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始于铃鹿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陵子
“那有处温泉,咱这儿的大当家很喜欢在那醒酒。”他施施然说道。
*
*
*
*
星熊真的只是朋友。
他是鲛姬唯一的异性朋友。
*
下章是酒吞,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写酒吞就疯狂开车,全是jj根本发不出来的内容……
我途中很努力的想扳回正轨,但失败了……
为了不让你们煎熬,明天就发,握拳。
(万一忘了就……忘了吧。)
[阴阳师]始于铃鹿山 第九章(酒吞·h)
*
水是热的。
相对你的体温而言,这种水温其实有点过高了。
不过你毕竟是鱼类,尤其是成为海妖的现在,只要在水中就不会感到不便,除了皮肤微微泛红,倒也并没有不适。
“你怎么过来了?”红发的妖怪倚坐在温泉中,隐约露出的上身被雾气掩得影影绰绰,二指随意提着摇摇晃晃的酒葫芦,偏过头斜睨你,“小家伙?”
“我才不小呢。”你躺在他臂弯中嘟囔,凑到他胸前戳他身上的纹路,银发在水中柔顺的悬浮,“刚刚坏妖怪冲到星熊先生那边找你,说你来了山上……我好久没见你啦,就来看看你。”
“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很久了。”他揽着你的肩,指尖随意垂下,姿态肆意的提着葫芦仰头饮下一大口酒,才又晃荡着酒瓶回忆,“上次来,好像是几年前的事了吧?”
……他好似全然无视了坏妖怪的讯息。
“不记得了。”你老老实实的回答,去抢他手里的酒,被轻描淡写的举高了躲开。
“你身上的味道…还是一样啊。”他表情带点微妙的嫌弃,“好大的海腥味。那妖怪还真恶劣。”
“你那位少主……”他举高手臂,葫芦倾斜,一缕细细的酒液就那么落在了泉中,分明是难得的美酒,表情却毫不心疼,侧头附耳,声气低哑,“……是把你整个儿浸在里头了吗?”
他好像在嘲笑你,声音戏谑的笑,沾着酒液的唇擦过你耳侧的勾玉,气息湿热。
热气晕染,脸颊发烫。
“我倒是想……”你咬着下唇,不甘的说,“少主才不会那样乱搞呢。”
少主只会在你提议后,温柔又无奈的俯身吻你的额头,边轻抚发丝、边落下细细密密、纠缠不清的吻。你能猜到这之中的原因。
少主似乎,总觉得你太小了。
可你都快到发情期啦!……你是不清楚少主心里怎样才算成熟啦…总感觉,少主心里对成熟的标准和别人的不大一样,难不成有什么参考吗?
……难道需要你长得比久次良还高?
胡思乱想时,那好似无穷无尽的葫芦已经不知往泉中倒了多少酒了。你回过神时,只嗅到扑鼻的醉人气息,盯着那个漫不经心起葫芦的妖怪,没有丝毫墨水的脑中生生蹦出一个词:
——酒池肉林。
海鸣先生讲故事的时候提到过这个词,你忘了具体代指哪件事,只单从字面意义,便顺其自然的联想成功了。
“但本大爷会啊。”他垂首蹭过红鳞,沾湿的发丝黏在脸侧,近在咫尺的红眸燃起某种你熟悉的欲望,“实话实说,小家伙。……特地来寻我,是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你有点心虚,其实你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探听到什么消息……
不过每次和他见面,没过多长时间你们就会自然而然的乱搞起来,他这么想也正常啦。
“嗯?”妖怪身上是浓醇的酒气,浸泡肌肤的泉水也被他倾倒的酒液勾兑,你一时间说不出话,只怔怔的望着他,忽觉双唇一痛——他揉着你的嘴唇,红瞳晦暗,“不回答啊……”
“那,本大爷就自己猜了。”
他似乎笑了一下,你没看清,便被极其突然的抬起来——
“等、欸?!不行,这样会掉进去的……!”你难得惊慌失措的试图推开他,腰身被向上拧成极端的角度,双腿被分开、腿弯堪堪搭在他肩上,肌肤被混着酒的泉水浸成诱人的红,腿心也滑入了几缕流动的水。
这姿势太奇怪了,你最近总受伤,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再加重伤势,那也太丢脸了。
“掉到水里,又怎么了?”他下身原本围着的遮挡悄无声息的掉下来,挺立的性器顶在腿心,你生怕自己掉进水里,手指紧紧抓着身后凸起的石块,身体紧张的绷紧、腰身不自觉上抬,就效果而言简直像在迎合…而这似乎真切的取悦了他,“你不是海妖吗,小家伙?”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你,轻声问。
你从他话语中察觉到一种警告的意味。他胸前妖纹深黑错杂,氤氲雾气中隐隐约约。
那个人身上也有这样的纹路。
你艰难的呼吸:“我不喜欢在水里做。”
又不是鱼类形态,为什么偏偏要在水里啊?哪怕你是海妖,人形时也很难在水中呼吸啊。短时间还好,长时间会很不舒服的。
……况且这种混着酒的温泉水里真的有氧气吗?!掉进去的话你也会死啊!
