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烛焰湖边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绿烧云
说着便将头侧向一边,恹恹地靠在车窗。
明眸不再,只余迷惘,一路上各色霓虹一闪而过,明明灭灭中笼罩住她的半边小脸,毫无血色的皮肤被城市的灯照出几抹妖冶,却斩掉了本该明朗烂漫的快活。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江守清咳了两下嗓子,知道她不愿提起这个话题便说:“你也是a大毕业的?”
“毕业一年多了。”她低声感叹,“感觉已经好久好久了。”
好久前,她还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尝过恋爱的蜜甜,付过纯粹的真心,爱过独一无二的他。不想时过境迁,结局如此潦倒。
女孩失魂落魄的样子映在眼中,他也有点不好受,只能说些别的话转移注意力。
“a大食堂有什么特色吗?我刚来工作还不怎么熟悉。”
温洒洒抱歉地说:“我不住校的,很少去食堂,平时都回家。可能帮不了你了。”
“那你毕业后就直接工作了吗?”他想到好像从来没问过她的职业。
“没有,爸妈原本打算让我到家里公司帮忙的。”她弯唇,说道,“后来因为我说话太直得罪了不少人,我爸就让我老实在家呆着。所以平时没什么事我就在网络上搞搞公众号运营什么的。”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她轻轻摇头,“还没想好。以前觉得有父母,有他,每天无事可做也是好的,现在想想,光靠别人有什么用呢。”
聊到这,车子已经停靠在一家私房菜馆门口。
两人下车。
江守清走在一侧,说道:“知道一个词叫物极必反吗?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失意至极便是得意之时,黑暗到底即是光明来处。”
温洒洒一脸懵懂,他笑了笑,指了指门口,“先吃点东西吧,今天没好好吃饭吧。有些事要先饱暖再思考。”
一路走进包间,温洒洒试探开口,“你刚才的意思是希望我能从现在奋发图强,成为一个不靠别人只靠自己的人?”
他倒了杯清茶递给她,“孺子可教。”
吹了吹水面的茶沫,温洒洒静静思考他的话。
或许这是一个契机,借此放下过去,重面未来,从此自己不再是只生于园里供人玩赏的小鹿,还要成为长在森林中肆意快活的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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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烛焰湖边月 (十四)
“今天谢谢你了,守清哥。晚安。”
“晚安。好好休息。”
两扇门关上,温洒洒没开灯,靠在玄关处静静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刚准备换鞋,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烟味徐徐,暗处有一星黄点,是烟蒂的明亮。
“谁?”
明光晃了晃,转而消失。一个身影微动。
“洒洒,是我。”
温洒洒揪着的心更紧,“常越礼?怎么是你?”
“事情都处理好了,我来找你。”停顿两秒,又说,“我想你了。”
月光疏朗,如烟似雾,倾泻在室内,方寸之间染就斑驳陆离。
他走到她面前,借着柔散的月色凝视着眼前的姑娘,用右手的指关节轻碰她的脸,“我们和好,不要分手。好吗?”
她摇头。
“我以后再也不混蛋了,再也不骗你了。好吗?”
她摇头。
他上前抱住她,两只胳膊缠着她的背,藤蔓似的不留空隙,“洒洒,我不能就这样放你走。呆在我身边好不好?”
她还是摇头。
“我们没有以后了。就这样吧。”
无声的泪浸满他的衬衫,她哭了,却还是不肯原谅他。
“不可以。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们就会有以后。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我们好好在一起不行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她见面了。”他松开抱她的手,渐渐地,开始上下抚摸她的背,一只手轻揉她的唇,嘴凑近她的,“我心里只有你。”
密密匝匝的啄吻印在她的唇角,吻掉下落的泪珠,他将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揉搓一块块细腻滑嫩的肌肤,粗砺的指腹与之摩擦,空气骤然升温,很快,他将内衣带和外衫一并扯下,露出纤瘦的颈肩,吮吸了一口又一口,方才满意地去握胸前的饱满,这是他第一次亲密接触这里,虽然隔着一层,眼里的欲望却更甚,嘴唇不满最初的试探,逐渐大胆,撬开她的唇,含弄住躲闪的小舌,喘息声和咋弄声交和。
夜色下,寂静更显寂静。
他将她推到沙发上,一边俯身亲她的额头,一边脱她的衣服,此时一只小手阻挡了他的进一步动作,“是不是做了这一次,你就能放了我?”
