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她可受不了这刺激!
淮纵深吸一口气,手还未回来,感受到萧行唇瓣的柔软触感,直直盯着她,认真而缓慢道:“别说了,知道了吗?”
那语气太温柔,太谨慎,不像平时浪荡不羁的凛春侯,倒像几年前疼她护她的翩翩小少年。
霎时,萧行竟甘愿被她蛊惑,喃喃道:“好。”
红唇微张,浅淡的热气扑在掌心,淮纵急急手。匆忙之间,两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各自红了耳根。
萧行佯装淡定地用指尖轻轻揉搓耳垂,淮纵步子迈开,着急火燎地推开两扇窗。
风从外面吹进来,带来点点清爽。
她背过身不敢看萧行,不懂萧行突如其来的撩拨是为何。偏偏这会脑子乱,睁开眼,闭上眼,思绪全被萧行占据。
她暗恼地偷偷舒出一口长气:“那花,不喜欢就扔了吧。”
“喜欢。”
“嗯?”淮纵弯了唇角,笑着回眸:“喜欢什么?”
喜欢你。
萧行默然,待平稳呼吸后她上前两步,嫣然一笑:“自然……是喜欢花啊。”
人间苍茫,几度春秋,你是那朵开在我心上最美的花。你最美,也最得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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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话,她不敢说,怕把人吓跑了。
淮纵胆子大的时候敢不管不顾地把天捅破,可她只要怂起来,比前些年她养过的大黑狗还不如。
大黑狗胆子很小,便是人轻轻咳嗽一声,都会怂兮兮地耷拉着耳朵,四肢缩起来,警惕里常常带着傻气。
淮纵有时候可真傻,丝毫不懂女儿心。
然而萧行却不介意她傻,更不介意她怂,她退回安全距离,认真道:“淮纵,你躲什么?”
“躲?我、我哪有躲!”
“没躲?”萧行把玩着那支花,懒洋洋地取笑她:“说这话之前,你先把舌头捋直了。”
“……”
淮纵定定看着她,半晌捂脸,待那些失措失态隔着指缝散尽后,她理直气壮,仿佛重新找回先前的嚣张傲慢,勾唇漫声道:“不就是送你朵花嘛,得意什么?”
“哦?”见她故态复萌,罕见地萧行这次不觉得恼。她抱着花瓶扭着细腰轻忽转身,临走前丢下一句话:“懒得理你。”
嗯?就这么走了?
萧行果然走了。
片刻,淮纵软着腿脚瘫在雕花椅子,回想自己方才的反应,长叹一声:“太怂了啊,真是丢死人了……”
好在花是送出去了。为送萧行一枝花,半条命都快搭上去了。
她最爱说萧行假正经,可从没想过,萧行不正经的样子简直过分地惹她心动啊。
唉。甜蜜的负担,不外如是啊。
凛春侯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这么好的阿行,是她一个人的。
念头转开,她控制不住地想笑,恰巧萧行折返回来时,见她笑得一脸猥琐,细长的胳膊禁不住生出鸡皮疙瘩,眉头抖了抖,嫌弃道:“毛病。”
毛病?这才不是毛病。淮纵破天荒地没怼人,好脾气地冲她呲牙,整整齐齐的一排小白牙,勉强有那么两分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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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房踏出来,背对着门口,萧行立在那顾自发呆,而后悄悄莞尔——淮纵,笑起来还真有魅力啊。
可惜,就是傻了点。
还没意识到她临椿社长的身份已经曝光在太阳下。
望着远处余晖,萧行满意地轻抚衣袖:傻点也好,凛春侯平时猴猴地教人抓不住把柄,借着这机会,她还真想看看,在坦诚心意后这人会如何。
今日送花,明日呢?
