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梓不语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几个打扫寝宫的宫女突然起身,长袖一挥,几发袖箭飞出……那两个霓虹楼的杀手猝不及防,当即毙命!
此时,樊於期破窗而入,护住赵姬:“臣奉王命前来救驾,请太后立即随臣撤离!”
暴君攻略 生擒奸佞
变故发生的一瞬间, 嫪毐便已藏身于柱后, 眼睁睁看着秦竭和自己的手下被射杀,而虎符也被夺走。
若说一点不懊恼是不可能的, 他暗暗攥紧手掌,自己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嬴政早有防范, 更没料到樊於期有勇有谋, 心思缜密, 并非自己印象中的武夫。
原来嬴政早就安排樊於期带领一批人手埋伏于宫中, 之所以等到现在才行动, 就是为了从嫪毐手上趁机夺回虎符, 毕竟他们不能明着从太后手里抢。至于太后身边那几名粗使宫女则是嬴政这些年里暗中训练的死士,以备不时之需。
而今天这一幕亦证明嬴政的未雨绸缪是正确的,这些人终于派上了用场。
虽然夺回了虎符, 但此时形势依旧严峻。
嫪毐还没死, 此人无疑是最大的隐患。
于是, 樊於期一面指挥那几个死士护送赵姬等人马上离开行宫,一面命令手下跟着自己去追击嫪毐。
谁知就在正门附近遇见一队霓虹楼的杀手, 双方即刻展开厮杀, 行宫内血流成河……
樊於期目光略微一扫,发现乱战的人群中并无嫪毐,便知对方使出的是声东击西之计, 让霓虹楼的主力假意从正门突围, 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消耗他的人手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当真奸诈!
嫪毐不在这里,那就一定在后门!
思及此,樊於期自知不可恋战,便立即返身,带上一部分人朝行宫后门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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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成宫女的死士们护送着赵姬一行人打算趁乱冲出重围,前门不知是何情形不能冒险,于是只能走后门,一路上先后遭遇了几拨零散的杀手,好在都被死士们顺利解决,算是有惊无险。
眼看着行宫的后门近在眼前,却不想迎面居然遇到一路逃至此处的嫪毐。
原来果真如樊於期所料,嫪毐让大多数杀手一齐涌向正门处以拖住嬴政的人马,自己则带领赵高等几名亲信欲从后门突围,却意料之外碰巧撞见也打算从后门撤离的太后等人,不由得感叹一句“天不亡我”。
诚然,若能挟持太后为人质,就不愁逃不出去了。
嫪毐目光里顿时杀气涌现……
护在最前面的女死士弹出袖中利剑,反手一握:“太后快走,其余交给属下们!”
她的话仿佛一个信号,其他五人纷纷亮出短剑。两人为一组,围成一个三角的形状,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朝嫪毐挥剑刺来!
赵姬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转身和霜儿一起带着两个孩子仓皇逃窜,却分不清方向地乱跑乱撞,慌乱中四人相继走散……
嬴政所派出保护太后的那六名伪装成宫女的女子是那批死士中的佼佼者,无论身手、临战经验或应变能力都称得上是最强的。
然而她们对上嫪毐,再厉害的能力也变得不堪一击。
嫪毐根本不用亮出自己的剑,仅凭内功和三招两式便将那六人的剑轻松折断。
“杀你们,就像踩死蚂蚁一样……”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嫪毐冷笑一声。
下一个目标便是太后了,她带着两个孩子必定跑不远。
刚抬脚,不料脚踝处被紧紧抓住。
嫪毐一低头,原来有个死士尚有一口气,正拼了命地抓着他的脚脖子,不让他去加害太后。
女人的纤纤素手却力道极大,嫪毐甩了几下都没甩掉,最后还是赵高拔剑彻底捅死对方才让嫪毐得以脱身。
“贱东西!”嫪毐首场行动以为十拿九稳,没料到竟遭此重挫,自己心创立经营的霓虹楼也损伤惨重,一想到这些他就怒火中烧,气得一脚将那女子的尸身踢飞。
“主公,此处现下无人。依属下之见,您还是尽快离开行宫再做打算吧!万一等到嬴政用虎符调来驻守在附近的秦军,再想脱困可就难了!”赵高趁机提议。
嫪毐原本是准备控制住太后一干人等,母后在自己的手上,嬴政势必不会坐视不理,这样一来主动权依然在自己这里,可是赵高的建议亦不无道理。
正当他左右权衡之际,男子沉稳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响彻在耳畔:“长信侯此番即便插翅也难飞了,奉劝你速速束手就擒!”
