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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大小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郦优昙
他先把宋早早送回去,然后回来再敲铁柱家的门做思想教育,临走宋早早还不忘命令:“记得让人开车来接我,我可不坐牛车。”
就这破路,吉普都颠得慌,牛车更别提了。
一晃到了下星期叁,这几天晚上孟卫国都过来,宋早早拿他当看门狗使,不给碰不给摸,孟卫国天天晚上打地铺。
吉普肯定比牛车快和稳,这破县城宋早早根本没有逛的心思,思想教育大会定在一所停课的高中里,宋早早来得早,在学校里转了两圈,发现很多教室都落灰了,学生们走的时候可能连书本都没带,丢得东一本西一本。
她撇了撇嘴,然后知青们慢慢就多了,整个县有几百号,在这一片灰的蓝的黑的颜色中,穿鹅黄色布拉吉还戴了顶小帽子的宋早早简直就是资本主义的化身,时不时就有人盯着她看,她一点不虚,全都瞪了回去。
她就爱穿鲜亮颜色有问题吗?
孟长安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宋早早,赶紧过来,“我们北山村的位置在那儿。”
他指了指不远处,宋早早跟在他身后,和一众知青碰面,甭管女知青还是男知青,她通通不多看一眼,也不会主动跟他们搭话,男知青们反倒想跟她多说两句,可惜宋早早眼皮子一抬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懒得看懒得理。
开思想教育大会的据说是个宣传处副处,前面头衔有点长,宋早早没注意听,她不像别人那样记笔记,因为她觉得台上那中年男人根本就是在放屁,全程车轱辘话说来说去没一句能听,长得丑又秃头,看了都让人恶心。
姓刘的副处在上头讲话,眼珠子时不时瞥过人群中的宋早早,看那漂亮身段,奶子真大。
他被宋早早勾去了魂儿,觉得从没玩过这种女人,心痒难耐,嘴都瓢了。好不容易结束,立马找人问那知青是哪个村的,这种事他干了好几回,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女知青大多脸皮薄,他随便威胁两句,找个罪名,她们失了身都不敢声张,好拿捏得很。
这个黄裙子知青更不用说,看她那打扮,资本味儿十足,一看就不是真心下乡搞建设,穿得花里胡哨的干什么?
不过嘛,亲手把这条裙子扒下来,滋味肯定不坏。
刘副处哈喇子都止不住了,他随口问道:“我看知青里有个穿黄裙子的怎么回事啊?其他人都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就她搞特殊?这种不积极分子,给广大知青同志带来了坏风气,必须严惩!她是哪个公社的?”
自以为铿锵有力正气十足的问完,准备让人把那女知青叫到办公室来好好教育一番,结果就听见旁边人回答:“那个,刘处,你之前去学习不在,这位来头可不小……”
刘副处一听,压根没当回事:“能有什么来头?咱们现在是新社会,就是公主太子爷得打倒!去把人给我叫来!”
其实宋早早到底什么来头,知道的人并不多,刘副处这声色俱厉的,被他使唤这人也只能嘀咕两句,去叫宋早早。
宋早早没想到还有人打自己主意呢,她笑了笑,“行啊,办公室在哪儿,你告诉我,我一会儿自己过去。”
那人不敢惹刘副处,也不敢招惹宋早早,宋早早先是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带着人去刘副处办公室了。
刘副处想得多美啊,小曲儿都哼上了,就等着漂亮知青来他办公室任他拿捏呢,突然有人敲门,他猴急地揉了一把裤裆,舔了舔黄板牙,过去开门,门口正站着亭亭玉立的黄裙子女知青,他正想说点啥,突然脸一僵,结结巴巴道:“书、书记?!您、您怎么来了?快快快,里边请里边请。”
书记问:“听说你有事情要找宋知青?什么事,你给我说说,我看我能不能帮你办。”
刘副处额角滴了一滴冷汗下来:“哪儿能呢,我、我就是关心一下宋知青,关心一下,对、就是关心,关心!”
宋早早嗤笑:“孬种。”
刘副处点头哈腰的也不敢说话,书记说:“宋知青的事你少管,把你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你被提拔到宣传处也这么久了,咋还有人打媳妇,还有人虐待女孩?你宣传工作做到位了不?”
