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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大小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郦优昙
孔美琴等人听到了,过来询问能不能带她们一起去,她们也有些东西想买,不过北山村去县城只有牛车,赶车的大爷一个月才会往县城去一次。
宋早早听了,随口道:“你算一下你们有多少人要去,让他们多派两辆车来。”
使唤人那真是天经地义的,在女知青中属于领头羊的孔美琴,到宋早早身边就是洗脚婢,她还不能不干,因为是她自己想进城去,要是能坐吉普该多威风啊,她还没坐过吉普呢!
最后算了算,要去的人还真不少,宋早早懒得管这些事,直接让县里的人安排,她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废话太多,这群女知青想跟她交好的意图太明显,可惜宋早早从来就不需要朋友,所以根本不领这份情。
其他人倒是想说她点啥,可是又怕有人告密,众所周知这位大小姐是个脾气大的主儿,谁惹了她谁别想好,没瞧今天那菜好到什么地步吗,之前那背地里嚼舌根的铁柱媳妇,大小姐靠这一顿饭就把他们排斥在外,刚才经过铁柱家门口,还听见娃儿哭喊要吃饭,铁柱打媳妇的声音呢!
徐阿奶今天红光满面,虽然她再叁告诉自己要认命要改造要老实,但很显然,能够与别人正常来往,对她来说是件很高兴的事。
徐砚一天都没怎么说话,就帮忙干活跑来跑去,不过吃得很饱,晚上搂着宋早早睡觉,他忍不住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了又亲,她的身子已经养好了,可宋早早明天要去县里,不许他碰,徐砚也不能霸王硬上弓。
他强硬的时候,宋早早都是半推半就的,她到底想不想要,他分辨得出来。
宋早早没什么想买的,这屁大点县城能有什么好东西?她主要是给想家里打个电话,别的人她不管,爷爷肯定非常担心她,她再闹脾气也不会让爷爷替自己操心的。
北山村真的太不方便了,没有电没有自来水也没有煤气,想打个电话都得跑到县里去。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换个条件好点儿的了,谁叫她当初举棋不定,直接抓阄,抓到了北山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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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女知青们就在北山村村口等着了,几辆吉普车来得也早,然后停在村口,时不时有好奇的村民跟小孩靠过来,伸手偷偷摸一把,等啊等,从太阳刚出来,等到太阳晒到头顶,那大小姐仍然没过来。
这天气可真是热得要命,女知青们因为要进城都特地换了体面的衣服,像孔美琴这样的还稍稍抿了点口红,看起来跟村子里的姑娘完全不同,又漂亮又有气质,她也很享受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然而等着等着,太阳把脸上抹的雪花膏都要晒化了,大小姐还是没信儿。
终于忍不住有人抱怨起来:“她怎么还不到啊,让这么多人等着她好意思吗?”
显然,宋早早非常好意思。
她这会儿刚睡饱,慢慢悠悠地起床,换衣服化妆,还得吃个早饭,徐砚早就上工去了,徐阿奶也不在,宋早早打着呵欠从堂屋走出来,灶房里的粥还是温的,她慢悠悠吃了碗粥,慢条斯理地打理自己,于是又耽搁了快一个小时,等宋早早到了村头,基本上也到了上午吃饭的时候。
无论是县里来接她的人还是等着一起去县里的人,都从大早上等到现在,县里人不敢说啥,女知青们等来等去,脾气再好也等出了火气,一个女知青说:“宋知青,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但是,你想要宋早早说抱歉?
不好意思,她大小姐的字典里没有抱歉这两个字。
宋早早一撩卷发,漫不经心地看过来一眼:“我又没让你们等,再说了,谁跟你们约过时间?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来,你管得着么。”
那女知青被她一怼,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宋早早直接上了车,她一人坐一辆,其他人都是好几个人一辆,宋早早正要把车门关上,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她抬起头,见是孟卫国,撇嘴:“干什么?”
“我正好也要去县里一趟,不介意捎我一程吧?”
嘴上问着介不介意,人已经进来了。
宋早早翻了个白眼,往里面让了位置,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开车呀!”
