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淮纵低头去看,果然,她扯断了萧行一根发丝。
她歉疚道:“一时失手,一时失手……”
经她打岔,萧行面上泛起的羞意被遮掩,天知道她说出这句话耗了多少勇气,就在她勇气快用尽前,淮纵终于给了她回应:“好啊。”
能得到回应,萧行耳根微红,想到会被淮纵看到,她红唇微掀:“你去铺床吧,这里我自己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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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纵哪顾得上看她微红的耳根,她这会快把自己煮熟了,萧行开口的瞬间,她便软着腿往床榻走去,不明白,怎么糊里糊涂就答应了?
私心里,她是想答应的吧?
淮纵铺床的手一顿,目光从大床掠过,心道:幸亏床大啊。
念头转开,她又不满地瞪着雕花大床,埋怨道:床小点其实更好啊!
萧行扭头见她傻乎乎瞪着床榻,失笑:“让你铺床,你磨蹭什么呢?”
淮纵动作麻利地将枕头挨着萧行的枕头放好,看了眼出尘美好的某人,默默踏进浴室。
听着淅沥沥的水声,萧行笑得妩媚风情。
三年她都等得起,三个月,很快的。
她很快就会知道淮纵瞒了她什么,很快就能冲破三年来的阻隔,和淮纵无话不谈。
淮纵沐浴的时间有点长,萧行躺在榻上,一颗心渐渐变得滚烫。
她是真得喜欢淮纵,喜欢她的长相,喜欢她的性情,喜欢她才高八斗,也喜欢她满身风流。便是她发脾气,萧行也觉得此人就连使小性子都比旁人可爱。
华阳说,爱,藏不住。既然藏不住,那淮纵可有看到她的真心?
华阳劝她主动,初时萧行不以为然,可当真见识过淮纵出奇的被动,她能有什么办法?她不想和淮纵渐行渐远,也不想每天和她除了争吵便是争吵。
况且,她们是夫妻啊,夫妻睡在一张床,才正常吧?
她做了无数思想准备,直等到淮纵裹着满身清香躺在她身边时,那些时力做好的种种准备,轰然崩塌。
萧行暗自震惊:她从来不知,淮纵带给她的影响这般大。
床很大,淮纵在萧行一臂之距的位置躺下。
“睡吧。”她嗓音微哑。
对于今晚,萧行已经很满足了,她自有骨子里的矜持,慢慢合上便进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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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淮纵睁着眼迟迟酝酿不起睡意。感受着萧行清浅的呼吸,她无声笑了笑,沉默反省:是不是,自己的不作为,让萧行感到困惑为难了?
她的手轻轻伸出来,小心翼翼勾着萧行的小拇指。萧行懒洋洋地哼了声,似对有人打扰她睡眠表达不满。
淮纵不敢有其他动作,好在,在最初的抗拒后,萧行睡得香甜。
手指勾着手指,淮纵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闭上眼,希望梦里有她的姑娘。
一觉醒来,淮纵规规矩矩地躺在睡前选好的位置,而萧行呢?
萧行睡相比她还要规矩。
世家贵女的风范,萧行一点都不少。作为鸾城世家女之首,东陵郡主姿容风仪,无论何时都是极为出众。
淮纵轻手轻脚翻身起床,天光还未大亮,推开门,往后院练武场走去。
在她走后的一个时辰后,萧行睁开眼,醒来不见淮纵,床榻另一侧空荡荡的,她的心也跟着空荡荡的。
那股失落来不及蔓延,门被推开,淮纵逆光朝她走来,每一个音节都染了笑意:“醒了?”
