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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毕毕大人
船家马上转舵,划桨撑着水,开始往那个人方向划。
估计是年久失修了,平时用着还算顺水,可此时又是转弯,又是加速,只听咔嚓一声,船桨的柄直接断了,把小船变成了一片飘在水面上的废树叶子,渔家的汉子也郁闷了:“这咋坏了呢,不能啊?怎么也得坚持到天黑啊,我说官家,我这算是救援到了天黑了吧?”
孝严郁闷了,他直接闪了中衣光着膀子就准备下水:“放心,耽误不了给你捞人的银子。”
船家明显松了一口气,嘟囔道:“话说你们官家怎么定的价钱,活人每个三钱银子,死人倒给五钱。”
孝严只想下水救人,没工夫搭理他,再说他官职高,也不用管这些鸡零狗碎的事,当即扑通一声跳下了水,趁着水面上还有曦光,冲着刚才有人求救的地方游了过去。
他水性了得,二三百米的距离只在顷刻之间,可等他游到了刚才看到落水之人的地方,哪里还有刚才挣扎的人在?
他不敢耽误时间,人在水下,多呛几口水也就结束了,他水性了得,当即吸了一口气,开始下潜。
果然,在水下两三米的地方,强能看到一个瘦弱的人黑乎乎的影子,好像双手往上伸展着,正在往下沉。





窥天机 野水危险
果然,在水下两三米的地方,强能看到一个瘦弱的人黑乎乎的影子,好像双手往上伸展着,正在往下沉。
不疑有他,他当即游了过去,水下救人,饶是孝严年轻力壮、游泳水平了得,也不敢从正面救人,饶了个圈往溺水人的身后游。
救命稻草一说不是白来的,要知道溺水之人,经常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指甲里全是河底的淤泥,手中经常攥着水草,原因就是求生欲望极强,在溺水时抓到水草也不轻易放手。
如果孝严正面去救人,极有可能被溺水之人出于求生欲望本能的一把抱住,之后整个人的重量全坠在他身上,和一个人在水中身上系着一块百余斤重的大石头差不多,稍有不慎,就要一起当一个淹死鬼了。
孝严多游了几米,却不想溺水的人下沉速度极快,已经沉到他脚下的水里去了,他觉得不正常,正在想办法的空档——
骤然发现自己的脚踝被拉住了,之后狠命的往水下拽。
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力气极大,像一头水牛似的,孝严吃惊非小,一不小心一串水泡吐了出去,呛了一口水之后才强强稳住了身形。
他在水下四顾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溺水者?正是那个瘦弱的黑乎乎的影子双手扯住他的脚,往水下狠命拽他。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体格,那个瘦弱的样子也顶多就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可手上的力量可不像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估计梁恩泽在水下也没这么大的力气。
也亏了孝严身高八尺有余,穿上衣服看着还挺斯文,脱下来全身前胸、后背、肩颈、腰线上全是常年习武练出来的肌肉线条,否则稍微弱一点的平常人,这一下子就够直接沉底了。
他常年断案,知道孤身每临生死关头,想要自救必须冷静,早就锻炼出了冷静的心智,当下定睛细看,瘦弱的黑影子好像不是光线晃的黑,就是周身黑色,脚上的触觉,好像还能感受到长了毛了,再一看在水中眼睛幽幽发着绿光,终于明白了——
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人,刚才是装作人溺水的样子,骗人来救他,它好扯下水,难道是他在水中,招惹了水鬼?
