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她得重新想想,最好想清楚了。淮小纵这一言不合要杀了她或者自杀的决然态度,让她清醒地意识到,力道使错了——她不是想要淮小纵求着来娶她吗?怎么就闹成这样子?
“吃饭吧,我帮你御敌。”
“嗯?”
“吃饭吧!”京涯一瞬间简直怕了她:“我不会再逼你。我、我也没想和你打生打死。”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淮纵高看了她两分。
她抿了抿唇,或许是因着京涯愿意帮她退敌,或者是因着她瞧着她内心实在可怜,遂软了声线:“京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亦贵在自重。跪着求来的,这一辈子都得跪着。”
京涯听到这话倏尔红了眼差点掉泪,她想到了以前是怎样渴求尊主的爱,又想到今时淮小纵是多么的不配合。
求而不得,怅然若失,姜遇那日说过的八个字回荡在她耳畔,她脸色发白,虚弱道:“好了,别再说了……”
从姜遇手里逃出来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生了心魔。内力紊乱,手里的长筷顷刻断折,一口血喷出来,白发苍苍竟显出几分颓靡衰败。
“能站着,谁愿意跪着?”她抓着淮纵衣袖,看清她眼里的担忧,眨眼笑了出来:“你是在担心我会死,还是担心我死了没人助你?”
“一半一半。”淮纵扶稳她,没有说谎。
“我不会死。”京涯推开她,心里乱作一团,跌跌撞撞跑出营帐。
看着她踉跄的背影,再看看放凉了的饭菜,淮纵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用饭。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能倒下去。
她不想利用京涯,更不想拿感情当做可耻的筹码,所以她选择了坦诚。坦白内心的不耐,坦白对京涯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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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涯口口声声说自己拿她当人看,可她本来就是人啊,无非强大了点,无非活得久了点。她茹毛饮血,满手血腥,饶是如此淮纵还是从她身上看到了无法泯灭的一丝人性。
再怎么凶残,内心还是渴望得到爱的女子。若不然,就不会死缠烂打地不肯放过她。
在京涯看来,除了自己,没人肯予她一分温暖。越是如此,她越不能骗她。
淮纵自认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战场之上兵不厌诈乃常态,但她绝不会欺骗一个女子的心。她头疼地放下筷子,再次长叹一声。
……
身为不归谷高徒,京涯说到做到。得她相助,局势随风顿转。
鸾军重新在战场上找回了自信,淮纵身披铠甲骑在马背是说不出的威风。
她领兵作战,京涯就守在她一丈之地。
自从那天一番话将人刺激狠了,京涯便起了一身媚骨,不再想着勾引她,胁迫她,而是把人护得死死地。
这么一尊煞星的强大存在出现在战场,冶国姓钱的大将混战偷袭削去淮纵一片衣角,当晚就被人摘了脑袋。
白日厮杀身心俱疲,入夜,趁着寂静,淮纵谨慎地褪了衣衫在屏风后面泡澡,少女替元帅守在帐外,打瞌睡的空当没留意一只生着纯白羽毛的鸟儿飞了进去。
翌日,钱将军的头颅出现在凌絮帐中,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
一觉醒来,凌絮心情差到极点,也恐慌到极点。
驭兽之能被压制,又被人栽赃陷害,下手之人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钱将军,就能轻而易举地割下她的人头。那人明明进了营帐却不朝她动手,到底是为何?
她庆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只鸟儿熟门熟路地飞了进来。
万物有灵,看到通灵的白羽,凌絮招了招手。鸟儿着实喜爱她,围在她身边绕了两圈,最后落在她肩膀叽叽喳喳说了好一通。
起初凌絮能一次次知悉鸾军的计划,靠得就是这几只有灵性的飞禽。飞禽里面,她最爱的就是白羽。
白羽兴奋地和她说完,凌絮怀疑自己听错了,呼吸发紧:“当真?”
