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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梓不语
说完,便举碗向樊於期略微示意,然后稍稍低头,眉梢舒展,优雅地小酌一口。
苦夏的才华在咸阳城是出了名的,斟酒布菜都能出口成章……
不知怎的,樊於期莫名想起了青莞,如果跟那丫头一起吃饭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指望对方为自己布菜、斟酒?呵呵,估计太阳得从西边出来,那丫头肯定只顾着自己甩开膀子吃吧!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食盅里一块块肥瘦相间的烩鹿肉,他不禁觉得那食盅会不会太小,里面就那点肉……按照青莞那丫头的食量,至少得点两三盅才能吃饱吧。
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乱想,樊於期无意中瞥见苦夏吃东西的模样,这才是大家闺秀的吃相,用袖子遮住口鼻,只露出眉眼,小口咀嚼尽量不发出声音……要是换做青莞,定是吃得满嘴流油。
“樊将军?”见樊於期既不吃菜也不喝酒只愣愣地出神,苦夏喊了他几声才有反应,不由得莞尔一笑,半是调侃,“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让樊将军惦念至此,连如此一桌美味佳肴都索然无味了?”
樊於期只得打马虎眼:“苦夏小姐说笑了,不过是为王上的事担忧罢了。”
人也见了,饭也吃了,王翦也支了招。然而回宫的路上,樊於期却苦恼得很。
他不是不认同王翦的主意,而是嬴政的脾气……
自从那一日王上在德仪宫吐血晕倒,大病一场之后,他和太后的关系便一直僵着。
虽说母子没有隔夜仇,可这么长时间以来谁也不曾主动迈出一步。
如今再让嬴政前往德仪宫求取兵符,他会愿意吗?
果然,当樊於期硬着头皮将王翦的想法说出来后,嬴政马上否决:“寡人不去!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上将军说了,只有兵符在手,才有胜算。”
嬴政的反应不出樊於期的预料,其实个中轻重嬴政自己并非不知,只是一来拉不下面子,二来他并不认为自己去就一定能达到目的。
若说以前他尚且相信母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然而现在,他却有些惧怕,怕自己这一求太后若没有答应,他们的母子之情真的就走到尽头了。
“樊於期,你也觉得我必须要去求母后吗?”半晌,嬴政慢慢动了动唇。
樊於期实话实说:“或许这不是唯一的选择,但这是最好的选择。”
经过一番思量,尽管百般不情愿,最终,嬴政还是迈进了许久以来过而不入的德仪宫。
“儿臣见过母后。”
听到宫人的通传,又看到嬴政向自己微微俯身行礼,赵姬难惊讶。
自那场病后,政儿已经很久不曾来这德仪宫了,她虽想过自己去甘泉宫看一看儿子,但终究还是怕对方不愿见她,徒增不快,只好暗中几次派人以其它名义去送些补品,顺便打听一下嬴政的近况。
不管怎样,嬴政肯主动来自己这里,赵姬还是颇为意外且高兴的:“政儿今日来得可巧,我恰好做了清淡的荷叶小米粥,你留下来尝尝。若是喜欢,我便多做些叫霜儿给你带回去!”
“母后不必如此心,儿臣此次前来,是希望母后能将虎符交与儿臣。”面对太后的欢喜,嬴政的语气却平淡得多。
听了这话,赵姬脸上溢于言表的喜悦荡然无存:“政儿要虎符作什么?”
“儿臣要做什么就不劳母后操心了。”
“政儿是要用这虎符对付什么人么?”赵姬的指关节不由自主扣紧桌案,终是忍不住发问。
嬴政微愣,接着下定决心似的缓缓开口,亦是作出承诺:“母后过去的事情儿臣已不想再计较了,此事不会波及到吕心和吕念,他们仍将在母后身边安然长大。儿臣向您保证,只要儿臣在一日,就保他们一日富贵荣华。”
“政儿,你当真要走到这一步吗?你一定要对母后如此苦苦相逼吗?”话已至此,赵姬很清楚自己再像以前那样无动于衷,怕是也不能了……
这无疑是嬴政能够作出的最大让步,同时也是她自己必须作出的最大取舍。
最亲之人与最爱之人,鱼和熊掌,她只能得其一。
“恳请母后念在母子之情的份上成全儿臣。”嬴政说完便撩袍下跪,双手交握着举过前额,掌心着地,向赵姬行以大礼。
母亲即将作出最艰难的抉择,他这个做儿子的又何尝不是在赌?