孝严急切间脚上用足了力气踢向水鬼的脑袋,水鬼一个躲避,正踢在水鬼的肩胛骨上,只听卡拉一声,要是正常人,这一脚锁骨就该骨折了,可水鬼身上可能有粘液,一脚虽然被踹的实实在在,还是有些划开了,用不上力。
一脚功夫,孝严就被往水下连扯了几米才稳住,他刚才稍一试探,就知道在水下,自己不是水鬼的对手,不过看水鬼也吃痛,拉着他脚的爪子放开了一只,心下也有底了,只要能被打到就好办。
当下也不管水鬼拉着他的脚了,在水中急弯腰,右手自靴子里摸出了藏着的锋利无比的血芒短剑,有了武器加持,水下一剑就划向水鬼的脖子。
水鬼灵活,看到短剑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转身就跑,一剑只划到了后颈,在水下扬起一片血雾。
孝严在水下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想害你爷爷!之后冲着水鬼逃跑的方向龇了一下牙,开始向水面游去。
他眼看着就要碰到水面了,却不想突然觉得背后水浪迭起,孝严凭借着本能往旁边一躲,就看到另外一个比刚才水鬼大一圈的黑鬼擦着他的脖子就过去了,看来是两个水鬼又游回来了。
孝严心中哎呦一声,看来他娘的这一片水里居住的村民还不少呢,他手中有剑,也不畏惧,当下一咬牙,心中骂道:放你一条生路你们不走,还想着害人,看爷爷结果了你们,省得你们再害人。
话是如此,他在水中远没有水鬼灵活,知道短剑的重要性,虚晃一招,假装要强上水面呼吸,水鬼果然上当,小一点的又去扯他的脚踝,他这次不像上次一样毫无经验,想也不想,直接一剑刺下去,此次实实在在的插进了水鬼的脑袋,水中一片红色泛起,眼看是要命了。
孝严一边笑着,心想没想到鬼还能被捅死?他打斗经验丰富,不肯错过机会,另外一只水鬼见同伴有失,好像要来救同伴似的,像鱼一样直接冲到了孝严的身后,不要命似的抱住孝严的脑袋,张开大嘴露出满口森森的利齿,向脖子就咬——
要是被这么大的一张大嘴咬伤一口,估计半条命就没了,孝严不敢怠慢,回手一剑,水鬼在水中属于主场作战,游鱼一般划开了,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爪子在他胸前恶狠狠划了一下子,孝严只觉得胸前一阵火辣,不用说了,肯定受伤了。
他眼珠一转,装作伤的很重,双手按住了胸口,水鬼野火一样的眼睛在水中射出凶光来,它在水下极为灵敏,只一个狂扑,直接两腿盘在了孝严脖子上,之后四肢较力,想要锁住勒死孝严。
孝严发挥身高臂长的优势,四肢忽然伸展,一手伸进水鬼四肢和他脖子的空隙中间,不给水鬼机会绞得太紧,另一只手飞一下就卡住了水鬼的脖子,趁着水鬼着急两个爪子全来扯他的手,一把短剑直接送入了水鬼的太阳穴,水鬼在水下只一痉挛,接着便不动了。
孝严扔了水鬼,露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只见天已经马上大黑了,他往来时的方向游了几米,突然停住了,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到了刚才的水下,伸手把太阳穴受了致命伤的水鬼捞了起来,之后冒出了水面:“别浪了,回去研究一下,看看什么鬼还能被剑捅死的。”
“不对,能被捅死的就不是鬼了,估计是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看天色已晚,水下情况复杂,他不再停留,在水中拖着水鬼,冲着微光中小渔船的方向游去。
却不想另外一条小渔船横在了他和先前小渔船的中间,也向他的方向划了过来,他以为是来救人的,刚想呼救,却不想一张渔网兜头罩了下来,渔网上坠着不少铁钩,在水中沉重无比,直接兜头就要把他拖到水底去了。
他以为是渔民把他当水鬼了,大声喊道:“我是打捞落水人员的官差,快点拉网,把我救上去!”
哪成想,不喊还好,一喊明显船上的渔民更慌了,好像没想到渔网罩到了官差,直接划船荡出去了,把他用渔网扣在了水底下。
孝严心中一凉,他见过太多的亡命徒,知道为了两文钱都能杀人放火,估计是衙役定价惹的祸:衙役说救了活人三钱银子,可捞上了死人,可能是觉得使人家船不详了的缘故,定价是五钱,两钱银子的差价,足够别人杀人放火了。
渔民就是想在湖中心捞死人,一听他是官差,更要灭口了,反正把人在水里淹死,之后在湖中溜几圈,拖到岸上的时候,大罗神仙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淹死的。
