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见她眼里噙着泪花,萧行学着大人的模样温柔抚摸过她的头顶,之后好生训斥了一顿顽皮的小子们。
将人赶跑后,她满腔的喜欢不知道如何安置,最后无可奈何化作一句叹息:“唉,你个小可怜,哭有什么用?打他们啊。”
没料想忍了许久都不曾落泪的小未婚夫,在听清她这句话后,泪珠子连成线从下巴滑落,抽抽噎噎的,满眼委屈:“打…打不过。”
这可如何是好呢?
萧家慕强,是刻在骨子里的,她拧眉道:“可是阿纵,你这样子以后怎么护住我呢?爹说我以后要嫁给你,但你身板这么弱,估计连我一拳都扛不住……”
听到这话,那人哭得更卖力:“怎么?我娶了你,你还想打我不成?”
“哪有。”
“……”
“哎呀,好了,别哭了,都说了不嫌弃你,你笑起来多好看啊,我哄哄你,你冲我笑一个?阿纵,你笑一笑好不好嘛~”
如今回想,淮纵那一笑,彻底构成了两人幼年时代的羁绊。
“阿纵,我喜欢看你笑,以后你不要哭了行吗?没人陪你玩,我陪你呀。我不仅能陪你一天两天,你娶了我,我就能陪你一辈子了。”
淮纵眼睛里有光缓慢升腾起,认真望着明媚的小郡主,被她大胆直视着,萧行不觉恼,刚要再问,就听耳畔落下一字:“好。”
原以为她能护淮纵许久,却不想,这人成长起来的速度,震惊了整座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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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多年,无论前方是荆棘是刀刃,都有淮纵护在她身前。淮纵偶尔轻佻,十岁那年就晓得躺在她腿叼着嫩草惬意地吹着风。
而她除了包容,似乎别无他法。
十二岁那年,她不满停兰台只有男儿,以女儿之身,偏要和当世男儿斗上一斗,而那时,大儒景厌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她初登兰台,不了紧张,拉上淮纵一起,有她在身边,神思都会清明许多。
当时她就在想,退无可退了,阿纵看着呢。
她每斗败一人,都会有一白袍少年无奈宠溺地挥舞着小旗子骄傲大喊:“阿行真棒!”
听着那清脆的嗓音,萧行所有的不安都变成了心安。
十三岁那年,她坐在西山山巅,金钗红裙,身边有淮纵作陪。
她行事向来爱憎分明,淮纵为此生忧,她懂她的顾虑,不愿妥协,最后轻声反问:“阿纵,我为何不能畅快而活?”
那时淮纵望着她,眼里情意涌动,瞳孔里倒映着她的影,她道:“能。”
你能不留余地肆意而活,我会倾尽全力,在你背后留出余地。
读懂她未尽之意,那一刻,萧行百般悸动。十三岁,对淮纵的情意已经压不住。
同样是十三岁,刀光剑影血腥荡起的那夜,危险来临前,淮纵义无反顾地抱住她,那拥抱过于强势,也过于心酸。
长刀从肩膀划至后背,极深极险的伤势淮纵愣是闷声不吭用血肉之躯护她无虞。
最后哭成泪人的是她,反而要教受伤的人来安慰。
十三岁,淮纵深情款款地吻过她的眸:“阿行,我做梦都想娶你为妻啊。”
梦想成真,纵行终于合在了一处。
记忆如潮,勾连起说不尽的心悸心痒。萧行怔然看着淮纵微微皱起的眉,手腕尚被淮纵握着不放,只好用另外一只手为她抚平梦里的跌宕愁索。
她想了许久,总算明白淮纵聪明一世,为何独独在忘情蛊上犯了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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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她所说的不能忘,也不敢忘。那些年的记忆,相识、相知、相守、相爱。而淮纵,是那彻头彻尾的情种。
若非如此,眼高于顶的东陵郡主,何至于栽倒在一个女子身上?
情分入骨,哪管她是男是女呢?
