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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与青梅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不同时期,被淮纵放在眼里的萧行,在笔下绽放的美各有不同。
而成长,清晰可见。
曾经年少,如今蒙昧远去,肆无忌惮的时光也远去,少女已经知进退,明道理……含.苞.待.放。
从年少懵懂两小无猜,再到褪去青涩,她们都在成长,而成长背后藏着太多身不由己。
淮纵,这是你想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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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幅画被她悉心好,关乎少年的记忆一时半会却无法从萧行脑海里退去。
她记得当年淮纵在画完这副山巅抚琴图后,七夕节夜晚,荀国探子混入鸾城,于喧嚣夜市里将目光锁定在少年权贵身上,企图在鸾国名流圈引发一场前所未有的轰动。
十三岁的她一时不察被探子掳去,淮纵为了护她,等不得父王带兵援救,带了五名家将就敢往贼窝冲。
而那时,淮家世代融入骨髓的军事素养真正觉醒在人前,区区六人,淮纵愣是妙计迭出,最后离间敌国留在鸾城的三大阵营,一把火烧了贼窝,趁乱将她从柴房带出。
刀剑乱舞的那夜,血与火冲天而起,淮纵且战且退,拿命换回她安然无忧。
萧行记得,淮纵肩膀到后背有道狭长刀疤,那一刀极狠极险,如今想起,只有满目的血和淮纵低声安慰她时从喉咙流出的压抑痛呼。
明明淮纵从未提及这些,萧行就是忘不了。
她们的回忆太多,埋藏在心里,随随便便揭开一道缝,就能带人沉沦到无边梦境。很多感动和心动,不说,不代表不记得。
她其实很佩服淮纵,也庆幸淮纵从不在她跟前玩心机玩手段。
寥寥几笔,巴掌大的小画,就勾得萧行宁愿为她连命都舍了。若淮纵再狡猾些,哪还有萧行任性嚣张的余地?
少年情动,丢盔弃甲,便只有投降的份儿。
能逼得淮纵以画传情,可见她心里怕了。
萧行微红着眼看向莲池内游来游去的锦鲤,心想:淮纵是怕旧事重演再被退婚吗?
她轻轻笑开,笑容璀璨,竟比春光要暖。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17章
淮纵一夜未眠,第二天睡醒往徽王府走了趟,没见到萧行,听守卫说,人被太后召进宫了。
碍于凛春侯父母早丧,两府婚事由太后老人家主动接手操办,两月时间说长不长,皇家赐婚,所有的规矩都得往后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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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最重要的,是让两人赶紧成婚。
太后年过半百,气色红润,握着萧行柔嫩小手,慢悠悠问道:“听说…阿纵那孩子又惹你生气了?”
萧行一脸郁闷的接受老人家投喂,细细吞咽葡萄果肉,拿帕子轻轻压唇,一双好看会说话的眼睛布满吟吟笑意:“您得问,她哪天不惹我生气?淮纵这厮,讨厌的时候让人看她两眼都觉得心堵。也是帝后坚持,要不然,谁稀罕嫁给她?”
淮纵一只脚迈进门,不巧听到未婚妻在太后跟前说她坏话。
她容易么?哄人都哄到宫里来了,脸面都豁出去了,萧行还觉得她做的不够好?
凛春侯心底哼哼两声,心口不一道:“是啊是啊,本侯哪有郡主惹人怜爱?郡主既觉得心堵,何苦来哉呢。”
“……”
背后说人被正主逮住了,萧行秀眉上挑,不遑多让道:“哦?凛春侯沐春节把人丢下还有理了?”
淮纵当场哑口无言,对了,她都忘记她是来哄人的了,怎么又怼起来了?
她讪讪地朝太后行礼,还没张口解释就被太后揽到怀里:“阿纵啊,你这孩子,逞一时之勇,成婚后有的是苦头哦。”
姜还是老的辣。
太后一张嘴,三言两语直把未婚小夫妻说得面红耳赤,萧行忍着羞意道:“谁要嫁给她了!”