如果是常人,或者一般的习武之人,也禁不住几百斤似的铁网兜头罩着,相当于把人扣在水下,只能被淹死,孝严武艺湛,而且手中有吹毛离刃的血芒短剑。
他在水下憋住了一口气,用刀三下五除二,就把缠在身上的渔网划断的差不多了,之后拖着水鬼尸体,辨别了来时方向,也不再让渔船救他了,直接一口气就游到了岸边。
岳九正在岸边跳着脚等他,急的也快上船了,看到孝严从水里光着膀子爬上来,他只借着火把的光芒只看了一眼脑袋的头型,就知道是自己家少爷,当时就长出了一口气:“天,吓死我了,我真担心你胡乱下水,再被水中的女鬼捉了去。”
孝严身上好几条血道子,擦伤於伤无数,上岸后抖了抖全身的水珠子,听起来大大咧咧不以为意道:“女鬼捉我,还差点火候,再说了,我这么英俊潇洒,捉我回去也是当龙宫的女婿。”
岳九拿了件衣服过来,也不知道是谁的,哭笑不得道:“是,希望那女鬼也能沉鱼落雁,配得上你的相貌才好。”
看岳九走近了,孝严小声说道:“我捉了个东西,你包起来,咱们今晚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是什么东西;还有,有人刚才太缺德,为了二钱银子就要淹死我,这不是侮辱我不值钱吗?为了两千两银子我就原谅他了,一会我们把他捉了。”
岳九心领神会,继续大喊大叫:“快点工吧,天晚了也什么都看不到,留下晚上值夜的人就行,船家来领银子。”
岳九嘱咐机灵的手下盯着回来的船家,看谁渔网被划坏了就直接扣了,果然没两炷□□夫,为了二钱银子想把活人变成死尸的船就回来了,渔网沉重,里边多个人少个人,根本感觉不出来,岳九查到这张破网子,二话不说,就把船家抓了连夜送到大理寺牢房里去了。
坏在湖中央的渔船也被拖回来了,到了岸边仔细一看,只见船桨断的齐刷刷,看痕迹不是别断的,应该是什么东西在水里给掰折了。




窥天机 志怪猴子
孝严和岳九一忙活就到了半夜,自家的马车和车夫已经等了他们快一小天,岳九拍拍双手,一副要工的样子,对孝严小声说道:“今天就到这吧,等明天问一问生还者是怎么回事,再去审一审那些炸鱼的,还有开黑船的。”
昨晚孝严基本只眯了一会,今天从早忙到现在,孝严双手揉着疲惫不堪的脸颊,轻声答应着:“嗯,我们回去,也理一理思路。”
二人回身刚上马车,却不想夜色中,迎面一位穿黑色皂袍、腰里带着佩剑的大人过来了。
二人定睛一看,此人黄白面皮,颌下几点青森森的虎须,眼睛细长,目光锐利,是御林军的副统领高理,多人出事,平时一看到二人就面上浮出笑容的高理也面色沉重,不卑不亢的抱拳行礼:“岳大人果然在此,和您有一句话讲。”
孝严一看军方来人了,就知道是关照此案的,当即还礼,也不多说话,先看看高大人是什么意思。
高大人面上有悲戚之色,先是解释了今天出事这些人的身份:“岳大人,今日出事的这些兄弟,可能您也看出来了,是御林军中的水军,本来是今天来练习潜水的,昨天已经清场了,不允许外间闲杂人等进来,可不承想,炸鱼的人可能是早就藏在湖里了,结果,害了不少弟兄。”
和孝严猜测的情况也差不多,可宴云湖四通八达,只清场岸边的方向基本没用,他点头,示意高大人继续往下说。
高大人确实有要吩咐的:“岳大人,军中出了这么大的意外,不少人全要被问责是不了的,不过还是希望此事仅办案人员知道,不要让太多民众知晓弄得满城风雨。”
等到孝严和岳九到家梳洗之后坐稳了开始喝口粥,已经四更天过半了——没办法,他们晚上全没晚饭,半大小伙子又容易饿,不吃扛不住。
孝严赤着上身,也没心思仔细喝粥,正对着琉璃镜看自己身上四道子的血口子,愁眉苦脸道:
“小九,你说御林军还要我们完全保密案情,保密也就算了,可你看哥身上这四道子划伤,像不像女人抓的?要是被梁大公子看到了,还以为我眠花卧柳去了呢,不得生气嘛,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啊。”
岳九一翻白眼:“二少爷,你要担心的事不少,不过此事不在你担忧范围之内,听到你取向正常,心理上没啥毛病,估计最高兴的就是梁大公子了。”
孝严一口把粥喝了:“你小子别诅咒我,真情不分岁数,真爱不分男女,你家少爷魅力四射,肯定能吸引到梁家宝树梁恩泽,小九,跟我去一趟仓房。”
想到孝严打包带回来的那个杂物,岳九直接粥喝不下去了:“少爷,我们两个休息一会,别去看那个恶心的水鬼了。”
孝严把碗往桌子上一砸,凛然正色道:“不去看怎么行,那可是我没寻花问柳的证据,弄没了怎么和梁恩泽交代,不仅要看,还要明天去请梁恩泽,让他看看,正义的岳兄为了救人已经把自己献给了国家,平时全要和什么样的牛鬼蛇神作斗争!”