一时情动,萧行没忍住在她唇角轻轻一啄。继而脸颊快速漫起引人遐想的红晕。她惯来矜持,偏偏喜欢的人怂起来教人哭笑不得。
想到先前在后院那一幕,萧行眸光温柔,轻声嗔道:“小醉鬼。”
淮纵做了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五年前萧行遇险的那夜,现实容不得她瞻前顾后,晚一步萧行就会生出更多恐慌。明明可以告知萧伯伯领兵来,她却等不得。
在得知萧行被掳的瞬间,她如遭雷击,只觉萧行若有个好歹,她也活不下去了。爹娘去了,世间之大,她唯有萧行。
那是她的未婚妻,是她要守护一辈子的人,可人丢了,随时都会面临危险,淮纵全部的谋算与胆魄轰然爆发!
她殚竭虑每一步都踩在刀刃,区区六人,潜入龙潭虎穴,用计离间敌国势力,她忘不了孤身冲进柴房时萧行看向她的眼神,那眼神里藏着惶恐,藏着玉石俱焚的决心!
又在下一刻,化作说不出来的惊喜和担忧:“你怎么来了?可有受伤?”
淮纵提刀愣在那,看她毫发无损,快要崩溃的心弦堪堪稳住,她说不出话,上前背着人冲出去!
她不是圣人,哪怕圣人也救不了这里的所有人,她眼里只有萧行,她不要命的冲上山来为的就是萧行。
其他人等自有其他兵将相救,而她的未婚妻,她要亲自带她离开这险地!
下山路难,可她不能倒下。倒下了,萧行怎么办?她那么柔弱,又那么美好,淮纵咬牙撑了一路,直到萧行委实看不过去再三恳求要下来。
她将人放下,还未喘口气,刀光闪烁,直直冲着萧行逼去!
电光火石,已是不可阻挡之势!
下手之人着实狠辣,她抱着萧行,刀刃从肩膀划到后背,鲜血溅开,她却不敢喊一句疼。
不仅没喊疼,在看清萧行惊骇的目光时,还有些得意。若非局势没有那般险峻,她甚至还要调笑一句:“看,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然这话她没有说出口,反手夺刀便与人厮杀在一处。那人武功路数诡谲,淮纵拼了十二分的气力,才将人斩杀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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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血雾化开,一股奇异的香味飘散而来,梦境之中,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慢慢睁开眼,一片昏黄里,见到萧行含笑挑眉:“醒了?”
“嗯。”说是醒了,淮纵呆呆看着眼前人,待意识到身穿里衣时,她茫然地眨眨眼:“你…对我做了什么?”
许是她这样子过于可爱,萧行忍着羞意调侃道:“这话说的,怎么不说你对我做了什么呢?凛春侯文武双全,纵是做些什么,不该是你……”
后面的话她半遮半掩如何也说不出口,垂眸间又起了逗趣之意:“阿纵,你弄得我好疼啊。”
“……”淮纵莫名小脸绯红:“别、别胡说!”
说话都磕磕绊绊,极力回想醉酒后发生的事。想来想去,只记得那分温软,她盯着萧行张张合合的唇瓣,说话忘记过脑子,开口便是:“你好甜啊。”
萧行被她撩得心如鹿撞,顿时失了之前的威风:“还、还不松手?”
松手?
淮纵哦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握着人家手腕,松开手,便见那细白的手腕留着淡淡的指印,昏昏沉沉之际凭着本能将那手腕重新捞回来,蹙眉问道:“还疼吗?”
此情此景,任萧行再是如何放诞,也不敢说那字了。
她红着脸不敢抬头,内室静谧,察觉到淮纵视线落在她这,萧行不禁羞恼,无可奈何地抬起头:“你要看到几时?”
淮纵坐起身,舔了舔稍微干燥的唇:“有点渴。”
“渴?”萧行转身欲为她斟茶,待意识到手指被人勾住时,她哭笑不得:“别闹。”
“是你在闹我。你……”
隔着距离说话总有些难以启齿。
淮纵干脆伸手将人拉过来,力道没她大,萧行柔柔弱弱的身子跌过去,跌进那柔软的怀抱。
“你趁我醉酒,偷亲我。”
这话说得不假思索,极为笃定。萧行不服气,死不承认:“怎么可能?为何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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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怂。”
淮纵红着脸不去看她:“你既然尝过了,那我有句话问你。”
“什么?”