萧行点点头,“醒了。”
醒来看见你,很开心。
第26章
三朝回门,侯府马车穿过几条街最终停在徽王府门外。
彼时王府大门敞开,系在门口石麒麟的红绸还未取下,依稀能窥见几分热烈的喜气。王府管家殷勤地守在那儿,及至淮纵下马,车帘被挑开,探出一只纤纤玉手。
萧行搭着淮纵的手臂从马车走下。
今日她穿了一身素雅长裙,腰间系着浅草色带子,细腰勾勒的分明,和一袭白袍红边的小侯爷并肩而行,沐浴在阳光下,莫名有些养眼。
管家赞叹两句,笑着将人迎进去。
徽王爷萧悬早早等在正堂,听到门外动静,抬头看去,看到乖女那张白皙红润的小脸,饶是硬汉子也忍不住心生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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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再舍不得女儿,也不能将人留在家。忍不住瞪了女婿一眼,埋怨臭小子抢走了他的心肝宝贝。
“爹。”萧行盈盈跪拜,眼里隐有泪光闪烁。
淮纵也跟着跪下:“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萧悬忙着扶女儿,没理会女婿一腔赤诚,细细打量过萧行气色,看来看去发现离家后的女儿气色没有半点不好,心塞的同时又觉得欣慰,想来淮纵那臭小子也不敢给她气受。
一颗慈父心稳稳落地,这才有功夫理会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淮纵。“起来吧。”萧悬瞥她一眼,意味分明:还指望本王亲自扶你?
淮纵心里一梗,赶紧起身,她可没忘记订婚前那顿暴揍。来之前她特意备了重礼,此刻见岳父大人难得的看向她,淮纵暗道:表现的时候到了。
她眼里笑意吟吟:“小婿近来得了一套拳谱,可否请岳父赏脸一观?”
萧悬神色果然有所缓和,萧家慕强,不是说说而已。而能让凛春侯作为三朝回门礼献出来的东西,哪里是寻常俗物?
回到生活了十八年的家,萧行眉眼弯弯地捧茶看着翁婿二人,看来看去竟也不觉无聊。
眼前两人,都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亲情、爱情,一个给了她生命,一个要陪她走向未来。
看着淮纵屡屡被父王欺负得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的小可怜模样,萧行唇角上扬,心底有股暖流静静流淌。
她自幼丧母,最慕人间真情。所谓真情,不需要轰轰烈烈,仅仅日常生活琐碎里流露出的温馨,便足够她珍惜感动。
拳谱乃百年前便失传的好物,得此重礼,徽王爷开怀大笑地拉着淮纵往院子走去,眉眼间肆意豪迈:“好女婿!走走走,咱们去外面切磋一番!”
岳父发话,淮纵哪敢不从?再者三朝回门,岳父总不至于像上次那般揍得她下不了床。
萧行对那些打打杀杀无甚兴趣,阿韭提议道:“郡主,不如去厨房看看?王爷最喜欢您做的松鼠桂鱼了。”
为人子女,常尽孝心,乃应有之义。况且离家出嫁,短短三日,再回到家门,萧行亦是感慨良多。
想到父王迟早有一日会老去,这诺大的王府,竟找不到一个贴心人,她如今嫁人,虽能常常回家探望,到底没法像未嫁前便捷。
萧行眼角微湿,起身往后厨走去。
“淮小子出手怎么这么慢?”徽王爷一掌劈来,淮纵心里咯噔一下,急急避开,反手也回之一掌,掌风强劲!
徽王爷越战越猛,大吼一声:“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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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切磋,严格来讲,淮纵相当吃力。
若时光倒退两月,她远不至于到疲于应付的地步。
怪毒在体内潜伏,每发作一次内力就会损耗部分,比起上次她游刃有余主动配合挨揍,这次哪怕已经提起十二分力气,勉强只能和徽王爷胜负五五分。
不多时,她的额头淌汗,后背隐隐被汗水浸湿。
徽王爷乃名副其实的武痴,淮纵不敢大意,更不敢轻易认输,哪个慈父不希望女儿所托之人乃顶天地立的真英雄?
她虽为女子,可她愿为萧行遮风挡雨的心并不输男儿。
她要让岳父看到她的能耐,看到她坚决守护萧行的真心。
百招过后徽王爷显然感受到她与往日的不同,二话不说手,看着淮纵的目光透着复杂。
淮纵唯恐刚才表现不好被岳父嫌弃,哪知岳父大人贴心的拍拍她肩膀,啧了一声:“多吃点,这么瘦,哪像个男子汉?”
淮纵心口重重一跳,浸在骨子里的那股风流桀骜从眉眼淌开,她勾唇坏笑:“瘦弱如我,岳父不也没法子在百招内擒下么?”
