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二班

左岸坐在了小满的身边。
“我那么说，只是希望你能用心学习。”
“我只是觉得心里难受。”
小满的肚子还搅痛着，用力抓住了左岸的手。
还钱只是一个借口，顾小满心里想的远远比这个多。
“这次考不好，下次再考。”
“下次——”
下次当然还有机会，只是不知道还有人愿意相信她吗？
离开医务室之后，小满回想了一下，她确实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都是嘴馋惹的祸，导致她错失了一次表现的机会，不然拿到二等奖学金不成问题。
考试成绩出来后，左岸还是第一，遥遥领先，他好像一个传奇，既取得了研究课题的成功，又没有荒废学业，用他的话来说，他只有一个优点，就是记忆，过目不忘，为他争取了更多的时间思考。
第二名是孙安宁，孙安宁为了和左岸站在一个领奖台上，整个学期都在拼命苦读，她的近视更严重了，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连老天都愿意忙她，情敌突然胃痛退出考场，没了成绩，孙安宁幸灾乐锅了一个晚上，终于不用担心顾小满超过她了。
颁发奖学金那天，礼堂爆满，临床医学专业的学生都到了，顾小满坐在中间，不算补考成绩，她本学期倒数第一。
左岸穿戴整齐走上了领奖台，和孙安宁肩并肩站着，摒弃私心，小满得承认，孙安宁和左岸站在一起的画面丝毫没有违和感，让人凭空会产生一番遐想，难怪有人会说，孙安宁才适合左岸。
人丑不能怨父母，点背不能怨社会，喝水都能塞了牙缝儿，又能怪得了谁，顾小满尽量保持着平和的心态。
学校让左岸和孙安宁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讲话，左岸拿起了话筒，看着在场的所有同学，手里拿着演讲稿，竟然良久没有说话。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都盯着台上的一个人，大家都想知道，为什么学霸手里拿着稿子，却不讲话？
台上的老师有点坐不住了，提醒左岸讲话。
“左岸同学，你可以讲了。”
“左岸——”孙安宁碰了左岸的手臂一下。
左岸好像神游了一圈才回来，轻咳了一声，将话筒拿了起来，他没有看手中的稿子，小满相信他已经倒背如流了。
左岸开口了，可说出的话，并不是手中稿件上的。
“我——”
第一次听左岸讲话竟然结巴了。
“我——只想说一句，不要气馁，还有机会。”
只是这样一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后，左岸放下了话筒，大步走下了主席台，左岸的举动不但让学校的老师愣住了，连孙安宁也一点准备也没有，这次优秀学生代表讲话没人给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他竟然放弃了。
左岸走下了讲台，挤进了人群，让小满身边的同学窜一个位置，然后很自然地坐在了小满的身边，目光直射了领奖台。
“你干嘛？”小满轻声问了一句。
“不干嘛，想和你一样坐在这里听别人讲话。”
他微笑着，看着台上的孙安宁，孙安宁拿起了话筒，因为左岸突然离开，她变得心不在焉，手里的稿子打开，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两个优秀学生代表的演讲变成了一人的，颁奖大会很快就结束了。
左岸得了特等奖学金，他拿到钱之后的第一件事，给小满和自己分别买了一部手机，电话号码是他亲自选的，是个连号，末尾一个是“7”，一个是“8”。
“以后随时可以抓住你了，躲也躲不掉。”
“我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你的钱？越欠越多。”小满拿着手机，有些发愁，那次打架欠左岸的钱，还无力偿还，买手机又欠，她目前已经债台高筑了。
“谁用你还了。”左岸摇摇头。
“那怎么行？我不还钱，人家还以为我找男朋友，是为了找一个长期饭票呢，为了撇清这个嫌疑，我一定得还你。”
“真的要还？”
“真的。”顾小满很坚定。
“如果你非要偿还不可，我有一个最快还钱的办法。”
“说说看。”
顾小满对这个最快还钱的办法颇感兴趣，难道能从天下掉人民币，若能那样可不错，以后可以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不劳而获了。