鸟儿点头如捣蒜。
“女子?”凌絮失笑:“杀名赫赫文武全才的凛春侯竟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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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淮纵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她登时信了一半。神思急转,回想起淮纵与萧行惹人羡慕的感情,心情顿时复杂。
原来她们也……
她屈指敲了敲脑壳,再度发出感叹:“原来是女子啊。”
是女子,那就容易多了,需知人言可畏。
两军停战的第三天,淮纵敏锐地察觉到军中气氛怪异,士兵们时常交头接耳偷偷摸摸说着悄悄话。这在以前绝不会发生。
她有心支楞着耳朵去听,待听到小兵口中“元帅怎么可能是女子?女子又怎能娶妻!”这句话,她心神巨震,想不通身份是怎么泄露了。
“要我帮你吗?”京涯出现在她面前:“只要你和我做一场戏,相信所有人都不会再怀疑,他们无所不能的元帅是名女子。”
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这戏绝不会是什么好戏。淮纵冷着脸拒绝,索性大步走出去,居高临下喝问:“你们在说什么?”
兵将蹲在那吓得一哆嗦,一个个支支吾吾不敢张嘴,却有大胆的,且对那谣言嗤之以鼻的兵挺直腰杆,大声道:“回禀元帅!我们在争执元帅究竟是不是女子!”
这话喊出来,军营寂静。看着他们眼里极力做出分辨、满是怀疑又不肯相信的眼睛,淮纵说不清这一刻是怎样的心情。
她是女子,做的那些功绩就可以当作不存在吗?是男是女,不都是她吗?
她神色睥睨,音色清冽:“好啊,是打得敌军跪地求饶了,还是风风光光迎回了帝后,不思保国却有心思搬弄是非逞口舌之能,谁给你们的胆子?!”
一声呵斥,底下乌泱泱跪倒一片,各个面上露出羞愧之色。
淮纵此时正心绪翻涌,顾不得其他,拂袖而去。
京涯抬腿追上去,与她并肩而行:“真不需要我帮忙?逢场作戏而已。”
“不用!”
啧。白瞎了她故意放那只鸟进来了。
边关关于三军元帅的谣言越传越凶,鸾城一片安静祥和。
文坛上没有了凛春侯引领风骚,文人们在士子楼捏着笔都提不起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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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峡关道惨败已经过了将近三个月,好一阵担忧后迎来春暖花开,鸾军在凛春侯的带领下又打了几次不大不小的胜仗。
两军僵持,凌絮选择攻心为上,边关渐渐走样的流言还没传到鸾城,鸾城的百姓感念没有凛春侯的日子甚是无趣寂寞。
大清早,纵行社的四把手打开门,欢天喜地迎接全新的一天。
凛春侯去了前线杀敌,郡主领了监察特使的职位忙着在政坛发光发热,三把手已经好久没来过了,偶尔二把手来社里巡视一圈,大大方方给了银子,再殷切地叮嘱两句。
是以侯爷不在鸾城,纵行社看起来还是蛮兴旺的。每天都有脍炙人口的小甜文流传出去,讲的大多是侯爷上战场,郡主紧相随的故事。
当然,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刀枪无眼,侯爷哪舍得郡主犯险?
淮纵走后,早饭都是阿薛和桓决陪着吃,致的小菜端上桌,阿薛笑着为郡主盛了碗飘着香味的粥。
三人初初坐稳,萧行却没多少食欲,许是最近过于忙碌她总觉疲乏无力,坐在饭桌前止不住念起远在边关的某人,心里升起浓浓的想念。
“郡主,多少吃一点吧?”
萧行握着瓷勺,点点头,看着满桌子菜品,喉咙泛起一阵不适,她微微蹙了眉。还没动作,阿薛脸色一变急急忙忙起身跑出去。
“这是怎么了?”她看着桓决跟着飞出去的背影,放下勺子也想跟着过去看看。
阿韭便欲搀扶她,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抬头见郡主神情古怪,紧接着丢下她疾步迈出门。
一个人犯呕也就罢了,偏偏是两个。这也没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阿韭搞不明状况,乍听桓姑娘惊喜道:“有了,有了!”
她抱着阿薛不知道该怎么开心,阿薛心里猛地咯噔一声,死死抓着桓决的手:“你…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有了,我有什么了?”