想着这些,萧行不生出浓浓的期待。
用过晚饭,已是月上柳梢头。
入夜侯府挂起致的灯笼,各式各样,尽是淮纵闲来时候亲手扎的。
头顶星辰满天,院内灯火通明,饭桌上萧行心情好,也不知是觉得她身板单薄,还是存心想撑死她,从开饭到落筷,因了娇妻的热情,淮纵比平时的饭量多吃了两碗。
距离用饭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书房,淮纵撑得想吐。
阿净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问道:“侯爷为何不拒了郡主呢?瞧瞧吃成这样子,真真是教人心疼。”
“……”
‘真真’那两字听得淮纵心肝脾肺都在疼,她板着脸:“好好说话。”
“哎。”
阿净巴巴挪动脚步:“侯爷平时晚饭只用一碗,这倒好,怎么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奴才看着都替您噎得慌!不仅多用了两碗白米饭,还吃光了两碟子菜!”
“侯爷!您不能这么纵着郡主啊,男儿大丈夫,想要活命,得学会拒绝,学会说不啊!”
贫嘴的小厮不遗余力地打趣自家主子,淮纵对待下人素来宽厚,听了这话只眼睛微眯:“我?纵着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本侯纵着她了?”
阿净耿直:“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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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纵揉着发胀的肚子,丢了笔杆子:“不写了,本侯要去散心!”
“散心?”阿净偷偷瞥她,散心是假,消食是真吧!
口是心非的凛春侯一脚迈出书房门槛,扭头道:“郡主呢?”
“郡主回房歇息了啊。”
淮纵嘴角一抽,咬咬牙,没教人跟,径直往内室走。
门被推开,正赶上萧行从浴室出来,长发带着水气,肌肤莹白如玉好似会发光。
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熄了暗火,开门见山:“陪本侯去逛园子。”
啧。吃撑的小可怜,傻兮兮的。
萧行眼波流转,眼尾漫着风情,拿了衣服往屏风后面迈过去:“等着。”
淮纵老老实实坐在桌前,想喝茶,又实在喝不下。越想越觉得憋屈,暗恨自己心软。
怎么听了白日那些话,就这么惯着萧行呢?
饭桌上萧行摆明了逗她,偏生她不争气,人常道秀色可餐,她却清楚,看着萧行那张脸,下饭!
美人温温柔柔地为你布菜,舍得拒绝吗?拒绝了难不成还有她的好?萧行与她同居一室,想整她,简直不要太容易。
淮纵轻飘飘地叹息一声,不得不承认,她的心,的确被萧行触动到了。
萧行说她不够爱她,这怎么可能呢?
年纪轻轻的小侯爷为了爱情,可是什么事都敢做的。
没过多久,萧行着了柔软的浅裳从屏风后露出身形,红唇轻启:“走吧。”
擦肩而过时,淮纵哆嗦着伸出手,丝滑的衣袖从她掌心划过,没捞到某人的小手,她暗道可惜,殊不知眼底的遗憾被萧行看得一清二楚。
“愣着做什么?走啊。”萧行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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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来了。”
淮纵与她并肩走在灯火通明的后花园,处处可见的形状各异的小灯笼,在暗夜里点亮了藏而不露的小情趣。
下人们跟了一段路便自觉停下,阿韭望着不远处侯爷蠢蠢欲动无处安放的小手,笑得心里甜甜的。
“阿纵。”
“嗯?”
萧行在一片明艳的花圃前驻足,回眸认真道:“你…牵着我的手做什么?”
“啊?”淮纵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坐实了睁眼瞎,耍赖道:“有吗?”
萧郡主意味深长地看她,字正腔圆:“有。”
音色婉转敲在淮纵心坎,荡起层层雀跃的小波澜。
小侯爷笑得天真烂漫,眸光辗转,金丝锁边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致蜿蜒的锁骨,她暗叹萧行心口不一。
明明爱极了被她牵小手,却要装作嫌弃她的样子,不过嘛,心口不一的阿行,她也喜欢。
许是心里有了充分的底气,淮纵霸气侧漏:“本侯就想牵着你手逛园子,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也不准说出来!”
