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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与青梅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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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她不说这句话时,淮纵满脑子想的全是‘完了,被听到了,面子丢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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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这句话,淮纵诡异的觉得,被听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阿行是她的妻,她难道不该喜欢自己的妻么?
青梅竹马,明媒正娶,皇家赐婚,她若不喜欢,那才要出问题了。
顶着一水权贵的戏谑打量,淮纵眼里却只看得见眼前人,萧行还在等她回答。
“阿纵,怎么办?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我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那你知道吗?”
淮纵含笑看她,太过专注自然没留意一旁华阳杏眼圆瞪的画面。哪怕留意了也不要紧,因为她当下有更重要的事。
表白的话说都说了,哪怕是一粒石子投进湖面呢,总要听个回响。
萧行不怕她看,却也禁不住她一直看。
众目睽睽,她强忍着羞意,笑靥如花,端庄恬静,她的手指轻轻磨搓着淮纵下颌,肌肤如玉,细腻柔嫩,竟有些爱不释手。
她无奈地扬了扬唇:“阿纵,我既不瞎,也不聋,你不说,也许我不知,但你说了,我就不得不知了。”
一句阿纵,惹得多少人浮想联翩,化不开的温柔,连绵在唇齿间,看得一众名流惊得合不上嘴。凛春侯大病初愈表白也就罢了,怎么东陵郡主说疯也疯了呢?
两人骂战三年,原以为一道圣旨注定是冤家聚头保不齐还能折腾出一对怨侣,却不想,哪里是怨侣啊,是神仙眷侣!
说决裂就决裂,说骂战也毫不留情,怎么说重归于好,一下子就好得让人羡慕嫉妒呢?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家世、相貌、品性、才华,放眼鸾国,再找不出如这二人相配的了。
所以说,那些文辞飞扬火星四溅的年岁,实际上是小年轻吵架了?
什么架能一吵三年啊……
联想到前段时日东陵郡主在长街公然维护侯爷斥责众人的场景,这些人恍然大悟,原来情意似海早有端倪。
不是真爱,郡主那日作何发那般大的火气?不是真爱,何以西山遇险,伤的是侯爷,而郡主毫发无损?
啧。藏的够深啊。纵行社搞出来的那些情情爱爱竟然是真的!
淮纵心猿意马地捏着萧行细嫩的指节,旁若无人道:“那你知道了,会如何?”
藏在肺腑的话过于羞人,饶是萧行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她脚步挪动,贴着淮纵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缭绕而过很快散开,然淮纵耳朵升腾着热意,迟迟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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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深深凝望着她,而后转身,招呼着华阳信步离开。
戏就此散场,可看侯爷这模样,分明没缓过来呢。余下的那些权贵看完好戏当然没忘记来此的目的,纷纷热络上前。
大儒景厌,心机深沉,哪怕死了,也在凛春侯府与世人心口狠狠捅了一刀。
当日文坛被蛊惑者不少,平民百姓、世家子弟,对凛春侯表现出的态度更瞒不过有心人——他们前来是为修好。
百味人生,人无完人,淮纵此人气量极大,说到底,是她不在乎。
她如稚子时,尚且能说出‘那些人爱的本来就不是我’,如今病愈,心智更上一层楼,面对那些红尘纷扰,更能应对自如。
只是,藏了许多年,难得表白却成了众人眼里一出大戏,凛春侯笑意深沉,酒过三巡,她修长的指节捏着白玉杯,浅笑安然,嗓音澄澈朗朗:“诸位,觉得今日这场戏,如何?”
她和阿行的戏,哪是那么容易看的?
权贵名流排排坐,面面相觑,再看少年郎振衣端坐,心里止不住一咯噔:好嘛,侯爷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不提前院凛春侯是如何逼得人有苦难言,就说后院,华阳长公主凭栏而立,清风扬起耳边发丝,她笑得牙不见眼:“小九背着我等,和淮纵说什么了?”