她今天穿了白色的衬衫搭配墨绿色的百褶裙,裙摆很长,头上戴着珍珠发卡,看起来美极了,孟卫国人都上来了宋早早也不好把他赶下去,可这人非要挨着她坐,后座那么大地儿,他还不安分,宋早早本来不想搭理他,往窗外看,直到一只滚烫的大手捏住她粉嫩的屁股肉,她才倒抽了口气瞪向孟卫国,前头的司机知道这位身份不一般,根本不敢回头看,一路心无旁骛开着车,由于路况不怎么好,时而颠簸,他开车更加小心,所以压根儿没看见后座那穿着破旧的老男人,居然把手伸进了大美人儿的裙子里!
宋早早挪了下屁股想躲开,结果孟卫国反应更快,粗糙修长的手指直接没入了她的小内裤里,弹性十足的内裤被他掀开,宋早早只觉得下体一凉,她不由自主地嘤咛一声,孟卫国却目不斜视,他当过兵,侦察能力是一绝,正因为司机没注意到,他才敢这么胆大妄为。
宋早早被他摸得很快湿了,孟卫国就这样玩弄着她的小嫩逼,她生怕自己泄出来丢人,叫人瞧见了怎么办?
突然,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司机连忙回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段路真的太难走了。”
然后就看见大小姐桃花眼泛着红,泫然欲泣地望着自己,司机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抽死来赔罪,“我会小心的,我一定会小心的!”
于是接下来更加卖力气,愣是把车子扭的九曲十八绕,生怕再颠着宋早早。
宋早早哪里是因为被颠才哭,而是因为那颠簸的一下,孟卫国整根手指头都插进来了!
他还用手指在里头恶意搅动,宋早早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咬着红润的唇瓣,恨恨地瞪向孟卫国。他却不痛不痒,面无表情,不知为何,宋早早总觉得他似乎在生气,但又想不明白他生什么气?真要生气也是她生气吧?
就这样一路玩到了县城,宋早早下车的时候腿都软了,那司机还想来扶她,被孟卫国抱了个满怀,看得司机羡慕嫉妒不已,好在宋早早一把推开孟卫国,还气呼呼地赏了他一巴掌,就打在他脸上,打完之后孟卫国倒是不痛不痒,宋早早小手肿了。
她气得要命,直接进了邮电局,她有特权,也不用等,接线员把通了的电话递给她的时候,一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慈爱声音,宋早早眼眶一酸就哭了。
她一哭,那头的宋老爷子急得够呛:“早宝儿?谁欺负我家早宝儿了?跟爷爷说,爷爷去教训他!”
“爷爷。”宋早早带着哭腔,“没人欺负我,我就是好想你啊!”
戎马一生的宋老爷子听到孙女说想自己,眼圈儿也红了:“你想爷爷,你想爷爷你还跑那么远?爷爷年纪大了,都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你跑那么远,爷爷多想你啊!早宝儿,回家来吧,好不好?爷爷这就派人接你回来!”
“不要!”宋早早脱口而出,她咬着唇,“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见到宋荣鹤!”
宋老爷子哪能不知道这父女俩闹矛盾呢,孙女打小就没有妈,他儿子长年累月待在部队,怕委屈了女儿也很正常,“好好好,早宝儿说不见就不见,让那混蛋自己想办法去吧!那等你消消气,爷爷去看你,行不行?”
宋早早说:“可是首都离这里好远啊爷爷,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那你可小瞧你爷爷了,爷爷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这个!”宋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比了个大拇指,奈何电话这边的宋早早根本看不到,不过就算看不到,她几乎也能想象到爷爷的神情跟动作,不由得破涕为笑,祖孙俩又聊了好一会儿,宋早早嘴巴甜,宋老爷子本来就疼她疼得跟眼珠子一样,被她哄得更是眉开眼笑,这小开心果不在家,他吃饭都不香了,臭丫头怕他知道了拦她,先斩后奏直接跑,否则宋老爷子才不会让宋早早到乡下去受罪呢!
正巧宋荣鹤回家,刚到客厅就看见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父亲捧着电话笑逐颜开,他身上军装笔挺,此时刚好取下一只白手套,英俊到宛如雕刻的面容上,是不近人情的冷漠。
能让老爷子这么开心的,没旁人。
家里保姆正想帮忙接过他的军装外套,宋荣鹤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劈手把话筒抢了过来:“早宝儿——”
他刚叫完这一声,那电话啪的就给挂了!
