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日记尤小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尤小七
她看到他与季弘谣在酒店的照片,她关上了灯,在漆黑的房间里失声痛哭。那篇日志的结尾,她写着:吾心如刀割,问君知不知。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写完这一句,她又在反面写: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一句她反反复复写了一整页的纸,似乎带着某种偏执的心态,力度大得穿透了纸张。
她的父母出事,当医生宣布她母亲随时可能撒手人寰之时,她自责到想割腕自杀。绝望的她,第一次失控她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万念俱灰下,她提出离婚。在当天的心情里,她写到: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她用了杜鹃啼血一词来形容自己的哀痛,其心之悲,此情之恸,可见一斑。
最后一篇日记,到离婚便嘎然而止。那一页发黄的纸张,黑色的字迹全模糊成一个个小墨团,似乎是被什么体浸泡过不用猜,一定是她的泪。
所有的日记结束,她似乎不想再记任何文字,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她留下了一行字,跟日记首页的内容一模一样。
只有那句诗,突兀地一遍又一遍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内容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首页的这句,字迹工整,书写端正,仿佛蕴含了恋爱的欢欣与朝气,代表了主人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和期盼。
而最后一页的这句诗,潦草而凌乱,还在上面重重划下了大大的叉,发脆的纸张透露着不止一次被泪水打湿,然后风干所有的一切宣泄着主人对过去痛苦的挣扎,以及对未来情感的极度绝望。
夜风呼啸,窗台上花影摇曳。
一本日记,就这么看完了。一个女人,暗恋着一个男人的疯狂,那无数的期盼,无尽的哀忧与沉痛,就此搁笔。
七年过往,数不尽的微笑流泪惆怅及叹息,道不完的思慕眷恋期盼与磨折,被小心翼翼封藏在这一则小小的本子里。他从不晓得,她竟是那样的人,白日里大大咧咧,朝气蓬勃开朗如向日葵,可夜里,那些伤感而幽凉的诗句穿在字里行间,似开在夜深人静的荒野鸢尾花,染着悲凉的气息,挣扎于寂寂光中,辗转度过一个个无望的昼夜。
她最深处的内心,如此敏感而脆弱,却,从来不被外人知晓。
是啊,从未有人知晓,就像某篇里所写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呵,因为不被爱,所以无人知。
沐华年起身,收起日记,在客厅的正中站了很久。他走到卧室,她静静地睡着,他走到床头,点了一支烟,烟雾袅袅中,他一动不动地瞧着她。
直到整支烟燃尽,炙热的火星烫上了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将烟头拧熄,看着床上的睡颜,吐出两个字:傻瓜。
她似乎有所感应,紧闭的双眼,缓缓地,流下一滴泪,黑夜中倏然一闪,恍如流星。
他伸出手去,染着烟草气息的指尖,轻轻擦去那滴泪。
.
离婚日记尤小七 19.从天而降八千万
.
翌日,虞锦瑟揉着晕晕沉沉的脑袋去上班。
昨夜喝得太多,她已经不大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只记得在江堤上失控地乱喊乱叫,吓得莫婉婉像绑匪般死死捂住她的嘴,然后将她像背麻袋般背回了家再然后,天就亮了,中间的过程,全没印象了。
哎,不记得也好,反正醉酒不是什么好事。
得,为了提提神,她决定刷下微博,爆笑的神回复经常让她神一震,十分具有醍醐灌顶,霍然开朗的神功效。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神回复。她看到自己上次发的微博后面,有人回复了一句话。
她那天的微博是:虞锦瑟,你的江直树在哪
晚香回复:无须执着江直树,阿金会是更好的选择。
这个晚香是谁,虞锦瑟一愣,然而手机短信声却响了。
点开短信,她猛地惊住