论起好面子,萧郡主丝毫不逊于凛春侯,然华阳终究与外人不同。
萧行轻抿唇瓣,笑意在眼底摇晃,却不回答她先前问话,问:“这热闹好看吗?”
“好看极了,实在是本公主有生之年看过最的告白。想不到淮纵那人,哄起人来还蛮有意思的。”
她用了一个哄字,萧行别开脸,任由长风拂过脸颊,哄吗?细想之下,淮纵的确在哄她。
哄得她心甘情愿,哄得她不想做什么,只想拉着她的手安安静静看着她。可惜,被扰了。被所有人听到了,被所有人看到了。淮纵的一腔情意明晃晃地搁置在阳光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地为证。
见她在走神,华阳不以为忤,反而兴致高昂地打趣道:“你和淮纵,竟还不是夫妻么?”
夫妻?萧行眼睛微眯,在心里纠正道:不是夫妻,是妻妻。
可这些话,如何能和华阳说呢?哪怕华阳再可信,可人心禁不起试探,她连亲爹都瞒着,为的,不就是能和淮纵天长地久吗?
见她不声不响耳根窜上淡淡的红,华阳着实欢喜,能一句话教小九害羞,这情况委实不多见。她凑过去低声问道:“淮纵既说了那些话,你可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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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什么?萧行心口重重一跳,佯装镇定漫不经心地嗔她一眼:“华阳前些日子出门,见了什么,做了什么,言语如此轻佻?”
“轻佻?”华阳心虚地不敢看她,急忙望向远处。
萧行随口一语没打算揪着不放,华阳秉性如何,她再清楚不过,这人生在皇家尚能自持有礼,若生在将门,保不齐是个三天两头调戏良家女的浪荡子。
一句话说得人没了气焰,许是因为早对淮纵芳心暗许的缘故,一向不爱管闲事的萧行此刻促狭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华阳光滑的脸蛋,将早先的那些窘迫连本带利还了回来:“怎么?又欺负哪家姑娘了?”
“‘又’是什么意思?”华阳蹙眉:“本公主很专情的。”
专情。萧行忍住不笑:“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欺负的就那一个了?”她细下沉思,不解道:“絮絮那般好女孩,你怎么忍心欺负她?”
“我、我没欺负她!”
“哦?”萧行勾了勾唇:“果然是絮絮啊,华阳,絮絮才多大,你就忍不住了?”
忍不住拉拉手也是忍不住,忍不住做些旁的也是忍不住,华阳偷鸡不成蚀把米,没逗弄地萧行讨饶,反而被萧行将了一军,不仅泄了心思,还被调侃地毫无招架之力。
她叹了口气:“你附耳过来。”
此处幽静,随行婢女早就退开很远,何需附耳相告?
定然是华阳害羞了。
萧行侧耳倾听,华阳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想到出门游玩的那段经历,眉眼带了笑:“可不是我欺负她,是她欺负我。絮絮……她、她趁我入睡偷亲我……”
“亲你哪里了?”
华阳一脸佩服地看她,这话说给旁人听估计早就炸了,可说给萧行听,萧行偏偏还能沉稳地问一句后续。华阳退开半步:“小九,你为何不劝我?”
“劝你做什么?”萧行淡然地将发丝拢到一侧,这动作寻常,生被她勾出两分清与媚:“劝你不要喜欢女人,劝你离絮絮远点,劝你干脆找个男人嫁了,我劝你,你会听吗?”
起初知道华阳喜欢女子,震惊有之,心疼有之,可萧行此人通透地很,她可以不理华阳,甚至可以因此避开华阳,独独不能指责华阳。
世间对与错,全靠一张嘴。可就是分出对错来,又能怎样呢?若喜欢也是能自控的,何来那么多求而不得?
