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船
“我的初夜对他尚有用处——彼时四海八方群雄环伺,他膝下只有我一个长成的公主,指不定哪一日就被送去和亲,一个已经是残花败柳的公主当然拿不出手,他便也就替我留着处子之身,后来为了平衡局面,他要把我嫁给谢琅,他倚仗又忌惮谢家,君臣之间不好有这样一份龃龉在,更碰不得我——所以啊,皇叔你强要了我身子那一晚,父皇一定觉得很可惜,早知道我是这么一个用处,何苦还强忍着不早早肏弄了我。”
江忱说起话来倒还连贯,语气甚至有点嘲弄,却是遮掩不住地打颤。
江无渡把她死死按在怀里:“别说了,怀成,我晓得了,我都晓得了。”他不要她再去回忆这段不堪往事,然而一旦开了口子,多少委屈心酸的往事都兜揽不住,一股脑倾泻而出。
“那叁年里,我每一夜都要害怕,害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兴致,用不知从哪里琢磨出来的新花样对付我。”
十分神智,五分用来担惊害怕,五分拿去担惊害怕地想他。
江忱合了眼,想起那不堪的叁年来。
“把我养大,娇宠十四年,原来只是想把我当个玩意儿。”
“把我当成个筹码还不够吗?”
谁知道先帝是怎么想的呢?
是处心积虑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她其实已经记不起当时是个什么模样了,只知道她回宫换了衣裳,握着那枝红梅走到先帝殿里。
博山炉里燃着浓浓的龙涎香,熏得她头昏脑涨。
先帝喝了半醉,朦胧着一双眼抬头看她,双眼赤红,也不知是临时起意还是别的什么,看见她就把她拉到怀里,按着她坐到她腿上。
“小忱儿来了。”
她和先帝亲近,但却从没有这样亲近过,一时有些个手足无措。
先帝借着她的手嗅了嗅那梅花,眯着眼看她,“哦,这红梅,是只给了父皇,还是你小皇叔也有?”
“还是给了你小皇叔,然后匀出来无关紧要的一枝给父皇?”
接下来,接下来…江忱死死闭着眼睛,将溺死的人抱着浮木一样死死抱着江无渡。
后来的事情她不愿意再回忆。
只是自此而起,那曾把她牢牢包围的龙涎香彻底成了她的噩梦,让她每每闻到都干呕得不能自已。
却总也逃不过,整整叁年里,都被死死纠缠着。
江忱嚎啕着哭出声来。
那一夜混沌狼狈过后,她一身狼藉,囫囵套着件衣裳,连褶皱里都是让她作呕的气息。
先帝酒已醒了,借着晨光看向小女儿的眉眼,大约是有那么片刻后悔的。
只是这人从来没有什么心肠,下一瞬就笑出来,勾着她的下巴摸她的脸,指尖还沾着黏腻的体液,蹭得她眉眼间一片狼藉。
“都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江忱侧着脸,混着泪呕出来。
先帝抓着她,把她强硬地按在怀里,在她耳边音色冷淡地问:“怎么,和你小皇叔就能亲亲热热,怎么和父皇亲热亲热过就不行?父皇就这么叫你恶心?”
“那我把你皇叔杀了,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的和父皇亲热了?我怎么杀了他呢?让东边的谢家人动手?”
先帝敞着怀,说出来的那么不堪。
“总有一天,你要在父皇身子底下叫唤的。”
然后那天,他语调轻慢地问,“你说父皇该如何对你小皇叔?”