她眸中闪烁着清冷的亮,不知是泪光还是月光,在黑暗中辉映着他晦暗不明的神色,好似在讥讽他那龌龊又卑劣的情欲。
常越礼的动作瞬间僵住,一颗心也如坠入冰窖。
“你以为我就是为了睡你?”他无力地瘫在一旁,颓丧如落水狗,颇为悲凉地说,“我要是为了这个,我他妈……我他妈早就……”
女孩不再说话,任凭泪水不争气地涌出来,颤抖的手一颗一颗解开余下的扣子,把外衫完全褪搁到一边,然后手肘后伸,欲解开内衣的后扣,哑声喃喃道:“我给你,我给你……”
常越礼抹了一把脸,直起身,捏着她的手重新将衣扣一个一个扣回去,沉默几秒,最后在她眉心吻了一吻,无比虔诚,不带情欲,认命般细声轻言:“我的好姑娘,不逼你了。是我做的孽,本不该惹你伤心的。”
夜色静谧如死水,室内依旧没有开灯,沉沉气氛横跨着这百余平方米,唯有极淡极清的香烟味悠然飘散,昭示着方才男人存在的痕迹。
抱膝独坐于地毯的人影一动不动,窗外各种灯光糅杂在一起,晕出五颜六色的光斑投射在地板上,几缕余光凄凄打在因缺乏安全感而略佝偻的背。
听见自己有节奏的心跳声,伴随着缓缓的呼吸声,温洒洒再次确定自己还活着。即使心疼的要死,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还是愿意好好活着。
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
他再也不会来了。
几分钟之前,他说:“以前都是我让你乖一点,这次我听你的,我放手。记得别再遇上我这样的男人。”
墙角烛焰湖边月 (十五)
一个月后,阳月底,宜嫁娶。
今日,市中心格外热闹,尤其是常式集团旗下的酒店。
柳家二公子柳严的婚礼在此如期举行,a市各界名流人物齐聚一起,纷纷道贺。
酒店外花团锦簇,张灯结,豪车整整齐齐排了几排,颜色外形均一致,显得庄重而气派;工作人员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地安排流程、招待宾客;大厅内济济一堂,新人的亲朋好友、同事和合作伙伴互相客套寒暄,其中不乏借此机会拉拢生意、结识新贵的人。
“这柳严总算是和他媳妇修成正果了啊,这么多年了,也真不容易。”
“可不是?要不说人逢喜事神爽,这几天哪回见他不都是一副傻乐的样儿?”
在侧厅说话的是一群和新郎玩得好的朋友,忙完事后,叁叁两两聚在一起调侃说话。聊着聊着,一人往四周看了看,问道:“哎,对了,杜予明那小子呢?跑哪躲懒去了?”
另一位松松领口,抿了口香槟,压着嗓子说:“别提了,就因为温家小公主那事,和老常闹掰了,这不,知道老常一准参加柳严婚礼就早早推脱说有事不来了。”
“那常哥和温家的那位确定是分了?”
那人点头,低声透露道:“温洒洒几天前出国了,老常在前晚柳严的单身party上喝得烂醉。看这情形,是郎有情妾无意啊。”
“我看不是。”男人摸摸下巴,说道:“杜予明什么人,他能因为这个和常哥闹?况且我听我家王母说,常家夫妻俩前段时间特意去了一趟温家老宅,说什么赔罪,但好像最后也没得个好脸色。照这意思,准是常哥做了啥坏事,惹得小姑娘伤心了。”
“坏事?”他玩味低笑,“我以为他是我们里边藏得最好的,没想到……看来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两人心照不宣得碰杯,便不再说什么了。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周五之前不要忘记交开题报告。”江守清拾好东西,跟随着鱼贯而出的人潮踏出教室。
“老师再见。”
“再见。”
一路上穿梭在涌动的人群里,他面带温和的笑意回应着。
兜里震动声一下下传来,他快步走到僻静处,把书换到另一边,一只手掏出手机接起。
“嗨喽~守清哥,下课了吗?”远在欧洲c国的温洒洒欢快地打着招呼。
江守清把手机贴在耳边,女孩甜甜腻腻的嗓音入耳,直达心脏的位置,眉头不自觉舒展得更开,他弯唇轻笑:“很准时,刚刚下课。怎么了吗?”
