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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秋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隽
要不是留着他这条贱命干苦力,云姨恐怕要沉了他的心都有。
裴二跛着脚一扭一拐地走到了江边,刚倒完一个桶,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呼救。
江水旷远,周围清冷,远远望去,只见一个秃头的男人在江道中央扑腾,看起来快要力竭。
裴二犹豫着像四周张望,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一个挺身下到了刚刚倾倒粪水的江里,像一条鱼一样矫健迅速地冲到愈来愈弱的水花处去。
冰冷的江水冻的他脸色发紫,快速拽住老头的胳膊想往上拉的时候,却被他缠的死紧。
裴二差点窒息,无助地吐出几个泡泡。
皱着眉头稳住心神,一拳把他打晕,这才止住了越来越往下的趋势。
杀了这人的心都有了,却也认命的驮着他,晃动自己僵硬的肢体,一点点刨到岸边。
几乎是撑上岸的力气都没了,他扶着堤岸浮了会,才艰难的把背后的老头推上去,自己再一鼓作气地上去了半个身子,已然是力竭晕了过去,两只脚还搭在水里。
作者bb机:断更了几天,跟一直等我的姐妹说声抱歉,实在是叁次元事情太多而且我又要搬家了,打了疫苗这几天一直犯困,十点就睡着,实在没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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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秋月 第七十八章
盈月跟在易衡身后,踩着嘎吱嘎吱的木质楼梯下来时,正是晚上八九点。
她穿着华夫格纹长袖,宽大的羊毛围巾披在肩头,黑色的长发散着,自鬓角掖到耳后,露出一张人偶似的精确美丽的面庞。
旅店大堂的几簇人都聚焦过来。
被易衡拉着阔步走,她几乎要小跑起来。
他在布置好的一座矮矮的台子上站定,他身量高挑,这样看上去倒显得场地有些局促。
绿色丝绒绸布上有两排简陋的电灯,正当中是个直立的金属麦克风,钢琴在边角,有点像万贺酒店地下一层的舞厅。
她停在台下望着他,他的棉质长袖被她霸占,穿了一件雾蓝色衬衫,右侧的领子里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迹隐隐约约,暖融融的灯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莱大校草之名当之无愧。
易衡跟店长做了个手势,黑胶唱片旋转,悠扬的异国曲子慢慢流淌而出。
他看向台下的她,眼睛很亮,修长的手指搭上金属支架,弯腰凑近麦克风:
“请允许我为我的未婚妻演奏一首,祝愿她生日快乐。”
他用中文讲完,也不管底下的人懂不懂,就将麦克风拽到钢琴旁,粗鲁中又有点莫名的潇洒。
周围的窃窃私语在他弹下一个音节之际尽数消失,他们好像被放在了同一个玻璃罩子里。
盈月除了在园子里学的那些不入流的淫词艳曲并不了解音乐,也仅仅是在渡轮上的头等舱近距离见识过这座西洋乐器。
他没有像那些老头穿的那样西装革履,随意的好像刚从自家花园里睡醒般,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垂着眼睫,随着黑胶唱片的调子认真为她弹奏这首不知名的曲子。
盈月心里深处生出的种子不断膨胀着、滚烫着、叫嚣着破土而出,伸展自己的枝桠,颤动着摇晃那冠显而易见的情意。
遥远天国的王子下凡了,来爱她了。
玻璃窗外白雪裹着夜色慢慢堆积,旅馆里琴声悠扬。
她双手抱胸,头发被拢到一侧,微微歪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稀稀拉拉的旅客,暖色的排灯,腐化的舞台,黑色的钢琴,他肩背的弧度,甚至是空气中悬浮的尘埃。
整个场景深刻的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即使是在历经纷杂世事之后,年少爱人的这首祝歌依旧清晰隽




半盏秋月 第七十九章
易衡的冬假有七天,他们在知床待了叁天便回了桑奈街,高知的积雪化的差不多,花园被园丁罩上了厚厚的罩子。
庆贺生日的喜悦褪去,枪杀他人事件又变得显眼起来。
她再想出门他总会要安排个人跟在后面,盈月不想如此大张旗鼓,索性放弃自己买菜,便把需要的东西写在便签纸上交给佣人。
她搬到了易衡的房间,距离书房很近,这几天落下的课程都让他给补了回来,日常交流都用日语,易衡说这是为了给她创造语言环境。