嫪毐抬头,便见樊於期从对面高高的檐角纵身一跃而下,而他带领的一众护卫已将行宫的后门包围。
嫪毐心知若不是刚刚被那几个死士绊住了手脚,也不至于让樊於期一伙人堵在此处,说不定自己已抓住了太后顺利脱身……
想到这里,他更加愤恨地看向樊於期,眼神里满是阴狠,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樊於期手持巨阙,二话不说举剑便砍,剑刃裹挟着寒光利芒破风而来!
然而巨阙强大的力道对上身法轻盈如羽、诡谲如魅的嫪毐,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对方几个侧身闪避便让樊於期陷入被动,又趁对方使力过度,后腰反方向一个拉伸,凭借着惊人的柔韧性反身弹跳而起,轻而易举避开剑刃的攻势,紧接着反守为攻,一脚踹了樊於期的胸口!
樊於期当场被踹飞,险些一头栽在墙柱上,高大的身躯绊倒门口的好几个琉璃大花瓶后又重重倒地。
胸口处好似被钝器击中,闷痛不已,樊於期忍痛缓缓爬起,而他胸前的护甲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脚印!
若非有嬴政找人专门为他打造的这一套玄铁甲胄护身,只怕刚才那一下就算不死,肋骨也要断几根!
手下们见樊於期吃了大亏,忿忿不平之下全体一涌而上……
但此等举动无异于以卵击石,嫪毐不吹灰之力便将他们轻松击退,卫兵们死伤惨重。
嫪毐本不欲和这伙人纠缠,现如今嬴政的人马死伤过半,樊於期也受了伤,此刻没人能拦得住他,于是准备抽身而退。
就在这一刹那,几道白光闪过,霓虹楼的几名骨干突然倒在了血泊中……
嫪毐惊愕地回头,只见身旁的赵高持剑对他后背一刺!
本能地将身子一偏,紧接着腰部一凉,他意识到自己还是被刺中了。
“荧惑,你居然反水……”嫪毐看着倒地吐血的赵高,禁不住咬牙切齿。
其实刚刚被对方刺中的一瞬间他便用内力将对方震飞,换言之赵高偷袭虽然得手,但也内伤不轻。
可嫪毐仍然怒不可遏,在他看来赵高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背叛他的。
赵高咳出几口血,艰难地起身:“王上把我安插在你身边多年,为的就是今日。我本就不是你的人,何来反水一说?”
嫪毐眼看自己身受重伤,再战下去必没有好结果,足尖一踮,霎时间腾空而起……
樊於期不止一次与之交手,深知对方故技重施,毕竟嫪毐轻功了得,若就此让其逃脱便真的麻烦了!
“快用通天索!”赵高急忙喊道。
通天索与缩骨功一样,同为奇门秘术,亦是缩骨功的克星。
樊於期早有准备,十几名侍卫抢先甩出绳索,但见十几条绳索宛若游龙一般在半空中将嫪毐的手脚缚住,紧接着众人合力往下一拉,嫪毐便被直接拽回地面,与此同时十几把刀剑齐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竟然知道通天索!奇门的秘术你是如何得知的?!”嫪毐被生擒,恨恨地盯着赵高。
“有矛有盾,互相克制,世间万物皆是这个道理……”赵高并未正面作出回答,“侯爷当真以为自己会缩骨功,便是天下无敌了?”
这时,樊於期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嫪毐,冷冷道:“昨日筵席上,长信侯殿前失仪,王上甚为不满,故而让在下请长信侯前往御前解释。”
说着,樊於期一挥手:“带走!”
暴君攻略 金蝉脱壳
今日是及冠大典, 姬丹与青莞仍被困于迎客楼内, 一举一动都在严密监视下。
一想到嬴政此刻的处境, 姬丹根本没有半分睡意,她一宿未眠,青莞也做不到自己跑去睡大觉, 主仆两人就这么呆坐了一夜。
直至破晓天明, 外面一阵吵闹声将趴在窗边打盹的青莞惊醒。
窗子虽然被锁,但透过两扇窗之间的缝隙还是可以看见下面的情景的。
青莞凑到姬丹身边一瞧,只见街道边几个小贩和官兵推推搡搡, 像是发生了争执。
“怎么天都亮了还宵禁?”