那边放缓语调,“没事啊,就是想找你说说话。哼,我到这边大半年了,隔叁差五和你交流一下友情你是不是不乐意?”
“怎么会?江某荣幸之至。”
“那还差不多。对了对了,我们教授布置了个作业,要用到国内的一些数据,所以……”
虽然相隔千山万水,两人横亘着近万公里,但是不知为什么,通过每一句话的语调甚至每一个顿挫,他的脑海里总能自动勾勒出小姑娘此时跳脱又苦恼的面孔。
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娇娇怎么能在国外孤身求学这么久,也不知道平时会不会因为功课难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用功,或者有没有同龄的男生体贴地帮她辅导难题?
喉咙涩涩的,他吞咽掉干苦的滋味,说:“交给我,别担心。”
小姑娘肯定已经激动地跳起来,然后绕着原地跺脚,他目光远眺,并无焦距,只有星眸中倒映着掩饰不住的似水柔情,不远处行人步履匆匆,稀稀落落的说话声落在四周,可他耳畔只听得见对面喜悦的“恭维”:“耶!江哥万岁!我太喜欢你了。下次见面请你吃大餐~”
真的喜欢吗?哪一种喜欢?是有口无心,还是言为心声?
他不得不承认,这颗隐在深处几十年未曾悸动、禁闭已久的心早就没出息得蠢蠢欲动。
ps:老男人要出手啦。
墙角烛焰湖边月 (十六)
四月的欧洲,天气尚未回温,天地间春寒料峭,潮湿雨意似有若无。
温洒洒梳理好新做的摩卡波波头发型,小心地戴上贝雷帽,裹紧及膝羊毛大衣,抱着几本书不疾不徐地沿着中心湖走。此处学生众多,一是因为占据学校优势位置,是许多人上下课的必经之路,二是因为湖美,水色清透翠绿,与周围橙红相间的建筑相称,特显出其闹中取静的幽深清新。
周围欧美人居多,亚洲人仅有寥寥几个。偏偏温洒洒身形高挑,骨肉匀称,容颜不似外国人的深邃绝艳,也不是一般人的清丽婉约,倒像是二者完美的结合,纯欲平分,甜妖参半,气质独一份的出挑,无须刻意找寻,只要瞥上一眼,就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定位到她。
远远看去,只见女孩目不斜视地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墨绿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挽成慵懒的蝴蝶结,勾勒得柳腰更加不盈一握,脚上踏着黑色皮革及踝靴,呼应着长款大衣的垂坠,稍微露出纤细的小腿,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极有分寸的性感,介于少女和成人的范畴,张扬得毫无逾矩,含蓄得惹人意动。
湖边有风,簌簌吹落几片花叶,飘在空中,在女孩眼前转了几转,她浑不在意地掠过一眼,随即轻轻抬手拂过,宛若低着眉随手一挥便施舍了世间满瓯春色的布施者,而她未觉,依旧沿河踱步慢行,淡淡然,自若若。
江守清风尘仆仆地来到这里,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幅画面。
好久没有亲眼见到她了,平时联系很少视频通话,大多是靠语音,想不到,如今的姑娘已悄悄褪去往日的青涩,虽然言语之间仍是充盈着娇俏快活,却也渐渐有了女性独有的勾魂摄魄的魅力。
他欣慰也害怕,坚定又踌躇,插在大衣兜的手迟迟不肯拿出来向她简单打个招呼。眼见她要走出视线,江守清举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终是将内心咀嚼惦念许久的话喊出来:“洒洒,我来了!”
