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二班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满，是我们的心里的预期备，和你不太一样，你也很好——”
这一句解释简直就是废话，顾小满猜测周教授这样妥协的说辞，一定是担心顾小满到左岸那里告状，影响他们母子关系，可小满却不是那样的人。
“我不期待周教授能接受我，但也不会因为您的话，就放弃左岸，除非他自己先退出。”
“你很固执。”
“这不是固执，是我的选择。”
顾小满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这种笑，让周教授的表情越发的不自然。





三年二班 110.第108章 会有男孩子追求你
谈话的内容虽不算愉快，可周教授一直保持着平和的语气，慈祥的神情，试图说服什么，却又有些力不从心。
“小满，你和左岸还那么小，不成熟，真的明白选择这两个字的意义吗？你说得太轻松了，有一天，你会明白，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
“我是无法体会一个做母亲的心情，但我们已经不小了。”
“不小？小满，你今天还不到19岁吧？”
“我十八岁了。”
“十八岁，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孩子。”
“周教授，法律规定，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承担法律责任了。”顾小满不喜欢周教授一句孩子，一句孩子地说教，好像他和左岸是未成年的早恋，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一样。
“可这也不能表明，你的决定就是对的——”
周教授的语气微变，有些沉不住气了，严肃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决定已经影响到左岸的学业和前途了，他是我的儿子，我必须管。”
随着谈话内容的深入，周教授不再避讳此行的目的，她就是为了左岸来的，听说儿子谈恋爱了，她立刻坐立不安了，一直拉紧的缰绳突然因为马的狂奔而断开了，这种断裂，让她觉得从小辛苦培养的儿子要前途尽毁了。
小孩子没有经验，大人怎么能听之任之呢？
周教授希望能通过一种和平的方式，解决儿子谈恋爱的问题，不伤害他的自尊，也能让小满明白，她并不适合左岸。
面对周教授的质疑，小满感到有些气馁，左岸到底需要什么，这个母亲真的知道吗？从小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仅仅因为五岁时那个不能挽回的错误？负罪感？让左岸一直这样坚持着，走上了一条他根本不想走的路，如履薄冰，没办法回头，那些遗憾和脆弱，周教授真的懂吗？
太阳花，左岸这样形容顾小满，就是因为在小满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所不能达成的东西，闪光点。
“周教授觉得恋爱是洪水猛兽，瘟疫病毒？”顾小满反问。
“顾小满，你想表达什么？”
“您也从这个年龄走过，不是吗？”
有针对性的话语，让周教授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事实的确如此，她也从这个年龄走过，也有懵懂的爱情，只是她的青春——没有小满的勇气。
心底的神经被触动，周教授耿直着脊背，隐隐的有些明白，为什么左岸会和顾小满走在了一起。
“你影响了他——”
“他也影响了我——不然——我不会坐在这里和周教授谈话的。”
“可你对他的影响更多。”
“周教授，你怎么知道，我对他的影响更多？”小满咬住了唇瓣，孙安宁说的吗？可以想象，顾小满成了左岸永争上游的绊脚石。
“小满，和他分开吧。”
“您这是命令，还是请求？”顾小满蹙眉反问。
“你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法命令你，算是请求吧，你不能和左岸再这样下去了，你们这样胡闹，影让我和他的父亲几夜没睡好了。”
周教授的眼睛发红，难过的情绪涌了上来。
“一直以来，我和他爸爸都很爱左岸，视他为我们的生命，所有的拼搏和努力都是为了他，这么多年，我们和左岸之间没发生过任何矛盾冲突，连争吵都没有，他一直做得都那么好，让人满意，只是这次——他竟然为了你提防我？我很担心，我们母子的关系会因为你，急转而下。”
