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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控制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安福
他眼眸深深,眼底浮起可怖的笑意。
耐心一点……
再耐心一点……
次日下午,左词买了水果去看沉非凉。
一推开房门,便看见沉非凉腿上架着笔记本在工作。青年盖着薄被,头发凌乱,病号服都无法使人忽视他的美貌,他的长相本就缺乏攻击力,此刻面色苍白,锁骨半漏,竟有些柔弱美人的味道。
听见开门的响声,他朝门口看去,抱着电脑,神色里竟有些做了亏心事的慌张。
果然见左词略带恼意地看着他。
沉非凉盖上笔记本,朝她讨好的笑笑:“就看了会儿文件,刚好被你撞见。”
左词放下水果:“医生说了要好好休息的。”
沉非凉将电脑塞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听你的。”
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男人的眼瞳是纯粹的黑,如同黑曜石般的色泽,当他凝视你的时候,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你一人。
左词背过身来,又提起水果袋子:“我去洗水果。”
好像有什么在缓缓崩坏。
沉先生仿佛从他的神坛上迈下来,往她的方向迈近。
人怎么能抵抗神的诱惑?
左词脑海里的警报都在被拉响,叫嚣着让她逃离。
这样的沉先生比以前更让左词感到害怕,她害怕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左词洗完苹果对着镜子慢慢清醒过来,让自己忘掉沉非凉的那个眼神。





他的控制欲 他也愿意
沉非凉出院之后又恢复了忙碌的生活,一切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不,还是有的。
左词发现了他和以前的不同,他更像个人了。
她发现沉非凉讨厌吃水果,可是为了维持健康,还是硬撑着去吃。
如果那天有饭后水果的话,他吃饭的速度会慢下来些许。
她发现沉非凉也有厌烦工作的一面,每当这个时候,他选择,让陆秘书去加班。
然后又偷偷露出恶劣的微笑。
她发现沉非凉也很幼稚,他看过的书上有很多自己的笔迹,遇到自己不赞同的观点,他有时会在上面写上自己的想法,有时候干脆写四字成语,一派胡言、乱七八糟、胡说八道之类的。
她发现……他也是个人。
他不是完美无缺的,简单的修饰词无法概括他,冷漠也好,温润也好,厉害也好,它们都是片面的。而沉先生是个完完整整的人,他有自己的人格,自己的喜恶,自己的小缺陷,这样丰满的他比以前那个完美的他更加吸引人。
让人心悸的,让左词无法逃避的迷人。
暑假过得很快,开学后的时候是沉非凉陪她去的,他想说想看看她四年生活的地方。
沉先生拖着行李箱陪她穿梭在学校里的时候,好多女生远远地瞧他。
学校的校园墙上有不少人偷拍了他的照片问是哪个系的。
原因无他,沉非凉今天穿了件白衬衫,抛去往日里暮气沉沉的一身中山装,也没穿西装,实在是显得异常年轻,说他和左词是同龄人都有人信。
左词看着手机上别人偷拍的照片,沉非凉拉着行李箱在图书馆门口等她,袖口松松卷起,气质清冷,阳光镀在他的头发上,他微微含笑,年轻又英俊。
腕上的那串佛珠为他增添古意,青年像个中文系的帅气学长。
想到去年自己送给他的那个袖扣,左词感觉自己脑子或许是抽了筋。
沉先生明明就二十来岁,自己怎么给他送了路减减送给她爸的东西?
想到这里,左词下意识看了一眼沉非凉的袖口,这件衬衫的款式是可以佩戴袖扣的。她一瞧,果然那个袖扣坠在上头,颜色老气得不行,也就沉先生能压得住这种颜色。
左词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走在前面的沉非凉就跟后脑勺上长眼睛了似的:“左词,怎么了?”
左词小跑几步跟他并肩:“没怎么,走吧,我军训服还没领呢。”
少女歪着脑袋看他,马尾因着她的姿势搭在她细瘦的肩头,丰润的唇抿着翘起一个俏皮的弧度。
娇俏靓丽的小美人,星辰都愿被她打动,做她许愿的流星。
沉非凉也愿意。
开学后就是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军训刚结束,路减减就打了电话约左词出去见面。
路减减跟她在一个学校,只是在不同的系。
左词填完志愿预填表后,路减减就抢了过去,她选的学校就是照着左词的志愿填的。
当时路减减填完志愿后,指着志愿表上的一堆金融专业,跟左词在那白日做梦,幻想自己以后是个叱刹风云的女强人。
左词笑着看她,在一旁捧场地给她鼓起掌来。
然后路减减老脸一红地捶她一把。
两人在聊天软件上约了在哪里见面,路减减说她表哥符忻也在这个学校,到时候会跟她一块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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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控制欲 滔天
“抱歉,来晚了。”
左词和路减减两人正比较着谁军训晒黑得更多,一道男声打断了她们。
符忻着了件白衬衫,头发上还弥漫着水汽,显然是急匆匆赶过来。
他控制了下自己的呼吸,才朝她们走过来。
路减减道:“你不是一个半小时前才下的飞机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稍微加快了点速度。”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绝口不提路上开了多少罚单。
左词敛了眸盯了会儿符忻,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这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不是长相和身材上的,而是气质和谈吐上的,好熟悉。
总觉得和哪一个人很像。
符忻察觉了左词探究的眼神,他半眯了下眼睛,有点像狐狸。
“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左词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刚刚洗了头?”