萧悬爱极了她这份自信狂妄。
凛春侯淮纵女扮男装十八年,哪怕长相过于俊美,却无人怀疑她是女子,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淮纵一身风流气度折煞世间男儿。
文坛年轻一代最亮的星,将同代人狠狠踩在脚下的天之骄子,谁敢相信会是女子呢?
阳光明媚,毫不吝啬倾洒在高门大院。
坐在桃花树下,萧悬冷不防盯着淮纵,盯得淮纵喉咙发紧,却不敢露出声色,她微笑道:“岳父大人在看什么?”
徽王萧悬,年轻时与淮夙并称鸾城双雄,那是铁骨铮铮的真男人,此时他望着淮纵,清咳一声,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血气方刚虽不错,却也要懂节制。”
淮纵一愣:“节制?”
萧悬点到即止,眼睁睁看着小女婿脸色涨红,会心一笑:“害羞什么?大家都是男人,本王也是过来人。”
想到故去的王妃,他眼底深情藏都藏不住,不愿在后辈面前显出脆弱来,他负手离开,留下淮纵一人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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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春小侯爷默默捂脸,过来人……岳父大人思维挺发散啊。
莫非看她战斗力不行,误以为她和萧行……
啧!不能再想了!
淮纵深吸一口气,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这张脸红成什么样子。她仰头望着蓝天白云,眸光流转,唇边噙了笑:岳父大人想什么呢,她和萧行清清白白的好嘛。
想到昨夜同床而眠的情景,淮纵揉揉脸,直将心底不可说的杂念揉碎。
萧行站在台阶看了有一会儿,她看着淮纵俊俏的小脸忽白忽红,暗自奇怪平素向来警惕的人怎连她来了都未察觉。
“淮纵!”
凛春侯闻声回眸。
萧行不晓得父王和她说了什么,只要一想到和淮纵拥有共同的未来,此刻她眼睛亮晶晶的,浑身漫起温婉气质,恬静地像朵安然盛开的花,无声无息里带着令人意乱神迷的优雅,一步步朝某人走去。
淮纵被她这一笑倾倒,脑海闪过那些从未存在过的火热画面,她摇摇头,挥去杂念,主动迎过去:“怎么了?怎么那样喊我?”
萧行浅笑,温温柔柔的气息扑面而来,故意道:“哪样喊你?”
小侯爷嗔看她一眼:“洋溢着春天的温柔,还带了点点夏日热烈,秋的成熟鲜美,冬的清冽纯净,四季我能想到的所有美好,全在你舌尖之上。”
“……”
淮纵手搭在腰间白玉带,忽然顿住脚步,歪头看她,语气带了三分轻佻,看在萧行眼里妥妥的斯文败类。
她竟然有些抵受不住淮纵那种炙热的视线,强稳心神不避不退的与她直视。
喜欢争强好胜的萧行简直可爱得想让人伸手捏捏她的脸。
淮纵生得美,笑起来有着少年意气,斯斯文文的,尾音拉长,刻意道:“阿行,你刚才那样喊我,是不是很想我啊?”
刹那间,萧行杏眼圆瞪,可爱极了。
怎么也没到淮纵会说这个。她别扭地移开视线,漫不经心道:“我为什么要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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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认?”淮纵锲而不舍地逗她。
萧行正视她,“那你听好了,我没有想你。”
“干嘛不承认呢?”淮纵碰了一鼻子灰,嘀咕道:“想我是很丢人的事吗?”
知道她开始不正经,萧行没理她,这厮典型的得寸进尺,得亏了生性沉稳,否则就这轻佻性子,绝对活不过娶妻就被父王一刀砍没了。
一旦被她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在乎她,那简直是场灾难。
萧行板起脸嗔她一眼:“堂堂侯爷,没个正经。”
说到正经,淮纵抬腿追上她,恶趣味的扬唇:“想不想知道岳父大人方才说了什么?”
萧行一脸警惕,果断道:“不想知道,谁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坏?”
“那你可冤枉我了。”淮纵用指尖轻点在她手背,惊得萧行急急将手回。
淮纵冲她笑:“真不想知道?”
好奇心害死猫,萧行就是那只猫。
“别卖关子了,想说你就直说,不想说那就闭嘴!”