左岸微笑着，凑近了小满的耳朵，压低了声音。
“卖身给我——”
“你——好坏——”
顾小满挥手要打左岸，却被左岸顺势将整个人抱住了，炙热的目光锁住了她。
“毕业之后，我们就结婚。”
“结婚？”
那是一个顾小满不敢相信的未来，结婚，生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有最爱的人陪在身边——
这算是左岸的求婚吗？顾小满的心狂跳着，这应该是所有热恋中的女孩子最想听到的一句话了，比海枯石烂的誓言还让人感动，一个男人愿意用婚姻承诺他的爱情，是最真诚的。
“你妈不会同意的，她和左院长希望你继续深造。”
“结婚后，我们一起走。”
虽然距离毕业还很遥远，可左岸已经规划好了，他不会让这份爱情离他而起，他要牢牢守护好它，
“嗯。”
顾小满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我们一起出国。”
“一起生活。”
“一起逛超市。”
“一起做饭。”
“一起——”
依偎在左岸的怀中，顾小满设想着，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他留下，她也会留下，为了这份深深的眷恋，她一定会努力。
爱情就是这么微妙，甜蜜得让人会不顾一切。
期末的小小遗憾，并没有撼动顾小满和左岸的心，可顾小满期末没成绩的事实，却在左家和顾家引起了悍然大波。





三年二班 124.第124章 左岸消失
期末散学会之后，左岸一早跑去火车站，买了两张火车票，计划和小满一起乘坐火车回家，连途中的零食都准备好了，可中午的时候，周教授突然打来了一个电话，随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校园门口，左岸连当面和小满说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就匆匆离开了学校。
顾小满一直给左岸的手机打电话，提示都是对方已关机，那个暑假，从那天分开，她一面都没见过他。
左岸到底去了哪里？没人给她一个答案，她这个女朋友就这样被“搁置”了。
没有男朋友的假期是寂寞的，没人陪的旅程，也是痛苦的。
火车上，只有顾小满一个人，旁边的座位是空的，后来被一个肥胖的大妈占据了，她一坐下来，就喋喋不休地讲了一路，吐沫星子横飞。
火车到站后，小满逃一样冲下来火车。
没精打采地回到了家门口，小满连敲门的劲头都没有了。
开门的是爸爸顾建城开，不知道是不是坏心情会传染，爸爸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怎么好，接过了小满的行李，只是问了一下路上的情况，就进去了。
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乒乒乓乓的，做了小满最爱吃的饭菜，顾建城买了两瓶啤酒，一边吃菜，一边独自喝酒。
顾小满能感觉出来，家里的气氛不对。
“妈——怎么了？”
小满凑近了妈妈，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妈妈别扭地笑了一下，给小满夹菜。
“你别管了，吃饭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妈妈知道你回来，专门跑回来去菜市场买的。”
“不能解释的内部战争？”小满偷偷地冲妈妈挤眼睛。
“什么战争，我和你妈妈啥都没有，都是因为你。”
顾建城便将一杯啤酒一口灌了下去，打了一个酒嗝儿，脸微微发红。
“我？”
小满干笑了一下说：“爸，我可是才进门啊。”
“你是不是和左岸在谈恋爱？”
“啊？”
小满愣了一下，夹起菜的筷子停住了，没想到爸爸会突然谈及这个话题，古建城又沉闷地喝了一杯，妈妈不高兴地将筷子放下了。
“孩子才回来，提这个做什么？”
“怎么不提？我女儿这个学期全校倒数第一，人家左岸正着数第一，就算我不说，左院长也没给我好脸色看，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好像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不知天高地厚地高攀了，高攀了，懂吗？”