“周教授——”
“你先听我说——”
周教授捏了一下额头，试图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左岸必须出国深造，必须取得博士学位，现在，他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还有一个本不该说，却又不得不说的理由——你的性格，行为，留在他的身边，真不合适，所以趁着现在感情还没那么深，你受的伤害还没那么多，分手吧，阿姨求你。”
周教授的声音终于控制不住了，已经发颤，她竟然开口恳求小满，这让小满很意外。
本要说出辩驳的话，小满又吞咽了下来，她没法马上给周教授答案，苦苦暗恋三年多，做梦都在幻想，现在终于迎来了曙光，和左岸走在了一起，却就这样要失去了，她的心好像被扯碎了一般。
“答应我，小满——”周教授希望小满给她确切的答复。
“周教授，我暂时不能——”
“你可以的——”
“时，时间到了——”小满快速地站了起来。
“等等，小满。”
周教授抓住了小满的手，说她没想过要伤害她，来之前，她酝酿了很久，希望能委婉地表达她的情绪，只是没想到，会这样激动。
“你还年轻，也漂亮，会有男孩子追求你的。”
“我真的该走了。”
顾小满急迫地挣脱了周教授的手，在桌子上放下了一张五十元钞票。
“这是我冰激凌的钱，再见！”
快速地跑出了冷饮店，站在大街上，顾小满深吸了一口气，心境还是凌乱的，鼻子酸酸的，很痛，如果周教授的态度强硬，也许她还能坚持，还能言辞犀利，一直对抗下去，可那个女强人在哀求，以一个母亲的语气在求小满。
不知是阳光照射了她的眼睛睁不开，还是里面混了泪水，小满良久站在马路边，眯着眼睛。
马路的对面，左岸出现了，一辆辆车从他们中间的路面上飞驰而来，他在寻找机会要过来。
顾小满吸了一下鼻子，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什么车了，便飞跑了过去，突然一辆红色的轿车迎面冲了过来。
“小满！”
左岸大喊了一声。
一阵紧急刹车的声音响起，轿车停住了，小满也跑了过来，司机气恼地探头出来，大声地咒骂着，然后发动了车子离开了。
左岸的脸色惨淡，责备小满过马路怎么不看车。
“我看了，只是——”
“急什么，等我过去不行吗？”
左岸将小满拉到了马路牙子的上面，嗔怪她做事能不能谨慎点儿，总是这么鲁莽，万一被撞了——
“万一被撞了，你会不会一辈子记得我？”小满调侃地看着左岸，左岸一把将她的手扔开了，气恼地说。
“不会！”




三年二班 111.第111章 十八岁的困惑
左岸的语气冰冷，神情严肃，即便小满笑了再笑，他也没有露出一丝笑容来，许久之后，小满才知道，左岸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玩笑，他所爱的，想保护的，绝不能受到一点伤害，他宁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会因死亡而一辈子记住那个人。风雨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他转移了话题。
“也没说什么——就是问问学校的情况。”
小满违心地摇了摇头。
站在某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周教授是一个很爱儿子的母亲，向小满提出的要求虽然不够合理，可出发点是为了左岸。
状告周教授的不是，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不如将这次谈话的内容敷衍过去。
小满闪烁的眼神和不确定的语气，让左岸将目光投向了那间冷饮店。
“我了解她——”
视线中，周教授走出了冷饮店，穿过了马路，神情如常，看起来仍那么高贵慈祥。她让左岸跟她去孙院长家一趟。
“我已经答应了孙院长，会和你一起去吃晚餐。”
“我还有功课没完成，就不去了。”
左岸低声拒绝了，周教授的脸色微微一变。
“安宁病了，你也不去看看吗？”
从安宁这样的称呼可以看出来，周教授对孙安宁有着一种格外的疼爱，这种疼爱不仅局限于两家的关系，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左岸沉默了片刻，当周教授再次询问的时候，他点了头。
“小满，你要不要一起去？”周教授转向小满，礼貌地询问着。
这种不落俗套的客气，让小满的心里一阵阵发凉。
“不了，周教授，我还有事。”