是银行发来的短信,里面的一句话闪瞎了她的眼:尊贵的xxx客户,您的账户于x年x月x日x时x分收到元。
那串数字太长,以至于她用手指挨个数了三遍,才数清楚。
80,000,000,00
八千万
虞锦瑟瞪大了眼,老天,卡上怎么会突然多出八千万这可不是公司的公家账户啊,即便有大额交易,也不会到她的私人卡里来。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没错,确实是银行的号码,千真万确,不会有假。
她赶紧拨了个电话给银行客服,小姐,你们的系统是不是坏了突然抽风给我的账户上多出了八千万
客服:虞女士,我们的系统是正常运营的,请您放心。
那我这钱怎么来的
我们这边只能显示是汇款进入的,有人给您汇了款。
汇款虞锦瑟想了半天,谁会给我汇这么多钱我爸妈是不可能的,我又没有叔叔伯伯兄弟姐妹等等,我想想,难不成在这个世上我还有其他的富亲戚,她一不小心翘辫子了,就立遗嘱把财产都给了我
客服:
在客服也说不清楚的情况下,虞锦瑟挂了电话,还处于天上掉下大馅饼,正被砸得迷迷糊糊中。
虞总。门突然被敲了敲,让虞锦瑟从馅饼的奇遇中回过神来,采购部小吴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她桌上,道:虞总,这是我们本季度的采购计划,请您审核,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您跟沐总签个字后,我们就开始按计划采购了。
嗯嗯。虞锦瑟点头,示意小吴先下去。旋即她仔细地检查了计划书,发现没什么纰漏,便签了字。本来打算让小吴拿到隔壁,因为她实在不想见到沐华年,可想想采购部在三楼,小吴又是个孕妇,自己实在不好意思让一个孕妇跑上跑下十二楼,便干脆亲自送到隔壁得了。
走到了隔壁,正准备敲门,却听见里面有争吵的声响。季弘谣的声音几分气恼几分埋怨地传来:华年,你怎么能这样这么大的数目,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沐华年平淡地反问:这数目很大吗
季弘谣的气越发不可收拾:怎么不大八千万哪那可是近一个亿,不是五千块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她那么多
房外的虞锦瑟一惊,八千万难不成那卡上无缘无故多出的八千万与这有关
下一刻,她的大脑还未来得及想通,手直接推开了门,正对着沐华年与季弘谣。
季弘谣一见她,冷冷一笑,手虚虚一点指向虞锦瑟,抬高了嗓门问沐华年:华年,若不是我今早不经意听见你秘书的电话,这八千万,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沐华年仿佛没瞥见门外的虞锦瑟,他依旧端端正正坐在电脑前,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道:这是我的个人财产,怎么开支,是我的权利与自由。没必要与任何人商量,更没必要瞒着任何人。
季弘谣的脸唰地白了白,道:华年,你太过分了她气得面红耳赤,然而沐华年从始至终却一眼也没瞧她,她拿沐华年没办法,末了一跺脚,扭头冲着虞锦瑟道:虞锦瑟,好,你厉害算计完他的人,再算计他的钱从前真是小看你了高跟鞋蹬蹬蹬一阵急促,人已经跑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虞锦瑟:
须臾,虞锦瑟想起正事,走到沐华年面前,毫不客气地将计划书往桌上一丢,撂下四个字:审阅,画押
不晓得是不是画押一词用的与众不同,沐华年抬起了头来,瞅一瞅房中的人,却发现虞锦瑟已经脚底抹油般退到了门口,正准备开门离开。
虞锦瑟闪得快极了自从去了监狱,明白了真相以后,她已完全不晓得该如何面对沐华年。她曾爱极了他,亦曾恨极了她,可如今真相大白,是是非非,她再也分不出来对错,更不晓得究竟是该爱还是该恨。想了想,还是走吧,与其纠缠不休,不如少见为好。
在伸手拉住门把的瞬间,终是耐不过好奇心,她回头看了沐华年一眼,问:那八千万是你的
沐华年嗯了一声。
虞锦瑟哦了一声,道:那我收了。就没有了下文。
八千万,换了以前,她不会要,可现在却不同了。她如今与沐华年的关系非敌非友,鸿华虽说是合资公司,沐氏与虞氏双方看似也成为一体了,可其实两派之间的斗争一直都处于暗潮汹涌中。未来谁都无法预估,但毫无疑问,tur3会始终都是彼此博弈的目标。以防万一,给虞氏多备点钱,绝不会有错。
手再次伸向门把,准备离开。