啧,萧行明白了。先前送花,这会牵小手,完完全全是在按照她的心意行事啊。
她敷衍地挣扎两下,自然没挣脱淮纵的束缚,两只手反而越握越紧,十指交缠,竟也染了一分旖旎亲密。
想当初,她们最为亲密的那些年……萧行悄悄地红了脸,颇有几分心虚道:“还记得四年前在西山的事么?”
四年前?西山?
淮纵神思急转,看着萧行,猜测道:“你是说,四年前我带你去西山放风筝的那次?”
没料到真被她猜中了。
萧行别开脸,漫无目的地陪她闲逛:“本来是在放风筝,可后来你睡着了。”
“是啊,你趁我睡着了,偷偷拿起画笔画我,我还记着呢,你做的那些事,我可都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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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萧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淮纵兴许记得她偷画她,可她不仅偷偷把人挪到了画纸,她还偷偷亲了她。
望着朝气蓬勃的凛春小侯爷,望着她张张合合的两瓣唇,萧行压下那些密密麻麻的情愫,细长的腿浑然不知疲倦,走着逛着,偶尔还被淮纵带着小跑几步。
直到弯月害羞地躲进云层,她问:“还撑吗?”
淮纵笑得牙不见眼:“好多了。”
萧行抿唇轻笑,感叹道:“你可真是个小傻子啊。”
“是吗?”淮纵不以为忤,末了伸手轻抚她黝黑发亮的长发,眼里卷起闪耀的神采:“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是小傻子,那郡主是什么?”
“你希望我是什么?”萧行轻轻挣脱她的手,递到淮纵跟前,在她变脸前快速道:“你看,出汗了。”
绵绵软软的语调,无辜澄澈的眼睛,淮纵喉咙微干,微怔过后,急忙抽出袖袋的锦帕为她小心擦拭。
“很热吗?”
萧行摇头,却也没再多说。
其实是太紧张了。
若不知淮纵就是临椿社长,若不知今晚的温柔是她有意蓄谋,萧行或许可以做到坦然。
可这温柔一旦带了讨好意味,一旦和情爱有关,就会勾得她心痒,勾得她需要用十二分的心力才能克制住那些翻涌而来的情。
所以说,傻人有傻福。
她冲着淮纵清甜笑开:“好了,不用再擦了。”
“咦?真得不用再擦了吗?”
“不用了。”
见她还抓着不放,萧行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她意有所指:“你手心有汗,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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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纵垂眸,待看清掌心生出的细汗后,不在意地挑眉,举止满了少年桀骜,歪头凑过来:“那我擦干手,还能继续牵着你的小手吗?”
萧行不自在地侧身,半晌问她:“淮纵,你为何一定要牵我的手?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不喜欢。”想也没想秃噜出这句话。
眼看着萧郡主背脊微僵,神色快速冷下来:“哦,这样啊,那你今晚睡书房吧。”
萧行丢下她快步离开,淮纵眨眨眼,一巴掌拍在额头,悔不当初:“我到底在胡说什么啊……”
经此一事,堂堂凛春侯果然被拒门外,卷了铺盖夜宿书房。
之后几天她使出浑身解数哄人一笑,哪知萧行气性大的令人咋舌,宁愿和阿觉那只肥猫说话,也不愿给她一道眼神。
日子过得飞快。
正午时分,纵行社。
淮纵抱着食盒往饭桌坐下,看了眼安静用餐的萧行,笑道:“肖社长介意与我一同用饭么?”
萧行眉眼温柔,世家女的礼仪风范在她身上表露无遗,她浅笑着点点头:“临椿社长请自便。”
三菜一汤,美的小碟子摆满小桌,垂眸间淮纵心里直泛酸,她的女人,冲别的‘男人’笑,这感受可真糟糕啊。
若非清楚萧行品性,还真怕糊里糊涂被送一顶花花绿绿的帽子。
话本上不是说了么,两口子闹了矛盾,甚至到了分房睡的地步,此乃危险阶段,得谨防被人见缝插、针。
令人无奈的是,她也只能借着临椿社长这身份和萧行聊天,回了府,萧行一味晾着她,照她这晾法,肉条都能风干了。
她嘴里发苦,鬼使神差地往萧行碗里夹了糖醋小丸子:“呐,吃。”
下意识的举动,微皱的眉头,带着呵护讨好的小心翼翼,望着那圆滚滚的小丸子,萧行笑容更暖。
其实她早就不怪淮纵了。
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淮纵,淮纵怂起来有多教人牙疼,她也不是第一次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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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肖社长的壳子,她忍不住逗趣道:“临椿社长对我这么好,是乍见之欢,还是见色起意?”
