的窗户大开着通风，窗帘被吹得飘飞，长桌尽头的人影一点点地变得清晰。
江梨脚步顿住，脸上的杀意毕现：“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那双冰蓝的眸子比她还更要人胆寒。
沉屿靠在椅背上，久违地西装革履，手上拿着一只钢笔，轻轻地点在桌面上，“见到我，很遗憾，对不对？”
“既然有自知之明，”江梨道：“那就快点结束。”
沉屿道：“沉齐把中科芯片给了我，最新的备案里我才是实际的法人，在这之前的协议，我恐怕不会答应。”
沉齐当然不会便宜他，中科芯片现在因为丑闻，顺带着被揭发出了财务作假的事，证监会介入后，早把沉齐归入失信人名单，必须补偿两亿。
沉齐会好心交给他，自然是要把他当成替罪羔羊。
江梨神色复杂，她能想到的，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怎么会不懂？
他接手的意义何在？他想干什么？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却决意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科技园转到我们手里，是最好的打算，合约里的金额正好能够你们补亏。”
“不够啊，”沉屿懒洋洋道：“我对你，怎么都不够。”
站在她身后的保镖早已有所准备，等待着时机护主。
他无声地笑笑，话锋一转：“我要股份，江嘉树才不会吃亏，让他给我赚钱，我坐等分红才好。”
“合约没有这一条，”江梨道：“需要变更，你同我们的律师团沟通出了结果再议。”
她无心再留，转过身就要离开。
大门再次被打开，孟若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面色狼狈，长裙下的腿一路被割破了血，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哭喊着：“少爷，救我！”
她迎面对上江梨，蓦地脸色更白了，不敢去看她的眼神，连爬带滚地来到沉屿身边，抓住他的裤腿，“大少爷想杀了我！”
江梨恍惚了几秒，想看到了鬼。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和她长得这么像？
沉屿看着江梨的背影，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他为什么要杀你啊？”
像只是问候一句吃饭了没。
“他说，他把我送给了您……既然我没办法讨你开心，那就…是个废物，沉家不留废物，就……要派人来处理我，我是，我是跑出来的，求求你！”
真恶心。
江梨想不下去沉齐找了一个和她这么像的女人送给沉屿是为了什么。玩物？替代品？她恶心地想吐。
她大步地直接离开，漠视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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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汤圆 26
沉屿靠在椅背上，气质冷然，盯着跌坐在地上的孟若，一言不发。
孟若还在小声地诉苦，试图激发起他的怜悯。
一根烟抽完，他起身，手掐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给你个机会，把你的底细都给我交代清楚。”
“少爷，我只是去酒吧喝了杯酒，醒来后就被人带到你房间，沉大少警告我，要我…配合，不然就杀了我…”
他手腕骤然加大力道，“这些沉齐教你的话就不用告诉我了。”
“痛…”
孟若咬紧牙关，下巴被掐弄得几乎变形，“我说得…是真的…少爷，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手沿着她的下颌线落在她的脖颈处，拢紧，“你以为我就是好东西了吗？他想你死，我也不想留你。”
“你让我的阿梨恶心了。”
“你这张脸是天生的吗？”
濒临窒息的感觉从喉咙里传来，无法呼吸，她双眼挣扎得通红，身子不断挣扎，大脑即将缺氧时，她才呜咽着吐出一个字，“别…”
沉屿松开她，让她跪回了地上。
“我说，求你不要杀我……”
她惊恐道，大腿发软，不敢有所隐瞒，颤抖着把所有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道出。
这个世界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呢？
她顶着一张和江梨有七分像的面容去次酒吧就被沉齐发现？
“叁年前，我被整容医院欺骗签了贷款整容的条约，还不上钱他们就要我去卖身……后来认识了一个中介，专门替有钱人办事。”
“他，他让我整成了这样，我发誓，我根本不知道是照着谁整的，接着就…”
她语无伦次，“让我参加了几场活动，我只是全程被人引导着走，不能随意开口，接着就帮我还了钱，还送我去了美国，每个月给我一笔钱。”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从上个月开始，那个中介就没有给我打钱了，”孟若道：“我的房子要到期了，我没有存款！所以想回来找他……他承诺给我钱的，可是没有…”
“我去了中介的家，没有找到人，反而被沉大少抓住了，接下来…就是这样了…”
沉屿蹩眉，“中介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孟若摇头。
“他住哪？”
“拢西花园b栋702。”
“去查，”他吩咐道，整理着袖扣，“中介让你参加了几次活动？”
“……五，六次吧。”
“持续多久？”
“一共是七，八个月。”
沉屿顿住，视线变得沉重，“从四月到十二月？”
孟若不敢看他，“对…对的。”
*
江梨无法得知会议室里，沉屿和那女子的见面会发生什么，但又隐隐的会去猜疑可能发生的事。
也不是没见过这些大家族之间互相送女人玩，只是那群男人顾忌着她在，从来不敢放在台面上。
但他是沉屿，江梨已知的判断力又不希望在他身上作数，模糊的五分猜测让她如鲠在喉。
助理坐在身边问她，“小江总，程老爷今晚有个慈善酒局，在尖沙咀，听说你在香港，便邀请你一块过去，你看…？”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江梨一眼，按照计划，他们是直接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