刘副处的汗一滴滴往下掉,他哪里知道这宋知青居然是真有来头不是吹牛,能让书记亲自陪她过来,这、这她到底什么人啊?
总之,他的色心是全没了,宋早早就是骂他孬种,他也只敢伛偻着唯唯诺诺,毫无骨气可言。
宋早早就说了:“书记,我觉得这个不好吧,今天叫过来的是我,这要换成别的女同志,他一男领导让人女同志朝他办公室来,青天白日的门一关,这刘副处脸皮厚不在意,人家女同志的名声谁负责?”
“宋同志说得对,你以后再找人谈话,要么把门打开,要么得有人陪同!最好不要跟女同事独处!”
刘副处连连应是,那谄媚模样看得宋早早一阵反胃。
等宋早早跟书记走了,刘副处才抹了把头上冷汗,乖乖,可把他给吓死了!
宋早早还记挂着自己的小狗,等有了小狗,什么徐砚孟卫国的,全给她有多远滚多远,孟长安在门口等她,时不时会算一下时间,看见宋早早来了,连忙迎上:“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宋早早瞥他一眼,“不是说带我去看小狗吗?”
“嗯,是我以前的高中老师,他们家养的狗正好生了,小狗有两个月了,正愁家里养不起呢。”
宋早早歪了歪头,没说话。
孟长安对县城很熟,他是高中读完了才回村子的,因为有文化,人又斯文,被推举当了大队长,现在没多少人愿意读书,他说的这位高中老师现在在废品回收站当临时工,家境算是不错的了,不然也养不起狗。
老师是一家叁口,带着妻子跟女儿,家里来了客人,一家人都很高兴,就是不大敢跟宋早早说话,宋早早一心想要看小狗,打了招呼,就由孟长安的师母带他们去了狗窝,一条灰黑色的大狗正躺在那儿,周围几只黑不溜秋的小狗顽皮打闹,一看就特活泼、特健康。
宋早早看了眼黑煤球般的小狗们,蹲下来,一只小狗好奇地朝她走近,她伸手去碰,小狗湿漉漉的鼻头很可爱。
“就这只吧。”
选得太随意了,孟长安问她:“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都说了就要这只了。”
那好吧。
白抱人家一只狗,宋早早不是这种人,所以不管老师一家的推辞,还是给了钱,然后才高高兴兴抱着小狗回家,临走前还把小狗放到大狗身边让它们母女告别。
因为浑身漆黑,宋早早给小狗取名叫芝麻,她没养过狗,却看过别人家养,回去就给小狗做狗窝,小狗似乎也知道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的主人,一路上都不挣扎,偶尔哼唧两声。
但养小狗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小狗到处乱拉乱尿,宋早早肯定不会自己收拾,她只想要小狗,又不想给小狗当牛做马,所以脏活雷活全叫别人干,她只负责跟小狗玩。
有了小狗,徐砚跟孟卫国就更不受待见了,孟卫国好歹还能一亲芳泽,徐砚是碰都别想碰,她不给他个白眼都是好的,本来宋早早还教他认字来着,因为徐砚干了那事儿,她直接让人找来了小学课本丢给他,让他自学,没事少来烦她。
不过随着时间过去,天是越来越热了,饶是宋早早这样不怎么出汗的人都感觉躁得慌,芝麻更是热的伸舌头直喘气,算算日子,不知不觉,宋早早到北山村都叁个月了。
每周六宋早早固定去县城打电话回家,虽然爷爷每次都要她回去,但宋早早心里憋着口气,宋荣鹤不低头她才不回去!
她坐在吉普车里,车子进城后开得比较慢,宋早早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刚才好像感觉看到了北山村的知青?
不过也可能是她看错了,这年头人人都穿那几个颜色,灰扑扑的,远看都一样。
跟爷爷打电话,宋早早不爱听他提宋荣鹤,老爷子也知道,所以不怎么提,不然早宝儿是要挂电话的,但这回不一样,他接到宋早早的电话就说:“早宝儿,你爸他——”
“爷爷!你再跟我提他,我要生气了!”
“别生气别生气,爷爷跟你说正事呢,你爸他受伤了,今早才被人给送回来!”
宋早早瞬间捏紧了听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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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是运气好,不然哪,那子弹能要了他命!”