古建城又喝，妈妈急了，一把将酒杯抢了下来。
“什么高攀了，我们小满这么好，是他们家高攀我们了，说实话，我还没想让女儿找个书呆子呢，除了学习好，看着好像个木头一样，何况小孩子谈什么恋爱，都是闹着玩，毕业后各奔东西，家长跟着参合什么？”
“不参合，能行吗？”
爸爸和妈妈你一句，我一句，火药味儿越来越浓，小满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她和左岸谈恋爱的事情闹开了，左院长没爸爸好脸色看，爸爸有些受不住了。
关于倒数第一个成绩，小满没法解释，现在就算解释了，也没人相信她，左家已经表明了态度，坚决反对，连做间谍的机会也不给顾小满了。
左岸的消失，是左家安排的，就好像古建城防备展越是一个道理。
近朱则赤，近墨者黑，谁不怕自己的孩子，被坏孩子带进了泥坑子挣扎不出来。
以往爸爸发脾气，小满都会扔下筷子离开，可这次，她没有。
“左院长跟爸说什么了？”
顾建城光顾着发泄心里的郁闷了，以为小满会生气离开，或者大声反驳，可她突然这么冷静地坐着，冷静地发问，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也没说什么——”
“是啊，没说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会照顾一下面子。”
妈妈给小满夹菜，小满低下了头。
“没说什么，爸爸怎么会这么生气，明天我去见见他。”
“见什么见，吃饭。”
顾建城才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见左院长，他受点闷气，发发火也就罢了，却不允许别人给他的女儿脸色看。
“你和左岸的事，拉倒吧，爸爸不同意。”
“小满，妈妈也是这个意思，能分，就趁早分吧。”
“我已经跟左院长说了，他家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别总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女儿考倒第一，我也愿意，他儿子再牛逼，我也不稀罕。”
顾建城又把酒杯抢了过去。
“我喝得好好的，你抢什么抢？”
“你喝多了，净胡说。”
“你看我刚才胡说了吗？你不是也同意。”古建城又倒了一杯酒，叹息了一声，喝了下去，心情似乎还没好起来。
一桌子小满爱吃的菜，却什么味道都品尝不出来。
吃过了饭，小满为了让爸爸开心点儿，又陪他看了会儿电视，才回了房间。
小满房间的门一关，妈妈就用力地推了顾建城一把。
“让你晚点说，你就是忍不住，看看小满，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早说，晚说，还不是一样要说，小满一向没心没肺的，几天就好了。”
“我觉得这孩子有心事。”妈妈很不安，觉得这次小满回来，性子都变了，平时一进门就嘻嘻哈哈的，这次连笑都没笑过一次。
“明天我休息，带她出去玩玩，顺便见见我的老朋友，还有他儿子，那小子有出息，研究生刚毕业，工作定在了一家外企，是经理，薪水很高。”
“你让小满相亲？”
“怎么？不行吗？早知道这样，我小时候连娃娃亲都给她定了。”
“你就有病吧。”
客厅里，妈妈数落着顾建城，顾建城坚持他的想法，左院长看不上他女儿，他女儿还非得找个更好的，研究生不行，就找博士生。
顾小满进了自己的房间后，无力地倚在门上，气馁地连头都没抬一下。
“怎么？叫霜打了？”
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小满赶紧抬头看去，发现展越躺在她的床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往嘴里扔着瓜子，一边嗑，一边摇动着腿。




三年二班 125.第125章 展越跳窗
展越躺得十分自在，好像进来有一会儿了。风雨
“喂，你怎么跑我房间里来了？”
小满冲过去，一把将展越的耳朵揪住，扯了起来，这若是让老爸看见了，还了得？不给展越定个流氓罪才怪。
“我耳朵，姑奶奶，扯掉了，马上掉了。”
展越告饶着，小满这才松开了他，跑到窗口，推开了窗户。
“还不出去？等我爸进来揍你？他现在心情可不咋好。”
“我一会儿就走，你急什么？”