淮纵摸了摸鼻子,弱弱道:“我…我还不想娶呢……”
最后两人在寿康宫吵起来,吵得太后脑仁疼,扬手把人轰出去。
出了寿康宫那道门,两人互相看不对眼,一声冷哼,分道扬镳。
婚期将至,再如何挣扎,总有成亲那天。
凛春侯迈着步子行在御花园,想着迎娶萧行的那一幕,浑身血液都在发烫。一不留神,直直和迎面走来的女子撞在一处,奇异的淡香回荡在鼻尖。
只听啊的一声,宫女乱作一团:“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淮纵稳住身形,望着被宫女簇拥着柔弱如小白莲的娇女,心底没来由生出一股警惕:娘娘?这是哪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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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妃娘娘是皇帝新封的妃子,月前凭着美色和娇弱可人的身段,进宫便直接封妃,也是鸾国破天荒头一回了。
当今皇帝满打满算二十有五,正值力旺盛,哪怕与皇后青梅竹马情分深重,大婚后也纳了不少妃子,后宫充盈,淮纵对这事不甚关注,是以不认识眼前被撞倒在地的妃子。
要说萧家一脉,出了名的多情种,上至先皇,再到当今,都是离不了女人的秉性,随着徽王妃逝去,就连太后都惊讶萧家终是出了枚痴情种子。
萧悬为妻守节,一生只纳一人,莫说继室,寻常都不怎么爱盯着女人看。
淮纵一心二用,暗暗调侃皇室多情,赞叹徽王痴情之余,犹不忘将方才那缕异香记在心头。
一不留神撞倒对方,淮纵心生愧疚,奈何身为外臣,哪怕帝后容她在深宫横行,该守的规矩依旧得守。
人不能失了本分。这话,是娘临终前切切嘱咐她的。
淮纵俯身,声音朗朗:“见过娘娘。纵行事莽撞,还请娘娘宽恕。”
纵?
凛春侯淮纵?
蔺妃急急看去,修眉俊眼,一身风流,这气度,这长相,不是凛春侯又是谁?
她微微一笑,生来妖娆魅惑,笑起来更是如此,可惜淮纵始终垂眸望着靴尖,直等到头顶上方传来柔柔嗓音:“你,抬起头来。”
淮纵无法,身子挺直,抬头之际不露痕迹地退开半步。
“凛春侯,淮纵?”
千回百转的音调好似无意拨弄人心弦,淮纵轻轻蹙眉,低声道:“正是。”
蔺妃扶着宫女手臂,看了眼被擦蹭皮的手背,无奈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行了,侯爷有事自去忙吧,丁点小事,不值当侯爷如此。”
淮纵不敢看她,行礼告退。
转身之际,她揉了揉眉心,怎么也想不起来,那股熟悉的异香在哪里闻到过。
她天生嗅觉灵敏于常人,小时候权贵子弟欺负她时,总爱喊她狗鼻子,淮纵对自己的嗅觉记忆一向自信,乃至于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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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这气味她闻过一遍就不会忘,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穿过重重宫门,行至宫门口,淮纵一愣,继而大步走过去,“你怎么还在这?”
萧行等在此处已经好一会儿,和淮纵分开后她找华阳说了会儿话,待要离开时,从看守宫门的侍卫嘴里得知淮纵还未出来,便耐着性子等在这。等来等去,不见人影。
此时见了,她禁不住怀疑:莫非上辈子淮纵等了她一世,要她今生一一还回来吗?
不知从何时起,淮纵有意无意的总害她苦等。她也不是刁蛮性子,念头转过,轻易便释怀,语气微嗔:“侯爷以为呢?”
反应过来萧行在等她,淮纵又开心又酸涩,眼里笑意真挚:“那便是我的不是了,怎好意思劳郡主久等?”
萧行坦然接受某人拐弯抹角的歉意,看向淮纵,引她往寂静之地。
阿韭将折叠好的衣服递过去,萧行道:“那日大雨,这是侯爷留在王府的袍子,物归原主。呐,侯爷借了本郡主的衣服和伞,何时还呢?”
“……”
这人怎么能小气到这般地步!
淮纵打定主意不还,都给她了,还不准她私自扣下?
手摸向怀里,掏出一物:“绘衣阁转让契书。”
秀眉皱起,她道:“整座店铺都给你,以后能不能别提衣服和伞了?小气。”
萧行忽略最后那句,笑吟吟接过契书,兴致起了,刚准备调戏她两句,举步上前,眸光骤寒:“你身上哪来的脂粉味?”