符忻含蓄地笑:“风尘仆仆地过来,总归是不太好的。”
左词扫掉自己脑海中怪异的熟悉感,和路减减讨论起待会儿去哪儿玩。
路减减爱莫能助地看了静坐在一旁的符忻一眼,耸了耸肩。
她了解左词是怎样的个性,她不喜欢的人,半点机会都得不到,客溪舟便是前车之鉴。
也就是看在符忻是她表亲的份上,路减减才会答应做他的助攻。
不过,目前看上去,她这个助攻发挥不上什么作用。
傍晚的时候,路减减接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事,要求符忻送左词回家。
左词明白路减减的想法,她无奈地吁了口气,打算回头才跟路减减说去,打消她的撮合之意。
符忻和左词走出餐厅的时候,天空刚好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小雨并不妨碍回家的步伐。
符忻撑起伞来,在伞下朝她侧身,他回眸含笑,视线里装着她:“趁着雨小,走吧。”
雨天的室外,天色阴沉,伞下的他却明亮透澈,他似乎夹杂着山前的水汽,挟裹着瀑布的空濛,朝她披拂而来。
左词的手指紧,指甲抠进掌心,淡淡的刺痛。
她知道为什么觉得熟悉了。
这种既视感,不是现在的沉先生吗?
温凉,柔软,疏离。
和沉先生太相似了。
不光如此,两个人的举止仪态都有不少相似之处。
以前也是有,只是以前的沉先生太过冷漠,左词没有发现二人的相似之处。
现在沉非凉性子平和不少,这些相似之处便太过惹眼。
如果不是知道沉非凉和符忻没有半分关系,说符忻是沉先生相熟的亲戚,左词都会深信不疑。
这俩人怎会如此相似?
左词暗暗将惊异压在心底,走入伞下。
符忻拉近二人的距离,他长手握着黝黑伞柄,手指呈现出象牙般的色泽。
“军训辛苦吗?”他试着同她展开话题。
左词口袋中的手机一震动,她抬手止住话题:“抱歉,我接个电话。”
她低头接电话,没看见青年眼里的光慢慢黯淡。
是沉非凉的电话。
“下雨了,你在哪?”
左词竟无由来地感到紧张,明明已经高中毕业了,现在就算谈恋爱也不是早恋了,却一阵心虚。她道:“在回家的路上。”
“发个定位,我来接你。”
左词的学校离家很近,所以她选择大部分时候晚上回家休息。
左词捏着电话的手一紧:“不,不用了,我马上就到家了。等你的话,在外面站着也挺冷的,不如我自己走回去,反正雨也不大。况且……”
“怎么解释这么多?”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语音里带着点撩人。
左词耳朵似乎被烫了下,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反正,我马上就回去了,先挂了。”
“好,我在家等你。”
左词将手机又拿开了些,她这副模样当然逃不过执伞人,符忻紧了手心的伞,住眼底滔天阴晦情绪。
少女无心探寻他的情绪,那颗心早就飞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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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控制欲 小姑娘
左词没让符忻送她回家,她走了段路就搭了辆出租车,和符忻告了别。
车屁股在符忻的眼里渐渐远去,直到看不到,符忻手中的伞重重摔在地上,伞骨都被震裂开来。
他脸上温柔的面具迅速破裂,像换了张面皮般,神情桀骜又阴翳。
这样的他,哪里和沉非凉有半分相似。
左词到家的时候,正是晚饭时分。
沉非凉新配了副眼镜,银框的。
配着新做的那套月白中山装,以及那串水润的佛珠。
深色沙发,梅染茶盏。
日落后的唯一亮。
左词本来被今天路减减想撮合她和符忻的事情闹得有些烦躁,看到他的时候,心情却自然而然宁静下来。
“去洗个澡,再下来吃饭。”沉非凉将手中的报纸放在膝上,朝左词道。
左词问:“沉先生还没吃吗?”
“等你。”
左词哦了一声,也不细问,急急上楼去了。
等左词下楼的时候,沉非凉正在厨房里热菜。
中山装外罩围裙的搭配,在这人身上居然不显得奇怪,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左词跑厨房去帮他端盘子。
“今天刘阿姨怎么不在?”