然后她慌乱无措地说:“西疆…西疆。”
江忱伏在江无渡肩头说完这话,错开头去,抑制不住地干呕出来。
她整个人凉成一捧霜雪。
“江无恙,我好脏是不是。”
*怀成:江忱的封号,第六章有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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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 第二十三章
江无渡极轻柔的吻落在她眉骨,大约是怕她想起某些不堪的往事,再多的动作也就没了,只是轻柔地把她用在怀里,揽在臂弯。
“我们小怀成,是最干净的姑娘。”
他一双眼眸泛着红,任谁看也是恨到极致的面容,却只敢用最轻的力气哄着江忱,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脊骨,抚那弓着的脊梁,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儿。
他多温柔呀。
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要把江忱弄脏的人,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仿佛抱着易散的云,将碎的琉璃。
江忱在他怀里啜泣,哭到力竭,最后昏昏沉沉睡过去。
江无渡把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安置在床上,起身要走,却被牵扯着衣袖。
“小叔叔……”可怜巴巴的一声梦中呓语。
江无渡原以为他被寒风吹出最硬的心肠,回京那时节才晓得,只消得江忱落一滴泪,他就什么心也狠不下去了。
可到底也还是咬着牙折磨了她那么久,最后换回个曲意承欢的姑娘。
那姑娘到底也不是他想要的,最后糊弄良久,两个人都看出破绽来,又和当初先帝暴毙时候一样,两个人的图谋撞在一起,弄出个不伦不类的局面来。
居然也就不伦不类了这么久。
江无渡小心翼翼从她手里扯出那一截衣袖来,门外弓着腰等待的内侍连头也没抬,只敢轻轻问一声:“陛下,咱们上哪去?”
“去鞭尸。”
平平淡淡一句话,转瞬就被北风吹散了,却挺得这殿外所有人都缩了脖子。
江无渡当然不可能把他死了数月的皇兄再挖出来鞭笞,污名死人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他不是那样的人。
有人活在日光下,却长成最歪歪扭扭的样子,有人活在阴沟里,却还依旧守着心头的那一份清明澄澈。
只是再清正的君子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仔细算起来,江无渡这些年也委实不算是什么君子了。
早些年的昭王殿下倒真有点卓绝风骨,衣衫袍袖一拢就是斯斯文文的文人气,能在案桌前舌辩群雄毫不胆怯。如今被风沙吹彻,那一点子文弱都散落在归去来的路上,只剩下一份孤勇狠戾。
江无渡不是想不明白江忱要唆使谢琅反了他的意义。
他能从西疆爬回来,自然有通天的耳目。只是真正叫他受不住的,是这背后,江忱是真真正正想要杀了他。
他们之间谁欠谁的早说不清楚,彼此之间也是真的有过恨之入骨。
所以眼下和解了吗?
江无渡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脚下该走去哪里。
正月将过,他登基后的第一个年节就在江忱的昏睡中过去,谢琅被囚着,宫城才经一场叛乱,里里外外尽是肃杀气,大红灯笼燃起都不像是喜庆,更像是一捧烧着的血。
后人再说起那一年的正月,关于帝王与公主之间这段风月事尽数被掩盖在腥风血雨之下。
那是国朝中兴纪年的开启,也是无数割据大族的覆灭的开端。
被称为东帝的谢家因为嫡子谋逆而被逐步蚕食架空,无数暗中从东面伸到帝都的爪牙被尽数切断。
谢家当然是图谋已久,步步为营。
然而上头掌权的是江无渡。
他从西疆谋逆入京,一路仿佛神兵天降无声无息,原因无他,从西疆到帝都的几个城池尽数是他的人。
帝王埋伏在城中的探子还来不及加急上报,就先被加急行军的江无渡截了胡,一杆长枪挑破了宫城的寂寂长夜,给宣室殿染上了浓烈的血色。