爷爷絮絮叨叨地说着,宋早早听爷爷的语气就知道,宋荣鹤肯定没事,至少没有性命之忧,那一瞬间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就放下了,“那他现在人呢?在医院吗?”
“在呢,医生说让他好好休养,命是保住了,主要是失血过多,不过他皮糙肉厚的,问题也不大。”
老爷子说话声听着也是中气十足,宋早早抿了抿唇,“爷爷你要照顾好自己。”
宋老爷子想她想得不行,从早早被抱回来就是他带大的,祖孙俩之间的感情不言而喻,老爷子还从没跟孙女分开过这么久呢!“早宝儿啊,你看,要不你回来看看他?”
“不要。”宋早早拒绝,“反正他又不会死,我回去干吗?”
老爷子就不跟她继续说宋荣鹤的事了,等挂了电话,宋早早鼓着腮帮子心情很不好,出去没走两步,迎面被人撞上,害得她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手心都擦破皮了,火辣辣的疼。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大小姐凶巴巴地先问罪,这种拐角处跑什么啊,真要撞出什么事儿来谁负责?
结果那被宋早早凶的人居然顺势蹲下来哭了!
你要是跟宋早早来硬的,她指定不惯着你,可你要在她跟前示弱流眼泪,虽然她也不一定会心软,但肯定比硬刚态度好一些,而且宋早早发现眼前这位还是个熟人:“怎么是你?”
是北山村那个叫孔美琴的知青。
宋早早跟她不熟,两人就说过几句话,这人怎么会在这儿,还在哭?
她正想再问两句,谁知孔美琴慌张地抬起头,见是宋早早,立马用手捂住脸:“你认错人了!”
随后转身就跑,速度还挺快,宋早早穿着小高跟并不想去追,而是歪了歪头,心想自己有这么可怕吗?怎么看到她跟见了鬼一样?
逃走的孔美琴惊慌失措,再一次后悔自己鬼迷心窍,居然听信了那种人的话,相信对方有让她回城的办法……
可是如果就这样隐瞒,万一对方找自己麻烦怎么办?她不该来的,真的不该来的!
孔美琴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宋早早并不知情,她也不关心,但第二天她就听村里的人说大队长被抓了!
孟长安?
打死宋早早都不相信这人会干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而且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被抓了?徐阿奶听说后,来来回回地院子里踱步,念了几句菩萨保佑,又呸呸几声,说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封建迷信的,徐砚也表情沉重,朝孟长安家跑了好几趟,接连几天,宋早早都没再见到孟卫国,这家伙这几个月还时常来,芝麻跟他都混熟了。
所以说孟长安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村子里的人好像都不大清楚,以二麻子为首的长舌男私底下却已经传起流言,说什么孟长安到县城去,看到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媳妇,把人给强奸了,所以才被抓,还有的说他是去国营饭店偷肉包子被逮住——宋早早听到这种传闻时感觉很不可思议,就连她这个到北山村叁个月的人都知道孟长安的品行,怎么北山村自己人反倒恶意揣测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但还是那句话,跟宋早早无关,好奇归好奇,她也没有主动问,孟卫国应该也是为了这事儿在县城和公社来回跑,可惜没有结果,直到孔美琴上门。
她来的时候宋早早正在院子里给芝麻洗澡,芝麻是只很皮的小狗,天天到处蹿,弄得脏兮兮的,宋早早一开始还每天给它洗,后来烦了,一星期洗一次,所以一个星期芝麻只有洗澡的这一天能上床睡。
孔美琴一进门就看见宋早早用肥皂毛巾给小狗洗澡,顿时不知说什么好,这大小姐家里到底得多有钱,才经得起她这样造?他们知青点的用肥皂都恨不得节省节省再节省,宋早早倒好,给土狗洗澡用得毫不含糊!
“有事?”
还是这种不客气的态度,可孔美琴没心思计较了,她直接对宋早早说:“宋知青,求求你救救大队长吧,他是被冤枉的!”
没头没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宋早早停下手里动作,“所以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关进去的?”
孔美琴面上表情变了又变,青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对宋早早说出了实情。
这事儿还得从那次思想教育大会说起,虽然好色成性的刘副处没能在宋早早这占着便宜,但他逼奸女同志的事儿不是一回两回,首都的大小姐他不能弄,那不是还有其他漂亮女知青吗?