嬴政不怕赌,不怕变数,不怕输,甚至两年前章台宫那次诛杀嫪毐的计划中,他都敢于拿自己去做赌注……可是,他唯一不想和自己的母亲去赌、去博弈,因为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即便赢了也是输。
太后攥了攥右手,无比艰难地开口道:“你们一个是我的至亲,一个是我的至爱,我不会帮着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去对付另一个……你们之间如何争斗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两不相帮。”
“母后是铁了心要为吕不韦而抛弃我吗……”嬴政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了句,然而眼眶中隐现的泪光以及略带哽咽的音调出卖了他现在的情绪。
嬴政尚未亲政,势单力薄,而赵姬身为太后,执掌秦国的兵符,她说的“两不相帮”实则就是帮了吕不韦。
赵姬扣着桌角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却终究未发一言。
她看着嬴政慢慢站起,面色重归平静,目光不再是以往发脾气之后的愤怒或冰冷,而是空寂,一片荒芜的空寂。
“母后还记得这个么?”嬴政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类似香囊模样的小口袋,虽然只是普通布料裁剪制成,但看得出绣工很是巧。
“这是儿臣的胎发。儿臣出生后不久,母后便将儿臣的胎发剪下做成护身符,这些年来儿臣一直佩戴此物,从未离过身。如今,儿臣将它还给母后……”
说完,他的手一松,那装着头发的小布袋从掌心无声地掉落在太后的面前。
“从今日起,你我母子,便是陌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嬴政此举,无疑意味着与母亲的决裂。
不是他无法承受对母亲的失望与怨恨,而是母亲不要他了,彻底弃他而去了。
赵姬的眼眸里满是震惊与痛苦,盈盈泪眼里映出嬴政木然的神情和转身而去的背影。
她捡起那只装着儿子胎发的小布袋,情不自禁地攥紧,想开口唤一声“政儿”,想让她的政儿别走,最终却一切归于无言。
“倘若你将虎符交出去,最后输的人一定是我。”沉寂的空气被打破,吕不韦从屏风后缓步走出,目光复杂地望着殿门口嬴政不久前离去的方向。
“琉烟,是我对不住你……”吕不韦握住赵姬攥着布袋的手,亦是出于本能的安慰,尽管他知道此时哪怕再多的慰藉之言都无法修补对方心中那道深深的伤疤。
手背被温暖而带着薄茧的掌心覆盖,赵姬噙着泪,似是在告诉吕不韦又像是无措地自言自语:“我只能这么做,我没有别的办法……政儿会善待心儿和念儿,可他定不会放过你,若我帮了他,你就会死在他手上。若你赢了,至少你绝不会伤及政儿的性命,我宁愿他被软禁,也不想看到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死……”
“你说得对。无论王上对我如何,哪怕有朝一日他真的杀了我……只因,这是我欠他的。”吕不韦缓缓说道。
其实他所亏欠的,又何止是一个嬴政?
赵豪一家、樊於期的父亲樊空羽、长安君成蛟、那三万枉死的无辜降卒,甚至包括此时在他面前泪眼朦胧的爱人……这些不都是当初造下的冤孽吗?