宋荣鹤站在原地,宋老爷子立刻又把话筒夺回来,一听全是盲音,气得想找家伙事儿揍儿子,“你这混蛋!谁让你抢老子电话?早宝儿把电话挂了,老子这就把你打死!”
宋早早一听她爸的声音就来气,根本不想跟他多说,之后宋荣鹤按照这个号码又拨了几次,可惜宋早早已经离开了。
他想起跟自己闹脾气不告而别的女儿,头疼之余,尽是担忧。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适不适应,娇气的小姑娘怎么受得了那种环境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方便,就算带了钱跟票,能有地方花吗?
宋老爷子疼孙女,平时钱啊票什么的是一股脑儿地塞,随便宋早早买从来不心疼,因为宋早早离家出走暴跳如雷,差点要登报跟宋荣鹤解除父子关系。
这会儿更是气得高血压都犯了,“你给我把早宝儿接回来!赶紧的!立刻!马上!再让我宝贝孙女在乡下吃苦,老子把你给卸了!”
宋荣鹤道:“手头的事儿处理完了,本来打算明天出发,可是部队突然有任务需要我坐镇,爸,我不在家,你给早早多寄点钱,让那边的人多照顾着她点儿,别让她受委屈了,等我回来立刻就去接她。”
宋老爷子一听有任务,也严肃起来:“危险吗?”
“可以应付。”宋荣鹤道,他除了对自家父亲跟女儿,对谁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我这次回来是拿点文件,爸,你一个人在家当心。”
宋老爷子立刻又怒了:“还用你说!你不在家我跟孙女两个人过得不知多好!你一回来就闹得险些家破人亡!赶紧滚!”
堂堂共和国上将,在家里就是这么被亲爹骂的,宋荣鹤只当宋老爷子的骂人话是耳旁风,他心想,她没接也好,这样的话,继续跟他赌气,也就不会知道他去执行危险任务了。
等他回来,再去把她接回家。
宋荣鹤走时,忍不住进了宋早早的房间,里面仍然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摆放的都是她喜欢的东西,宋荣鹤从她的梳妆盒里取了一只耳环随身带着,这才离家。
宋早早陡然听到好久没听见的爸爸声音,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出了邮电局心里也不高兴,一脚踹在墙上,那墙没怎么样,反倒把她小脚丫给踹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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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高兴的时候,就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宋早早此时此刻就特别想把这堵墙给拆了,谁让它建在自己想走的这条道上了?真讨人厌!
等一抬头,看见跟宋荣鹤有几分说不出相似的孟卫国,宋早早就更觉得讨厌了,她目不斜视地从孟卫国身边经过,被他拉住胳膊,外头人多,他也不敢拉住她太久,稍微碰了下便放开,宋早早用力踩他:“干什么,谁准你碰我的?!”
再一想起在车上被这人猥亵的场景,宋早早脸红之余也分外恼怒,她的脾气孟卫国已经见识过,这会儿也不生气:“你去哪儿?”
“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不成?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孟卫国冷着脸,宋早早再也不想看见他,她最讨厌当兵的了!
但她穿着小高跟儿呢,走得再快,孟卫国长腿一迈就跟了上来:“县里很乱,别到处乱跑。”
打扮成这样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县里二流子还是不少,前不久还有一老光棍把女知青给强奸了结果被枪毙的事儿,宋早早这么漂亮,身边又没个人跟着,孟卫国实在是放心不下。
宋早早才不要他跟:“谁要你关心我了,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她就是心情不好才把送她的司机给赶走的,不想让人跟着!
她一副气哼哼的模样,根本没法好好沟通,孟卫国额头青筋跳了两下,趁着四下无人,一把抓住宋早早,把她拉进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巷子里,宋早早吓了一跳,正要逃走,被他摁住:“不许乱跑!”
她一听这命令式的口吻就来气:“你谁呀,我凭什么听你的呀,你不让我乱跑我就不乱跑?你以为你是我爸爸吗!我爸爸都管不了我!”
说着拼命挣扎,对她,孟卫国是看明白了,和她讲道理是没用的,她气一上头,非得撒出来不可。
于是他捏住宋早早的下巴,恶狠狠地亲了下来,宋早早瞪大了眼,没想到他胆子居然这么大,要是被人看见了——她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一想到自己会被人发现跟个老男人躲在巷子里亲嘴,还被老男人摸着胸,宋早早就觉得丢人!