他们在一起的太冲动太匆忙,荷尔蒙刺激和肉体欢愉充斥着,盈月觉得自己到现在才刚刚开始了解他。
他的日语、英语、法语流畅,甚至还会一些广东话,她热衷于让他用各式语言说同一句话,听了便笑地东倒西歪,也不管自己懂不懂。
他不太爱读书,原有的阅读习惯早在她到来之后便戛然而止了。
他偶尔会说起来自己的小时候,无法无天,易部长也不怎么约束他。她总能在他言语之外感受到他对父亲的敬仰,这同他所表现出来的不大相同。
生日那天他演奏完,带着她跳舞好像搀着个僵硬的木偶,于是回来之后便用起来房间内的唱片机,开始教授她时下最流行的舞步。
盈月被迫接受严师的加课,在他的怀抱里,觉得自己过的既纸醉金迷又异常踏实。
冬假结束那天晚上,庄红薇回来,几人久违地再聚首。
朋友们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心照不宣,礼貌性地表示惊讶过后显得意料之中。
庄红薇和叶子瑜还是互不理睬,盈月和姚幼雯成了她们争抢的“盟友”。
好久不见的唐生看起来依旧温可亲,没有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落地窗外又开始下起细细的雪,鎏金烛台上暖光荧荧,大家围坐在长桌前分享各自的见闻,打趣叶子瑜的新男友,共同“讨伐”某位严厉的教授,提议举办新思潮杂志社,最后的走向落到光复中华之上,气氛渐渐沉重起来。
盈月在他们一言一语中感染到一股气概,同他们一起愤慨,同他们一起焦急,十几年的生命里第一次生出爱国之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馥郁香槟在伶仃的高脚杯中摇晃,雪停了,大家才逐渐散去。
唐季礼、聂瀚臻赶回学校,叶子瑜带上白色貂绒窄帽被男友接走,余下的几人都有几分醉,都留宿于此。
因为高知大学马上要分校,其中一些专业搬到隔壁市,是以以后见面机会可能越来越少。
带着离愁别绪,大家在离开之前约定春天一同到京都观赏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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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秋月 第八十章
可坏消息比春天来得更快。
枪杀流浪汉事件并没有被易部长轻拿轻放,前阵子正直易家举家筹办总统的生辰会,才单单讲了通电话。
易部长给易衡下达最后通牒,要求他转学到欧洲并与盈月分手。
截止得到这个消息,盈月心上悬着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才有了落点,反倒有些如释重负的滋味。
她应该是要对易家的势力有些估量的,杀了个无亲无故的流浪汉对他们来说并非什么大事,这么久的提心吊胆大概有些多余了。
盈月打开月白色鎏金衣柜后才发现,她哪有什么自己的东西呢。
伶仃细白的手指慢慢滑过一件件样式各异的衣裙,蕾丝、绸缎、珍珠……每一条她都能清晰地记着当时的场景。
这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给予她的。
光是想想就已经泪流满面,盈月失控地跌坐在地上无声哽咽。
她也想坚强一些,主动离开,以免易衡为难。
可就算她有不能跟他相伴一生的觉悟,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便是天要塌了一般难过。
盈月捂着胸口,从没想过话本里写的心如刀绞竟是半分都没夸张的。
等她缓过来已经是傍晚了,昏黄的光线穿过阳台的窗棂,遥遥北风吹的屋顶吊灯缓慢摇晃。
盈月擦干净脸颊,打开电灯,将庄红薇她们赠与自己的那几件衣服找了出来,一件件装进皮箱。
门外声音忽然变得杂乱,只一会儿,易衡穿着黑色大衣带着一身未解的寒意大步进门。
猝然间映入眼帘的,是整理好的皮箱,还有蹲在箱子后面的她。
他张了张口,看向她的眼神带了抑制不住地情绪。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盈月不敢看他的表情,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抓紧箱子一侧的把手:“我不想你为难。”
易衡一时无言,从外套口袋拿出香烟点燃,颓然地靠在门框上。
他一口一口地吸,吐出的烟雾很快随着吹进的北风散去。
沉默良久,易衡关了电灯,挨着她坐到床边。
“我感到失望。”
盈月刚想开口便被他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顿了顿,指尖猩红的火点被摁灭到地板上。
他弯下腰,干搓了搓自己的脸,声音充满沮丧。
“跟你一起,我愿意面对任何事情。我本以为我们是心意相通的,你竟然…立刻就要做逃兵。”
他自嘲的笑了下:“若你说担心我为难,可你不了解我的心吗?”
