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始于铃鹿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陵子
他应该,不会被灭口吧……
沉浸在绝望中时,他突然听见啪嗒啪嗒的跑动声。
他本想提醒一下来人前方有凶兽出没,最好赶紧跑掉或者跟他一起躲起来,然而抬头时却不自觉呆了呆。
他不认识这个妖怪。
……不,应该说,他认识,但是……这不是海妖吗?!他在那场战争中见过她啊?!海妖不都被赶到京都港了吗???
思及方才两位首领的话,他忍着心里的怪异预感,视线茫然的跟随海妖、一直移动到那两位的争吵现场。
不,现在已经没有在争吵了。
目之所及处,银发红瞳的海妖软绵绵的蜷在大当家怀中、环着他的脖颈。侧脸红鳞润泽、反射细碎金闪,眼瞳湿润含泪。
「大哥哥……」她直起腰、银发流泻,坐在鬼王手臂上的双腿交迭轻颤,声音也夹着微喘发颤,「鲛姬好难受……」
他看见海妖侧颜流畅的线条。
分明容颜冶艳、神色却带未脱的稚气,紧攥着旁人手臂抬眼一望、睫羽之上泪珠轻摇,折射的微闪碎金便浮羽般落进眸子。
红瞳原映着残阳融化的暖,此刻却晕开熔金,显出股朦胧隐约的媚。
他注意到二当家自那人出来起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中升起使人感到陌生的、酷烈的幽暗。
他震撼时,那妖怪的手已经探入不该放的地方了。
——原来那个可悲的受害者居然是她吗?!要是他没记错这位不是传说中海国的少主夫人吗???!!
……他必须得走了。
先前或许还好,接下来倘若再待下去,恐怕真的小命不保。
他痛苦的想,竭尽全力隐藏气息疯跑到山下,连头发都被狂风吹乱,一边大喘气一边往回看,却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僵住。
白发半扎肆意披散,单臂鬼手的大妖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瞥向他的余光像在看脚下微不足道的蝼蚁,分明没有特意威胁、散发的气场却恐怖得惊人。
他一动都不敢动、恐慌的站着。
他究竟做了什么孽,为什么短短一天内会遇到那么多糟糕的事情啊!
但二当家好像并没有理他的意思,原地坐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球——等、那不是茨球吗?!那可是二当家的宠物啊!——异常残暴的玩弄它,以把它的角戳进毛球里为目标往地上拍。
不能自己的角缺了一块就折磨宠物的角吧?!
……不、不愧是二当家,连对自己的宠物都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这样看来把喜欢的女人与大当家共享也不奇怪了呢!!
………………这就是大妖的世界吗,他真的不太懂呢………………
看起来二当家没有要杀了他的意思,他这才鼓起勇气战战兢兢的问,“那个,二当家,我……”可以走了吗?
二当家这时好像才终于意识到他的存在,抬眼漠然的看向他,目光与注视他身后的树木别无二致,“你怎么还在这?”
……总之还是先走吧。
他觉得自己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等一下。”即将逃离现场时,大妖忽然叫住他。
他僵硬的一卡一卡的回头,“二、二当家,有事吗?”
“吾做得过火吗?”二当家好像很迷惑,真心实意的向他请教,“既不会死亡,将那般弱小的妖怪纳于吾等领地,分明也是保护,挚友为何不理解呢?”
那海妖根本够不上弱小的边吧……他可是见过的,战场上的时候一张嘴扑过来都能把同伴的头咬掉,抬手挥出的水浪冰凉刺骨、银眼漫不经意的一瞥连骨头都被惊悸刺痛,连水浪中像是伴生兽的奇怪小鱼都凶残可怕。
那日海妖浑身浴血、舔去唇畔鲜血时病态的狂热眼瞳,瞥过来时满含食欲的贪婪眼风,他至今记忆犹新。
她分明是海国麾下最忠实疯狂的凶恶鬣犬,为达目的不顾一切的嗜血狂兽,怎会有人亲眼见证、还认为她弱不禁风?