可惜老男人不仅会做木工,口活儿也好,亲得宋早早上气不接下气,这气都停了,自然气不起来了。
“你晚上都跟谁睡的?”
宋早早没想到老男人会这么问,愣了一下,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自觉气势十足,反问完了发现孟卫国正紧紧地盯着自己,一双黑色的眼睛也不说话,只沉默地望着她,宋早早莫名觉得有些发慌,有点像是小时候调皮捣蛋被爸爸捉了打屁股时的感觉,不过那时候有爷爷护着,而孟卫国这边,爷爷是天高皇帝远,根本救不了他。
这老男人生气也会打她屁股,而且一点都不留情,宋早早警觉地想往后退,孟卫国问:“徐砚晚上钻你被窝了,是不?”
她一点都没觉得心虚,撇撇嘴,原来是这事儿:“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吗?”
“你身上那些子痕迹,前天勾引我的时候。”孟卫国一边说,一边把手顺着衬衫下摆伸进去,粗糙的掌心贴着细嫩的肌肤,宋早早因此被摸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手还往上推起罩杯,揪住了两颗小小粉粉的奶头把玩着,“都是徐砚弄的?你跟徐砚日过逼了,还来勾引我?你把我当什么?”
宋早早被摸奶摸得舒服,闻言,懒洋洋瞥他:“还能当什么呀,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要不然呢?难道把你当成我未来丈夫人选吗?”
娇艳欲滴的红唇,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来:“你配吗?”
对他的鄙夷与不屑几乎写在脸上,孟卫国不觉得手上一用力,嫩生生的奶珠子险些叫他捏扁,宋早早吃痛:“快松开你这个混蛋,好痛!”
“你还知道痛?”孟卫国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你才多大?你看不上我,又为什么要靠近我?”
宋早早理所当然道:“谁叫你欺负我,我当然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要是不喜欢,离我远点儿就是了,也没人让你非要缠着我。”
她是如此的放浪又无情,正如宋早早所说,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她又没把刀子架在男人脖子上求他们碰她,不都是他们自己经受不住诱惑的吗?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呀?退一万步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孟卫国也好,徐砚也好,哪个配得上她?哪个值得她为他们留在这破旧的小山村?
滚烫的男人手掌捏着绵软的奶子,宋早早觉得很舒服,便将胸脯又往孟卫国手中送去,懒洋洋道:“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不会在这儿待多久,等我回了首都,咱们这辈子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你想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娶我?”
她看了眼孟卫国那阴晴不定的脸色,笑起来:“别逗了,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四十多岁,儿子都比我大的乡下老男人?”
说完,她又道,“徐砚也是一样,什么坏不坏分子的,我才不在乎,我又不打算跟你们过一辈子,你也没必要想太多,因为根本没有意义。”
看起来娇滴滴又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无情起来格外的伤人:“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没必要强求在一起。”
说着,发觉他不揉了,宋早早怕有人经过,连忙把孟卫国推开,再整理自己的衣服,胸罩被他推高,宋早早只好解开重新扣住,她自顾自朝巷子口走去,连头都没回:“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从来都没把这当回事儿。”
孟卫国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上去抓住她的手,脸色阴沉:“所以?你想让我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然呢?”宋早早歪着脑袋,眼神干净又天真,问他,“我不可能留在这里的呀,这里的环境太差了,我受不了的,生活几个月兴许可以,但要我再待久一点肯定不行。我喜欢豪宅,喜欢有人伺候,这些你给得了我吗?就算你给得了,我也要等,那我为什么不回家呢?你去过首都吗?知道那里是什么样的地方吗?”
孟卫国没去过,但他听说过首都,那是只存在于报纸上的城市。
他跟宋早早之间,比北山村和首都的距离更遥远。
宋早早耸耸肩,她不明白这些男人为什么一沾了她的身子就要产生独占欲,其实她真的觉得没什么,她对贞操从来都没什么观念的,也不觉得自己需要遵守,跟任何人都没有确立关系,那么想跟谁做什么事,都是她的自由不是吗?
她也没骗人呀,合则来不合则散,本来不就这样么?