孔美琴皮肤白,五官也秀气,身段还好,就让这色中饿鬼给看上了,他知道,直接把女知青哄过来霸王硬上弓不行,得软硬兼施,让她们不敢说出去,老老实实被他霸占,所以就以“回城”为名义引孔美琴上钩。
一开始孔美琴以为他是想要钱,没想到刘副处是想要色,她吓得不停挣扎,不知道抓了个什么东西,朝刘副处脑袋上狠狠一抡,这才跑了出来。
也就是叁天前,宋早早打完电话出来跟她撞上那会儿,孔美琴刚从刘副处家里跑出来。
“我明明知道的……我知道去他家里很不好,可我真的太想回城了,我、我在这北山村待了好几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孔美琴说着,哭了起来,她可能是不想在宋早早跟前示弱,双手捂面,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溢出,宋早早抿了抿红唇:“然后呢?”
孔美琴吸了吸鼻子,“然后我又慌又怕,怕刘副处找我麻烦,我不敢跟别人说,就只告诉了大队长。”
孟长安眼里容不得沙子,做过思想教育后的铁柱还打媳妇,他就拿着大喇叭当着全村人的面批评,在铁柱媳妇的求情下,铁柱认错道歉才算完,要是再有下一次,他说他会直接报公安,可把铁柱吓得不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铁柱媳妇都没有再挨打。
被他知道刘副处想强奸女知青,他肯定不会当作不知道,估计立马就去举报了,然而县城是刘副处的地盘,孔美琴一跑,当姓刘的是傻子吗?
北山村传孟长安是强奸、偷盗被抓的人里,铁柱赫然在列,他对孟长安是怀恨在心,打媳妇怎么了,这北山村哪个男人没打过媳妇?打媳妇怎么就犯法了?还报公安要抓他呢,这不,孟长安自己进去了,好日子过完了吧,大队长当到头了吧!
孟长安这人跟北山村不搭调,宋早早觉得他应该去读大学当个老师或者医生,而不是留在这种地方给猪开智。
“都叁天了,卫国叔连一面都没能见着人,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宋知青,求求你帮帮他吧!大队长他是个好人,他不该被这样对待的!”
孔美琴哭得无比凄惨,实在是除了宋早早,她不知道还能找谁,宋早早想了想,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孔美琴眼巴巴看着她:“那你会帮忙吗?”
宋早早赏她一个白眼:“我需要跟你保证吗?赶紧走,看了碍眼。”
她真是对谁都一样态度,孔美琴气结,又有求于人,不得不走,她走之后,在门外碰到了徐砚,忍不住说:“徐砚,你劝劝宋知青吧,现在就她能帮大队长了,你跟她熟,拜托你多说两句好话吧!”
徐砚面无表情,没有回应,拎着水桶进了门,宋早早用毛巾把芝麻包起来擦毛,徐砚慢吞吞走到她跟前:“早早……”
“别跟我说话。”宋早早头都不抬,“离我远点。”
她还是没有原谅徐砚,徐砚做的太过了,她到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生气,看到他就更生气了,“去,芝麻,咬死他!”
芝麻扑了过去,逮住徐砚的裤腿一个劲儿地咬,可惜它还小,根本咬不动。
徐砚低声说:“大队长……”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呢?”宋早早哼道,“还有,你以为你是谁,你来求情我就要听你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徐砚没再说话,看到他这副模样,好像不是他对不起宋早早,是宋早早欺负了他,看得宋早早无名火起,站起来给了他一脚,转身进屋了。
虽然她什么都没答应,但当天晚上,只有芝麻知道,往日睡眠质量非常好的主人,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天没亮就起来收拾了一番,还把它给带上了。
从得知宋荣鹤受伤住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宋早早最终还是没忍住,决定回家看看老东西死了没有,要是死了,她好盘算盘算自己能继承多少遗产,要是没死,她就骂他一顿再回来。
她可不是要帮孔美琴或者是孟卫国,也不是因为徐砚无声的求助,她来的时候有人送,是自己发脾气才把宋荣鹤身边的警卫员赶回去,一个人坐火车多危险啊,孟长安正好听话又勤快,个头还高,她缺个拎包的跟班,顺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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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安被关在哪宋早早不知道,她也不用知道,直接往书记办公室一坐要见人,刘副处算个什么东西,能阻拦得了她?