岳九无奈了:“是是是,不仅要感受到你俊俏壮的外表,还要多感受你舍己为人的壮士情怀。”
孝严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最感兴趣,水鬼重量不大,被孝严先装在白色帆布袋里,之后用衣服包了一下拎了回来,那东西死了之后味道甚是难闻,回家之后就被孝严放在了自己小院子的仓房里,这会子开始想去研究它。
不够到了之后,看到此物的惨状,二人有些郁闷了,岳九戴着手套,用一根棍子捅水鬼:“少爷,这玩意儿腐坏的味道怎么这么大?腐烂的也太快了吧,你看,肚子都涨起来了。”
孝严和岳九也会当仵作,尸身的腐坏,和温度与周边环境有关系,正常来说,死后几个时辰身上就会出现尸斑,死后一天到三天,由于身体存在大量腐坏病毒,体内参与消化循环的内脏开始腐烂,而胰腺开始消化自身。要到时候三日至五日,身体开始浮肿,并且逐步开始腐烂。
即便是盛夏,死尸腐坏也有一个过程,烂到看不清楚皮肤,嘴唇脱落,胳膊腿滴里当啷也要一个过程。
而眼前这位水鬼果然不是俗物,天快黑时才被孝严打死,现在天还没亮,已经烂的就快看不出原型了。
饶是办案多年,孝严也是第一次见到腐坏这么快的,他也不嫌恶心,戴上破手套伸手给水鬼翻了一个身,只见腐烂出的坏水顺着台子留了下来,孝严恍然大悟:
“岳九,你看此物体型如同十一二岁的孩童,五官和形体长的全和人很像,皮肤黑色周身黑毛,我在《志怪经》上看到过对它的描述,它叫水猴子,专门长期生活在水底,百年以上的水里尤其适合它们。”
“它们最坏,经常害人,有时候碰到游泳的人,就拉着人的脚把人拖入水底溺死,有时候打捞上来的遗体小腿和脚上还有五个手指印,民间恐慌,全以为是水下的冤魂水鬼作怪,其实不然,作怪的就是它们。”
岳九被臭味熏的往后退了一步:“少爷,如果它们在一个地方长期作怪的话,没被抓到过吗?”
孝严双手抱着肩膀,眼冒金光若有所思的看着这玩意儿:“《志怪经》上说,水猴子和世间生物有不同之处,它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青春不老,就像是人能保持二十来岁的时候样子似的。而且气性极大,一旦被人捉住,不用半个时辰就能把自己气死;一旦死亡,腐烂极快,可能几个小时就烂的骨头渣子都没了,根本不给人反应琢磨它们的时间。”
“岳九,快,拿纸笔来,我们抓紧把它画下来,对,再拿个酒坛子,如果画完它还没坏,就把它泡酒坛子里。”
岳九极有行动力,已经转身要出去了,还不忘问了一句:“泡酒里画不是更好吗?”
孝严笑骂着踢了他两根骨头沾着一张皮的屁股一脚:“就你抖机灵,如果直接泡坏了,还怎么画?快点去别磨蹭。”
孝严用简单的笔墨勾勒事物特征一绝,无论是简单的地形,还是寥寥几句人像,全能画的惟妙惟肖,是在大理寺多年判案练就的雕虫小技,也好,做什么全方便。
岳九一边画一边嘻嘻笑:“少爷,这个水猴子好像是个母猴子,你看,还有胸呢。”
孝严刚才已经看到了,确实像野生动物哺育幼崽时的样子:“就你不瞎,它刚才就是带着一个小点的水猴子一起要淹死我的,快点画,一会烂透了就完了。”
看着水猴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每个时辰好像正常尸体经历了十多天似的,孝严不敢怠慢,和岳九两个人又是画整体,又是画局部,直折腾了一个时辰,天都亮了终于画完了。
主要目的达到了,岳九长出一口气,紧接着不敢耽误时间:“少爷,把酒瓶子盖子打开,你看你看,水猴子肚子涨的都透明了,一会就得像个气球似的炸开,哎呦,这要是炸了仓库也不用要了。”
孝严何尝不知道死尸原地爆炸的威力,崩的满地杂碎不算,估计味道能直接飘到他爹院子里去,惹了他爹休息,再恶心的她娘呕吐,还不直接扒他的皮?
孝严扶住透明的琉璃酒大罐子,将敞口倾向岳九方向,岳九用一张木板一托,将水猴子咚的一声,就丢进了酒里。
幸亏放进去的及时,这么一移动,加上水猴子也确实到火候了,刚进了酒里,就听到“砰”的一声,酒瓶子晃了晃,清澈的泰山原浆变成了一片浑浊。定睛在仔细看,原来是水猴子腐烂肚子里产生的气体太多,已经原地爆破了。
岳九一副幸于难的嘴脸,拎着两只爪子咧长着嘴侥幸道:“白瞎了一大瓶子好酒。”
孝严眼疾手快,“嗖”的就把盖子扣上了,防止太难闻的气味飘得更快,之后定睛看酒瓶子:“我的乖乖,小九你看,水猴子烂的跟被肢解了似的。”
岳九也深觉不可思议:“少爷,即便是一个蚊蝇,也不可能烂这么快啊?”