生怕她听不见似的,他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大声朝着那个方向再次喊道:“洒洒!”平时沉稳自持的男人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颇有些不好意思,见其他人面带疑惑的看着自己,他稍稍敛眸,挠了两下头,又摸摸鼻尖。
好在女孩有所感应,她应声扭头转身,看到立在草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男人,原本满脸的迟疑霎时一扫而光,惊喜和雀跃爬上她的双颊,她眉眼带笑地奔向他,飞扬的步伐带动衣摆倚风摇晃,腰上的系带顺势散开,敞露出胸襟的白色镂空钩织短上衣,遮不住小幅度晃动的鼓鼓胸脯,片片雪白晶莹的嫩肤朦胧映现。
气喘吁吁地跑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疏忽掉男人变暗的眼眸,她停步凝神注视着他,下一刻,她猛地向前冲到他怀里,撞得他往后一趔趄。
“啊,你来啦你来啦~”好似一只百灵鸟,甜丝丝的声线灌入耳喉,痒痒的,他头一次体会到抓心挠肺的滋味。
下意识地,她扶着他的肩,他搂着她的背,两人牢牢贴着,好似是久别重逢的异地情侣在用这种方式诉说彼此的思念。
看到此情此景,旁观的人皆微微一笑,感叹一句后就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墙角烛焰湖边月 (十七)
他贴在女孩后背的手战栗而发汗,浑身上下定住一般,唯有麻麻酥流流窜四肢,过电似的让人心跳如擂——扑通扑通,那颗久旱逢甘霖的心脏好像下一秒就要挣脱胸膛。
温洒洒此时也发觉这个姿势有点暧昧,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冲动呢?
抱了几分钟,两人默契地松开手。
江守清低头看她,酡红的脸,微乱的发和敞着的衣,凌乱的风情毫不遮掩,他的喉咙滚了滚,担待她的窘迫,清清嗓子,温声说道:“半年不见还以为你长大了,看来还是个孩子。”
果然,温洒洒瘪嘴,瞅了他一眼,恢复明眸皓齿的灵动模样,轻哼一声,“当孩子不好吗?”
唇角微弯,笑意泄露,他说:“没说不好。当一辈子孩子最好。”
她也跟着笑,转念说道:“唉?还没问你怎么突然来这了?”
“学校和这边有个学术交流会,我是a大派来的教师代表之一。”而事实上这个交流会是他靠着背后资源为了看她特意临时举办的。
“哇,这么巧的么?”她难以置信地睁大圆眸,转而极为欢欣地拍拍他的胳膊,“太好了,上次还说要请你吃饭呢,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走!我请你!”
他摇头轻笑,宠溺地指指她的衣服和帽子,“穿成这样去吃饭?”
温洒洒低头一看,吐了吐舌,赶紧把衣服拢上系好,又把帽子拿下来,手指拨拨头发,重新戴上。
“新剪的发型吗?很好看。”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眯眼笑,调皮地撩了下耳边的碎发,“谢谢夸奖哦。”
中午12点左右,两人来到市中心百货大楼的顶层餐厅。
这是当地颇负盛名的餐厅,除了美味的菜品,最吸引客人的当属它别具一格的装潢设计。整个餐厅被宏伟的拱形玻璃屋顶和扇形观景窗包裹,完全透明的外罩使得客人用餐时可以放肆欣赏整座城市的全貌。
无论是天气晴好还是夜幕降临的时候,餐厅内外都仿佛毫无遮挡,白日的清河绿树、高耸建筑群,夜晚的万千灯火、璀璨星河皆可尽眼底。饮食的每一刻都似置身空中,一边沉溺于高悬漂浮的幻觉一边品尝美食的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双双落座,由于温洒洒也不常来,便商议着点了几道招牌菜。
菜肴接连上桌,温洒洒啄了口果酒,清清甜甜的,回味略酸,香气浅淡,又忍不住喝了两杯。
对面的江守清见状皱眉,说道:“空腹不要喝太多,你胃不好。”
无奈放下杯子,她尝了口手边的芦笋香煎鳕鱼,菜的清新和肉的绵软作配,加上刚才几杯果酒下肚,味蕾间充斥着食物的芳香鲜美,好不满足。
女孩专心又惬意地享受着美食,不时点点头舔舔唇,可可爱爱。
真好,那个熟悉的温洒洒一直都在,没有因为各种不好的事情变了模样。男人静静地吃着想着,丝毫没有压住唇边弧度的想法,以至于每举一次刀叉、尝一口食物、看一次窗边,他的余光里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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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烛焰湖边月 (十八)
适逢春假,学业宽松。
后来的半个月,两人几乎转遍城市的大半美景。
雨过天晴后垂钓泛舟于市郊水道,白日艳空下享受游赏于无边花海,水蓝琉璃天花顶下徜徉饱览于艺术长廊……温洒洒乐此不疲,每天都把游玩计划安排得满满当当,江守清也乐得陪她,全程帮忙拍照背包拿衣服,自觉担当苦力。
这日,晚上将近九点,温洒洒突发奇想,吵着去mist酒吧逛逛。
江守清答应得很爽快,反倒搞得她惊诧不已,不可置信地连发叁问,你竟然答应?还答应得这么快?你不怕我被人占便宜?