连彻夜烧着的龙涎香都盖不住那腥甜的血气。
这种事情由来只能成功一次,江无渡把头颅悬在身前,破宫城而入,于是后人再也无从效仿,因为坐在那位子上的帝王晓得了该忌惮什么。
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更迭了从谢家驻地到帝都的大小各级官员,那些人被调到天南海北,再不碰头,而这一路上则林立了他的人。
这是逼人谋逆。
谢家在次月揭了反旗,打着拥护小太子的名号一路攻入帝都。
还来不及反扑入京便被擒了贼首,谢老将军英明一世,怎么也想不到身边怎么会埋了江无渡的棋子。
江无渡也没预料到那棋子隔了那么久还能启用,算是老天庇佑,或者是留了这枚棋子给他的老父亲在天上注视着他,终于又对这个孱弱幼子心软了一遭。
然而临到关头,江无渡到底没下透狠手。
他清算了谢家上下那些个唆使着老将军谋逆的,倒是留了谢老将军和谢琅的命在。
手段狠戾之余,却还留了一份不知为何的温情在。
江忱随意问起,只记得他答曰:“他到底师出有名,且名正言顺。”
那时节外头狠辣的新帝正垂着头给人洗脚,两只白嫩的脚被他捉在掌心,轻柔地往上泼着水。
谢老将军和谢琅被流放远谪,临了江无渡还问了江忱:“要不要去见一见谢琅。”
江忱到底还是去见了一见。
其实后人点检,谢家覆灭,在于谢琅最开始的谋逆。
“怀成殿下。”
从前英气的小将军略添了几分蓬头垢面,江忱垂着头把他这幅形容入眼底,带着点愧疚冲他落了一滴泪。
一划而过,落到地上,顷刻就蒸发了。
谢琅依旧有一双亮亮的眼,他是少年坦诚,诚挚又炽热。
一腔深情给了谁都能快意余生,偏偏给了没有心的江忱。最是少年惊艳,也最是年少蹉跎。
“对不住,拉你进了这潭浑水。”
谢琅摇摇头:“我看得出来,在殿下的一番图谋里,是处心积虑想要护着我一条命的,是我自己自作聪明,露了行踪。”
只是,“只是,这份说辞也只能叫我不那么恨殿下,也不那么恨自己罢了。”
他长长一拱手,手掌摊开,露出那只残破的云雀来。
然后由他自己亲自踩得破损,一揖而去。
江忱垂眸一笑。
这人世间有两个人,从来没把她当过筹码。
一个谢琅,一个江无渡。
可她待他们,却是最苛刻,最无情。
江无渡等在门外,一顶纸伞撑在她头顶。
外间不知何时落了雪,江忱抬手接过那纸伞,张开怀抱要人背着她。
江无渡顺从地弯下身子,把那人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踏雪而去。
江忱伏在他肩头,一把伞撑得东倒西歪,把江无渡的视线挡得乱七八糟。
“你晓得我叫他做什么吗?”江忱慢慢道:“其实我没想直接上了你,我在那云雀簪子里头塞了纸条,让他联系先帝手下可用的兵将攻打宫城,他借护卫皇城的由头,一边遣人去他父亲那里,一边趁乱拥府兵夺下金吾卫的兵权。我提前把帝都布防图留在了宫外,方便他与人里应外合,只是没想到,他亲自攻了皇城,也没想到,他派人递消息给他父亲的时候,惊动了皇叔。”
江无渡听着,没答话。
她的确计划得清晰,又了力气划清界限,要把谢琅推成个功臣。
可惜百密总有疏漏,何况她一眼望去,只能看见这宫城四方的天,于是棋差一招。
“一个人遇到了不决的问题,是可以去问一问父亲的,是我太久不经历这样的人情世故,故而漏算这一处。”
“皇叔,我一开始想着,事成了,我就服毒去陪你,事不成,你也就恨死我了,我也能心甘情愿去死。”她叹着气:“只是我没想到,我都这样对你了,你怎么还不恨我。显得我那么冷心薄情,那么那么坏。”
“你什么时候不这样撒娇落泪,不这样子的可怜,我或许也能狠下一分心肠来。”
“余下九分呢?”
“你站在那里,我就有九分的心软。”
江忱被这话说得肝肠寸断。
“皇叔,你这么疼爱我,有谁来疼你呢?”
有人习惯被爱,有人习惯爱人。
但没有人不喜欢被人疼爱。
她顾不得是在大庭广众,偏过脸去吻他。
一杆纸伞遮掩住了两个人,宫人站在十步之外,只看得见他们的背影,而他们在伞下亲吻。
雪落得那么安静。
不可思 第二十四章【H】
江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得寝殿。
她被吻得晕晕乎乎,浑身都燥热起来。
最后被人背回寝殿,她坐在那里,被江无渡吻着,纠缠着彼此的唇舌。
最后江无渡解了衣衫,轻轻问她:“是,可以的吗?”