顾小满退后了一步，硬挤出了一个看似感激的笑容，迅速转过身，向校园里走去。
她一直没有回头，走到学校的门口，才扭头看去，左岸跟在了周教授的身后，一双大长腿走得很懒散，缓慢，周教授不知说着什么，征求左岸的意见，左岸只是机械地点着头，她可以感受出来，他在极力地压抑着什么。
左岸的脸上，又显出了他从前的标志神情，在三年二班的时候，小满就经常看到，淡漠、无所谓，却极具强烈的反抗。
左岸一直都不开心。
当左岸的身影消失在高墙的拐角处，小满才收了目光，走进校园时，发现展越正拿着一个篮球，岔着腿，歪着脑袋看着她。
顾小满沮丧的神情，低落的心境，任谁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展越拍了两下球，跟在了小满的身后。
“你不会没看到我吧？”
“没看到。”小满的眼睛都没抬一下，哼出了这三个字。
“怎么了？世界末日了？”
展越绕到了小满的面前，故意低下头来，怪异地看着她的脸，诊断着她，小满的脸青青的，就差一嗓子吼出来：我已经很不开心了，不要来烦我好不好？
“走开！”
顾小满一把将展越推了出去，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
“还真是世界末日了。”
“展越，我心情不好，你看不出来吗？没人性——”
“好，好，不闹了，怎么了？”
展越收敛了嬉皮的表情，问小满怎么了？什么事儿能让顾小满这么不高兴啊，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对于顾大魔头来说，根本没有难题。
顾小满有这么厉害吗？也许曾经是，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越来越多，渴望越来越多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有些困难是没解的，就算拳头硬，也无济于事。
她并不是真正无所不能的小霸王，有时候也很脆弱。
“展越，十八岁，真的还是孩子吗？”顾小满想知道一个答案，到底是他们不够成熟，太幼稚，还是周教授太顽固，太守旧了。
“18岁，在法律上，已经是成年人了，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可以独立进行民事活动，不再享受未成年人保护法，具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展越陈述这些之后，做出一个总结。
“当然不是小孩子，谁质疑这个年龄，就是质疑中国的法律。”
“噗嗤！”
小满被他逗笑了，挺起了胸膛。
“对，我不是小孩子了，等毕业之后，我要化妆，登上七寸高跟鞋，穿超级性感的低胸礼服，c罩杯，不，d的，傲人耸立，让所有人都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没人再敢说我是小孩子，不成熟了——”
“嘘——你现在——是a吧？看起来，距离目标还很远，同志尚需努力。”
展越的目光落在了小满的胸脯上，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不觉眉头一皱，抬手便打了他一拳，展越吃痛，立刻避开目光，尴尬地笑了。
“说到事实，你就接受不了了？”
“我现在才十八岁，距离二十八岁还有十年，你怎么知道那个时候不会到——”
话到嘴边，小满瞬间满脸通红，似乎这个问题不该在她和展越之间讨论，十年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b都没有。
“我很期待——”
展越抿嘴笑着，篮球扬起用力拍在了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弹射得很高，很远——他迈开长腿跑了出去，捡起篮球后，转过身来，一边退跑，一边对着小满笑着，当他将篮球扔给小满的时候，小满稳稳接住，随着笑了起来。
“饿了，一起吃饭！”
小满摸了一下肚子，点点头，病刚好，这肚子还真有些空了。
晚饭的时候，食堂里很热闹，破天荒的，大家都聚齐了，周丽娜，刘丹，展越，还有展越的几个哥们，就连墙头草王承义也来了。
“来，来，我这里有一些特产，大家随意品尝。”
王承义可真大方，拿出了一袋子口水鸭，让大家品尝。这家伙平时出了名的抠门儿，今天竟然大方起来了。
他格外关照了刘丹，将一条鸭大腿扯下来送到了刘丹的餐盒里，刘丹闹了一个大红脸。
周丽娜冲刘丹挤了挤眼睛，刘丹更加尴尬了，直接将鸭子腿给了周丽娜。