听见“占便宜”叁个字,他皱眉摇头:“我从来没说这些成人场所去不得,相反,偶尔去看看也是很不错的体验,不用把这种地方当成洪水猛兽,尤其是你们女孩子,多见识些东西也是好的,借此增长社会经验,得以后被骗。但要谨记一点,保护好自己。”而且有我在你身边,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这句话他默默在心里说。
闻言,她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原来不是所有男人都那么自私霸道。他和别人真的不一样。
忽然之间,过往的和这半个月的画面幻灯片般浮现在脑海,他会温柔地回应自己的每一通电话,即使有时不方便也会忙完后体贴回电,他会陪自己从南玩到北,从早玩到晚,期间绅士又有耐心,他会守着分寸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时刻关注自己的胃,推荐好吃健康的餐厅,他会包容自己各种不着边际的想法,会给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好奇怪,就在此刻,这颗寂静已久的心仿佛被注入了活水,涟漪阵阵,细流涓涓,靠近他抓住他的渴望异常强烈。
“守清哥,你会陪着我护着我吧?”她想再一次确定他的好。
他目光含笑,眉间的褶皱熨开,发出简单而坚定的音节:“会。”
“我相信你。”
铺天盖地的喜悦在心尖起伏,几乎是他说完的下一秒,她迫不及待地表达出自己的心声,然后亲热地握着他的手说要一起去酒吧玩。
江守清无奈莞尔,依着她的脚步往前走,眼光定定看了几眼她牵着自己的手,侧头佯装看路,嘴角笑意更盛,忍不住轻轻将手转个方向,钻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悄悄瞥眼旁边的女孩,耳朵微红,嘴唇弯弯,没有拒绝没有疑惑,这是个好现象。牵着她的手更紧了。
mist酒吧位于索罗街724号,它白天是咖啡馆,夜晚是酒吧。里面的陈设大多是旧家具改造而成,质感有粗糙有细,白天光线很足时,人们可以在此喝咖啡聊天,夜幕降临时,暧昧的红色灯光漫溢在边边角角,和屋内的布置相得益彰。因其风格独树一帜,mist在当地很受欢迎。
温洒洒兴冲冲找到角落的位置坐好,随便叫了杯pink lady,一杯下肚,不觉有味,咂咂嘴,斜眼瞥了眼一边警惕打量四周的男人,悄悄唤酒保点了度数高点的酒。
“long island iced tea, please take your time.”
接过酒,缓缓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化开,很醉人的感觉,温洒洒用胳膊肘捅了捅江守清,“这个好喝哎,你也来一杯。”
“a low alcohol, please.”自顾自点了酒,他扭头看了眼被灯光照得迷幻的女孩,凑近她嘱咐道,“小口小口喝,不要贪杯。最重要的是记住一点,以后来这种地方玩,杯子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旦离开,就绝对不要再碰了,知道吗?”
她捧着酒点头,“知道啦。”
今晚的姑娘很乖,让自己觉得是被无限依赖和信任的,他勾起唇角,故作淡定地抿了口酒。
ps:咳咳,快要吃肉了。
墙角烛焰湖边月 (十九)
觉得新鲜,温洒洒又喝了一杯别的,好半天,微醺的状态上来,她侧趴在桌上,指尖戳着倒映的杯中酒色,喃喃道:“这酒好漂亮啊,还会发光呢。”
江守清弯腰,撩开耷拉在她半张脸的碎发,又试探地摸了摸耳垂,低声问道:“难受了?”
他靠的很近,柔和温情的声音挟裹着略带酒香的气息,漫天掩地般钻进她的呼吸,无形的勾魂,比饮过的酒还要醉人。
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她双眸迷离,似有粼粼水光,寂寂盯着虚无的光点须臾,兀自浅浅地笑了起来。
指腹还残留着刚才一触及离的温度,江守清来回摩挲着两指,望向傻笑的女孩,一双眼格外黑沉,继续问道:“开心吗?”
她仍不答,但是视线转向了他,四目相望,暗潮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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