察觉到你明确的抗拒,妖怪似乎有些不快,雾气中的面容显出种不辩虚实的危险。
你自下而上望过去,看见扬着令人不安弧度的唇角。
“放心,本大爷不会让你摔下去的。”说话时,扣在你腰间的手微微一紧。
你小腹一热,意识到接下来的发展,体内荡开熟悉到发痛的渴望,连抗拒也在不觉间消散了,喘息着抬眼看他,银瞳湿润。
红发的妖鬼忽然顿了顿,俯身低头咬你挺立的乳尖,再张口时音色发哑,“只要你……别乱动。”
*
抵在腿间的性器好像感受到花穴难耐的缩,稍微用力便插入前端,大股混着酒的热水顺势滑进。内壁被烫地发颤,你几乎认为那之中有什么催情的成分,因刺激感止不住急促的喘息,只觉呼吸困难。
……快要,融化掉了。
硕大每每贯入时,滚烫的流水也被挤出,发出淫靡的糟糕响声。
手指发软,无论怎样也抓不住那块凸起,身体几乎要滑落下去。
喉咙发出不争气的悲鸣,又被撞击成零落碎片,乳尖被濡湿舔弄,腿弯悲哀的打着颤。
为什么、会这样……
每次,只要和他做,总会搞成这样。
他好像并不很在意自己的快感——尽管和你做的确很爽…你们身体的相性有点过于契合了——而热衷于看着你神情恍惚、抓着他的后背尖叫高潮的姿态。
虽然这样说很过分,但单论身体上的交合,他给予你的、确实是无可比拟的快乐。
“和那个妖怪做,也会缩得这么紧吗?……还是说,你喜欢这样刺激的环境?”完全插入后、逗弄般摆动腰身,他咬着你的乳尖问。湿发黏在另一侧胸前,暗红因水色润成发亮的柔顺。
“……哭什么。”话语间,牙齿轻咬。
“大哥哥……”你微喘着叫他,这称呼让他捏着你腰身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我不喜欢这样、这些酒…灌到里面的感觉,好奇怪。”
那太烫、太不受控了。
海妖看起来狼狈极了。
银发纷乱,眼瞳含泪,身体被强行扳成扭曲的姿态。上身悬在水下,仅乳尖探出水面,腰下的部位则几乎交叠着被抬起,双腿大开,腿弯挂在他肩上。一低头便能清晰看见被肉棒撑到极限的穴口,媚肉在水中泛出糜乱的红。
穴口中隐约有几缕白浊逸散出来,化在水中,是先前灌进的东西。
你看见水面上不知何时被随意丢开的酒葫芦,瓶塞不知哪里去了,正仰躺着悠闲摇晃,咕咚咕咚的把更多酒液倾倒进去……你真的快哭了。
这样的感觉太奇怪了,生殖腔哪里是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进去的地方啊!根本不该让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的!