至今,萧行都还记得那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华阳雀跃地跑来要和她分享小秘密。
“小九,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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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的华阳格外讨人喜欢,有着天生贵胄的傲气和极为绚烂的笑,仿佛世间无人能使她落泪,无人敢教她心伤。
那时萧行就站在一簇花树旁,正为做不好糕点感到懊恼,闻言抬起头:“你说。”
“我……”华阳笑意微僵,待看清挚友那双平静的眼睛后,后知后觉地终于忐忑起来:“我……小九,我不想骗你,我、我喜欢柔软漂亮的女孩子,不喜男儿。”
“柔软漂亮的女孩子……”萧行谨慎地想要挪动脚步,却在最后一刻稳住身形:“你…不会喜欢我吧?”
于是华阳所有的惶恐不安被她轻而易举地驱散,摇摇头,声音脆而甜:“怎会?我们,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不是就好。”眉眼稚嫩的萧行冲她露出安抚的笑:“一定要喜欢女孩子吗?男孩子也很好啊,你看阿纵,阿纵就很好。”
说完她犹不放心地补了句:“可阿纵是我的,不能给你。”
华阳傲然抬眸,身形挺直:“世间,又有几个淮纵?我只是发现自己偏爱女孩子,跑来告诉你,不是要来抢你未婚夫的。小九,若我哪日真找了个女孩子,你、你会祝福我吗?”
“那你会后悔吗?”
“不!我不后悔!”
萧行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声音轻柔:“我祝华阳心想事成,两情相悦。”
世事变幻那么快,时光宛如静水流淌地缓慢悠长,秋风抚过美人笑颜,华阳指尖微颤,犹犹豫豫地点在自己唇瓣,她道:“这里。她亲了我这里。”
萧行浅笑:“之后呢?你做了什么?”
“我……”华阳面皮一红:“我当然要教她知道,我也喜欢她啊!”
想到絮絮受惊之后羞怯跑开的画面,她神色萎靡,撇撇嘴:“可我好像把人吓到了。三日了,她都不肯见我。”
“她若见你,你又想说什么?做什么?”
华阳喉咙一梗,茫茫然杵在原地,半晌沮丧地看着她:“说什么好像都没无用处。”
“华阳。”萧行将手搭在她脊背:“有些情,不如不说。”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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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她……太小了。你若非她不可,合该退一步再退一步,等她长大,有成人的智慧与身量,足够承受的起你的爱。否则,你爱她,便会成为她的负担。你舍得吗?”
见她若有所思,萧行继续道:“她躲着你,避着你,这无甚紧要。哪怕不见面,可你得弄清楚,她有没有在想你。”
“她想你,你就踏踏实实地容她想,她若惧你……华阳,她若惧你,你就不能再上前一步了。爱一个人,要给她成长的空隙。”
“我、我知道了。”华阳浑浑噩噩地退开几步,待走出一段距离,又折返回来,一枚血玉落在萧行掌心。
“这是我千难万险才讨来的好东西,你体弱,佩戴有强身功效,告诉淮纵,她若敢负你,我死也不会放过她!”
气势十足地搁下话,又快步跑开。血玉触手生温,内中有流光辗转,哪怕华阳不说,萧行也知这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悬在腰间的白玉被取下来,换好华阳送来的心意,萧行愣在那望着湖心站立许久。
直到淮纵悄无声息地将手虚搭在她腰肢,萧行头也不回,轻笑:“一身酒气,少来碰我。”
“咦?”淮纵故作惊讶道:“你怎么就不害怕呢?”
“因为最怕的事,已经过去了呀。”
借着酒气,淮纵从身后拥住她,只觉抱着萧行,整颗心都是安定的,淡淡的酒香散在风中,酒不醉人人自醉。她轻柔开口,语气透着眷恋:“那你,最怕什么?”
“怕你死。”萧行任她胡来,眸光璀璨:“怕你今天爱我,明天就会忘记我。怕你受伤,怕你年轻气盛招惹旁人,怕你不够勇敢,然我思来想去,最怕的,大抵是你不在我身边了。”
“我在你身边。”淮纵醉眼迷离,姣好的容颜漫开缱绻柔情:“阿行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吗?”