直到宋早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孟卫国仍旧站立在原地,阳光与阴影将他整个人一分为二,有一种阴郁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去,显然,他的心情并不好。
宋早早说的话没有错,他的确是想太多,宋早早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有什么资格说要娶人家?就因为日了人家?可宋早早分明不需要他负责,也不屑要他负责,她对他的态度像是一种施舍、一种怜悯,让孟卫国生出了自己低人一等的感觉。
事实也的确如此。
宋早早一个人逛了逛县城,买了很多东西,主要是心情不太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只好花钱,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等她坐着吉普回到了村子,又让人把自己买的东西搬进去,才无聊地搬了个椅子坐在院子里望天,这椅子坐着一点也不舒服,早知道跟孟卫国说说,让他给自己打个摇椅,之后再翻脸好了。
宋早早长长叹了口气。
傍下午的晚风很是温柔,徐砚下工回来帮忙烧火,宋早早亲自下厨,炒好了菜煮好了饭,叁个人就在院子里吃,吃到一半有人敲门,宋早早支使徐砚:“愣着干嘛,开门儿去啊。”
徐砚看她一眼,起身去开门,然后迅速后退,一般会让他出现这种反应的都是异性,宋早早抬头看过去,发现是上午跟她一起进城去的女知青们,她不喜欢这些陌生人到她的地盘上,遂态度也不怎么好:“你们来干什么。”
“宋同志,你没有跟那些人说,让他们把我们送回来吗?”孔美琴憋着一股气,用尽了自己毕生修养,柔声询问。
宋早早表情茫然:“什么送回来?”
女知青们都要气死了!
你说什么送回来!
因为是坐着车去的县城,她们要买的东西也不少,大包小包买好了,结果到了下车的地方,等了几个小时,也不见送她们去城里的人来接!这下没办法,一群女知青只好提着买的东西,一步一步走回来的!从县城走到北山村啊,那一路就是坐车都颠簸的要命,更何况是一群没什么力气的女知青?!
这么热的天,别说是脸上涂抹的雪花膏跟口红,就是干净的布拉吉也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中午到了县里,那车子把她们一放就走,也不说句话,饿得肚子咕咕叫,有人带了口粮有人没带,像孔美琴这样惯常表现自己家世好的,便提议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结果去了发现票没带够,丢人不说还没吃饱,好不容易买好了东西,结果等不来车!
宋早早听完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明白了:“你们只说要去县城,不是送你们去了吗?怎么没送回来却开始怪我了?送你们去也没见你们道谢不是?”
她自己脾气都大着呢,还有人敢甩脸色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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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知青们被宋早早一怼,话都说不利索:“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呀,我又不欠你们的,别没占够便宜来对着我兴师问罪。”宋早早心情还不好呢,“脾气这么大,搞得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们似的,赶紧走,别打扰我吃饭。”
女知青们这才看到桌上摆着的四菜一汤,还有熬得很稠的粥,与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白面馒头,甚至还有徐阿奶跟徐砚。
虽然徐砚成分差,可架不住他生得好看,女知青们私下里也会讨论,说北山村最好看的两个人,一个是大队长,另一个就是徐砚,可惜这俩人在成分上简直是天差地别,嫁谁也不能嫁徐砚,那可是黑五类,嫁给他,说不定自己娘家都要受到连累!
所以徐砚长得再好看,也没什么姑娘愿意靠近。当然,对他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传闻中徐阿奶祖孙俩帮宋早早干活,宋早早给他们管饭居然是真的!而且还吃得这么丰盛!
孔美琴勉强笑着说:“宋知青,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是从县城走回来走了很久,天气又太热了,所以大家心情可能有点浮躁——”
“那关我什么事?”宋早早一而再再而叁被打扰,真的恼了,“你们心情好不好,我又不关心,能不能快点走?”
徐阿奶怕她这样不客气,到时候人缘坏了,连忙打圆场:“女同志们啊,你看这天儿都黑了,知青点估摸着也得做饭了,你们快回去吃饭吧,不然等天黑了又得点灯,多浪啊。”
宋早早态度极差,其他人不敢说什么,人一走,宋早早连饭都不想吃了,筷子一放就进屋,也说不出自己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心里头不舒服,尤其是想到她都来北山村这么久了,爷爷那么大年纪都着急说要来接她回家,宋荣鹤那老混蛋怎么连个屁都不放?他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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