“我们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出来卖菜,凭什么拦着我们?”小贩们很不满,毕竟做食材生意就要讲究货品的新鲜, 时间一长菜就烂了。
“今日举行王上的及冠大典,雍城已经戒严,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出门!都给我回去!”官兵没好气道。
“及冠大典关我们老百姓什么事?”
“就是, 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小贩们原打算继续论理,却不料官兵们突然作势把剑一拔, 顿时无人再吱声了。
“这些官老爷, 以为自己手里有兵器就可以作威作福……可惜我被锁在这鬼地方, 否则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青莞忍不住骂了句。
姬丹脸色异常凝重:“雍城断不会一夜之间忽然戒严,今天是阿政举行及冠礼的日子,一定是他们开始行动了!”
“那怎么办?我们这边看守严密, 好几天了连一点机会也没有啊!”
“没有机会可以创造机会!”姬丹说着, 看向青莞, “上次我提出的方法你觉得太冒险,可现在也只能一试。”
“殿下,您真的要试吗?点火实在太危险,万一……”
“没有万一,时间所剩无几了。阿政此刻孤立无援,吕不韦和嫪毐是不会等……诶,那是什么?”姬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卧榻下方角落里的小扁盒子。
青莞半趴着身子将那扁盒子挠到手,打开盖子一看,原来里头装着几根艾条,想来应是夏天驱除蚊虫用的,如今是仲秋,自是用不着了。
一看到艾条,青莞不禁计上心来:“有了!”
青莞点燃艾条,让烟雾从窗子的缝隙飘出室外。
不多时,艾草呛人的烟熏味弥漫了整个西厢房。
青莞被呛得涕泪横流,咳嗽不止:“殿下,咳咳……这气味太呛人了,咳咳……”
姬丹用手帕捂着口鼻,勉强还能开口说话:“去把那些布帛、被套拿来,也一并烧了!”
“咳咳咳……还要烧?那些人要是不管我们可咋办?”
“我是质子……咳咳,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出了事定会给秦国带来麻烦!你尽管烧……他们,他们不敢不管我们的死活!”
虽然被烟熏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然而青莞还是依言行事。
姬丹很清楚,只有把烟弄得更大,才能引起那些守卫的重视。
不一会儿,房间里已经满是艾条烧出的烟,青莞都快看不见对面的姬丹了:“殿下还要接着烧吗?咳咳……照这个样子烧下去,我们不被烧死也被熏死、呛死……”
这时,姬丹方才一边咳嗽一边点头:“差不多了……”
于是,主仆俩一起转而趴在窗边朝外面大声呼喊:“走水了!走水了!”
浓烟很快引起了楼下守卫的注意,闻讯而至的他来到二楼西厢房外,还没进门便闻到了一阵呛鼻的烟味,忍不住朝房间里喊道:“喂!里面的,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青莞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快要崩溃了似的:“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房间里火都烧起来了吗!还不快救我们出去!”
先不论原因,走水毕竟不是小事……这一点那看守很清楚。
西厢房里住的是燕国的太子,万一对方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还不开门?!想把我们烧死在里面吗!咳咳”青莞见半天没动静,拼命捶打门板,“殿下都快透不过气了!人命关天,若是我们殿下有个好歹,你担得起吗?!”
当然是担不起的
想到这儿,那个守卫不敢再犹豫,只好上前打开门锁。
岂料房门刚一开,一记榔头般的铁拳正中面门,那守卫只觉得眼前瞬间一黑,就这样一头栽下了楼梯。
青莞吹了吹自己的拳头,活动了一下手腕,叹道:“赤手空拳果然不适合我,还是暗器好用。”
说完,便见姬丹提剑疾步出了西厢房,一面飞身跃下楼梯一面扔下一句:“我先出门,你掩护我!”