淮纵偷偷凑近她耳畔,没一会就见萧行小脸噌得红了:“不正经!”
丢下这句话,脚步飞快地将她甩下,身后淮纵笑弯了腰,摸摸鼻子,嘿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哼,谁让你凑过来呢。总不能……总不能教本侯一人面红耳热吧……”
这场小恶作剧,直接导致入夜时萧行都没敢拿正眼看她。
惊觉这一点的淮纵颇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平素都是她被萧行打趣,这次倒好,岳父大人打趣她,她打趣萧行,看透了萧行纸老虎属性,淮纵对于同床共枕放心的很。
不用说就乖乖沐浴躺回榻上,反而萧行沐浴后坐在书桌前苦读,殷勤地像立志蟾宫折桂的学子。
有趣,太有趣了。
她着了里衣跪坐在软榻,懒洋洋抬起眼眸,催促道:“萧行,你睡不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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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盯著书卷好一会,沉默地将书合好,在淮纵注视下慢吞吞解了外衫,简简单单的动作看得淮纵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意识到这点,萧行眼里忽然闪过笑意,她暗叹,都是纸老虎,谁怕谁呢?
香肩微露,如玉的肌肤仿佛会发光。淮纵看直了眼,捂着心口匆忙垂眸。
萧行在心里倒数。
果不其然,在她数到三时,淮纵开口道:“我困了,就先睡了。”
“……”
闭上眼,蓦然想到睡的这间房是萧行住了十八年的闺房,凛春小侯爷纯情地呼吸一滞,紧闭双眼,克制着呼吸。
偏偏萧行为讨回白日受得调戏,大着胆子凑近她,音调软绵绵的:“阿纵,这么急着睡,做什么?”
淮纵:“……”
你个妖!
那声‘阿纵’喊出口,萧行自己听了也脸红,她与淮纵青梅竹马,向来以‘阿纵’‘阿行’作为称呼,喊出来便有着旁人没有的亲近。
三年前闹翻,她们互称名讳,生疏至极,生怕被人晓得心里难忘旧情,慢慢的,情意被藏得越来越深。
戏做久了,就连华阳都特意跑来问她,是不是真得和淮纵绝无可能?
那时候她才意识到,她与淮纵闹得凶,几乎到达以假乱真的地步。
阿纵。
她已经好久没这般喊她了。
萧行眼里柔情似水,呵气如兰:“阿纵,你想不想我?”
淮纵当场红了脸。
昨夜一场角逐,以凛春侯落荒而逃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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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十,纵行社高层动员大会。
淮纵放下瓷白汤勺,用锦帕压唇,淡淡道:“今日有应酬,晚饭不必等我了。”
萧行放下长筷,心里松了口气,正巧,今日她要参加纵行社社团活动,此刻听淮纵开口,她微微笑道:“好啊,等你作甚?以后天黑之前你若不回府,那就在外面过夜吧。”
轻描淡写的口吻,淮纵还能说什么?沉闷起身,着了一身浅蓝色长袍旋即出门。
萧行抬头时,只能看到那道笔挺削瘦的背影。
阿韭细心道:“郡主,准备好了。”
萧行点点头:“走吧。”
出了侯府大门,淮纵折身往锦绣铺子走,早早有人候在那,再次从铺子出来,她一身暗纹玄衣,斯文白净的脸没往日五分俊美,却足够能从人群脱颖而出。
纵行社门外,气氛低沉,四把手脸色难看至极:“越公子,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越修名,吏部尚书嫡子,鸾城有名的好色之徒。
这样的人来到纵行社,能有什么好事?
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越修名傲慢的单手叉腰,“你们这算什么?社团招新为何本公子不能进?本公子也带了画稿来啊!”
提到画稿,四把手和他身后的那些人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四把手态度强硬:“我们社团只欢迎志同道合之人,还请越公子将画稿焚毁,否则,莫说入社,今日您很难从这儿全须全尾地离开了。”
四把手深吸一口气,凛眉问道:“咱们加入社团的初衷是什么?”
“争当鸾城第一社团!维护淮萧绝美爱情!”