然而你这样狼狈的姿态,反倒让他心情不错。
“倒是很少见你这幅样子。”
他从你胸前抬起头,终于吻了你的唇,唇间酒气肆意,动作间将你腰身折得更大、身下也入得更深了。
“好歹、信任点本大爷啊……”咫尺间的红眸定定的注视你。身体似乎因过载的快感产生了幻觉,你竟从眼前恶劣的妖怪神色中窥见几分怜爱,“都说了,不会让你受伤的。”
……什么嘛。
自腿弯到手臂皆不堪重负的打着颤,腿心却被兑了不知多少烈酒的热流与妖鬼的性器交替填满,传来嗡鸣尖叫、近乎痛苦的快感。
手心打滑,你实在支撑不住多次登顶后沉重的身体,听到那句承诺,便干脆的松开了手,肩背顷刻便滑入水中。
——下一刻,腰后一热、肩上一疼,发丝便忽地飞扬散开。
动作间扬起风声,回过神时,你已经被他半抱着,安安稳稳的、面对面的,坐在了他腿上。
“你对其他人也这样吗?”你惊魂未定,紧紧抓着他的后背嘟囔。方才腾起的一瞬间内壁紧缩,下落时仍陷在水中、连带着把未全部插入的性器全部吞下了,刺激叠加起来着实太过刺激,他好像又射了进去,“这真的不会死掉吗……”
“没有其他人。”他随意的回应你,似乎想到什么、表情微妙,“人类的话,刚刚那样弄说不定真的会死。”
你:“……”原来人类比你想象得更脆弱吗。
你坐在他腿上,穴口张合、内壁缩,方才那样一折腾,你硬是把妖鬼尺寸可怕的肉棒完全吞下了。此时体内涨顶得难受,多少有点疼,你于是身体前倾,搂住他的脖颈,腰臀稍微抬起一点,试图减轻负担。
……然而任何人看了这场景,都不会察觉到你的真实意图吧。
“你是想自己动吗,小家伙?”他向后倚着姿态放松,腰间的肌肉轮廓硌得你怪不舒服的,腾出来的手不轻不重的在你后穴打转。
你不太习惯被人弄后面那里,直接把他的手扯开,“我不喜欢这样,不要碰那里啦!”顿了顿才瘫在他身上回答,“鲛姬好累,才不要自己动。”
你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喜欢后面,只是从来没尝试过,所以总觉得被碰了不太舒服。而且,那里本来也不是用作交媾繁衍的地方嘛,就不要乱碰了。
不过如果少主想,那你当然怎样都好!哪怕是要你主动把初次献出去也无所谓!……尽管少主在这方面好像没有很热衷。
至于眼前这位妖怪嘛,你说了不愿意,他自然不会勉强你,在这方面他还挺尊重你的。刚刚那种信任问题不论,倘若你真的不愿意玩某些花样,他虽然不太高兴,出于那份大妖的自傲,倒也不屑于强迫别人。
方才那会儿也不知做了多久,小腹隐隐作痛,大概是高潮太多次的缘故吧。现在抬头一看,天色已经暗下了。
你昨晚便没回去,今天又一整天在外厮混,再不回去少主会担心的。会待在这儿本就因为不想给少主增添工作,倘若因此让少主担心,便得不偿失了。
你又在他身上慵懒的瘫了一会儿:“我该走啦。”
他好像对此早有预料,却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边灌自己酒、边随便一挥手便让你走,反而低头盯着你的耳朵看起来。
“占有欲还挺强嘛…”他露出一个微妙的笑,视线转向你的眼睛,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不留下来吗?”
“留下来?不行啦,少主会担心的。”你果断摇头拒绝。
“不是那个意思。”他不耐烦的啧一声,暗红烦躁的望着你,露出被打败的表情,扳过你的脑袋,一改方才的态度,一字一顿的说,“留下来,留在大江山——别回去了。”
*
*
*
*
无论是哪条线都不可能同意的。
*
你们觉得,是直接切入大江山线路比较好,还是写完主线再切比较好啊?
直接进线的话,下章就是支线间章了,主线得等个十来章,但会连贯一点……?
[阴阳师]始于铃鹿山 大江山限定/藏鲛·1
*
「鲛……」
什么声音在呼唤你。
如隔云雾,似真似幻。
意识缓缓回归,比意识先到来的,却是身体近乎崩坏的疼痛。
「……鲛……!」
小腿在醒来时便因疼痛抽搐起来,你痛苦的蜷缩起来,咬着下唇急促喘息,试图压下超出承受范围的疼痛,却因消耗殆尽的妖力无果,甚至只让身体更痛了。
妖力干涸,身体水分也枯干了,银发不复湿凉、丝绸般倾泻,遮住裸露的苍白肌肤,也掩过了斑驳错落的鳞片。
「快…别睡了!」有什么声音聒噪嘈杂。
“好痛。”意识仍未完全回归,眼泪却大股大股的淌下来,你呓语般低低的说,近乎本能的伸手摸自己的耳朵。
什么都没有。
「阿鲛——!」脑中响起近乎尖利的声音,「大岳丸他、喂,等、——别睡过去!快点醒过来啊!再这样下去会……」
……?