对大江山的他来说,这场战争中大江山失去了太多,那海妖受到多少折磨都是应得的,虽知晓她并非首恶、战争中更无是非对错,可她也的确亲手破坏了太多东西——然而竟是用这种方式,未使人心情复杂。
“倒是不过火……只是属下认为,这种方式多少就有些问题。”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二当家忽然冷淡下去的神情,那句「不若将她放归海国……?」生生梗在喉咙里,怎么也不敢说出口了。
这两位妖怪分明动了感情,多说无益。毕竟他们又不可能真的把海妖放回去……
算了,对曾经的敌人没必要太在意。他无计可施的想,就让那海妖自求多福吧……只希望两位首领不要自己也陷进去就好。
——尽管现在想这些,或许也来不及了。
他想起大当家垂眼看向她时毫不掩饰的肆意爱欲、又看见眼前大妖冰冷漠然的捏紧手中爱宠。
……只希望,他们能掌握好分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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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姬恶毒的刻意无视了茨木!茨木很不开心!但是他做的事太混账了所以活该好吗。。
我们大江山的二当家就算生闷气还是那么的有威慑力!茨球痛不欲生!
(我在说什么。)
这个无关的小妖怪非常震撼,从今往后的十年都不敢上这座山头(。)
*
[阴阳师]始于铃鹿山 大江山限定/藏鲛·6
*
困。
身体疲惫倦怠,脑袋隐隐作痛。
凉风习习,花香恬淡清雅,轻柔抚过肌肤。
腰部以下被风扫过,微微战栗,脚踝之上却传来截然不同的、被什么冰凉触碰的感觉。
唔、你可是在睡觉欸!
居然随意打扰鲛姬的睡眠!罪无可恕啦。
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低垂的眸光落在因熟睡翻卷上来的衣裙上。
腰部以下尽数裸露着,布料也压在身下皱皱巴巴的,似乎是睡迷糊了自己翻上来的,其下肌肤却光滑雪白、微弯双腿轻轻交迭。
视线逐渐上移。左腿无意识一动。
被奇异冰凉温度覆盖的左边脚踝上,挂着一串银光粼粼的金属链条,随动作撞出清凌凌的声响。
你注意到它被做成了类似锁链的奇怪线条,在脚踝上绕了几圈,与垂下的银色晶石繁复纠缠,夜色中闪着微光。
看起来又奇怪、又奢华。
“这是、什么?”你抬起头,眸光仍带着困倦。
“脚链。”被你咬掉半块角的大妖随口回答,操纵妖力又缠了一圈才终于绑好了,从你脚边移开身体前倾,手撑在你身后的树上,低头莫名的盯住你。
本就已经是夜晚,身上又迭加一道厚重的阴影,感觉更黯淡了,你甚至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紫焰燃烧的隐隐幽光。
“脚链?为什么会想到送这个?”你不适的撑了撑身子想坐起来,坏妖怪却毫无移动的意思,似乎就等着你坐起身然后给他一个头槌……考虑到你的身体硬度,你决定不要自讨苦吃,干脆就这么半躺着问。
“挚友担心你会跑掉。”散乱长发垂下,恰好落在你胸前,他腰间的宽大衣衫也垂在你腿间,“吾想,拴住你比较好。”
“……想要拴住我?”你注意到他说的是「吾」而不是又念叨什么挚友,不太在意的说,“戴上就戴上吧。”
“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并不排斥这个呀。”
“如此、……”他持续的注视你,金瞳缓缓升起某种算不上恶意、但绝不会是正面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这眼神太熟悉了。
身体被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接近、肌肤不觉战栗起来,困意荡然无存。你捏着手指沉默的回望,竭力抑制发抖的本能。
——每每想到什么糟糕透顶的、折磨你的新方法,他都会露出这幅神色。
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要折磨你,你清楚的知道这点。…但不知道这个妖怪身上究竟出了什么毛病,他认为有趣的东西、往往都远远偏离了正常路线,因此难得让他感兴趣时,你都感到非常不安。
……是一直都这样、还是只针对于你呢?
