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二班

母女两人的内心深处由此开始，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开始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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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二班 【第一部分】第十章体训队的咸鱼们
10．体训队的咸鱼们
午后毒辣阳光照耀的东光高中，绿意盎然的校园中却是一股消沉气氛，目光所及之处，但凡是能看见的人，统统都是懒洋洋的没有一点神。通往操场过道边的杨树树荫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乘凉的学生，有男有女，一个个的都拿着课本和卷子盖在头上，试图以此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处于南方的c市属于亚热带气候，气温已经接近叁十四度，在这炎热的高温下自然没有几个人有心思认真的学习或者工作。
操场上却是有一群人在挥汗如雨。
“快点，快点，再快点！注意节奏，控制呼吸！”一个教练装扮的人站在人造草坪之上，一脸严肃的催促着在塑胶跑道上疯狂奔跑的年轻学生们。她身高大概一米六七左右，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服，脚上是双椰子跑鞋。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五官清秀却又英气勃勃，理着一个剃掉鬓角的中分发型。如果不是明显的女声和没有喉结的脖子很是容易就会被误认作男性。
如同tomboy的她看了看手中的秒表又望了望远远跑过来的队伍叹了口气。东光的体育生成绩一直不理想，这两年已经连续开除了叁个教练，看着那群就跑个400米便已经累得已经什么都顾不上的学生们直接趴到在满是灰尘的跑道上，此起彼伏的唉声叹气，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便上心头。
她叫林胜男，刚从省体院毕业是的应届生，现在是东光中学体训队的实习老师。在这个找工作易找好工作难的社会，一个应届生能够被分配到东光这种好学校按道理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五险一金给上的整整齐齐不说，工作也高，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福利待遇和带薪假期，听同事说还会组织带家属出国旅游！果然不愧是全市最好的学校之一。结果来到东光的第一天就被泼了一盆冷水，林胜男被叫到校长办公室，莫名其妙的被逼着立了军令状，15人的体训队今年至少要有两人能够考上省体院，不然她的下场就和她的前辈一样卷铺盖走人，林胜男自然不想放弃这么好的工作，来自工薪阶层家庭的她深知生活不易，父母非常希望她能安稳的渡过第一年的实习期拿到东光的正式编制。
到岗第一天林胜男就开始了学生的摸底工作，结果她是万万没想到，一群希望走体育特长专业的学生身体素质能够差到这个地步。400米最快的人都要1分25秒，而且还是个女生“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群歪瓜裂枣啊，怪不得年年被双语暴打。”林胜男心中一阵哀叹，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付晓英，你现在是全班最快的，继续加油！还有陆原，本来应该你是第一的，注意要保存体力，最后时刻再爆发。”“好的，林老师。”人群中一个短发女生回过头对林胜男一笑，她没有像其他同学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休息，而是一个人默默的在一旁做着拉伸运动。
付晓英身材修长挺拔，却略显消瘦。身高在一米六叁左右，最为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她有一身健康小麦色的皮肤，此时站在人群中便显得鹤立鸡群。她是叁年二班唯一一个参加体训的学生，也是体训队唯一的女生。从小由单亲妈妈独自抚养长大，妈妈刘桂花也是省体院体院毕业，算是林胜男的师姐了，最开始在省游泳队，五年前退役，现在是市体育中心的副主任。刘桂花一直希望女儿能够像自己一样，大学毕业之后能够安安稳稳的留在自己身边。付晓英很懂事，学习成绩也不错，但天生患有哮喘，体质比较弱，在妈妈的指导下坚持锻炼但是和身体强健的学生相比还是有些差距。
“晓英，给。”旁边一个满头大汗的的圆脸男生殷勤的给付晓英递上一瓶矿泉水。他就是陆原，叁年五班的体育委员，家里是开餐厅的，因为从小迷恋迈克尔.乔丹，一直幻想自己能够成为一名职业篮球运动员，于是不顾父母的反对进了体训队，目前是成绩仅次于付晓英学生。
看着眼前呜呜泱泱的一群“弱鸡学生”林胜男只得用期盼的眼光看向付晓英和陆原，他们是林胜男保住工作的唯一希望。