展越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在小满的房间里来回走着。
“你干嘛啊你？在阳台里等着不行吗？”
“在阳台里等着？你爸看见了，能立马冲过来打断我的腿？他烦我，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脑袋从阳台一探出来，他的眼睛就瞪得溜圆。”
“一定是你贼眉鼠眼的，讨人烦。”
“我贼眉鼠眼？你仔细看看，我现在帅到让你睡不着觉。”展越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么多情书飞来，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自恋。”顾小满懒得理，俯身打开行李，收拾东西。
展越似乎没打算马上离开，他走到了墙壁前，欣赏挂在墙壁上的一些照片，指着其中一张问。
“你这是几岁照的？七岁，还是八岁？”
“六岁。”小满低声回应了一句。
“还真是个小个子。”
“我个子小，关你什么事，你出去，赶紧的，不然我踹你出去。”小满推了展越一把，他一个趔趄后站直了身体，嘿嘿地笑了。
“听说左岸放你鸽子了，是不是真的？”
“你哪里听来的？”小满气得脸都红了，左岸突然消失的事，除了周丽娜和刘丹，没外人知道，展越这个家伙，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周丽娜和刘丹出卖了她。
这种事儿，说出来，实在让小满窝火，脸红之后，又白了。
“还真是——”
展越指着小满，停顿了一下，随后缓和了语气。
“我以为她们跟我开玩笑的——如果知道是真的，就不问了。”
“你滚吧！”
小满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想到左岸消失后，一个电话都打不通，想到刚进门，爸爸喝闷酒的样子，想到方才爸爸和妈妈的那番话，小满的眼睛一红，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别人谈恋爱，她也谈恋爱，为什么她要谈得这么辛苦。
一见小满哭了，展越乱了手脚，抓耳挠腮的不知如何是好。
“当我没说，什么都没说，你别哭啊，我走，我滚，我滚了？”展越转身就向窗口走，还不等从窗户跳出来，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小满，妈妈能进来吗？”
一听是妈妈的声音，小满一下子跳了起来，回头看着窗口，展越也急了，这若真被抓住了，就小满爸爸那个愁脾气，还不将他扭送警察局，他到时候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展越一翻身跳了出去，接着传来了“扑通”一声。
顾小满一惊，正要去阳台看看展越怎么样了，房门被推开了，妈妈进来了。
“妈妈进来和你聊聊。”
“聊什么？我没时间，不是，我现在不想聊，等明天的，明天我跟你聊，现在你先出去。”小满用力推着妈妈，将她推出了房间，然后将房门锁上了。
“小满，你这孩子，妈妈怕你心情不好。”
“我心情不知多好。”
小满回应了一句，然后飞奔到了窗口，打开窗户，跑进了阳台，阳台里没人，她向隔壁眼睛看去，隔壁也没人，展越哪里去了，不会是——掉下去了吧？
顾小满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紧走两步，抓住了阳台的栏杆向下一看，看到展越正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楼里走来。
顾小满想喊展越一声，可想想还是转过身跑回了房间，开了锁，飞奔了出去。
客厅里，顾建城和妻子见小满出来了，立刻站了起来，还不等开口说话，小满就穿上鞋推开防盗门冲了出去。
“她怎么了？”顾建城问。
“我怎么知道，就怪你，回来说那些废话有什么用？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就怪小满的一个，看孩子刺激的，这样跑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此话一出，顾建城和妻子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个人脸色一变，一齐冲向了房门。