变脸速度看得淮纵下意识慌了:“脂…脂粉味?这……之前走神没看路,不小心撞倒了位娘娘。”
“哪位娘娘?”
“不认识啊。”
萧行神色淡淡,亦没了方才那股好容易哄好的亲切劲,一句招呼都没打,转身走了。
走之前还正大光明将绘衣阁契书放进袖袋,眉间清冷,与人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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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纵久久驻足,拐角处,萧家马车再也望不见。
一阵风吹过来,她拍拍小脸,抬袖去闻,面色露出两分复杂:都说她是狗鼻子,萧行也差不到哪儿去。
出宫前她特意迎风散了散沾染的脂粉气,饶是如此都被萧行识破。叹了句流年不利,凛春侯信步返家。
等一条腿迈进家门,她恍然醒悟:看样子,萧行是原谅沐春节之事了?
她怀里抱着折叠齐整的袍子,径直入了内室。躺在软榻,淮纵拿起袍子轻轻嗅了嗅,勾唇笑道:“是我最喜欢的梅花冷香。”
萧行这么个细致人啊,哪怕她稍微对自己好点,都够淮纵开心一整天。
衣袍扔在王府,还回来的时候不仅干净如新,还熏了她最为迷恋的冷香,淮纵笑着在大床翻身打滚,片刻起身,往书房走去。
今儿个心情好,本侯要写诗!
阿薛在旁研磨,待侯爷一首诗写完落笔之际,她道:“侯爷,再过四十天就该迎娶郡主进门了,聘礼该定下了。”
第18章
聘礼?淮纵一拍脑门,走出书房,来到堆放珍奇异宝的宽敞库房。
侯府库房分门别类,统共八间。
寻常百姓娶妻聘礼都不能敷衍,遑论两府亲事?
她娶的是萧行,萧行是谁,皇室顶顶矜贵的东陵郡主,画圣继承人,有望弹奏出镇魂曲的小琴圣。心气、才华、姿容,样样顶尖的奇女子!
婚事交给皇室操办,准备聘礼的事总该自己来。
因为自小扮作男儿,淮纵四岁时,侯夫人就极有先见之明的为她准备好嫁妆,既然注定要肩挑一府,担起淮家将门荣耀,那么淮纵,能做的就只有往前冲。
瞻前顾后,不是淮家种。
满室生辉,金银珠宝,翡翠玛瑙,想的到的,想不到的,一切好物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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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娘为她备下的。
淮纵抬眸,虚空中仿佛看到阿娘温柔婉约的脸。
“纵儿,你得明白,娘能给你一时安稳,往后如何,得靠你去拼,去闯。活成何等模样你不能选择,却可以试着去改变。”
“自小扮作男儿,那无甚紧要,娘能为你筹谋十年,二十年的安稳,至于能不能破局而出,余生就看你有多大本事了。”
“若你以后功成名就,喜欢男儿,非他不可的话,那就凭本事在天下人面前恢复女儿身。若你喜欢女子,就将娘为你准备的嫁妆当做聘礼送给人家。”
“你与阿行指腹为婚,切记,不管你爱上谁,都要护她一生平安顺遂。娘喜欢那个孩子,若你有本事教她作淮家妇,阿行,那孩子很好。你往后莫要欺负人家。”
幼年时的淮纵站在桃花树下,歪头道:“阿娘,我可不敢欺负她,一直是她欺负我啊。”
梦境,淮纵自顾笑着,眼睛柔情似水:“阿娘,我喜欢她,想和她过一辈子,可我为何不能在成婚前和阿行坦诚呢?您让我瞒的,到底是谁啊……”
“阿娘,我不想骗她。我相信她。她纵是因此事恼我怨我,也绝不会害我。”
桃花树下,隐隐约约淮纵看到阿娘神情悲悯地看着她:“傻孩子,你既然信她,为何不能等强大了再说呢?你信她不会离开你吗?”
“阿娘,我信。”
“那你信为娘吗?”
“当然。”
“你既信她,又信阿娘,那便继续瞒下去吧。若想爱能厮守,首先,你得活着。纵儿,你快快强大起来吧……”
“阿娘?!”
淮纵蓦然睁开眼,金碧辉煌的库房哪还有阿娘残影?
她叹了口气,双臂低垂,喃喃自语:“阿娘,您到底要告诉孩儿什么呢?您为何一定要我瞒着她?”