从来没见过肯承认自己怂的人,萧行心里柔软,再矜持的人也有凡心,也想和心上人进一步接触。
此时想来,她的确有些孟浪了,竟被淮纵的美色迷了眼。得知她是女子,更为觉出女子的好来。
她思维发散一时不知想到了哪儿,耳根红着,就连呼吸都带了两分热。
偏偏此时淮纵不饶她,一本正经又满怀期待道:“你既然尝过了,那我……”
她喉咙微干,嗓音又轻又柔:“我……甜吗?”
刹那间,萧行没忍住手指紧,攥着她衣襟下意识道:“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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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年轻的小侯爷顿时来了神,眼睛漫着星光,问:“有多甜?”
回味那纯美感受,萧行咬了咬唇,“甜哭了。”
淮纵笑得花枝乱颤,抱着她胆子也跟着肥起来:“那你哭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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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给你看看?
萧行被她忽如其来的兴致弄得一脸懵,心乱如麻,有被淮纵取笑的羞恼,更多的,还是被调戏后的无措茫然。
她的头埋在淮纵脖颈,哑声道:“你舍得吗?”
那声音不同以往的沉稳,带着轻颤,呼吸顺着肌肤蔓延向上,淮纵抱也不是,松开又舍不得,鬼使神差地脑海幻想着萧行红着眼睛冲她哭的画面,心弦说崩就崩了。
“我……我……”
“你什么?”
“我紧张。”话脱口而出,淮纵差点咬了舌头——要不要怂成这样啊?真是没脸见人了。
萧行一忍再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她看着淮纵眼波荡起的情意,匆匆别开脸,低声斥了句:“傻子。还不放开?”
再不放开,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淮纵也不敢挑战自己的极限。
情爱之事,两厢情愿水到渠成才有滋味,更何况……比起那些近乎燃烧的放纵,她更喜欢抱着眼前这人,听她温声细语,听她语带娇羞。
刚与人表白,哪能一日光景都忍不得就拉着她胡闹?淮纵喜欢细水长流,不敢唐突佳人。且以她对萧行的了解,比起做那些事,萧行更喜欢她一点点的攻占她的身心。
“你说我很甜对吗?”淮纵期待地看着她。
萧行抿唇,在整敛过微皱的衣衫后,轻轻点头,嗓音柔的恍惚要滴水:“甜,你最甜。”
“那你……”
“嗯?”萧行眸光划过一抹戏谑。
果不其然,淮纵清了清喉咙:“那你,要不要再尝尝?”
“再尝尝?”萧行笑得甚为灿烂:“你不是怂么?我怎好意思继续欺负你?”
淮纵神情无辜,偏又说不出就喜欢被你欺负这样不要脸的话,她很认真地想了想:“那你那么甜,要不然再让我尝尝?”
“想得美。”唯恐她再说出什么羞人的话,萧行萌生退意,取了衣衫递过去:“速速穿衣,稍后咱们得回府一趟。”
她们本就在侯府,何来的回府?这说的定然是回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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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春侯一朝痊愈,前来探视的人数不胜数。论亲论疏,最该前来探望表示关心的岳父大人半点声响都没有。
淮纵也搞不懂到底哪里招了岳父不满。不过既然身子大好了,哪有让长辈前来慰问的道理?
玉带长袍服服帖帖地穿在身上,衬得那挺拔的身形,明亮的眼神,萧行指尖微动,上前两步为她抚平衣领,柔声嘱咐道:“记得在爹爹面前好好表现。”
“嗯,知道了。”
一顿醉酒,淮纵窝在内室睡了不到一个时辰。此时出门,外面天色正好,秋高气爽,日头最是温柔的时候。
两人并肩坐在软轿,萧行眉眼生出两分倦意,懒懒地倚靠在淮纵肩头,声音也多了分散漫:“还记得你答应的话吗?”