如今,偿还的时候终于到了……
阳光斜斜照进室内,在凤鸟屏风上稀松地绽放开来,由里向外投落出一圈圈细碎的光痕,如同镜面一般静谧安好的假象。
吕不韦的耳畔仿佛响起了幽远空灵的钟声,究竟是警钟还是丧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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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章时好难过……





暴君攻略 楚军异动
过不了几个月便是嬴政的及冠礼, 自此这位年轻的秦王在人们或质疑或不屑或审视的目光下将一头乌黑垂发高高束起,戴上冕旒, 和自己的少年时代彻底作别,成为一个真正拥有实权的君主,亦是真正走到风云变幻,群雄逐鹿的历史舞台前。
任谁也难以想到,正是这样一个眉眼间透着些许阴柔之气的弱冠青年改变了中原乃至整个九州华夏各方面的格局。
而他的名字——嬴政, 也成为了漫漫历史长河中一个至高无上,无人可以企及的象征……
依照以往的传统, 王室贵族子女的成人礼都要大办, 何况嬴政是王, 更要提早准备。
于是,宫中各司皆提前几个月开始布置安排, 掌管礼制的官员们自不必说,早就在忙前忙后, 恨不得自己长了八条腿, 就连处理日常政务的相国府最近每天的奏章亦是堆得老高。
除了那些冠礼相关的琐事之外, 其余一律都和嬴政的大婚有关……换言之, 及冠之礼只是个仪式,有眼力见的朝臣们真正关心的是冠礼之后君王的婚事。
大秦未来的王后会是谁, 这才是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李斯正在把奏章分门别类,那些不重要的就没必要呈给吕相增添他老人家的负担了。
不多时, 一个幕僚凑上前:“通古啊, 你觉得咱们王上多年来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会不会根王翦的女儿有关?要知道那老匹夫的女儿去岁末曾奉太后懿旨进宫,而且自及笄以来这么多年也一直没嫁人……”
李斯埋首整理,头也不抬:“关我们什么事。我等乃是食国家俸禄的官员,应该多关心家国大事,而非那些情场风月。”
“怎么就不关我们的事儿了!”那位幕僚眼睛一瞪,显然觉得李斯这人在某些方面的分析和预见能力实在堪忧,“如果是真的,王翦那老匹夫岂不成了国丈?那还了得!”
“所以你想怎样?也打算把自己女儿往后宫送?哦,差点忘了……你女儿刚满三岁。”李斯揶揄道。
“通古,我是在认真跟你讨论当下朝局,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也在认真提醒你——管好当前,不要瞎操心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突然,李斯在奏章中发现一封蜀地寄来的密信。
正巧吕不韦来了,便让李斯当面拆信。
密信上的内容只有三言两语,却足以令人心惊,连同信笺一起发回咸阳相国府的还有一卷《吕氏春秋》,正是嬴政吩咐宫里抄写并分发给各地官吏的那个版本。
吕不韦接过李斯呈上的那卷《吕氏春秋》,展开的瞬间便明白了。
其余的幕僚凑上去一看,一个个顿时傻了眼,反应过来后皆气急败坏,大骂不止。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玩阴的!”显然,这句话是针对嬴政的。
当然,大多数骂的还是各地官员,因为他们中不少人曾是吕不韦的门生故吏。
“蜀地的信件都发来了,我就不信离咸阳最近的关中一带一点动静都没有,怕是那群龟孙已经起了改换门庭之心!”
“这不明摆着么?如此忘恩负义之辈,难道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受吕相提携的?!如今居然背着吕相干起了吃里扒外的勾当,着实可恨!”
“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这么做,也是出于自身考虑……”相比幕僚们的义愤填膺,吕不韦却表现得淡定有加。
“吕相得拿个主意啊,不能任由事态这般发展下去!”
“对呀,吕相!若是王上得到各地官员的支持,如此一呼百应下去,这可对我们大大的不利啊!”
面对相国府众幕僚对局势的担忧和焦虑,吕不韦似乎不以为意,慢悠悠地翻阅着那卷早已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吕氏春秋》:“慌什么?有本相在,那些地方官还能翻了天不成?”
幕僚们一听这话,纷纷愣住,除了李斯依旧平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吕不韦接下来的对策。
“控制了秦宫就等于控制了咸阳,控制了咸阳便是控制了整个秦国……只要本相还在这位子上一日,就乱不了。”吕不韦语气笃定,仿佛嬴政这些暗中的举措不过是雕虫小技,他倒要看看这位年轻的天子究竟学到了自己的几分真本事。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李斯开口道:“下官相信吕相已做了万全准备,只是王上冠礼在即,一旦吕相还政于王上,又该如何自保?”
此话一出,众人皆叹自己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嬴政亲政是迟早的事,到那时,他们客卿一派又将何去何从?
对此,吕不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李斯,取我的私印来,我要修书一封给楚国的令尹春申君。”
·
十日后。
楚国寿春,令尹府。
“主公,咸阳来的鸽信。”刚入夜,门客亲手将信函送到黄歇手中。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到来自咸阳的信……看来,吕相最近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烛火的微光轻轻摇曳着,春申君黄歇的面庞在烛光下晦暗不明……
这位楚国第一位高权重者尚未拆开信件,便已猜出是何人所写。
“明日我会在朝会上向王上进言,在秦楚边境增兵十五万,我亲自领兵。”
春申君话音刚落,其亲信门客不禁诧异:“十五万?王上会同意主公率领这么多兵马么?”