多年的协作,两人可以说配合是相当默契了,很多时候姬丹无须明言,青莞都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就比如此时此刻,姬丹刚下楼,面前便围上来几名弓弩手正准备对她放箭,却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地相继倒了下去……姬丹不用抬头看,也知是青莞那机灵鬼在楼梯上向下面的人群发暗器。
由于是居高临下,青莞的暗器使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如果说平常她的命中率是十之八九,那么现在绝对称得上百发百中了。
弓弩手被灭,其余守卫手持刀剑全体出动,姬丹本不欲在这些人身上耽搁时间,于是且战且退,趁乱跑出了迎客楼。
负责看守迎客楼的卫兵们根本不是姬丹的对手,只得眼睁睁看着对方消失在视线里……
青莞仍然趴在楼梯栏杆上,得意洋洋地冲看守卫们做鬼脸,她就喜欢看他们气到发疯却拿自己毫无办法的样子……哈哈,太有趣了!
或许是她太嘚瑟以至于乐极生悲,发完手中最后一支暗器,青莞往袖子里一掏,不禁出了一头冷汗——暗器用完了!
守卫们看她表情突变,立马反应过来对方终于无计可施了……哼哼,看你这死丫头怎么办!
姬丹跑了,这些看守刚刚吃了大亏,自是个个都想好好教训一下落了单的青莞。
眼看楼梯口被堵住,青莞心里不可谓不慌,不过哪怕再慌也不能让人看出来。
于是,她故作凶神恶煞的语气,指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一伙人:“生而为人,我奉劝你们要善良!”
“你打死我们那么多兄弟,还让我们对你善良?!”剩下的那十余名看守气疯了,就没见识过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
“别动,再过来一步姑奶奶可就不客气了!”青莞声色俱厉道,但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这些人要是真一窝蜂冲上来,那她还不被揍得鼻青脸肿!
“不客气?这么个不客气法?”为首的看守头子忿忿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怀好意地一步步靠近青莞,“你不是很能打么?接着打呀!”
“这位兄弟……其实吧,咱们也是各为其主,所以就不要难为彼此了。”
青莞赔着笑脸,话音未落便被对方打断:“少废话,谁是你兄弟!说,燕太子丹去哪儿了?”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主子去哪儿怎么会告诉我们呢?”青莞说着,无辜地将两手一摊。
“嘴硬是吧?好,我就先割了你这死丫头的舌头,再把你千刀万剐!”
刚刚还赔笑脸认怂的青莞瞬间画风突变,一条腿半架在楼梯扶手上,傲慢地斜眼看着面前的一干人:“就你…还想动姑奶奶?做梦去吧!”
被一个黄毛丫头踩头上,这还了得?!
最前面的那个守卫气得拔刀就要上前招呼对方,结果刀还没完全出鞘,人便往前一栽,莫名其妙没了气息。
其余人等脚步一停,一个个皆愣愣地望着青莞,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怎么回事,这丫头明明没出手啊!
紧接着,一股疾风将青莞的额发与裙角吹得翩然翻飞……伴随着剑刃的寒光突现,剩下的那些人只感到眼前一花,脖子上的凉意过后便是温热,伸手一摸,竟是一片殷红!
一剑封喉——黄金台第一暗卫荆轲的惯用招式……
望着台阶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青莞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朝着房梁处挥挥手:“荆轲,干得漂亮!”
无人回应。
一仰头,哪还有荆轲的半点影子……
一阵森然冷意窜上脊背,小丫头吓得立马使轻功一个纵身跃下楼梯:“我滴个娘啊,我还是赶紧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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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攻略 生死一瞬
清晨, 晨雾尚未散去。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匆匆驶向蕲年宫的方向, 马车里坐的正是昨晚筵席上因拒酒而得罪了嫪毐的上大夫王绾, 此时距大典正式举行还有近两个时辰,他却一脸焦急不安。
“堂叔莫急,先与王上见面再做打算!”坐在王绾身旁的是一身随从打扮的苦夏。
王翦是王绾的堂兄, 此番他前往秦楚边境布防, 雍城这边的情况自是鞭长莫及,便让堂弟代为照顾自己的女儿,于是苦夏这才跟着堂叔来到了雍城。
马车一路颠簸, 弄得王绾越来越心神不宁,焦灼不安:“侄女啊, 你说这嫪毐真的要反?”
“十之八九……”苦夏的态度很明确,“嫪毐在昨日筵席上大放厥词,很明显是为了试探王上的反应。”
“可是昨晚很多人都喝高了, 那不是耍酒疯么?醉酒之言不能当真吧……”
“堂叔,嫪毐是吕不韦的左膀右臂, 您觉得吕不韦会任用一个酒囊饭袋吗?”