可她想走,却有人不让她走门本打不开,她转头一看,咦,沐华年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旁,而且,还按住了门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低沉地,却不失磁,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给你八千万
没兴趣问。虞锦瑟耸耸肩,摆出死皮赖脸的架势:反正你的钱,不要白不要我虞锦瑟的人生信仰就是,以花别人的钱为耻,以败光你的钱为荣
最后一句话似乎听着有什么不对劲,但她已经来不及细想。她只觉得这话够无耻够不要脸,沐华年一定会气结,谁知他没有,他含着几分疑惑几分好奇,追问道:为什么呢
还问为什么虞锦瑟一时语塞,她这样无厘头的话他竟还接口,这完全不像他呀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最后被逼急了下口不择言的道:为你妹啊,你脑子进水啊,哪有为什么,从前结婚的时候你对我不好,没有给我买闪瞎眼的大钻戒,没有带我度蜜月,也没有给我足够的家用让我过上阔太太的挥霍生活,该享受的我都没享受过,这点钱就算补偿不行吗
话落的瞬间,她懊恼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还提以前的破事做什么显得自己还对曾经耿耿于怀甚至恋恋不舍似的真tm矫情犯贱明明婚都离了果然莫婉婉那句话说得十分好如果你没有失恋过,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多贱
犯贱犯贱她恼自己,手一扯,用力地拉了拉门把,谁知门打开一条缝以后,又砰地再次合上。
沐华年用力地将门按了回去。
虞锦瑟再一次扭过头去,你干什么沐华年,我要回办公室了
沐华年的手仍一动不动地顶着门,虞锦瑟,昨天,百争集团的于总来找过我。他微低着头看向她,深邃的瞳仁里,有复杂的情愫在翻涌,又说:他跟我说了一件事。
虞锦瑟的神情一滞,缓缓仰起脸。
.
离婚日记尤小七 20.你想不想出来(小修)
.
三秒钟后虞锦瑟若无其事地笑起来:哦,跟我说这个干嘛,他来了就来了啊,谈生意有钱赚还不好吗她佯装漫不经心,然而抓着门把的手不由自主用上了几分力,似乎想逃离这里。
门却纹丝不动,而沐华年又靠近了她半步,两人的距离陡然近得有些不正常,阳光本从落地窗穿透进来,明晃晃地映满了整个办公室,可他高大的身影伫在她面前,她眼前的光亮瞬间全被遮去了。
在压迫感逼近身来的那霎,他看着她,缓缓道:于总说,你把你爷爷留给你的房子卖了。
虞锦瑟怔了怔,道:你知道了
沐华年的目光仍凝视着她,你,为了我
虞锦瑟不愿再想起那些往事,便敷衍地扯出一丝假笑:三百年前的破事就别提了,谁年少轻狂的时候,没犯过傻犯过痴抽过风,做过几件混账事呢顿了顿,她又笑,原来你为了这事才给我钱啊得,其实那房子值不了这么多,这买卖我赚大发了
沐华年却似乎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他几乎是带着刨问底的劲追问道:过去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从没讲过
他一字一顿讲的极慢,那过去二字,仿佛是问房子的事,又仿佛另有深意。虞锦瑟一时不晓得如何回答,好半天后,她避开沐华年的眸光,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脚尖,面无表情地道:我们俩早没关系了,讲了又怎样,还指望你这样的人良心发现吗她话落,讥诮一笑,不愿再做任何的逗留,道:我有事,先走了。
就在她即将拉动门锁的瞬间,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沐华年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
话还没说完,后半句话却倏然顿在了那,因为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沐总,沐总
听声音是公关部的管总监,口气似乎很有些焦急,敲门的声音大得近乎冒失。门内的虞锦瑟松了一口气,好歹可以结束这个尴尬的局面了。
门被打开,急子的管总监风风火火地进来:沐总,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您汇报一下,强盛那边
趁着管总监连珠般的空荡,虞锦瑟推门离开。
而正积极献计的管总监不经意瞟到她的背影,陡然想起方才推门而进的那一幕。
是他眼花了吗沐总刚刚,握住了虞总的手