“有孩子了呀。”桓决眉眼罕见的温柔如水:“之后就要辛苦你了。”
“有、有孩子了?”薛沁茫然地重复一句,她看着桓决,又看了看同样干呕不好受的郡主,颤声道:“那、那郡主呢?”
“郡主啊……”她刻意停顿几息,见萧行满眼疑惑地望过来,顿觉好笑:“郡主,当然是有侯爷的骨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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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有阿纵的骨血……萧行略微苍白的脸登时浮现出一抹红晕。
此事干系重大桓决断不会轻易开玩笑,且阿纵事先同她谈过,她们也曾万分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如今孩子真的来了,她眼睛弥漫出温柔的光芒,连阿薛为何也会怀孕都忘记的一干二净。
侯府后继有人此乃天大的喜事,为了稳妥起见,阿韭派人往王府知会一声,又命人去请御医。
清早用过膳食徽王爷前往书房静心凝神批阅奏折,管家恭敬地垂手进来:“王爷,侯府来人了。”
“请进来。”萧悬穿着广袖长衫,手持朱笔头也没抬。
前来报信的小厮一脸喜色,却也晓得规矩,老老实实行了礼,再抬头,眼睛冒着光:“回王爷,郡主有喜了!”
徽王府距离凛春侯府满打满算隔着几条街,萧悬纵马来到侯府,果见侯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萧行在阿韭搀扶下走出门来相迎,乍然见了爹爹激动的眼神,矜持地点了点头,犹有几分隐秘的羞涩。
萧悬心口大石终于落地,竟是站在庭院仰头大笑了三声。随之赶来的御医刚下轿子就听到王爷中气十足的笑声,进了门,尚来不及行礼就见萧悬大手一挥:“礼,先忙正事。”
正堂,萧行坐在座位紧张地看着一把年纪的御医。子嗣一事轻忽不得,她相信桓决,自然期待能从老御医口中得到确凿的肯定。
被所有人盯着,老御医一诊再诊:“恭喜郡主,恭喜王爷,郡主已有三月身孕了。”
萧行心思一动,默默估算了时间,料想是阿纵出征前那一晚,她心弦轻颤,如今再回想那晚种种旖.旎,呼吸悄悄重了一拍。
好在在场之人皆沉浸在侯府有喜的热烈氛围,徽王爷重重赏了老御医,扭头殷切地嘱咐了宝贝女儿安生养胎,其他事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之后发现侯府准备一应妥当,不禁暗道女婿机灵贴心,连奶娘都提前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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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实在没什么好操心的,徽王爷怜惜地看了眼女儿:“想不到我的阿行,一眨眼也是为人母亲的人了。”
他语气颇为感慨,说到动容处眼角泛泪,显而易见是想到了已故的徽王妃。萧行不愿见他感伤,陪着说了几句暖心窝子的话。
从往事里缓过来,再是不舍,萧悬仍是起了离去之意。国家大事坠在肩头,容不得他悠闲。或许唯有天下太平,他才有那个福气和机会享受天伦之乐。
“好了,爹爹要回去了。别忘了给阿纵写封信送过去,让他也开心开心。”
“女儿晓得。”萧行含羞应下。
徽王爷走后,御医针对郡主身体情况开了几副保胎药方,为了稳妥起见,照着王爷的意思直接住在侯府客房。
这边忙清了,桓决领着老御医为阿薛诊脉,她乃鲜冬族巫女,比起医道,最擅长的还是巫与蛊。侯府一下子出了两个孕妇,老御医本着医者本分尽心尽力地为阿薛开了药方。
有了孩子,就不能再任性。萧行忍着不适用完早膳,手抚在肚皮,忍不住笑了出来。起初还担心自己胖了,不成想竟是有了身孕。她和阿纵的孩子。
萧郡主眉眼弯弯,在婢女服侍下漱口净手,换了身衣衫来到书房。
阿薛规规矩矩地擦拭书桌,做着以往做惯了的差事,身边围着紧张兮兮的桓决。见到她二人,萧行后知后觉看向阿薛的肚子,使了个眼色,阿韭领着左右婢女鱼贯而出。
她和阿纵是名正言顺的妻妻,孩子生下来承袭的自然是凛春侯府的基业,而阿薛在众人眼里还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陡然有了孩子,难会传出不好的风声。
她心里对桓决不管不顾的做法生了芥蒂,是以看着桓决傻呆呆的模样笑道:“我与阿薛有些体己话要说,桓姑娘若无他事,便可退下了。”
桓决动了动嘴唇,不放心地看向阿薛。阿薛自不会违背郡主的意思,且她突然有了身孕,更是不知如何面对此人,面对桓决投来的视线,别开脸,一句话没说。
晓得孕妇情绪敏感凡事要顺着,桓决乖乖出了书房,门关好,阿薛背对萧行叹了一口长气。她也说不清自己在叹什么,就像是对肚子里降临的这个小生命,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阿薛,来。”萧行招了招手。
“郡主。”阿薛乖顺地走过去为她铺纸研磨,萧行轻柔地按住她的手:“别动,我自己来。”
阿薛眼皮耷拉着,头低着,没吱声。等萧行铺好信纸再看,一怔过后从袖里掏出锦帕:“哭什么?”