“你们一定要给力啊！我的未来就在你们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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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二班 【第一部分】第十一章привет
“……我相信，只要通过我们的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要发挥不怕苦不怕累的神，克服一切困难，为了大家的美好明天奋斗！”……不只是学生们一头黑线，林胜男自己也满脸尴尬，一个菜鸟实习教师哪里会什么心灵鸡汤，看来以后还是得找教导主任学学怎么给学生打鸡血。
热身之后，林胜男开始了今天的第一个训练内容。“我们今天先从核心力量开始做起，这个动作将会锻炼你们的腹斜肌、腹直肌、竖脊肌以及下背肌等整个肌肉群，增加整个腰腹部的力量，对你们将会产生巨大的帮助。”林胜男卧倒在人造草坪上，给学生们做示范“双手小臂紧贴地面，和双脚前掌一起支持身体，手肘关节呈九十度垂直。头，颈，背，臀，双腿呈一条直线，腰腹用力。”她详细的将各个要点讲了两编，确保所有人都听懂了才站起身。“好了，现在你们来，一次六十秒，做3组。”
结果，看似简单的平板支撑却成为了学生们的地狱。大多数连十秒都坚持不了就如同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哎哟喂，老师，着实在是太难了，你干脆杀了我吧。”学生们叫苦不迭，抬眼望去，人造草地上躺倒了一片人，好像是一整片的咸鱼被摊在晾晒场一样。
开着计时器的手机屏幕上，数字在不断的变化着。不同于其他的同学，全班也就付晓英和陆原两人在一直坚持。秒表上的指针已经走过了叁十秒，陆原还好，男生天生体质比女生强一些，而此时付晓英已经浑身颤抖，呼吸粗重，豆大的开始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拉。“加油小英，坚持住！40秒了”林胜男站在一边为付晓英打着气。“……小英加油。”陆原也颤声说到，此时的他居然还有空为付晓英加油，身体素质是真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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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呼……”深深的吐出肺里的浊气，拿出兜里的沙丁胺醇喷雾器猛吸了一口，然后屏住呼吸，细细的体会丝丝凉凉的药剂沉入肺中的感觉。看似短短的60秒钟的平板支撑，在付晓英看来就如同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没事吧？需要去医务室看看吗？”看见付晓英使用哮喘喷雾林胜男关心的问道。“没事的老师，哮喘，老毛病了。”“嗯，我会调整你的训练项目，这个病和身体机能有很大的关系，等身体素质好起来基本上你也不会再发作了。”轻轻的拍了拍付晓英的肩膀以示鼓励。
看着地上如同死鱼一样同学们，还有林胜男欲言又止的眼神，陆原作为体训队代表终于忍不住了。“你们看看你们，东倒西歪的，还有点高中生的样子吗？看看别人付晓英，一个女孩子都这么努力，你们难道不羞愧吗？父母辛辛苦苦供你们读书，让你们来体训队可不是让你们来度假的。”
听见陆原的大声指责，“咸鱼们”面色有些尴尬。“你们明知道体训队是最辛苦的，却又要报名，报了名又要来混日子。那你们还不如去美术班，那边可以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听听歌，画会儿画，还有空调吹，何乐不为啊？”陆原看着一个个默默的站了起来的“咸鱼”们顿了顿继续说“林老师是才到学校的新老师，她可能觉得不好意思说你们，但是你们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心里就没点数吗？小英是我们体训队唯一的女生，你们看看她，在看看你们自己，多的我就不说了，大家自己想想吧！”陆原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卧倒继续做平板支撑去了。付晓英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走到陆原旁边和他一起开始训练。
其他的人表情各异，有思考，有懊恼，有的羞愧，过了片刻所有人都无一例外的开始认真的锻炼。看着眼前的孩子们，林胜男终于露出了她在东光的第一个笑容。“大家比较都还是孩子啊，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差嘛……”
落日的余晖撒在大地之上，给整个校园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林老师再见！”
“再见，回家注意安全。”
看着最后离开的付晓英和陆原，林胜男终于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训练继续虽说在实质上没有多大的成果，至少让她心中有了信心，此时此刻，她对付晓英陆原两人是无比的满意。将器材放回储物间做好登记，林胜男背上自己的挎包骑上自己的“死飞”往校门口飞驰而去。