关于北山村大队长被关押这件事,书记还不知道呢,这刘副处是想一手遮天?北山村的大队长他是有印象的,文化水平高,人也谦和,怎么就因为污蔑罪把人关起来了?
别看这位刘副处平时拽得二五八万,在书记跟前就是一孙子,姿态放得极低,宋早早看到他都嫌恶心,这人居然还敢拿不安分的眼珠子往她身上瞟,她恼了:“谁准你看我的?”
说着走到刘副处跟前,抬起脚狠狠踩下去,小高跟又尖又细,刘副处惨叫一声,总算是不敢再拿那种隐晦又下流的眼神盯着宋早早的酥胸看了。
他还想跟书记解释,就是不想把孟长安带来,书记还没说话,宋早早不耐烦地开口:“谁问你这些了,我就是要见孟长安,少废话,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刘副处支吾半天,看向书记:“这、这不符合规定啊……”
“不符合什么规定啊,你的规定吧?”宋早早怼回来,“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就指着别人说说叨叨,我看这位刘副处得好好查一查,瞧这官腔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旧社会,都不用给犯人自我辩解的机会了,你手一挥,直接把孟长安枪毙了呗?”
刘副处被她说的一阵一阵冒汗,本身人就胖,容易出汗,再加上紧张,心里则狠狠把宋早早骂了好几回,这多管闲事的小骚货!
宋早早是不知道他在骂什么,不过她有的是精力耗。
最终在她的要求下,孟长安还是被带过来了,人一到,书记跟宋早早就明白了为啥刘副处不想放人——他这是把人给打了!
没有证据,就一个轻飘飘的污蔑罪,就把县先进干部给打了,他真要王朝复辟啊!
孟长安那张俊秀斯文的脸上,嘴角是肿的,眼角同样有淤青,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血,看样子刘副处可没手软,宋早早越看越生气,她走上前去,啪的就给了刘副处一个耳光!
那张肥猪流油的脸好像不痛不痒,她的手却疼得要命,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
刘副处虽然忌惮她,但宋早早到底什么人他不知道,与其说是怕宋早早,他更怕书记,现在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当着孟长安这个居然敢来指责他揭发他的人的面,甩他这么一巴掌,登时就让当土皇帝当习惯的刘副处勃然大怒:“你这个臭婊子——”
宋早早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对准刘副处的脑袋狠狠砸过去,瞬间给他开了个瓢,她要气死了!
“你是什么东西?你敢骂我?你把那个词再给我重复一遍?不阉了你我跟你姓!”
大小姐气得砸完烟灰缸还四处看,想再找个趁手的家伙,书记吓得赶紧制止:“宋同志宋同志,冷静!冷静啊!冷静!”
孟长安双手还被绑在身后,他用身体挡住小牛犊子般愤怒的宋早早:“宋知青,你冷静点,宋知青!”
宋早早冷静的下来才有鬼呢!她这辈子都没被人用这种词骂过,刘副处这种脑满肠肥又尸位素餐的废物,怎么敢骂她?!
这下刘副处是真捅娄子了,宋早早不会放过他的,她对书记咬牙切齿地说:“这人逼奸女同志还拿她们的前程跟名声威胁,又非法囚禁国家干部,动用私刑,这你查不查?你要是不查,我打电话给我爷爷,让他来查!”
宋家老爷子……书记腿差点软了,赶紧哄着她:“查查查,马上查,立刻查,宋同志,你消消气、消消气啊,你跟这种人生哪门子的气呢?他配吗?”
宋早早还是气得不行,她越生气越好看,越生气越娇艳,看得孟长安都不大敢直视,宋早早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书记亲自过来把孟长安手上的绳索解开,宋早早说:“总之这事儿你看着办,记得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孟长安我就带走了。”
“哎,宋同志,这……当事人不在,我们不好查呀!”
“我管你怎么查呢?”宋早早毫不客气道,“反正你不能查我让爷爷找别人查,你自个儿看着办吧,到底是不好查还是你不想查,你自己心里清楚。”
刘副处虽然才调过来没两年,但这人的行事作风,是个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怎么书记是瞎了不成?他可能完全没参与,这个宋早早是信的,可要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点风声都不晓得,宋早早不信。
她听爷爷说过,很多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这几年,没人愿意树敌,风水轮流转,今天被你踩在脚底下的人,明天说不准就要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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