“作数。”揽在腰间的手渐渐紧,萧行只能无力地倚进她怀里,再是羞恼,也不好和醉鬼一般见识。
她笑了笑,又觉淮纵今日着实可爱,起了两分纵容之心:“我之前附耳与你说了,阿纵,你想要我,就得拿你自己来换。”
“怎么换?”哪怕是醉了,淮纵口齿也极为清晰:“要我,再追你一次么?阿行,我把我的心给你,你可得好。”
“嗯。”萧行郑重点头,倏尔不知想到什么,身子轻转从她怀里退出去,惹来淮纵蹙眉:“跑什么?回来。”
萧行笑得肆意:“阿纵,你醉了。”
她的手指抚上淮纵微红的面颊:“你醉了,我就忍不住想做坏事。”
“唔,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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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莲步轻移,倾身上前:“比如,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这样是哪样(狗头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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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室昏昏,风从窗外溜进来,拂过小桌中心的一束鲜花,拂过素色纱帐,吹皱一池缱绻。
躺在软榻的人紧闭双眼,如玉的面颊微微泛红,酒气和花香裹在一处,带着奇异的清甜。
萧行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手指描摹过那人的眉眼,继而唇角弯弯,目光落在那雪白的衣领,衣领微敞,蜿蜒的锁骨,肌肤细腻白皙,好似会说话一般挑动着心弦。
谁能想到,俊秀潇洒才高八斗的凛春侯,熟睡时竟恬静如稚子?
忘情蛊没能教她忘情,却教萧行再次重温了相知相守的漫长岁月。
稚气的淮纵,故作稳重的淮纵,少年傲气的淮纵,时光一点点赋予了她睿智从容。
天生将门子,却也得凭着十年如一日的努力才能走到世人跟前,无论是脚踏文坛,还是提刀上马,或文或武,她都是最亮眼的一抹色。
“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浅淡的叹息从唇边飘出来,萧行爱怜地为她轻掖被角,没防备淮纵警惕极高,下一刻快而准地擒住她细瘦的手腕!
感受到微微吃痛,萧行蹙眉,既气又无奈地动了动唇瓣:“阿纵,你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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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锢的力道慢慢放松,饶是如此,萧行也无法退去。
索性安安稳稳坐在那,继续打量这人,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惊奇——明明都是两只耳朵两只眼,为何她看淮纵就不觉得腻呢?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仔细回想,竟想不明到底是哪天对淮纵动了心。
或许从四岁那年,初初从爹爹口里听到淮纵名字时,她就知道,这人是不同的。
一纵,一行,天生的冤家,指腹为婚,天定的情缘。
而四岁是什么年纪呢?
哪怕萧行早慧,比同龄人提早晓得了许多大道理,也无法更改她还是个孩子的事实。
一个金尊玉贵自小养在富贵窝里的孩子,在得知还没来得及长大,这辈子就和旁人绑定在了一处。惊慌有之,无措有之。
于是在那个山花烂漫的季节,她央着家将带她偷偷出门,在暗处里看着她的小未婚夫许久。
那时的淮纵根本不晓得所行都被人看在了眼里,她穿着湛蓝的锦袍,哪怕同为没长大的孩子,萧行却也觉得这人一团稚气。
一团稚气的小侯爷胖乎乎的小手从兜里摸出一角银子,一脸冷漠地小心丢进缺了口的破碗,银子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闹出的动静恍惚吓到了第一次出门体察民情的凛春侯。
萧行眼睁睁瞧着淮纵逃也似的跑开,四岁大的孩子,腿短,跑起来不快,但那逃跑的架势,哄得小郡主眉开眼笑:“岳叔叔,你猜她做什么要跑?”
家将早年承蒙王爷在战场相救,后来伤了腿被养在王府做了府里的侍卫长,此刻听郡主问起,一头雾水,方才那幕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也想问,小侯爷跑什么?