刚骑出校门口，林胜男就远远的看见大街对面站着一人。“老婆，你怎么来了。”林胜男一溜烟的骑到对街那人面前。高大银杏树地下站着一个妆容艳丽的女子，酒红色的头发烫成大波浪，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勾人魂魄，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下身穿着一条wolford的individual10丝袜性感高贵。这身装扮让林胜男眼都直了“老婆，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漂亮，有什么好事吗？”“是有好事，但是和你没关系。”艳丽女子翻了个白眼说到，看了看手上的欧米伽女表后抬起头对林胜男说到。“林胜男，我们分手吧！”
这女子第一句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狠狠劈在林胜男脑袋上。“老婆，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可别再开玩笑了。”林胜男结结巴巴脸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震惊，慌乱，无助，恐惧，失望无数的负面情绪混杂在一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两人已经在一起快两年了，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她惊慌失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局促的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胡乱的摆着双手，脚下的“死飞”自行车失去她的控制“啪”的一下摔在地上，家踏板狠狠的砸在脚背上林胜男却没有任何感觉。
“我没有开玩笑。我不喜欢你了，就这么简单。”那艳丽女郎从她的爱马仕凯莉包拿出一面美的纯银质俄罗斯复古化妆镜和一只润唇膏，轻轻的把玩着化妆镜上面美的纹路好整以暇的看着手足无措的林胜男。
“如果我犯了什么错，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你改？就你这穷样怎么改？这点薪水让我喝西北风去啊，我钱多多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能跟着你吃这样的苦。”林胜男急的直跺脚，想要和以前一样上去抱住钱多多。钱多多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赶紧往后推了一大步
“我警告你，不要碰我，现在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了，你再过来我可告你性骚扰。”
“老婆，你就坚持一年，我实习期一过就是东光的正式编制了！”
钱多多看着林胜男焦急的样子根本不为所动，轻轻的将润唇膏涂抹在她诱人的唇瓣上，不急不慢的一字一句的对林胜男说到。
“第一，别再叫我老婆了，我今天来就是准备和你彻彻底底的断掉”
“第二，我没有办法为了你那虚无缥缈的未来浪我最好的岁月，就算你转正成为了正式编制又如何，一个教书的小老师又能怎样？”
“钱多多，我是真的爱你啊，我会努力，给你真正幸福的，给我这个机会吧。”
可能是觉得和林胜男这么一直胡搅蛮缠下去不是办法，钱多多呼出一口气，冷冷的看着林胜男。“我实话和你说了吧，当初和你在一起纯粹是看你这种小奶狗的样子很可爱，想和你玩玩而已。你说你能给我幸福，怎么给？就用你的舌头和手指？”说罢，钱多多对着后面招了招手。“达令。过来一下。”
林胜男着才发现，钱多多背后十米远的地方一直停着一辆红色马萨拉蒂跑车，只见车上走下来一个牛高马大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
“这是达瓦斯基，我老公。”
“毛子？老公？”林胜男整个人都傻了，满脸疑惑莫名其妙的问道。
“普里捏特（пpnвet俄语你好）”白人男子说到。这个达瓦斯基身高足足两米二叁，浑身肌肉将黑色定制西装撑的鼓鼓囊囊的，活像一头来自西伯利亚荒原上的大狗熊。达瓦斯基一动不动的站在钱多多身后，冷冷的看着林胜男。
“……你，你怎么……还是一个男人……”这个场面下说有的事情在明白不过了，林胜男气的浑身颤抖有些语无伦次。
“我本来就是双，喜欢男人不可以吗？我达令可是外企大老板，哪儿像你，就一穷教书的。”钱多多看着自己黑色的指甲毫不在意的说到。
“今天穿这么好看，就是因为和达令去做结婚登记，现在我是她的老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拜拜了您内！”说完便再也不看林胜男一眼，转身挽着大狗熊的手臂，坐上马萨拉蒂跑车，扬长而去。
林胜男和钱多多第一次认识是在一个les吧的酒局上，大学生时期的林胜男可是个算是个花花公子，本来长的就很好看，而且很会撩人，是大多数拉拉眼中那种无法抗拒的小奶狗。两个人一个爱玩儿，一个喜欢浪，一来二去自然就王八瞪绿豆——对上眼了。