啪嗒一声,长筷落地,淮纵醋坛子翻了。
她气得眼尾发红,手脚麻利地夺过萧行饭碗:“吃饱了撑的!肖社长到底在乱说什么?不准吃了!这饭菜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淮纵:饭菜有毒,毒得我家阿行都乱说话了!
萧行:啧,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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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哪有动不动夺人饭碗的?也是萧行好脾气,没跟她一般见识。
貌美娴静的萧郡主眉峰轻挑,像看不懂事的孩子看着她,看得淮纵莫名心虚。
她端着饭碗,再看看萧行不怒反笑的样子,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表现有多么幼稚。出于习惯摸了摸耳垂,脸色微红,却也不敢当着这人来人往的面,对萧行动手动脚。
淮纵吸了吸鼻子,竭力克制住心底翻腾的醋意,小声道:“肖社长方才那话说得极为不妥,莫说我没有成婚,可我这里已经有心爱的姑娘了。”
她指着心口位置,声音放缓放柔,唯恐唐突佳人,旁敲侧击道:“肖社长就没有喜欢的人么?怎么无缘无故开口撩拨起我来了?我也只当肖社长说得是玩笑话。”
萧行眉眼弯弯:“哦?这里……有人了?”
纤纤玉指抵在淮纵胸口,淮纵愣是紧张地大气不敢喘,可怜兮兮道:“是啊,早就有人了,人都说金屋藏娇,可金屋哪有我这里好?我惦念一个人,已经许多年了。”
“你惦念的那个人,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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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啊。”淮纵小心觑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这人啊,不能花心,喜欢一个人,最好要喜欢一辈子。肖社长以为呢?”
“有道理。”
萧行回发烫的指尖,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她执起长筷,见淮纵呆在那不动,不由好笑道:“怎么?临椿社长想和我换着吃么?我要用饭了,还不拿来?”
淮纵醋罐子翻了又翻,很想说:萧行,你怎么能对其他‘男人’笑成这样呢?你是有妇之妇啊,你当着我的面给我帽子染颜色,这事太不厚道了。
想归想,左右那醋罐子再也扶不起来,淮纵泄气地坐在她对面,再三强调:“肖社长,我心里有人了!”
萧行笑意更深,知道,知道,你喜欢我嘛,阿纵,你个小傻子,竟还没反应过来吗?
缱绻的温柔从她好看的眉眼流出来,淌成涓涓细流,从东向西,蔓延过曾经相知相守的岁月,义无反顾地奔向属于她们共同的未来。
她望着淮纵,心软地直想抱抱这人。
临椿社长委委屈屈地将小瓷碗推到她手边,再开口,声音带了几分喑哑:“呐,吃吧。”
她再气再恼,总不好不教阿行吃饭。
“你要看着我吃么?”萧行问道。
“不,你想多了。我在看风景。”
淮纵闹起小脾气来格外无赖,萧行下意识纵容她,而后认真道:“我,会是临椿社长眼里最美的风景吗?”
“不是!”淮纵激动的差点咬了舌头,心直口快地怼回去:“肖社长心里就没喜欢的人吗?就不怕她吃醋吗?与我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吧!”
“……”萧行心里甜甜的,她笑起来更甜:“行吧,不逗你了。临椿社长用饭吧。”
“……”
一拳打在棉花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淮纵周身漫着低气压,眸光低垂,望着小碗里雪白的米饭,心道,还吃得哪门子饭,醋都要喝饱了!