黄歇冷冷一笑:“我的话,他敢不听?”
说完,黄歇将鸽信投入香炉中,整了整衣袖:“当年我只身一人把王上带回楚国即位,期间吕不韦多少也出了力,就当…还他一个人情吧。”
·
将军府一大早便迎来了宫中的传旨,说是楚国突然在秦楚边境增兵十五万,大军压境意图不明,为安民心特令上将军率二十万秦军即刻前往边境,不得有误。
传旨的宫人宣读完旨意便匆匆回宫了,留下王翦依然双手捧着诏书,怔怔地一言不发。
苦夏扶他起身:“父亲是否觉得这旨意来得有些蹊跷?秦楚两国虽有争端,然而这些年来楚国并不敢单独挑战秦国,为何在王上即将行冠礼之际突然有所动作?再者,如今王上亲政之日近在眼前,王上与吕不韦的矛盾也日益加深,为何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父亲偏偏接到率军去边境的旨意?”
“你说的这些为父岂会不知?这个时候急不可待将我调离咸阳,除了吕不韦还能有谁!”
吕不韦这次的谋划并不高明,却简单、直接,一击中的,任凭王翦看得再怎么清楚明白也于事无补。
苦夏俨然吃了一惊:“吕不韦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能让楚国军队听从他的号令?!”
“吕不韦从前经商时曾周游列国,想必在六国积攒下了不少人脉,不排除他和楚国某位重臣私交甚好的可能。”
听王翦这么说,苦夏不禁脸色大变:“那可如何是好?父亲此时率军南下,王上在咸阳必定孤立无援,身陷危局!”
“军令如山,我也是无可奈何……其实,就算我称病留在咸阳又能怎么样呢?吕不韦换个主帅,二十万大军照样带出去。无仗可打,手中又没有兵马,我这个上将军便形同虚设。”
“如此说来,难道王上此次真的陷入绝境,无法逆转了么……”
见苦夏柳眉微蹙、神情凝重,王翦只得长叹一声,他并非不知女儿满心都在为嬴政担忧,同样也不忍心看到对方如此苦恼的样子。
“那倒未必。你且放心,为父既然接了旨,自有一番考量。”
“父亲此话当真?”原本是山穷水尽,王翦的回答令苦夏似乎又看到了一丝转机。
“我若留在咸阳,非但对王上没有任何助力,反而受制于吕不韦;可如果我率领大军离开咸阳,吕不韦势必鞭长莫及,对我来说无异于放开了手脚……”
王翦说着展开一幅地图,分别指了指上面的咸阳、雍城等几个重要的城池……最后,这位秦国历经百战的上将军的目光定格在距离雍城不远的一处地方——苍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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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攻略 花间论剑
“这里是秦都咸阳, 这是雍城, 阿政举行及冠大礼的靳年宫就坐落在此处。这儿是苍龙谷……有没有发现什么?”姬丹寥寥几笔绘制了一张简易的秦国地图,然后指着地图上特别标出的几个地名转过头问身旁的青莞。
青莞端着个点心盘子正在吃东西, 腮帮子鼓得高高的,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地图琢磨了半天,口齿不清地说道:“呃, 殿下的画功……好像进步了不少。”
“谁问你这个了……”姬丹很无语, “青莞, 说了多少遍, 干正经事的时候不要吃零食。”
“可是我的正经事不就是照顾和保护殿下吗?至于那些朝局啊谋算啊, 就算我学一辈子也根本不是那块料。”青莞神情无比认真地答道,仿佛在告诉她——那些东西还远没有自己手中的一盘子点心重要。
姬丹微微叹了口气:“你再好好看一看苍龙谷的位置。”
“离雍城蛮近的……我只看出来这么多。”
青莞说完, 姬丹点了点头:“没错, 王翦率军前往秦楚边境, 苍龙谷作为必经之地,且距离雍城不远。根据黄金台提供的线报,最近楚国在边境增兵与以及王翦此时被调走十有八九都是吕不韦的安排。”
青莞似有所悟:“看来,吕不韦那老头近期有大动作……如今王翦这一走, 而且大军也被带走了, 嬴政接下来可怎么办?殿下就算调动整个‘咸阳阁’的力量, 也拼不过吕不韦啊!”