孝严就直接蹲在了台子上,抱着肩膀开始想盯着水猴子思索:“小九,我们过去一年来遇到的事情不少,朝菌不知晦朔,命短我们见了;传说中上古有大椿,八千年为春,八千年为秋的我们没见,可是白凤山道士祸害百年,我们也见了;大千世界,神奇的东西太多了,不能用常规的思维来定性,水猴子烂这么快,肯定有原因的。”
岳九也在仔细琢磨,他绕着已经浑浊了的大酒瓶子转了几圈:
“少爷,水猴子在民间传说中挺常见的,经常有差点溺死侥幸得脱的人称在水里是被像小孩似的东西拉下水的,可大家也全不太信,以为是溺水者吓破胆了,草木皆兵把溺水的原因归咎于鬼神造成的;再一个也是因为多年来,谁也没抓到过水猴子,或者看到过水猴子的尸体。”




窥天机 云山雾罩
岳九也在仔细琢磨,他绕着已经浑浊了的大酒瓶子转了几圈:
“少爷,水猴子在民间传说中挺常见的,经常有差点溺死侥幸得脱的人称在水里是被像小孩似的东西拉下水的,可大家也全不太信,以为是溺水者吓破胆了,草木皆兵把溺水的原因归咎于鬼神造成的;再一个也是因为多年来,谁也没抓到过水猴子,或者看到过水猴子的尸体。”
孝严贴近了透明的大酒瓶,和死去的水猴子隔着琉璃瓶子对眼。破猴子烂成了碎布,可周围还笼罩着阴气和怨气:“烂的太快,估计上午抓到了,下午已经烂成骨架子了,保留不下来证据,怎么说全是口说无凭。小九,你说它烂这么快,算是超脱自然规律了。”
他刚想转头,却突然一个激灵:“小九,水猴子刚才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水猴子可能死的太不甘心,阴魂不散在尸体周围盘旋,孝严也知道新死的尸体事情最多,他也不想在这和水猴子大眼瞪小眼了,转身从台子上跳下来,并未受水猴子眼睛转了一下多大的影响:“休息一会去,一会稍微晚一会回衙门去。”
岳九也这么想的,伸展着胳膊摇摇脖子放松一下绷了一天的肌肉:“是啊,御林军都来了,不想声张此事,案情也简单,就是倒霉的御林军在湖里训练潜水,结果被刁民当鱼给炸了,来了一个群灭。”
孝严年纪轻轻的能当代理大理寺卿,而且当的连他爹也挑不出毛病,有他擅长思考的一面。他日常时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办案的时候心细如发,否则也没有外边的好名声。
此刻听岳九说完,他单手捏着下巴仔细思考:“小九,我觉得一般事情全有规律,如果一件事情突然发生,还有可能是偶然,不过,几个偶然全凑在一起是极难的,你看昨天的案子,先是水军突然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训练潜水,此是第一重偶然;紧接着御林军干涉办案,此是第二重偶然;我还抓到了传说中的水猴子,此时第三重偶然;我觉得不太对劲,应该有什么内幕我们不知道的。”
岳九眯着眼睛开始仔细思考:“对啊,少爷,我们两个已经够淘气了,可也不敢轻易到野水里去游泳玩耍,因为对水底的暗流、沙坑全都不知道,和直接找死都差不多。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在野外直接下水,军方平时作训安全是第一要务,为什么会在宴水湖直接下水呢?”
孝严两眼望天,放松的抖着脚:“没有证据,谁能知道,水猴子抓我,他们还想抓水猴子呢,我明天找个伤兵问问,看看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俩人晚上也基本没睡觉,也没干别的,就洗澡了,尸臭像是认识毛孔,张牙舞爪的全顺着毛孔钻进了皮肤里,孝严没被水猴子抓住了淹死,却差点被水猴子尸体臭死,身上的衣服可以不要,不过自己的一身皮还是得留着的,当即和岳九捂着鼻子,互相嫌弃的的进了浴室,进了水里就开始疯狂的用艾叶、紫苏和浴盐互相搓,洗到水都冰凉了觉得自己还是臭味熏天。
岳九大叫:“猴崽子,再倒几桶热水进来。”
猴崽子一进来,脸色也有些变绿,在水中两个老爷们上身上疑惑的逡巡了无数圈,最后实在忍不住问孝严:“少爷,你和小九吃坏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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