你不太清楚。
你有点怕他。
手腕被火舌舔舐,缠绕勒紧。
你看见身上大妖的面容,夜色之下被火焰勾勒出模糊不清的柔和轮廓。
“……茨木……”你喃喃的叫他。
火焰一滞、忽停了半刻,只在肩侧燃烧炽热。
“你讨厌我吗……?”海妖抬起眼,映出染上紫光的朦胧面容,仅余那双夜色中亮得惊人的金瞳、异质危险。
他很好奇自己在你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形象,为什么从你眼中看到的自己都是那么形象可怖……以前分明还夸过他长得好看,现在却连他的脸都不愿意看清。
他当然不讨厌你,他从头到尾都挺喜欢你的,而到了现在,或许由于先前奇妙的发展,转变成了不太一样的东西。
由欲望、不甘、好奇、占有…这些对妖怪来说再正常不过的糟糕东西混杂成的、复杂情感。
短暂停滞后,火焰再度向下延伸燃烧。
海族的幼年妖怪被热度浸染,肌肤泛上伤痛的青色,绳索绕过胸前、将他落下的白发映成银紫,又环过腰间分开双腿,固定成淫乱又糟糕的姿势。
他觉得这样的你才是最好看的。
被束缚、被捆绑、被阴影笼罩,在深夜浓黑的角落、摆成渴望被进入的姿态,用茫然而憎恶的眼瞳注视他。
“吾并不讨厌你,幼崽。”单臂的大妖低头缓声说。
绳索在腿间勒紧、细微的摩擦。你本就在发情阶段,在这样随随便便的挑逗下,竟也弄湿了大片肌肤,涌上熟悉的渴望。
“哼、不讨厌啊。”你咬着牙忍耐,从方才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瞪着他的红瞳燃起愤怒的火焰,“可鲛姬、最讨厌你了呢。”
“那便继续讨厌下去吧。”他又高兴的笑起来,低头咬你胸前的挺立,话语间牙齿轻轻摩擦,湿润发烫的舌尖舔过齿间留白,激起酥麻快意,“只要吾喜欢你就够了。”
如果这样的行为叫做喜欢,你宁愿他讨厌你。
“我还以为你会说「只要你喜欢挚友就够了」。”你冷笑一声、忍着喘息嘲讽他。
他没犹豫,直接从你胸前抬起头,“你会吗?”
全身的绳索好像一瞬间被勒紧了,你忍着交织的疼痛与快感看向他,被那眼瞳中深暗执拗的复杂惊得呼吸一滞。
“你会爱上别人吗,鲛姬?”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你的名字。
你不知道他指的别人是什么,心中的难过荡开前,身体却率先荡开熟悉的渴望。
“喜欢被叫名字?”他好像发现了这点,鬼手拂过阴影、在你乳尖轻描淡写的留下两团炽热,心情不错的看着你,越过了刚刚那个话题,“那便唤吾的名字吧。”
“……哼,才不要。”你不开心的说,终于没那么怕了,“先前把我关起来的时候,明明无论怎么叫,你都不听的。”
“没关系,现在会听了。”他并不在意你的指责,大言不惭的说,操纵什么东西把身下的绳索扯偏,翻开屏障、在花蒂留下一团毫无阻碍的炽热。
——他为什么总喜欢搞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正值发情期,身体敏感点却被这样刺激,你的意志本就没有多坚定,这下更是浑身发软,近乎陷入体内肆意翻涌的快感中,狠狠瞪着他的眼睛也染上迷离的水色。身体仍被束缚、不受控制,眼前异金忽然放大,唇上一热。
“你真的、很凉。”
指尖沿鳞片划过腰际,粗糙温热,他在这种时候声线总是很低,也没表现的太沉浸……然而也总喜欢盯着你的眼睛看。
“茨木、……”你舔舔下唇,偏头躲开他的吻,本就湿润的唇闪着水光,“进来吧、好不好?”