当日,凛春侯大开金库,暂且拟好的礼单足有一尺厚,大有将家当打包送到王府的架势,最后还是府里的幕僚拦着劝着,才打消小侯爷败家的疯狂行为。
淮纵家当颇丰,这个‘丰’字到达什么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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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侯府百年世家积累的底蕴,再有通向海陆的庞大生意,以及侯夫人特意为女儿准备的嫁妆,剩下的,便是淮纵十几年积攒的私房钱,加在一块儿,谦虚来说,能顶小半座国库。
家大业大,不是说说而已。
这也是皇室尽心思要把郡主嫁过去的原因,萧淮两姓结秦晋之好,萧家天下稳如磐石,今上高枕无忧,岂不乐哉?
拟订好礼单,淮纵还有得忙。
帝后一门心思要促成这场婚事,又派了宫中嬷嬷前来教授成婚礼仪。礼仪分为好多种,最让她头疼的,是周公之礼。
帝后擅长坑人,偏偏派来教授这些的,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能将小侯爷从棺材里揪出来的,柳嬷嬷。
淮纵想象着柳嬷嬷那张冷冰冰的脸,没出息的肩膀抖了抖。
作孽啊,她为什么要听此人讲这些东西?
纯情的小侯爷耳根子都红透了,她好怕新婚夜在面对萧行时突然想起柳嬷嬷这张脸啊,想到这,她忍不住磨牙,暗暗埋怨帝后不靠谱。
宫里女官那么多,干嘛不派个小意温柔的过来?新婚夜若害得她出半点差错,这损失谁来赔?
柳嬷嬷走后,淮纵甩了甩脑袋,猛地想到:去他的新婚夜呀!阿娘早就吩咐她瞒着萧行,不能坦诚相见,她什么也干不了啊!
淮纵抱头痛哭。
哭完之后提剑踏出房门,她要强大起来。
不管她的身份背后隐藏着怎样骇人的秘密,她都要听阿娘的,在风雨来临前具备力挽狂澜的能耐,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战士。
要护阿行,一生顺遂。
练武场,淮纵沉吟剑,剑气敛去,阿净才敢上前,磕磕绊绊道:“侯爷,您…您要找的人,她……她消失了。”
“消失?”淮纵凛眸:“说清楚。”
阿净抹了把额头渗出的汗,尾音颤抖,眼神充满恐惧,似是回想起什么了不得的可怕画面。
淮纵一手搭在他肩膀,声音沉稳:“怕什么?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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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侯爷。”
阿净稳住心神道:“小的奉侯爷之命带人追寻那人踪迹,追到悬崖边,亲眼看着那人…人间蒸发了,太可怕了,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消失不见。”
“侯爷,她…她是人是鬼啊?您怎么招惹上这样诡异的存在?”
“人间蒸发?”
半晌,她扯了扯唇角,容色肃然:“傻阿净,你可知道幻术二字?”
“幻术?”阿净难以置信道:“幻术不是早就二十年前就失传了吗?侯爷说那人用的是幻术?这……”
“三百年前,不归谷弟子人人习幻术,其中以首徒姜颂天赋最高,一手幻术使得出神入化。姜颂出谷那日,雷雨交加,天生异象。”
“那时天下尽归武,武帝和各诸侯都想将姜颂攥在掌心予取予夺,可他们哪能想到,就因这荒唐的贪念和对美色的垂涎,惹恼了脾气不太好的姜颂。”
“姜颂观星卜测天机,又以幻术分裂天下,武国灭亡,开启七王争雄时代。天下大乱之际,姜颂领著名女子重回谷中,做了不归谷名副其实的逍遥谷主。接掌大印前,遣门下弟子往七国传话。”
淮纵回头,问小厮:“你道姜颂说了什么?”
这段陈年秘闻,听得阿净脊背生寒,他没想过侯爷竟敢漫不经心的将此事说出来。
他不知姜颂,可从记事起他就听过逍遥谷主之名。哪怕姜颂以幻术裂土分疆,七国百姓仍旧爱她敬她。
阿净摇头:“小的不知。但以百姓对逍遥谷主的爱戴之情,谷主定是在乱世将起时力挽狂澜吧?”