她不说话,只是抬手去扯自己的腰带。
松松垮垮的束带一扯就散,衣物滑落肩头,露出愈发清瘦的身子来。
她拥住江无渡的腰,挺着腰把自己往他身下去送。
江无渡却捉着这人的腋下,柔柔吻她,轻声说着:“别急。”
江忱被这一声羞得红透了脸,一声肌肤粉透,只放柔了身子任江无渡抚摩。
他把她吻得软了,眼里都是水波荡漾,彼此都气喘吁吁,江无渡朝她身下抚去,一顷的水波荡漾。
江忱敞开了大腿心儿,吞着江无渡的性器。
嫩肉被撑开,层层迭迭地裹着那棒身,吮得卖力。
江忱逐渐被撑到了极致,每再挺进去一分,便也就酥麻上一阵子,他入得那么慢,偏她久不经云雨,青涩稚嫩得如初红那一夜。
江忱被撑得酸痛,又被这绵密的快感蛊惑得晕头转向。
最后她伏在江无渡耳边,呵着气轻言慢语地讲:“皇叔,我等等若是喊‘不要了’、‘太快了’,你一定不要…不要停。”
她说完这话就再度羞红了脸,连耳尖都蒙着红,滚烫灼热。
江无渡吻过那耳廓,也学着她一般呵气着允诺:“好。”
江无渡为着那么一句话起了性子,一径地贯入,直挺到花心深处里头去撞她,撞出两声孟浪的娇喘来。
白嫩的两条腿被撞得高高一抬,被他抓在臂弯,搭上了肩头,江无渡按着这人肩头,埋在她胸前吮吻,留下浅浅的吻痕。
下身犹抽送着,那腿随着他的撞击而一颤一颤地在他肩头打晃,江忱叫得不成调,被颠得说不出整话来。
她咬得他紧,在他身上寻欢取乐,榨着他的阳。
偏偏他只怕是哪里伤着了她,束手束脚的。
江忱只觉得下身空荡荡的,整个身子都空了,又痒又空虚,急着要让人快些插进来,偏那人只一点点地磨蹭,折磨得他自己难受,也叫她痒得直哼唧,要扭着腰往他怀里狠狠送,却被他掐着腰不让乱动。
最后江忱体贴他,把人按倒在床榻间,第一遭做了上头的那个,挺着腰坐在他性器上,颠晃着臀肉叫小穴吞吐着性器。
粗大的性器一下一下地往里头捅,她自给自足不同江无渡入她,每一下都深得直抵花心,她娇喘出声来,终于被忍不住的江无渡按着拉到怀里。
“你这样子,总叫我觉得我是不行了。”
他掐着江忱的腰,下身顶弄着往里头挺送,抽插得又急又重,两个人吻得昏天黑地,喘息着交换津液。
江忱随手乱抓,最后被江无渡拉住手按在掌心里,彼此纠缠着十指相扣。
无数纹路在掌心互相摩挲,他们抓住了彼此的命运。
江忱被他撞着,眼里涌出泪来,眉目娇柔红颜如鲜妍的花朵,江无渡是那么聪明一个人,床上肏弄过她几次就得了要领,一径贯穿她而入,在她敏感的地方上碾弄出春潮泛滥来,混着呻吟一径涌出下身。
她的花穴实在娇嫩紧实,容着江无渡的性器,一吞一吐都很力,却又那么努力,嫩肉层层迭迭地绞弄着,湿润而温暖,恨不得把那性器整个儿吃进去一样。
江无渡便也卖力的撞着她,颠簸出一串娇喘呻吟。
那搭在他肩头的小腿绷了紧,连着脚趾都蜷起来,一道电流自被江无渡狠撞的小穴深处往上窜,直涌到头顶上去,江忱反弓着身子,贴得江无渡愈发近。
白嫩绵软的小腹上尚隐隐勾勒着性器的形状,猝然贴近了江无渡的肌肤,像被人那手摸了一把一样,奇异的感觉像刀斧一样把江忱劈成个两半,一半只知道情欲,另一半只知道江无渡。
滔天的情欲没过她的发顶,把她整个儿吞没。然而她并不曾觉得窒息,只觉得这东西无孔不入,借着她的毛孔钻进她的五脏六腑里头去,混着她的神智一起烧起一把灼热的火来,烧得她一张脸红透,周身肌肤都透着一层燃着情欲的暧昧粉色。
她咬着唇叫出声来,脖颈用力往后仰着,被江无渡寻着亲吻。
白净修长的脖子上落下几点印记,宣誓主权一样霸道。
江忱的手死死扣着江无渡的手掌,发出急促的喘息声来,胸口上下起伏,两只乳儿在胸前乱跳,如同不安分的乳鸽,绵软的乳肉下,一颗心在胸壁里跳得怦然又慌乱。
江忱死死抵着江无渡,痉挛颤栗着泻出去一回。
绷紧的小腿垂下,连脚踝都脱了力,软软滑落了江无渡肩头,被他捏着脚踝朝两边分开。
江忱是得了爽利的。
可江无渡还没餍足。
两个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各自都滚烫得要把对方融化了一样,江忱贴在江无渡怀里,只听到他心跳如擂鼓。
她被情欲催得昏昏沉沉,敞着腿心承受着江无渡的撞击。
江无渡填塞得她满满当当,一抽一插都叫她浑身打颤,花核和乳头都硬得肿胀起来,胀得她发疼。
江忱的声音打着转地哼唧,又娇又媚地轻轻催他:“皇叔…快些……”小姑娘说到最后就有点嚣张,“皇叔,你是不是不行?”