为了使她靠得更舒服,淮纵尽量放松身子,福至心灵地回道:“记得。我说要重新追你一次,把心给你。”
软轿平稳行驶,萧行却委实有了淡淡的睡意,趁着未至王府抓紧时间闭了眼:“记得就好。”
她的手无意识地捉住淮纵的手,十指紧扣,晕开十分缱绻:“阿纵,你得好好哄我才行。不然,没那么容易。”
“晓得了。”听她近乎呓语,淮纵温柔抚摸她的脊背:“睡吧。过会再喊你。”
这段时日,最累的便是萧行。
想她皇家郡主,受尽人的吹捧,未出嫁前更是徽王爷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嫁进侯府,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承受了旁人难以想象的重压。
西山遇险,她不仅要在一团乱麻里理清对淮纵的情,更要保持清醒揪出幕后之人。
利用那枚锦囊交好棋道山,竭尽心力照顾身为女子的淮纵,迈出的每一步,都要小心掩好那些脆弱伤感的情绪。
彻查当年之事,与大儒景厌在士子楼对峙,一日日盼着淮纵心智成长,等待的时日算不得太久,可有句话说得好:度日如年。
她全部的心绪被淮纵搅乱,全部的惶然被她细心安抚。大起大落,哪怕心性坚韧,总有疲惫时。
眨眼熟睡,歪头看她纯真的睡颜,淮纵后知后觉领悟到一件事——萧行,在她醉酒后一直都在守着她。
是害怕她跑了吗?还是害怕只是空欢喜一场?非要不错眼地看着,才肯相信命运仁慈,给了她们重来的机会。
真是个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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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喜欢。
出门前还是晴空万里,等软轿落在王府门前,掀开轿帘,微凉的风吹进来,淮纵这才意识到下雨了。
来时路上她特意吩咐轿夫缓行,是以萧行窝在她怀里睡得还算安稳,细雨眼看要淋湿青石街道,她看起来神不错,主动将手递给淮纵,两人携手踏进府门。
王府管家早早得了吩咐随时准备恭迎郡主回府。
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有说凛春侯被妖邪附身,也有说侯爷命保住了但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以前的才貌。
今时见了一身白袍的少年人,管家惊讶的同时也觉得那些人在胡扯,八成是嫉妒他家郡主找了个极好的夫婿——以侯爷这般才貌人品,放眼鸾国,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知道人没事,反而神气比没病时更好,管家放心地舒出一口气。替郡主感到开心,也替王爷感到宽心。
凛春侯出事,王爷看起来无动于衷,待到夜深人静心里不知如何辗转忧虑。
忧心是一回事,不待见淮纵是另一回事。
试想自家娇养的掌上明珠一门心思地惦记起了风流俊秀的少年郎,一想到乖女跪在他面前口口声声说着非淮纵不可的场景,喝再好的茶,萧悬都品不出滋味了。
“岳父?”淮纵大病初愈,随着萧行行了大礼,没人喊起,她一动不敢动。
然而徽王爷一脸冷漠,挑剔的眼神在她脸上绕了几圈这才不轻不重地应了声:“起来吧。”
若非阿行一副陪她跪到地老天荒的架势,萧悬才不肯张这个口。淮纵病时,他觉得惋惜难过愁得寝食难安,淮纵好了,他又暗自神伤,臭小子抢了他宝贝闺女,实在可恶!
这般迂回的心理其实不难理解,淮纵来之前就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
她是女子,娶了阿行,这事根本没法和岳父说,说亏欠也好,说愧疚也罢,不论如何,人她是坚决不肯放手的。
刀山火海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她都没松开萧行的手,如今更不能。
人是她的。
也只能是她的。
一边是至亲,一边是挚爱,萧行干脆两不相帮,她不吱声,寒暄过后,安安静静品茶。
半柱香后,徽王爷拍案而起:“臭小子出来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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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纵惊得小脸一白,苦兮兮地问萧行:“我能还手吗?”