盈月听着难受极了,又不禁流起泪来。
易衡拾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现在它是为你跳动的。”
“盈月,跟你在一起的任何情况,我都甘之如饴。”
“更何况我也不是离开了家里援助就什么也不是的废物公子哥。”
昏暗的光线里,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对我有信心点,好吗?”




半盏秋月 第八十一章
叁天之内,易衡和盈月从勾宿町的独栋洋楼搬到了城郊不到四十方的出租间。
易部长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们便典当了一些首饰衣裙,买了套锅碗瓢盆,把现存的钱仔仔细细地规划了一番,做好了在这长期生活的准备。
易衡上学之余会去当家庭教师,他那一身的专技特长成了赚钱的本领,纵使忙的不可开交,还是会挤出时间每天去菜市买下今明两天需要的食材。
因为城郊距离学校和兼职的地方都很远,中午来不及返回,盈月就每天早起做好便当给他带上。
白天里,她便给这仓促间搬来的小屋进行大扫除,清洗旧沙发,刮掉地砖间的黑色泥土,白色墙壁的裂纹用易衡画的画挡住,斑驳的餐桌铺上棉质桌布,整个房间边边角角都被擦得干干净净。
晚上,他们在小小的卧室里相拥而眠,皎洁的月光映在他的脸上,眼下的青黑清晰可见。
即使约定好一起面对,可让他来陪自己过这种日子,盈月难免感到内疚。
这些日子他的疲累显而易见,盈月暗暗决定要分担一些。
在家务之余她便一刻不闲地学习日语,慢慢地,在家里和易衡用日语交谈他一整天的见闻竟变得十分流畅。
唐季礼的杂志正式发刊,可惜他们为自己的生活奔忙,并未全程参与,朋友们了解他们的遭遇后反倒为他们的勇敢喝彩,庄红薇叶子瑜还想要接济他们,都被易衡一一拒绝。
唐季礼的杂志名为《予蒙》,这是他们一直盼望的事业。
如今囊中羞涩,易衡便每晚回家熬一两个小时,写一些稿件,充实《予蒙》的内容。
盈月翻了翻发现都是中日双语一式两份,有几次甚至还做好了排版的草稿。
盈月磨了他很久,想要出门做工,都被他否决了。
“我的薪水够用。”他烦闷的时候就会一口一口沉默的吸烟。
盈月对他的性情摸得明白,并不怵他的冷脸。
“可是我也想要有我自己的追求,我不能每日被你豢养在这里,我不是一只宠物。”这话是庄红薇教给她的,盈月其实觉得这样讲会伤害易衡的感情,用起来心里还有一丝忐忑。
“你的追求是什么?出去做工?”易衡皱起眉头,半开玩笑地吐出一团烟雾在她的脸上。
盈月不由得往后躲了躲,使劲扇了扇面前呛人的烟,皱起鼻子:“我也想多一些实践,并没有一直出去做工的意思,我要有自己的人格!”她加重语气又强调了一遍。
易衡出乎意料的没再拒绝,只是把烟头摁灭,打开窗子散了散气:“那行吧。”
没等盈月露出胜利的笑容,他又道:“但是工作地点得我给你找。”
跟庄红薇之流相反,盈月对他大家长的做派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受用,对她来说,易衡身上的一切特质都非常迷人。




半盏秋月 第八十二章
盈月身无所长,易衡把她推荐到学院里一位老师开的寿司店内当学徒。
为了接送她,易衡特意跟庄红薇开口借了她刚飘洋过海拉过来的小汽车。
盈月理解他对之前那件事的后怕,安然接受了他的司机服务。
寿司店的劳动量不大,起初盈月做些收拾餐具的工作,可是她的相貌实在惹眼,有很多客人会为了见她特意来用餐。
易衡早就同老师强调过她的安全问题,于是老板娘便让她做些煮饭洗菜这类基础性后厨工作,几乎不在台前出现。
盈月很喜欢这份工作,给她的薪水可观,还能学到一门手艺。许多店内的食物都被她依葫芦画瓢做出来放进易衡的便当盒里。
每天被易衡接送,盈月便经常听老板娘夸赞他,说很羡慕她的爱人,自己的先生太严肃冷漠,到家也是一副师长派头,不得亲近。
第一次开支后,盈月把自己的钱和易衡当家教的薪水放到一起,心里雀跃极了,半夜仍是兴奋地翻来覆去睡不着,易衡拿她没办法,只能把她锁在怀里,半梦半醒间听她絮絮叨叨。
“你对我最初的印象是怎样的呀?”盈月心血来潮发问,手指爬上他的脸颊,轻轻摇了摇他。
易衡皱起眉头,睡眼惺忪:“初印象?”