虽然随便哪个人都比他要好啦……可这个时候,你总不能真的撇开他吧,没必要为了找麻烦给自己找罪受嘛。
*
登顶后意识朦胧。
你仰躺在地上、半眯着眼看着头顶夜空出神。
夜风缱绻,树影轻摇。
不远处有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和风影一同拂过腰间,没留下一丝痕迹。
鸟鸣声。
挂在肩上的布条被风吹过,轻抚发红微肿的乳尖。
蔷薇色。
肢体勒痕处有幻觉般仍被绷紧的隐痛。
恍惚时,额头被什么轻轻触碰,身体也被什么环绕包裹,有熟悉妖力的味道。
你望着漆黑的天空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替代被他兴致来时不管不顾扯破的原本衣裙、做成的新衣服。
……他方才还一本正经的问你要不要让他先穿上试试,你并不想接受那种神污染,冷酷的拒绝了。
你安静的听了一阵子他们的谈话声,终于慢吞吞的坐起来,倚在树上低头看他弄的新衣服。
一片浅粉色的花瓣从额头飘落,柔柔掉在锁链间裸露的肌肤,被鳞片沾湿。
左边倒是只有那道细细的、做成脚链的东西,缀着银色晶石,似乎是可以注入妖力的东西。右边干脆就是环绕而上的银紫色锁链,一直绑到大腿根,勾在裙装的腰际。
……一件很短的黑裙,只遮得到腰臀吧。
这倒不重要,问题是这个衣服上缀着各式各样的链条,肩上也是腰上也是,一动起来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加上腿上不对称的锁链,完全就是毫无保留的表达了想把你锁起来的愿望吧。
……糟糕的品味。
方才坐起来时好像就被发现了——锁链相撞声相当明显,不被发现才奇怪——你保持倚着树的姿势斜斜望过去,看见逐渐接近的、蜜色的珠串。
他走到近前时,你微仰起头懒洋洋的张开双臂,手臂慵懒地打着弯,湿润的发丝将身后树干也晕深了,“大哥哥。”
短暂对视间不知究竟看到了什么,他好像停了一下,才俯身把你捞起来。分开垂下的银紫链条挤在一起,又发出恼人的声音。
你靠在他肩上,银发流泻,发尾渐深、映着蔷薇色痕迹,染成渐变的红。
奇怪,这次,没有哭呢。
你抱着他的肩,下巴放在手臂上,扫过那抹幽幽的紫,视线落在深暗夜色中浅淡的发尾。
……变色了。
随便吧。
“好累啊。”你呢喃自语,手臂紧,侧过脑袋枕在手臂上。视线从颈上的妖纹顺着下颌的线条移动,即将落在尖耳时、却只对上似有所觉转过来的红瞳,一时间忽地忘了自己想说什么,表情一怔,“……大哥哥?”
飞扬发丝之下,鬼王的眉眼俊秀凌厉。
“啧,本来不想用这个的。”他调整姿势腾出一只手,指尖伸出长长的漆黑指甲,五指张开,声气恣睢,勾唇威胁你,“看完了就给本大爷打起神,再敢摆出那副表情、……”
掌心燃起鲜红赤色。
你睁大眼,看见火炎鼓涨分离层层剥开,放射赤焰摇曳扭曲边缘空气、外景融化般黏滞。
花瓣自外而内层迭降下,兀自燃烧。
那赤焰,化成朵盛放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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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脚链是锁链形状的,鲛姬说不排斥这个,茨木自然而然的理解成了可以玩捆绑play的意思。
……就是说,他们的脑电波都有点奇怪,根本对不上……
茨木的感情很复杂,但是唯独没有愧疚,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是个有奉献神的好妖怪(。
就,我流茨木,很黑很黑……
*
这里是大江山限定皮肤·魂锁千重
(随便起的只是靠近一下yys画风)
算是达不到最终形态进化失败的半吊子(?)后果……
最终形态是红发赤瞳长裙曳地啦,平安京支线和主线都可以进化成功。
[阴阳师]始于铃鹿山 大江山限定/藏鲛.7
*
“他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提到某位不在场的妖怪,他的表情烦躁起来,“为什么所有事情都要和我扯上关系?”