毕业之后因为林胜男家是工薪阶层，也不富裕。在社会的“教育”之下，林胜男也明白了生活的不易，早早结束了自由奔放的生活浪子回头，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两人有个美好的家庭，最好能够做一个试管婴儿那自然是最完美的了。可是她完全没有去了解钱多多的想法，钱多多父母是做生意的，因为家里的关系自然是不缺钱的，大学毕业之后便到一个俄国人投资的外企工作。到了后来两人开始各玩各的，名义上是情侣关系却是过着各种的生活，林胜男努力工作赚钱争取转正，钱多多继续花天酒地，看似相爱的两人开始渐行渐远，于是便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三年二班 【第一部分】第十二章皮卡丘和孕妇
12.皮卡丘和孕妇
天空中星星点点，与城市中心的霓虹灯光交响呼应。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为这钢筋混泥土浇筑的城市增添了几分生气。
杜梅一个人在北京路商业街上心不在焉的闲逛着，已经是晚上10点，她依旧不想回家。“那对狗男男会不会还守在家门口等我？”刚刚程宽打电话来说今天电厂那边要值夜回不了家，在家闲的无聊又怕杜长江再来找自己，以自己此时的心境还没有办法正确的面对此事，就干脆一个人出来散散心。
看着街道两侧光怪陆离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着缤纷的光，恍惚间好像回到十多年前一家叁口走在这条大街上的场景，那时候自己是那么天真无邪，杜长江和黄秋月还是那对业内交口称赞的神仙眷侣，一家叁口是那么的幸福快乐。在一个个来去匆匆的人影中，双眼有些模糊的她好像又看见了杜长江那已经日渐花白的头发和消瘦的身体，还有黄秋月死前那张苍白的脸，无数的画面在杜梅脑子里不断翻涌着，闷热的天气和烦躁的心情，让她有一肚子火却又发不出来，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不生气，不生气，对孩子不好。”杜梅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摸了下微微隆起的肚子继续往前走。穿过美食街，向魅光百货商场的方向走着，脚步不停，思绪却像是已经飘散在空中，身体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机械的往前走着。
“啪。”
路口转交一时没有注意，跟前面的人撞在了一起。
一阵头晕眼花，杜梅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而对面那人侧四仰八叉的仰天倒在地上。“没长眼睛吗？我孩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正当心情不好，居然还有没长眼睛的胆敢挡自己的路，杜梅把腰一叉眼睛一瞪随即便已经做好姿势张口就准备开骂。
定睛仔细一看，只见五颜六色的传单撒了一地，巨大的皮卡丘头套滚到了边，一个梳着麻花辫穿着人偶服的娃娃脸女孩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正努力的想要爬起来，由于人偶服太过肥胖，女孩整个人像是被翻了个个的乌龟一样，无论她怎么使劲也爬不起来。看着这个滑稽场景和女孩可爱的样子杜梅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刚才的郁闷和愤怒被一扫而空。当即紧走两步，来到皮卡丘前面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呀！” 被撞地迷迷糊糊的皮卡丘好不容易才站稳，到此时看清眼前的人居然是个孕妇，冷汗瞬间湿透全身，急的她围着杜梅团团转，生害怕孩子有个叁长两短。
“阿姨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需要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看着“瑟瑟发抖”的皮卡丘用那巨大的人偶服手套给自己细心拍打灰尘的可爱模样，杜梅的糟糕心情居然莫名的轻松了一些。活动了一下刚才撞到的肩膀，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她温和的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我可没那么娇气。”看见路边还围着一圈看热闹的路人，杜梅顿时腰一叉眼睛一瞪骂道“看什么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赶紧滚蛋！”周围的围观群众被她突然爆发出的气势吓的一呆，一下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喝退吃瓜群众之后杜梅轻扶着肚子蹲下身帮皮卡丘一张一张的拾落在地上的传单。“您别管了，我自己来吧。”女生想要扶起蹲在地上的杜梅。“别动，少看不起人！”原本善意温暖的脸骤然变色，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瞪着皮卡丘。看着前一秒还是温柔体贴下一秒便如同骂街泼妇似的孕妇，一时女孩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自顾自蹲在地上的杜梅，皮卡丘有点委屈又有点无奈，只好默默和杜梅一起拾地上的传单。