淮纵刚刚走近,就被人群里齐声爆发的口号羞得脸皮涌起一阵躁意。
害羞过后她又忍不住洋洋得意,是的!她和萧行的绝美爱情!这也是她跑来当副社长的初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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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城大大小小社团,每个社团办社初衷都不尽相同,据说当朝五殿下喜欢猫,还特意为猫建立爱猫社。
百花齐放,不拘泥世俗条条框框,正是鸾城年轻一代最为推崇。
任情纵性,追求真快活,也是鸾国近些年来越发浓烈的人文氛围。
越修名被这突然响起的口号惊了一下,最初的胆怯过后,他大大咧咧将画稿塞进怀里,耍赖道:“嗨,臭小子,你总不能撕开本公子衣服来抢吧?”
真是斯文扫地!四把手沉着眉,厉喝一声:“放肆!胆敢对侯爷郡主不敬,你有几个脑袋?”
嗯?对郡主不敬?淮纵眼睛微眯,箭步冲出去,一脚踹翻越修名,裂帛声响起谁也没想到她当真敢抢。
四把手见了来人惊呼道:“哎呀,副社长?您总算来了!”
一语道破她的身份,被揍得腰快断了的越公子勃然大怒:“反了天了!愣着做什么,揍他!”
画稿自然不是什么正经画稿,要不然纵行社的人也不会放出那番狠话。
淮纵冷眼瞥着画稿之上衣衫半褪的美人图,轻呵一声,转而一脚踏断越公子三根肋骨,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云霄,惊得围观众人纷纷倒退。
她怒火飙升,漫不经心道:“想好怎么死了吗?”
“你…你敢对本公子动手?”越修名呕出一口血,脸色煞白,身边打手一拥而上!
淮纵一手拎着越修名衣领,冷笑:“我看你们谁敢动?”
打手面面相觑。
四把手神情放松,顿时也来了底气,见着死狗一般的越公子,大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虐不可活,也不打听打听咱们纵行社背靠哪座大山,尚书家嫡子又怎样?找死!”
一席话说得那些人更不敢动弹。
越修名自知踢到钢板,鲜血从嘴里涌出来,整个人奄奄一息。
淮纵嫌弃地松开手,便见一陌生女子径直朝她走来。
“画呢?”来人气息干净,挥袖间带着股桂花香,衣带飘飘,腰间坠着一枚白玉。
四把手赶在淮纵开口前俯身行礼:“见过副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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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社长?淮纵恍然,这便是纵行社内定的二把手啊。
看着看着,她勾唇笑开,暗道萧行狡诈,偷偷跑来社团做了副社长,此事竟还想瞒她?虽说她刻意将身上气息掩盖,但淮纵是谁,淮纵和她青梅竹马,两人一起长大,萧行怎样,她还能不知?
瞧着那张陌生冷漠的脸,笃定萧行也和她一样戴了人皮·面具,就不知那稀罕物什她从哪儿得来的。
一眼识破萧行,淮纵暗自得意,萧行没多少易容经验,可她有啊。
她都伪装成这样了,不仅身形,气息,就连声音都做了调整,萧行外热内冷,看似温柔如水,其实骨子里清冷漠然,寻常来讲,哪会那样认真盯着陌生男子看?
自觉安全的凛春侯坦然的将画稿递过去。
一瞥过后,萧行冷淡的同她阖首,待看清画纸之上赤身露骨的画面,眼里寒光乍现,辗转缓缓笑开:“笔法粗糙,有形无神,粗鄙不堪,越公子哪来的底气入社?”
淮纵站在她身旁,能清晰感受到从她身上冒出来的森然冷气,那画稿粗俗,哪怕顶着萧行那张脸,淮纵也没法将画上之人和萧行联系在一处。
越修名简直在找死,此举不愧为鸾城第一好色之徒。
色字头上一把刀,诚然不假。被正主撞破,以萧行气性,莫说越修名不保,越家能不能安稳,还得另说。
再者……敢觊觎她的人,越家亡了也不冤!
彼时萧行捏着画稿的指微微颤抖,露骨低俗的画,要美感没美感,要风情没风情,这些东西早就是她玩剩下的。
当初她画淮纵,画得可比这些好多了。
让她惊讶的是——竟真有人活腻了藏不住垂涎之意,不仅如此,还敢明目张胆拿着画稿出现在纵行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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