“阿薛有了身孕,就没法子再保护郡主了。”
她声音哽咽,眼圈红红,听得萧行心底连番感叹她的忠诚。她自己是有孩子的人,推己及人就不愿劳累同有身孕的阿薛。
想了想,她道:“往后伺候人的活阿薛无需再做了,陪在我身边解解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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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薛咬着唇,纠结道:“这孩子,来得委实不是时候。”
萧行被她逗笑:“来都来了,还能不要吗?”
“……”
她心思通透,最能揣摩女儿家的那些弯弯绕绕:“同为女子,是没想到会怀孕吗?阿纵当初和我说时,我也很是惊奇。
生子秘药是桓决给的,说来我与阿纵还要感谢她。阿薛,我只问你,你想如何?”
“我……我很害怕。”
“怕什么?”
“怕生了孩子,会变得不像自己。”
“是怕爱上她吗?”萧行失笑:“怕一切失去掌控然后覆水难?怕你有了更为牵挂的人,有负婆母所托?”
阿薛惊讶地望着她,萧行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别怕。”
两人窝在书房不知说了多少,守在院子的桓决见她出来,连忙跑过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薛沁委屈地瞪她一眼:“郡主有事找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开,桓决有心追上去,思忖片刻,还是进了书房。
“未婚先孕,你什么时候来迎娶阿薛?”
进门便被萧行一句话钉在原地,桓决睁大眼:“郡主在说什么?”
萧行停笔,目光凛然:“你是不想负责吗?还是说,想要她承受众人骂名?”
“这话从何说起?”
“那你是不想要那孩子了?”
被她这般盯着,桓决莫名心虚:“我怎么会不要她们呢?郡主想要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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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萧行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火气,索性丢开笔:“你要了她,她有了你的孩子,你竟不想娶她,给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你要那孩子生下来被人称作野种吗?”
一道无形的霹雳落在桓决头顶,她仿佛此时才明白了萧行的用心良苦,她从未想过迎娶薛沁,更没想过一个在世人眼里清清白白的女子未婚先孕是怎样的羞耻行径……
她迟迟不语,算是彻底惹恼了萧行:“好一个敢做不敢当的鲜冬族巫女!”
“这……”桓决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误会,误会!先前是我思虑不周,给我两天时间,待我准备妥当必来侯府迎娶阿薛!”
口说无凭,她当着萧行的面立了字据,火速离了侯府去调动人手准备迎亲。
安抚好阿薛,点醒了桓决,萧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阿韭迈进书房殷勤地侍候在她身旁。
阿韭虽为奴婢,却是和萧行一起长大,识文断字比起寻常大户人家的千金都要厉害,得知阿薛与桓姑娘的关系,她惊得目瞪口呆,萧行笑望她:“怎么?吓傻了?”