却不好扔了竹筷起身离开,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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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等到萧行落筷,见她举止斯文地从袖口抽出锦帕,锦帕轻轻压唇,柔软的唇瓣一时勾去淮纵的视线。
趁着她转身,淮纵无力地捏了捏眉心,真想尝尝阿行的……
“临椿社长。”
淮纵被唬了一跳,抬头见年轻的书生怀里抱着写好的文稿双手呈上:“临椿社长,这是今日份的稿子,还请验。”
呼。
吓死个人了。
还以为暗藏的小心思被人戳破了。
不好迁怒于人,她笑着接过那不算薄的文稿,下一刻,笑意凝在唇边,眼睛里的温度,一寸寸冷下来。
书生扭头看了眼貌美如花的副社长,紧张地搓搓手,清了清喉咙,又从怀里取出书信,信封之上,心画着一支秀气的花簪。
显而易见,这是一封情书。
从几百年前起,人文风流气度伴随着山河更替流传下来,大胆示爱,亦是才子佳人最爱做的雅事。
就拿情书来说,其实很好分辨。男子写给女子的情书,按照规矩,信封之上都会画一支极为漂亮的花簪,若女子写给男子,上面会细致地画一柄锋芒毕露的出鞘剑。
花簪寓意着男子承诺一生不悔,必倾心相待。
至于那出鞘剑,暗含女子情深,情丝方起,流连痴缠,剑斩不断。
书生面嫩,看起来是第一次与人表明心迹,还没开口,额头就生出汗,太紧张的缘故,是以根本没留意到当下奇怪僵滞的氛围。
“肖、肖社长……还、还请下!”
能写出锦绣文章的书生,却无法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舌灿莲花,就连那爱意也磕磕绊绊地悬在唇齿,凝在那悠长的眸光。
淮纵面色染了清霜,本着君子气度,不好干涉旁人表白,硬憋着。一张俏脸,在她自己都没留意的时候,生出一分苍白。
萧行无疑是出众的。
放眼鸾国,论起才貌品性,又有几个东陵郡主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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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无二,有眼可见的优秀。
出于尊重,哪怕萧行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她能霸道地将萧行揽入怀,能霸道地占有她的一切,却无法阻止旁人对萧行心动。
你看,哪怕她披着一张陌生的假面,换了身份,褪去那一身矜贵,依旧有人慧眼识珠魂牵梦绕。
淮纵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既与有荣焉替所爱之人感到骄傲,又憋屈恼火,所有的喜怒纠纠缠缠梗在喉咙,她淡然地看着萧行,想看她作何反应。
情书被递到眼前,触手可及。萧行遗憾地摇摇头,既歉疚,又温柔。
书生被她那一眼看得心跳如鼓,还没反应过来,那道动听悦耳的嗓音如清泉淌进了他心尖,之后快速地漫过四肢百骸: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能再承你的情。”
有礼有节,有着极佳的分寸感,丝毫不给人难堪。
柔柔的音线里隐着世家权贵几百年蕴藏的教养,如春风过境,百草新生。
书生怅然地挤出笑容:“无碍,打扰了。”
人走后,萧行回眸,只看见淮纵掩也掩不住的灿笑。
她轻声笑了出来:“临椿社长心情不错嘛。”
那当然。
淮纵修长白皙的指节扣在白玉腰带:“人逢喜事神爽,不多说了,我要去撰稿了。”
“写好了能先拿给我看吗?”
临椿社长矜持地轻点下巴:“嗯。”
本来就是写给你看的。
婚后小甜文毫不劲地从笔端温柔流淌,且不说旁人看了如何,淮纵写着就心尖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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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滋滋的,美滋滋的,笔墨挥开,她笔下的萧行慵慵懒懒地从字里行间鲜活起来。
望着她伏案的削瘦背影,那绷紧的背脊微微有了撩人心弦的弧度,瘦而不弱的凛春侯,不声不响地就这样钻进萧行的心。
于是画笔轻起,细腻流畅的线勾勒出无双俊雅,萧行温温柔柔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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