「你给我、醒过来啊——!」
破了音的,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分明没什么意识,听见那个名字时,身体却不自觉轻轻一动,手指用力捏紧了耳朵。
室内昏暗,木质建筑风格古朴。你蜷在角落,睁着空洞的眼睛,视线空茫,眼泪不受控的流下来。
直到枯干的鳞片被浸润成原本冶艳的鲜红,你才终于迟滞的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艰难的坐起来。
像有刀子在脑袋里搅动,意识浑浊不清。
方才呼唤你的声音,也不见了。
你呆坐在榻上,薄被滑落、银发轻飘飘的散开,遮住半侧身躯。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面,发出滴答轻响。
手指固执的揉着耳朵,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那里原来,应该有什么东西的……很重要的、最重要的,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丢掉的东西。
但随之而来的恐惧,却好像并不仅仅出于它的丢失。
到底,哪里去了?
视线迟钝的扫过四周,或许由于视力倒退,你忍着剧痛、趴在榻上寻了好半天,才在枕下边沿找到那块小小的勾玉。
啊。
……碎掉了。
看见那东西时,心里的什么东西好像也碎掉了。
你安静的跪趴在原地,眼睛平平的盯着血红色、碎成几块的勾玉,看着一滴血珠被排斥般挤出来,颤巍巍的渗入布料,勾玉本身缓缓变成近乎透明的浅色。
血珠被一滴滴落下的水晕成浅色。
是不是该把那些碎片捧起来或者好呢?
你一颗颗捡起碎片、捧在手心,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们,面无表情。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毕竟很多事情你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身体好像本能般悲恸,冷得不停发颤。
碎片在你手中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望着小小的一堆碎片,你一动不动的保持姿势,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木制品摩擦的嘎吱声响,才终于被打断。
门开了,有人正走过来。
倘若先前,你或许早就发现了,可如今却连最弱小的妖怪都不如,竟等到近在眼前才发现对方。
脚步停在床边。
你又盯着手里的碎片出了一会儿神,才慢吞吞的转过头抬眼看他。
他的表情有点奇怪,似乎竭力隐忍着怒气,视线从你掌心到地面转了一圈,最终定在你眼中。
“……哭得眼睛都红了啊,幼崽。”
他拧着眼眉,俊秀的脸扭曲着,“你记起来了吗?”
你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你:“记起,什么?”
你意识到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摇摇头,“我没有很难过……我不是因为难过才哭泣的。”
话语间,眼泪仍不停的流。
眼瞳被润洗成异样的明亮,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惊愕,你看见他眸中的自己瞳色渐深,染上深重血色。
“这只是本能。”你回视线,喃喃自语,看向自己掌心的碎片,声气飘忽。
对那个人的爱已经沉淀成身体的本能,失去后、就连生命本身都只显死气沉沉。
是的,你并不很难过。
你只是——只不过是——失去了某个举世无双的珍宝,再也找不回来罢了。
你忽然抬手,把那块碎裂得看不分明的能量体囫囵吞到了肚子里。
残余的能量最后为你填充了一丝妖力,在干涸的四肢绕过一圈,才眷恋的散去了。
有着高低双角的妖怪犹豫一下,坐在你身侧把你生生扯起来——青紫的手腕被轻轻触碰便痛得惊人,你颤抖了一下,窝在他怀中蜷缩起来。
这些伤是如何出现的呢?你记得,那几天你好像疯狂的想离开这里,不惜耗尽所有力量,甚至歇斯底里的用肉体试图撞开结界。……然而究竟为什么那样想逃跑,却记不清了。
只是直到方才,好像都有股迫切得像在灼烧的火焰,不停不停地催促你。
——你得离开。你必须离开。
但事到如今,好像也不需要了。
无端碎裂的那枚耳饰似乎也将你一切的坚持全部击碎了,你回忆起来,竟不明白自己先前到底在急迫什么。
只是心中好像缺失了一块,空荡寂静。
“别总露出这幅表情。”抱着你的大妖伸手擦掉你的眼泪,动作粗鲁的让你以为他要戳瞎你的眼睛,“你没关系吧?”