一楼的楼梯口，小满气喘吁吁地跑下来，展越正忍痛向楼梯方向跳来，他哭丧着一张脸，想必摔得不轻。
“你干嘛去了？”
“我掉下去了，我干嘛去了？差点见阎王爷去了。”
“你第一次进我家阳台吗？摔不死，也笨死了。”
小满气得一拳打了出来，展越差点被打坐在了地上。
“姑奶奶，我这脚都要断了，你还打我？有没有人性啊。”展越吃痛地坐在了楼梯上，小心地抬了一下他的脚，脚踝已经肿了。
“我看看。”
小满俯身下来，检查着展越的脚，可能骨折了，动都动不了了。
“我没事儿，就是明天还得赔一楼的帆布凉搭，你千万别告诉我爸是从你家阳台里掉下去的，不然我倒霉了，你也跑不了。”
“你还敢威胁我？”
小满就要揪展越的耳朵时，顾建城穿着拖鞋从楼梯上奔了才来。
“小满啊，小满，都是爸爸不好——你别想不开啊。”
小满妈妈也跑了下来，眼泪都急出来了，将小满弄得云里雾里的，当他们看到展越坐在楼梯口的时候，都愣住了。
“小满，你——”
“展越的脚扭了，我在楼上看到了，就跑下来看看，你们干嘛啊？什么想不开？”小满撅着嘴巴，从爸爸和妈妈的表情可以判断出，他们的心里一定没想什么好事情。
小满妈妈一听，恍然大悟一样，立刻改口。
“这不是吗，听见有声音我们就下来看看，哎呀，展越，脚扭了，快让阿姨看看，用不用去医院。”
“我上楼叫老展下来。”顾建城穿着拖鞋又跑上去了，很快展越的爸爸下来了，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儿子在房间里的，什么时候跑楼下来了。
展越被送去了医院，诊断结果是骨折。




三年二班 126.第126章 沉闷的假期
展越骨折了，上海的演出推掉了，展越的父亲虽然还不太赞同儿子大学没毕业就搞音乐，却没像之前那么骂他不学无术了，许志友和毛永伟也先后返家，来看望展越，三个家伙凑在一起，又可以和过去一样，胡作非为一通。风雨
一早看过了展越，小满着急回家，许志友让小满留下来，陪着已经卧床的展越打扑克。
“小满，一起吧。”
“不了，爸爸让我陪他去见一个朋友，都答应好了的。”
“我听说了，小满要去相亲。”展越撇了一下嘴巴，讥讽地笑着。
顾小满一听展越的话，眼睛立刻瞪圆了。
“展越，你别胡说，我爸爸说是同学聚会，让我跟着帮忙的。”
“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展越，你是故意在他们两个面前让我难堪的吧？”
顾小满虽然很生气，心里却也有些怀疑，是不是爸爸藏了什么秘密，好像他的同学，也都带孩子的，最小的，也都二十四五了，可许志友和毛永伟在场，她只能硬着头皮坚持。
“展越你胡说什么，小满的男朋友不是书呆子左岸吗？我们老早就听说了，三年二班的同学几乎都知道了。”许志友碰了展越一下，
“人家放他鸽子了，八成没戏了。”
展越不知道是不是摔坏了脑子，说话很不中听，小满气得摔门而去，发誓她这一个假期都不来看展越了。
顾小满很后悔答应了爸爸，当她到了现场之后，在知道不幸被展越说中了，爸爸确实目的不纯。
有了开头就会没完没了。
顾小满因为被顾建城拉去“相亲”忙得不可开交，用她的话说，爸爸在积极备战，为她大量积攒储备物资，以防不时之需。
只不过这些物资都是顾建城相中的，虽然各有各的优点，却很难入了顾小满的法眼，在她的眼里，没人有左岸那种可以让她心动的眼神，更没人有左岸那种让她欣赏的气质，他是这个世界是独一无二的人。
如果有一个男人，有女人对他的评价是这样的，他应该觉得骄傲，只是不知道左岸会不会这么想，抑或他觉得，小满真的只是他人生的一个插曲，欣赏他的女人不仅仅只有她一个。
和爸爸去看了第八个后备力量之后，爸爸的资源终于枯竭了，小满也解脱了。
假期的第三个周六，距离开学不远了，她身心轻松地走在楼下，踢着石子，到了超市前，扭头看去，超市的灯已经亮了，只是卖钢笔的位置没有他。
凭空的，那么亲密无间的一个男生，在小满的视线里消失了。
当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小满已经站在了左岸家的楼下，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一种思念的愁丝支配着她，抬起头时，已经可以看到左岸家的窗口了，那窗户里是黑的，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