“对,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你很讨厌我。”盈月指肚轻轻摩挲他颧骨处的皮肤。
易衡回想起那时的场景,摇了摇头:“并非。”
那个深秋的莱江清晨,他和唐季礼装扮好早早的守在约定地点,晨风偏冷,灰蒙蒙的天空被巷子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形,他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模拟预演着一会的计划。
一阵脚步声传来后,他们迅速隐蔽起来。
她的声音并非是女子常有的尖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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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秋月 第八十三章
自从易衡同她承认一开始的心思,这阵子盈月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拿这个取笑他。
每当他被她说的面子挂不住便会欺身吻上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唇。
年青的情侣总是精力旺盛热情似火,他们在吱吱呀呀的木床上做爱,在窄小的出租屋里生活,像齐生缠绕的藤蔓,愈来愈紧密难舍。
易衡得到一家出版社青睐,邀请他将德语的《蒙昧者书简》译为日语,丰厚的稿费近在眼前,盈月在寿司店也慢慢地参与到主要餐点的制作中,日语交流变得容易。
这时候的每一天,对他们来说都极有盼头。
新年在高知的漫天飘雪中到来,许久未见的几人在庄红薇校外的公寓中聚首。
盈月一眼望过去,发现大家都变化了许多。
叶子瑜烫了一头时髦的鬈发,油光水滑的皮毛大衣搭在小臂上,和穿着制服的聂瀚臻皱着眉头聊着天。
庄红薇反倒穿的乖乖巧巧,坐在沙发上手肘压在膝盖上撑着脸看唐季礼、金明禄、聂殊澜叁人打扑克。
姚幼雯好像圆润了些许,给盈月二人端来她精心打造的姚氏咖啡。
太久未见,盈月有些拘谨,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就被易衡拉着坐在他身旁。
不知是否是她多想,总觉得有几个伙伴对待易衡没了往日的热情。
“盈月终于胖了些了。”庄红薇歪头调侃,又转而揶揄易衡:“看来某人照顾的不赖。”
大家闻言都开始起哄,这两人是他们中唯一一对情侣,正处于期盼爱情阶段的年轻人自然少不了拿他们当作话题。
不像盈月红了脸,易衡全盘接受了大家的调笑,神情自若:“说起来,反倒是她照顾我多些。”
“这人还显摆上了!”聂殊澜远远的扔了个橙子砸向他。
易衡敏捷躲过,可惜盈月肢体迟钝,被砸开了个满怀,禁不住小声“啊”了下。
聂殊澜见状赶忙推卸责任:“盈月!真是对不住,我可不是冲着你去的!是这厮太可恶,只管自己,不管女友的!”