别的事也就算了,连女人都共享未也太奇怪了?事已至此,他倒是没有非要把你们的关系断掉的意思——况且你看起来真的很讨厌他,每每看见他时红瞳中憎恶近乎燃烧起来,让人完全没有危机感——毕竟他们关系真的不错,妖怪之间也没什么伦理观,心理方面倒是没有任何不适。
他只是不太想接受你并非他一个人的、这样的现实。……不,怎么说好呢,其实也并非如此,从某个角度看,他对茨木的不排斥或许也有了另一个解释——
他只是不想接受你不可能真心想留下来、也不可能再爱上谁,这样的现实。
因为对你来说,除了那个人之外,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你最近状态越来越奇怪,他不用想就知道茨木一定又对你做了什么,那道锁链虽然也有召唤他们的功能,可也附着更多微小细密的结界。嗜睡也好、愈发我行我素也好,都是自然而然的副作用,真的启动下来、配着他搞来的那些酒,说不定没过多久就变成初生状态了。
他对那家伙花大力气做出这没用的玩意表示非常解,并强行腰斩他的计划,没有激活那些结界。
他喜欢的从头到尾都只有那个满心自家首领的海妖,把那种算是个人特质、标签一样的东西洗掉,即便知道内核不会变,也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这样说可能有些怪异,然而倘若你真的爱上他,他或许不会对你这么执着了也说不定。
——毕竟求而不得,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
说来矛盾,分明不愿接受你心有所属,可说要改变、他却也是不愿的。
用旁门左道自然无甚不可,他对这种做法并不排斥,可稍微想象一下你真正全心依赖自己的样子,他就不适极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虽说也有为你的身体和神状况考虑,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他自己。他对此心知肚明。
妖怪本就是这样的生物,自化妖那天起他便明白、从今以后不必理会俗物,只需为自己而活,忠于欲望即可。从这个角度看,他和那家伙或许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欲望的表现方式不同——
侧颊一凉。
“…大哥哥?”海妖手指冰凉,红瞳困惑,金属清脆相撞。
这个时节、这幅姿态,你原本会在谁面前摆出呢?
他想到自初见起便如影随形缀在你身上彰显存在感的浓烈海潮气息,又想到那日滔天巨浪中浮跃的金光、彻骨的杀意。
感觉…有点微妙。
你看见大江山的鬼王勾唇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你以前叫他什么?”他这样问你。
“……不知道。”你不太开心的说,不知为何记起那个「他」的存在,然而也只记得「存在」本身,“鲛姬记不起来啊,大哥哥明明知道的。”
“哼。”他抚过你的脊背,声音喑哑,“记不起来、也忘不掉,这种状态可是很危险的…”既不想承受痛苦,也不想彻底抛弃,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可是,大哥哥不也不想让我忘掉吗?”你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眼瞳清澈通明,“鲛姬不想做选择,所以保持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对?”
自化妖起便失去原本作用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微微刺痛。
每每望见你这幅姿态,他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爱好……可也无可避的,被吸引。
短暂沉默中,海妖忽然弯起眼睛笑了,即便眼瞳赤色鲜红,仍不改童稚纯真。
他忽然想到初时入魔的神子。
岁月悠远漫长,记忆早已像当初佛堂的钟般斑驳零落,那时他找寻恶鬼之道的心情,却像沉入溪水的冰般透彻纯粹。
他或许正是被这份混沌的纯粹所吸引。
*
晨雾,阴云。
雨滴落下来的声音很粘稠,落成浑浊不清的水泊。
你半跪在大江山的领地边缘、身体前倾,伸手试图触碰无形的结界。
肩上的链条触碰地面,落成不规则的笔刷痕迹,水痕渐消。
“…没有呢。”
仅仅是普普通通的边界罢了,可以一脚跨过去的、平平常常的边界。并没有所谓结界的存在。
想来也是,妖怪们总体来说还是相处融洽的,虽说这里是大江山,但倘若有朋友从——比如——七角山逢魔之原那类地方过来,这片土地总不可能将他们拒之门外吧。
然而倘若真有结界也好,至少能给你一个不离开的原因,如今这样毫不设防,不就是在引诱你离开逃跑吗。在这种情况下还不离开,哪怕有身上那些锁链的原因,对你自身而言,恐怕你自己也不想离开吧。
……这不是显得你很消极吗。
雨声未绝,水珠砸在肩上。
你保持半跪的姿势静了静,突然颓废的向前一倒,就撅着屁股无力的趴下了。这样的姿势、腿上链条缠得紧紧的,简直像长到血肉里,裙装的腰带也被连带着勒紧了,短裙掀翻成不妙的状态,被降下的甘霖打湿,看起来糟糕又微妙。
烦。
明明什么都不想做、可不做点什么又不行。
烦啊……
水珠顺肩上发丝滑落,流到发尾时被映成短暂的剔透晶红,又转瞬消散掉落、失去色,融入浑浊不堪的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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