“她做完晚饭,我就叫她回去了。”沉非凉不紧不慢地端起另一碟冷菜。
左词趿拉着拖鞋,端着盘子往餐厅去,摆好后又转回厨房端下一盘。
沉非凉眸光一动。
升起了学下厨的想法。
一个做菜,一个打下手。
好像也不错。
“啪嗒!”他刚想完,碟子的落地声就响起。
“咝。”左词滑了一跤趴在地面上,左手刚好摁在了摔碎的碟子上。
她右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沉非凉拧着眉,叹口气托住她膝弯,将人抱进怀里。
他长腿跨过玻璃碎片,将左词搁在了沙发上。
“沉先生,对不起。”左词一边道歉,一边下意识去碰自己受伤的左手。
沉非凉一把握住她左手手腕,抬起:“别碰。”
他半跪在沙发前,拽着左词的手腕,检查她手上的伤势,眼神一点点溢出破碎的幽暗来,有一瞬间,左词似乎觉得眼前这人想将自己留血的手指放进他的嘴里细细含吮。
左词觉得一定是自己摔傻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很快男人放下了她的手:“坐着别动。”
等了两分钟,沉非凉脚步微急地拎着医药箱过来了。
他垂头坐在左词身边,将少女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一点点给她处理伤口,表情认真的仿佛在处理什么极为重要的工作。
左词的手异常的不自在,她甚至想把医药箱抢过来自己处理,只是沉非凉牢牢禁锢着她,让她没法将手缩回来。
左词只好通过观察沉先生来转移自己在手上的注意力,男人的眉毛是极好看的,不像画出来的那种不自然,也不像很多人未经修饰的凌乱,他的眉毛好像就像书法家一笔勾勒而成,锋利又婉约。
看了半分钟后,左词发现自己用看沉先生来转移注意力的方法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之前她只是觉得手不自在,现在她觉得浑身都坐立难安。
少女只好直愣愣地凝视着茶几上的茶具发呆。
“好了。”
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左词才把自己放出去的思绪回来,她看了下自己的手,给包成了个粽子。
她只是手心破了点皮,手指留了点血,至于包的这么夸张吗?
沉非凉又托着她的手观察了一下,才开始拾医药箱。
见此,左词也不好说什么。
晚饭过后,沉非凉叫她到客厅去了。
茶几上摆着个盒子,半个行李箱的大小,样子倒是美,也不知里头放了什么。
沉非凉转开盒子上的扣子:“小姑娘到了年纪,也该拥有第一支口红了。”
“前些日子出了趟差,便让人给你买了套。”
盒子里一支支口红码的整整齐齐,左词粗略估计一下大概有叁十来根。
“过来。”沉非凉朝她伸手。
左词有些羞怯地跟他道谢:“谢谢沉先生。”
“因为不知道你更适合什么颜色,我便叫陆秘书将色号给买全了。”沉非凉唇角微翘,“今日下雨,不便出门,刚好空闲,我们便一支支试来看看。”
左词听着他的话,脚上就跟着了火似的,就想马上跑出这个客厅。但是,碍于沉先生的话不好拒绝,脚又跟生了根一样扎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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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控制欲 千万不能脸红
左词支支吾吾,手足无措:“我手受伤了,不太方便试,改日吧。”
“无妨。”沉非凉手指抚过口红盒子,“我很乐意帮忙。”
左词敢保证,她又在他眼里看到了那抹孩子气的狡黠。
他凝眸研究起色号来,挑出了只娇艳的红来。
“这支看上去很合适的样子。”
左词还没来得及反驳,便被男人扣住了下巴,她无可避地直视沉非凉浮着星星点点笑意的眼瞳。
他的眼睛,好像在发光。
左词被迫半抬起下巴,沉非凉的大拇指压住她巧的下颚,少女整张脸暴露在他的视野中,眼神迷茫又惊愕,小脸乖巧又娇嫩,真的让人很想吃掉。
明明刚刚吃过晚饭,沉非凉却感到蓬勃的饥饿感。
他喉结滚动:“我们先试试这个颜色。”
左词觉得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一定所有情绪都暴露在沉先生面前了,更别说自己发烧的耳根。
可是,纵然是这样,还是忍不住去看沉先生。
看他专注地研究自己的嘴唇,左词甚至因为心跳过快听到耳鸣的声音。
千万,千万不能脸红啊。
左词。
左词听到自己胸口的鼓噪,纵然理性向她发出危险警告,大脑中的感性思维却不停向她重复着一个词——想要。
她开口打断自己的沉溺:“沉先生,好了吗?”