“谁说我们要和吕不韦硬拼了?”姬丹无比肯定地说道,“我们的人根本不必出头, 因为王翦绝不可能老老实实听吕不韦的话, 将这二十万秦军带往边境。”
“殿下觉得, 王翦会抗旨不遵?”
姬丹指着地图上自己标注出来的苍龙谷,继续刚刚的话题:“他不会在明面上与吕不韦撕破脸,何况现在阿政尚未亲政,大权依旧牢牢握在吕不韦的手里。王翦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种时候和对方对着干于自身没有任何好处,不过明面上虽然不行,暗地里可未必不会……喏,苍龙谷这儿便是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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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苍龙谷这一带留下一小部分锐,大约两千余人,如若到时雍城有什么变数,这两千兵马可解王上的燃眉之急。”王翦边说边指了指地图上距离雍城最近的那个特定地点。
苍龙谷,顾名思义,乃峡谷地形……周遭高山、密林众多,便于隐藏。
此次他率领的秦军主力有二十万之多,秘密将区区两千人留在此地并不会引起注意。
苦夏虽心中忐忑依旧,但听到父亲留有后手,便也只能暂时说服自己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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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嬴政病愈已几月有余,对于姬丹而言,这么长时间来还是自己第一次前往甘泉宫来看他。
上次夤夜来此是为了送药,当时阿政还昏迷不醒,樊於期看得紧,她也并未进殿探望,只留下药便离开了。
几个月过去了,阿政的身体自然早就恢复了,然而心中的伤痕哪有那么容易愈合?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谁知刚到甘泉宫门口,嬴政的贴身宫人告诉姬丹王上不在殿内,而是和樊侍卫在御花园里练剑。
于是,她又来到花园,果然远远望见一身常服的嬴政右手握着他的太阿剑,正在奋力抵挡樊於期愈渐凌厉的攻势。
和她的水心剑一样,嬴政的佩剑“太阿”,也是世间罕见的名剑。然而面对巨阙的进攻,嬴政持剑却只能勉强招架。
姬丹并未出声,只是远远待在一旁观战。
樊於期的武功路数她并不陌生,其实对方的剑法不算特别湛,只不过因着巨阙本身的重量和挥舞起来的巨大力道而增添了不少杀伤力。光是对方普普通通的一个劈砍,便没有几人能挡得住。
相比之下,嬴政无论是出剑和应变的身法都简单、直接,快如闪电,按理说不应该被樊於期轻而易举逼得节节败退,徒留招架之功……
姬丹正觉得疑惑,但见樊於期一个后退之后紧接着上半身猛然前倾,与此同时巨阙带着凛冽风势朝嬴政迎面劈来!
嬴政只能抬臂提剑,勉力一挡……
两把名剑的剑刃刚一接触,嬴政的太阿剑便被震飞,“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樊於期见状大惊,慌忙回剑势,嬴政亦一个侧身闪避,堪堪躲过巨阙的剑锋,然而终是因身形不稳而跌坐在地。
樊於期和姬丹赶紧上前将他扶起,一个帮他拍去衣服上的灰尘,一个跪在地上自责不已,连说自己出手没轻没重,实在罪该万死。
嬴政没事人似的揉了揉自己的右肩,说了句“无妨”,便让樊於期起来。
樊於期内疚不已,迟迟不肯起身……毕竟刚刚若不是嬴政躲得快,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让你起来你起来便是,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再说了,是寡人要求这一次比剑必须倾尽全力,就算寡人因此受了伤也不关你的事。”
见嬴政面露不爽,樊於期只好站起身,依旧不放心地问这问那;姬丹也担心他伤着了,故而提出让医丞过来检查一番。
“看,真的一点事也没有!”怕两人不放心,嬴政当着姬丹和樊於期的面活动了一下手肘,“不过是比剑时右肩部突然使不上力,你们俩也未太小题大做了!”
“右肩部……?”姬丹忽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禁不住追问道,“是那一次受伤留下的后遗症,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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