“我讨厌吃鸭肉。”
一听说刘丹讨厌吃鸭子肉，王承义又拿出了一袋酱牛肉，这货是豁出来了，明显在追求刘丹，值钱的家底儿都翻出来了。
刘丹也不好推辞，只能接受。
“王承义，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好吃的？”
“这还用花钱吗？凭我的人品，有的是人送。”
王承义很炫耀，当目光看向顾小满的时候立刻避开了，有做贼心虚之嫌。




三年二班 112.第112章 食堂里飞舞的五花肉
谁这么大方？一下子送了王承义这么多好吃的，排除沈晨阳那个富二代，对于我们这些没有收入的大学生来说，吃这些东西，算很土豪了。
王承义笑嘻嘻地坐下来，闭口不谈这东西是谁送的，还让刘丹尝尝味道好不好？
“刘丹多吃点儿，好吃，下次我再拿点来。”
刘丹啪的一声将酱牛肉的袋子扔还给了他，眼神十分鄙夷。
“你不说是哪里来的，我才不吃呢，说不定是偷来的。”
“是啊，没见你有什么土豪的朋友，一定有问题。”
周丽娜赞同刘丹的说法，想讨好她们宿舍的姐们儿，怎么都要身家清白，人品杠杠的，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可不能随便接受。
王承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好一会儿，只能承认，这些好吃的都是孙安宁送的。
“孙安宁？”
刘丹和周丽娜齐声惊呼了出来，怎么会是孙安宁？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两个人。
心虚的人，怎么说话都拿不出底气来，王承义的目光一直回避着顾小满，低声解释着。
“她——求我办点事儿——”
孙安宁能求王承义办什么事儿？
瞬间的，顾小满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她端起饭盒无声地站了起来，漠然地转过身走向了很远的一张桌子，她没有质问王承义更多，却已经完全明白了，孙安宁用了反间计，本是顾小满收买的内线，现在成了孙安宁的。
孙安宁很厉害，既了解左岸的动向，又了解顾小满的，而顾小满却自鸣得意地以为掌控了一切，沾沾自喜的时候，却不知被孙安宁背后耻笑了多少次了。
懊恼，羞愧，顾小满内心纯纯的恋情，已然有了太多的杂质参合了进来。
米饭一点点塞在了嘴里，小满吃得索然无味，难以下咽，心里都是涩涩的感觉，耳边，周丽娜还在声讨王承义的人品，刘丹也很气愤，说以后只要是王承义的东西，就不要拿给她。
“算了，大家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展越第一次当了和事老，让大家都息事宁人，他已经看出来了，顾小满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今天这事儿最好马上翻篇。
“对，对，别让他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吃饭。”
展越的几个哥们嚷嚷着吃饭，最后那个“饭”字才落，突然什么东西从空中急速飞了过来，一个夸张的空中回旋之后，啪的一声，打在了其中一个男生的脸上。
“啊？那是什么？”
大家都惊呼出来，男生羞恼地将脸上的东西拿了下来，竟然是一块薄薄的五花肉片。
“***，谁扔的？”男生气得将肉片往桌子上一扔，站了起来，朝肉片飞来的方向看去时，一个场景让大家顿时惊呆了。
就在几秒前，食堂还竟然有序，片刻不到，就乱成了一团。
顾小满也吃惊地站了起来，前面打饭的地方好乱，都是撕扯的人影，饭盒飞了，筷子掉了，汤匙摔得叮当响，空中飞舞的何止是五花肉片，还有红烧土豆，大白菜，小白菜，刹那间，食堂里的墙壁，地面五颜六色，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打架了？”
是的，打架了，至少几十人参与了，有男的，有女的，主要武器就是饭盒，菜盆，他们的脸上，身上，地上，一片狼藉。
食堂里负责分菜的大师傅，都挨了半截，生怕哪一下将他的脸也刷了。
展越张大了嘴巴，感叹着。
“比我们在三年二班时，篮球场那次群架壮观多了，这是谁跟谁啊？”
“是，谁跟谁啊？刚才还好好的。”
“那个女生？看着眼熟——”
顾小满伸长了脖子，仔细地在人群中辨别着，没错，是那个将她堵在卫生间，往她身上泼水的女生，其他的七个女生也在，她还看到了沈晨阳，沈晨阳一贯的散漫劲儿没了，两眼通红，雪白的衬衫成了酱黄色，一伙人在他的带领下，顽强抵抗着，另一伙人可能是为了那个女生来了，为首的男生体格健硕，一下子就推倒了三四个人。