不太清楚他问这个做什么,你看起来难不成很健康吗。
你看了一眼自己青紫交加的手腕,转过眼看他,声音嘶哑:“我不知道…或许,过一阵子就好了吧。”
“……”他的表情真的很纠结,看起来好像憋着什么话说不出口,又特别想说,你光看着都替他难受。
“你想对我说什么吗?”你倚在他臂弯,赤红的眼睛仍蕴着未散的银光,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却丝毫重量都没有,轻得像一片浮羽,连发丝都轻飘飘的。
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适应你这幅样子。
记忆中幼小的海妖永远都充满活力,满身闪闪发光的银色。每次见面都不知死活的冲上来死咬他的角,被甩开也不在意,叉腰气势汹汹的给他扣上坏妖怪的帽子,转头又开开心心的和他炫耀自家少主的英明神武,就哪位首领更强而激烈的拌嘴。
你似乎总也释放不出满腔好奇,上蹿下跳翻找一切未见过的新奇事物,又把它们都塞到嘴里,悉数表现出新生妖类的鲜明特征——全都是麻烦的特征。
此时此刻怀中的妖怪,却好似全然成了那时的镜像版,怏怏的蜷着,倘若无人来寻、便能一动不动的出神半晌,连感官都好像迟钝了,声音轻缓低哑,眼瞳怔怔。
……然而,若说谁人最能理解这样的心情,答案也毫无疑问是他。
失去最重要的事物——那样的痛苦他也曾经受过。那是往后一生都无法挥去的漫长噩梦,每每想起只觉肝肠寸断。即便如今挚友已被他生生从炼狱扯出、也恢复了曾经的记忆,那时眼看着他身死殒命的震掣与痛苦却从未消解,那份失去他的恐惧,直至此时都固执的残留着。
与之而来的后遗症便是,怎么也不敢让挚友离开自己的视线——谁知道,未恢复记忆仍虚弱着的挚友,会不会在哪天再次被谋杀?他相信挚友的实力,可既然出现过一次,就定然有可能出现第二次……他无法承受那份后果。
而今看着与自己相似满心首领的海妖,连这份荒诞的境遇也分毫不差的重叠,却无法同他一样挽回补救……他很难不产生一些别的想法。
妖怪并没有所谓的道德标准。
“没什么想说的。”他无所谓的说,盯着你的眼睛,金色竖瞳与全黑眼白看起来有种远超常人的异质感,“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因此,无论是欺骗还是别的手段,他做起来都毫无负疚感。
挚友或许不愿意这样做,鬼王的骄傲也使得他根本不屑于做这种事……但他可没那种想法,只要能达到目的,没什么不能做的。
况且,这样也能帮到挚友吧?他记得挚友好像挺喜欢你的。
“大概吧。”你倦怠的说,“你想做什么?”
“既然已经忘掉那么多了,”他长长的白发错落散开,俯身低头,侧颊紫色的鳞甲延伸成鬼角,自发丝中穿出来,“就干脆全部忘掉吧?”
脊椎处战栗着升起某种危机感。
一缕半扎的白发落在肩侧,眼前大妖的金瞳让你有些恍惚,近距离下,脑中不自觉闪过什么画面,短暂停留,又悄无声息的消散。
「不行——!」那声音又响起来了。
尖利。细小。好像直接在体内响起,只有你能听见。
大妖仍蛊惑般望着你。
金瞳熠熠,紫焰绕肩,微俯身时,腰间珠缀撞出脆响。
“……忘掉?”你看见他眸中自己深重的血色,“身体的本能,也能忘掉吗?”
话音落下,却不自觉摇摇头,忍着身体的剧痛,声线平静,“不,我不想忘掉。那是不可以被忘记的事情。”
即便连那个人本身的存在都记不太清了,你也绝对无法接受将他的存在从心中全然抹消的那份痛苦。只稍微一想,胸中燃起的疼痛就把身体层面的所有感官都压过了。
短暂止了的泪又流下来。
“哼,果然是这样吗。”他的表情难言的复杂,好像既满意你的回答,又对你的拒绝恼怒,最终只表现出不伦不类的、近似于满意的愤怒……你觉得他看起来着实有点儿毛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