“不,不,只是…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她语气过于平淡,阿韭眼神晃了晃,不敢深想:“郡主怀有身孕,还是奴婢为郡主研磨吧。”
萧行停了手,由着她忙碌。
“你说,阿纵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闲下来的时间她想的几乎全是这事,好像看看阿纵的反应啊。她遗憾地捋了捋耳边碎发,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阿韭不紧不慢研磨,闻言笑了出来:“还能是什么反应?侯爷初为人父,定是欢喜地不得了,且这孩子是郡主所生,那又是喜上加喜……”
眼前似乎浮现出淮纵那张纯真笑颜,相思入骨,萧行比谁都清楚这孩子得来不易,按下那份悸动,她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提笔桌前,有刹那的晃神。
该写什么呢?
想说的话太多了。嗔怪的、宠溺的、娇纵的,满腹才气的东陵郡主竟在此时犹豫不决犯了难。
郡主有孕的消息如春风散作各处,鸾城大街小巷百姓们沉浸在侯府后继有人的喜悦,在这个子嗣代表希望的年代,人们提着篮子自发地往侯府方向走去。
一日之内,门房不知了多少贺礼,光是鲜鸡蛋就了十几篮,此后的几个月里侯府隔三差五就能到各种小礼物,甚至有妇人偷偷写了养胎心得赶在天没亮就塞到侯府门缝。
奇奇怪怪的小物件,沉甸甸的心意,很是充实了萧行的每一天。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彼时边关流言传得凶,为淮纵造成很大困扰。鸾国崇尚风流,文坛之上除却傲骨嶙峋的萧郡主,之后也冒出几位让人眼前一亮的才女。女子地位虽有所提高,然战场之上仍是男子的天下。
两军交战,若在这个节骨眼暴露女子身份,难会给人可趁之机。淮纵不愿向京涯妥协,更不愿接受她的‘好意’,凭着聪明的脑袋想出破除流言的法子,没等实践,来自侯府的家书被送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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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千里迢迢而来的家书,使得整个军营燥热慌乱的气氛冷静不少。再怎么说,元帅都是娶了妻的。
将军们守在帐子没有离去的打算,淮纵当着众目睽睽拆了信,信很简单,一目了然,她噙在唇边的笑越来越大,最后哈哈大笑两声,一巴掌拍在桌子:“太好了!”
阿净很是会看人眼色,赶紧问道:“元帅,什么太好了?”
诸将齐齐看过去等一个回答。
淮纵自觉失态死命压着上翘的唇角维持她作为三军元帅的威严,然而扬起的眉毛还是流露出满满的得意,她故作沉稳:“郡主有孕,侯府后继有人,此事……算不算好呢?”
营帐一阵寂静,继而爆发出热烈声响,诸将听到侯府后继有人,比听到自家夫人有孕还兴奋,贺喜声不绝于耳,关乎元帅实为女子的‘谣言’不攻自破。
听了满耳朵贺词,淮纵挥挥手,志得意满地呲着一口小白牙:“今日,当三军同贺!从今往后,谁敢乱我军心,立斩不赦!”
大喜的消息传过来,谁还敢再怀疑元帅身份?将军们领命而出,阿净开心地找不着北:“太好了太好了,侯爷,实在太好了!”
天知道他最近被那不靠谱的流言搞得有多慌,这下好了,郡主有孕,侯爷只是生得过分俊秀,内里还是正儿八经的真男儿!
淮·真男儿·纵:“好了好了,多大的事,快去同他们庆贺吧。”
阿净哪能不知侯爷想要自个偷着乐,忙不迭退下。
没人打扰,淮纵重新翻开那封家书,一句话颠来倒去怎么看也看不厌。
“好阿纵,我有你的孩子了。”
一句话,说的又矜持又害羞,淮纵几乎能想象到萧行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细微的小动作。
阿行果然是她的福星啊,这孩子就像是一场春雨驱散了她心头荒凉。
孩子。她有孩子了。
淮纵开心地倒在软榻打了滚,顾不得衣衫凌乱,极其潇洒地躺在那从头到尾又将家书看了一遍。
是真的!
她有孩子了!!
阿行要为她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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