江无渡被她招惹得恼火,掐着臀把着腰就开始狠送,一边狠送一边磨牙,瞅准时机咬上她锁骨,留一个浅浅的齿印在,“没良心的小丫头。”
江忱被肏得昏昏沉沉,听见个“小丫头”就托着两对乳儿往他那送:“小丫头不小了,不小了……”
江无渡垂头埋在一只乳儿上,衔住一粒乳尖,死死掐着江忱的腰射进去。
江忱迷迷糊糊间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轻轻商量着:“把你弟弟接近宫里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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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 第二十五章
江忱被人揽着浸在温泉里,任江无渡给她清洗身子。
江无渡抵着她的额头吻她唇角,江忱借着水的浮力,松松垮垮把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极娇媚地掀开眼皮,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江无恙,你又闹我。”
那人逐着她眉眼亲吻,温热的吻落在眉梢眼角。
江忱搂着他的脖子,回以亲吻。
“皇叔说要接小弟回来?”江忱含糊地笑:“我猜也是,你不动谢家,我不信是要枕戈待旦给自己找个事情做。”
“只是,我以为皇叔一直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江无渡:“你说这事情,也不脸红吗?”
江忱笑出泪来。
“那皇叔不介意我吗?”
“那我还是更对你弟弟耿耿于怀,毕竟当初你是为了护住他,把我推了出去——那时节我倒不是很恨你,只是很气,气我在你那里到底算是个什么,轻而易举就把我推了出去。”
江无渡轻轻一笑:“后来忍不住怪你,于是还是气在你弟弟身上——可我抢了他姐姐走,总要补偿给他点什么,这江山在我手中非我本意,不如给了他。”
世人都说,江无渡带兵闯进大殿里时,击碎了先帝与膝下子女的一场天伦之乐。
然而真当江无渡冲进大殿时,腥甜的血气早他一步而来。
他懒懒起长枪,负手背在身后,踏着鲜血淋漓一步步登上台阶,对着青丝散乱的江忱和她幼弟江恂慢条斯理地道:“你们的天伦之乐,还真是别致。”
江恂才十二岁年纪,手头一抖,手里握的簪子往他父皇太阳穴里赐得愈发深了些。
鲜血汩汩涌出来。
江无渡抬眼看他,轻慢地笑:“你弑父?”
殿外传来刀戈声,火光在江忱沉默的侧脸上打了个转,她拉住江恂的手把他掩在怀中,侧过脸去看向江无渡。
江无渡一颗心还来不及漏跳一拍,就见她直着脊梁骨,居高临下地看他:“逆贼!”
她又拿他挡刀。
那时节他只想要入京来讨个说法,入京之后呢,没再想过,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好,总之是要囚禁了先帝,要么自己坐上皇位,要么扶持江忱她弟弟上位。
只要江忱能给他个说法。
说法没有,罪名倒是又有一重加了身。
“小侄女,你是真能干,小叔叔包藏的祸心都叫你瞧了出来,提前替我动手了结了你父皇。”
他怒极,笑出声来,长枪擦地而过,挑破江恂那小子的衣裳,把人从江忱怀里勾了出来。
他扣起她下巴,连眉眼都冷厉,说到最后却笑出声来:“我拿你的簪子杀你父皇?你我这么亲近么,我莫不是你的姘头。”
后来想一想,那时节只怕是江恂撞破了先帝折辱江忱,失手杀了先帝。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人,迎头撞上这么一桩案子,揽了个罪名在身上。
所以如今还要介意计较些个什么呢?
他扬着眉:“譬如我们两个之间彼此错付那么多,到最后相抵之后,犹有欠缺的那一个总要补一些什么给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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