王绾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 琢磨了片刻后,叹了口气:“你父亲如今指望不上, 王上想必势单力薄,咱们最多这一趟入宫凶险异常不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最多只能提醒一下王上。”
讲到这, 他又忍不住对苦夏说道:“要不你就别入宫了。你堂叔我乃是大秦的官吏, 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由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说着,王绾掀开帘布,准备叫车夫停车。
苦夏拦住他,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一定要进宫,与王上共进退。”
两人一下马车,向宫门处的守卫出示令牌后,几乎是小跑着直奔蕲年宫而去。
王绾自小不曾习武,连马都不会骑,这一路跑下来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好不容易进了殿门,远远地看见嬴政便“扑通”跪下来,喘着气大呼:“王上,臣有要事禀报!长信侯有不臣之心,怕是要……”
话音未落,却见嫪毐被一众侍卫用绳索缚住手脚,按着跪在地上,不禁揉揉眼睛:“诶?这就给抓住了?”
“寡人早已有所准备,此等逆贼必不会得逞。不过上大夫前来报信,也是有心了……”嬴政的眸光转向跪在王绾身边的那名随从,面色一冷,“虽然报信有功,但上大夫也不该带无关的人进宫,坏了规矩。”
“臣知罪!”王绾出了一身汗,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
这时,苦夏拜了一拜:“王上且听小女一言,小女此次前来乃是向王上禀报一件十万火急的事。父亲曾在前往秦楚边境之前将两千锐埋伏于苍龙谷内,以解雍城燃眉之急,此事王上也是知晓的。”
嬴政点点头:“不错,寡人知道上将军的安排。”
“按照原定计划,这批人马将在及冠礼当天的卯时开赴雍城,可现在辰时都快过了,城内外什么动静也没有,怕是出了什么变数。故而小女斗胆提议,恳请王上即刻撤离雍城!”
苦夏这一席话并未让嬴政显露出一丝诧异或失措,反倒让她堂叔吃了一惊:“原来王上和堂兄早就作了谋划,居然连苦夏这丫头也知道……”
“并非我瞒着堂叔,而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这样做,还望堂叔不要多想。”苦夏解释道。
王绾性子憨厚,自然不会在意和计较,只是事到如今,局势仍不容乐观,如何顺利安全地出雍城还是个棘手的问题。
“你们俩且起来吧……”嬴政面无表情地对王绾与苦夏说完,转身低声问樊於期,“母后那边情况如何?”
“太后和霜儿姑娘找到了,属下已经将她们安置在别院,但两个孩子目前还没找到。实在不行王上与太后先行出城,属下留在这里继续找……”
嬴政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岂料他话音刚落,被五花大绑的嫪毐突然挣脱绳索,转眼间站了起来!
站在嬴政身后的赵高第一个注意到,瞬间面色大变:“缩骨功?快,护驾——!”
缩骨功乃是一种奇门秘术,由于此功阴邪无比,且对练功者自身产生不可逆转的损害,当年机缘巧合之下,缩骨功的秘笈被嫪毐和鞠武的师父获得,但他自己却不修习,也严禁门下的弟子去学。
后来嫪毐偷得秘笈悄悄练功被发现,掌门人大怒,秘笈遭到销毁,嫪毐也随之被赶出了师门。
从那以后,此邪术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江湖上的新秀层出不穷,就像中原七国的杀伐角逐,从无停歇……没人关心一个背叛了师门者的人,也无人探究此人将这门邪术练到了什么地步。
通天索能够克制缩骨功是赵高提出来的,事实也证明他说的没有错,然而任谁也难以相信嫪毐在四肢被缚住的情况下居然能挣脱通天索!
变故来得太快太突然,众人猝不及防……
此时嫪毐挣开绳索的同时从腰带中拔出佩剑,紧接着足尖轻轻点地,整个人如同陀螺一般原地旋转着腾空而起,伴随着一阵蛇尾摆动的“沙沙”响声,周围一圈手握绳索的侍卫顷刻间全部倒地毙命!
嫪毐手持佩剑“蛇影”立于众人面前,不屑地冷笑:“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通天索固然是缩骨功的克星不假,却只能克制九成以下的缩骨功……本候,可是练到了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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