其实也没多疼,盈月被他逗乐,抿着唇摇头:“没事,不疼的。”
他们挨得近,易衡拿起她怀里的“凶器”掂了掂。
扬眉道:“别听他挑拨离间,等我给你报仇。”说罢习惯性的贴了贴她额头。
这倒好,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又引起一片起哄声,盈月的脸颊迅速红成了一颗苹果。




半盏秋月 第八十四章
庄家的越洋电话在晚上九点钟准时打来,庄红薇笑嘻嘻地跟家里人道完新年祝福,那边又说了什么,她迟疑了一下,捂住听筒,看向易衡:“姑妈跟我问起你……”
红薇叫姑妈的大概就是易衡的母亲了,盈月看向身侧,明显感觉到易衡的身形僵了一下。
她默默起身让开位置,心里发沉。
这通电话打了许久,盈月完全没有心思投入到大家的游戏中,只坐在沙发角落里,远远地注视着他。
易衡侧身倚在斗柜上,语速很快地在说着什么,皱着眉头,唇线平直。
未握话筒的那只手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可他的思绪都在对方的言语中,修长的手指只是捏着半开的盒子。
盈月的心像浸在了海里,恐慌、内疚快把她淹没了。
“工作怎么样?”唐季礼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挺好的。”盈月提起嘴角向他笑了笑,心不在焉地攥住衣角。
“渡边老师有没有为难你?”他可能觉得自己的措辞不太恰当,又补充了句:“他在教学方面很严厉。”
“没有没有,寿司店基本上是渡边夫人在打理,她待我很好。”
盈月发现易衡坐到了斗柜上,长腿一直一曲,显得懒散了许多,心里的紧张感稍微缓和了点。
“之前易衡说夏天你要入学,女高和普高你更倾向于哪个?”
“啊?”盈月愣了一下,易衡确实提过让她以后上学的规划,可盈月一直以为这是类似于‘以后我们结婚’这种话的美好愿景。
“他是这么跟你讲的吗?”
唐季礼点了点头:“易衡拜托我联系洪老先生计较此事。”
“洪兆塬先生吗?”
“嗯。”
盈月吐出一口气,看向稍远处的那个身影,抿了抿唇:“女高普高,我不太懂这些,等回去我跟易衡商量下再做决定吧。”
唐季礼应了声,正好那边叫他打牌,他站起身临走前,清俊的面容带上笑意:“盈月,我为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感到高兴。”
这句话把盈月避嫌的心思全搞没了,她眼眶不由得有点发酸
“谢谢你,唐生。”
“我永远感激你。”




半盏秋月 第八十五章
易衡回来时盈月已经困的睡眼惺忪了,他拦住她,令她靠在自己肩上。
见他没说什么,盈月也便什么都没问。
“真打算送我去上学呀?”她的脸颊贴着他丝滑的衬衫,左手插进他的手心。
他回握住她,“钰哥跟你说了?”
“他问我去普高还是女高。”
“去女高罢。”他看着她轻笑一声,脸上明晃晃写着占有欲。
那边打牌的几人也有些腻歪了,丢下乱七八糟的牌桌,回到沙发上。
姚幼雯打开黑胶机放了一首时下流行的英美歌曲。
“我们跳舞吧,跳到十一点钟就去放烟花!”
聂殊澜立马应和:“好主意,谁都别跟我抢,我要请幼雯作舞伴!”
说罢像模像样的行礼伸手,姚幼雯抿嘴一笑,搭上他的手,两人滑向大厅空旷区域,郎才女貌极为登对。
叶子愉和聂瀚臻组队,金明碌心知请不动庄大小姐和盈月任一个,便自己端着酒杯跳恰恰,场面十分诙谐。
庄红薇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唐季礼,满不在乎地走到易衡跟前:“易衡,跟我跳舞去。”丝毫没有打扰一对鸳鸯的自觉。
盈月也不在意,直起身子:“去吧。”
“你不跟我跳?”
“和你跳腻了。”她故意气他。
易衡捏了捏她的手指,还想说什么,这边庄红薇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阿衡,你俩又不是连体婴,别磨磨蹭蹭的了!”
他只好起身,掏出口袋中的烟盒扔到茶几上,任由庄红薇揽着她,虽说脸上写着不耐烦,肢体动作却很绅士。
看自己的未婚夫和他人跳舞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她知道他的身形好看,可这远远的望去,看他穿着衬衫,精致漂亮的皮相搭着刀削斧凿的骨骼,真是个过分好看的公子哥。
忽然眼前一片阴影,原来是唐季礼来到她身前。
“跳舞吗,盈月。”
他喝了点酒,皮肤有些泛红,嘴唇水润,眼睛被眼睛遮着,看不清神色,声音倒是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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