管总监走后,沐华年拨出一个电话:王秘书,前天我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沐总,已准备妥当,您随时都可以去。
好,那你现在收拾一下,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出发,去d县。
一行人开足马力,下午四点便抵达了d县。
监狱的位置处于荒凉的郊区,秋风吹过,寒意阵阵。
光线并不好的探监室里,空荡荡地只有探监的人与被探的人,连监视的预警都没有,果然是提前打了招呼的。
在监狱这个不寻常的地方,面对的要么是悲伤,要么是悔悟,要么是遗恨,崩溃大哭痛苦分离是最寻常的见面方式。然而,这两人却极与众不同,他们面对面坐着,表情都平和而镇静,沉稳地不能再沉稳,仿佛坐下的位置,寻常地只是间茶楼酒馆。
两人波澜不惊地相对了许久,年长的男人终于了开口,我就猜到,你会来这。见对面的人不答话,他又道:其实你当初的做法,是对的。
他对面年轻的男子抿了抿唇,似是默认。金色的夕光从高高的小窗漏下几缕,光明与影交织在他清隽的脸上,须臾,他问:你,想不想出去
从d县马不停蹄赶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g市夜半的灯火依旧通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远远望去,像永不凋谢的七彩焰火。
车子先路过王秘书的家,外面的风有些大,沐华年示意司机拐弯,直接进入小区将王秘书送到家楼底,王秘书虽然没说什么,但心中却已感激上司的体贴之举。下车之时,他并未着急要走,而是向沐华年微微一躬,沐总,接下来的事,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好,请您放心。
后座上的沐华年只是淡淡点头。
王秘书身子转了转,是一个要转身离开的姿势,然而下一刻他又扭回身来,面带踌躇与不解,沐总,恕我冒昧,我实在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虞鸿海他不是您的对手吗
是对手吗车内的人似乎恍惚了一霎,后头的话更像是自问自答,是,也不是
王秘书叹了口气,道:沐总,虞氏的事,您真是忍辱负重。
沐华年摇头,分内之事而已。
分内之事王秘书道:为什么
沐华年却只是苦笑,明知故问。
王秘书离开后,车开到了另一条道上,还没有到沐华年的家,后座的人却示意停车,然后道:小余,到你家了,你也回去吧。
小余纳闷地道:沐总,那您不让我送您回家啦
后视镜里的沐华年微微颔首,嗯,不用。
尽管觉得奇怪,小余还是下了车。哑黑的迈巴赫轰地一声驶出了视线,小余的目光久久地凝在迈巴赫离开的方向,咦,车的方向不是沐总的家呀,也不是公司,这么晚了,他去哪呀
凌晨一点,如炬的车灯缓缓扫过晶苑小区的门卫室,迈巴赫豪华的车身从值夜的保安面前掠过。
车子开远了后,个头高的胖保安低声道:看见没,这就是那辆怪异的豪车,车主在我们小区没买下任何房产,却单单买了一间车库。
啊新来的小保安着下巴道:为什么
谁知道。胖保安接着补充道:而且他从来不会白天进入小区,总是等到大半夜才回来,呆上两三个小时,天还没亮便又开走了。
大半夜来,天不亮就走小保安惴惴不安地道:难不成他是个贼,半夜里专门来偷东西,然后赃物全放在车库
怎么可能胖保安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脑壳上:你小子晓得这车多少钱吗豪车中的豪车啊能买的起这车,还用得着做贼
声音渐渐远去。而远远的车库内,黑暗中有星火一闪,沐华年坐在驾驶座上,烟雾缭绕的烟草香气中,他的目光穿透袅袅的青烟,投向不远处f栋的七楼。
整栋楼共有十四层,七楼刚好居中。也恰恰是七楼,在凌晨所有楼层都陷入黑暗中,唯独它仍然明亮着,拉下一半的朦胧纱帘,甚至能偶然地掠过一个窈窕的身影。
黑暗的车库中,驾驶座上的人一动不动地瞧着,那样认真而专注的表情,同他往日的淡漠与疏离,截然不同。
许久,久到他抽完了三支烟,茶色的水晶烟灰缸里拱起了一柸微型的烟灰色小丘,七楼的灯仍然亮着,屋里的主人似乎完全没有就寝的打算。
车内的人静坐在那,当指缝中橘色的火星渐渐黯淡后,他弹掉指节处沾染的微末烟灰,低头看腕表,那微微颦起的眉,泄露出几分不耐与疑惑,都一点半了,这女人还不睡,是跟谁煲电话粥么
他话刚落,手机突然铃声大作。王礼芳在手机那头哭着道:儿子,你爸的病不好了,你快来
沐华年在电话这端一怔,旋即他道:我马上到医院。