“我看你应该还不大吧，怎么不读书在这儿发传单？”
“阿姨，是放了学来这兼职的。”
“你父母怎么能这样，你的初中生，就让你出来当童工，着可是违法的！”
看着眼前的女孩，个子小小的，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最多初中生的样子。杜梅一下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不由的有些生气。
“阿姨，我可是十八岁了，而且……我妈妈可比我辛苦多了……”说到自己的母亲，皮卡丘的声音不由一颤，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眼前小小一只的皮卡丘女孩，杜梅不由的有些母爱泛滥。“你什么时候下班？”杜梅将手里已经整理好的一摞传单放在女孩的手上。接过传单，皮卡丘看了看头顶魅光时尚广场大屏幕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差不多到点了。”
“那我请你喝杯奶茶吧，算是给你赔罪。”见街对面的“拉拉茶”还没有关门，杜梅笑着说道。皮卡丘急忙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本来就是我撞到你的，你不找我麻烦就已经……”“嗯？……”只见孕妇双手一叉，眼睛一瞪又露出那骂街泼妇似的表情连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的意思是说……有奶茶喝可真的是太棒了！”
街角对面的“拉拉茶”奶茶店内。
“……妈妈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爸爸是个酒鬼，一喝酒就会打妈妈。每天除了种菜妈妈天不亮就要起床，把蔬菜从老街那边拉到叁源市场，下午回来还要给爸爸做饭，要不是江阿姨经常过来帮忙，我都害怕妈妈随时会病倒……”
杜梅认真的听着皮卡丘讲述也不由感慨万千，老街杜梅是知道的，就在东城区离她住的英国小镇不远，属于c市很老的城中村区域，政府几年前就开始筹备改建，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有动工，而叁源市场是c市最大的菜市，从老街过去怎么着也得叁四个小时，她很同情汪一鸣和罗玲的遭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的人天生就是锦衣玉食腰缠万贯，有的人却每日拼了命为生活奔波，只为吃一口饱饭，结果到头来依然穷困潦倒。
看着两脚悬空坐在吧凳上是皮卡丘女孩杜梅问道“那你妈妈就没想过离婚吗，我老公如果胆敢像你爸一样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我就直接剁了他的蛋蛋！”眼睛瞪的大大的，杜梅一手拿着奶茶另一只手比划着切菜的姿势。
“gee gee gee gee baby baby baby……”远在老街拆迁房中，老电视不时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屏幕里面播放的是少女时代的mv。破旧的沙发上面东倒西歪躺着的汪波突然的打了个寒战，莫名感觉到下半身凉飕飕的。“？？？咋回事，今儿个还没喝到位？”王波打了个酒嗝摇了摇头，一边抠脚一边就着电视机里面又唱又跳长腿韩国女团灌下一大口牛栏山。
听着女孩的家事，杜梅由汪波想到了杜长江，由罗铃想到了黄秋月，低声自言自语到“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汪一鸣却是摇摇头说到“爸爸是个好人，本来都要升少校了却因为一次行动失败被迫退伍，我能明白他的痛苦，只是喝了酒不能控制自己……”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汪波本来是一名特种兵，身经百战人称“小战狼”。因为在一次针对金叁角毒贩的缉毒行动中队伍内部出现了叛徒，情报泄露中了埋伏，因此断了一条腿少了两根手指头，最让他痛苦的是自己一个小队的战友全部阵亡，只剩他一人孤独的活了下来，被迫退伍的他只能天天靠酒来麻醉自己，战争创伤综合症不但让他神经衰弱还有了严重的暴力倾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经常殴打罗玲，这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就这样破碎，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而无奈。杜梅眼睛一瞪打断了皮卡丘的话“什么好人，打人就是不对的，打女人该挨雷劈！”
最后一颗珍珠从吸管中被吸到口中，起身走出了奶茶店。看着此时已经逐渐沉寂下来的街道，两人心情有些沉重，默默无语。“阿姨，都这个点了，你一个人太不安全了，我骑车送你回家吧。”女孩笑着说到。“你稍等我五分钟，我去换下衣服打个卡就出来。”也不等杜梅作何反应便转身跑进了即将关闭的商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