顾小满无暇顾及他们因何起了起了冲突，只看到沈晨阳的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呼吸有些不对劲儿。
此时，小满确定，沈晨阳的身体不健康，他可能有某种疾病。
“不能让他们打下去了。”
小满绕过了桌子，就要冲上去，却被展越拽住了。
“你想干嘛去，不关你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上次到医院道歉的事，我不能不管！”
顾小满推开了展越，飞奔了上去，就在那个男生一脚踢向沈晨阳的时候，她及时格挡，将沈晨阳护住，那个男生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在了地上，小满不敢怠慢，一套利落的拳脚，将两帮打架的人分开了。
“行了，不要打了！”
菜叶，肉片，汤水沾了顾小满的一脚，她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扭头看向了沈晨阳。
“打什么架？以为你是富二代，学校就不敢开除你吗？”
“开除也得打——”
沈晨阳虚弱地回应了一句，嘴角一挑，挤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后，身体突然向后一仰，倒了下去。
这次群架以沈晨阳倒下而终结。
没人知道沈晨阳怎么了，只有小满蹲下来，急迫地翻找着他的衣服，那个药瓶还在，药他却吃不进去了。
“叫救护车！”
顾小满冲着周围的人一边大叫，一边给沈晨阳做心脏复苏，他没有一点回应，直挺挺躺在那里，好像死了一样，一张脸白得吓人。
有人叫了救护车，沈晨阳被医院的人拉走了。
很快学校的领导出面了，打电话通知了沈晨阳的家人，顾小满和展越随后打车去了医院，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大约十三出头的女人站在医院抢救室的门口，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身边站着七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据说这是沈晨阳的姐姐。
后来沈晨阳的死党告诉小满，沈晨阳的父母从小飞机失事，扔下了他和姐姐走了，他的姐姐沈夕月十分疼爱这个弟弟，几乎要什么给什么，他们宿舍的人都知道，沈晨阳身体不好，心脏有毛病，至于多严重，没人知道，若不是今天出事了，大家还没当回事儿。




三年二班 113.第113章 只能跳动三十年的心脏
当沈晨阳的同学在低声议论沈晨阳的病情时，急救室的门边，沈夕月的目光瞥了过来，嘴里叼着的烟微微颤动着，眼里透着一种情绪，焦躁，忧虑，又有些不耐烦——
顾小满很确信，沈夕月一直盯着她，眼光层层将她剥离，似乎能看到骨髓里。w w. v m）
当展越走过来时，小满故意移动了一下位置，让展越的身体遮挡住了沈夕月如芒刺一般的目光。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了，沈夕月立刻抢上前，询问医生沈晨阳的病情，医生的表情很沉重，虽然情况没那么糟糕，却也不能轻视了。
“你知道他这个病，不能太激动了，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我知道了。”
沈夕月点着头，医生离开了，她将嘴里的香烟抽了出来，脸色仍没任何好转，阴郁的好像冬月里的冰霜。
医生走后，沈晨阳被两个护士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他带着氧气面罩，虽然不能说话，却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当顾小满走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抬了一下，又无力地放下了。
沈夕月冲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个男人直奔顾小满走了过来，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就被大力拉到了沈晨阳的面前，那架势绝非什么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