从医院病房出来后,已是早上七点,沐华年的眉头一直微微颦着,回想着方才医生的话:很抱歉沐先生,虽然这次抢救得及时,但你父亲的病,确实拖不了太久了,顶多一个月,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身畔的王礼芳哭了一夜也哭够了,慢慢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她想起了另一件事,道:你爸就是不放心你,要不你跟那个季小姐快点结婚,好让你爸安心的走
见沐华年默然无声,王礼芳又道:我晓得你不是很喜欢季小姐,我也不怎么中意她,我心里还是喜欢锦瑟,我一直想劝劝她来着,可上次锦瑟说,跟你没可能了,态度很坚决。这样一来我就没法子了,强扭的瓜不甜。
沐华年神色一僵,她真这么说
嗯。王礼芳道:她既然跟你都没可能了,你也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再说了,你爸就这么点日子,有件喜事让他高兴高兴下也好,乡下不是有个风俗叫冲喜吗,或许喜事闹一闹,你爸的病就会好些呢她留意着自家儿子的表情,又道:如果你觉得时间太草率的话,就先不结婚,跟季小姐订个婚怎么样
沐华年的表情似有些无奈,妈,我跟季弘谣不是那样他摇头,总之,您就别再瞎心了。
王礼芳道:那你都跟季小姐走到了这步,就不能把人家干晾在那呀,在咱乡下,跟姑娘那样过,就得对人家负责,人家父母明里暗里都催了我几次。可你哎,我老琢磨不透你对她是什么态度,说你不喜欢人家吧,得,你越过红线了,说你喜欢吧,你又冷冷淡淡爱理不理的,你
好了。沐华年抿着唇,有些不耐,他将目光投向川流不息的人群,说:我自有打算。
沐华年走后,王礼芳看着儿子的背影,嘟囔道:这孩子,叫我别心,怎么可能呢不行,我得跟季小姐家里人谈谈
.
离婚日记尤小七 21.败家娘们
.
消息来的好快,周一上班的时候,整个公司都在窃窃讨论沐华年与季弘谣即将订婚的事。
至于为什么传的这么快,是因为当事人季弘谣一大清早跑到公司,漫不经心地拿着一堆婚纱定制图册,再漫不经心地挨个敲办公室,再漫不经心地让各位女同胞帮她参考哪款婚纱还有哪款礼服最适合她。
当女同事问起来的时候,她又捂着唇佯装不小心说漏了嘴的模样:哎呀,真是的,这个事本来不该这么早说的,大家都是好朋友,你们可都得保密啊
十几个女同胞一头,其中就有一半是绝对保不了密的长舌妇
虞锦瑟走进公司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季弘谣一见她,满脸堆笑,仿佛前几天压没因为八千万红脸过。她的表情格外真挚,挽着虞锦瑟的手臂,像是闺中密友一般亲热,虞总,虞总,您一向眼光好,快来帮我挑挑,我穿什么婚纱比较好
虞锦瑟掀掀眼皮:挑婚纱做什么
季弘谣露出羞涩的笑,装作期期艾艾,欲语还休的模样,哎呀,既然是婚纱嘛肯定是那种大红的喜事啦。
哦。那一脸虚情假意,虞锦瑟险些又起了一巴掌抽死她的冲动,顿了顿,她将冲动忍住,瞟一眼婚纱图册,故作惊讶道:什么,一件婚纱九百万
季弘谣笑得娇羞,眸中却有显摆一闪而过,当然,那是镶钻的款呀,上面的钻石一共净重240克拉。华年这么好的人,只有这样的我,与这样的婚纱,才配得上他呀。
季弘谣又装作忘事的模样,将声音提得高高的,巴不得整栋楼的人全部听见:哦,我还在tf家挑中了一枚钻石,价格也不是很贵,4.8克拉,才七百二十万,我试戴的时候,所有的店员都说那钻戒天生就是为我而定的
哦,那就恭喜了。虞锦瑟抬腿了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也摆上了亲热的模样:对了季助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听人说,沐总的父母十分节约,倘若老两口知道你花了他们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就买了一件衣服跟一样首饰,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季弘谣的脸色微微一变,可耐着虞锦瑟全程都含笑,她无法发作,只得强行挂着笑,道:我跟华年结婚,是我们俩的事,只要华年肯给我买就够了。
是吗虞锦瑟笑着从容,那这件九百万的婚纱跟七百万的钻戒,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快下班的时候,虞锦瑟的助理张熙突然跑来,道:虞总,今晚公司的活动,我们俩一起吧。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