萧行目光追随着淮纵远去,想来想去觉得甚有意思,眼里笑意流淌,心底对于在母腹时就与人绑定的排斥散了些许。
她摸着下巴,梳着极为可爱的发辫,眸子亮如星辰,一闪一闪的直看得人想不顾尊卑地抱抱她。
又是一声轻笑,她道:“她那么别扭的性子岳叔叔没看到吗?她之所以跑那么快,是被银子落在碗里的声音吓到了。”
“在我看来,这人想必自尊心极强,心肠极软,偏又害怕麻烦,做了好事不愿被人知晓,也不愿承那位婆婆的情。”
说着她迈着步子走过去,家将听得将信将疑,只好寸步不离地跟过去。
蹲守在墙角的婆婆一头银丝,头发乱糟糟的,枯瘦的手时不时摸一摸破碗,看得萧行都担心她手指被破开的碗口划伤。
“婆婆,小心啊。”




小侯爷与青梅妻 小侯爷与青梅妻_分节阅读_258
得不到任何反应,萧行顾自纳闷,下一刻极其敏锐地察觉到一个被忽视的细节——这位婆婆眼睛看不见。
她的视线跟着落在那双刻满岁月痕迹的手掌,又道:她也听不见。
既盲且聋,是个年迈的可怜人。
直到盲眼婆婆摸到破碗里的银子,神色一怔:“谢谢,谢谢……”
她顾自道谢,根本不晓得真正帮了她的人早就跑远。
不知人间疾苦的萧郡主定定地立在那,破天荒想着:或者不止如此。淮纵跑得这么快,或许早就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帮助了人,被人道谢,本就在情理之中,可此刻因着心底乍然泛起的酸涩,萧行蓦然觉得:原来被人道谢,也不是什么能引以为豪的事。
人间苦与悲,生来就与她无缘。
她看了家将一眼,摊开掌心,家将看懂了她眼底一瞬漫开的悲悯,心中为郡主异于常人的敏感再次感到惊奇。
一大一小的银子被摆放在眼前,萧行想也没想选了那粒最小的银豆子,圆滚滚的银豆落在破碗,温暖的阳光倾洒下来,眼前那头银白的发格外刺眼。
她不忍再看,迈着小短腿离开。
往后她每天都跟在淮纵后面,看着她做了什么,慢慢的,发现这人定时定点在街角破碗里丢一角银子,看得多了,对这位别扭的小侯爷渐渐有了不同寻常的认知。
冷漠、寡言,时而看起来阴郁不好惹,可心是暖的。
虽为男孩子,心思比女儿家还细腻柔软。
因了这份柔软,萧行看她顺眼起来,心里开始思量何时与小未婚夫相见。
走出家门前,一向自信的萧郡主陡然没了信心,她暗中观察淮纵许久,小未婚夫行事虽然别扭,虽然为人冷漠了些,可她面上不说,心里还挺满意。
近乡情怯,一想到要主动和人结交,萧行眨眨眼,仰头问道:“爹爹,你说她说喜欢我吗?”
彼时徽王爷正值年轻,俯身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温声道:“会的。按理说去年侯夫人就该带人来咱们王府,可那孩子身子弱,染了风寒,整年没出门。”
“她性子阴郁,和一般的小孩不同,阿行是要和她做朋友吗?”




小侯爷与青梅妻 小侯爷与青梅妻_分节阅读_259
“嗯!”想到小侯爷出门裹得比她还厚实,萧行认真道:“我会护着她,不教人欺负她的!”
稚声稚气,自有一番笃定坚持。
徽王爷大感欣慰:“去吧,你若喜欢,这辈子那孩子就是你的人了。”
父女俩短暂交谈后,萧行果断迈出‘交朋友’的第一步,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真得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敢欺负她的小未婚夫。如何能忍?
桃花树下,看着被一众世家子取笑奚落的淮纵,看她隐忍憋泪,看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曳,萧行没来由地生出怒火,而那怒火,在面对淮纵时,消失无踪。
盯着淮纵看了好一会儿,在意识到小未婚夫个头还没她高时,那股怜惜之情溢满了心房。
她的神色柔和,唯恐将人吓到,笑得天真无邪,音调软软的:“你就是淮家的小侯爷呀,阿纵,你可以喊我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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