青年眉毛一弯,颔首,端详了片刻,少女眼睫微微湿润,唇瓣娇嫩,口红又为她添上一抹媚意。他轻轻道:“很漂亮。”
左词松了口气,匆匆往后一退:“沉先生,我有些累了,先上楼休息去了。”
说完转头就跑。
“等等。”沉非凉叫住她。
左词稳了稳呼吸,转脸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沉非凉指了指礼盒:“礼物没拿。”
他又笑了一下:“还有,注意手不要沾到水。”
左词抱着盒子,逃也似得上了楼。
沉非凉看着少女慌不择路的身影,低低地笑出声来。
左词关上自己的房门之后,瘫倒在床上,将脸埋进膝盖,嗓音细微:“沉先生,不要再捉弄我了。”鬓角下,那双耳朵已经红得能滴血。
左词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才恢复清醒。
她打电话给了路减减。
那边很快就通了,就像是在等着她这个电话一样。
左词还没开口,路减减就急着问:“怎么样?”
左词靠在床头,故作不明:“什么怎么样?”
“就是我表哥啊,你觉得怎么样?”
左词慢慢开口:“减减,你不要乱牵红线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连我都不知道?”那边显然给激动坏了。
“就刚刚。”
“是谁?是谁?”
左词犹豫了刹那,还是开口:“沉先生。”
“沉先生?是沉非凉他亲戚吗?还是?”路减减胡乱猜测。
左词忍俊不禁:“不是,就是沉非凉本人。”
“沉非凉?!”话筒的声音突然大到左词将手机移开耳边。
路减减显然是惊讶到了极致:“我一定是在做梦?怎么可能?那可是沉非凉。”
“怎么不可能?”
路减减沉思了会儿:“额,其实算算年纪也不大,就是,我总觉得他是跟我爸那一个辈的人,就觉得怪怪的。”
嗯,沉先生的确年纪不大,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左词无声一笑。
路减减突然调侃:“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啊,左女士,你这是,什么情况?”
“没有什么情况,暂时也没打算吃来着,就是告诉你别瞎撮合了。”
左词虽然承认了自己喜欢沉非凉,但是她着实没胆子采取行动。
“行,就是可惜了我表哥一颗俊草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哦……”
左词笑:“你是说沉先生是沟渠?”
“不敢不敢,哪有沟渠是黄金做的?”路减减打了打嘴,“用错词了,应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哟……”




他的控制欲 微醺的哑意
这日之后的两周,左词一直在宿舍住着,没有回家。
她显然是在躲人。
躲着沉非凉。
虽然已经清楚自己的心意,但左词想让自己忘却这份悸动,至少能做到在沉先生面前保持过往的平静。
她是喜欢上了沉非凉,但是,没打算和他在一起。
这天晚上左词正在洗衣服,室友拉开阳台门,冲她喊:“词词,有电话!”
左词擦了把湿漉漉的手,接过手机:“谢谢。”
她一看手机屏幕上沉先生叁个字,差点没把手机给扔进水里。
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沉先生?”
沉非凉的嗓音里带着些微醺的哑意,似乎是饮了点酒:“词词,最近怎么不回来?”
左词被他一声昵称喊得一个激灵:“咳,最近学校的事情有点多来着。”
“那,忙完了吗?”他也不揭穿她的谎言。
“差不多了。”
“那就回来吧。”那头的人斩钉截铁。
左词:“诶?”
沉非凉深吸一口气:“我是说,忙完了话,就回家住吧。”
左词迟疑了下:“好,那我过两日就回家。”
电话挂断后,左词把手机放回桌上充电,继续回去洗衣服。
阳台的门又被拉开,是刚回来的室友:“左词,有人在楼下等你。”
左词看了眼盆里的衣服,慢吞吞将盆推到角落里:“好。”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听室友们叽叽喳喳地讨论。
孙玉:“小文,是谁找词词啊。”
周小文:“是个男的,不知道是谁。”
孙玉:“见过吗?是我们班的吗?”
李兰:“小文那脸盲,就算见过她也不记得。”
左词拉好腰带:“有要吃的吗?待会儿下去顺路给你们带上来。”
成功转移话题。
左词下了楼,才知道找她的人是谁。
是符忻。
左词脚步慢了下来,减减应该已经转告了他了呀,他又来找自己干什么?
左词迟疑了片刻,才没有掉头走掉,而是走到了他面前。
青年的情绪明显不太对,维持着脸上岌岌可危的风度,朝她道:“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他表情看上去有些可怜,左词想想还是同意了,挑了旁边的一家饮品店。
“这次找你,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符忻盯着左词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左词握着手里的奶茶,如坐针毡。
“你说吧。”
符忻决然道:“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女朋友?”
左词静默,然后摇摇头,委婉道:“减减没有和你说吗?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男生眼中的光渐渐熄灭,溺水之人手中的稻草已被折断。
“说了,只是,我还是想试试。”
左词一阵无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了默:“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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