不等萧行开口,徽王爷气炸了:“老夫戎马一生,用得着你来相让?年少轻狂,且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能行吗?”她放下茶杯问淮纵。
不是不信淮纵,委实是当日淮纵疼得死去活来的画面太过深刻。
忘情蛊每一次发作,都会抵消一部分功力,她不怕爹爹揍起人来没有分寸,她怕淮纵逞强,哪怕疼也咬牙撑着。
而她,最见不得淮纵疼了。
岂料淮纵一扫颓然:“必须行!”
刚要转身,衣袖被人拉住,萧行抿唇,目色微沉:“爹爹此举只想试试你的功力,看你是否康健,顺道出口闷气,若打疼了你,你得喊出来,你一喊,有天大的火气,他也不敢再动你了。”
这番话说得偏心至极,既是说给淮纵听,又是说给徽王爷听。萧悬今儿个实打实的见识了什么叫做胳膊肘往外拐,直接气笑了。
他笑起来着实秀气,和那火爆的性情形成鲜明反差:“做你的夫婿,做我萧悬的女婿,没点真本事,只能靠女人护着,那不叫英勇,那是窝囊。淮纵,还不滚出来!”
淮纵泰然起身,忽而敛笑:“我才不窝囊。”
她足尖一点,径直飞出去!
等萧行再去看时,两人已经开始见招拆招。
病愈的那一刻起,淮纵清晰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三年不间断的与忘情蛊抗争,蛊毒方解,那些年失去的内力强势归来。
若说以前的她对上徽王爷,想要分出胜负,至少得在百招。眼下斗起来,她有自信,最多三十招就能让岳父大人知难而退。
萧悬与她比武,初衷和萧行说得差不离,不亲眼领教一下淮纵的本事,就这么交出女儿,他实在不放心。
萧家慕强,淮纵的一身功夫是他代授,至于这孩子成长到何等地步,他得再详细地看一看。
两人这场比试和先前还有所不同。
先前淮纵老老实实挨揍是在向徽王爷表明她对萧行的痴心。为了迎娶萧行进门,别说挨揍了,是拳头是刀子她都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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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交手,却是要向岳父大人证明她有能力护着萧行,她也配得上萧行对她不离不弃的真心。
拳脚无眼,拳风凛冽。
哪怕知道不会出大问题,萧行在一旁也跟着紧张起来,最开始她担心淮纵挨揍,看来看去,哪怕她不通武艺,也看得出来,淮纵很从容。
砰的一声震响,掌风击碎不远处的山石。萧悬侧身避开接连倒退三步,额头渗出一层汗,语气难掩震惊:“好小子!你以前竟是在和本王藏拙?”
打斗过后,淮纵重新恢复了笑模样,俯身一礼:“不敢不敢,都是岳父教的好。”
感受到手臂传来的轻颤,萧悬神色古怪,眼看乖女要上前来,他急忙开口:“阿纵,跟本王来!”
秋风掠过,看着淮纵乖巧地飞快跑过去,萧行捏着锦帕悄悄红了脸:她大抵猜到爹爹会和那人说什么了。
今日过后,见识过凛春侯强悍的实力,爹爹怕是要真正放手,以后日子怎么过,过好过赖,全凭她和淮纵的心意了。
无他,这是萧家惯来对强者的尊重。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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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由此就可以反推——女婿一般很难讨岳父喜欢。
在凛春侯看来的确是那么回事,谁家的掌上明珠被抢了,还能笑呵呵的呢?
萧行生母早丧,徽王爷爱女如痴,到了这个节骨眼,没有传说中喜爱‘女婿’的岳母护着,孤身一人面对凶巴巴的岳父,淮纵能做的,只有谨小慎微地吸着新鲜空气,堪堪稳住作为凛春侯的声威。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莲花池前,池水清澈,这时节荷叶凋零,细雨浸在水面溅起细小的涟漪,养在王府的锦鲤天生比别处的同类胆子大,哪怕知道人来了,也能从容自在地摇曳摆尾。
流动静美的画面,淮纵看得生出两分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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