“不错。”淮纵负手而立:“姜颂只说了八字,便让七国国君不敢妄动——我在之日,愿见太平。”
她喟叹一声:“谁也不知姜颂寿数几何,但就因这短短八字,七国延续三百年太平,震慑至今,其间也有国君不信邪,派兵往不归谷探寻,无功而返,回来的人被吓得肝胆俱裂疯癫三日暴毙而亡。”
“自此,姜颂在世人眼里又蒙上一层神秘诡异。不归谷在一日,七国国君不敢放肆屠戮山河,唯恐惹恼她,夜里丢了脑袋。”
可不归谷……
在二十年前就消失了。
如今的不归谷一片荒芜,林子外布满瘴气。没有不归谷这把锋芒利刃悬在头顶,七国征战,你来我往,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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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决到底是谁呢?因何懂得幻术?
淮纵只觉眼前迷雾重重,致的眉眼染了困惑怅然:“把外面那些人调回来,省得遭了暗算。”
阿净感动道:“是。”
桓决。淮纵吐出一口长气,想到当年与桓决相识的种种,愁上心头。
第19章
随着时日渐近,两府婚事在即,在外游玩的徽王爷终于想起宝贝女儿的婚姻大事,哪怕舍不得,也不得不接受乖女要嫁人的事实。
忍着冲进侯府再拎着淮纵揍一顿的冲动,耐着性子,亲自投身到这场盛大婚礼,一门心思要让两府婚事在史书留下浓墨重的一笔,让世人想起,就难以忘怀。
慈父之心,怎么在意都不过分。
萧行眉眼娴静地坐在琴台抚琴,琴声悠扬,想到成婚前被父王禁止再见淮纵,她低低地叹了口气,隐隐生了两分失落。
她们都要成婚了淮纵都不来找她解释当年事,心里到底有没有她?哪怕有,分量又有多重?
凡事容不得细想,琴音结束那刻,萧行眼里笼罩着淡淡哀愁。
有时候她猜不透淮纵怎么想的。
入夜,寂静的侯府,内室内传来一阵阵压抑的痛呼。
淮纵自梦里痛醒,起身一口污血从喉咙喷涌而出,汗打湿锦被,借着月色,依稀能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
每逢这时候,她心底对桓决的恨就会深一分。
三年来,每隔三月便会遭受反噬之痛,口腔里满了血腥味,淮纵拧着眉蜷缩在床榻,负责守夜的婢女听到动静急急赶过来:“侯爷?侯爷你怎么样?!”
阿薛颤抖着手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喂给淮纵。
服过药后,淮纵身体每一寸疼得快要裂开,她不欲教阿薛担心,挣扎着起身运功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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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哪怕有药王谷炼制的药丸,每发作一次,她的功力都会折损一部分。
桓决说得不错,如今的她,除非功力恢复,否则不会是她的对手。哪怕遇见了,都会像上次那般眼睁睁看着人离去。
阿薛怔怔地晃了晃小瓷瓶,只剩下最后一粒药了。侯爷以后该怎么办?未满三月便提前发作,这是压不住的征兆?那女人三年前到底对侯爷做了什么?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阿薛阴沉着脸,气得想杀人。
半个时辰后。
淮纵疲惫地睁开眼,歉疚道:“让你担心了。”
阿薛神情凝重,突然出手探在淮纵脉搏,淮纵无奈地叹口气,没计较她无礼的举动。
“公子?公子你的身体……”
淮纵无力地抽回手,见她一副要哭的样子,安慰道:“没什么大碍,等找回桓决,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可是公子,您的内力……”阿薛想起多年前大雪天都不曾懈怠的白袍少年,心疼地眼泪直流。
公子自幼体弱多病,为练成这一身功夫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竟不想,要毁在那女人手里了吗?
桓决……桓决!阿薛目眦欲裂。
微弱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她从暴怒中抬起头,看着榻上之人柔弱苍白的脸,慢慢站起身,温声道:“公子,睡吧。以后…阿薛来保护您。”
婢女阿薛,是侯夫人送给女儿的最后一份礼物。
极少人知道,阿薛不止是地位卑微的婢女,她还是侯夫人的养女。武功超群,通奇门遁甲,十几年来,不知为凛春侯挡了多少明里暗里的危机。
与其说淮纵信任阿薛,不如说她信任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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